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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公子(方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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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073章 兄弟聚首
进来的二人正是周文涛和张林,他俩一进屋当即朝张灏拱手,相比周文涛神色亲热,那张林几乎就是恭恭敬敬,完全把自己当成张灏的下属而自居了。
也不怪他如此做作,一连两次科举名落孙山,对于一向自负的他来说,那是何等残酷的打击?
如今蹉跎三年,千方百计的打探亲近二爷的门路,总算是日日到周妈妈屋里请安,时时孝敬周氏母女,这才打动人家帮着搭线塔桥,好不容易见到了张灏,求得一个难得的进身之阶,经由一名大臣的举荐,辗转几次才最终走入太子身边,凭借着其性子灵活,惯会察言观色的小手段,成了一名从七品的詹事府主簿。
可别小看这官不大,而且风险也大,但未来的收益却同样也是大得惊人,这官场最大的功劳不是开疆扩土,不是为国为民,不是日夜操劳,而是赫赫从龙之功啊!
只要守得云开见月明,等熬到太子登基称帝的那一刻,这身边之人可谓是一步登天了,所以此刻的张林当面对有提携之恩的张灏时,自是得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这在官场之上也是常态。
笑着吩咐他二人入座,又命人重新换了一桌菜肴,张灏这才举起酒杯,笑道:“来,灏先饮尽此杯酒,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机会和两位兄长亲近,其错在我,这杯酒就算是赔罪吧,呵呵。”
说完一饮而尽,那周文涛和张林哪敢托大,赶紧笑着跟着饮尽杯中酒,张灏显然心情不错,竟想起身帮他俩把酒满上,张林赶紧诚惶诚恐的伸手按住酒瓮,苦笑道:“别别,这可折杀了哥哥,如今灏兄弟你贵为堂堂侯爵,又是咱张家的未来族长,不管于公于私,都当不起你如此客气,还是我来,还是我来。”
“这话就不对了,这酒场无大小,添为地主之人,哪还有不给客人斟酒的道理,再说今日这也算是家宴,长幼有序可不能逾越,还是我来吧。”
笑着举起一坛酒,张灏亲自给各人满上,除了张睿笑着安坐不动外,其他人都早已站起,尤其是张虎,几乎是浑身哆嗦的看着二爷给自家满上。
看出他们浑身不自在,张灏心中暗叹口气,满上酒后也未在亲自动手,甚至有些微微失望,就算是那性格老实的周文涛,如今也是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这官场真是好大的魔力,能把人转眼间从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一位唯唯诺诺,规规矩矩的油滑官吏。
随意说笑了一会儿,又同饮了几杯老酒,大爷张睿和他俩的关系一直亲密,此时也是谈笑风生,这二位这才缓过神来,渐渐放下拘束,谨慎小心的陪着说笑。
忽然周文涛诚恳的说道:“这次过来,正是要当面多谢灏兄弟,今日去吏部签到,被几位大人告知不用再去翰林院熬上几年资历,而是直接外放泉州府晋江县做个七品知县,那里地处海口,乃是堂堂的大县,物资丰饶,民心归顺,乃是一等首善之地。”
身边的张睿和张林同时露出艳羡的神色,虽说他二人如今都做着京官,不管是升迁还是环境都是最好最舒适的,可是哪个青年官员不想到外面去闯荡一番?尤其是做个一县之主的知县,那可是一言九鼎的父母官呀。
把玩着酒杯,张灏却轻声道:“虽是我关照的,可是没有进入翰林院呆上几年,到底是资历不纯,以后和同僚上司之间打交道,可免不了被旁人误解,这往后就要烙上我门下之人的印记了,你可得考虑清楚。”
这文臣体系自古就有个同年辈分的说法,进士及第,经由翰林院打磨几年,在外放做官,一直到累次升迁得以还京,最终得以封侯拜相,此乃是自诩正统出身的文臣们最自得,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论资排辈,乃至于谁和谁同年参加科举,谁和谁做过哪一年的同僚,甚至是籍贯,座师举凡能牵涉到一起的话题,都是互相照应的前提,不管是官做到哪一级,只要是比自家早几年参加科举的前辈,都得规规矩矩的先行礼,然后才按照彼此官位来叙话,所以这官场势力最庞大的一群进士及第的文官们,上千年来牢牢把持着国柄和话语权,就是靠着这些不成文的规矩和联系。
