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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明(特别白)-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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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阁老当居首功。”

文渊阁中的目光都是投注在户部尚书马自强的身上,众人心中都是暗骂,朝堂中马自强年纪最大,又是马上要告老还乡的人,奉承张居正居然这般热切。

可这些大佬不是恨马尚书热切,而是恨他抢了先,清丈田亩,几乎将天下间各省的官员洗了一遍,剩下的都是张阁老的徒党,这倒也罢了,可将税基增加一倍,国库收入也就跟着增加近一倍,这可就是不世功勋。

张居正内阁首辅,身为帝师,又得到李太后的信任,再有这等不世功勋,朝中更没有其他人插针的余地,不去奉承更待何时。

马自强请功的话刚说完,万历皇帝看了看身边的张居正,他张嘴刚要说话,屋中群臣却都是跪下,齐声说道:“陛下,此等大功,张阁老当居首位,臣等为张阁老请功!!?”

万历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看着前方,他能感觉到身边的张居正正在看他,脸上立刻浮现出笑意,开口朗声说道:“张先生这般大功,朕早就想着赏赐,诸位臣工所想正和朕想到了一处,都起来吧,几日后朕就下旨!!”

“陛下圣明!!”

下面众人又是齐声称颂,这时张居正才转身拜下,开口肃声说道:“陛下,清丈田亩有如此结果,非臣一人之功,乃是天下官吏辛勤几年之力,还请陛下下旨褒奖,以慰众臣忠谨之心。”

“张先生说的是,张诚,就照此拟一道旨意吧!”

万历皇帝微笑着点头说道,内阁大学士、礼部尚书申时行一直是别人如何做,他也跟着照做,到了此时,却偷眼看了看边上的内阁大学士,兵部尚书张四维,张四维的脸色似乎微微暗了下,随即恢复正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散朝之后的万历皇帝不再在御书房枯坐,而是去某个地方。

张诚在司礼监值房的时间倒是比以往多了不少,这等宣慰天下的旨意最是好写,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公文格式,无非换些名目罢了。

司礼监秉笔太监张诚公文上已经有几十年的功夫,自然一蹴而就,简单的很,刚刚写完,内间的冯保就招呼他进去。

清丈田亩有这么大的成绩,国库会好过许多年,众人自然是高兴,司礼监也是天下中枢之地,太监们心情都愉快许多,张诚进屋子的时候,冯保却笑着看一份折子,颇为的轻松自在。

“今日老马在朝上也太下作了些,他三朝元老,地位又是这般,居然讨好谄媚到这样的地步,真是丢脸。”

张诚笑了笑,开口说道:

“市井间有传言,说马大人的儿子今年在工部那边做给事中,按说今年该晋一级,可吏部李大人那边按住不放,这才要张阁老那边出面。”

冯保嗤笑一声,随意说道:

“都是张阁老的人,还在那里彼此勾心斗角的,还不是他两个人当年在翰林院的那些旧怨……”

张诚跟着笑了笑,冯保却又是说道:

“所谓市井中的消息,是治安司查出来的吧,这衙门做得倒是好,还有银子送宫里来,东厂、锦衣卫不知道败坏下去多少银子,事情也未见做了什么!”

说到治安司,张诚却谨慎了些,治安司虽说好用,可却也是万历使唤厂卫不方便才设立,大家沉默以对,可心里怎么想实在不好说,索性是转了话头说道:“冯公公,前几日王通那边上呈了一封奏折,说沧州那边要在运河上设卡子,仿天津卫那边对过往船只收税,不知道东厂有没有呈报上来?”

