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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5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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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则是一个个分隔开的小公房,这显然是给司吏或是掌柜用的。
“买卖的本质,在于互通有无,人无我有,亦或者是人有我无,于是方才有了交易。可如何知道人有人无呢?这便这座大厦的根本,大家伙儿,聚集在一起办公,不但可促成交易,也大量的节省了用地。等将来,西山的各个产业在此入驻,其他的各个商行,想来也都会入住。诸位……你们看……”
方继藩走到了尽头,尽头是一大片的玻璃,自这玻璃上朝下看去,整个西山新城,便落在自己的脚下。
许多人纷纷尾随而来,站在此处,竟也觉得稀罕起来。
朱厚照左看看,右瞧瞧,他胆子大,到了玻璃前,用拳头先轻轻砸了砸,发出咚咚的声音。而后,朱厚照开始加大气力,敲得玻璃哐哐的响。
大家却是被吓得面如土色,生恐这玻璃碎了。
方继藩拉下脸来:“那个……那个……”
朱厚照回过头,一脸极认真的样子:“这玻璃,牢靠不牢靠啊?”
方继藩咳嗽:“这用的……乃是特制的玻璃,轻易之下,不会碎裂的。”
但是这玩意,历来不防手贱,方继藩连忙将话题转到别处:“自然,今日只是带你们来看看,这座大厦竣工,只怕还有两年,这两年之中会有什么改进,还是未知的事,今日请大家来,自是给大家一个实惠。”
众人只想着西山钱庄等大商行要入住。
敏锐的人立即意识到,若是自己的商行能和西山钱庄和西山建业的商行在同一座大厦中办公,这对自己的商誉而言,定有莫大的帮助。
大家伙儿每日打理自己,坐着最好的马车,戴着最时新的墨镜和大金链子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实力吗?
这大厦若真如镇国公所言,那么这座大厦,势必要成为整个西山新城,乃至于整个京师的地标,这对于自己的买卖,有着莫大的好处。
这样的大厦,自然是不适合居住的,可大家都是买卖人,归根到底是为了赚银子,若能赚银子,其他的……都是小事。
可当听到方继藩口称这是两年之后的事,不免有些遗憾。
既然两年之后……那你现在说个啥?
刘宽等翰林和御史也厚着脸皮跟了来。
他们心里吐槽着这大厦统统都是一些奇淫巧技的东西,一点都不实用,一面伸长着脖子,却见方继藩已到了公房里,公房里取了一张舆图,摊开。
就在所有人一头雾水的时候,方继藩道:“这新城,现已卖了十数万宅邸,未来的规划,将要容纳五十万户,甚至更多。诸位请看,这儿……这儿是三百亩地,占地并不大,可是诸位可知,在这里,会有多少户即将入住吗?”
这个位置,靠着大厦。
商贾们纷纷皱眉。
方继藩就道:“是七千九百六十户。这一户人家,便以最少的四五口人来算,那么这区区三百亩的地方,便有三万至四万人口,诸位若是在新城和旧城,可见过这样的地方?”
方继藩这一句反问,却是让大家愣住了。
这个时代,人口的密布不高,毕竟……城镇化才刚开始。
寻常的府城,县城,能住在城里的,也不过是数千人罢了,若是人口上万,便算是大城了。
当然,北京城是个例外,在弘治年间的时候,京师已是极为鼎盛,可谓是生齿日繁,物货盆满,其人口,已抵达了百万之数。
当然,这个百万之数,是有水分的。
毕竟……大量的京营,还有禁卫,以及许多的宦官,也在其中。
而真正的居住人口,大抵是在七八十万之间。
这几乎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无出其右。
等到了新政开始,大量的外来人口流入,建起了新城,这人口,也如滚雪球球一般的增加,以至于京师的人口,在三百万上下。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目。
只是这些人口,却如摊大饼一般,散落在京师的各个角落。
毕竟这个时代的建筑密度低,且不说那些达官贵人,随随便便就占地数亩的土地营造宅邸,便是寻常的百姓,那也是用百丈的地,搭起一个小院子居住。
同样一亩地,在以往,倘若能住三户人家,十几口人的话。
那么……在西山新城,便可达到三十户,数百人口。
方继藩随即又问道:“敢问这三百亩土地,数千户人家,数万人丁,他们要不要衣食住行,他们要不要做工,要不要开销?”
