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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风流(胡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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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那女子还首次提到了一些琐事,比如今天长安天气如何,自己带着妹妹去哪里玩云云。张焕有些诧异,也将江都好玩的东西写在信上。
那女子的来信中,提到的琐事逐渐多了起来。张焕每次都耐心回信,将对方当做一个有些忧郁的女子对待。还开玩笑的给对方取了个名字梦儿,奇怪的是那女子竟然没反对。
如此信件往来,一晃就过去了月余。这天梦儿的信中,满是思念亡母的意思,花笺上似乎还有淡淡的泪痕。张焕蓦然的也想起自己的母亲,提笔写了‘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又写道:子欲养而亲不在,虽然应该怀念母亲,但是也不应该长期沉溺于哀伤,想必母亲在天之灵也不愿意儿女这样。
后来的书信中,看得出来梦儿的心情好了一些。梦儿的信件有时候甚至一天俩封,张焕感到奇怪的是,信中似乎隐约带着一丝淡淡的情愫。
妙玉最近来信少了些,信中说五月二十,也就是三天后就要进宫表演,因此最近教坊司督促的很严。算算时间,妙玉等人进京已经好多天了,竟然还没进宫去,倒是有些奇怪。其实这件事并不奇怪,单单是在路上,就走了数日。到了长安,教坊司还要一一查验身份,并且检查剧本是否有僭越之处等等。
五月十八日,梦儿在信中谈起了对诗词的看法。张焕一时心动,将和曹宪的那次谈话原原本本写在回信中。
上次曹宪给李世民的信件中,并没有提起张焕对诗词的见解。其实曹宪的本意,是让李世民自己发现词的作用。没想到李世民只注意了字体,却将张焕的几首词忽略了。
第032章 进宫献艺
妙玉一脸笑意,缓缓读完情意绵绵的信件,对张焕更加思念。自己上次让他给那女子回信,只是因为同样思念母亲,起了知音之感罢了。没想到种瓜得瓜,自己和张焕也得了方便。
正在遐想间,门外有人道:“妙玉小姐,有人找你。”
妙玉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礼部的刘主事。教坊司归于礼部管理,这位刘主事就是教坊司的负责人。刘主事一脸笑容,和前几日的严厉判若俩人。
刘主事点头哈腰:“妙玉小姐,可要我带你前去?”
妙玉淡然道:“劳【Zei8。 贼吧电子书】烦了。”
到了会客厅,赫然是负责打探妙玉消息的那个管家。见她来了,管家躬身行了个礼。
妙玉淡淡的点点头,等他说话。
管家笑道:“刘主事,可否让我和妙玉小姐说几句话?”
刘主事赶紧笑着点点头,退了出去。
妙玉见这人管家打扮,又一句话就将刘主事赶了出去,心里隐约已经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
果然,管家见刘主事出去了,躬身低声道:“小姐,老爷想见见你。”
妙玉柳眉一竖:“我不是你家小姐!我也不想去见什么老爷,你走吧!”
管家一脸尴尬:“老爷这些年也一直思念小姐,如今就在前面的茶楼等着小姐,还求小姐去见一见。”
妙玉听见说在茶楼见面,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管家擦把汗,跟在妙玉身后苦苦哀求。
走到房门口,妙玉斥道:“真想见我,让他大开家门接我进去!否则免谈!”砰一声关了房门,背靠在门后面,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管家一脸无奈,又不敢再纠缠,只好离去进了一家茶楼。
“老爷,小人无能,没能请到小姐前来。”管家低着头,声音有些惶恐。
中年男子放下茶杯,叹口气道:“小姐怎么说?”
管家凑了过来,低声将妙玉的原话说了一遍。
中年男子沉声道:“这次皇上忽然下诏让玉儿来长安,老夫事前浑然不知,否则的话自然会设法阻拦。明日玉儿就要进宫献艺,老夫是想告诉她一些礼仪罢了。”
管家心里腹诽,想见女儿还要找这种借口。却不敢做声,恭恭敬敬的点点头。
中年男子忽然问道:“管家,老夫前去教坊司如何?”
