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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阿飞)-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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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苞的人头,赫然在居的第一根长杆之上。
张飞在城下目睹惨景,环眼欲裂,头脑一昏,顿时迁怒陈到。他猛然蛇矛一挺,便要将他刺杀当场。陈到不愿抵抗,束手待死。他的三个堂弟为了救他,奋力执刃相拒,先后被张飞挑于马下。幸得此时二路援军赶到,为将领却是赵云,他一见如此景状不禁大惊,急出枪招架,百合大战,将张飞的郁怒慢慢散出去。
刘备得知消息,亲自赶到前线。张飞清醒过来,深为悔恨,向陈到谢罪。陈到眼见三个堂弟两死一伤,沉默不语。
此后十余日,刘备军数次猛攻宛城不下。许都留守的统帅夏侯惇亲率曹氏禁军赶到增援。刘备军毕竟是业余山贼居多,人数方面也处于劣势,不是训练有素的曹军之敌,一番大战之下,刘备见形势不对,率军退去。但在退军中途,被曹徐晃、张辽两军埋伏,刘备等虽然突围而去,断后的陈到却力战被擒。他只求死,决不投降。夏侯惇对这样的硬汉倒也佩服,有心成全他的忠义,三天后即悄悄将他释放。孰料陈到刚离开曹军大营,就得到亲信拼死传来的消息——张飞听说陈到被擒投敌的误报,怒不可遏,竟然将陈到的部曲全部斩杀,陈到仅剩的那个重伤堂弟也被张飞一刀劈死。
陈到心如刀绞,仰天长叹,随即回转宛城,向夏侯惇投降,誓要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听完他的故事,窦红表示理解地点了一下头,装模作样地叹了两声气,然后奇怪地问道:“你既然已经投降曹操,那你为何又被曹家的兵将追杀呢?”
陈到叹道:“我虽然一时冲动投降曹军,但内心深处对曹操却并无任何好感。在曹营之中,我无论怎样也无法适应,夏侯惇虽然理解我的苦处,没让我去和主……玄德公正面对敌,把我别派到许都城之北的一个屯田营任职。可是,……后我还是忍受不住,悄悄离开曹营,想去河内郡寻找一个家族前辈投靠,因此被这些龙骧营的战士追击。窦姑娘,他们也是职责所在,你就饶了他们吧。”
窦红眨眨眼,现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没有怎么他们啊?哦,你说他们现在这么叫啊?嗨,那是因为他们的眼睛被辐射……反正你也不懂,他们是因为敷了我的灵药这么叫的,把体内的射线……你又不懂,这么说吧,等他们把毒气变成声音的波动散出体外,他们能再睁开眼睛呢!你幸好那时候正好昏迷过去,所以因祸得福,反而没事。”
陈到听得云里雾里,一点都不明白,心下平增敬畏。不过他久在江湖打滚,听窦红的声音随随便便,满不在意,知道她并没有说谎,也是颇感安慰,少这不是一个真正冷血的女孩。
“嗯,我替他们多谢姑娘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先离开吧。我不想跟他们再动手了。”
窦红微笑:“我就等你说这句话呢!带路吧。”
俩人一看,周围还散着十来匹马,不过多数也如那些龙骧营的军士一般闭着眼,半跪着啃地上的荒草。
“这些马受辐射严重,都没用了,你有钱没有?咱们得到前面找个市集再去买两匹。”
陈到摇摇头:“我出曹营,没取他们一钱。”
窦红嘴里啧啧两声,一伸大拇指,讽刺道:“有骨气!”反手从后腰扽出一个小口袋来,“刚我把这些家伙身上的钱都拿来了,你看够不够?看什么看,我那药多贵啊,这地方也根本买不到,拿他们点钱算什么,我还亏大了呢!”
陈到接过钱袋,掂掂,道:“不够,目前这么紧张的情况下,马是宝贵的战争财富,我们这点钱,能买一匹驴已经是万幸了。”
窦红蹙起眉:“你们这些当兵的也真是穷鬼,这么多人的积蓄连匹马都买不起?是不是都拿去吃赌嫖抽了?”
陈到摇头说道:“不会,曹公将令森严,他们这些禁军的下级军官是绝不敢犯的。主要是他们本身的饷少,再说……追我这样的逃犯,带钱做什么?”
