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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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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东阳和谢迁,显然也是这样认为。
  开玩笑,召宗室们入京。
  这些个宗室,数十个上百个亲王,还有数百个郡王,更不必提,那些辅国将军、镇国将军们了。
  这可是数万人,就这,还是属于皇家承认的,还有一些,是这些皇亲们的外围亲属,就更加不计其数了。
  不说别的,数十上百个亲王,他们手里不但有地,还有粮食,甚至还有专门的卫队,他们结亲的亲家,哪怕不是朝廷重臣,那也是勋贵或是地方诗书传家的世族,没有一个人,是省油的灯。
  倘若是一个寻常的御史,上这样的奏疏,倒也罢了,毕竟,没人会搭理。
  刘健所忧心的,恰恰是张氏兄弟敏感的身份。
  这二人是谁,是皇帝的亲舅子。
  以这二人的为人,宗室的事,管他们鸟事,他们会操心吗?
  可为何突然就操心了呢,外间,一定会有无数人怀疑,两个国舅的背后,是皇帝的鼓励,这根本就是皇帝想要借张氏兄弟,说出他的心意。
  一旦有此疑虑,那些宗室,势必惶恐不安,他们可不是好惹的,就算他们没有能力,起兵对抗朝廷,可一旦发起蛮来,至少也可以弄得天下支离破碎,烽烟四起。即便是在朝堂上,百官也绝不认为,这样做合适。
  在百官看来,宗室们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藩地里,眼不见为净。
  倘若入京,京里突然出现了无数个亲王、郡王、辅国将军、镇国将军,我的娘,这日子怎么过?
  怕是明天,顺天府府尹,就要直接挂印,请求致士不可。
  天上掉下一片瓦,就能砸死几个宗室皇亲,这简直就是朝廷的噩梦啊。
  弘治皇帝道:“这非朕本意,朕也不知,为何寿宁侯上此奏疏。”
  刘健哭笑不得道:“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陛下,现在是两面为难。若是对此,坐视不理,势必会谣言四起,宗室们更是惶恐不安,难保不会有人铤而走险,自汉以来,七国之乱而始,这样的前车之鉴,已是不少了。可……可若是陛下立即下旨澄清,也未必能消除宗室和百官的疑虑,他们只是认为,陛下授意寿宁侯如此,却见风头不妙,才不得已之下,立即澄清,这反而会使陛下,遭人嘲笑,认为陛下畏惧宗室。”
  弘治皇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刘健说的有道理,他如此稳重,今日失态,也确实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大了。
  当初,削藩只是弘治皇帝起了个念头,可弘治皇帝起心动念的事,多着呢。
  现在好了,这张家兄弟二人……直接来了个上屋抽梯、过河拆桥,这不等于将朕,置于水火之中了吗?
  弘治皇帝虎着脸:“他们无缘无故,上此奏疏做什么?你们是国戚,这事他们也管?”
  ……


第1095章 厉害了,方继藩!
