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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少帅(八骏)-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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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

“哒哒……”三十多挺轻机枪突然开火,一道道弹流冲向对面狂奔而来的溃兵,在他们前方四五米处溅出无数碎土,跑在最前面的溃兵甚至都能闻到那股呛人的硝烟味了,里面蕴藏的杀机,让不少人停下了步子。

“别停下来,他们也是革命军,不敢朝我们开枪!”眼见后面的溃兵越积越多,而且追兵也逐渐逼近,溃兵里的军官急了,大声安慰这紧张畏惧的士兵,怂恿他们冲破前面的军阵,好给自己一条生路。

犹豫了一会儿,许多人相互望了起来,看着身上同样穿着革命军服(实际上西南军的军服更加英武,只是知名度太低,很多人都把它当做了革命军服)的“同志”,感受着身后越来越厚重的人群,终于有人恢复了信心,朝熟悉的战友一点头。

“快跑啊,清兵追上来了!”不知谁大喊了一声,让本就焦急的淮上军溃兵再不顾忌,拼命的向前冲,反正只有五六十米了,只要冲过去,就能保住性命,就算死几个人也没事,只要不是自己死就行。

孙大福阴沉着脸,气的牙齿猛搓,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他是来抵挡张勋部的,顺便也是来救援淮上军的,真心不想把枪口朝向自己人,可是……这些人太不争气了。

“举枪……”怒吼一声,孙大福率先举起了自己的步枪,银色的枪身闪烁着寒光,这是他的骄傲,没想到第一次大战,就指向了同是革命军的“同志”。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有人犹豫了,可是在夹杂在溃兵中的懦弱军官的忽悠下,还是坚持朝军阵冲去,相比于前面的枪口,后方那些生吃人肉的勋军,无意更让他们畏惧。

“射击!”牙缝里迸出两个字,孙大福的枪口最先喷出了枪炎,他是军官,不管是为了承担责任,还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决心,第一颗枪弹都应该从他的枪口里射出。

七九枪弹冲出枪口时,银枪的后坐力很大,可是孙大福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强,连一丝颤动都没有,第二颗枪弹就被推进了枪膛。

惨叫声连连,机枪声咄咄,一瞬间的功夫,就有百余人被打倒在地。就算是一营兵士可以压低了枪口,把目标瞄向了溃兵的下半身,可是子弹不会绝对受人的控制,尤其是机枪的弹流,更加的不稳,三十多人被击中了要害,倒在地上,眼神瞬间失去了神采。

万余溃兵们被打蒙了,后面的人不知道前方的情况,依然疯狂的涌了过来,越来越多的人倒下,鲜血渗进土壤,染红了地面,高速的弹流依然在流淌,没有因为倒下的人群而又丝毫停滞。没开枪前,或许有些顾忌。可是枪口一旦开火。就没人再把他们当做战友。

“别打了。别打了……”前面倒下的战友越来越多,队伍夹杂的军官们终于明白了,眼前的这群也不是善主,杀起人来毫不留情。眼看着前面的炮灰倒下了大半,自己又被身后不明情况的人逼着前涌,军官们急得连连大吼。

“哒哒……”枪声依旧,而且枪口开始上调,既然没办法阻止。那就最快的消灭溃兵,准备迎接勋军的进攻,大不了等会儿多杀几个勋军士兵,为他们报仇就是了。许多一营兵士都是这么想的,下手也越来越没有顾忌。

“别打…了……”一个无名军官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敢相信的看着血迹渗出手掌,滚烫的血流越流越快,而身体却越来越冷,身体的力量快速的消退,腿都无力支撑身体了。扑倒在地。

接连杀了五百多人,浓重的血腥味让没经过战争的淮上军溃兵无法忍受。不少士兵,直接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这会儿,后面的溃兵也明白过来了,前面肯定是有人阻路,而且开枪杀人了。