“倒也是啊!”窦红也不太在意,仰头看看天,叹息一声,“我的……装备出了问题,恐怕也得好几天知道能不能修好,嗯,时间紧迫,我不等它了。走,咱们先去弄点上路的……盘缠,对,盘缠!呵呵!呵呵!”
她眼里忽然放出一道道奇怪的光芒,陈到一看就理解到,那是兴奋过度。他很不明白,这姑娘东西丢了,没钱走路,她怎么还能兴奋成这样?
虽然理解了窦红的这个表情,但对窦红本人,陈到却感觉越来越无法理解,越来越感觉自卑。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身遭追缉,无地容身,也不知道前途在哪里。唉!反正这条命是人家给的,就跟着这姑娘往下混吧。
“窦姑娘,你去上党,寻亲戚么?”
窦红咯咯笑了起来:“你看我象么?嗯,我是要寻一个人,不过,他不是我亲戚。”
她又开始眺望远方:“他是我的客人。”
第一章 悠悠草庐
六月十二,小吉,宜会友、移徙、宴会。
离襄阳城南约二里的地方,有一所“学业堂”,乃是刘表倡办的官学。来此就读的,不是鸿生大儒,就是州郡官吏的弟。
每天,人们都能在这里听到朗朗的读书声和嘈杂的讨论声。
这天下午,大约是酉戌时牌(晚上7点),綦毋辏Ю戏蛑沼诮崾恕段寰戮洹返暮笠桓隹问保挤叛А
诸葛均急忙收拾好自己的书和笔,匆匆出门,向附近的一个小饭馆走去。
在那里,他寄存着自己的小黑。
饭馆的小二远远隔道竹帘就看到他了,对旁边雅座里的人道:“公,他就是诸葛均,那头小黑驴就是他寄存在小店的。他几乎天天这时候放学,然后骑着小驴回家。小的听大家都叫他‘诸葛驴生’。”
旁边那人点点头,道:“总算等到他下课,真不容易。伙计,待会儿他进来,你请他过来一下。”
小二迟疑一下,道:“公,他自来是取了小驴就急急回家的,向不在小店逗留半步。”
那人道:“那好吧,他取驴的时候你告诉他,有人要见他。”随手塞了几枚铜钱给他。
小二乐癫癫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小二回来了,身后跟着满面疑惑之色的诸葛均。
小二把诸葛均引到雅座,便即告退。
诸葛均看看对方,是个十来岁的孩,便道:“这位兄弟,是你要找我么?”
那孩站起来,道:“是啊,是我找你。”
诸葛均道:“不知道兄弟是……”
那孩嗯了一声,打断道:“啊,对了,先问一下,你今年贵庚?”
诸葛均道:“我今年十四。你问这个干吗?”
那人嘿的一笑,道:“没什么,不过我已经十五了,你难道不应该叫我一声大哥么?”
诸葛均瞥他一眼,昂起头道:“我大哥现在江东,乃孙权将军府中长史。你这小小孩儿,也妄想做我大哥,实在可笑。”
那孩脸色一变,想了一想,又挤出个笑脸:“是我不对。我叫皇甫西,你叫我阿西哥好了。”
诸葛均道:“除了我两位兄长,我不叫任何人哥哥。说吧,你有什么事?我家好远,得赶路回去呢。”
阿西忍气道:“好吧。”从怀里取出一封书函,交给诸葛均。
“这是有人托我转交给你二哥诸葛亮的信,你好好收着,回去给你二哥。”
诸葛均不肯接,道:“你怎么不自己去我家?”
阿西虎起脸:“我不认识你家。”
诸葛均道:“你不认识我可以带你去,但既然受人之托,你就应该忠人之事。”
阿西道:“你好多废话啊,反正你顺路,拿好。”摇一摇那信。
诸葛均道:“不行。”转身就走。
阿西恨恨盯着他背影,忙道:“好了,好了,我跟你一起去就是。”掖好信,急忙跟出去。
诸葛均已经骑上了自己的小黑,道:“路还远呢,你怎么去啊?”