管家赶紧道:“老爷身份不同一般,去那里似乎不合适。”
男子再次叹息一声:“也罢,明儿总能见到那丫头!你去告诉教坊司主事的,不可亏待了她。”
妙玉背靠房门低声抽泣,许久之后才一头扑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依稀可见肩头还在抽动。其实在妙玉心里,还是很盼望着见见父亲的,只是妙玉外柔内刚,要她主动去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妙玉此时内心软弱,更加思念小姨和张焕,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了过去。天快亮时,钱兰儿过来敲响了门,妙玉强打精神爬了起来,在钱兰儿服侍下,精心洗漱打扮了去了大厅。
刘主事今天态度更加亲切,对妙玉嘘寒温暖了一番。用过膳食后,众人最后一次讨论下剧情,等待散朝之后去皇宫。
一般来说,散朝都是巳时左右。不过也有例外,比如皇帝也会赐下膳食,众大臣用过之后再回家。毕竟天不亮就爬起来,大家都很辛苦。若是皇帝赐下膳食,基本上大臣们回家就是巳时末了。
今天虽然是为了晋阳公主献艺,不过李世民历来喜欢热闹。散朝后留下了众臣,用过膳食后就派了内侍来教坊司传诏。
刘主事不敢怠慢,接了口谕之后,赶紧让众人启程前往皇宫。教坊司位于长安北门内,离皇宫并不远。众人上了马车,盏茶功夫就进了朱雀门,来到了皇城外。经过重重检查,在内侍引领下才进入了西内苑。
妙玉此时心情极度紧张,不是因为即将见到皇上,而是马上将见到即想念又深恨的父亲。西内苑占地广阔,又正值初夏,百花绽放蜂蝶乱舞,姹紫嫣红一片。
花苑的中央有一口小湖泊,湖泊边上围了一大群人,衣着大多是朱紫。坐在中间的正是李世民,身后还立着几位王子公主。雯儿公主则站在李世民身边,正在和怀中的兕子说着什么。魏征房玄龄等大臣则分散而坐,谈笑风生。
妙玉一行人走到百步开外,就被阻止了下来。内侍上前通报之后,才让妙玉等人过去。大礼参拜了李世民之后,妙玉忽然在人群中发现了小痴,心里大吃一惊。
李世民今天心情不错,微笑着询问了几句话,就吩咐妙玉等人做准备。妙玉并没见过父亲,不过知道他身居高位,因此进来后,眼睛余光就一直观察那几名紫袍大员。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看到自己,眼中欣喜一片,妙玉心里已经有了底。
因只表演一场,李逸等人费尽心思将戏份压缩到了一场。如此一来,一场戏下来就要俩个时辰左右。对于妙玉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嗓子会撑不住,所以这场戏除了张焕所做的诗词,其他的唱词都被大幅度减少。
戏一开场,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听见耕牛叫唤,兕子竟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好奇的询问雯儿。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这部戏是前所未见的。就连魏征这样不喜戏曲的大臣,也觉得新鲜认真地观看。兕子更是乐开了怀,小手掌拍得通红。
妙玉的爹眼光一直停在女儿身上,见她歌舞超群,绝美的相貌和其母有九成相似,一时心情澎湃,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起来。
不知不觉就演到了白娘子被压在塔下,兕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到李世民怀里泣道:“父皇,不许将白娘娘压在塔下!”
李世民赶紧拍拍她道:“兕子不哭啊,这只是演戏,等会白娘娘就会出来的。”
兕子脸上带泪,抬起头问道:“雯儿姐姐,是这样吗?”
雯儿微微一笑:“是的哦,兕子不哭了,好好看戏。”
身后一个俊秀少年也笑道:“兕子,等等如果白娘娘不出来,三哥帮你去放出来。”
兕子破涕为笑:“雉奴哥哥不许骗我哦!”