  方继藩觉得有些做贼心虚。
  玩砸了啊。
  早知张家兄弟两个为了钱,如此胆大包天,自己怎么这么猴急的给他们暗示这个。
  或许是心虚的缘故,方继藩立即道:“啊……陛下……两位国舅,实在是太大胆了,儿臣建议,要解决此事,唯有将二人立即拿下诏狱,虢夺他们的爵位,以儆效尤,如此,方可安众王之心。”
  弘治皇帝:“……”
  这家伙……怎么像是在打击报复。
  弘治皇帝挥挥手:“你们先下去,朕和刘卿家等人,好好议一议。”
  朱厚照和方继藩忙是拱手告退。
  二人出了宫,朱厚照皱眉:“父皇还是太心慈手软了,要削藩,就削藩,召宗室们入京有什么不好?本宫听说,那些藩王在地方上,日子可逍遥的很,比本宫要强多了。”
  某种程度而言,是的。
  托了太祖高皇帝的洪福,这些藩王个个有大量的封地,有无数的田舍,还有自己的专门卫队,一般情况之下,只要不做什么过份的事,也没有人敢招惹他们。
  朱厚照咬牙切齿道:“难道,召他们入京,他们还敢反了不成,反了还好,本宫亲自去宰了他们。”
  方继藩却不由道:“太子殿下真是英武啊,只不过……这个……这个……其实太子殿下有没有想过,召藩王入京,真正的阻力,不只是藩王,问题的关键,还在于百官,百官可不希望,宗室们到了京师来。”
  朱厚照皱眉,也不知说什么好。
  方继藩叹了口气:“接着来,若是陛下为了安抚宗室,少不得,是要责问寿宁侯和建昌伯。这两个家伙,可是一丁点的义气都没有,我倒是很担心,他们会无端端的,诬赖在臣的身上。”
  说到此处,方继藩又是唏嘘:“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的,可是……他们非要逼我,那就不要怪我方继藩不客气了。”
  “啥?”朱厚照侧目,看着杀气腾腾的方继藩。
  “这些狗官,不收拾了他们,宗室入京的事,就成不了。”
  ……
  “王金元,王金元!”
  快马加鞭的回到了镇国府。
  方继藩一脸杀气腾腾,王金元吓得忙是上前,正待要拜下,方继藩直接一脚将他踹翻。
  “哎哟哟。”王金元下意识的翻了个跟头。
  似他这一大把老骨头了,居然身体结实的很,显然,这是有练过。
  他麻利的翻了个身,这个时候,他就知道要出什么大事,少爷心情不好。
  王金元反而乐了。
  一股暖流荡漾在心窝。
  出了大事,心情不好,少爷回来,第一个找的就是自己,这说明啥?
  说明少爷的心里,自己才是心腹中的心腹啊。
  少爷,不愧是少爷,别看凶神恶煞,可心如明镜呢,就知道我王金元,最是忠心耿耿。
  王金元道:“少爷有何吩咐?”
  “明日!”方继藩斩钉截铁:“将本少爷珍藏了一年,还留着传给子孙的洛阳路那一大块地,统统推出去。”
  “噢。”王金元笑呵呵的道:“少爷要推处多少亩?”
  方继藩龇牙:“全部推出。”
  “呀。”王金元愣了:“少爷,那可是两三万亩啊?全部……推出去?”
  方继藩拂袖:“不错,一亩都不剩,有多少,卖多少,本少爷有的是地。”
  “……”
  王金元沉默了很久:“少爷,这……这是砸盘啊?”
  方继藩道:“没错,就是砸盘,掀桌子,不玩了,看谁先死!”
  少爷疯了。
  一定是疯了。
  王金元很想做一回魏征,劝谏一下。
  可见方继藩脸色骇然的吓人,本想说什么,这话,却又乖乖吞回了肚子里。
  他……懵了……
  方继藩踹了他一脚屁股:“聋了,还不快滚!”
  “明……明白……”王金元道:“小人,这就滚!”
  方继藩面上还是杀气腾腾。
  看着王金元跌跌撞撞的身影,方继藩心里,不禁吁了口气。
  其实……似自己这般心地善良,骨子里就彬彬有礼的人,实在不希望,这样的对待别人啊。
  可是……人怎么就这么贱呢,为何每一次,自己温和有礼的对待别人,得到的,都是别人异样的眼神呢。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好,既然有人不想让我做好人,那我方继藩就让你们看看,我方继藩恶起来,会变成什么地步。
  ……
  安陆的兴王……至京了。这位弘治皇帝的亲兄弟,入住在了鸿胪寺。
  新城的鸿胪寺,宅院森森,住的,倒还挺舒服。
  这兴王朱祐杬,本是愉快的来省亲。
  听闻皇帝陛下特意召自己去京里,他心里颇为得意。
  毕竟是亲兄弟啊,跟其他的皇亲不一样,众宗室之中,自己和皇帝关系最近,皇帝想念自己,此番入京,定有愉快的事发生。
  朱祐杬崇信道学,来时还卜了一卦,卦象之中,简直就是喜上加喜,朱祐杬更是心花怒放,想来,此次兄长定会有厚赐,果然是自己兄弟啊,陛下还是很有良心的。
  可刚到了通州,一个噩耗就传来。
  张鹤龄和张延龄两个畜生,居然要皇帝召众宗室入京定居。
  朱祐杬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张家兄弟是什么货色,天下谁人不知,他们怎么突然议政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肯定是有人背后指使他们。
  谁有这个动机,指使张家兄弟》是这个皇兄啊。
  谁有这个本事,能驱使张家兄弟?不还是这个皇帝啊。
  陛下……这是借张家兄弟,来试水温了,难道……自己此次来京……别想回藩地去了吗?