话说到三分,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就明白了,没想到冯保却是一愣,开口说道:“沧州胡搞,那边设卡子,乱了去天津卫的商船,沧州又不会落下什么银子,荒唐,见钱眼开的糊涂人,以为王通只是设了卡子才做的那般大……”

“不瞒冯公公说,宫里有消息说,和公公您这边有些牵扯。”

张诚低声说道,那边冯保缓缓抬头,突然笑了,开口说道:“真没想到,这桩事不算什么,可让外面以为咱家眼里还看着这点小钱,脸面实在是丢不起,张公公,派人快马去沧州,把地方上的官也换了,既然能扯到咱家身上,估计宫里宫外的也有几个场面上的人物,你就不必管了。”

六月十一这天,司礼监和内阁飞快的走了手续,传旨的人离开了京师直奔沧州,一个知州而已,朝廷上下都不看在眼里的。

张诚夹着一叠折子刚走进司礼监的宅院,却看到穿着红袍的邹义正在墙角躬身,张诚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你如今也是六科郎掌司,治安司养的那些鬼祟习惯也要改改,司礼监值房整日不见你人影,要是其他人说起来,咱家脸上也无光。”

对张诚的训斥,邹义笑着又把腰弯下去一点,开口说道:“义父大人教训的是,不过司礼监那边儿子要是管多了,冯公公那边也不高兴,还是避避嫌的好,昨日下午,冯公公把东厂掌刑千户冯友宁叫了过来,扇了几个耳光,大骂了一顿。”

张诚摇头笑了笑,低声说道:

“冯友宁都有了个伯爵的身份,居然还这样小家子气,这事要是他撺掇的,倒也对得上。”

“昨日晚上,户部左侍郎徐青山去张阁老那边请罪,张阁老没出来见他,进了院子着人传了句话就送了出来,锦衣卫的呈报上说,徐青山回去之后大哭了一场。”

“怎么不哭,老马还有两个月就养老去了,那位置本是他的,这么折腾,怕是飞喽!”

听着邹义的讲述,张诚的兴致倒是高起来,邹义笑着说道:“义父大人说的是,刚才治安司那边传了个消息进来,说户部右侍郎张学颜接了马尚书的请贴,约他晚上去秦楼吃酒。”

第一卷第四百五十九章 各处多少事

“世子来京师,我们林家实在是荣幸之至,不过有些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只能让人陪着世子了,还望莫怪。”

“都是自家人,客气甚么,林三弟,还是这边自在,别人叫我也不加那个‘二’,听着也爽气。”

在京师西城一座大宅子中,柴福林正在陪着一名中年人谈笑,那中年人却是勇胜伯的二儿子余双石,他在汾州自家的时候谨慎小心不敢多说一句,来到京师这边却完全变了个人。

听到他的话,柴福林笑着说道:

“叫世子总是亲切些,有桩事要叫二哥知道,这林三弟的称呼咱们私下能说,对外不能说的,总有干碍的。”

余双石无所谓的摆摆手,喝了口茶说道:“省得,省得,老爷子派我来这边,也叮嘱了千遍万遍,要我事事小心。”

柴福林笑笑,开口说道:

“昨日房中的伺候人可还合意,京师汇集天下精华,这等好物本就是预备着送人的,世子来了正好用上。”

语涉私密,那边余双石眼睛都眯了起来,邪笑道:“不错,当真是不错,这江南女子和大同那边的各有胜场,各有滋味,听闻京师秦馆为天下之先,连秦淮那边都有人专门过来学习揣摩,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世子就算不说,在下也在明晚安排了,就请世子明日尽兴,不过那边还请世子爷多些小心,毕竟是治安司名下的产业。”

余双石嘿嘿笑了几声,调侃的说道:

“去了自然只是风月之事,谁还管劳什子公事,唉,来京师这边辛苦忙碌,不小心还要搭进身家性命,到头来还不是给我大哥那边得了好处,这时节真真怪了,我家生了儿子,余家要靠我这边传宗接代,还不如大哥那边生女儿的。”

“世子这番话说到那里去,现如今正是盛年,好日子还在后面,林某还不是有两个哥哥,不瞒世子说,林某觉得世子你才是……”

贵家子,只有长子才有资格被人称为世子,次子最多也就当个公子的称呼罢了,不过要是奉承人,这等小节也就无人注意了。

“余家的二公子已经住在三爷那边了,赔给山西的银子前日也划拨了过去。”