这一番话绝对是效果巨大的,许多人已是身躯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诧异的看着方继藩……突然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朱厚照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方继藩的意思。
刘宽等人,只是一脸挑剔的样子,心里只想着方继藩能赶紧的将宅子炒起来。
只见方继藩继续道:“各位,这个世上缺的,永远都不是土地,缺乏的,乃是人口啊,有了人,才有财富,才有买卖,才能兴旺,如若不然,那黄金洲的土地,为何一钱不值,现在谁有兴趣去黄金洲,我爹在黄金洲,为了招揽流民,所有投靠黄金洲的,赠予土地一千亩,这一千亩地,是白送的,有没有人对此有兴趣?”
大家连忙如拨浪鼓似的摇头,生怕镇国公对自己会产生什么误会。
方继藩眯着眼:“那么……各位,若是在这三百亩地里,建一排的铺面,这一百两一丈,不算贵吧?”
一百两……一丈?
刘宽下意识的就道:“那还不如去抢呢!”
可这时……
却有人道:“不知铺面具体坐落在何处,百两银子,可以现在给付吗?”
第1757章 峰回路转
众人朝着说话之人看去。
说实话,方继藩的话确实很令人动心。
毕竟……这里的人口密度,比之新城和旧城都高得多。
对于商贾们而言,什么最值钱?
人哪。
有了人,便可大量的雇佣人手。
有了人,便会产生巨大的消费力量。
这些商贾深知一户人家进了城,消费能力会有多大。
毕竟,再不可能男耕女织,在城中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银子。
区区一个巴掌大的地方,便可容纳数千户人家,这数千户放在外头,就是一个县城,甚至是一个府城。
那么……这样的商铺,值钱吗?
可方继藩一开口,便是百两银子,且还是一丈,或多或少,让人心生出疑虑。
可当有人信心十足的喊出是否可以现在给付的时候,自然……一下子冲垮了所有商贾的心理防线。
说话的人,乃是王不仕。
方继藩道:“明日开始预售,这百两银子,也并非是所有铺子的价格,这铺子,总是有好有坏,好的,远远高于百两,差的,自会少一些。”
王不仕微笑,从前他对方继藩乃是仇恨,此后变得有些敬畏。可现在,他开始用平静之心来对待方继藩了。
他便道:“那么下官明日清早再来。”
这一下子……所有人的心里顿觉得自己的血液沸腾了。
这铺子,可是稳打稳的买卖,放在手上便算是资产,拿出去,还可以做买卖,这里未来的人流,绝不会差,不……依着这整个西山新城的规划,几乎所有的铺子,人流都不会差,如此巨大的人流,意味着什么?
将来……甚至这些铺子,还可以传给自己的子孙。
将铺子留给子孙,总比将银子留给他们要好。
商贾们的嗅觉是最敏锐的,再加上王不仕的催化,一下子让他们激动起来。
一个商贾大着胆子道:“公爷,这上头的规划,草民还有一处不太明白,这儿是一个转角,怕有百丈之多,恰好又在街角处,如此算来,岂不是要一万两银子……”
他指着其中一个铺子的位置,道:“这样的铺子,不知有没有优惠?”
方继藩白了他一眼:“优惠?此处街角的铺子,至少两百两银子一丈,哪里还有优惠。”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两百两一丈……这岂不是说……这至少是两万两银子?
这可一亩地都不到啊,价格飞天了。
有人痛心疾首的道:“太贵了,公爷……若是在这里做买卖,也不知何时才能收回成本来。”
“公爷,只有这三千亩地才有铺子卖?”
“这只是开始,以后每月,自会推出不同的旺铺。”
“公爷,小人斗胆一言……这铺子的格局……有些怪异啊,为何是上下三层,这中铺和上铺都没有门脸,却为何也算进铺子的面积,小人不是要拆公爷的台,只是……只是……草民觉得有些不妥。”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实在太黑了吧,楼上两层也算铺面吗?
为啥要一起算?
街角那儿要加钱,靠居住区近的也要加钱,处处都要加钱,说是一百两,实际上但凡是好一丁点的铺面,若只算地面的面积,有的甚至达到了五百两银子每丈了。
这何止是黑心,简直就是黑心透顶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个摇头。
刘宽等人先听王不仕要买,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万万想不到,方继藩这狗东西,居然玩出了这样的套路来挣银子。
可一听众人纷纷摇头,个个挑三拣四的样子,心便放下了。
方继藩这狗东西,贪婪无度,你看,这些商贾,谁肯上当?