  京师再好,哪里有藩地里万分之一,藩地里,自己就是土皇帝,数不清的卫队,想做什么做什么,无人约束。
  可到了京师,自己就是虫子,天天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一有风吹草动,无数双眼睛看着,卫队更不可能带着了,做什么事都是碍手碍脚……
  完了。
  朱祐杬几宿都没有睡好,自己身边的幕友陈钊乃是举人,因为朱祐杬欣赏他,引他做自己的入幕之宾。
  陈钊也为王爷忧心起来,王爷一旦被困在京里,岂不是龙游浅水?
  因而一到了京师,陈钊这些幕友们,就为朱祐杬忙活开了,四处拜访京里的亲朋好友,为的,就是想要活络关系,查知百官的动向。
  白日,朱祐杬进宫了一趟,立即得到了皇兄的热情宽待,皇兄一脸感动的拉着朱祐杬的手,差点哭了出来。
  朱祐杬虽是心里不安,可看着自己的兄弟,也忍不住垂泪。
  毕竟还是兄弟啊。
  朱祐杬在宫中呆了两个时辰,方才红着眼睛,回到了鸿胪寺。
  那陈钊,早已在朱祐杬这儿候着了。
  “王爷,打听清楚了。”
  朱祐杬冷着脸:“怎么?”
  “听说,怂恿着寿宁侯的人,极有可能……还有都尉方继藩。”
  “嗯?”朱祐杬狠狠拍案而起:“好一个方继藩,晚生后辈,竟是胆大如此,居然敢……居然敢……咳咳……”
  朱祐杬拼命咳嗽。
  陈钊忧心忡忡的看着朱祐杬:“殿下……”
  朱祐杬摇摇手:“他居然敢,离间天家兄弟之情!”
  陈钊微微笑道:“好在……学生打听过一个好消息,此事,事先百官并不知情,所以……学生认为,这可能,只是一次试探,陛下举棋不定,而方继藩还有张鹤龄兄弟,他们这些外戚,想要借此机会,在陛下面前邀功。刘公对此,很是缄默,而谢公和李公,也对此不太认同,至于各部的尚书和侍郎,也大多摇头,百官……对召宗室入京之事,深为忌惮。”
  朱祐杬眉一舒展:“是吗?本王还以为,朝中已有默契了呢,原来……不过是试探。”
  朱祐杬随即感慨:“这样看来……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哼,那张家兄弟,还有那方继藩……既然百官都不赞同,那么……非自不能客气了,宗室若是不表明态度,只怕,还有人认为本王软弱可欺。既如此,后日……陛下欲开朝会,到时,本王前去……当着陛下的面,得说清楚……”
  陈钊皱眉:“王爷的意思是……”
  朱祐杬智珠在握:“本王看的出,皇上还是顾念兄弟之情的,十之八九,不过是一念之差,被小人所蒙蔽,所以,等本王到了圣驾面前,哭一哭,狠狠弹劾齐国公、寿宁侯人等,若是百官,当真没有站在他们一边,纷纷为本王说话,到了那时,陛下还护的住这几个外戚吗?这个先河,万万不能开,一旦开了,召宗室入京之事,以后还会有人讨论,哪怕陛下今日不准,明日呢,后日呢?本王很担心啊。”
  “只有来一个下马威,到时,宗室和百官纷纷炸开锅来,让皇兄知道,百官和宗室的决心,更是通过处罚方继藩和张鹤龄他们,从此之后,才没有人敢再提及此事。这叫以儆效尤!”