那少年正是李治,因和兕子一母同胞,是长孙皇后的第三子,故而兕子称呼他为三哥。
可惜兕子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就被胡媚娘的死去彻底破坏了。这次兕子不但哇哇大哭,还揪着李世民的胡须,让他下旨不许胡媚娘死去。
李世民哭笑不得,只好让戏曲暂停,唤了妙玉上前来问道:“这部戏是何人所作?”
妙玉轻声回道:“此乃江都士子张焕所作。”
李世民笑道:“可是曹宪大夫的弟子?怎么这么伤感!”
妙玉点点头道:“正是曹大夫的高足张焕。这部戏开始就是这样的,不过张焕公子准备将白娘子编成俗讲戏本,在俗讲中,媚娘是不会死的。”
李世民见兕子仍旧一脸泪痕,笑道:“乖女儿,别哭别哭,朕会下令让他们将戏曲改一改,再来演给你看怎么样?”
兕子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道:“还是不要了,若是那样,父皇和诸位大臣,姐姐哥哥们今天就看不成了。”
众人听了这话,齐声夸奖晋阳公主心地善良。妙玉也有些惊讶,这小公主真是聪明懂事。
兕子挣脱李世民的怀抱,走到妙玉身前,忽闪着眼睛问道:“这位姐姐你真漂亮,和雯儿姐姐一样美。”说完还指了一下雯儿公主,妙玉抬头看过去,果然是美艳绝伦,比起自己来毫不逊色,当下微微行了一礼。雯儿也点点头,算是回了礼。
兕子扯着妙玉衣襟又问道:“你真是姓白吗?”
妙玉看了那人一眼,心头微微一痛,柔声道:“小公主说错了,我不姓白,我姓杜!”
妙玉的爹闻听身子一震,赶紧低下头去以免被人看出失态。
被兕子这一闹,这场戏演完之后,已经是未时末了。
好在后面的戏并没有什么伤感之处,兕子也不再哭泣,认认真真的看完了戏。雯儿公主虽然也在观看,不过更关注的还是张焕的诗词。从纸上看,和在戏曲中唱出来,那种感觉绝非一样。这时小痴走到身后,低声说了一句话,雯儿眼睛一亮,这才仔细打量起了妙玉。
李世民也精通戏曲,曾亲自编导了秦王破阵乐。因此也看得出,这场戏算是创新之作了,令人取了锦缎赏赐于妙玉等人。
众人谢恩之后,李世民忽然笑道:“妙玉姑娘歌舞超群,可愿留在宫中……”
李世民话还没说完,众臣中一人忽然朗声道:“皇上,此举不妥!”
众人一呆,齐齐望了过去。
第033章 大臣们的争执
众人闻声看过去,见是魏征。魏征一脸正气,正看着李世民。李世民很是郁闷,我话还没说完,你反对什么?奇怪了,魏征今天似乎在等着自己,刚一开口就被他堵了回来。
魏征接道:“臣常闻圣君以德治天下,如今皇上后宫佳丽众多,再召民间女子入宫,实非明君所为!皇上三思!”
房玄龄紧跟着起身道:“玄成兄所言极是,皇上此举甚是不妥!”
见他俩人起了头,众大臣纷纷出言附和,请李世民收回主意。妙玉起先心中担忧,见这么多人反对,也就放下心来。
李世民见兕子也一脸不乐看着自己,哭笑不得道:“诸位爱卿误会了,朕是想让妙玉姑娘留在宫里,将这场戏修改一下再演给晋阳公主看,仅此而已。”
魏征看了一眼孔颖达和房玄龄,脸色有些尴尬:“是臣等误解了陛下,请陛下治罪。”
李世民笑道:“诸卿何罪之有?只是魏爱卿,下次再要反驳朕,能否等朕把话说完?”