阿西瞪他一眼,说道:“不要你假惺惺。”突然一伸手,在诸葛均的驴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小黑驴受了惊吓,猛然张开四蹄,一路小跑而去。
阿西见诸葛均被小驴一橛一撅颠得前仰后合,晕头转向,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诸葛均紧紧握住缰绳,急叫道:“小黑,小黑,停下,停下。”
那小黑驴却不理主人喊叫,一股脑地往下奔。诸葛均无奈,好在回家的方向没错,也只得让它乱跑。
小驴奔动起来,自没有训练有素的战马舒服,诸葛均咬着牙,任它如何颠簸,只是一声不吭地盯着远方,心里却很奇怪:“这个阿西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如此之坏?”
忽听一阵马蹄声响,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你跑得挺啊!”正是那坏孩阿西。
侧头一看,一匹深棕色的高头大马从右边跟了上来,马上坐着瘦小的阿西。
诸葛均本来满腔怒气要待作,但见了阿西乘马的德性,忽然“噗哧”一声,忍不住乐了。
“你怎么骑那么大的马啊,骑驴不好么?”
“傻了不是,我要骑你那样的小驴,还不得把我颠死啊,那样现在也追不上你了。”
“哼,你傻呢。那么点个人,骑那么大一匹马,好难看。”
“难看就难看,总比你这破驴强。”
诸葛均脸一红,道:“我只是没训练它而已,要我调教一下,保证比你的马好。”
阿西道:“切,骗谁啊,要真这么容易,你怎么到现在还没驯好马,要骑匹驴出来?”
俩人年纪相当,一路上吵吵闹闹,倒也开心。阿西自跟了甘宁之后固然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一直以来都接受夫们教训的诸葛均平日其实也非常的沉默寡言。
所以俩人在2多里的路程当中,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寂寞。
空气之中,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兴奋起来。
在汉水以南,襄阳城西3里的地方,山峦起伏,山谷幽深,其中高的主峰恰好居中,处于众山环抱之下,因此名为隆山。
主峰隆山之下有一个小山村,因山得名,称为隆中。
诸葛均和他的哥哥诸葛亮,目前就居住在这个隆中村里。
阿西随诸葛均到达隆中村时,已是戌时将过,九点了,诸葛亮却并没在家。
诸葛均大为失望,问嫂:“嫂,二哥今天早晨不是还在么?”
诸葛亮的妻黄氏道:“兄弟,你二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他整天哪有个闲暇日啊,何况如今局势复杂,大家都打得那么热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到襄阳来了,你二哥他能坐得住么?”又对阿西道:“阿西兄弟,你也甭急,在这里住个两三天,外定然回来。”
阿西见这黄氏貌不惊人,而且年纪甚轻,看样比自己也大不了两岁,但说话间却自带一种长姐一般的温和气质,令人喜于亲近,连声诺诺,一句嬉笑的话也不敢说了。
诸葛亮的居处也不怎么宽裕,俩人吃过黄氏专门为他俩做的香喷喷的饭菜,诸葛均便带阿西到自己房间,同卧一榻。
阿西在外漂流惯了,也不觉得如何,诸葛均却很不适应,折腾到半夜睡着。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诸葛均现,阿西不见了。
急忙出屋,黄氏正在做早饭,问起阿西,黄氏指指隆山:“刚上山去了。”
诸葛均道:“嫂,今天我不去上学了,好么?”
黄氏一笑:“难道你不怕宋老大人的板?”
诸葛均道:“怕啊!不过现在教我们的不是宋大人了,换成綦毋辏Ю戏蛄耍揪筒蝗鲜段颐牵!
黄氏奇道:“怎么会?宋老大人为人严整规矩,八年来从来没有误过一天课时,难道他病了么?”
诸葛均道:“不是的,好像是襄阳出了事,把宋大人给请回去了。”
“襄阳出事?”黄氏凝眉一想,心中忽然一惊:“莫非是潘睿、董允之累?”看一眼诸葛均,“嗯,那你今天就好好陪客人去吧。”
诸葛均大喜,转身就要往外溜。
黄氏急忙叫住他:“回来。这位阿西兄弟很不一般,你要多听他说话,自己少说。”
诸葛均应了一声,急急跑了。
他熟悉道路,从后山抄小道往上钻,度很,等他登上峰顶,正在山顶远眺的阿西回头一看,不由一呆:“你怎么上来的,跑这么?”