没人会犯傻向枪口上冲,除非是有着严苛的军令和军法约束,可惜这些淮上军都不具备,溃散的逃兵在留下了近千具尸体之后,终于开始向两边撤退。这会儿,一营也因为尸体堆积的太多,后退了百余米。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散落的千具尸体,孙大福双目喷火,对那些溃兵是怨愤到了极点,可是他终归还是有些理性,知道自己的对头不是溃兵。一呛怒火转到了勋军的头上,孙大福杀心炽烈,眼球都泛起了血丝。

“命令所有机枪手集合!”一营由于身份特殊,装备在全军中是绝对顶尖的,其他营每营近千人就装备了五十二挺轻机枪,而一营未满六百人,同样也有五十二挺轻机枪,火力密度在西南各军中绝对是顶尖的。

算上二营和三营补充过来的机枪手,一营迅速集结了一百五十六挺轻机枪,这样强大的火力,在中国,乃至整个世界都不能出现过。不过孙大福也清楚,一百五十六挺轻机枪不可能发挥太久的作用,毕竟它太能耗弹了,这对于一支数百里奔袭而来的军队来说,绝不是一件能够轻松承受的行为。

等到手下的机枪手集结的差不多的时候,孙大福夺过一挺轻机枪,往腰上塞了三个弹夹,大吼一声,率先踩着一地的血水冲了上去,尚未发觉异样的勋军虽然有些诧异,为什么刚刚还跑的急急匆匆的溃兵,怎么敢回头了,却也没人害怕,反而个个兴奋的大吼不已。

一方是泯灭人性,凶悍胜过野兽的巡防营,一边是远道而来,锐气正盛的义子军,没有一方认为自己会成为战场上的失败者,皆是义无反顾的发起了冲锋。

“哒哒……”

刚一接手,勋军就被猝不及防的打倒了近百人,有意泄愤的一营下手毫不留情,枪枪都朝要害瞄准,尤其是冲锋在前的百多挺轻机枪,子弹像雨点一样朝勋军倾洒,冲锋在最前沿的勋军像割麦子一样倒下,连个呻吟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回事?”大头管带看着自己手下的兵士倒下了数十个,惊恐的大喊道。

大清新军除了禁卫军和云南的十九镇,就算是装备最精良的北洋六镇,也不曾装备过马克沁机枪,更不要提知名度不高的麦德森轻机枪了。倒是汉口兵工厂在麦德森轻机枪刚流入市场的时候,进行过仿制,应该会有几挺样枪,可是绝对不会流传到南京去的。

“好像是赛电枪,我听大帅提起过这东西,说是能把大树拦腰打断,只要一挺就能挡住上千人的进攻。”哨官老三颤声说道。就算是一向凶悍的他,在面对这样高效的杀人武器时,也禁不住心生恐惧。

“我知道赛电枪,可是淮上军那群土包子拿来的这么多赛电枪!”大头管带一脸愤怒的咆哮道。

“哒哒哒……”

机枪并没有因为大头管带的愤怒而停息,三十发枪弹的弹夹打完了之后,枪管已经有些烫手了,麻利的换上一个弹夹,孙大福摘下帽子垫着手掌。继续射击。只有看着那些红腾腾的枪弹钻进敌人的身体。孙大福才能觉得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

“大人,咱们跑吧!”枪弹已经打到了身边,哨官老三那还记得凤阳城里美人金银,此刻只想着保住自己的小命,不要让他死的这么不值得。

“跑……”大喊一声,大头管带擦了一下油乎乎的脑袋,有些畏惧的说道“大帅治军严明,这会儿逃跑。怕是会被他砍了脑袋以正军法!”

“大人……”哨官老三疾呼一声,低声劝道“这会儿,大帅肯定不知道战场的情况,咱们回去是为了向大帅禀报战情,算不得逃跑!”

眼睛一亮,大头管带欣慰的拍了一把老三的肩膀,兴奋的喊道“我要去向大帅报信,你先组织人在这里顶着,等会儿我就来支援你!”