  陈钊眉开眼笑:“王爷实是明鉴啊。”
  朱祐杬微微一笑:“去做做准备,和一些御史,提早通通气,后日……”朱祐杬握拳:“让这些外戚知道,这大明,姓朱!”


第1096章 让他们去死吧
  售楼处已是疯了。
  看着无数挂出来的地,此前人们还在疯抢,人们还奔走相告,以为……有了便宜可捡。
  可慢慢的,却有些不对劲起来。
  怎么这宅子……卖不完的?
  第一日……
  挂出万亩。
  卖出三千亩。
  第二日,剩余的七千亩挂了出来不说,竟又追加五千亩。
  第三日……那挂出来的招牌里,几乎让人绝望。
  三万亩。
  一下子,那汹涌的人潮,又跑了个干净。
  王金元耷拉着脑袋,举着苍蝇拍,拍着几个销售的脑袋玩,销售们哭了。
  明明前几日,大家都还在抢的。
  “王掌柜,王掌柜,不好了,牙行里,挂出了许多二手宅邸,都在急售。”
  “噢。”王金元道:“知道了。”
  傻子都明白。
  前些日子,宅邸的价格急剧攀升,这不但让不少没有买宅邸的,拼了命的挥舞着银子朝售楼处赶,那些想要出售的,也不敢出售了,捂在手里,就等着继续涨下去呢。
  不只如此呢,还有为数不少,宅子已有了,可就想钱生钱的,看这宅邸的价格,一日一价,日益攀高,哪里还坐得住,因而……纷纷去西山钱庄里告贷,先拿原先的宅邸做抵押,取出现银,而后买第二套,之后……再四处筹措银子,买第三套、第四套。
  如此火热了一个多月,一群人像疯子一般,生生将这宅邸,折腾到了四万五千两。
  就这四万五千两,还特么的是淮南路的价,都出三环线了。
  可现在……西山建业疯了似得,挂出数万亩宅子,抢购的要多少有多少,大家突然发现这宅子买不完,越买越多,一下子,变得谨慎起来。
  宅邸没人买了,人都跑光了。
  王金元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了多少意义。
  “哎……怎么这些人,都跟猴一样聪明呢?”王金元将苍蝇拍子,狠狠的拍了一个销售的脑袋。
  那销售哎哟一声,舔着脸笑:“王掌柜打得好,这一拍下来,真如小人的再生父母一般,小人本是愚钝,爹娘生的不好,得王掌柜这一拍,竟突然觉得仿佛有一股神力,源源不断的涌入小人的神识,变聪明了呀。”
  另一个销售将脑袋凑上来:“王掌柜打我罢,打我罢!”
  “滚!”王金元龇牙,嫌恶的看着这些没脸没皮的东西一眼。
  他心里在琢磨……少爷……到底是不是犯了脑疾呢?