其他途径进身的官员天生就要矮人家一头不说,走到哪都会被排挤瞧不起,升迁更是和正统官员不可同日而语,不被无所不在的刁难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所以张灏才有此提醒,毕竟周文涛可是堂堂的探花郎,不经翰林院出身,按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自毁前途,终生都要和张灏同进退,荣辱与共了。
周文涛洒然一笑,正色说道:“做官不是图的荣华富贵,不是图的结党营私,我周文涛只想在有生之年能为国为民做出点实事,管他人说三道四又何妨。大丈夫心怀坦荡,世间毁誉可万万比不上能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吃饱穿暖来的舒服,那才是我的生平志向。”
“好,文涛贤弟果然是位胸襟磊落的男子汉,哥哥敬你一杯。”张林和张睿同声赞叹,心中更是惊喜,如此一来,他二人可勉强拉近和周文斌之间的无形差距,起码大家都算是安东侯一脉,日后彼此交往时,心中也不会心存芥蒂,大感不自在了。
张灏当下也笑着陪他们三人饮酒,这才笑着道出所思:“这次放你做泉州府的知县,实际上是让你有番历练,那泉州地处海口,乃是天然良港,今后文斌兄长还得留意海事,过几年朝廷就要成立海关司,其中一个对外口岸就设在泉州,等过段日子等你熟悉政务后,我就会派人过去,把一份档案亲手转交给你,那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关于海关的各项筹备事宜和诸多注意事项,此事事关重大,还望文斌兄长事事谨慎,等后年成亲时,我张灏自不会让你夫妇二人生活拮据,所以希望你还要为官清廉,莫要心生贪念,作出后悔莫及的糊涂事才好啊!”
原来如此,周文涛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心中兴奋,对于深受张灏重视而感到重担在肩,也把这番教诲谨记在心,至于富贵生活他到没有在意,先不说他家本就是富户,这日后等娶了国公府的大小姐,哪还用得着他来担心吃饭用度,自有夫人替他操心。
周文涛今年已经二十一岁,正是想着做出一番事业,大展宏图的时候,对于张灏故意拖着婚事倒也不在乎,一来张灏的妹妹年纪确实还小,今年才刚刚十四岁。
二来就是成了亲,他也不会让夫人跟着赴任,想那福建地处偏僻,气候炎热,他也不想夫人跟着吃苦受罪,还是住在京城的好,至于将来,还是等日后安稳下来再说吧,
当下不免被其他人趁机取笑,一连让周文涛饮尽三杯酒,这才放过这位张家的未来女婿,另一边的张林此时真是嫉妒羡慕交加了,因他这几年蹉跎落魄,以至于也未成亲,心中更是时时存着一个影子,只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就经常仰天长叹,大感天意弄人。
此时酒意上头,张林就想着心一横,当面求得灏二爷把那紫莺许配给他为妻,可是话涌到了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口,紧急关头还是最终惊醒,还是现实得失战胜了一往情深,他热衷仕途,而娶个门当户对的官家大小姐,不管对于其前途还是面子,都深感至关重要。
倒也想求二爷把紫莺姑娘赏赐给他做个小妾,可又不敢张嘴讨要,此时张林心中纠结,免不了又一连喝了数杯酒,心中暗恨自己官位实在太小,弄得在二爷张灏面前说不上话,还是等这几年好生逢迎太子,等地位高了时在说吧,反正想那紫莺深为老祖宗所喜,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怕她嫁人,这才打消妄念,又若无其事的说笑起来。
此时张灏才漫不经心的提起沈清风,解释了一番后,这才笑道:“此事还得麻烦兄长在殿下面前说说,此人年纪已大,就放在京城附近的某个县,做个县丞主簿就好。”
能亲自使张灏开口求人,先不说那人的造化,就是这一开口也是自己的幸运,张林哪还敢推脱,上杆子巴结人家都来不及呢,马上笑着连声应承,倒是一边的周文斌突然插话道:“既然此人有过目不忘之能,那干脆在我身边帮忙吧,这大家还能互相照应,怎么说此人年纪大,也是位难得的良师益友。”
“呵呵,你有所不知,那沈清风性子古怪,不通人情世故,加之狂傲不羁,可是个刺头,就怕不服你约束,以至于闹得心生龌龊,起了间隙啊!”
