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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公子(方景)-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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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多久,就远远瞧见几位大臣神色郁闷的走出,张灏见状赶紧低下头,紧守着内臣不与百官交往的铁律,起码在皇帝眼皮底下,可不敢上前胡乱搭话,没的触怒朱棣。
稍微等了会儿,瞧着大臣们渐渐远去,张灏这才抬起头笑笑,赶紧正正衣衫,昂然朝着乾清宫拾级而上,片刻工夫,就来到正殿门口。
粉底缎子面的朝靴踩在金砖之上,发出噗噗的软闷声响,张灏边走边朝着御书案之后的朱棣望去,三年来,皇帝朱棣的气色模样依然如故,只是鬓角上却多出了几丝白发,此时皇帝沉着脸坐在龙椅上,正在翻看一本奏章。
知道今日这位心情不大好,张灏小心的低着头,慢慢走至御书案不远处,轻轻咳嗽了一下,这才朗声道:“侄儿张灏参见吾皇,祝陛下千秋万载,尧舜禹汤,万岁,万岁,万万岁,小臣给您老,那个磕头了。”
“行了,你那花花段子都听的腻烦了,少给朕装模作样,不用跪了。”头也没抬,从这乱七八糟的恭敬之词,想都不用想,朱棣就知道是哪个小混蛋溜进来了。
嘻嘻一笑,张灏作势就要跪倒的身形赶紧止住,仿佛久经训练过一样,干净利落的直起身子,不好意思的笑道:“陛下,您叫小侄前来,有何吩咐吗?”
“哼!”朱棣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把手中折子一扔,沉着脸瞪视着张灏,张口问道:“朕问你,昌盛道教有何不好?朕只是下旨在武当山修建些道观,就被满朝文武连番上奏劝阻此事,那黄淮更是胆大妄为,竟然骂朕不体恤民力,空耗国库银两,劳民伤财,哼哼,真当朕不清楚吗?如今这些个儒家出来的大人,谁家不和京城佛门有点牵连,要是朕下旨修的是佛寺,看还有谁能上本反对,一群小人,无耻之尤。”
张灏一愣,下意识的点点头,神色间倒是赞同皇帝的话,确实,这如今京城佛门昌盛,那些原本该排斥道佛等宗教学说的儒家子弟,现在谁家不供奉个菩萨啥的,口中对佛门不屑一顾,可是背地里,也不知有多少大臣偷着到佛寺烧香祈愿,这都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稍微想了下,张灏笑道:“陛下,虽说大臣们从来都是叫嚣着子不语怪力乱神等圣人说辞,可是人生在世,吃五谷杂粮,谁还能躲得过生老病死?尤其是如今身处我永乐盛世,这家中富裕,高官厚禄,难免不想求个心安,人人不免心中有份私心杂念,他们又不是什么圣人,倒也不能过分苛求了。”
朱棣一听见永乐盛世四个大字,神色马上缓和了些,如果张灏刚才所面对的是太祖朱元璋,估计此时就要被拖出去剥皮了,那可是最恨大臣有一点点私心的皇帝,对待大臣最是严厉苛刻的主儿,而朱棣此点就比他爹强得多,起码对待下面人大多能做到善始善终,反而对待身边亲近之人要毒辣的很了。
“嗯,那你说说,是否同意朕下旨修建道观,有何想法直说无妨。”
“这个,陛下,能否告知那武当山修建道观的规模,要用多少人力,要费上多少钱财?”张灏可不信大臣们会闲的没事,真的为了平日亲近的佛门而敢和皇帝作对,恐怕是上头这位大佬,又是不做则已,一做就惊天动地的吓死人了,这位雄主可是事事都要做的最好最强的性子,用好大喜功来形容都半点不为过。
果然,朱棣笑眯眯的得意道:“朕一直信奉道家真武大帝,当年起兵时,几次绝境都是真武大帝显灵帮助朕渡过难关,此次也是还愿而已,嗯,打算动用十几万民夫,百万两银子,对了,把那图册给他瞧瞧,看看朕的大手笔到底如何!”