  每隔一会儿工夫,就有人来,带来一个个可怕的消息:“王掌柜,吓死了,吓死了啊,牙行那里,挂出的宅邸又都了百亩,价格一个时辰,竟暴跌了一千多两。”
  ……
  “王掌柜,不妙了,又跌了,又跌了……”
  ……
  “王掌柜……”
  ……
  新城通州路的步步高升院里。
  大半夜的,房梁上挂着七尺白绫。
  一个头戴乌纱帽的官员,抬头看着悬在半空的白绫上。
  这一刻,他泪流满面。
  眼里,写满了绝望,整个人,打了个冷颤之后,徐徐的步上了一个矮凳,双手握住了白绫,他突然发出了哀嚎:“方……继……藩……你这个狗都不如的东西啊……”
  而后,他将脑袋套进了白绫里。
  双目无神的看着虚空,双腿颤抖着,终于鼓起了勇气,双腿一蹬,踢翻了矮凳。
  而后,整个人便吊在了白绫上,双目暴出,双腿失去了支撑,或许在这一刻,突然又令他生出了本能的求生欲,他两腿开始挣扎起来,可越挣扎,那窒息感越重。
  ……
  终于,有人撞开了门。
  是一个妇人。
  妇人发出了嚎叫:“来人,来人,快来人啊,老爷……老爷他上吊自尽,快救人哪……”
  一下子,府中沸腾起来,许多人涌出来,冲入屋子,人们将老爷抢救下来。
  老爷拼命的在咳嗽,那妇人则掏出了手绢,一面擦拭着泪水,一面哭叫:“老爷,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天无绝人之路,不就是欠了大笔的银子,买了宅吗?这宅子,才跌两日啊,谁知明日会不会涨?老爷,你若死了,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您也不想想,你欠了这么多的贷,欠了这么多啊,你一蹬腿,去了也便罢,一了百了,可我们怎么活,怎么活……”
  这老爷,终于理通了气,第一句话就是瞪大眼珠:“活,活什么活,都死了吧,死了干净,还怎么活?借了十七万两,亲朋好友都借了遍,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啊,西山钱庄那儿,又是十三万两,这是驴打滚的债,可就一天,一天哪,一天的时间里,就跌去了上万两,明日……还不知怎么样,再跌两日,首付就白付了,想要卖宅止损,补了这个窟窿,可卖得出去吗?卖的出去吗?”
  这老爷说罢,便如孩子一般,滔滔大哭。
  方继藩那狗东西,他不是人哪,他这是要把人往死路里逼。
  这一个多月来,行情大涨,多少人以为有利可图,在砸锅卖铁啊。
  人们都误以为,这宅邸,只会涨,不会跌的,再怎么不济,也不会亏,这多少官员、富贾,甚至是太监,都拼了命的筹措银子,往里头砸,那些倭人,还有半月前来京的朝鲜两班勋贵子弟们入了坑不说,还不知多少人前仆后继呢。
  现在好了。
  全完了,他方继藩,跳楼大甩卖,几万亩的地,直接甩出来,这……还有活路吗?有吗?
  一家人……无不垂泪,说到此处,纷纷抱头痛哭。
  ……
  方继藩起了个大早。
  朝会的日子嘛,毕竟是兴王入京,陛下亲自召开朝会,显然,是看重兴王,想对天下人表示,自己对兴王的厚爱。
  据说兴王会去,还有……他的儿子。
  叫啥来着……噢,朱厚熜。
  这真的……是一个孩子啊……
  方继藩兴冲冲的穿衣、洗漱,却见王金元,一大清早的就出现在了宅子门口。
  他急的来回踱步,一见中门开了,少爷出来,便疯了似得上前:“少爷,少爷,稳不住了,稳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可怎么是好,昨日,只卖出了七十多亩,销量较往日,暴跌了数倍不止,少爷,你看……”
  方继藩绷着脸,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噢,知道了,滚开,别拦我上车。”
  “少爷……”王金元一声哀嚎,跪下了,拽着方继藩的裙角:“少爷,这宅子,可怎么卖啊,这不是杀鸡取暖,没见过搬石头砸自己脚的。”
  方继藩阴沉着脸:“你以为我想?不是那些狗官,成日在那叽叽歪歪,天天在那之乎者也,不做正经事,好好的日子不过,个个以为事不关己,靠着一张嘴皮子,在那耍横。你以为本少爷想砸盘?本少爷这是在教这京里的那些个狗官们做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以天下为己任,事不关己?好啊,我少挣几千万两银子,有什么关系,为了正义,我视钱财如粪土。至于他们,让他们统统去死吧。”
  王金元有点懵,卧槽……怎么听不懂啊。
  少爷……这是真的脑疾犯了,瞧他语无伦次的。
  王金元张口想说什么。
  方继藩却已登车,车门未关上,方继藩坐在沙发上,翘脚,目光变得深沉,嘴角勾起了微笑,慢条斯理的端起早有人泡好且搁在了车厢茶几里的茶水,呷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道:“今日……再挂一万亩地出来。”
  “啊……”王金元的嘴,张的比鸡蛋大:“此前的地,已是滞销了……”
  “你不挂,今天晚上就挂你!”