双喜在那里低声说着,林书禄微闭着眼睛细听,宫内的人都知道林公公这段日子憔悴的厉害,白发都多了不少。

“二爷和三爷那边都来问,户部侍郎徐青山那边能不能做些文章。”

“不要去理会,这等读书读蠢了的角色,理会了又能做什么出来,倒会生出是非……”

林书禄冷声说了一句,双喜低声应了,沉默了会,林书禄睁开眼睛又是低声说道:“咱家记得一年前,冯友宁在东城拦河街那边和游七碰上,被冯保抽打了一顿吧,这么算的话,这是第二次了……唔……让书财那边有机会去交结下。”

冯友宁是冯保的侄子,如今是东厂的掌刑千户,又有伯爵的爵位,在京师煊赫异常,游七是张居正的亲信长随,他甚至能决定三品官员的去留,许多京师贵官清流都和游七交好,甚至有人把妹妹嫁过去的。

冯保和张居正交好,又是朝中的同盟,可冯友宁和游七未免有些气盛,街中相遇互不相让,冯友宁的掌刑千户是个武职,身边随从都是军汉,游七身边不过是些寻常家仆,双方撕扯起来,游七就被当街打了一顿。

小辈下人打闹,张居正那边自然不会计较,可冯保听说之后却把冯友宁吊起来用鞭子狠狠抽了一顿,然后送到张居正府上赔罪。

冯友宁自觉地在京师丢了大人,某次喝多了还说别人叔侄如同父子,我家叔侄好似路人等等,这都是在京师中到处传扬的轶闻,林书禄自然知道。

“这次出去,还有个话给他们讲,余家想做什么尽管由着他们,能帮就帮,可我们不要伸手,京里那几个地方经营好了比什么都强。”

林书禄声音有些沙哑的又是吩咐道。

“……沧州知州徐广国……削职为民……”

中午时分,太阳直射而下,可知州衙门却凉爽些,跪在堂上接旨的一干官吏各个满头大汗,狼狈异常。

这事情也是早晚,只是没想到宫内的旨意来的这么快,城外天津卫来的马队两天后就撤了回去,留下了五十骑在这里看着,城外那些土豪根本不理会城内还有官府在,热情之极的送粮送钱,还派出丁壮在那里帮忙。

“微臣等叩谢天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走完了礼仪程序,宣旨的宦官面无表情的拿了一百两银子,然后扬长而去,徐广国被削去了官职,知州衙门中的上下官吏,或者被削了俸禄,或者被降职,对这个惹祸的知州视若未见,没有现在赶人已经算留面子。

徐广国此时倒是光棍,看着钦差离开,朝着地上吐了口吐沫,低声骂道:“来的倒快!”

官袍印信,一干手续在大堂上直接交卸了,徐广国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才到了家门口,却有仆人匆忙跑出来,开口说道:“老爷,京城太爷那边来信。”

徐广国走进客厅,一个脸色比宣旨宦官还要冷的人从椅子上站起,把手中的信丢在桌上,硬声说道:“徐广国,你知不知道给我家老爷惹了多大的祸事,枉费他对你这般,从今往后,我家老爷不认你这个侄子,从此恩断义绝。”

说完这人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徐广国闷不作声的坐了下去,拿起那信看了看,却是官府出具,两人再无关系的凭证。

这等凭证根本做不得什么用,就连官府自家都不认的,这徐青山这般做,也是给外人做个姿态罢了,表示自己和徐广国毫无关系。

“听到每年有几万两银子的时候,怎么不恩断义绝。”

徐广国摇头嘟囔了一句,顺手把信丢在一旁,这时,内屋中能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一名妇人在那里惶恐的喊道:“老爷,今后怎么办……”

徐广国愈发的烦躁,用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冲着内宅大声吼道:“怎么办,人都还没死,有什么不能办的!”