魏征抱拳行了一礼,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众大臣一脸笑意,也都回到座位坐下。
兕子在雯儿耳边说了几句话,雯儿点点头,轻声道:“父皇,妙玉姑娘才艺双绝,我很是敬佩。还请父皇答应,让妙玉姑娘居住在我的毓秀宫中。”
兕子的小动作,李世民自然看到了,当下笑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妙玉姑娘你居住在毓秀宫,还望今早将这部戏改变出来,给兕子看看。”
既然不是进入后宫,妙玉也不再抗拒,躬身答应了下来。兕子咧嘴一笑,拉着她和自己站在一起。妙玉十分奇怪,这小公主似乎对自己很亲近。
李世民慈爱的看了兕子一眼,笑着对众大臣道:“那张焕所做的诗词,朕前者也看过了。只是没想到,当时没怎么注意,没想到演唱出来之后,竟然令人如此伤感。”
房玄龄起身道:“陛下所言极是,张焕的诗词,首首精彩绝伦。特别是那几首词,感人肺腑的很!张焕才情确实不凡,不枉曹宪大夫的教导。”
听他说了这句话,妙玉眼中异色一闪。
孔颖达起身道:“房相此言,老夫有些不同看法。”
房玄龄道:“未请教。”
孔颖达道:“众所周知,老夫和曹大夫都是儒家弟子,关系匪浅。不过老夫就事论事,张焕才情虽高,却有些沉溺于诗余小令,和圣人之道相悖啊!”
房玄龄反驳道:“孔大人此言差矣,南梁时,词就已经产生了,据老夫考证,词,乃是从《诗经》中演化而来。难道孔大人认为,《诗经》也是小道?”
孔颖达一时语塞,旁边长孙无忌起身道:“房相渊博众所周知,因此词是从《诗经》演化而来,我等绝对相信。只是《诗经》乃是集大成于一身的诗歌总汇,其中,风、雅、颂三者各占千秋。词,诸君也都知道,大多是些相思之音,虽出自于《诗经》,窃以为,难等大雅之堂!”
魏征素日和房玄龄相交莫逆,此时却也起身反对道:“老夫附和孔大人和长孙大人所言。我等读书人,自当勤于圣人之学。诗余小令尽皆缠绵之音,怕是会令人沉溺于相思而不可自拔。”
李世民听着众臣议论,心里也在反复思量。张焕的词确实不错,不过长孙无忌等人所言也十分有理,当下看了一眼房玄龄,欲言又止。
大臣中支持房玄龄的也有很多,不过分量明显不足,被孔颖达等重臣引经据典,很快就败下阵来。房玄龄叹息一声,看了眼妙玉,眼中一片歉意,妙玉却立刻别过脸去。
“父皇,我有话要说!”雯儿公主忽然起身,对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一愣,平时大臣们争论,雯儿虽然才情高绝,却从不插言。今儿竟然准备参加讨论,李世民赶紧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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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儿看了眼众臣,沉声道:“魏大人适才说,词,尽皆缠绵之音,本宫认为大谬。”
魏征也不生气,抱拳道:“还请公主赐教。”
雯儿看着妙玉道:“妙玉姑娘,不妨将那首《破阵子》当场歌唱一次。”
妙玉看见小痴,心里已经有数,也不惊讶雯儿如何得知那首《破阵子》。当下取了琵琶来,走到场中,轻轻拨了一下弦,就开始弹唱起来。
这首《破阵子》慷慨激昂,全篇都是忠君爱国之意。李世民最是激动,因为这首词的曲调就是他亲自编导的《秦王破阵乐》。听完之后,李世民瞬间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金戈铁马的年月。
“这首词,也是张焕所作?”魏征率先询问。
妙玉点点头,退回到兕子身边。
长孙无忌捻须道:“这首词确实令人振奋,只是仅此一首,似乎不能说明什么。”
雯儿淡然道:“自然不止一首!来人。”
闻声上来几个高大汉子,都是一身武将打扮。
李世民认识这几人,是毓秀宫的侍卫,心里有些惊讶:“雯儿,这是做什么?”
雯儿轻声道:“父皇稍安,一听便知。取大鼓来!”
震耳的鼓声中,一名大汉高声唱道:“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西域乱,犹未平,臣子志,岂可休!……待来日,生擒鞑虏百万,朝天阙!”
