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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阿飞)-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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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道:“大战方起,主公如何放心得下?而且今日白昼我在偃城一整天,什么事不知道?”
哈哈笑声中,我从里面出来,后面跟着司马吟。
“军中大事,几位军师做主便是,我自然都是同意的。不过,”我凝目去看杜似兰,“小兰现在要指挥汝南营,又要组建刺奸营,身任多职,是否会力有不逮?”
杜似兰脸上微红,道:“主公,不妨事,汝南营的事有瑞叔,我现在其实已经很少管了。单是刺奸营,事情并不是很多。只要主公给我一名副手,军中司法,并不为难。”
我道:“你看谁可以帮你?”
杜似兰看看我身后的司马吟,说道:“我推荐司马公。昨日若非司马公将敌人主将史涣打下马来,玉弟虽勇,也难以击溃史涣军,又在徐晃、张郃两将夹攻之下安然而撤。司马公武艺高强,作战勇敢,又机智过人,善护主将,军中无不钦服,有他助我,必无再敢藐视军规之徒。”
我似笑非笑地回头看着司马吟,道:“不错,司马公若肯助似兰,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司马吟俊面一红:“一切全听飞帅、兰姐吩咐。”
我看看徐庶:“元直以为如何?”
徐庶沉吟半晌,道:“主公决定便是。”
我道:“那么元皓兄此议通过。任命小兰兼任我军司法督,司马吟担任司法都尉,辅佐小兰。择时不如撞日,今天就上任。”
杜似兰有点兴奋,道:“是,主公。”
我看看他和杜似兰,忽然想起件事,随口问道:“刺奸营的事,现在如何了?”
杜似兰笑一笑,道:“我已和黑帮主取得联络。”
说了这句,她便不肯多说。我也就不再追问。
反正她办事,我放心。
而且,现在军中大事,我是能推就推,能躲着决不拦着。
田丰道:“主公,元直,下一步曹军必不肯善罢甘休,近日或许会有一场大战。野、樊城这一带地势平坦,我军既然已达到了解敌军的目的,此后只合坚守,以趁敌人之隙,不宜再强与敌军正面野战。”
司马吟和杜似兰一起点头称是。他们是与曹军有过交道的人,但因为双方从来没有正面硬撼过,所以一直对曹军的野战能力有所轻忽。经过昨日一战,深切感受到曹军铁骑的勇悍强劲,相比之下,己方的战斗力就令人失望多了。
杜似兰道:“幸好主公和军师及时来到阳陵陂大营,要真按我的主意,让蔡勋、魏延这些襄阳的将领领兵出去挑战,骤然遇到徐晃、张郃这种敌将,他们恐怕就回不来了。”
我道:“那不能怪你,我和元直都在曹营里呆过,不说别的,他们的战马比我们都高过半头,矛槊也长出半尺,这种野战整体的劣势不是短时期就能追赶上去的。”
杜似兰瞥我一眼,示意领情,眉宇间竟颇带几分妩媚色,当然,稍现即逝。
我一笑,心底微微一热。
徐庶道:“我们现在兵力不少,将领如赵玉、宋定、魏延等也非常耐战,要守住应不是太大问题;不过曹军势众,却要防范敌军一面牵制我们,一面派奇兵去攻偃城和樊城。”
田丰道:“偃城与阳陵陂互为臂助,敌军自然不会忘记。不过我来之前,已说服霍峻,让罗蒙先生前去偃城,协助蒯奇守御。至于樊城,我也已安排妥当。嗯,我想,等这一场守卫之战打完,曹操应该就知道我军的潜力了罢。”
徐庶很是欢喜:“这一月里元皓兄真是费心了。本来主公来驻阳陵陂之后我担心的就是蒯奇军。罗蒙先生精研卫城护寨之道,他果能尽心,加上李严都尉之助,偃城就暂可无忧了。”
田丰笑道:“若非前敌军情急迫,霍元邈不肯放他这密友去冒险呢。”
我撇撇嘴,心想:“稀罕么?”