诸葛均看看他,道:“你上得。”
阿西道:“我也刚爬上这里。”
诸葛均哦了一声,心里平衡了些,问他:“你看什么呢?”
阿西道:“我在看山啊!”
诸葛均道:“看山?这山有什么好看的?”
阿西摇摇头,叹道:“你不懂的。你看这隆山,它盘旋转折,势若游龙,林泉幽邃,风景秀丽,确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但它又北枕汉水,雄视荆襄,若常在这里口讲指画,谈论天下大事,不是乐事么?”
诸葛均白了他一眼:“国家大事,你就懂了?”
阿西哼了一声,低声道:“朽木兮,朽木兮!”
诸葛均道:“你说什么?”
阿西道:“我没说什么啊,我说……秋风起,秋风清……想做赋。什么是赋,你懂吗?”
诸葛均咬了咬牙,把嫂的交代忘到脑后,忽然高声道:“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他初时还只是刻意吟咏,到后来心随词动,意由性,不觉高歌起来:“……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草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阿西脸色一变再变。开始是骤闻清韵,用心思索,不由听得呆了;等他唱了起来,虽然辞意高雅,颇含深味,但听他童稚歌音,不觉好笑,脸上便放松了不少,候他唱完,大力鼓掌,喝彩道:“果然好歌!”
诸葛均唱完一曲,小脸憋得通红,鼻中呼呼喘气,看着阿西。
“不过呢,这歌肯定不是你做的,不是你唱的,对不对?”
诸葛均刚刚褪色的小脸又趋于红色:“你怎么知道?”
阿西得意洋洋道:“我就是知道。”
诸葛均有些恼怒,他平日虽然沉默寡言,但也不是被人欺压的主儿,可现在口舌上老是被这小占便宜,心里真是不舒服。
阿西走过去,拢住对方肩膀,道:“好了,阿均兄弟,咱们先下去吃饭吧。你嫂的菜真是好吃,我特爱吃。”
他一向聪明能干,平时颇受主人器重,养成自重身份的习惯,在他人面前总是一副沉稳干练的形象。但在这个意趣相近,比自己还小的孩面前,却是不自禁生出亲密友好的情愫。
诸葛均本是一时之气,见他如此待己,顿时又高兴起来,恰好这时,听到山下有人在喊:“均儿,下来,吃饭了。”正是黄氏的声音。诸葛均道:“好,咱们下山。”
两个孩一起往山下跑。
一迈步,俩人对看一眼,几乎同时说道:“看谁先下去。”说完,风一般冲下山去。
一刻钟之后,黄氏的面前,站着两个头杂乱,气息不匀的两个孩。
黄氏摇头:“进去吧,你二哥在里面等你们吃饭呢。”
饭桌上,诸葛亮看完书信,停箸不语。
阿西和诸葛均都饿了,只顾埋头吃饭,没注意他神色。
黄氏却有所觉,问道:“夫君,是什么消息?”
诸葛亮看她一眼,微微摇摇头。黄氏便不再言语。
吃完饭,诸葛亮让诸葛均带阿西先出去闲步消食,自己和黄氏来到书房,开始写回信。
黄氏取过笔墨白绢,慢慢开始研磨墨汁。
诸葛亮沉思良久,忽道:“小英,你说,士元和元直,谁与我们亲近一些?”
黄氏呆了呆,道:“这还用说么?当然是士元。论师门,士元是恩师的亲侄,恩师除了你,喜欢的就是士元;论亲戚,咱家二姐夫是士元的堂兄。元直虽与夫君志同道合,交情非浅,但比之士元,毕竟还差一些。”
诸葛亮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那元直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他呢?”
黄氏问道:“元直想要夫君帮什么忙?”
诸葛亮道:“这不恩师的寿辰马上要到了么?他说近要和那位飞帅一起来拜见恩师,希望到时我也能一起去恩师家,求恩师对士元施加影响,让他脱离周瑜的江东军。”
“哦!飞帅么……”黄氏磨墨的纤手一顿,他们虽然住在远离城市的郊区,但消息并不闭塞,的前线消息往往在十日内便都大致能知道。庞统和徐庶之争,一直是近月余各位在野贤良的主要话题。
“既然这样,元直何不去求水镜先生?先生不是他和士元的师父么?”
