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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心术(寂寞)-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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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岚见她虽然没说,却明显不信,这时李络棋笑看了穆晴岚一眼,笑道:“商姐姐还真别不相信,有一个人,才情惊世,可是我见过的第一奇人呢!”
商云裳见她也这样说,虽然不以为然,但却不能扫了李络棋的兴,因此问道:“不知这人是男是女?有多大了?真有公主说的这样厉害,云裳以后真得好好见见。”
穆晴岚道:“他呀,是一个男孩,看起来才十五六岁大。”说到这里,忍不住一阵向往,说道:“可惜呀,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们都只是远远见过他一面,然后他就走了。不知到底去了哪里?”说到这里,竟然露出一丝深深的遗憾之意。
商云裳心中“嗤”然而笑,心想:“要撒慌也不用说出这样的一个人吧,十五六岁大的男孩,就算他再厉害,又能厉害到什么程度?而且你也还只远远见过一面,连他什么样子都说不清楚,又说再也见不著他,找不到人,又让我怎么相信。”
她平时极为自负,自认为不输于任何人,便是男子,她也从来不放在眼中,世间男子在她眼中,都视如草芥,这时听闻有那样的一个奇特、才情惊世的男子,自然不愿意相信。
不想李络棋也悠悠一叹,说道:“是呀,虽然只远远见过一面,可是,他的样子,却是那样的清冷孤傲,梅花若见到他,只怕也会自惭形秽,不敢再傲立枝头了吧!”
看她那一幅神往的样子,似乎不像有假,商云裳这才暗自吃惊,心想就算要骗我也不用这样,做出这种表情吧,难道,真的有那样的一个少年?
不自禁的问道:“他,他是谁?”
第五卷 江山如画 第一百零九章 一入江湖.便成传说
这下连五公主李暮晴、七公主李颖都不由得起了兴趣,从来没有听到过妹妹络棋夸奖过人,可是这人还仅只是远远的见过一面,便深深的印入到了她的心中,说出来一脸的憧憬,因此不自禁的都好奇的看著穆晴岚,希望她能解答一下她们心中的疑问。
穆晴岚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呀,就是公主生日那天,封的南唐第一才子,只不过连名字都不知道而已,事后派人查找,却无论如何也没有这样一个盲眼的少年是哪个世家的公子,而普通人更是不可能进入公主府,这人,清高如月,该不会是月宫下来的少年,才那样清冷与孤傲吧!”
众人听了,均不由暗暗称奇:“京城给李络棋祝寿的人肯定好查,而能进公主府的,绝对是各大世家的人物,却均无所踪。这倒真是一件奇事。不过是月宫偷跑下来的少年,这就也未免太荒诞不羁了吧!”
不过这个少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众人却真的不免好奇了起来,难道,他真的是凭空而出的么?
李暮晴眨眼道:“晴岚,说下,那晚怎么见到他的?”
穆晴岚听她一问,神思登时飞回到那个春深的晚上,那个白衣少年,以著绝世的才情,一举折服了当朝太子太傅虞允文,那一曲《仿春江花月》,已经在南唐士子之间,传为神作。
只是李暮晴等久居深宫,接触不到南唐的士子之流,因此根本就没有听到过有关《仿春江花月》的这首新词。因此也不知道这首词在南唐,曾经一度引起过什么样的疯狂。
四大文宗之一的太子太傅为其点评,嘉琰公主亲封的“南唐第一才子”,因为其神秘,反而更加惹人交口相传,南唐万千士子对他是上天入地,都必须找到。
那个白衣少年神秘失踪之后,无数人翻遍了南唐四郡,纷纷寻找,然而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找到那个少年的一点影子,也再没有听说过他在哪个地方出现,依照他引起的轰动,怎么可能半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呢,让所有想找他求教、拜师、较量、延揽……等等等等各抱目的,但都发誓上天入地也一定要把他找到的人来说,能从所有人眼皮底子下消失,并且找不到一丁点有用的线索,这简直只能说是奇迹。让想找他挑战从来一举成名的众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噩耗。
那白衣少年的事迹传得更是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但终究,这个神秘的白衣少年,从天而降,落到公主府的“南苑”之中,引起过一阵轰动之后,又像是空气一般,凭空消失了。而此时,正是蒋琬进入“死域”,然后去往宛国的时间。南唐人千算万算,也绝对没有人能够进入“死域”,因此蒋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过了半年,众人终于死心,也就没了再去查找的兴头了,渐渐忘了这个少年的样子,南唐文士之间,传得最广的一个流言便是这人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偶然落到公主府中,一张口,就吟出了一篇惊世之作,见到自己一不小心,在凡间留下诗词,被玉帝抓回去关起来了,再不让他下凡。
这么一说,众人终于释然,他是文曲星君下凡,我们比不过他,那也情有可原。因此,这个神秘白衣少年,只是偶尔在他们谈话之中说到一次而已。人们将这个神秘来去无踪的少年,誉为唯一有可能与南唐惜花的才情相媲美的人,竟然将两人并列在一起。称之为惜花仿月。惜花主人琬,仿月公子白衣。
仿月公子白衣?李暮晴听到之后,禁不住问道:“晴岚,这名字怎么来的?你不是说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么?”