此时大唐虽然强盛,但是西域一带时常起纷乱。在吐蕃人的操纵下,吐谷浑朝秦暮楚,高昌王屡次拒绝朝觐。就连西突厥残部,也蠢蠢欲动。如今在西域,大唐的控制力十分低下。
刚才文臣们辩论,一群武将却悠然自得的看热闹。这首《满江红》一出,一群武将个个俩眼放光,恨不得背插双翼飞到西域去大杀一气。
程知节率先跳出来道:“好词啊好词!皇上,给臣十万兵马,势必踏平西域!”
尉迟敬德一脸鄙视:“皇上,臣只需五万兵,就可横扫西域。不像那些没胆子的,竟然还要十万兵马!”
程知节大怒:“老黑,你敢和老子叫板?”挽起袖子,上前揪住了尉迟敬德。尉迟敬德哪里肯让步,一掌劈向程知节的手臂。程知节一松手,一拳打了过来。
妙玉等人目瞪口呆,这俩人都是当朝大将军,竟然当着皇上说打就打。李世民和众大臣却早习惯了,也不劝阻只是笑着观看。武将们大都在齐声加油助威,李绩和段志玄竟然开始打赌,看谁获胜。
俩人拳来脚往,半晌分不出胜负。
李靖轻咳一声道:“今日是在讨论诗词,你们俩个莽夫还不住手!”
这俩人天不怕地不怕,即使是李世民也不一定劝得住。唯独敬畏李靖,见他发话了,才悻悻的分开来,互相怒视一眼,各自落座。
李世民好容易才忍住笑,朗声道:“今日不谈西域之事,二位将军一片忠心,朕心甚慰。”
一群武将眼睛一亮,‘今日不谈西域之事’,岂不是说改日就要商讨征伐西域了?众将军都望向李靖,个个一脸求战之意。李靖微闭双目,视而不见。
李世民接道:“雯儿,这首词也是张焕所作?”
雯儿点点头:“正是张焕新作!”
妙玉闻听,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张焕的新作自己都不知道,这位公主竟然先看到了。
李世民叹道:“张焕这首词,令朕都心胸澎湃啊!嘿嘿,西域!”
众大臣听见李世民这般语气,心里明镜一般,皇上肯定即将对西域用兵了。
雯儿又说道:“张焕还对诗词说了一番自己的看法,父皇要不要听听?”
李世民一脸兴趣道:“说来听听。”
雯儿朗声道:“张焕说,诗和词地位各有千秋。《礼记》曾说过,‘诗,言其志也。’《尚书》里也有同样的话,诗的作用就是反映世间万物以及抒发感情,其目的在于教益。和词比起来,诗出身就高贵许多,因而在大多数人心中,诗的低位自然高了很多。”
“然而他认为,这种说法其实很不公平。眼下各种词牌,大都是由曲名而来,比如‘西江月’就是教坊司演唱的曲名。因为由来不同,词所表达的意思自然有局限性,不免多了些缠绵悱恻,故而为士林所不屑。但是,如果将词加以引导,让词不再局限于风花雪月,那么,词,迟早会如同诗一样,成为一种主流文学。”
雯儿这俩段话,正是张焕当日在马车上对曹宪所说。前日在给雯儿的信中,将原话抄录在了上面。张焕这番话,并没有直接为词歌功颂德,而是实事求是的从诗词的来源渠道分析,又有自己的几首大作证明,更加容易被人接受。
孔颖达等人也都是饱学之士,听完这俩段话仔细思索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张焕此言十分有理。
李世民忽然想起,曹宪信中对词的将来十分看好,似乎隐约暗示过自己,只是一时疏忽了没留意。李世民进而一想就明白了,曹宪心里对词应该是肯定的,因而想借自己的手将词推广开来。
这时孔颖达起身道:“陛下,臣有一想法。不妨将诗词之论昭告天下,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词的将来如何,不妨交给士林决断。”
孔颖达此言甚为公道,因此魏征和房玄龄等人齐声支持。
李世民正色道:“既然诸卿都这样认为,明日早朝朕就昭告天下,集思广益讨论这个问题。”
众大臣齐声道:“陛下圣明!”