没等老三反应过来,大头管带转身就跑。刚跑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着愣愣的老三威胁道“你可不要后撤,要不然你的全家人可就……”

话没说完,一粒流弹就在大头管带的耳朵上开了个口子,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大头管带忍不住惨叫出声,再也顾不得威胁老三了,急忙撒腿开跑。眼看着自己的官长跑远,老三这才发觉这位对自己恩遇有加,颇为照顾的管带竟然这么卑鄙。

这会儿功夫,冲在最前面的两个营已经被打残了,只有百十个残兵还在挣扎,可是面对这么密集的火力网,他们肯定撑不了多久了。而且这时候,老三发现手下的官兵已经有些松动了,再也没有刚出发时的凶悍,他们是蛮横,也勇猛,可是面对不在同一个等量级上的敌人,就算是饿虎也会畏惧逃跑。

“md,这次大帅八成是踢到石头上了,自己能不能逃过一劫都是个问题,老子不能留在这里和你们陪葬。”趁着自己的长官不在,老三拉拢了几个贴心的兵士,把衣服一脱,嘴里喊着“冲锋”,身体却不住的后退,等到人稀疏些的时候,转过头来再不顾忌,疯狂的朝西跑去。现在安徽和江苏都已经独立了,北方又是张勋所在,只有西方才能让老三安心一些。

心里的弦快要崩断了,越来越多的勋军士兵开始后撤,先是边打边退,可是当最前面这样做的几十号人倒在弹流中以后,勋军士兵再也顾不得反抗了,一窝蜂的朝后方退去。

左近的一处山窝里,三百余名骑兵正在潜伏,整备的军容,清一色的精钢马刀,相比于散乱无须的淮上军兵士,这支骑兵无意更像军队,而且颇有一股煞气蕴藏其中,周围的山林中的鸟兽都敛声匿迹。

“少爷,咱们就这么看着?”一个精壮的兵士驱动马匹,凑到最前的年轻男子身边问道。

这男子约莫二十五六,方正面孔,浓眉虎目,齐耳断发,前额光秃秃的的,显然是刚剪过辫子不久。一身肌肉已经凝成了疙瘩状,看起来颇为壮硕。身后的精壮男子有三十来岁,虎背熊腰,一双胳膊比常人的小腿还粗,蒲扇大的手掌握着缰绳,青筋已经隆起。虽未出手,但是给人一种颇为凶悍的感觉,军伍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煞气萦绕,定然不止沾染了一条人命。

“成叔,王庆云和袁家声都不是可谋大事的人,张汇滔又被张勋生擒,咱们三百来人要是扎进这样的战阵里,能囫囵个出来一半就不错了。”倾耳听着似有似无的惨叫,青年男子叹道“我把兄弟们从家里拉出来,是为了建功立业,谋个前程,如果这么不值得的栽进去,孙家百十口子就是全填进去,也不够赔大家命的。”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成叔问道“少爷,你真的决定要南下,哪里可隔着长江呢,咱们就三百人,能不能跑过去还两说呢。为了那个不见得可靠的……”

“成叔……”青年男子断喝一声,严肃的说道“他也是孙家的子孙,就算是不容我们,你也不能这么说。”

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家少爷,成叔耸了耸肩,闭上了嘴。少爷性子良善,而且对族人最是看重,这些成叔都知道,只是打心底里,成叔对那人都要几分戒心,毕竟数十年未见,甚至连个音讯都没有,人到底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哒哒”马蹄声驰来,成叔立刻警惕了起来,身子有意无意的遮掩了青年男子。在这凤阳地界上,除了这支骑兵队,不会再有第二支骑兵了,可是一身的刀疤告诉成叔,经验主义是会害死人的。

马蹄声渐近,成叔已经能够看清人的模样了,红巾系脖,这么显著的标志只有自己人才有,等更近一些,成叔就彻底放松了下来,这是刚刚派出的探子,应该是打探军情回来了。

“少爷,那边打起来了,张勋的人打跑了淮上军……”气喘嘘嘘的探兵,说一句就要喘一息。

“让人准备撤退吧,顺便派人告诉三爷,准备撤往山里……”

“少爷,我还没说完呢?”探兵幽怨的看着青年男子说。

“……”

无力的拍了一下脑额,青年男子算是明白了,这探兵刚刚不是并不完了,而是在忙着喘气。“那你接着说吧!”