一直坐在张灏身边的张睿,此时笑着提醒,他哪还会不知道沈清风的底细?当下也是一番好意,却没成想周文涛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在意沈清风的极端性格,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极端自负之人。
“多谢大爷提醒,我到不担心,想来经过这半生磨砺,不怕他今后依然桀骜不驯,都能放下脸面跟着灏兄弟做事,那也说明此人已经改变,不会在不近人情了,而大家一同为朝廷做事,都是同僚好友,互相提携帮助而已,可谈不上什么约束了,呵呵。”
张睿一愣,顿时心中冷笑,暗想到时可有你头疼了,既然我一番好意你不领情,那活该你日后叫苦连天,想那沈清风一身傲骨,为人最是迂腐不堪,肯定是张灏最忠诚的奴才,时时刻刻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连逛个青楼都得碍手碍脚,更何况做别的事了,嘿嘿。
“既然文涛兄长想抬举沈先生,那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办吧。”张灏含笑点头,那张林更是心中有数,倒也不用在说什么了。
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也不提张睿把个做官当成了一件美事,只想着大捞好处,而周文斌却是诚心实意想干出一番名堂,就是张林也只想着往上攀爬,这几年甚至连女色都弃之不顾,真可谓是官场百态,人人诉求不同了。
不过到底大家同是亲戚兄弟,这关系可着实亲密的很,又同是官场中人,不管是风花雪月还是朝廷趣事,彼此话题爱好一致,一时间说说笑笑,倒也投契相得。
酒过三巡,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转瞬即过,外面天色渐暗,张睿当先笑着道别,说要赶去陪着妻子观赏灯节,还嘱咐了张灏几句,要他早时候些回府,这才带着下人出了酒肆。
张林和周文涛哪舍得轻易散伙,赶紧一左一右的陪着张灏说话饮酒,张灏却不过他俩一番心意,也只得继续坐会儿。
此时雅间又进来一人,只见此人身段修长,眉目如画,一身百鸟展翅粉色宫缎长裙,外罩青石鼠三刻丝的斗篷,看的张灏大感眼熟,不免哎呀一声叫出来,赶紧站起,欣喜道:“秋惢姐姐,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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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074章 骗入花丛
如今的秋惢,完全是个风韵成熟的美妇了,也是受到张灏近墨者黑的影响,并没有给姐夫唐瑛做个小妾,反而在去年时嫁给了唐瑛的庶出弟弟唐磊,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倒也羡慕坏了往日的一众姐妹。
当然,其中还是张灏出了大力气,不但当众承认秋惢是他的干姐姐,更是死乞白赖的跑去求皇帝,愣是缠着朱棣整整两天,结果烦的朱棣无法可忍,只好下了道圣旨,封了秋惢个六品诰命安人,其夫唐磊也从个8品御医,直接升为6品的院判,可谓是夫凭妻贵了。
当然,这天下就没免费的午餐,其代价也是高昂的,那就是张灏的锦衣卫指挥俭事被免了,其下辖的监察司也正式成了东厂,竟然依然是因为其在北平的衙门地址选在紫禁城的东边而得名,不过好在如今的东厂要接受太监和都督府的双重管辖,其职责更是只负责监察锦衣卫和核查户部账目和刑部一年来的邢狱档案,也算是间接强化了都察院的职能,至于说对后世的影响如何,那可不是张灏能管得了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该做的都做了,就看后人自己能否争气了。