诸葛亮道:“正因为士元和元直都是水镜先生的高足,水镜先生不便做左右袒。”
黄氏微皱秀眉,沉吟道:“但元直没有想到么,现在他们是各为其主,别说庞公,就算水镜先生也愿意帮他,以士元的脾气,又岂会乖乖听从?”
诸葛亮道:“我瞧元直只是顾及师门脸面,不想和士元兵戎相见,所以想到庞公这里求助。虽说各为其主,但士元帮助江东孙氏攻击荆襄,毕竟令多数前辈和同道不满。我昨日去襄阳,见着大姐和姐夫,他们对士元的行径就很不理解,弄得他们蒯家极其被动,族中精华,都不得不率军出征。我没敢去蔡家,舅舅现在估计恨不能吃了士元呢。”
黄氏道:“舅舅自取其辱,又能怪得何人?”
诸葛亮微微一笑,心想:“小英也不喜欢她这舅舅。”
黄氏的舅舅,便是蔡瑁。她母亲是蔡瑁的姐姐,也是刘表后妻的姐姐,所以自诸葛亮17岁成为黄承彦的女婿之后,就和蔡瑁、刘表都是亲戚了,蔡瑁是他妻舅,刘表是他姨丈。
黄氏想了想,问道:“大姐和大姐夫不在房陵么,现在怎么都在襄阳啊?”
诸葛亮道:“嗯,周瑜攻占江陵,等如是在姨丈胸上狠狠插了一刀。所以姨丈了狠,现在荆州所有能打仗的官吏,全都调到了襄阳城里。”
黄氏想起早间诸葛均说到的宋忠其事,问丈夫。诸葛亮轻叹道:“也是被士元牵累的,他自己为孙家做事也就罢了,但不该劝诱潘睿和董允,姨丈认为他们三人都是宋老大人的学生,所以招了他回去,责问他如何授徒的。”
黄氏很是气愤:“姨夫如何能这般对宋老大人?”
诸葛亮摇头:“这话你出去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听大姐夫说,现在姨丈几乎失去理智,稍有触逆就会动怒。”
黄氏担心道:“那二姐夫他们,岂不很危险?”
诸葛亮的大姐和二姐分别嫁给了蒯家的蒯祺和庞家的庞山民。蒯祺是蒯氏家族仅次于蒯良、蒯越兄弟的干,现任房陵(治今湖北房县)太守。庞山民则是庞德公的儿。
“那倒暂时不会,恩师是襄阳士们的领袖,外面现在强敌逼境,姨丈还不至于那么愚蠢,要跟庞家过不去吧?”
“嗯,好咱们今天或明天去庞家一趟,一来为恩师祝寿,见见二姐他们,顺便也跟恩师聊聊。”
诸葛亮诧异地看妻一眼:“你是说,我们帮元直一把?”
黄氏道:“帮谁不帮谁,这是夫君的事,我没有异议的。不过恩师和二姐那里,总该去看看的。”
诸葛亮若有所悟,缓缓道:“那么我就给元直回信了。”
黄氏一笑,继续磨墨。
六月十二,小吉,宜会友、移徙、宴会。
这天中午,在阿西正坐在学业堂旁的小饭馆里等候诸葛均的时候,我坐上了襄阳宜城大族马家盛宴的席。
在荆襄,马家是一个绝对不容忽视的大族。他们不似蒯、蔡等家那么张扬,僻居于宜城。这一代的五兄弟,都是很有名的清流士,在襄阳豪门中声誉尤佳。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起因于徐庶收到的一个邀请,按徐庶的说法,是因为马氏宗族内盛行棋道,他们得知飞帅现在很近的长沙城中,于是派人求见徐军师,说非常希望能得到棋道大高手飞帅的指点。我还不知道徐庶的鬼话,宜城离长沙没有二百里,也有一百多里,单骑马还到不了,得水旱并用,车舟劳动好几天行。
不过我久仰马氏五常的名声,罗老先生还说“马氏五常,白眉良”吶!