朱厚照也急了,只巴不得先让方继藩将价格降一降,有什么事,等这些狗东西买了铺子掏了银子,下进套子里再说。
方继藩也急了,不高兴的大手一挥:“爱买不买,今日就到这里,统统给我滚出去。”
众人一看镇国公大发雷霆,顿时鸦雀无声,灰溜溜的走了。
……
朱厚照气咻咻的回到了宫中,刘瑾在旁小心的伺候着。
朱厚照咬牙切齿的道:“老方还是不高明啊,这个时候发什么脾气,就差一点儿,那些商贾们便上当了,谁晓得他这个时候使上了脾气,这买卖,十之八九是黄了。”
他能不气恼吗?这不是跟银子过不去吗?
刘瑾低着头,不作声。
朱厚照作势要踹他:“说话。”
刘瑾歪着头,想了很久,最后下了决心似的道:“干爷做事,不会错的。”
“你这狗东西,胳膊肘往外拐。”朱厚照挥拳,吓得刘瑾忙是匍匐在地:“奴婢万死。”
朱厚照余怒未消:“等着吧,明日这铺子卖不动了!哼,到时再说吧!不过说起来,方继藩怎么就想到不卖宅子,而卖铺子呢?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得了脑疾尚且如此,倘若没得脑疾,那还了得,他要上天吗?”
他叽叽哼哼着,心里既是焦虑,却又不禁心生佩服。
……
今日的事,传播得很快。
镇国公亲自卖铺子了。
不过……似乎商贾们对这些铺子不甚满意,想来……前景堪忧。
这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大家都不傻呢。
怎么可能凭那方继藩三言两语,便掏出大把银子来。
众人都摇头,这时候才明白了方继藩的如意盘算!
用低廉的宅邸,来吸引大量的人口,再用大量人口,营建铺面,吸引人来购铺。
可惜,镇国公狮子大开口,商贾们怨声载道。
刘宽等人可谓是恨得牙痒痒的!
若当真铺子能卖出去,这西山新城,便又要大赚一笔了。
如此一来,宅邸越是低廉,对他们而言,未必没有利益。
可是自己三十多两银子买来的宅邸怎么办?
火烧眉毛了啊。
刘宽与人一合计,最后得出结论。
这方继藩是在拆东墙补西墙,可不能让方继藩这狗东西将铺子卖出去。可是……
方继藩毕竟是镇国公,指不定他强迫商贾们购买的,要知道,方继藩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啊。
既如此……
那么……这几日,自己等人可要盯紧了,切切不可让方继藩强迫商贾,只要这方继藩稍有异动,便死死的弹劾他,就算和他拼了,也定要代表商贾,讨还公道。
如此一来,到了第二天,刘宽便起了个大早,他向都察院告了病,此后便急匆匆的坐了马车,往西山新城!
他得守在那,揭发镇国公。
可一到西山新城。
得意洋洋的刘宽脚刚刚落地,便被眼前的场面吓得惊呆了。
人山人海啊!
都是闻讯而来的商贾。
此时晨曦初落,天上刚刚翻起鱼肚白。
却是一盏盏灯笼提了起来。
前头小厮们照路,后头商贾尾随。
他们都显得很焦虑。
等到了地方,发现许多人来的更早,心里便更焦虑了。
有时,若是有熟识的人碰见,免不得个个咬牙切齿:“老刘,你不是说不值当的吗?你来做什么?”
“吴贤弟昨儿不也说这铺子无利可图的吗,却为何今儿来的这样早?”
“呀,你别挤,别挤,要有规矩。”
“方才我小解,此处该是我站的地方,到底是谁没有规矩。”
刘宽打了个冷颤,看着这汹涌的人群,竟觉得脑子嗡嗡的响。
这群该死的狗东西啊。
个个和那方继藩一般,都是言而无信之徒,昨儿没一个说真话的。
这时,听到锣声一响,似乎是队伍的尽头,已有西山新城的人开售铺面了。
于是……人群开始混乱起来。
刘宽还没站稳,便被人猛地推挤到了一边。
他打了个趔趄,刚要开口,谁晓得,却挡住了另一人的去路。
此人恶狠狠的道:“有没有规矩,挡着道了,你不买铺子,老夫还要买呢,走开,走开!”
