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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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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他们现在怕了,认为太子的本质就在于,打小被人过于宠溺,教育的太晚,现在……想要修补,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不要紧,还有皇孙。倘若太子有个好歹,这皇孙,便是皇太孙,这教育,非要从娃娃抓起才是啊。
方继藩道:“儿臣认为,这大可不必,太不妥当了,皇孙这个年龄,和他讲授学问,他听得懂吗?”
弘治皇帝却道:“可是他们说,这孩子未出生,还在娘胎里,尚且可以胎教,现在太子已可以牙牙学语,又有何不可呢?”
“……”方继藩有点懵,老半天:“陛下怎么看呢?”
“试一试吧。”弘治皇帝道:“现任的南京礼部尚书王华,此前曾教导过太子,他是状元出身,噢,还是王守仁的父亲,此人,定有过人之处,朕想将他调回京师……”
方继藩心里想,居然陛下已有了主意,好吧,谁教不是教呢,便颔首:“儿臣虽有异议,可是陛下心意已决,儿臣也无话可说。”
弘治皇帝颔首:“朕这么做,也是为了安定人心哪。”
方继藩明白弘治皇帝的意思:“陛下说的是,臣没有异议了。”
“朕还在想,皇孙只是个孩子,让他独自一人去,也不妥,不如让方小藩还有方正卿一同去,小藩是宫中养大的,和太子可谓是青梅竹马,有了小藩伴着,太子也不会认生。至于正卿,朕对这个外孙,有极高的期盼,他年纪虽小,可去听一听,也准没错,嗯,朕心意已决。”
原来……说了这么多,就为了这个……
方继藩忍不住哀嚎:“陛下,小藩和正卿,他们是真正的孩子啊……”
……
大同……
一场大捷,使大同,又恢复了平静。
尽管有大量的游骑,开始深入大漠,寻觅传说中的太子殿下。
可是……这大漠上万里,去寻找太子殿下,真如大海捞针,无数的消息传递回来,可结果……都丝毫没有讯息。
大同的总兵官邓雄急的上火,英国公和都尉早就吩咐下来,一定要有太子的踪迹,倘若没有,提头来见。
可这……怎么找啊。
他心里,滋生出了绝望。
却在此时,倒有一个斥候,得到了讯息。
在向北九百里处,发现了大量明军的衣甲……
他们将其中的一些衣甲带了回来,邓雄只一看,吓尿了。
这……是明军的衣甲,而且,有为数不少,都是禁卫的,太子殿下出兰州,带去的,既有一部分西山书院的读书人,也有一部分,乃是精挑细选的禁卫……
这些衣甲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难道……被鞑靼人俘虏了,鞑靼人令他们剥光了衣服,可为何,他们要剥光衣服……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到底是为啥?
出事了……
总兵官邓雄,觉得最可怕的事可能发生了,他一面继续派斥候打探,一面……火速奏报。
……
哒哒哒……
哒哒哒……
一伙鞑靼人打扮的铁骑,由北向南,风驰电掣而来。
为首一个,正是鞑靼人打扮的朱厚照。
斩杀了鞑靼汗,朱厚照还觉得不够,又疯狂奔袭,四处烧杀,他很快发现,若是穿着鞑靼人的衣甲,靠近时,鞑靼人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防备,于是乎,索性击溃了一支鞑靼人的溃兵之后,毫不犹豫的,令他们脱下了衣服。
接下来,简直就是如鱼得水,老鼠掉进了米缸里。
鞑靼地域广大,消息蔽塞,被袭击的部族,牲畜继续杀绝,也不可能飞马去传递噩耗,其他的部族,更无法想象,会有大明铁骑,深入到大漠来。
于是乎,当他们看到蜂拥而至的铁骑,第一个反应,竟是以为大汗的兵马回来了,直到朱厚照亮出了刀,这时,想要反抗,为时以往。
草原上,牲畜几乎是被随意的杀戮,无数的粮草和马料,也统统焚毁。
甚至有时,朱厚照可以在一天之内,连续袭击三四个部族,效率之高,连他自己都无法置信。
而现在……朱厚照终于觉得,够了。
自己的儿子,不知现在会走路了没有,哈哈……回家。
一千多铁骑,一路南下,刘瑾居然……胖了。
是的。
跟着太子殿下出征大漠,其他人都是又黑又瘦,刘瑾虽是黑了,却胖了,这家伙若说自己是出关,深入敌境数千里,纵横大漠,鬼才相信。
你见过那寒窗苦读的悻悻学子,读书还读的肥头大耳的吗?