被他这一喊,那女人立刻安静下来,可哭泣声还是压不住传过来,徐青山是族中地位最高的一个,和他断了关系,回家都不可能,现在没了官身,处处不方便,还真不知道何处可去,徐广国吐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沉默下来。

“老爷,鲍二小的父亲和哥哥都在天津卫附近查缉私盐,鲍二小喜欢弓马功夫,就做了小人的徒弟,这次去也是看他熟悉地头,没想到立下这样的大功劳。”

谭弓笑着和王通介绍,下首鲍二小跪在那里,马三标的马队现在都已经撤了回来,只留在那边五十人。

京师下旨的消息天津卫自然比沧州早知道,现在连那五十人都不必留了,这次谭弓等人急去沧州自然有功,不过真没想到那位知州居然能调动地方豪族的庄丁来动手,好在有鲍二小,这功劳不小,要当面褒奖的。

鲍二小恭敬的跪在堂下,王通笑着走过去,把人搀扶了起来,开口说道:“好汉子,这次可出了大力。”

“多谢……多谢大人的夸奖,这都是……都是小的该做的……”

鲍二小年纪说起来比王通还要大个几岁,可被王通这般夸奖,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脸也是涨的通红。

王通点点头,鲍单文他也见过,那人太过精明,草莽气太重,就不如这鲍二小的质朴可喜了,河间府地方豪强和私盐有关的不少,鲍二小报出自家名头就能镇服他们,可以用的地方还很多很多。

“你立了功,两处给你选,你爹抓捕私盐手下四百人,你去做副手,将来也能有个百户的品级,要不就来我虎威营,作我亲兵小旗。”

小旗和百户之间品级差的可是不少,而且王通亲兵编制少,一个小旗往往只管两人三人,那边鲍二小倒是反应快,又是拜下去,开口说道:“跟在大人身边是二小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属下愿做大人的亲卫!!”

宰相门房七品,在王通身边做个亲兵自然不同,鲍二小拎得清这个轻重,王通拍了拍他肩膀,笑着问道:“怎么到了谭弓门下?”

“小的喜欢弓马,拜了几个师傅,来到咱们天津卫才知道谭师傅他们是弓马武艺的大行家,这才托人……”

“老爷,这次到济南就直奔董千户府上,府上人不见客也不说董千户在何处,小的在那里呆了两天,也没什么头绪,这才回来给老爷复命。”

谭兵风尘仆仆的在堂中说道,王通有些郁闷,不过还是摆摆手,笑着说道:“找不到就找不到,不急在这一时,你也辛苦了,先去歇息,明日说也来得及。”

中午见了鲍二小,天快黑的时候,去往山东的谭兵也回来了,只不过没带回好消息。

“多谢老爷,在济南住了两天,倒是听到个消息,说是董家在城外的两个庄子遭了贼,死了不少人……”

第一卷第四百六十章 亲卫子弟天津坚甲

驻守本地锦衣卫千户的庄子都能遭贼,还死了不少人,这山东地方上的治安实在是让人没什么话说。

既然找不到董创喜,王通也只能是再想办法,他这边从前也不是没想过什么别的法子,让匠坊那边的木匠去看,说能不能学着这艘船的结构再造一艘,木匠们看后都是摇头,说结构虽然能做出来,可谁也不敢动手。

毕竟隔行如隔山,这东西是水上走的,万一有什么不知道的可就沉船出人命了,自己的工匠指望不上,董创喜那边又联系不上,王通已经打算派人乘船去澳门那边,广东造船的工场,无***私都有不少,在澳门或许可以联系上些洋人的船匠,碰碰运气。

晚饭的时候,王通在家中简单的置办了一桌酒席,算是给谭兵接风,慰劳谭弓,众人都是熟悉了,也没那么多虚礼。

“谭将的两个儿子今年多大了?”