“那些淮上军跑了之后,张勋的兵就使劲追,可是追出了两里左右,却碰上了另外一支军队,他们打起来了……”

“后来怎么样?”青年男子急声问道。

“后来……后来,张勋的人被打败了,死了好多人,现在正在逃跑呢!”

三十七章孙家人?

入了冬,所有人都会期盼起阳光来,就算是正在休整的二营和三营,也想要太阳送来些许温暖。连续行军一昼夜,兵士们身上的衣服早被汗水遢湿了,现在突然一停下来,夹棉的军装很快就冷了下来,穿在身上冷飕飕的,让人禁不住打颤。

这个时候,如果能来点阳光,无意会让休整的士兵舒服许多,可是天公见不到杀戮,不愿意洒下自己的祝福,休整的兵士们只能通过不太剧烈的锻炼,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着温暖,并且舒缓肌肉的紧张,免得太快疲惫下来,无法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漫不经心的啃了一口的压缩饼干,就着凉水艰难的咽了下去,陈得平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了,把一支平均年龄都没有超过十八岁的部队当做拳头使用,好像有些鲁莽了。

“高乐,你说是不是不该让孙大福去啊,那小子没一点耐性,要是义子营出点什么事,少帅肯定要责怪了。”

幽怨的看着副师长陈得平念叨,高乐满腹的苦涩都无处发泄,这段时间刚刚轮到自己做团长,碰巧又赶上这次出战,只待凯旋之日,就是自己转正之时,高乐对此充满了信心。可是现在碰上这个副师长毛遂自荐,当了这次援兵的统率,让自己这个团长成了摆设,除了自己手下的二营,其他的都轮不到自己管了。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陈得平不满的说道。

一看高乐的脸色,陈得平就知道这小子再想些什么,实际上。自从自己抢了他的指挥权之后。他就一直就这幅脸色。甚至连睡觉时都这么看着自己,很是执着。

“别摆出那副鬼脸,老子抢了你的指挥权,不会让你白吃亏的!”

“你说的轻巧,本来这次出战,我都要升中校了,可是现在……”说起这件事,高乐就欲哭无泪。自明明一个团长就能搞定的事情,你一个副师长来凑什么热闹,这不是抢人家饭碗嘛。

“咳”假咳了一声,陈得平也知道这件事自己做的好像不太地道,着实坑着这位满怀期待升官的少校了。

“高乐啊,你不明白,现在需要军功的不只是你,我这个副师长也需要啊!”

“你……”高乐一脸不信的看着陈得平,愤愤道“你都是大校了,而且快当师长了。怎么可能会在乎这点军功,它又不能让你再升官了!”想起村里正等着自己迎娶的小花。高乐眼中就饱含热泪,本准备趁着这次升官的机会,让家里来个双喜临门,可是现在,怕是到手的小花都可能保不住了。西南正在大幅扩军,高乐已经感觉到巨大的威胁了,如果自己不能在这次大扩军中升上一级,天知道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小花会被那个家伙抢跑。

“我怎么了,我也是军官,也需要战功。”瞪了高乐一眼,陈得平低声道“我从参军到现在,已经升到了大校,而且少帅已经准备调我担任第七师师长了。你想想,我一不是少帅的嫡系,二不是高州人,就凭着少帅的看重,两年就升到了一师之长,要说手下人没有绯言绯语,我自己都不信。这个时候,我比任何人都缺战功,有了战功,才没人说少帅有眼无……咳,反正就是那意思。”