穆晴岚道:“是没有人知道呀,因为他穿一身白色有衣服,而且是凭一曲《仿春江花月》而名扬天下,所以就叫仿月,白衣了。”
商云裳听到之后,若有所思,听到这个名字,面前顿时就现出一个身穿古月色的白袍,站在万人中间,袍袖曳地,一缕清冷幽然的月光,就照射到他的身上,显得与四周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清寂落寞。
仿月公子——白衣。这个名字是那么的贴切,若真如她们所说,世间上真有这么样的一个人,那也必是落拓不群的。
商云裳说道:“那倒幸好这人失踪了,要不恐怕我南唐万千的士子,都会上门去找他麻烦,到时可就真够他道疼的了!”
众人听了会心一笑,李络棋脸上一红,她当时就是准备让那些家伙进退维谷,自找麻烦的,不想这外名头最后却落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神秘少年身上。
她神思不属,不敢看向几位姐姐那别有意味的目光,转过头去,忽然瞥到山下走在众女之间的黑氅少年,那背影,清瘦倔强,可不正是自己经常莫名想起的神秘少年么?
虽然对他为什么换了一身衣服感到有些奇怪,但见到是他之时,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阵狂喜,翻身抓住身边穆晴岚的手,连连摇动,说道:“晴岚,快,快看,他……是他……”
穆晴岚奇怪的回过头来,疑惑的问道:“他?他是谁呀?……”顺著李络棋的手指方向看去,忍不住心中猛的一震,酸甜苦辣一时百味俱全,颤声道:“是他……真的,肯定就是他……”
李暮晴、李颖、商云裳都一阵疑惑,心道两人看见谁了这么激动,顺著她们的目光看去,然后就看到正往山下走去的蒋琬。
所有人的心中,都莫名涌起一股奇特的感觉瞬间流过心底,眼见那个身影马上便要消失不见,商云裳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吩咐身旁侍侯的侍女道:“快,阿秀,马上通知山下的侍卫,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位公子请上山来——”
一个绿衣少女从梅花林中走出,向她躬身行了一礼,说道:“是,小姐!”说罢便匆匆的向山下跑去了。
第五卷 江山如画 第一百一十章 尺水之畔.佳人盈袖
她们在此聚会,本来是绝不允许男子上来,就连侍女,都散入梅花林中,不得上前,但此刻闻听商云裳吩咐侍女追上那少年,并请他过来,李络棋等却并没有开口拒绝,李暮晴虽然觉得这样好像不大好,但看李络棋的神色,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来,而心底反而有一丝微微的好奇,暗想:“这个少年,难道真的有传说中说的那么神奇?”
…………
蒋琬等人走出段路程,倾城偶然一瞥之间,竟然发现山脚下左边,从山背后探出一角飞檐,被一大片梅花林挡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心下大喜,急忙招呼公子,众人听说,转头细看,这才发现,心中大喜,情儿道:“大家去那里歇歇也好!”