聊了一会,王通开口笑着问道,谭将看了自家几个兄弟一眼,开口说道:“大虎和二虎一个十五,一个十四。”

这个年头十几岁就成亲,二十不到就有孩子,谭将今年四十多,这已经算是老来得子了,王通点点头,又开口问道:“你们兄弟如今有十四人,除了谭将你这边,其他家十岁大的男孩还有谁?”

谭将脑袋垂下沉吟了下,又是开口说道:“一共八人,我们兄弟在外面奔波多年,谭老大人安定下来才开始成家立业,男孩子倒是有二十个,可年纪都不大。”

王通笑着点点头,沉声说道:

“你们跟本官办差,顾家的时候也少,你们辛苦一生,总要给自家孩子图谋个前程富贵,想要有这个,总要有些本领才行,都回去问问,愿意学文还是学武,学武的就先到本官身边做个亲兵亲卫,学文的,这边杨先生、蔡公公都是有本事的,也跟着学习办差。”

谭家的兄弟们互相对视,王通却没注意到,在那里继续兴冲冲的说道:“鲍二小这边提醒了本官,凡是在我本官手下当差做事的头目官佐,家中的男孩都可以由咱们培养。”

屋中气氛莫名的却有些安静,王通说完才发现不对,看向谭将,谭将起身敬酒,口中说道:“老爷,我们兄弟虽然还跟着老大人的姓,可对您都是忠心耿耿……”

不知道为何突然说起了这个,王通一愣,立刻就是反应了过来,和谭将碰了下,仰脖干了下去,呵呵笑着示意谭将坐下,开口说道:“你们以为本官是要你们的人质?大家生里死里一起走出来,不相信你们,本官还能相信谁去,不过有桩事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今年多大年纪,本官记得谭火年纪最小吧?”

谭家兄弟几人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是猜不出王通到底要说什么,谭兵在那里开口说道:“老爷记得没错,谭火今年三十三岁,我们兄弟大都是三十五上下。”

王通点点头,又是开口说道:

“本官今年多大年纪,你们知道不知道?”

这个众人肯定是知道的,谭将开口说道:“老爷今年十七……”

说到王通今年是十七岁的时候,众人都在那里一愣,彼此看了眼,在那里都忍不住笑了,谭弓更是说道:“老爷莫怪,尽管心中知道,平日里跟您办差,还真不觉得您是十七岁,有时候感觉和谭老大人那边没什么区别,却没想到您猜十七。”

王通也笑着点点头,又是说道:

“谭火今年三十三岁,本官三十三的时候,他快要五十,本官四十多、五十多正当盛年的时候,他有多大,你们又多大年纪呢?”

说到这里,众人都有恍然大悟的表情,王通笑着说道:“本官要办差,要做事,总不能靠着自己赤手空拳折腾,身边需要人帮忙赞画,你们是本官最放心的人,和我生死与共,你们的子弟自然就是我的亲人,不先去提拔你们的儿女,难道去顾着别人吗?”

听到这里,谭家的几人都是恍然大悟,这次又是对视一眼,齐齐的站了起来,举杯说道:“多谢老爷的厚恩,小的们先谢过了!”

先干了杯中酒,然后推开座位都是跪了下来,磕头谢过,为人父母最***心的就是子女前程,王通现在在天津卫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场面,他又有天子亲信,将来前途无量,可王通手中班底缺少。

就跟王通刚才说的一样,他身边办差的人,除却那几个武馆少年外,其余的人都要大他十岁以上,只不过众人在一起久了,王通又是做事成熟稳重,大家往往忽视了年龄的差距,又要飞黄腾达,又缺少将来办差的人手,自家的孩子跟过去,岂不是也要跟着鸡犬升天。

他们打生打死已经认命,可还是希望自家孩子能过的好些,听王通点明人人都是欣喜激动,人人***。

“可惜俞老大人仙去,不然你们的孩子交给老大人,肯定成材很快,现在只能是本官来教授了。”