  方继藩已是将车门合上,懒得听他啰嗦。
  世界清净了。
  这就是马车的神奇魔力,人在车中坐,管他外面的人去死。
  马夫已是扬鞭,打马而去。
  王金元打了个冷颤。
  他……心里知道,少爷这德行的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他脑海里,立即就浮现出自己被剥光之后,挂在了少爷房里的一幕画面,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同时,他心里浮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为何这画面里,自己是剥光的呢?
  为什么呀……
  ……
  兵部尚书马文升,一脸焦虑的上了车,今日早朝,片刻都不能耽误,可他似乎昨天一宿没有睡好,显得忧心忡忡,上了车,也没有疲倦。
  此时……有人脚步匆匆的行至马车前,快步入车,他蹲着身,低声对马文升道:“老爷……牙行那里……今日挂出了招牌……歇业了……”
  马文升不禁打了个哆嗦,面色更是惨然,他皱眉:“何故?”
  “反正也卖不出去,无人问津……天知道……明日……会跌多少呢。”
  “噢。”马文升点点头,勉强镇定:“知道了,你且下去。”
  “是。”
  这人忙是下车,小心翼翼的为马文升关上了车门。
  马文升眉头紧皱,靠在了沙发上。
  一宿未睡的他,虽是眼袋乌青,可此刻,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
  马车……已是动了,朝着大明宫而去。


第1097章 兴王殿下 您受苦了
  吏部员外郎张昌的马车已至大明宫。
  远处巍峨的大明宫,格外的耀眼。
  张昌满怀心事的坐在沙发上。
  他踟蹰着,显得忧心忡忡。
  却在此时,传来了马蹄声。
  这马蹄由远而近。
  张昌摇了摇马车里的铃。
  外头的马夫听罢,忙是停了马车。
  那骑马的人便已至马车旁,跳下马来,一个年轻人开了车门,看到了张昌。
  二人四目相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骑士道:“爹,清早,儿子去售楼处看了。”
  “如何?”张昌盯着这个叫自己爹的人,显得颇有几分紧张。
  哪怕是宦海沉浮,早已练就了一声的修养,可而今,张昌在此刻,也难以平静。
  骑士沉默了片刻:“今日又多了一万亩,总计挂出的……有三万四千亩了。”
  张昌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锤子狠狠敲了一下,喉头一甜,差点要吐出血来,偏偏他面上,却无血色,张昌紧不住的闭上了眼睛,长叹了口气:“这是要我们家破人亡啊,你……继续去那盯着罢,为父……哎……”
  他摇了摇头。
  马车到了午门门外。
  一个个大臣,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和以往不一样,今日的气氛,格外的诡异,每一个人都默不作声,张昌也是如此。
  一会儿工夫,朱厚照和方继藩便一前一后的在远处停车,联袂而来。
  朱厚照似乎显得很高兴,背着手,龙行虎步,和方继藩争辩着如何教授人领兵之道。
  方继藩也笑吟吟的和朱厚照抬杠:“殿下这一套,太落伍了。”
  “好好好,你时兴,本宫落伍,本宫在大漠长驱直入,杀鞑靼人的时候,你还躲在京师里抱着脑壳装病呢。”朱厚照唧唧哼哼,一点都不给方继藩面子。
  方继藩只是笑,果然年纪大了啊,已经懒得和人去争辩孰是孰非了,换做自己以前的脾气,早就……叫一声太子殿下英明了。
  可现在,方继藩成长了,成熟了,只抿着嘴,似笑非笑,一双眼睛仿佛是在说,对,你说的都对。
  方继藩似乎是属灯泡的,他人一到,顿时无数的目光便落过来。
  “齐国公……你……”
  张昌本是沉默,心事重重,见了方继藩突然激动起来。
  其实大家都很激动。
  张昌带着满脸的悲愤,双拳握的紧紧的,一双眼睛,似要杀人,他上前一步,宛如义士,直面方继藩,拦住了他的去路。
  无数眼睛,都看向张昌。
  方继藩奇怪的看着张昌:“我什么我,你想说什么?”