第034章 风口浪尖
李世民的生母大穆皇后去世的早,李渊立国后,在太极宫旁边建了一座宫殿,取名毓秀宫,在里面摆放了许多大穆皇后的遗物以示悼念。平阳公主回宫居住时,也一直居住于此。平阳公主去世后,这座宫殿就成了雯儿公主的寝宫。
雯儿抱着兕子在前,妙玉和小痴并排跟在身后进了毓秀宫。进去后妙玉发现,大多数东西都是旧的,看情形有很多年了。
雯儿似乎知道她想什么,淡然道:“这些都是过世亲人的遗物,不忍丢弃。”
妙玉微微一笑道:“公主念旧,小女子敬佩的很。”
雯儿令人看座上茶,又吩咐小痴带着兕子出去玩耍。妙玉知道她有话要说,端着茶静静的等待。
雯儿看着妙玉的眼睛道:“想必你已经知道,给张公子写信的就是我。”
妙玉点头道:“看见小痴是公主的人,小女子就知道了。”
雯儿品了口茶,示意妙玉也尝尝。
妙玉浅尝了一口,笑道:“没想到公主也喝这种茶。”
雯儿淡淡道:“这也是张公子所教。”
听了这话,妙玉心里有些恼了张焕,只端着茶杯不说话。
雯儿语气平淡的问道:“张公子才华横溢,可惜尚不得见,妙玉姑娘可知道,张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妙玉想都不想就笑道:“他性格很好,很尊重女子,也很孝顺,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很傻。”
雯儿眉毛一扬道:“姑娘和张公子很熟悉?”
妙玉嫣然一笑:“岂止是熟悉,我们已经有了婚约。”
雯儿听了这句话,觉得心头似乎被针刺了一下。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淡然道:“那恭喜你们了!”
妙玉笑道:“多谢公主的祝福,还没谢过公主帮忙传递信件呢。”
雯儿摆摆手:“小事罢了,请姑娘暂时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张公子。”
妙玉微微一怔,再回想起今天雯儿的一举一动,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些。这位公主身份高贵,美貌绝伦,却暗暗喜欢上了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男子!偏偏这男子又是自家相公,妙玉一时心里五味繁杂。
“公主放心,我不会说的!”
雯儿淡淡一笑:“我相信你!听说姑娘对于诗词也有不俗见解,可否请教一二?”
妙玉也起了较量的心思,当下就和雯儿探讨起来。二女在诗词一道上,水平似乎不相伯仲。俩人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轻易不会服人,都想着如何压倒对方。这一番讨论下来,心里都有些佩服对方。
恰好小痴带着兕子回来了,俩人对视一笑就此罢手。兕子对妙玉并不认生,缠着她讲故事。妙玉也很喜欢这个聪明可爱的小公主,就将张焕平时所讲的故事说了出来,引得小公主笑声惊叹声不断。
兕子被新鲜的故事吸引,在毓秀宫听了半夜的故事,最后竟然在妙玉怀里睡着了。雯儿安排妙玉睡在自己隔壁,妙玉也感到十分困乏,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早朝,讨论完了朝廷大事之后,李世民果然下了旨意,将张焕的诗词之论明诏传于天下,征求士林意见。虽然也有人认为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李世民诏书已下,也没人去触霉头。
散朝之后,李世民刚回到寝宫,内侍就通报说房玄龄魏征求见,李世民赶紧令人请了进来。
见过礼之后,房玄龄开门见山道:“皇上此番明诏将张焕所言告于天下,可是还有隐情?”
李世民一脸平静:“房爱卿此言何意?”
房玄龄道:“皇上此举,等于将那张焕放在风口浪尖之上!张焕乃是曹大夫弟子,又才华横溢,皇上理当不会让他就此陨落。如此看来,皇上是真心想要把张焕树立成朝廷典范了。”
魏征也道:“皇上此举,莫非真正含义是剑指世家门阀?”
李世民大笑道:“二位爱卿深知朕心,竟然看出了朕的真意。世家,哼!竟然敢将我皇室排在世家之后!”