让王通教授自然最好,每日亲近主家,这才是今后发达的捷径,众人自然没什么异议,连声的说好。

众人落座,谭将刚才露出怀疑,现在有些不好意思,故意转话题说道:“老爷不说小的们也想不起,说起来除却虎头他们几个,蔡公公的年纪算是小的了,今年二十二岁,可平日里看着也那么老成。”

“跟着老爷办差,年纪小的也都老成了,孙鑫和历韬要不是嘴上没胡须,说他们三十岁也有人信……”

众人哄笑,宴席上的气氛大好。

“王大人,匠坊这边太热,还望多担待些。”

主持官坊的主事任愿笑着说道,王通摆摆手,开口说道:“无妨,你们每日在此还不是热,你们受得了,本官也是一样。”

任愿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王通点点头,双方一同走了进去,任愿尽管是火器官坊的主事,可大部分的时间却都在王通新开设的工场中。

王通给出的允诺是,这个工场研制出来的东西还有做出来的机械,都会让官办火器匠坊那边学习,并且给予指导。

这等于是这个工场为官坊那边做实验,承担风险,有什么先进的东西还要共享,热心于此的任愿自然千肯万肯,作为代价,官坊也要提供这边一部分熟手的工匠,也要提供前期的建设帮助。

结果自从年初开始筹建,主事任愿每日都泡在了这边,看着那些番人工匠做活,看他们忙碌,从前许多东西都豁然贯通,很多从来没有想到的点子和方法也展现在自己面前。

这个新建的工场在距离天津卫城十二里左右的三角淀边上,三角淀是几条大河汇集的湖泊,水量充足。

借着地势挖掘简易的小水库,然后用砖石铺成沟渠,将水引入匠坊的地下,带动匠坊那些水力机械的运行。

要说这等用水力的机械装置大明也不是没有,不过都是磨面臼米的磨坊臼坊,葡萄牙人工匠带来了欧洲的应用。

“把甲坯拿过来!!”

乔大因为王通来到,在匠坊中表现的极为卖力,他是王通派在这里的工匠头目,在工匠中颇有威信,尽管年纪不小,颇为勤奋好学,这也是让众人佩服,连番人工匠们对他都很有好感。

他在这里吆喝,边上有学徒连忙把一块平整的铁板递了过去,在乔大面前有个三人高的装置,下面是用大木和铁板做的底座,上面则用铁丝捆绑铁块加重的木桩,木桩头那边也是用铁包着。

乔大用夹子把那铁板放在底座和木桩之间,对后面又是喊了一声,后面有学徒扳动卡簧,机械联动,木桩敲打下来。

“当当当”大响不断响起,木桩敲打下来,声音颇有节奏,乔大用夹子不断的调整那铁板的位置,能看到那铁板不断的凹起。

“这个唤作压床,用它来捶打铁板,制作盔甲要容易许多,而且这些番人所造的甲胄虽然没咱们大明的盔甲那么美观,可却极为好用。”

那块铁板捶打成铁甲形状之后,又是扳动卡簧,停住了木桩,将木桩的头换成了尖头,又把下面换成了带有孔洞的底座,然后又是扳动,在那铁甲上打出了几个洞眼。

任愿一边做出个请的姿势,一边开口说道:“做到这般,这胸甲就算做好了一半,还要打磨上色,不过大功夫都已经完成了。”

另一边有人已经递过来一套甲胄,样式好像是个没有盖子和底子,在两侧开了洞眼的腰鼓,刚才乔大捶打出来的,就是这甲胄的前面一半,前后分成两片,用绳索相连,正好把人的上身包裹其中。

乔大擦着汗水走来,满脸都是自豪的神色,开口说道:“老爷,这甲胄已经试过,不管什么弓箭都射不穿,大明的鸟铳就算是最好用的,也要在三十步内,番人用在五十步内……”

第一卷第四百六十一章 虎威板甲秦法追则

这一套甲胄拿出来之后,王通身边的亲卫眼睛都是发亮,,大家同是武人自然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大明普通兵卒能有身棉袄已经不错,军官将校身上则是穿着对襟的棉甲,外罩或者内套锁子甲,再上一等是鳞甲或者山文甲,这等穿戴,连游击这个级别的军将都未必会有。