走了一程,转过一个照壁,众人看到面前的美色,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原来这边山后,竟然有一个凹进来的山坳,从刚才那里,几乎刚好被山背挡住,根本看不见,一条浅溪从山背后流出,在山坳之间形成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潭,因是冬天,潭水之上,甚至还漂著几块浮冰,旁边梅花如雨,比之山上其他地方的梅花,可能因为这里比较难以发现,没有被人气玷污,因此开得越发鲜艳,朵朵傲立枝头,饱满晶莹,幽香袭人。
而在这潭秀水之侧,就有一座八角小亭,朴素清淡,如果说刚才那座建在山坡之上可以一揽整座梅花山风景的亭子是大家闺秀、端庄雅正的话,那么这座灰粉青黛的碧瓦小亭,就是小家碧玉,盈盈间自有一股幽意袭然,惹人垂怜。
相思与剪水两人跑到最前面,将亭子吹干净,情儿赞许的看了她们两个一眼,扶著蒋琬到一边坐在,有几个女孩已经跑到那片湖泊的旁边,梅林里,玩了起来。
…………
阿秀到山坡下,眼见那片黑影便要消失,心下一急,也不及告诉让侍卫去追了,自已就顺著他们的背影追了下去,到了那里,正好最后一个女孩消失在梅花林中,她顺著那条小径走了进去,只觉得寂寞幽深,刚才她们来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梅花林中还有这样一条通道,若非她追了上来,只怕等她告诉完侍卫,那侍卫再追上来,早已人影不见,找不著北了。
她走近亭中,见到这片美得不同寻常的地方,也不由得一呆,那梅花丛中,几个明如花娇的女孩,正在梅花丛中肆意欢笑,追逐打闹。
而亭子中,坐著的那个黑氅少年,肯定就是大小姐吩咐让请的那人了,他身边站著一个清秀的少女,看样子应该是他的侍女,而亭子中还站著几个各具特色,十二、三岁大小的女孩,比之在外面的女孩,多了几分沉静。其中一个身后背著一具古琴,一个背著一柄长剑,一个在众女之中长得特别漂亮。比之自已的大小姐、刚才见到的那三位公主,以及穆太尉家的二小姐穆晴岚,都还要漂亮一些。她不禁心中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少年,居然拥有著这么多的属下。而且个个气质不凡。
商云裳一向自视甚高,虽然侍人极为平和,骨子里却还是傲气得紧,很少有人能放得入她的眼中,是以她的侍女也养成了目高于顶的习惯,便面对这个奇怪的黑氅少年,她却莫名的感觉到一阵紧张,走到亭中,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我们大小姐相请这位公子过去一叙,不知可不可以?”
众人早已看到她过来,都是一阵奇怪,此刻听她说有人相邀请公子过去,情儿说道:“你们大小姐是谁?”
阿秀略带一丝骄傲说道:“我小姐是新丰商家的大小姐!”说到新丰商家之时,刚开始见到蒋琬之时的那一丝自惭形秽不自觉的消失,声音也硬气了许多。
在她想来,新丰商家的大名已经是南唐人尽皆知,却听那个黑氅少年懒洋洋的伸脚支起在长条形的木椅上,身子椅在背后的红漆木柱之上,头也懒得转一下,淡淡说道:“新丰商家,没听说过!请回吧,不要打扰我们的休息。”说罢便闭目假寐起来,冬风虽然寒冷,他裹一裹身上的大氅,情儿听到蒋琬的声音,就再也懒得看那少女一眼,起身坐在蒋琬的身侧,给他轻轻捶背。
阿秀睁大一双妙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新丰商家,没听说过!”这一句话,差点气得她吐血,看到这他们那幅旁若无人的姿态,那种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任随天外云卷云舒。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的随意与淡泊、闲适与自然,她就忽然后悔起来,这一群人,根本就不是世俗能够沾染得了的呀,新丰商家,以往在她心中觉得的那样一座天大的宗族,第一次在她心中,她像没有那么重要了起来。
到了某一重境界时,再上一层,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自已的眼界,是那么的窄小。
但是虽然很羡慕他们,她忽然想到,要是自己是那个清秀的少女,能给那个就那个懒懒的躺著的少年捶一捶背,不知她可否放弃在商家之时的雍颐指使,虽然她只是商云裳的一个小丫头,但随著商云裳的威势日增,商府上下,早已没有人再敢对商云裳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不敬,每次见到,都是笑脸相迎,比之一些总管一类的人物,都要高上一层。
摇摇头,驱去自己这突然莫名其妙而来的一个想法,她毕竟是奉命来请蒋琬前去赴会的,若是蒋琬没有去,她可就交不了差,妙目转了几转,说道:“大燕公主、昭阳公主与嘉琰公主也在,她们让公子前去赴会,公主有命,还请公子能移玉就驾,前往‘梅花亭’一叙!”