站在远处的一个太监,闻言赶紧上前,可张灏却摇头笑道:“不用了,公公你先退下。”也没理会那位进退两难的公公,张灏朝着皇帝正色道:
“陛下,前年您才北伐漠北大胜而回,又下旨开凿连接南北的运河,又是治理南北两河,又重新扩建北平城,修建新的紫禁城,还下旨建造皇后娘娘的陵寝,如今侄儿父亲大人还率领着大军平定交趾,郑和太监去年又下的西洋,这一桩桩大事哪个不耗费无数百姓的民脂民膏,您这几年可一直说要体恤百姓,修养民生,这些大事都是为国为民之举那还罢了,可这道观的规模实在是太大,这百姓恐怕是再也承受不起啊!”
看着眼前小家伙侃侃而谈的模样,朱棣倒也没有动怒,他深知张灏平日为人虽然荒诞不堪,但唯有一桩好处,就是对自家绝没有半点私心,平日有什么说什么,从不在乎什么帝王忌讳脸面,说的话都有理有据,遇到看不过眼的事更是从不退让,不过倒也不像那些榆木疙瘩的大臣一样,只认着死理,人人都以死谏为荣,而张灏则从不抓着小事不放,在大事上更是最贴合自己心意的知心人。
“那你说说该如何做?这次朕倒想听听你的意思。”
朱棣笑着说完,神色有些期待,他到不是故意想为难张灏,而是他比谁都清楚,这小子别看年纪小,可有的是后手,果然,张灏嬉笑道:“既然修建的是道家圣地,自然是陛下下旨,道士们自己筹钱了,陛下不是打算普查所有尼姑的身份吗?正好,我看纪纲大人正闲的没事干,让锦衣卫去顺便查查满天下有多少道士,那道观里藏着多少宝贝,何乐不为啊!”
朱棣被他这通唯恐天下不乱的话,顿时气的笑了出来,怒道:“你这小子才是要祸害那些出家人呢,还敢命锦衣卫出马,那还不惹得天怒人怨?真亏了你能想出这个馊主意,你就不怕被天下百姓臭骂吗?”
“呵呵,确实是个馊主意,不过陛下,这规模实在是太劳民伤财了,就算是您富有四海,可北方还修建着万里长城呢,你还打算继续出兵北伐,这汉武帝的前车之鉴,可不是说笑的。”
心里一惊,朱棣神色间有些动容,平日朝中大臣虽也有上凑,隐隐点出此事的,不过大多说的隐晦,只是盯着关系到皇帝起居的一面,从没有哪个能如张灏这般,直言不讳的当面一件件点出来,细想一下,这几年要做的大事是有些过于频繁了,花费的银子更是海量,长此以往,还真和那汉武帝一样,惹得国库空虚,天下民不聊生。
可是尽管心里同意张灏的说法,但面子上却绝不认同,朱棣冷哼道:“朕意已决,此事不由更改,不过倒是可以缓上一年半载,等积蓄些民力再说吧。”
看到皇帝这是变相的让步了,张灏也不想继续说下去,其实大动干戈的修建些名胜古迹,他倒也没什么反感,假如监督的官吏能体恤百姓的话,倒也能促进百业兴盛,还给后代子孙留下些珍贵灿烂的文化遗产。
忽然想起叫张灏过来的原意,朱棣今日心情不好,也不打算再聊下去,神色郑重其事的道:“今日命你过来,一来是你权婶婶想念你了,托朕唤你过去相见,二来就是有件事交给你办。”
张灏情不自禁的脸上露出微笑,看的朱棣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开心了下,脸上神色顿时更加柔和,不禁想起那年邱福兵败惨死一事,急着雪耻的自己第二年就要率大军北伐,还准备带着**最宠爱的权贵妃同行,没想到临行前,被眼前这孩子拼了命的阻止,暴跳如雷的大喊什么娘娘身子有疾,此去命不久矣的胡话,当着十几万军士面前,愣是死死抱住爱妃的大腿,死活不让自己出发,当时可气的就要一剑砍死他了。
还好自己没有鲁莽,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若是权贵妃身子健康,朕回来时就把你张灏千刀万剐,这才丢下权贵妃和他二人,率领大军出发。
可谁能想到,这爱妃就真的一病不起,幸好有这孩子事事抢先筹划,不但日夜守在爱妃身边,命几十位御医寸步不离,又提前把整个南方的名医都请了过来,也不知动用了多少良药秘方,奇珍异宝,最后总算是保住爱妃的性命。
而跟着自己同行的朝鲜国进贡的那些宫女,则因为水土不服,连日舟车劳顿之下,一回到山东境内就接连毙了三人,一想起此事可真是让朕后怕不已,这孩子确实不是个普通人,竟护住爱妃平安无事,真乃是朕的麒麟儿啊!