张灏本身就是懒散之人,也不想去改变什么,兴之所至做些事也就够了,至于其他变革,那就得看心情如何了。
盈盈走到张灏身边,秋惢下意识的就想给眼前少年整理下衣冠,好在想起如今已经不同往日,自己再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鬟了,不过还是亲昵的拍拍张灏的脸蛋,毕竟秋惢也是对方的姐姐。
“呵呵,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小姐哪还能不收到口信儿,和你姐夫都过来了,原本晚上就打算出来欣赏灯节的,正好来此也挺好的。”
看着秋惢珠圆玉润的白皙肤色,张灏心中更加欢喜,一想到往日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丫头,碧翠嫁人在京城别院过得非常舒心,更是连生两子一女,如今可是位地道的管家婆娘呢,在别院地位极高。
烟翠在去年春天也已嫁给张栋,最终还是接受了嫁人的命运,不过倒也是羞羞答答的心甘情愿,夫妇俩现在远在北平打理新修的国公府内外事务,日子过得同样和美,就是秋云和秋雨也都嫁了人,听说日子也过得不错,有他这个堂堂第一公子作为娘家人撑腰,哪还有人敢欺负她们,算起来,往日身边的一众丫鬟,大多都已嫁了人,至于往后的际遇,就得看各自的造化了。
“那好,我这就陪你过去。”张灏自然清楚秋惢过来的意思,不免歉意的朝已经站起见礼的周文涛和张林笑道:“咱们就散了吧,等文涛兄长临行前,大家在好生聚聚,我那姐夫是个武将,勉强邀请过来吃酒也是无趣。”
张林二人急忙客气一番,反正今日也和张灏见过面,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当下笑着告辞而去。
其他家人自是继续饮酒作乐,张虎倒是想贴身保护主子,可还是被张灏劝止,这才不甘不愿的坐到另一桌的主位上。
看到身边都是往日的自家人,秋惢也不在有何顾忌,亲亲热热的拍拍手掌,只见门外走进两个丫鬟,手里还端着铜盆和一碗醒酒汤,另一人则手里捧着几件衣物。
哑然失笑,张灏看了一眼捂嘴笑着也不说话的秋惢,只好先洗漱一下,又把那碗略带些药味的醒酒汤喝下,接着被秋惢亲自伺候着更衣,还好他现在不喜在身上佩戴任何首饰,头发也只是随意挽个发髻,倒也不显麻烦。
等身上都收拾停当,这才随着秋惢出了雅间,两人径直上了三楼,此时整个酒肆除了一楼有些动静外,整个楼上竟然安安静静的,显然已经不对外营业。
刚踏上三楼的地板,张灏就看见自家姐夫一脸郁闷的站在那里,一见到他上来,就跟看见救星一样的欣喜若狂,更是神色古怪的笑道:“还好,总算是有人陪我了。”
顿时被姐夫唐瑛闹的一头雾水,张灏莫名其妙的问道:“怎么了?姐夫为何站在此处?姐姐呢?”
唐瑛瞪了一眼笑的花枝乱颤的秋惢,很孩子气的朝一侧撇撇嘴,一把搂住张灏的脖子,就把张灏整个人都拽到一侧,看的秋惢心疼的差点没叫出声来,偏偏又无可奈何,恨恨的在原地跺了下脚,最终眼不见心不烦的径直而去。
看瞅着唯一能搭救自己的姐姐很没义气的跑了,张灏只得无奈的放弃挣扎,眼看着秋惢从装饰文雅的走廊中,推开一间房门消失不见后,这才发现三楼的格局非常与众不同,显得窄小的走廊外,就只有一道门,看来过了那道门,才能发现另外一个洞天。
“哎呀,勒死我了,姐夫你手劲太大了。”故意呲牙咧嘴的叫唤,这才使得唐瑛把他放开,神色郁闷的道:“行了,别装了,你小子的身手比我还好呢。”
嘻嘻一笑,张灏随意的晃了晃脖子,又左右看了看周围环境,耳边隐约能听见乐曲的声音,这才询问道:“怎么守在外面?难道里面都是女眷?”