刘宽瞪大眼睛,觉得浑身手脚冰凉,他气的咬牙切齿:“你……你……你……”
可他这你……你……你的功夫,却令几个商贾远远落后,他们看着前头汹涌的人潮,心里生出了绝望,今日……肯定是抢不到了。
事实上,对于这里的铺子,他们早就连夜算计过。
起初肯定没有多少利润的!
可未来整个西山新城真有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人呢?
如此庞大的人口,只在这方圆二三十里的地方,这样的铺子,就是现在盈利不大,可是可以传给子孙,让子子孙孙都受益无穷的啊。
所以昨日大家虽骂的厉害。
可若不是因为真的想买,谁吃饱了撑着,斗胆在镇国公的面前挑刺?
还不就是想买吗?
可哪里想到……自己还是大意了,见这么多人摇头,还以为别人当真不买,可哪里想到,自己只来迟一步,此刻……只有望洋兴叹的份。
刘宽不但挡道,竟还喋喋不休:“全无礼法,诸位……诸位……切切不可。”
“砰!”愤怒的人已是气极,那里还有淡定的心态,看着这喋喋不休的罪魁祸首,有人恶从胆边生,一拳直砸刘宽面门,口里气呼呼的骂着:“狗东西,号什么丧!”
第1758章
刘宽觉得自己的鼻头一酸。
随即涕泪横流。
疼的睁不开眼睛。
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口里要骂。
可很快,却被人潮推倒了!
他无法想象,平时见了他客客气气,彬彬有礼的商贾,在此时此刻,竟是化身成了野兽。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个道理……刘宽不懂。
又或者,他固然懂,可感触毕竟不深。
毕竟此等低贱的商贾,夺了也便夺了,你能奈何?
那些温顺的商贾,平时自是温良,甚至有些怯弱,可一旦牵涉到了利益,便是亲爹在面前,也没有客气可讲的。
只小半时辰,天还未亮,所有的铺子没一会就售罄了!
于是,无数人为之懊悔,甚至有人捶胸跌足。
据说王不仕当夜都没有走,今儿是第一个进去,直接将所有好铺子统统买了。
足足三十七间,都是价格最高,位置最高的。
即使这样,后头那些尾铺,依旧没有阻挡大家的热潮。
很快便售了个干净。
不只是有人打算买下来,当作传家用,更多的商行,也有计较。
这西山新城眼看着就要热闹起来。
如此巨量的人口,即将涌入。
无论哪一个大商行,都少不得需要在西山新城开始布局。
那些百年的老铺,那些时新的百货商场,岂可不在西山新城经营分号?
现在这铺子不买,将来就少不得租。
几万两银子,甚至是十万两银子,其实这都不紧要。
重要的是未来的布局之中,切切不可落后于人,商场如战场,落后一步,便被竞争的对手压了一头,这都是无法令人容忍的。
管他呢,先买了再说。
今儿的消息,也很快的传到了京师。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有了预估,接下来,若是西山新城还推出铺子,这铺子的价格,势必要涨了。
毕竟,买铺子的人是不在乎银子的。
况且……现在铺子如此的热销。
而那些已在西山新城买了宅子的人,也不禁奔走相告。
铺子热销,虽是自己的宅子依旧还是三两,却也意味着,未来他们的生活,可能提供巨大的便利。
甚至……将来那儿少不得商家要招募大量的人手经营,未来搬了去,说不准就近的工都找着了。
当日,方继藩就入宫觐见。
朱厚照已得知了消息。
他觉得自己被那些该死的商贾们欺骗了,分明昨儿就是这些家伙,将铺子说的一钱不值的啊!