刘瑾座下的马,扑哧、扑哧,好累啊,以至于刘瑾不得不不断的换乘马匹。
在经过了昼夜不停的狂奔之后,终于,远方……大同连绵起伏的关墙,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回来了!”一个骑兵,忍不住哭泣,跌跌撞撞的下马,恨不得跪下,亲吻土地,终于回来了。
而远处,一队大明的斥候,似乎已发现了这些不速之客。
一千多人,鞑靼人的装扮,看上去衣衫褴褛,除了一个圆滚滚的胖子,其他人统统都是消瘦,他们用望远镜,不断的观望,似乎……他们也没想到,在一场大捷之后,居然……还会有鞑靼人,敢于出现在此。
于是乎,斥候火速的发出了警报。
很快,留在此的一个小飞球队,立即派出了飞球腾空,整个大同,如临大敌。
数不尽的骑兵,蜂拥而出,预备将这猖狂的鞑靼人杀个片甲不留。
经此一场大捷,连明军,竟都膨胀了。
膨胀到,一听到了有了敌情,一窝蜂的出兵,个个争先恐后,生怕功劳,被人抢了似得。
朱厚照却是踌躇满志的看着无数的骑队出来,他要的,就是这效果,于是顾盼自雄,腰杆子挺直:“来哪,将本宫的旗号,打出来!”
第0786章 斩首万余
听了太子一声吩咐,众人立即打起了大明天下总兵官、内阁暂不理事大学士、大漠都督的旗号。
这旗号一出,大同出来的骑兵们个个有点懵。
没听说过这个官名哪。
不过,事有蹊跷,立即有人报城中总兵官邓雄,邓雄惊疑不定,召了镇守于此的巡按和中官刘寅来商议。
一听到大漠都督、内阁暂不理事大学士。
这刘寅却是一拍大腿:“诶呀呀,这……这……竟像太子殿下!”
邓雄有点懵。
都督、总兵官、大学士,还他娘的每一个官职,没一个是对的。
分明……这就是鞑靼人的风格,这鞑靼人,是人就一个太师、万户哪。
“怎么就像太子殿下了?”
刘寅却是激动的道:“咱和你说不明白,赶紧,派人前去打探。”
……
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了,带回来的,乃是太子殿下的数十枚印章。
刘寅带起了他的老花眼镜,看着这眼花缭乱的印章,邓雄等人,却是看的眼睛都直了。
“就是太子殿下了。”刘寅激动的泪流满面:“天可怜见啊,太子殿下平安而返,天……可怜见哪!”