第二卷 深宅大院 第059章 奉旨办差
(今日第二章,4000字的大章,还请各位看官不要吝啬收藏,推荐,方景才更加有动力码字不是,眼瞅着就要收藏过千了,泪奔求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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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伯伯,不是还有一件事吗?”
蹬鼻子上脸,看出上面那位心情好了些,张灏赶紧套套近乎,省的皇帝又交代下什么难办的苦差事,那可就苦不堪言喽。
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大殿中光线黯淡,早就有十几个太监悄悄的涌进来,把点燃的烛火放置各处。
宫中使用的都是无烟无味的儿臂粗贡蜡,一时间,整个乾清宫内明亮如同白昼。
哗啦啦!暴雨倾盆,漫天的水珠倾泻而下,击打在乾清宫上头的琉璃瓦上,发出清脆好听的动静,雨水又顺着墙檐,好似瀑布一般流淌在汉白玉的石阶上,仿佛那千条蜿蜒激流,纷纷朝着大殿下方奔腾而去。
此时空气中含着大量的湿气,闷热的温度至此终于缓解,甚至还有丝丝凉风夹杂着水汽,从敞开的殿门外连续冲入,顿时使人精神一振,全身舒服清凉。
不约而同,张灏和坐在龙椅之上的朱棣,脸上同时流露出惬意的神色,朱棣眯着眼睛遥望着远处,也未说话,只是眉头却略微皱起。
偷瞄着皇帝的神色,张灏不禁也跟着回头朝外面瞧去,顷刻间,映入眼帘的都是白茫茫一片,忽然想起午门那还跪着黄淮大人呢,这雨下的如此之急之大,黄大人的身体如何能够承受?
心里一急,张灏赶紧施礼抱拳,恭敬的叫道:“皇伯伯,外面还跪着黄大人呢,还请陛下开恩。”
“哼。”不置可否的闷哼一声,皇帝朱棣动也没动,神色更是波澜不惊,只是略微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张灏心中偷笑,知道这位刚才就是有意暗示自己,这还要面子的不吭声呢?真是年纪越大,性格越发的古怪。
既然皇帝已经默许了,张灏自是知道如何去做,当下朝着双手朝下,肃立而站的魏公公朗声笑道:“魏公公,这里就咱俩有些私交,别位公公都是皇伯伯的身边人,我可不敢轻易使唤,还是麻烦你亲自跑一趟,督促禁卫们给黄淮大人换上干爽衣物,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好生伺候着,在使人送入锦衣卫衙门去吧。”
“唉,奴才这就过去。”魏公公赶紧跪倒朝皇帝磕头,然后慢慢退到殿门那,这才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随手接过一个小公公递过来的纸伞,也不顾漫天风雨,径直朝着宫外跑去。
朱棣的神色越加温和,对于下面孩子事事心细如发而感到欣喜,更是对他忠顺敬重自己而大感欣慰,这魏公公第一天到乾清宫时,他就知道了前因后果,故意抬举他做个身边人,一来是给张灏个脸面,二来就是顺便考验下,这孩子是否在此事上敢隐瞒不说,没想到,一件小事,张灏就明光正大的解释清楚,心里欢喜的同时,则隐隐间有些警惕。
这孩子实在是太聪明细致了,今后确实不能让他做官啊!锦衣卫也不能交到他手上,那可比在纪纲手中威胁要大的多了。
心中有此判断的朱棣,倒也有点感觉对不住一直忠心不二的张灏,调他离开锦衣卫的折子随手放在书案一侧,考虑着还是等他二姐嫁给高熙后再说吧。