见着了方继藩,方继藩先朝朱厚照行礼:“陛下……”
朱厚照回过神来,就道:“这些商人们真是没有信义啊……”
方继藩笑了笑道:“陛下,历来嫌货才是买货人,只有那些没人要的商货,方才没人去挑毛病。”
朱厚照今儿的心情自是高兴,乐呵呵的道:“说的有理,朕还是太年轻了,没想到里头还有那么多的干系,可为何你也这般年轻,却懂这么多呢?再过一些日子,只怕这铺子还要涨,朕的地,也就跟着要一飞冲天了,这是好事,老方,朕记得赌约的,既如此,这太子的婚事……”
朱厚照看了刘瑾一眼:“太子的大婚,当然需太后首肯,你上一道奏疏,就说这是你的主意,母后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方继藩又道:“最好还是请龙泉观的大真人去查一查太子殿下和舍妹的八字,若是八字不合,可就不妙了,臣是个很传统的人,倘若当真八字不合,固然陛下不介意,臣心里也是有所芥蒂的。”
“对对对。”朱厚照大乐,吩咐刘瑾道:“就找李朝文那个狗东西,测一测八字,朕也是很传统的,若是八字不合,便打断……不,这一场婚事,便只好遗憾了。朕还是极喜爱方家小妹的。”
刘瑾小鸡啄米的点头,他记下了,自己上书太子年纪不小了,该成婚了。之后咱推荐方小藩,当然,还得测八字,所以得寻龙泉观的大真人李朝文,但是要不要告诉他,陛下想打断他的腿呢?
朱厚照像了却了一桩心事似的,开怀的道:“朕最高兴的,还是百姓们得以安居乐业。”
说着,他面上倒是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朕是和百姓们混居过的,在百姓家里,还住过几宿呢,深知民生艰难,也晓得他们的顾虑,朕现在是他们的爹,眼看他们居无定所,岂有不过问的道理?老方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此,既让百姓们得了好处,可该挣的银子,却是一文不少,这才是真正的大本领。”
方继藩谦虚的道:“陛下,切切不可这样说,臣都是自陛下身上学来的,臣当初患有脑疾,成日浑浑噩噩,声色犬马,真不是东西,可自打结识了陛下,便不晓得如何,竟是长了智慧,说来也是奇哉怪也。由此可见,陛下乃是上天之子,有如神助。自然……若只是如此,臣还是不佩服陛下的,臣最佩服陛下之处,便是陛下虽是真龙天子,天命所归,得上天之眷,却依旧能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心心念念的,还是军民百姓,此等爱民之心,臣阅遍经史,竟也难寻可以比肩的,陛下如今登基大统,真是万民的福气啊。”
朱厚照自是被赞美的晕乎乎的,得意洋洋起来:“这话倒是很有道理,朕就是这么的爱民如子。”随即,朱厚照想起什么,却是皱眉起来:“只是可恨那个李政,竟是让他逃了。”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陛下,其实……这李政的一番作为,臣并不意外!”
“什么?”朱厚照一脸愕然!
方继藩淡淡道:“陛下……当初陛下和臣打赌时,可曾记得臣放出一个消息,说是要在西山新城卖宅子,为陛下筹措军资?”
此事,倒是挺久远了,朱厚照现在方才想起来,的确是有点印象的!
方继藩接着道:“其实当初这消息,本就是放给奥斯曼人听的,这奥斯曼人……乃是我大明心腹大患。而新城要建设,势必需要大量的前期投入的巨量资金,臣当然可以拿出不少,可毕竟现在又是修铁路,又是练兵,如今又要建设如此巨大规模的新城,也是很吃力啊。臣就在想,既然如此……那么何不如……请奥斯曼人帮忙一下呢?”
朱厚照虽然性格偶有不靠谱,却也是极聪明的人,方继藩这般一说,他顿时就恍然大悟了!
西山新城的投入是巨量的。
且在前期那不毛之地上,凭啥宅子能卖起来呢!
说起来,可不就是多亏了这些奥斯曼人吗?
朱厚照倒依旧带有疑惑,就皱眉道:“可是,老方你又如何知道他们一定会动手呢?”
方继藩就道:“因为那苏莱曼,自打来了京师,便一直对我大明念念不忘,他野心勃勃,既是独尊儒术,岂会没有入主中原之心?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可这苏莱曼,一直都在惦记着咱们呢。”
“再者,苏莱曼身边,围绕着大量的儒生。臣对他们,实在是太了解了。他们是最晓得揣摩帝心,知晓皇帝的喜好的,别看他们在大明,个个仗义执言,那是因为,在上皇帝在的时候,决定他们升降的,乃是士林的清议,所以,他们挖空心思,揣摩的乃是士林。可到了奥斯曼,却全然不同了。他们是外来人,地位尚不稳固,因此,毕竟会极想在苏莱曼面前表现自己。”
“他们自然知道苏莱曼心心念念的希望入主中原。这就让他们有了用武之地,毕竟……他们可是汉人啊,对于汉地的一切,自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有苏莱曼越想入主中原,他们才更有价值。想来这些年,他们一定想尽办法,在那苏莱曼面前鼓动此事。”
说到这里,方继藩也不免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臣料定他们既听闻臣在筹措军资,自是要引起苏莱曼的注意,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破坏此事。而恰恰少不得有儒生希望借此机会,在苏莱曼面前表现。所以……臣以为……奥斯曼人脑袋发热,来到京师乃是必定会发生的事。就算来的不是李政,也会有王政,张政。”
第1759章 赐婚
方继藩此言一出,倒是让朱厚照觉得有道理。
如方继藩所说,这些儒生,既然挖空心思想要建功立业,又猜测了苏莱曼的心思。
那么……主动请缨,也就不难理解了。
如此说来,这一开始……就是布置好了的,不过是请君入瓮的把戏罢了!