“快,赶紧,前去接驾,去接太子殿下大驾。”
……
整个大同,已是沸腾。
却见太子带着千余人,带着三千多匹马,一千多将士,个个杀气腾腾,朱厚照左右四顾,他是极喜欢大同的,甚至曾谋划过,等自己做了天子,定要讲这行在设在此,待在北京城,算什么天子守国门哪,本宫要在大同,那才是门神呢。
不过现在,他的想法变了,就这么定了,以后行在不设在大同,要设在捕鱼儿海那儿,深入大漠腹地。
邓雄等人见了太子,忙是接驾,拜倒:“臣等……”
“少啰嗦。”朱厚照懒得理他们:“给本宫去算一下首级,还有耳朵。”
首级……耳朵……
这一路,连续烧杀,杀人无数。
因为要行军,首级带着不方便,因而,除非是重要的人物,至少也该是水师上万户官这样的级别,方才有割下首级的必要。
至于寻常被击杀的鞑靼人,便只割下耳朵,装在石灰篓子里。
太子殿下发了令,谁敢啰嗦,邓雄忙是命书吏来,将首级和耳朵造册。
足足花了几个时辰,朱厚照已是吃饱喝足,这大同文武官员,会同这中官,一个个围着太子殿下,各种嘘寒问暖。
朱厚照神气活现,门缝里看他们。
好不容易,等到书吏来了:“报……禀报殿下,今查:所得首级一百七十二,耳朵七千三百余。”
邓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千多人出关,斩杀了近八千人,这还没算上,据太子所称,他只杀反抗者,至于其他鞑靼军民,竟生生放走了。
哪怕是太子殿下没有吹牛,这八千人的战果,也是丰硕无比哪。
邓雄眼睛都红了,两腿发软,啪嗒一下,跪倒在地。
他是总兵官,对于马政在熟悉不过,太子殿下是从兰州出关,抵达大同的,肯定是横穿了整个大漠,这就意味着,他所说的杀胡,是一丁点水分都没有。
似太子殿下这样的玩法,还真是少见。
这一次跪倒,并非是因为太子殿下的身份,而是真他娘的服气:“殿下威武。”
中官刘寅也吓的脸都绿了,平时最爱拍马屁的他,竟是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嘴唇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朱厚照冷笑:“你们说威武不算,好啦,本宫也吃饱喝足了,时候不早,本宫该回京了,走了。”
说走就走。
刘寅忙道:“殿下何不在此,暂歇数日,等……”
朱厚照摆摆手,说实话,这些人……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太Low,在他们面前吹牛,一点滋味都没有,他赶着回家呢。
“休要啰嗦,刘伴伴,我们走。”
刘瑾吃的肚子有点撑,勉强的站起来,自肚子大了之后,刘瑾觉得自己点头哈腰,都有点吃力了,这对于一个宦官而言,仿佛是失去了自己吃饭的家伙,这令刘瑾很烦恼,他想减肥。
太子殿下雷厉风行,说走便走,邓雄和刘寅二人,不得不将太子殿下送出城去,一路挥别,心里很是遗憾。
见你浩浩荡荡的骑队,已是飞马走远,邓雄方是一拍脑门:“诶呀,奏疏,报捷的奏疏……”
刘寅冷笑的看他:“这捷报,只怕还走不过太子殿下呢,难道总兵官还没看出来吗?”
邓雄不禁遗憾:“方才,太子殿下说斩了孛儿只斤·巴图孟克,这孛儿只斤·巴图孟克是何人?”
刘寅有点发懵:“想来……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孛儿只斤·巴图孟克的名字,事实上,哪怕是大同关的守将们,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大明历来称其为想小王子,又或者是鞑靼汗,这鞑靼人的名字,历来生涩,其实……也没必要记住。
……
方继藩很是为朱厚照担心,宫中已下旨,命大臣教授皇孙读书,这使外间,添了许多的传言,有人认为,是太子殿下出事了。
不会出事的,方继藩心里想,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自己相信小朱是个坏人。
就这么每日惴惴不安,突然,公主府这儿,却来了个道人,这道人登门,自称是龙泉观的弟子,见了方继藩,立即拜倒:“师叔公……”
说着,他便哽咽了:“李真人命小道来禀告师叔公……师公他老人家,他老人家……”
说着,便是抽泣:“他老人家……仙游了……”
方继藩心里说,什么师公,我不认识啊,管我屁事,听都没听说过,死就死呗,和我啥关系,难道还想来碰瓷?