目光柔和的注视着低头不语的张灏,朱棣轻声道:“这次宣你觐见,还有件最重要的大事吩咐你去办。”刚说完就发觉张灏苦着脸抬起头,俊逸的小脸就跟吃了苦瓜一样的皱成一团,看的朱棣失笑,不禁笑骂道:“伯伯清楚你不耐烦做事的懒惰德行,这事情虽然重要,可那也是朕的私事,你常宁姐姐还记得吧,那可是你的舅妈呀。”
张灏点头,脸上掠过一丝黯然,这常宁公主当然记得,这和皇帝间的亲戚关系实在是有些乱七八糟,自己整天喊着皇伯伯,而人家的女儿则嫁给舅舅,永乐八年病故了,那年这位公主舅妈可才年仅22岁,也算是天妒红颜了。
“如今咸宁以长大成人,芳宁也十二岁了,朕准备把咸宁下嫁给西宁侯宋琥的弟弟宋瑛,想那老将军宋晟兢兢业业一生,如今已经故去多年,长子宋瑄更是跟随朕出生入死,结果战死在沙场之上,这宋家实乃朕的忠良肱骨,可不比你老张家相差分毫,咸宁的姐姐安城公主既已下嫁给西宁侯宋琥,朕有意成就一段佳话,再把咸宁下嫁过去他宋家,这几天你就去寻那宋瑛,瞧瞧这人品性如何?身体结不结实?别又和常宁一样,嫁了个病秧子,结果夫妇二人郁郁而终。”
恍然大悟,敢情因为这事才提到舅妈的,看来舅妈的死至今还让皇帝心有余悸,以至于不能不慎重考察未来驸马一番,才敢把女儿嫁出去,张灏也没见过宋家子弟,不过听说那西宁侯宋瑛倒是一员武艺出众的大将,永乐八年被皇帝授予前将军印,和他父亲一样,镇守甘肃等地的防务,算是一位封疆大吏了。
不过这几位公主可跟太子的关系并不太和睦,反而和汉王朱高熙姐弟,兄妹之间情深深,雨蒙蒙的,这皇伯伯可劲的让自己亲近汉王一方,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难道真的只是在压制太子朱高炽而已吗?
也没时间思索下去,就算是不愿意,可此等小事难道还要和皇帝争论一番吗?如此才是个傻瓜呢。
张灏随即点点头,笑道:“这可是件喜事,我说怎么几位公主都回京了,原来这妹子是要出嫁了,所以才赶着回来帮衬妹妹呢,那侄儿随后就去详细打探,保证得手后立马跑回来,一五一十的跟伯伯您打小报告。”
朱棣哈哈大笑,这小家伙的嘴真是该打,什么话到了他嘴里,保证就能说出令人心中添堵的话,什么打探,小报告的,好似朕是命他去那老宋家不安好心似地,这浑小子。
“哈哈,胡说八道,你这孩子早晚得被朕狠狠收拾一顿才会老实些,另外还有芳宁的事也要托你去办。”
说到这,朱棣慢慢收住笑脸,不禁很耐人寻味的盯了正随意活动身体,活蹦乱跳的张灏一眼,也未骂他在御前举止张狂,故意当没看见似地,只是坐在那里神色感慨,悠悠的说道:
“芳宁乃是朕最小的女儿,也是朕最疼爱的孩子,朕可不想把她嫁到远方,少不得也学学你姐姐,在身边多留个几年,这为芳宁挑选驸马一事,也一并交由你去办了,平日多和芳宁接触接触,你们年纪相仿,小孩子之间也好沟通嘛。”
正准备笑着应承的张灏,忽然听得这接触一词怎么那边刺耳?不禁怀疑的抬头朝皇帝看去,却没成想,正好瞧见朱棣恶狠狠的瞪着他,赶紧吓得头一低,就要答应下来,忽然大惊失色的跳脚,惊慌失措的叫道:“干嘛,喂,喂,你家那小皮娘娇生惯养的无法无天,侄儿可跟您先说清楚,别把主意打到俺头上啊!她爱嫁谁就嫁谁,我可生受不起。”
这小皮娘一出口,可算是听得朱棣顿时脸上变了颜色,又听到这小家伙一口道破自己心意,嚷嚷出来倒也罢了,可还不领情的大声拒绝,想那朕的小女儿何等的尊贵,何等的金枝玉叶,许配给你都是你家祖坟上都冒了青烟,也是朕看得起你张灏,何况朕也是存了保全你的心意,既然你自己不知好歹,朕也懒的跟你多费口舌,朕倒要看看,这将来,谁还敢把女儿嫁给你?哼哼!