“好了好了,别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等回了茂名,我补偿你还不行嘛!”这句话一出,比什么都有效果。

高乐死死的盯着陈得平,哀求道“师长,回了高州,你可一定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怪异的看着高乐的样子,陈得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你帮我像小花的娘求亲好嘛?”高乐有些羞涩的说道。

“你……”陈得平气的脸色发青,心里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十里远。

“师长,你是不知道啊,小花是我们乡里最漂亮的姑娘,我们是一块长大的,可是正宗的青梅竹马。我当兵时,小花他娘可是说了,要我混成了管带,才能娶小花……”

“既然如此,现在你已经是少校营长了,应该足以配上小花了吧?”听到是这么一回事,陈得平心中暗赞,这么痴情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哭丧着脸,高乐哀声道“本来是没什么事了,可是后来又有一个姓钱的家伙也向小花求亲了,而且人家已经当了武警少校,钱家是我们那里有名的大户,如果我不能高他一头,等我回去的时候,小花她娘肯定不会让我娶小花的。”

“原来是这事啊!”陈得平有些同情高乐了,要是谁摊上这种事也天天睡不着觉。咦,这件事好像是我造成的。

“高乐啊……”陈得平有些尴尬的看着眼中热泪翻滚的高乐,歉然道“这次是我没考虑周到,不过这次我真的是需要战功……”

眼看着高乐眼中的泪水要滚落下来,周围的士兵都怪异的望了过来,以为陈师长怎么欺负高乐了。

受不了周围怪异的眼神,陈得平一拍大腿,咬着牙缝说道“等我当了师长,把你调到第七师去,让你做个团长怎么样?”

“真的?”高乐眼里的泪水瞬间涌了回去,一脸惊喜的看着陈得平,就眼睁睁等着他点头。

“高乐啊,当兵的不能这么耍心眼,太坑人了!”陈得平一脸伤感的说道。这次钻进高乐的圈套,纯属没想到一向坦诚直率的高乐,竟然也这么耍起了苦肉计,而且连脸皮都不要了。

“师长,你就放心吧,孙大福虽然不是什么好营长,但是对他们那些一块长大的兄弟还是亲的很的,断然不会让手下人闯入危险之地的,而且少帅既然把老帅的义子都送到了军队里,肯定不是指望他们当摆设的。就算是有些损伤。也轮不到您来受埋怨!”说完。高乐也不等陈得平回答,起身就溜到自己的营中了。坑了师长一次,高乐不会认为师长会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自己,这时候还是躲远点好。可怜的高乐浑然忘了,他以后是可能要到陈得平麾下任职的,无论如何也逃不出陈得平的手掌心。

“这小子倒是有些眼光,也不枉我配合你演了这么会儿戏!”低声念叨了一声。陈得平低着头笑了。西南扩军已成必然,就算是自己不管,这些老营长们,八成都是要升任团长的,高乐作为其中的佼佼者,参谋部自然不会真的继续当营长。现在好了,演了一场戏,自己可以落一个称职合格的团长,而高乐又欠了自己一份人情,到时候免不了要帮着自己整肃部队。

几口把手里的饼干啃完。猛灌了两口水,陈得平也不管会不会造成胃胀。擦了把嘴边的水迹。手一撑地,陈得平利落的站了起来,朝着还在两营将士大喊道“全体集合,准备迎战!”

孙大福已经打了小半个时辰,剩下的将士也大都恢复了体力,这时候在休息下去,陈得平真担心一营会把敌人全给收拾了。要是真的成了那样,说不得自己就要再冒险背上,捞取战功了。

就在这时,勋军已经借着淮上军挖取的壕沟,勉强阻止起了防线,阵地后面,竖着一批两丈高的木杆,上面挂着林林总总三十多个脑袋,正中的一颗比常人的大出一圈,滴着的血迹都混满了油脂,看其面貌,正是那个大头管带。只是没想到甩下部下回来报信的他,竟然会被张勋砍了脑袋。