九月中,赵玉接回野军,我在偃城与霍峻、罗蒙、李严都见了一面。
对他们三人,我还是都很愿意一交的,虽然隐隐对罗蒙怀有一丝本能的排斥。但没想到见面之后霍峻对我特别不友善,说话咄咄逼人,透着一股明确的猜忌之意。徐庶要安排野军在偃城驻扎,被他一口拒绝,非要全部带去樊城休整。李严想去前线作战,他也只肯分五百军给他,把李严差点给气晕了。
本来我就不喜欢罗蒙没事就朝杜似兰看的眼神,霍峻这么一搅,是恼怒,当即拂袖而去。徐庶只好让霍峻回樊城,由田丰去协调。李严则留在偃城。
杜似兰无奈地看我一眼,冲徐庶使个眼色。
徐庶会意,伸个懒腰,瞅瞅司马吟:“又输了吧?”
司马吟不好意思地笑一笑,道:“军师,三路。”
“哦,输了三路?厉害啊!”徐庶很诧异地叫道,“三天前连一百手都撑不到,这么几天就能进步如此,不错不错。”
我道:“元直错了,司马兄弟是赢了三路。”
“啊?”这下连杜似兰都不能置信地看看我,再看看司马吟。
“呵呵,也是我下得时间久了,一个大意。不过司马兄弟进步确实神,我也很意外啊!”我差点说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俗话来,想想还是不要去抢人家吕蒙的专利,忍了忍也就罢了。
不过想起专利二字,忽然醒起一事,低声对徐庶说了一句,徐庶也是眼前一亮:“主公提醒的是,韩兄早给我专门做了一件,我却忘了这事,真是不该。”
我哈哈大笑,道:“如此作战,我军必胜啊!”
“正是,主公此议真令庶眼前一亮,真真高明。明日我就命人去修望楼。”徐庶轻轻抚摸着自己伤手上缠绕的白布,欣欣然而笑。
现代人回古代就是好啊,普通的常识性看法在这时代也能被顶级的军师仰视。
“主公,不如你和司马兄弟再来一局?”杜似兰见我转恼为喜,也高兴起来。
“怎么样啊,司马兄弟?”
“主公,兰姐,已经很晚了啊!”
“是不敢下了吧?嘿嘿。”
“……主公,请指教。”司马吟立刻跑进去,把棋盘、棋又取了出来。
“这对嘛!呵呵,这局我可不让了,我们来猜先后手。”
“是,主公。”
徐庶和田丰含笑看着我们摆好势,握枚猜先,心中都在想:“和曹操这一局,目前我们尚是先手在握,不知道会如何结局呢?”
此后三天,阿飞军高悬免战,闭门练兵。
到第四天中午时分,曹军进军到离阳陵陂不足三里之地安营扎寨,开始试探进攻,派出众多骂嘴,寨前骂战。
回击他们的是十数支尖啸的强弩。在惨叫见血之后,那群口舌之徒急忙掉头而窜,退到三箭之地外继续操练,不过这边寨里已经几乎听不见他们的聒噪声音了。
第五天,曹军的攻势达到**。一上午就连续动三次猛攻,连中午吃饭时都毫不停息。阿飞军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只是严守军寨,不允一兵一卒出迎。
借着大军的强势,曹军的骂嘴们又开始一轮的舌战,而且人数几乎增加了三倍。
满耳噪音的赵玉、宋定、魏延等将领都是怒不可遏,强烈要求出寨迎击。
徐庶坚决制止,他令杜似兰和司马吟引领一百名刀斧手巡视四营,以收威吓之效。
后还是我从里面出来,把赵玉和魏延这俩主战派领拉回帅帐吃饭,方作罢。
又过数日,这天下午,曹军在经过半日苦战之后,攻势稍缓,退后里许,暂停休息。
一直藏在寨里高地上的小望楼中,以远瞩镜仔细观察敌军动态的徐庶终于看出了机会,果断下令出击。
魏延和蔡勋率领千余马军,配以千名步弓手,突然打开西侧寨门冲出,一举楔入正在进食,毫无防备的李通军中,一通乱砍乱伐,把别人盛满干饭的大锅全给捣了个精光,随即箭如雨下,弓箭手掩护骑队穿营而出,迅返回自己寨中。
李通暴怒,也不吃饭了,立刻率军攻寨。
寨中观战的徐庶明察秋毫,随即再传一令。倒霉的李通又被加愤怒的赵玉、宋定骑兵冲击扭杀,大败。后面的护军刘晔得到消息,急率乐进、徐晃两军上来接应。赵玉等人一股怒气也泄得差不多了,见好即收,得胜而归。
负责总指挥的曹军主将曹仁审时度势,眼见敌寨战术灵活,攻守兼备,并非一味死守,自己若仍如此强攻,前景未明。和夏侯惇、张郃等商议之后,整军而去,北退十里而止。
这一战下来,包括赵玉、宋定等在内,众将士对徐庶的指挥艺术颇感佩服,从此都不再随意吵闹。
帅帐中,徐庶在我身边坐着,直摇头。
想不到远瞩镜如此厉害,6战竟然也能先立一功!