气呼呼的朱棣也不管自己乃是长辈,顿时翻脸,朝着下面破口大骂道:“滚,你才是娇生惯养的小皮猴,赶紧给我滚到宫里去,老子警告你,假如你不把这几件事办的利利索索,小心朕一道圣旨下来,马上就把你净身去了势,然后抓到芳宁那里,好生伺候她一辈子,哼,给脸不要脸的混账。”
毫无帝王风度的出口大骂,只骂的朱棣心中畅快无比,而下面那混账东西同样一副气哼哼的模样,毫不惧怕的冷哼一声,板着脸一甩衣袖,堂而皇之的大摇大摆而去,看的周围的太监们,一个个很无辜的仰头两眼望天,见怪不怪的该看什么就看什么,反正此种君臣见面的结局,大多以咱陛下暴跳如雷,滔滔不绝的大骂而告以终结。
不提皇帝朱棣气哼哼的坐回龙椅之上,心中又在合计什么阴谋诡计,盘算着什么阳谋奸计,或是思考什么朝政方略,国家大事。
反正张灏一出了乾清宫,早就有个小公公笑着撑着一把花色艳丽的油纸伞,胳膊上还夹着一件衣物,恭敬的守在外面,张灏抬头看看天色,只见这暴雨已经小的多了,整个宫里到处都是积水,顺着地势朝宫后头的方向流去。(后,宫竟然被屏蔽了,无奈)
眼尖手快的太监又偷跑出来几个,帮着那位小公公把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丝的鹤氅披在张灏身上,笑着道了声谢,张灏当即下了石阶。
这小公公他认得,年纪在十五六岁,本名到没记住,只记得他姓权,乃是权贵妃随嫁过来的下人,五六岁时就进宫当了太监,乃是个地地道道的朝鲜国人。
这永乐皇帝喜欢尝鲜,早在前朝元蒙时,历代元帝就喜欢命周边各国进贡美女,这近邻朝鲜国更是不能放过,这些年,朱棣也曾下旨狠狠的勒索了几次,这权贵妃的娘家就是朝鲜国的大族,父亲更是位朝鲜国手握大权的重臣,也不知道就怎么被朱棣打听到,人家生的姑娘长得姿容浓粹,善吹玉箫,真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就强逼着人家把闺女送了过来,连带着派去的大臣更是在朝鲜国境内大肆搜刮,把小小的国度折腾的苦不堪言,拆散了无数百姓人家,最后,选出几百位年少貌端的小童女,连带着上百位年轻貌美的处子,都被一代雄主兼色狼永乐大帝,一股脑的笑纳到了宫里。
至于传说中朱棣生母是位朝鲜妃子,更是说明这大明皇宫中一直住着很多位异国美人。当然,此事如今无法考证,起码朱棣出生在战火连天的岁月,那时朱元璋还未登基为帝,身边哪还会有什么高丽棒子女人伺候,基本上应该属于后世之人在造谣诋毁于他了。
而权贵妃在宫里头原本应该尊称一声贤妃娘娘,其人在宫中地位尊崇,仅次于真正的贵妃王氏,这朱棣生平真正喜欢的女人,也就区区这么几位,其中除了故去的皇后徐娘娘外,如今真正深情相对的,也就是这两位了。
明朝的皇帝大多用情至深,在对待深爱之人上头,真可称得上至情至性,后世的那些位皇帝的风流韵事,就也不用咱家多费笔墨了,想当年太祖一生挚爱马皇后因病重而**而死时,朱元璋如何悲痛欲绝可以想见,至少其一直到临终时,都没在再立位皇后出来,后位空虚多年,多少能证明他对马皇后的深情一片。
而各方面都酷似他的朱棣,同样这些年没有立后,倒是把对于徐皇后的一片敬重之情,渐渐转移到无论脾气品性,仁义做派都和徐皇后一般无二的贵妃王氏身上,而对于贤妃权氏,则好似男女之间的深情厚爱了。