但棉甲、锁子甲、鳞甲和山文甲这些甲胄,要是被火铳打上,那都根本防不住的,近距离的矛刺和刀砍也是抵挡不住,可这眼前颇为粗糙的甲胄却完全不同。

套着草人的甲胄,被长矛刺杀,被大刀砍杀,如果不是站定了脚步发力,根本破不了甲,用弓箭基本只不过在盔甲上开一个小坑而已,用大明制式的鸟铳,也要到三十步内才能破甲。

要知道这鸟铳如果是良匠打造,可是号称百步之内破甲如贯革,却也被这甲胄挡住,倒是洋人兵卒拿出那小臂般粗细的火铳,用叉子架住,这才能在那甲胄上开洞。

“这甲只用两片铁,用压床成形打眼,然后用皮索捆在身上,沙场之上,就能护住披甲人的周全,这一套还有腰裙,护臂护胫,头盔,披挂完全,在沙场上活命的机会就会大上几分。”

任愿在一旁笑着解释道,他也注意到王通一干人的全神贯注,王通点头,又到跟前摸了摸甲上的凹痕,开口问道:“这甲可有名字吗?”

任愿凑过来说道:

“这些番人粗鄙,只是因材起名,唤作‘板甲’,下官倒是想请大人起名,也好流传百世。”

王通用手拍了拍那铁甲,开口说道:

“流传百世有何用,能在战场上挡住厮杀才是要紧,板甲这名字不错,若是觉得不够威风,就叫虎威板甲吧!!”

周围的工匠都是叫了声好,王通想了想,又开口问道:“若这甲造的马虎,在沙场上出了什么事端,日后追究,你可有什么手段,找到工匠吗?”

任愿一愣,不过他读书庞杂,也有急智,想起王通从前所说的,当下回答道:“按大人从前提过的,造甲的人在甲上打上印记,事后凭着这印记追查。“王通点点头,开口肃声说道:“每道工序,每个工匠,以及验货收货的各个人等,都要有留下印记,出了事情,以临阵脱逃惩处!”

边上的乔大连忙答应下来,任愿琢磨了琢磨,开口笑着说道:“王大人这法子倒是和秦时约束匠人的律令很像,有军法约束,想必不会出什么纰漏了。”

“不光是甲,凡是匠坊制造的东西,都要用这法子,不光是我这边要用,你那边也要用上。”

王通自家的工场,规矩自然是他自己来定,可任愿那边却是官家的匠坊,任愿本来兴高采烈,说到这里,却是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大人这法子的确是善策,不过要在官坊那边实行,却太难了。”

官家的事情,自然有这样那样的难处,尽管王通也管着那边,却也知道这件事实在是麻烦,不过也不强求,自家的匠坊做出个好例子,今后慢慢推广。

“来来,匠坊专门为老爷做了一套甲,请老爷试穿下。“看着气氛有些僵硬,乔大在边上笑着开口说道,他伸手招呼了下,早有人准备好,几名青壮学徒合力抬着在木架上的板甲来到了王通这边。

那一世印象中的西洋铠甲,都是把全身套的好像是铁人一般,只是露出眼睛,眼前这个只是有头盔,胸甲,腰裙、护腕护胫,倒是简易了许多。

样式简易归简易,上面却有不少的装饰,既然是给王通用的,上面花纹繁复,又有虎头浮雕,华美异常。

“大人穿上看看!!”

不光是工匠们在说,就连周围的亲兵护卫都在喊,武人喜欢兵器甲胄乃是天性,看到如此好的甲胄,虽说自家未必能捞到一身,可看看王大人穿也是好的。

在工匠们的帮忙下,王通穿上了甲胄,甲被打磨的锃亮,穿在身上,威武异常,这一身甲分量不轻,不过对虎威营的兵卒来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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