“是啊,要不我呆在这里做什么,女眷也就罢了,见见面也没什么,可是那个慕容珊珊真是胡闹,竟然把秦淮河上最有名的姑娘统统给邀请来聚会,这满屋子都是青楼女子,你说我能进去吗?”
看着唐瑛一脸悻悻的表情,张灏神色狐疑的盯着他看,只看的唐瑛浑身发毛,赶紧义正言辞的叫道:“瞎看什么,我成天在军营练兵,哪有机会去画舫上吃花酒,那里面的姑娘可没一个认得的,唉,我警告你啊,敢要在你姐姐面前胡说八道的话,小心我可不饶你。”
不屑的笑笑,张灏哪还在乎姐夫的小小威胁,他倒是有那个胆子才行,反正自己有姐姐撑腰,怕他才怪,只是奇怪的道:“那干嘛还叫我上来?难道就不怕把我带坏了?”
“还不是那个慕容珊珊想着见你一面吗?你姐姐其实也不愿意在这里呆着,只是架不住人家好言相求,这才勉为其难的过来,顺便一并把我给拽过来,真是无趣,早知道今夜就和兄弟们一同喝酒了。”
“哦,那就怪不得了,行,姐夫那你稍等片刻,等我应付完那位慕容珊珊,咱们就一起找个酒楼好生耍耍,顺便把亲朋好友都约出来,一起吃酒赏灯。”
唐瑛大喜,他就等着张灏这句话,他可比谁都清楚,自己夫人最是宠爱弟弟,张灏就算是随口的一句话,那对夫人张婉儿来说,那就跟道圣旨一样,没个不千依百顺的。
“快去快去,我在这等你。”说完唐瑛急忙如赶苍蝇似地把张灏推走,使得张灏一时之间好生郁闷,只得顺着他那巨力往前小跑几步,一把推开房门。
刚刚走进这间极为宽敞的房间中,张灏顿时觉得有些头晕,不但耳边传来丝竹音乐,还有喧闹如同菜市场一般的说笑声,更是满目都是莺莺燕燕的香衣倩影,整个空气中更是充斥着混合酒香菜香脂粉香的浓郁气味。
只见三张摆满各式佳肴的圆桌周围,竟然全都坐满了各式美人,此时人人巧笑倩兮,互相间推杯换盏,真是好一派风流韵味,如同置身于那万花丛中,一股子撩人心扉的靡靡滋味迎面而来。
旁边一具屏风后,竟然坐着十几名弹奏音乐的侍女,如此大的动静,一直在楼下饮酒的张灏竟然没有丝毫察觉,一时间只觉得此处有些诡异,当看到姐姐张婉儿神色勉强的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张灏背手朝前走去。
顿时数十道目光朝着张灏身上扫射,似笑非笑的竟然隐隐间另含深意,其中更有几位算是一等一的貌美女子,神色惊喜,表情欣赏之极的看着来人。
张灏目光平视,面无表情,看都没看这些秦淮河上最受追捧的红姑娘,此时他哪还看不出来,这肯定是故意设的局,一定是那慕容珊珊有求于自己,才想出如此荒唐的手段。
神色不悦的停住,张灏看着脸露苦笑的姐姐张婉儿,冷哼道:“姐,姐夫就在外面,吩咐我过来接你回家。”
此时张婉儿身边一位长相娇媚之极,年纪大约二十左右的美女扬声笑道:“呵呵,这位就是婉儿的弟弟吧?真是好一位风神如玉的翩翩美少年,来,过来让姐姐好生瞧瞧。”
如此用调戏的口吻说话,却不觉得丝毫刺耳,反而给人种亲热可亲的感觉,可那神态却风流妩媚,却又不觉得放荡,确实是位天生长袖善舞之人,而她身边一位美女更是惊喜的脱口而出:“难道这位公子,就是名满天下的安东侯张公子不成?”