就单说这贤妃权氏,历史上可死于永乐八年朱棣北伐回归的路上,正是暴病而亡在山东临城,其死因成迷,甚至还连累了无数太医和宫女被惨遭杀戮,如今被张灏愣是给逆天改命,也算是活人无数,功德无量了。
而贤妃权氏长得到底如何千娇百媚,姿容绝世,如何能吸引住雄才大略的皇帝朱棣?其生前时如何艳盖群芳,笑傲深宫?倒也有宁王朱权曾写宫词赞美描绘过:
忽闻天外玉箫声,花下听来独自行。
三十六宫秋一色,不知何处月偏明。
鱿鱼窗冷夜迢迢,海峤云飞月色邀。
宫漏已沉参倒影,美人犹自学吹箫。
第二卷 深宅大院 第060章 风华正茂
踏水而行,脚下不时溅起点点水花,急骤的大雨使人心头快意,多日来干燥闷热的盛夏,所带来的森森暑气,似乎都被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
也是因为暴雨过急过大,使得如今内宫中仿佛湖乡水泊一样,到处都是深深的积水,无数宫人忙着堵塞过道门槛,或是端着木盆,站在一个个院子口奋力外往泼洒漫入的污水,整个大明皇宫竟然只因为一场豪雨,而变得异常狼狈。
这些年来,内宫中的地势越发下沉,前面还好,可是这水往低处流,无数条支流汇聚一处,好似滔滔洪水一般,汹涌着朝内宫流去,即使多次翻修过地基,此时也显得无济于事。
还没等走到权贵妃所居住的宫殿,半道就被几位浑身湿透的公公堵住,贤妃娘娘生怕张灏遇到什么意外,赶紧命人迎出来,吩咐侄儿先回家去,等天色大好时在寻个时间过来相见。
张灏只得转身朝宫外走去,还得挑拣着地势略高,易走的道路,即使如此,还得不时趟过没到小腿的积水,而天上又不停的下着大雨,直到半个时辰后,才像个落汤鸡似地走出午门。
守在外面的家人急忙跑了过来,张梁神色焦急的撑着雨伞,扶着张灏上了早已赶过来的马车,伺候着主子换了一身衣衫,又逼着二爷喝下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这才吩咐外面人回去,很快,马车方慢腾腾的朝着府上驶去。
等到了府门外,雨势已经稀稀落落,而天空则挂起一道彩虹,满天乌云全都散去,此时空气格外新鲜湿润,守在一边的十几个小厮老远就瞧见二爷的车架过来,人人兴奋的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其中一位身材消瘦,长得眉清目秀,略有些女相的少年,更是高声喊道:“二爷,小的是海大爷身边的书童张二狗,奉了爷的口令,特地有事过来求见二爷。”
刚刚跳下马车的张灏一愣,一直贴身不离的张梁朝着四下的小厮挥挥手,阻止任何人靠近二爷,而身后一位身材健壮的青年长随,此时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高举着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顿时惹得这些小厮兴高采烈,嘴上高喊着多谢二爷,腿脚不慢的纷纷跟了过去。
只有那书童张二狗神色异样的凑到张灏跟前,哭丧着脸哀叫道:“二爷,俺家少奶奶刚刚毙了。”说完就做作的用衣袖抹着眼泪。
“什么?告知老祖宗和太太了吗?”