“师公他老人家,仙游之前,一直念念不忘师叔公的名字,他说,若是上天见了恩师,恩师一定会问起师叔公这小师弟……师公他老人家还说,不能对师叔公有所关照,真的是无言去见师祖啊。”
猛然间,方继藩想起来了。
卧槽……我师兄死了呀。
心……没怎么痛。
倒不是真的没心没肺。
而是,这鸟师兄、门生、师孙、孙子们太多了,若是哪一个都要有感情,我他娘的顾的过来吗?
那道人,却还想说什么。
却见方继藩已嗖的一下跑了,取了马,朝龙泉观狂奔而去。
“我的师兄哪……”方继藩撕心裂肺的大吼。
一路疾奔,至龙泉观,龙泉观这儿,俱是如丧考妣,人人头戴着孝衣孝帽,方继藩已是下马,李朝文率众弟子出来,拜倒:“见过师叔(公)……”
方继藩道:“何时故去的?”
“启禀师叔。”李朝文眼里带泪:“今早卯时三刻。”
方继藩忍不住唏嘘:“临终前,说了什么?”
李朝文哭哭啼啼道:“本是要请师叔早些来的,可师父不肯,说是不要打扰你,见了面,免得触景生情。”
“还有呢?”方继藩急切道。
“还有……”李朝文想了想:“师父命我,打理龙泉观,将本观发扬光大。”
“还有呢?”
“……”李朝文努力的想了想:“还有一些身边的事,交代了一番……”
方继藩忍不住道:“就没说,龙泉观这么多土地?”
“土……土地……”李朝文一脸发懵。
方继藩痛心疾首道:“师兄走的太急了啊,当初,我拜见他的时候,他私下和我说,龙泉观乃是清修之所,这么多土地,乃是无用之物,留着,只会遭臭不要脸的人觊觎,不妨索性,统统献给朝廷……和我!”
李朝文更加懵了,有……有说过吗?
怎么不知道?
可是……他脖子一凉,哪里敢说个不字。
方继藩捶着心口:“师兄啊师兄,你先走了一步,你……你的遗愿,我一定帮你完成,快走开,我要看师兄一眼,我要再见一见师兄音容笑貌。”
方继藩冲进去,当着师兄的灵位,狠狠磕了头,突然想到,朱厚照会不会也已死了,这时,竟真的有点悲从心来。
从前没心没肺,是没见过什么生离死别。
小朱那家伙,至今没有音讯,而师兄……我方继藩最至亲至爱的师兄,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竟走了。
“师兄……你死的好惨啊!”方继藩红着眼圈,捶胸跌足。这一次,算是真情流露,无论怎么说,人要讲感情的,人没有感情,和猪狗有什么分别?
李朝文早已追了上来,听了方继藩的话,吓了一跳:“师叔,师叔,师父他老人家,走的很安详。”
“噢。”方继藩便又哭:“师兄,我都没来得及看你一眼,你怎么就……怎么就仙游了,我定要禀明天子,为你修碑立传,我可怜的师兄哪。”
哭了好一会儿,心里想着师兄,又想到朱厚照,竟真的泪流满面,被几个弟子搀扶着,拉到了一旁的偏房里坐下,李朝文给方继藩斟了口茶,跪下:“师叔,现在师父走了,师叔辈分最高,怎么处理师父后事,还请师叔示教。”
第0787章 太子殿下还活着
方继藩眼里还噙着泪,见众道人一个个看着自己。
作为他们的长辈,此时此刻,方继藩觉得自己该要做点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师兄,是你们的师父和师公,所谓长兄如父,师徒亦如父子,而今,师兄故去了,诶,我的心,疼哪,我这做师弟的,还有你们这些走后辈之人,定当要遵从师兄的遗愿行事,我会入宫奏报此事,为师兄讨封,至于平日,师兄平日研究道经是手稿,你们要进行整理,要刊印出来,如此,才可使师兄的经典,能够流传于世。”
方继藩在此顿了顿:“再有,当然,也是最紧要的,就是要遵从师兄的遗愿,这是你们这些做后辈,定当做的事,若没有师兄,能有你们今日,饮水思源,你们要如本师叔这般……师兄,虽已死了,却活在我的心中。”
“是。”众弟子们纷纷点头,个个眼睛通红,悲戚万分。
“不遵从师兄遗愿,便是欺师灭祖,这样的人,莫说师兄在天有灵,要教他天诛地灭。便是师兄不忍降下天罚,我这做你们师叔的人,也看不过去,不将这样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剁碎了去喂狗,我方继藩,名字倒过来念!”