话说出口,不由暗暗有一丝后悔,这个少年明显就是一个淡如烟水的少年,又怎么会在乎世间权相,但公主却是帝皇之家,每一句话说出来就是命令,天下还没有多少人敢抗命,这个少年性子虽淡,却也绝对不可能违抗公主之令,但让他违背本性去见到公主,虽说她覆了命,但于这个少年,她忽然就有一丝不忍。
他已是世间难得一片净土,可是自己还是要将他带入那世俗之中,竟然让她觉得是一种罪孽。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听说是公主之命,那少年还是一动不动,仍旧闭著眼睛,淡淡道:“大燕公主?噫,世间本无贵贱,我即是我,不用听候任何人的命令,既然她要见我,就该让她们自己过来才是,你去吧!”
阿秀睁大眼睛,吃惊得不敢相信,看著那个少年清秀削瘦的身子,不敢相信他竟然根本不理会什么公主之令,她上前一步,正在再说,一直站在那黑氅少年身边的一个孤傲清冷的少女“铮”的一声,剑已出鞘三寸,上前一步,冷冷的道:“公子已经说过了,让你离开,再不退下,就先接我三剑!”
阿秀只觉一股森寒的剑气侵肤而来,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大骇之下面色大变,这才知道这个背负长剑的少女竟然真会武功,虽然是个侍女,但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当下即脸上血色全失,急忙道:“没……没,我……我走好了,打扰了,对不起……”
羽然冷冷一哼,拔出来的剑重又插回鞘中,退后一步,阿秀只觉身体压力顿轻,额头之上已是冷汗涔涔,再不敢多话,行了一礼,急急忙忙沿著来路退了回去。
情儿看著那个慌慌张张跑走的少女,出奇的没有怪责羽然。
在她的眼中,公主虽然尊贵,但是在公子面前,她也不能容许有任何人,对公子不敬,即使是得罪了堂堂的几位公主。
蒋琬忽然伸出手去,说道:“抚弦,去把移玉的笛子借过来。”
抚弦一怔,虽然不明白公子何意,却还是道:“是!”飞快的过去,将移玉带了回来,移玉听说公子要笛子,将下立即从身上解下那管碧绿色的短笛,恭恭敬敬的递到蒋琬的手上。
蒋琬接过玉笛,神情怔忡,半晌,忽尔微微一笑,说道:“世事都如流水,倒不该被那个少女破坏了我的心情。她们公主之尊,我拂了她们的面子,她们是绝对不会亲自过来见我一个布衣之人的,既然无人打扰,来,抚弦,你会吹什么曲子,公子跟你吹一曲笛子。”
移玉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公子吹笛子,但公子自然是什么都会的,此刻有机会听到公子的笛子,大是兴奋。随即侧头看了身旁的抚弦一眼,对她大是羡慕,心想,要是我能与公子合奏一曲,该有多好。只是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来。
抚弦惊得手一颤,又惊又喜,脸上涨得通红,颤声道:“公子要跟抚弦一起?”
蒋琬微笑著点了点头,抚弦又是高兴,又是慌张,心中一颗小鹿“砰砰”乱撞,能跟公子合奏,那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她盘膝坐下,将葬歌琴解下来,横放于膝盖之上,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稍稍平静一些,仍是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长相思》可不可以?”
蒋琬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也好,只是你年龄还小,不应该弹奏这种曲子。”
抚弦低下头,脸蛋红扑扑的,心中道:“其实,你自己也没有多大,却总是当我们是小孩子。”但她却不敢多想,急忙调好弦,低声说道:“公子,可以开始……”
蒋琬摇了摇头,他好久没有碰过笛子了,却并不感觉到生疏,一握上手,就有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仿佛血肉相连,他低下头,不由得又回到了郎梦郡的那些日子,他独自一人,坐在烟画阁楼下,青竹林中的大石上,一个人,默默的,吹笛。
他将笛子凑近唇边,一个清亮的音调便从笛子中滑出,抚弦慌了一下,直到这一刻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竟然真的可以与公子合奏,而且是奏的《长相思曲》,第一下音符顿时错位了,蒋琬顿了一顿,抚弦静下心下,伸手拔出去,蒋琬的那一顿,刚好等上她的琴声,竟然如同鸠飞鱼落,不著痕迹。
朝相思。暮相思。朝暮相思无尽时。奉君肠断词。 生相思,死相思,生死相思两处辞,何由得见之……
……轻快愉悦的琴音,低沉浑厚的笛声,组合在一起,这曲传遍大江南北的《长相思曲》,就从两人的口中手边,传了出来,汇成一道浅江的小溪,组合在一起,众女听到笛声,都不由得回到亭中,看著那个捧著玉笛的黑氅少年,眼睛中都闪出一抹异样的色彩。
第五卷 江山如画 第一百一十一章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一曲终罢,情儿看著抚弦的异样神情,心中竟然泛起一丝酸意,随即惊觉,拍手笑道:“公子的笛子,吹得还是那样的好!”