“都告了,还是太太亲自过来的,小的可进不去园子里,只得守在门外等候二爷。”
张灏不免大吃一惊,那张海可是他的堂哥,乃是二老太爷长子张武的儿子,只是出身差点,其生母是个丫鬟出身,所以这张海只是位庶出的长子长孙,下面还有嫡长子张越,庶出的老三张秀,嫡出的老四张宝,除了老二张越不为他所喜之外,另外三个兄弟平日和张灏关系都不错,虽然都算是些不长进的纨绔子弟,可是心眼不坏,只是行事荒唐罢了。
因张海不是太太朱氏的亲生儿子,从小就不受母亲待见,好在他为人机灵有眼力见,惯善于溜须拍马,而且办事细心,平日非常尊敬孝顺朱氏这位母亲,而他年纪又比老二老三大了几岁,朱氏很多时候都会命他在外头办事,一直倒也很倚重这个儿子,因此张海在伯爵府的地位还不错。
“你仔细说,到底是如何毙的?啊,难道是因为难产?”顿时张灏如梦方醒的用力拍拍脑门,这才想起前些日子还见过那位身怀六甲的嫂子,当时自己还担心来着,这位即将生产的母亲可只有十五岁啊!
心中不免有些难过,毕竟这可是一尸两命,还都是骨肉至亲的,可又有些庆幸这几年一时死活拖着姐姐的婚事,今年姐姐才刚刚十八岁,而这时代的妇人产子,类似难产血崩之事实在发生的太多了,尤其是第一胎,简直就是通往鬼门关的捷径。
“呜呜,奶奶疼叫了一天一夜也未生下来,那产婆说只能勉强留下孩子,可是少爷不肯,这才刚成亲还不到一年,平日他们夫妇可恩爱着呢,可太太老爷都说保孩子,少爷就是拧着不同意,结果耽误了时辰,以至于奶奶连同腹中的小主子,就那么去了。”
抽泣的诉说,这张二狗不免说的断断续续,只急的张灏直跳脚,此时一听他说完,就要直接过去伯爵府那边看望看望,却没成想,没走几步就被张二狗从后头追上,一下子把他拦腰抱住,只吓得张梁顿时急了,右手闪电般一拍腰间,一把森寒的软剑下一刻就搭在张二狗的脖子上,吓得这书童顿时脸色煞白,急忙解释道:“别,别动手,小的还有话要说,哥哥开恩,小的不是有意冒犯二爷。”
一边大叫一边松开手,远处的小厮和长随更是神色紧张的围了上来,眼瞅着就要暴打一顿这犯上的家伙,还是张灏脸色沉闷的开口:“都住手,不许动粗,你有话赶紧说。”
“唉。”张二狗不免后怕的朝周围虎视眈眈的家人拱拱手,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这才赶紧老实的道:“二爷,小的刚才只是心急之下才做出的举动,可没有什么歹意,只是就怕您过去啊!”
心中奇怪,张灏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怕我过去?”
此话一出口,不说听的这书童满脸苦笑,就是周围的家人也全都苦笑不止,还是张梁在身边低声解释道:“二爷,府上刚死了人,不吉利,谁敢让您此时过去,万一被什么鬼祟东西惊吓到,可谁也担当不起啊!”
张灏听到这番解释,心中就越发奇怪了,紧盯着一脸苦相的书童,沉声问道:“既然怕我过去,那为何要守在大门外等我?你是不是还有事要说。”
此时张梁才收起软剑,掉在泥水中的油纸伞早就被人捡起,他朝着对方笑笑,伸手接了过来,如今的张梁身材越发高大健壮,长相端正耐看,为人胆大心细,只是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稚嫩,不如他大哥张栋沉稳木讷,坚毅厚重,如今早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管事了。
四周的家人又渐渐散去,站在远处不时朝这边瞧来,显然是被刚才这张二狗的举动吓得不轻,这要是二爷有个什么好歹,那大家的小命也就算是交代了。
“二爷,小的过来明面上是大爷吩咐的,奶奶怎么说都是正牌的主子,大爷的意思是要风风光光的操办下丧事,也算是为奶奶最后尽尽丈夫的情分,这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何况还是正经八百,明媒正娶的夫人。可太太只是吩咐管家拨下来五百两银子,说如今府上开支太大,不能为了个死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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