众道人只顾着哭,却没有感受到方继藩的杀气。
可李朝文却是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了一眼满面肃杀的方继藩,立即道:“师叔所言甚是,师父的遗愿,弟子们一定遵从,他临终时交代的事,弟子们一定去办。”
方继藩颔首:“好的很。”
李朝文又道:“至于师父说,道观乃清修之地,不可留有地产,除留下供道观所需的千亩田产之外,这多余的土地,确实留了,非方外之人所愿。理应遵从师父的遗愿,捐献给师叔……”
李朝文比任何人都清醒。自己的一切,都是师叔给的。师叔可以将自己扶起来,成为真人,明日就可让自己和张朝先一般,死无葬身之地,只要龙泉观还在,香火就不会绝,这些田产,毕竟是龙泉观的公产,也不属于李朝文一人,现在师叔既然要,自当乖乖奉上,何况,这还真可能是师父的遗愿。
他李朝文,不是一个有大志气的人,本就小富即安,这个真人的名头,也是师叔通过祈雨挣来的……自然,无话可说。
方继藩只淡淡道:“其实,也该捐纳几百亩给朝廷,当然,不过给我和给朝廷托管,都是一回事,明日就去交割了地契吧,诶,这个时候,还说这些无用之物,真是……不妥,师兄他……师兄他……我心又疼了,你们都出去,我在此静静。”
方继藩留在道观里,为师兄守灵,在山上吃了一日的素,竟有点怀念起牛肉了,不过方继藩是个讲良心的人,想归想,却绝不会去做。穿着孝衣,戴着孝帽,在灵堂里跪着,看着那灵位,方继藩竟有点心虚,此时已是第二日的上午,李朝文蹑手蹑脚的到了方继藩身后,拉了拉方继藩的袖摆,方继藩会意,便让一个师侄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方继藩则长身而起,随李朝文到了隔壁的耳房,这耳房里,正停着师兄的遗体。
方继藩先向师兄拜了三拜,方才道:“干啥?”
李朝文道:“昨日听了师叔的话,小道一宿翻来覆去,心里想着,既是师父的遗愿,龙泉观的地,是不能留了,这些年来,龙泉观托师叔的福,得了田产无数,小道昨日,忙命人连夜整理了地契,编造成册,这……是整理出来的大致情况,这两日,便将其,投献给师叔名下,师父说的对,清修之人,田产只是累赘,留之无用,师叔还在方内,得了这些田产,才是实至名归,将来,不知可以造福多少人。”
说着,他取出了簿子,交给方继藩。
方继藩感慨道:“师兄的本意,是希望你们好好修行,不要被田产所累,诶,他真是一番苦心哪,罢罢罢,我且看看。”
低头一看整理造册的簿子,方继藩要吓死了:“怎么,土地竟又比从前还多了数倍。”
李朝文苦笑道:“这是师父的功德,自从师叔命小道祈雨,成功之后,人人都说龙泉观最是灵验,又说小道,乃是真神仙,小道哪里敢自称是真神仙啊,不都仰仗着师叔吗?可正因为如此,京中豪族,但凡是有婚丧喜哀之事,或要求取符箓,尽头找小道,自然,也免不得投献土地,或是赐一些香火钱,小道心里想着,银子留着无用,因而,一直都在购地。”
方继藩心里感慨,大爷,难怪人人想做修真呢……
方继藩心里大致想了想,这土地,若是这算下来,这岂不是有六七十平方公里,好可怕,这么多地……且大多还连成了一片,其规模,已不下于当下北京城的城建面积了。