当然,重要的是我很明白,在荆州目前三家鼎立,混斗不休这种局面下,马氏家族如此做,那是希望和我建立一种相知互信的关系,等于是表态倾向了我们长沙。
于是我便带着桓嘉,欣然赶去宜城,准时赴约。
这桌盛宴除了我和桓嘉两位客人之外,作陪的有马氏五杰中的三个:老大马文马伯常,老二马哲马仲常,老三马敬马孟常。我所熟悉的老四马良马季常和老末马谡马幼常,反而并不在家。
马家三兄弟年纪相差不多,面目颇为相似,都是白面微须,有着非常文雅的气度,唯一的区别是马文和马敬都很少说话,马文是长自重,马敬明显是寡言之辈,只有马哲开朗自然,能言善道,一直以温和的言辞导引着席间的走向,不至于造成突然冷场,而令主宾尴尬的气氛。处在这么一个别扭的环境里,我其实也没什么话好说,不过桓嘉表现出见惯场面的世家弟的从容和机智,几次妙语应答,帮助马哲扭转乾坤,硬是把三个时辰的酒宴撑到结束的完美局面。
酒足饭饱,已是夜晚定,大家都是疲惫不堪,马哲却还笑容如旧地建议让我和他对弈一局。
我心里怀着一肚气,一顿饭吃了三个时辰,那就是六个小时啊,却什么正经话都没说上一句,全是扯蛋。
不过,我还是同意了。
没办法,政治会见,有时就是扯蛋啊!
没等我吩咐桓嘉,马文和马敬已先引他径去休息。
我摇摇头,心想:“这是想单聊啊?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呢?”
随着马哲来到他的书房。马哲命人献上香茗,随之便摆开棋枰,与我手谈起来。
马哲棋力颇为不弱,我远途而至,甚感疲惫,心神难以集中,未下数十手,角上竟然已被吃去一块。马哲颇为得意,手中拿着两枚棋互相敲击。
我道:“仲常棋艺了得,可背过谱?”
马哲摇摇头,道:“小弟幼年时,曾被先父严训,背过些许名谱。飞帅大家,勿要见笑。”
我微笑:“棋艺之长进,先要学习前人的精髓,方有底蕴。我也背过古谱,岂敢轻笑仲常?”
马哲扔下棋,目光炯炯,忽然盯住我:“听说我兄在长沙自立为主,不知如何看待这天下大事?”
我微微一顿,心想:“看来这棋不用下了。”
马哲凝目而视,道:“飞帅不愿意说?”
我道:“不是,我只是在想,这天下之事,往往出人意料啊!”
马哲疑道:“飞兄此言何意?”
我摇头道:“仲常兄,我只是忽然想起,连元直和士元这样情同手足的同门知己都各竞其智,互不相让,实令人感慨啊!”
马哲沉吟半晌,道:“其实庞士元素来偏激自大,他如此反面而向,我们毫不奇怪,元直倒是很念昔日情意,真正难得。”抬头看了我一眼,道:“飞兄,听说你和元直约了庞士元一起去赴庞老的生辰之会,可有此事?”
我心想你知道的倒,道:“不错,我和元直约定本月十四,也就是后日,到鹿门山相会。”
马哲道:“假设飞兄借见面之机,捉住了庞统,该当如何处理他呢?”
我道:“仲常兄说笑话了,我岂能行如此卑鄙之举?”
马哲道:“若情势所迫,飞兄必得抓住他可呢?”
我被他呛得一窒,心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拧啊?”一眼瞥去,忽见他放在桌上的双手指节十分粗大,暗暗一凛:“这人似乎练过武功,而且武功还真不坏。”道:“庞士元如此大,阿飞纵然捉住他,也当竭力劝其归降。”
马哲道:“若其宁死不降,如何?”
我道:“士难得,若他一定不降,我当放他归吴,各凭实力,再决胜负。”
马哲盯着我,摇摇头,道:“飞兄竟然如此爱……唉,难道你就不怕养虎为患?”
我道:“若我凭借真本领生擒于他,当然要杀要放,未定其数。但以这等约会诈术为胜,非正道也,阿飞不愿如此行事。”
马哲一拍双掌,道:“飞兄真豪杰也!我马哲不,愿助飞兄一臂之力。”
我道:“多谢仲常兄。但不知计将安出?”