田丰因为连日休息欠佳,颇感疲倦,先去自己的军帐歇息去了。
杜似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司马吟。
“主公,军师,偃城方面来报,昨夜有两股敌军接近,其中一股数百人的敌军潜入城下,被罗蒙先生现,蒯奇出城打了个突击,把他们打散了。另外一路向西而去,去向不明。”
“哦,”我看看几上地图,“元直,看来不出元皓兄所料啊!”
徐庶笑道:“让他们来吧,呵呵!主公你看,他们一定是想通过龚家滩的水道攻击樊城,绪和霍峻他们正在那里等着呢。”
“小兰,从水路去袭击樊城的是不是赵俨?”
“啊,主公,这个还不太清楚。”
徐庶道:“不用问,应该就是他和于禁去的。”
杜似兰讶道:“军师如何知晓?”
“襄阳的地形,曹军中他应该是熟悉的一个。”徐庶看看我,一笑,“而且近几日我反复瞧看,都没看见他和于禁的旗号。”
“有几天了?”
“三天。”
“那就没错了。”我心想:“式明就是先进难敌啊,曹仁,赵俨,任你等作战部署如何机密,你们做梦也想不到,居然会有远瞩镜这种东西泄露了你们的天机。”
“呵呵,现在我们就等着,不知道绪能不能见到自己的老朋友呢!”
“希望如此。一到了水里,曹家铁骑可就没有半分施展的余地了。”
杜似兰笑着对司马吟道:“说不定霍峻也能碰到自己的老朋友呢。”
司马吟没听明白:“谁?”
徐庶道:“你说孟达?嗯,也有可能。”
司马吟道:“哦,原来是那家伙。他也在军中么?”
杜似兰道:“前两天小玉说曾在军中混战时瞥见他一闪而过,近都没看到。”
“哈哈,真是期待啊,希望两对老朋友都能见到。”我哈哈大笑。
杜似兰道:“主公,那我们先出去了。”
“你们去哪里啊?”
“我和兰姐去营中四处转转。”司马吟的脸忽然红了。
杜似兰淡淡扫他一眼,跟我说道:“晚上主公可否和我们一起吃饭?我把小玉他们也叫来。”
我同意:“好啊,今天心情不错,大家是该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
杜似兰和司马吟先走了。
回过头来,我问徐庶:“韩暨近研究得如何了?”
徐庶道:“嗯,他近正和铁挺他们日夜不停,对楼船做着后的改进,霹雳砲恐怕要再等一等了。”
我点点头,道:“楼船啊,有点难。”
徐庶叹口气:“是啊,但楼船轮踏脆弱和容易搁浅终究是我水军大的心病,这问题不解决,6兄弟他们也不得瞑目啊!”