张勋拄着一柄细长的官刀,刀身上沾着丝丝血迹,刀锋已经被渗的暗红,显然这柄刀不只是摆设,也曾割下过不少人头。一身麒麟袍子已经沾染了不少血迹,甚至还能看到上面的白糊糊的粘状物,红宝石顶戴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张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迹,阴冷的目光扫过身边的数十名亲卫,突然说道“你们也上前线,留下疯子和烂头两个就行了。”

数十位亲卫虽然是从各营挑选的精锐,可是毕竟跟了张勋有些年头了,已经很少上战场了,刚刚见识了敌人的凶残,这会早生了畏惧,听张勋一说让他们上战场,一时都受惊了。

犹豫了一下,一个自持功高的亲卫低声道“大人,如果我上了战场,您身边的人太少了,万一……呃……”

官刀顺着那亲卫的心口扎了进去,血咕咕的喷了出来,张勋的手上,身上全是鲜血,正和了官袍顶戴都是鲜血染红的传言。

“此人有功与我,予以厚葬,等本抚破南京后,重赏其家人!”手腕一用力,官刀顺着刀口就拔了出来,张勋一边在袖子上擦拭刀身,一边阴声说道。

数十亲卫亲见张勋刺死救过他命的那个亲卫,顿时凛然,知道今天要是不在战场上走一遭,怕是难保性命了。

“大帅保重!”一声齐喝,数十亲卫跨刀提枪,翻身上马,直朝前线冲去。虽然面对那些怪异枪械的射击,他们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安然,可是有了马匹护身加速,总能最大限度的保住自己的性命。

不到五十人的亲卫组成的骑兵队,一冲进战场,立马就起了神效,刚刚还被压制的无力抬头的勋军,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似得,端起枪拼命的还击。在整个大清朝的巡防营都败坏不堪的这个时候,驻守南京的张勋部,无意是其中的另类,六营勋军就算是面对新军,也不会输上分毫。论起凶悍,就算是“以勇气胜”的北洋军,也稍有不如。

淮上军选取的这片战场还是不错的,地势比较平坦,作为人多势重的一方,只要能下定决心死拼,就不用担心出现不可料因素干扰。

骑兵队刚冲进战场,越过壕沟,孙大福就已经看到了,说实话,由于缺马的原因,孙大福还从未见识过成规模的骑兵冲锋,看到这队骑兵不由来了兴致,准备实验一下孙家哥哥提出的那种方法。

“一连长,二连长,你们各带一个排分别护送十挺轻机枪到两侧的高地。咱们给骑兵来一个死亡封锁!”

“是”一听死亡封锁。两个连长眼睛都放光。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的试过那种方法,可是却从没有在实战中应用过,这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两个排的步兵快速冲向两边的高地,虽然两边高地不对称,而且还一个远一个近,可是这对于死亡封锁来说,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毕竟敌人也只有几十骑而已。

骑兵冲的很快,骑士的枪法也很好,如果是其他营,哪怕是同属一师的二营,面对这样的对手,也难免会造成不小的损伤。可惜他们碰上了义子营,这个营的士兵虽然不是最多,可是论起战术水平,除了那些训练了三年的老兵,没有多少人能够比得过他们了。

滚动、之字形闪躲、快速突击、俯卧。各种复杂的战术动作接连交换,硬是没让骑兵队制造出像样的战果。有几个士兵明明被他们击中了。可是当他们正准备补枪的时候,却发现伤员已经被掩护着到了射击不到的地方,这让不少骑兵气的直骂娘。

“哒哒……”二十挺轻机枪组成了密集的交叉线,正处于中间的位置冲锋的骑兵像雨点一样落下,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一左一右的两座射击阵地,交叉射击,正好构成了一个火力重叠面,在这片区域里,无论是进攻还是逃跑,都不可能逃过一死。

遗憾的看着断断续续的交叉线,孙大福有些遗憾这次没有带马克沁重机枪,只有那玩意才是最适合这种战术的武器,只要两挺马克沁,就能封锁两百米长的一片区域,在这片区域内,绝对是神来杀神,佛来诛佛。

远处,一支规模更大的骑兵队也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三百多名骑兵这会整体打起了哆嗦,面对这样的杀人法子,没人能逃过去,就算是这支三百多人的骑兵队也没有幸理。

“少爷,咱们还上吗?”成叔脸色苍白,心里不住的后怕,若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敌人,恐怕也难逃一死吧?