“眼下袁曹依旧隔着黄河对峙,袁氏固然无力南下,而曹操亦因张燕、刘备之变而一时无暇他顾。所以现在荆襄八郡这兵家必争之地,乃是三家争雄。孙氏攻势如潮,咄咄逼人,先围江夏,再袭江陵,虽然有所折损,但已占得上风。我荆州一败再败,也自全力以赴。目前双方暂时僵持,这形势却对飞兄极其有利,飞兄助孙,则荆州必亡;飞兄助刘,则吴军自退。所以,为飞兄计……”
我心念一动,道:“仲常莫非劝我两不相助?”
马哲道:“并非如此,小弟毕竟是襄阳人氏,眼见故土即将遭刀兵涂炭,于心何忍?”
我挠挠耳朵:“那该当如何?”
马哲低声道:“飞兄可曾想过,自取襄阳为基?”
我吃了一惊:“仲常……”
马哲微微一笑:“飞兄今日能赴约宜城,我马氏一门皆深感荣耀。我兄弟早有襄助飞兄义师之意。其实不仅我们,当今荆襄诸郡,凡稍有见识之人,谁不知未来可安荆州者,必是飞帅无疑。今日马某难得与飞兄一会,自当剖心沥肺,以鉴赤诚。”
我道:“此事干系重大,仲常,你我心知便可,万勿稍泄。”
这事被刘表或是蔡瑁知道,现在这么紧张的局势下,马家在荆襄纵然再根深蒂固,却也未必能保完全平安。
马哲点点头,道:“多蒙飞兄关心,弟等尚有自保之道,并无惧怕那刘、蔡等辈。”
我道:“总之一切小心为上。”
马哲再次称谢,然后道:“小弟识得一位高人,他日当荐与飞兄相会。此人学,高过小弟不知凡几。”
我心想:“难道这是你今天要和我下棋的原因?”道:“如此高明之士,阿飞愿趋就见。”赶介绍给我,我现在正缺人。
马哲愣了一下,迟疑道:“飞兄已然困倦,还是先好好休息一晚。而且那人处还有些问题,未知是否愿意。”
我看他一眼,想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没把握的事也乱说。
马哲脸色有点尴尬,道:“是小弟一时性急,不过我会去尽力一试。哦,对了,明日我四弟马良与习家的习祯在鹿门寺外赌棋,难得我兄正巧赶上,明日同去观赏一番,如何?”
我心中一怔:“鹿门山?我和元直约好可是后天去的。管他呢,明天先去敲敲地形。”打个哈欠,道:“有棋可看,自当欣往。嗯,这盘棋,就留到以后再下吧?”
马哲开玩笑道:“飞兄莫非对取胜心怀不安?”
我脸一红,也笑了:“仲常如此高手,自然知道,这一局,可还未到决定输赢胜负的时候啊!”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一起笑了起来。
次日一大早,我漱洗已毕,草草吃完早餐,让桓嘉留在马家,自己随马哲乘车前往鹿门山。桓嘉昨日为我挡酒多次,宿醉未醒,也感觉不太舒服,只好遵命。
鹿门山位于襄阳城东南三十里处,又名苏岭山,层峦叠翠,景色秀雅。鹿门寺便坐落在鹿门山北部,以山得名。
路上,我一边欣赏美丽景物,一边问马哲:“令弟与那习祯不知棋艺如何?”
马哲道:“哈哈,他们么,棋技自远不如飞兄了。只不过为争一口闲气,定下今日赌约。”
我心想:“那你还带我来看?”
马哲看出我想法,微笑道:“鹿门寺乃襄阳一景。飞兄一路鞍马劳累,正该松散松散。而且今日荆襄名流颍容、杨仪、庞季等齐集鹿门,也算一时盛会。”
到了山下,我们下得车来,沿山道上山。
行至半腰,忽听道旁有人笑道:“想不到二哥也来了,今日可真热闹!”
马哲举目一看,见道左一石桌旁坐着四个人,二人黑白相争,二人悠然而观。说话之人是个观棋的少年,年约十余岁,面白唇红,眉目俊秀。他的对面坐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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