抚弦站起身来,脸上红晕未褪,低著头,不敢看向蒋琬。四周众女一齐盯著她,无不感觉到羡慕。
蒋琬握著笛子,忽然伸手扣击身边的木柱,敲出“箜箜”的声响,只听好朗声吟道:“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这首诗原是唐人的诗作,此刻他一时兴起,朗朗吟出,恰恰一株梅花之上,滚落一团积雪,惊起两只冬鸟,“嘎嘎……”两声,振翼向谷外飞去。
就在这时,有一个女子声音拍掌道:“好诗,好才情,不愧是南唐第一才子,只是也好大的架子,连公主都请你不来……”
众人愕然看去,就见到一行五个少女走在前面,后面跟著几个侍女与侍卫,担箱提得篮,那五个女子最左边的那个一身黄色衣裳,风姿绰约,雅致大方,此刻正拍手而笑,走了过来,进到亭子中,站在蒋琬面前,饶有兴趣的看著他。
那黄裳女子拍一拍手掌,身后跟著的那些担箱提篮的侍卫,立即来到亭中,将石桌之上铺上貂皮毡子,然后再放上十个楠木凳子,铺上厚厚的垫子,再在桌子上摆好几样精致的小菜,最后竟然从箱子中取出几壶酒,几个雕刻精美、玲珑剔透的白玉杯子,放在桌上,原样把箱子挑出去,留下几个侍女侍候,一齐退出亭外,远远站到谷口之处,不让外人进来。
情儿及众女目瞪口呆的看著片刻之间,这个朴素简单的小亭子中,立即大变样成了一处富丽堂皇、温暖雅观的地方,简直就是大家闺秀的闺阁,那些毛毡锦礅,香喷喷的,精织细秀,简直就是那些女孩子出阁之时亲自缝治的嫁衣一样,巧夺天工,完美无暇,可是此刻,竟然拿来当作坐垫。
直到锦垫铺好,那四个女子才坐下,接著那黄裳女子也坐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这片地方,目露惊讶之色,说道:“想不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还有这样一片洞天福地,我们还不知道。”
那四个女子仔细的打量了几眼这个地方,面上都不由得露出惊诧之色,她们本以为方才梅花亭之上、一览万山梅海的景色,世之无匹,不想在这个小地方,竟然藏著这样的一片天地。清溪流泉,梅花缤纷,花雪如海。
“你是……”见那群人忙了半天,似乎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在一般,旁若无人的闯进亭中,情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
阿秀回去之后,颤颤噤噤,商云裳见她身后一个人都没有,逼问之下,阿秀只得将蒋琬的原话说了出来,商云裳当时就听得大怒,说道:“想不到还有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居然连公主的邀请都不听,直接就可以治他大不敬罪,派两个侍卫去将他抓过来。我们肯定是不会去见他的。”
李暮晴与李颖虽然生性文静,但也是一生下来便是帝王之家,第一次有人胆敢拒绝她们,邀请不来,心中不由都有一点气愤,李络棋却拍掌笑道:“不,我们偏去,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自傲,许多隐者,皇帝下令,几次召见,都会推辞不见,何况是他这样的一个人。他说要我们过去,肯定是料定我们一定不会前去,我们偏不如他的意,去看看他!”
穆晴岚笑道:“对呀,公主说的正是,我们前去,吓他一大跳,有三位公主在此,以他的性子,到时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李暮晴与李颖不由得“扑嗤”一声,笑出声来。商云裳听了,心中倒底还是很想见一见这个少年,居然敢推掉公主的邀约,胆子不小呀,公主都答应了,她也就没有反对,当下让侍卫上来收拾东西,五人一起来往这边而来。走近梅边,就听到了那低沉得如同潺潺流水的笛音,跌荡多变,瞬息数出。让人听得心神俱醉。几人都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
她们对乐律都是自幼精通,便是乐中宗师左腾迁的曲子,也听过不少,但此刻听到这阵笛声,毫无疑问,若论手法技巧,自然没有左腾迁几十年日夜浸润来得熟练,但这少年和笛声,却使人有一种从心底生出的的感觉,完全沉浸入他的笛声当中,不能自已。
众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笛声袅袅消散,方才惊醒,走入林中,就听到了那个黑氅少年自吟的那首梅花。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
听到情儿发问,商云裳倨傲一笑,淡淡道:“其实你知道,刚才我们派人来请你们公子,你们公子说让我们过来,我们就过来了,怎么,也不欢迎一下?”