抿了抿嘴唇,青年男子本以为自己这支骑兵队对于南方那个人来说,会是不小的礼物,可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突然觉得好像就算是没有骑兵,这个世界上也没人能打败这样的军队。

“少爷不好了,咱们被包围了!”一个哨探还没跑到,就大声喊道。

“包围……”没等青年男子明白过来,周围的山坡上就冒出了上千名兵士,枪口黑洞洞的指着三百骑兵。

如果是冷兵器时代,三百全副武装的骑兵,绝对敢冲击一千精锐步卒组成的方阵;可是到了热兵器出现的时代,骑兵面对步兵的优势越来越小,有时候,同等兵力的骑兵甚至打不过步兵。可是骑兵依然有一个步兵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可以快速的清扫战场,一支三百人的骑兵,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清理一千缺乏自动火力的步兵。

同样,当步兵占据地理优势时,只需要微弱的兵力,就能虐的骑兵迈不开腿。周围是清一色的山坡,就算山坡不太陡峭,可是依然不是骑兵可以冲的上去的,藏在这样的山坳里,他们本是为了躲避勋军的搜索,没想到现在竟然被包了个圆。

脸色青的可怕,青年男子只觉得嗓子里一阵甘甜,却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三百骑兵都是他本姓的同宗,和家里有着牵扯不完的干系,这些人是整个孙姓的精华所在,如果毁在了这里,剩下的那些老弱妇孺将生不如死。

“下马解甲!”青年男子颤抖着双手,解下自己的配刀,短枪,扔在了地上。

或许山坡上的不是敌人,也可能是对方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可是青年男子根本不敢赌。如果是战阵撕杀,失了性命,那是战士的无奈,他无话可说,可要是让自家的兄弟死在屠杀之下,青年男子宁愿忍受屈辱。

陈得平是一个福将,本来按照计划,他是该冲向阵地,一举歼灭张勋部的,可为了减少伤亡,陈得平就想借助周围的地势,绕道张勋部的后面,发动突袭。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隐藏着的一支骑兵,这让陈得平有了个意外之喜。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顺利的解除了骑兵的武备,陈得平才在高乐的护卫下,走了下来。

“在下孙训安,凤阳孙家长孙,也是淮上军骑营管带!”

“你姓孙?”陈得平心里一颤,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子,心里有些不明所以的颤动。

孙训安微昂着头,自傲的说道“凤阳孙家虽不是名门大族,却也算是士绅之家,断然是不会撒谎的!”

“噢”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陈得平仔细瞅了瞅此人,越发觉得他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师副,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像一个人?”高乐突然拉着陈得平走到一边,低声说道。

“你也觉得他像……”

“我听说老帅不是茂名本地人,是后来迁徙过去的,武元师长也说过,老帅祖籍安徽凤阳……”

三十八章刘冠雄的抉择

镇江处于长江下游,距离长江出海口不过五六百里,以军舰的航速,只要一天功夫,驻扎在这里的舰队就能出海。军舰驻扎在此,内可保自身安全,外可查国内局势,可以说是最适合势力薄弱的舰队停靠的地方。

自从刘冠雄率领海筹号、海琛号两艘巡洋舰,在四艘炮艇、驱逐舰的护卫下离开榆林港以后,曾打算带着舰队直接北上天津,或者停靠山东,以便等待袁世凯的安排。

可是当刘冠雄顺着地图沿海线寻找的时候,痛苦的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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