我道:“不过我对这事不报太大希望,楼船本来就不是浅水小沟里跑的东西。水军的问题,后还是得拿钱来解决。”
徐庶看看我,道:“主公是说多买各种船舰,组成配置均衡的舰队?嗯,确是完善的方案。”
我道:“元直,你跟他们说,弥补楼船的缺点,尽力而为便是,别把自己逼死,这边只要顶住了曹操,要多少钱都会有的。霹雳砲的问题关系到我军未来的攻击力量,马上就要用的,希望大家能多费点心。”
徐庶恭恭敬敬道:“是,主公,我立刻把你的意思告知韩暨他们。”
我对他道:“晚上别走了,我跟小兰、玉儿都说好了,你把元皓也一起请过来,大家一块儿吃晚饭吧,等着樊城那边的好消息。”
晚上,大家一起吃晚饭。
在座的,除了我和徐、田两位军师,还有杜似兰、司马吟、赵玉、宋定、魏延和蔡勋。
除了田丰年纪较大以外,其他都是年轻人,现在又刚打了胜仗,一起聚会起来是无拘无束,开心之极。三人围一几,分了三席,彼此其实都挨得很近,十分热闹,大家一边吃,一边说个不停。
赵玉叫嚷得凶,把同席的司马吟和魏延教训得几乎都无言了。整个帐里就听到他“呱几呱几”贼贼地笑声:“吃饭如战场,有三大诀要:第一,要一边教育对方一边迅抢夺饭菜,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也;第二是一定要练成吃说并用的嘴,把对方教训服了的同时,肚也吃饱了。”
魏延郁闷地看看桌上一只空空的菜盘,那本来是他喜欢吃的红烧猪蹄,因为被赵玉一通胡说瞎扯侃晕了,再低头看时已经没了。
他身边一席上的宋定呆呆地问道:“第三是什么呢?”
赵玉瞟一眼正怒目而视,张牙欲噬的魏延:“笨蛋,后当然是赶紧闪了,不然等着挨揍啊!”眼睛狡黠一转,惊道:“那是谁?”
魏延一回头。赵玉身体已离开坐席,从后帐门跑了。
空旷之地,只留下他得逞的奸笑声。
魏延情知上当,追之不及,气哼哼的不依不饶:“死小,下次抓着你,非打得你屁股开花。”
司马吟低头一看,自己爱吃的白菜豆腐也已是盘上见底,不禁一呆。
我和徐、田两位军师及杜似兰、蔡勋等都笑了。
背对着我的杜似兰低声对我说:“小玉只有在主公跟前,会这么淘气啊!”
我心中温暖,点了点头。
这时,帐帘忽然一挑,魁梧的过千山匆匆进来,向我禀道:“主公,曹操有使来访。”
我一愣:“曹操的使者?”
徐庶和田丰互看一眼,徐庶道:“被元皓兄料到了。”
田丰叹了口气,脸上表情颇为复杂,既有得计的欣慰,又似有些心惊,缓缓道:“可是,真是想不到,曹操居然来得这么!”
我道:“北方他已在声势上落了下风,这边实打实的也没占着便宜,自然要急于求变,扳回先手了。”
徐庶和田丰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这一个月间北方传出许多惊人的消息,令人震动的是,据说张燕和真金秘密进入邺城,和袁绍达成了合作意向。袁氏与黑山军尽释前嫌,袁绍推举张燕为骠骑大将军,真金为平西将军,两家强强联手,声浪冲天,势力之盛,顿时盖过风头正劲的曹操集团。
结盟不久,任平西将军真金等分遣诸军,再度冲击河南诸郡的周边小城,虽然每股的人马都比较少,骚扰成份居多,却也令许都一方的各级将领连续向曹操报警,烦恼多多。
我们君臣诸人也曾反复研究这越来越不稳定的天下局势,各有不同看法。
实际上,虽然袁、黑联军势大,但曹操集团战争能力却是极强,双方争夺起来,确是未知鹿死谁手。
不过大家比较统一的看法是,这局面目前对我们来说,是大大的利好消息。
徐庶后道:“他既来之,我便安之。”
帐内人等一起点头。
我对千山略一示意,道:“请他到中军大帐暂候,我这就过去。”
过千山应诺一声,转身出去。
我冲徐庶、田丰欠然一笑:“真是,连和两位军师吃顿晚饭都被打岔。”
那俩人也只能苦笑,然后我们三人出去见客。杜似兰见状,筷一放,也跟了出来。
我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我没有想到的是,曹营的使者,竟然会是他。
虎豹骑副督帅,破敌中郎将,典满。
他带来的消息很简单,却让我吃惊。
典满说,曹操本人已至古驿镇,他希望能和我见上一面,谈上一谈,地点由我定,在阳陵陂好,樊城里也行。
曹操此人,真是神鬼莫测。
这边还在打着仗,他居然就想到敌营里去和敌人聊天。
我让人去叫回赵玉,然后我们三人一起到了另外一个帐中,一叙离别之情。
正式的公文我看都没看,便都交给徐庶。
大方向早就定好了,具体的应对之方,自有几位军师去动脑筋。
有他们两位,加上杜似兰,再怎么样也会有应对之策。
典满胖了!