情儿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蒋琬却淡淡的道:“既然来了,那就请坐!”他身子都懒得动一下,左手玉笛轻扣,商云裳看著他的那幅散淡样子,一时不由得为之气结。
她不知道一向极为自制的他,今日怎么会因为这样一个孩子就屡屡生气,只得冷笑一声,说道:“这位公子,不知道尊姓大名?”
第五卷 江山如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放浪形骸.万物自流
蒋琬终于转过头来,李络棋与穆晴岚都不由一呆,再见之时,这黑氅少年面上已经脱却了半年之前的那种清雅出尘,更多了一份静凝沉淀,当注视到面前少年的眼睛之时,五人身子不由齐齐感到一震。
黯淡无光的眼睛,竟然,竟然是个盲人?张大著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上次相见,李络棋与穆晴岚只远远的见到蒋琬一眼,当时被他气势所吸引,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等到蒋琬转身离去之时,留给李络棋与穆晴岚的,只有一个白衣如雪的背影,刚才正是因为看到那个离去的少年背影,所以才一眼认出是他来,因为虽然气质有所变化,那种清淡寂寞,却深入了蒋琬的骨髓之中,永远不会剔除,此刻再如此近距离相见,才猛然发觉,那个才情惊世,白衣如雪的少年,竟然,是一个盲人。
商云裳、李暮晴与李颖的震惊,也是不言而喻的,她们都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是如此与世不群的一个惊世少年,竟然会是一个盲人,想到这里,几人心里蓦然一动,盲人?前段时间宫中不是出了一个神奇的盲眼少年神医么?难道……
几人还没有说出,却听蒋琬淡淡道:“相见即是有缘,随后各分东西,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称号,张三李四王五高六,我也还只是我而已,又何必追究名姓,你们要叫,便叫我李四吧!”
他的名字已极为出名,此刻却不愿再用,他本来就是那种淡淡的性子,为了怜诗诗来到这里,久已没有这种平淡与温馨,这片刻的欢娱,他不想被人破坏。
李四?商云裳李暮晴等,都是冰雪聪明之辈,立即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化名,只是那少年淡淡的一句相见即是有缘,随后各分东西,却不禁让几人心中一怔。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相见即是有缘,随后各分东西,百年修得同船渡,他们的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能在此相见,的确是一种缘份,也许从此之后,就再也不可能相见。莫名的,众人心中,都不由得突然一沉。
李四,商云裳念了两遍,心中愤然,冷冷一笑,说道:“李四公子确是有才,刚才那首梅花堪称上佳之作,只是李四公子如此大的架子,不知是不是想学古人终南捷径,上达帝听,从而求名致仕吧?”
她博学惊人,这首梅花却从未听过,如此佳作自不应当没有流传于世,是以料定是面前这个少年所作,只是他如此冷淡,却是她所始料未及,忍不住出言讥讽。
情儿与众女脸上齐齐变色,蒋琬也懒得说这诗不是他写的,世人毁我,于我何干?浪费的,只是别人的生命与心情,李络棋与穆晴岚却不由得有些不满,一个连南唐第一才子都不在乎的人,还会故意求名?
蒋琬却只是淡淡不语,半晌,忽然道:“就算是吧,那又如何?”
商云裳一下子被他呛得愕然,心中发怒,眼珠子一转,忽然念道:“人只一念贪私,便销刚为柔,塞智为昏,变恩为惨,染洁为污,坏了一生人品。”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说的是人只要有一丝贪图私利的念头,那么就会曲刚直变为柔弱,由聪明变为昏聩,幽慈善变为残忍,由高洁变为污浊,坏了一生人品。摆明是说蒋琬看起来清雅,却像有的隐者一样,故作清高,其实内心填满了私欲。明显骂他。
蒋琬好笑的摇了摇头,不知她为何要那么的逼迫自己,难道自己哪里得罪过她么,他不想与她争辩,于是就轻轻道:“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
这句话说的是少年刚涉足于世,阅历不深,受到不良的影响便小;而阅历丰富,各种奸谋技巧也多。所以,一个坚守道德准则的人,与其过于精明圆滑,不妨朴实笃厚;与其谨小慎微曲意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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