  张昌:“……”
  张昌想打死这个狗东西。
  他想拼了。
  事实上,有这个想法的,不是张昌一个。
  天怒人怨哪。
  他的眼睛,似火。
  可慢慢的,这眼中的火焰,却渐渐的变得微弱。
  终究,他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人畜无害,一副受害者模样的方继藩。
  面张昌绷着脸,勉强的挤出了笑容:“呀,齐国公,你好啊。”
  说出这句话,就好像完成了任务一般,而后,心里松了口气。
  方继藩笑了:“那个,那个……你是?”
  “吏部员外郎,张昌。”
  “虽然不认得你,不过……你也好呀。”方继藩朝他热情的打招呼。
  张昌尴尬的退到了一边,他羞愧的无地自容,有时候,哪怕是做三秒钟的英雄,也是需要勇气的。
  可张昌早已过了做英雄的年纪,他恪守中庸,耻笑那些动不动就怒发冲冠的人。
  午门大开。
  众臣鱼贯而入。
  至奉天殿。
  而在这里,弘治皇帝笑容可掬,他和兴王朱祐杬在此,早已等候多时。
  朱祐杬面带微笑,看着入殿的方继藩,心里乐了。
  就是这个小子嘛,看着很年轻,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你看看……这个家伙……面上看着倒是眉清目秀,哪里想到,会有如此险恶居心。
  众臣行礼。
  弘治皇帝压压手,或许是兄弟之间的亲情,令他这孤家寡人,面上多了几分和悦:“诸卿平身,朕……昨夜在这奉天殿,一宿未睡,和朕的兄弟兴王在此秉烛夜谈,哎……朕记得,自朕克继大统而起,朕和兴王,已是二十年不曾相见了,而今,都老啦,当初,他就藩时,才……一点点大呢,今日召诸卿来此,就是为了兴王,兴王在安陆,修身养性,实为诸王之楷模,他与朕,是血脉相连,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朕看着他,高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弘治皇帝虽是一夜未睡,不过现在,精神却很足。
  朱祐杬面带红光,颇为荣耀。
  他汗颜道:“臣弟万死,昨夜与陛下对饮,喝了一些酒,说了一些胡话,还请陛下恕罪。”
  弘治皇帝摇摇头:“卿乃御弟,有什么话畅所欲言,方为做兄弟的本分,倘若瞻前顾后,反教朕不喜了。”
  朱祐杬听到此处,突然眼眶通红了,拜倒在地,道:“陛下圣恩哪。”
  他见时机成熟了。
  昨天夜里,虽和陛下秉烛夜谈,可他一直忍着,这事,就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得让陛下做出一个承诺。
  当然,还有张氏兄弟和方继藩这三个家伙,也定要受到惩戒,唯有如此,方能让自己安心。
  朱祐杬已掌握了舆情,这百官,不但不赞成召宗室入京,而且……对于张氏兄弟和方继藩,多有嫌恶。
  外戚害人啊。
  朱祐杬便垂泪道:“臣弟其实还有一些话,如鲠在喉,方才陛下说,需畅所欲言,心里更有感触,却又害怕,倘若说了,又怕触怒天颜……陛下……”
  弘治皇帝沉默起来,这话……别有意味。弘治皇帝深深的就看了朱祐杬一眼,面带喜色:“兴王但言无妨。”
  说到这里,朱祐杬就哭了。
  这一次是真哭。
  本来快快乐乐的在安陆修仙炼丹,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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