方继藩感慨:“为了师兄,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说着,摇摇头:“明后日,我命杨管事来交割,师侄啊,师叔一向很器重你,似你这般根骨清奇,将来必定大有可为,你等着吧,将来有大用。”
李朝文垂泪,等的就是师叔这句话啊,现在师叔可了不得了,既是驸马,又深得陛下信重,他忙道:“小侄侍奉师叔,是应当的。”
方继藩颔首点头,回头看了师兄的棺椁一眼,忍不住凄然道:“可怜了我的师兄,想到他故去,我心真疼。”
便继续去守灵。
到了第三日,宫里却来人,召方继藩立即入宫觐见。
方继藩只好除了孝衣孝帽,火速下山,至紫禁城,进入暖阁,便见弘治皇帝已召集了诸臣在此,弘治皇帝显得忧心忡忡,他见了方继藩来:“继藩,你去哪里了?”
方继藩道:“师兄故去,儿臣为他守灵,陛下……”
弘治皇帝一脸忧虑:“昨天夜里,谨身殿起火,你可知道吗?”
“这……”方继藩一愣,不过……对此,他倒并不惊诧,事实上,紫禁城在历史上有许多次起火的记录,宫室修了一次又修了一次,毕竟这紫禁城已历经了近百年,且京师多是天干物燥的气候,建筑为木制,一旦有了火星,就极容易酿成大火。
历来宫中起火,都被视为是凶兆。
弘治皇帝皱眉:“朕很是担心哪……今日,又得到了奏报,是从大同来的,说是发现了大量明军的衣甲,显然是兰州方面出关的人,可这些人,却是不知所踪,诸卿家议论,都说……太子可能凶多吉少,再结合这一场大火,这莫不是,上天给朕的警示么?”
方继藩皱眉:“发现了大量的衣物?”
马文升咳嗽了一声,道:“不错,方都尉,殿下他……”
方继藩摇摇头:“陛下还是不要担心,都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只是发现了一些衣物,算得了什么,而且,这宫中起火,本就是平常的事,隔三五年,几乎都有大大小小的火灾,这本是平常的事,陛下又忧虑什么呢?”
马文升见方继藩安慰陛下,却忍不住道:“方都尉,太子殿下……诶……老夫真不知该如何说好,他弃江山社稷于不顾啊,而今,生死不明,且已凶多吉少……陛下忧心忡忡……”
显然,许多人有点急了。
太子这行为,实在过于冒失,好在现在知道此事的人,还只在小圈子内,倘若天下人知道,势必要哗然。
而今,每一个知道内情的人,都是忧心忡忡,难免会有怨言。
马文升跺脚道:“太子殿下这样做,可想过江山社稷吗,他是太子啊,从前,太子殿下,偶尔胡闹一些,倒也罢了,可现在……老夫一直憋着,不好说什么,可今日……实在无法忍受了。”
马文升起了头,许多大臣,都面带愠怒之色。
大家看着方继藩,仿佛就在说,你方继藩肯定和太子一伙的,毕竟,你们关系如此亲密,沆瀣一气,也未可知。
方继藩道:“太子殿下要出关杀贼,诸公居然还责怪,这是什么道理?保家卫国,不是什么可耻的事,马公,这话,你就不对了,什么叫做太子胡闹,这样说来,这些守卫在边镇的将士们,抗击鞑靼,也是胡闹吗?说话要摸着自己良心,没有他们,何来京师的安定?”