这是我和赵玉一致的感觉。
赵玉揪着典满胖嘟嘟的脸蛋,使劲地捏着,问他:“你天天都吃什么啦,吃这么多肉?”
典满被他掐得哇哇叫,连声道:“飞帅,飞帅,你管管他,管管他啊!”
我坐在一旁,摇头笑道:“你们的事,我不管呢。不问可知,小满一定是当了大官以后,贪污受贿,克扣军饷,养得这么膘肥体壮的。”
典满一边挣扎,一边苦着脸分辩:“没有啊,飞帅您知道的,在丞相麾下,我们哪里敢贪污受贿,克扣部下的军饷啊!”
我道:“这倒也是。不过,咱们也不过就那么一年多没见,你怎么会忽然就多了好几十斤肥肉啊?”向赵玉挥挥手,“玉儿,你也掐得够了,饶了他罢。”
赵玉笑嘻嘻地放开了手。
典满一面揉着脸,追打着赵玉,一面道:“飞帅,小满真没有克扣一毫将士们的军饷啊!他们当兵那么苦,我哪儿忍心呐!贪污受贿,没有了,像我这种等级的军官,军营里比比皆是,谁行贿也找不到我这儿来啊!”
赵玉一边逃,一边道:“谁说的,你现在出息啦,是虎豹骑的副帅,多威风啊!”
他身灵活,溜得奇,典满身比以前笨重了许多,就追不上他了,脚步一顿,停下来。
我道:“都别玩了,坐下来歇歇。”舀了一杯蜜水,递给典满。
又舀一杯给赵玉。
典满扭头回来,一屁股坐下,喝一口,啧啧两声:“好甜。”
赵玉远远蹿过来,伸手接过,随便喝了两口,便扔下耳杯,挤靠着典满坐下,左胳膊整个搭在他肩膀上,问道:“怎么昨天打仗时没见到你,今天你倒来了?”
典满道:“我跟着丞相,是今天下午刚到的。听徐晃、张郃那帮孙说,你跟他们打的,打得还真不错。”
赵玉道:“哦,又挖苦我吧?昨个儿我可吃了亏。”抬脸冲我嚷道:“飞叔啊,咱们那兵也太差了,一接上仗马惊了几十匹,人倒先掉下一百多号,平时都吃稀饭的?”
我道:“是啊,这不正准备着明天开始练嘛!小满现在又来了,他的虎豹骑厉害,这样没法打了,明天就继续免战高挂,你先把他们练仨月,再拉出去试试。”
典满忙放下耳杯道:“飞帅,不用啊,我可不想跟小玉打。丞相这次来,就是想跟飞帅握手言和,我们两家不打仗了。”看我一眼,又道,“再说,小满怎么敢跟飞帅您动手?”
我心想:“真要到动手的时候,你也没办法。”不过这一句试探下来,我心里有数了,看来曹操确实不愿再打了。也是,北方真金那边闹腾得正欢,我们早估计到曹操早晚要先顾那边。自己的根本要紧啊!
命人摆上菜饭,边吃边聊。
典满真能吃,一连吃了七大碗,还嫌不够。
赵玉都看傻了,道:“典哥哥,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胖了,你饭量真是长进太多了。”
典满嘴里含着满满的饭菜,嘎吱嘎吱嚼着,含含糊糊哼了一声。
赵玉斜着眼,道:“就是不知道你武艺有没有长进啊?我瞧恐怕是不中用了吧?”
典满牛眼一瞪,几口吞下饭,清清嗓,道:“玉兄弟,我们出去比试比试?”
赵玉两眼一亮:“好哇……”
俩人立马都站起来了。
我忙挺身喝道:“打住,打住。这么晚的天,你们瞎练什么?坐下,坐下!”