清河崔氏曾做世家谱,将自己家族排在第一,位列皇族李氏之前。李世民勃然大怒,下了数道圣旨令其改正过来。魏征和房玄龄都以忠直著称,只忠于皇权。又都出自寒门,对世家门阀也毫无好感。因此李世民也不避讳,直接坦诚了自己的意图。
房玄龄道:“世家门阀自持身份高贵,彼此间互相通婚,关系盘根错节,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朝廷动作激烈,势必引起反弹酿成大祸。这些年皇上也屡次设法打击世家,可惜都无功而返。臣只怕,这次借诗词之争若是失败了,岂不将张焕置于万劫之地?”
魏征摇摇头道:“玄龄兄,岂可因一人而废公?”
房玄龄叹道:“非是如此!皇上欲将张焕树为朝廷典范,一来是为了鼓舞寒门士子,二来则是借此机会打击世家的声望。试想一下,诺大的世家门阀,竟然赢不了一个寒门士子,对其声望是何等沉重的打击!此事若成,确实可以打击世家气焰,可是并不能根治。臣以为,张焕假以时日,说不定就是朝廷栋梁。若是因此事遭受世家报复,皇上岂不错失一人才?”
李世民语气坚定:“朕意已决,房爱卿无须再言!世上岂有树木不经风雨便成栋梁的?若张焕真是栋梁,朕势必保其周全!俩位爱卿只需全力相助,为张焕大造声势即可。”
房玄龄心中叹息,皇上此言是将张焕作为棋子了。若是张焕有真才实学,将来皇上必然大用,若是浪得虚名,只怕结果堪虞啊!
告辞出来后,房玄龄听见毓秀宫的歌声,停住了脚步道:“玄成兄,老夫刚才有点小事忘记和皇上说起,玄成兄自去便是。”
魏征不虞有他,点点头快步离去。房玄龄叹口气,缓步向毓秀宫走去。
昨日李世民曾让妙玉改编戏本,其实这件事最终落在了李逸身上。今日一早起来,兕子就过来要和她学习唱歌。妙玉左右无事,就欣然教了起来。兕子很聪明,一遍就学会了,妙玉很是夸奖了一番。
兕子一高兴,又拉着她玩起了蹴鞠。妙玉虽然精于歌舞,却不怎么会蹴鞠。你来我往中,妙玉飞起一脚叫鞠球踢出了宫墙。因俩人在院子里玩,宫女们都站得远,妙玉就笑着自己跑出去捡球。
房玄龄走到毓秀宫外,正在奇怪歌声为何停了,听见砰地一声一只鞠球飞到身前,紧接着一个白衣女子跑了出来。四目相对,妙玉身子顿时微微颤抖起来。
房玄龄拾起鞠球,走到妙玉身前,语气有些哽咽道:“玉儿,你出落得如此美丽,和你娘当年一模一样。”
妙玉别过头冷然道:“你来做什么?”
房玄龄柔声道:“昨天人多不便,今日为父特意来看看你。”
妙玉冷哼一声:“我没父亲!既然看过了,你走吧!”走上前来,一把夺过鞠球就走。
房玄龄急道:“玉儿且慢,为父有张焕的事情和你说。”
妙玉霍然转过身子头道:“相公怎么了?”
房玄龄一怔:“相公?你们成婚了?”
妙玉有些不耐:“只是订婚了,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房玄龄见她一脸着急,赶紧将刚才和李世民的谈话选择性的告诉了她。妙玉听了心中着急不已,看着房玄龄欲言又止。
房玄龄微笑道:“玉儿放心,既然你和张焕已有婚约,为父拼尽全力也会保的张焕周全!”
妙玉脸色缓和下来道:“若真是如此再说吧,我要走了,小公主还在等着。”
房玄龄听她这话有了缓和余地,心里大喜,目送她进了毓秀宫,这才转身离去。
妙玉心中着急,陪兕子玩耍也有些心不在焉,却被雯儿看出来了,询问她是何原因。妙玉也不隐瞒,原原本本告诉了她。雯儿对张焕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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