“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方继藩却是态度端正:“说的就是一回事,我方继藩也是战场上回来的,我杀过敌,立过功,知道这其中的凶险,自然也晓得,当大厦将倾时,总要有人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太子殿下身先士卒,我很佩服他。而且,太子殿下,一定会活着。”
“为何?”刘健眼眸猛张,莫非,方继藩知道一些什么?
方继藩道:“预感!”
“……”
一下子,所有人都有点懵。
那王鳌在一旁,一直闷着不做声,他是帝师,现在却忍不住道:“除了预感呢,还有吗?”
“自然不只是预感这样简单,既然诸公要问,那么,确实还有!”方继藩道。
第0788章 兄弟相见
一听方继藩还有话说,弘治皇帝和刘健等人,俱都看向方继藩。
弘治皇帝心沉甸甸的,说实话,这一封关于衣甲的奏报,只是加深了他的担忧。
可最可怕的,却是昨夜的一场大火。
古人总相信上天的警示,认为任何事,都会有征兆。
你看,这么一场大火来了,这岂不正说明,一场噩耗,即将来临吗?
他内心焦灼,拼命的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事实上,弘治皇帝的内心,已麻木了,他怕啊……
怕就怕,自己的儿子,不在人世,倘若如此,应当如何去面对呢?倘若如此,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这是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仿佛努力的一切,终究都成了镜花水月。
方继藩昂首:“陛下和诸公,可还记得,臣对太子殿下的评价吗?太子殿下,绝不是一般人,想当初,陛下任儿臣为少詹事,教导太子殿下,这太子殿下,实是非常之人,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陛下和在座诸公,可曾知道,太子殿下,打小开始,便立下了宏愿,希望能够一雪前耻,报土木堡之仇?”
“英宗皇帝,被胡人俘虏,难道这些前事,陛下和诸公们都已经忘记了吗?”方继藩显得有些愤怒。
“不,虽然陛下和诸公已经忘记,可这世上,还有人记得这耻辱,陛下和诸公,寄希望于,太子殿下如你们所想象中的那般,去学习什么帝王之术,学习什么四书五经,你们认为太子殿下贪玩、顽劣,可你们是否想到,太子殿下为了他的这个志向,每日闻鸡起舞,可曾想到,他每日自学兵法,无论酷暑寒冬,从不间断?”
弘治皇帝有些动容。
刘健等人有些语塞。
他们觉得太子殿下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
方继藩说的话,令他们有些羞愧。
是啊,你们有的是天子,有的是朝廷的重臣,可是……你们曾有这个羞耻感吗?你们还记得起,当初那不堪回首,强加在大明和列祖列宗身上的可怕记忆吗?
太子记得!
方继藩声音渐渐洪亮:“在太子殿下心里,帝王之术,可以驭下,但是这所谓的帝王心术,在鞑靼人的铁骑面前,不堪一击。他认为四书五经,固然有其道理,可是,依靠四书五经,可以消弭北方无穷的祸乱吗?”
“不可以!”方继藩振振有词:“太子殿下想要学习的,乃是平天下之道,总是有人说,马上得天下,却需下马治天下,可当今天下,何时有过安定,年年战乱,岁岁胡人侵入,可是呢,哪怕是灾祸就在眼前,人们却还是崇尚下了马的人,认为骑在马上的人,是耻辱的,是不该当的,是莽夫,陛下和诸公何曾想到,陛下和诸公所推崇的东西,正是靠这个骑在马上的人所为之捍卫的。”
“太子殿下这些年,从未停止过学习弓马,也从未停止过,学习兵法,他是真正在用心的学,是发自肺腑。这些,陛下看不见,诸公们看不见,可是我方继藩,看见了。儿臣不担心太子殿下,是假的。可儿臣却知道,殿下早就学有所成,他对鞑靼人的了解,比全天下人加起来,还要多。他对兵法的运用,大明的文武,还有无数所谓沽名钓誉,号称熟悉马政的人,都无法比拟。”
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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