典满和赵玉互瞪一眼,慢慢坐下来。
我道:“小满,这次曹丞相来,咱们以前的弟兄都来了么?”
典满点点头:“嗯,大部分都来了。除了李齐和宋亮兄弟还在许都当差,曹纯督帅、曹休,大家都来了。”
我点点头,精锐全齐,这是示之以威啊!忽然忆起公孙箭:“他要在就好了,那就齐全了。”
典满道:“还有那小胖夏侯霸,飞帅,您还记得他么?他现在也在我部下当都尉呢。”
我一愣。
夏侯霸?我怎么能忘记。
那天……他们是两兄妹一起来的啊!
赵玉见我脸色一变,知道我又想起谁了,瞪典满一眼:“都还有谁啊?”
典满道:“还有……还有……”黑脸一红,神色忽然有点扭捏。
赵玉都很是奇怪,道:“典哥哥,你脸红什么啊?我刚夸你半天饭量,你都没红一点点,怎么现在跟猴屁股似的?”
典满支支吾吾,嘴里咕哝着,到底说些什么,我们俩都听不懂。
帐外忽然有人笑道:“飞帅,小玉兄弟,我来替他说吧。”帘一挑,进来一个人,圆圆的脸蛋,眉目大方纯净,做侍者打扮。
我看了两眼,认出来,竟然是女扮男装的张凤。
心中暗吃一惊,怎么是她?
张凤是我军在北方的席情报官,眼下真金等人在河北翻天覆地,照说她应该指挥属下,加紧工作是,怎么独自一人,跑到襄阳来了?还是跟着曹操、典满一起来的?
典满回头见她进来,忙站起来,上前拉住她手,回头对我道:“飞帅,她……她是凤儿!”
张凤笑眯眯拉着他,一起走过来,坐了下来,放开他手,道:“你可真够傻的,飞帅早就认识我啦!”
我心头一动。张凤喜欢典满,我早就知道,上次在伊川,她送信给我时就跟我悄悄说过,要先去陈留看望典满,我的私事她居然也清清楚楚。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现在看来,进展还非常顺利。
不过眼下我军和曹操军属于对立状态,她身为我军情报官,到底做何打算呢?
赵玉大瞪着一对小眼,这时候恍然大悟:“你是我阿樱婶婶的那个师妹?啊,你们……”
张凤笑道:“小玉兄弟,以后我就随满哥这么叫你,好么?”
赵玉看看我,又看看她,不知道如何接话。
典满直直盯着我的脸。
这时我心中已想通了一节:“女生外向,自古以来都是一样。没见以前那些小说影视里,只要是敌对势力之间的男女爱情,后都是女的跟男的跑了么?我又何必棒打鸳鸯,两头不落好?”慢慢舀一杯蜜水,递了给张凤,微笑道:“那当然好。大家都是好兄弟姐妹么!”
张凤轻轻松了口气,双手接过耳杯,眼里都是感激之色。
典满则长长舒了一口大气,连连点头:“对,对,大家都是好兄弟姐妹!”
张凤对他道:“满哥,你跟小玉兄弟也许多日不见了罢?”
典满道:“是啊,我跟小玉去年在官渡分开,有一年多了。”
张凤瞪他一眼。
典满莫名其妙:“是一年多啊,一,二,一年两个月了呢!”
赵玉看看我。我点点头。
赵玉一把拖起典满:“是啊,走,咱们到外面,让我看看你的戟法和内力退步到什么样了?”
典满大怒,心上人面前,丢不起这人!当即回道:“走就走。”
走了两步,回头再看我和张凤一眼,忽然明白过来,讪讪冲我们俩笑了笑,顺手抽了赵玉一脖:“死人!”
赵玉哼哼着:“看谁变死人。”
俩一块出去了。
我看着张凤,道:“小凤,你是阿樱的师妹,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什么都不用说,我永远当你是我的好妹妹!”
张凤嘴角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道:“飞大哥,你太好了!我……”大眼眨了眨,隐隐有泪光闪现。
我道:“嗯,上次见面,咱们已经是兄妹了,大哥对小妹,当然要好一点了。呵呵,当然,我怎么也比不了小满的。”
张凤脸微一红,嗔了一声。
我道:“对了,令师现在还好么?”