那些将近二十多位漂亮姑娘同时眼眸一亮,对这位名满京城的公子可谓是如雷贯耳了,只可惜人家从未去过秦淮河,那可是一直无缘见上一面,此时哪还能放过此等难得机会,赶紧睁大了眼眸,这一看,人人顿时惊喜连连,竟然真的如传言中所说的一模一样,真的是位如宝似玉,俊逸灵气的佳公子,只看得其中一些女子心头小鹿乱撞,恨不得马上**,其中更有些大胆的,马上不经意的解开胸前衣带,人人可是清楚,只要能得到眼前这人的青睐,那可就是人财两得,艳名遍天下了啊!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075章 群芳惊退
周围那些青楼姑娘的隐晦举止,虽显得自然而然,像是不经意间的举动,但还是马上被敏感的张婉儿发觉,除了几位自爱些的姑娘外,竟看到十几个美貌女子目光迷离,胸前衣带悄然解开,露出里面白腻的脖颈前胸和各色香艳之极的肚兜。
如此放荡不堪的动作,自是看的张婉儿神色不悦,却被身边的慕容珊珊不露痕迹的拉扯了下她的玉手,面有得色的看着身边已经使出各种勾引男人手段的美人们,心中暗喜。
慕容珊珊此时笑的越发妩媚,吃吃笑道:“婉妹妹,一个爷们的怕什么,莫非还怕姐妹们把他吃了不成?”
这话顿时引得美女们嬉笑,一个个媚眼乱飞,神色隐含挑逗,还有些目光羞涩,宛如处子般脸色嫣红,竟然羞答答的低下头去,还有些目光清纯,含情脉脉的直视张灏,神情自然大方,看的张灏一时也大呼吃不消。
虽然明知道身边这位多年好友,安排这种香艳聚会乃是纯属胡闹,张婉儿还是忍不住又气又笑,她身后的丫鬟们更是羞的脸色通红,那里见过此等场面?全都忸怩不安的不敢抬头,就怕看到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早就听多了平日有人说起这秦淮河上的无边风月,此时才算是知道,还真是羞死个人,倒也搅得一个个小丫鬟春心荡漾,险些不可自持了。
倒是一边坐着的秋惢已为人妇,乃是见识过风月,熟知男女之事的新婚少妇,一时倒也没觉得什么,反正在场那唯一的小男人还是自己最疼爱的二爷,就算他当众搂着这些个美女求欢,估计秋惢都会上前帮忙,溺爱到了此种程度,可谓惊世骇俗了。
不过却见不得这些勾栏女子的入骨风骚,又真的怕污染了自家弟弟那纯净心灵,秋惢忍不住出言讽刺道:“赫赫,我们家二爷可是心气极高的主儿呢,年纪又不大,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可别不得那些恶心的别家少爷,什么龌龊事都干过,咱灏哥儿可是真正的金玉之身。我看啊,别位恐怕不大看得上呢,这偌大的国公府,什么姿色风情的美人没有?倒是如姐姐这般成熟风骚,妩媚又会疼人的姐姐,才最符合他的心意呢。”
眼眸流转,挑逗的横了远处的灏二爷一眼,慕容珊珊顿时娇笑,也不去和秋惢拌嘴,她也知道那位性子骄纵,比之张婉儿更像个千金小姐,不过性子善良,十有八九是在故意取笑自己,两人平日关系密切,当下也不以为意,只是不免悻悻似地瞪了秋惢一眼,看的秋惢神色暧昧的直笑。
慕容珊珊刚要站起身子,好继续调戏远处的小少爷,没想到对面那位突然邪气的笑笑,朗声道:“既然大家都想亲近本侯爷,那当然舍不得辜负众位姑娘的一片情意,那好,包括这位慕容姐姐一起,这就派下人过来,迎大家坐上那八人抬的大花轿,吹吹打打的同去国公府,从今以后,各位姐姐妹妹可就都是我的舞姬了,要是能伺候本侯爷开心的话,就是升为小妾什么的也无不可。”
鸦雀无声,就连那弹唱的侍女都停了动作,这掷地有声的话,可把这些姑娘听的全都傻眼,虽大多觉得这只一句玩笑话,可毕竟说话之人的身份与众不同,一旦叫起真来,恐怕对方还真有这个能力,把咱们这些秦淮河上最当红的姑娘们给一网打尽了。
慕容珊珊同样一愣,接着就笑得花枝乱颤,指着对面张灏笑道:“哎呦,旁人喜欢倒也罢了,可姐姐的便宜也敢占吗?真真笑死个人了。”
忽然听到秋惢神色雀跃的一拍手掌,嬉笑道:“这话可就说错了,满京城可没咱灏二爷不敢做的事,唉,姐姐还是归家赶紧收拾下行李吧,眼瞅着就要进国公府伺候人家了,也许今晚就得洞房花烛呢,哈哈。”
“你。”慕容珊珊心中恼怒,虽然她表面上一副烟视媚行的模样,可是为人却是紧守本分,如此作为只是为了打理自家生意所需而已,想她祖父乃是堂堂的尚书,她本身就是位嫡出的官宦之家的大小姐,又怎会自甘堕落?