苏莱曼就算是再聪明,可这大明毕竟距离奥斯曼太远,身边这群儒生,对汉地的了解肯定比苏莱曼清楚,这群人成日在苏莱曼面前,就少不得要灌输许多他们自以为是的思想,如此……最终出现方继藩所算计的情况,也就不难了。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谁比谁聪明,根本的问题,在于谁掌握的资源更多,谁看到的情报,掌握的情况更深刻。
朱厚照一想到方继藩挖了个坑,直接将那苏莱曼埋了,顿时大乐,开怀的道:“哈哈……老方啊老方,真有你的。不过……”
说到这里,他板起脸来:“今后,你可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
方继藩倒是诧异起来:“陛下,这……是何故?”
这不是方继藩所了解的朱厚照啊。朱厚照最喜的,本该就是挖坑埋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苏莱曼,以后留给朕。”朱厚照一脸自信满满的道。
方继藩秒懂了,立即道:“苏莱曼在陛下面前,不过是一只小虫罢了,不过陛下既然对他有兴趣,臣自是成人之美。”
朱厚照心里舒坦了许多,他越看方继藩,越觉得方继藩可爱,便连他抠鼻子的举动,都觉得与众不同,这……想必就是爱屋及乌了。
他感慨道:“真的想不到,朕还是少年的时候,就仿佛在昨日一般,可转眼之间,朕的太子居然要大婚了。老方,朕越来越觉得时间紧迫了!”
方继藩也颔首点头。
那个时候,太子还只是一个娃娃呢,刚出生的时候,大老鼠一般大,记得那时候,方继藩抱着他,依旧还记得他来到新世界时的恐惧,以至于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一阵唏嘘,随即朱厚照就让人召了朱载墨来。
没多久,朱载墨入殿,行了大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而后,他的眼睛落在方继藩的身上:“见过恩师。”
朱厚照和方继藩先是相视一笑,随即,朱厚照就板着脸道:“最近可读书了吗?”
“不曾有。”朱载墨的回答很耿直!
朱厚照的脸色顿时有些糟糕。
这时,只见朱载墨又道:“儿臣近来在研究作坊,发现这作坊和治国,道理是相合的,尤其是近来京师的一些大作坊,上上下下有数千上万人,如何合理的利用奖惩来约束人员,又如何让所有人能够各司其职,这里头都是学问。”
朱厚照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却又道:“你这逆子,真是糊涂混账,朕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哪里似你这般成日游手好闲,朕……朕……”
朱载墨顿感惶恐,他是极畏惧朱厚照的,或者这是老朱家祖传的心理罢。
他忙是道:“儿臣万死。”
“你以为朕不敢罚你吗?朕今日不罚你,你岂不是要飞上天去啦?”朱厚照背着手,继续道:“从明日开始,朕要禁你的足,禁足一年,朕绝不容你成日游手好闲。”
朱载墨脸色变得更坏,一脸的诚惶诚恐,他可不愿成日呆在东宫,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分别?
可现在,他的上皇祖父走了,再没有了依靠,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能心里暗暗叫苦。
朱厚照托着下巴,随即又道:“又或者……寻一个其他的惩罚?嗯,什么惩罚好呢?那就罚你将方小藩娶了吧。”
“啊……”霎时间,朱载墨的嘴张得极大,一时说不出话来。
朱厚照皱眉:“怎么?你还敢不肯?”
“不不不。”朱载墨连忙摇头道:“儿臣……儿臣遵旨。”
朱载墨开始怀疑,自己进入了一个圈套,想了想,脑海里便浮出了方小藩的影子,心头一热,也不知该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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