张凤眉头一蹙,伸手揉了揉眼睛,抬头正视我,道:“大哥,我已经和师父彻底决裂了!”
啊?你和淳于宾闹掰了?
虽然我是未来人,能够体谅她的心情,但也忍不住吃了一惊。
在古代,张凤这种行为,那叫背叛师门。古人讲究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两汉时是以孝治天下,这叛师背父的罪名,可令张凤一生一世都抬不起头来。
“小妹,你想清楚了么?”
“大哥,我全明白。”张凤道:“大哥,师父他性情如何,你其实也很清楚。他……他真不把我们当人!”
我点点头。淳于宾为人是很冷酷。他大徒弟淳于琼,有一半是死在他老人家手里。
“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啊!小满知道么?”
“我还没告诉他,也不打算告诉他。满哥虽然武艺出众,但现在还不行,不论是功力还是心机,单打独斗,他都不是我师父的对手。”
“可是,他不知道此事,万一你师父找上你或他,岂非加危险?”
张凤摇摇头,激愤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哥,我们一门师兄弟五人,大师兄疼我,但他却亡于官渡,这犹有可说;但阿樱师姐失病重,却全是他一手策划。”忽然揉了揉眼睛,无声地哭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阿樱,阿樱她怎么样了?”
“大哥,你别着急,小凤这次来,就是要把许都的事,详详细细都跟你说。”
原来,今年三月初的时候,张凤接到阿樱的一封信,阿樱信上说,她推算日,大致七月即将生产,欲请师妹来许数月,一来方便照顾自己,二来实在烦躁,想姐妹俩一起住几个月,平时也有个人能陪自己聊天解闷。那个时候,也正是曹操、刘备、张燕互相攻伐,河南河北气氛空前紧张的时期,张凤忙得无暇他顾,便向师父求援。淳于宾答应代她去许都照顾徒儿。张凤便放下心去专注操办公事。孰料没过三个月,淳于宾返回邺城,竟然带回阿樱流产的消息!
张凤恨恨道:“师父说这事的时候,满脸得色,虽然他极力遮掩,我却仍然看出蹊跷。那时我又得到情报,说我三师兄淳于铸现在也正在邺城,但师父不仅不让他回去见飞帅,连我也不让他来见。我就知道有变。不久有天师父喝醉了,言语间露出意思,说他早不愿意再继续跟随飞帅,趁此机会,正好转投真金。我吃了一惊,问他为何要如此?他说阿飞此人战场上虽强,但……”擦擦泪痕,犹豫地看我一眼。
我强药着牙道:“没关系,妹妹你接着说。”
“他说飞帅眼光太浅,思虑不周,不留在襄阳设法占据,却跑去长沙四郡那么偏远穷苦之地,而且时机未成熟居然就要跟曹操硬干,找的盟友还都是弱得不行,根本没法利用的家伙。江陵得而复失,是说明这人实在……扶不起来,我们淳于一门,可不能跟着他自取灭亡。”
我点点头,心想:“原来是见我一直不顺歪了心,难怪他一直说要如何如何支援我,却都仅限于口头,从无任何实际行动,连张燕还回给我的淳于铸等人都一直没了消息,原来是被他给拦截了。”对淳于宾的叛变,我并不如何惊讶,本来也没指望了他。惟一惋惜的是淳于铸那孩,他性情跟他师父完全不同,我还真是挺喜欢的。
“那天师父趁着酒醉,大夸了真金一通,后说在邺城时又见着他,终于现,他是能成就大事的朝贵人。我说你怎么知道?师父说是不是一聊几句就全清楚了,而且陈老神仙还亲口证实了,岂能有假?”
我问道:“陈老神仙?”别的批评什么的也就罢了,这个人却不能不问一句,那原本是我来三国的大目标啊!
张凤道:“是,就是无影陈家的主人。师父一向信他的话。”
“哦,原来如此。”我心想:“妹妹你错了!其实你师父谁的话都不信,只信现实。”不过这无聊的话就不用跟张凤说了。但陈老神仙的意外出现,却令我心动,不管他说什么对我不利的话吧,起码能知道他的踪迹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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