正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这里的姑娘可人人清楚,真要是一股脑的被人抬进侯府,这一生可就算毁了,还不如嫁给个寒门小户做个正妻,起码给个官吏做个小妾,也比在侯府任人作践来的好上无数倍了。
不管是真是假,起码这玩笑可开不得了,当即有坐在正桌的几位姑娘缓缓站起,面色不悦的朝着门外而去,顷刻间,真是人人望风景从,竟然满屋子秦淮河上的女人们,全都走得一干二净。
这下轮到慕容珊珊傻眼了,张婉儿扑哧一笑,似笑非笑的轻声道:“你呀,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看你这下如何收场,连我弟弟都敢调戏,莫不知道真要是惹恼了他,他还真就敢把你们大伙全都抢回家去,到时那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呵呵。”
“唉,这不想给灏二爷个惊喜嘛,这世上哪还有不喜欢美色的爷们,罢了,谁知道你弟弟乃是个狠角色,竟然胃口如此之大的。”神色无奈,慕容珊珊盈盈站起,风姿怡人的走到张灏身边,娇笑道:“今日算是姐姐的过错,等这几天就给弟弟张罗几位国色天香的娇柔处子,算是姐姐的赔礼了,别生气了,好吗?”
无语的看着还是执迷不悟的风流美妇,张灏看了眼远处的姐姐和丫鬟们,紧接着就肆无忌惮的盯着慕容珊珊那挺拔高耸的胸部,邪笑道:“别人我也不稀罕,只要姐姐你能自荐枕席,好生陪我几天的话,那此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慕容珊珊大怒,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不过还是委婉的哄他,轻声细语的道:“奴家一个残花败柳的,哪值得二爷看重,既然你喜欢妇人,那就替你寻觅些风骚入骨的美妇还不成嘛?”
忽然一道亮光闪过,只吓得慕容珊珊花容失色,震惊的抬起头,惊恐欲绝的看着一把软剑紧贴在脖子上,就听见张灏冷笑道:
“子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然懂得自珍自爱,又为何把其他可怜女子当成货物般送人欺辱?纵然你有千种智计,万般不得已之苦衷,只此一条就足够我杀你了,别以为你是我姐姐的闺中好友,我就可以任你放肆,今日之事只有两种选择,要不你进府给我做三个月的女奴,要不就赶紧收拾好行李滚出京城,要不然,你就等着面临我张灏赶尽杀绝的手段吧。”
霎时间慕容珊珊脸色苍白如纸,此时那还不知道,这次真是得罪不该得罪的人物了,想这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真要想整死自己的话,那就只是一句吩咐而已,甚至都用不着他亲自动手,只怕就是逃到天涯海角,自己一家老少都难逃一死了。
这一番惊人变故可吓得其她女人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就是秋惢也神色惊恐的想要上前劝止,可突然被姐姐张婉儿一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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