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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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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方继藩两世为人,倘若却只为了所谓的试婚,当真害了一个大姑娘,这就真的猪狗不如了。
  无论别人怎么看,方继藩宁愿惊世骇俗,闹的鸡飞狗跳,也绝不肯在这方面妥协的。
  因为……男人,就该行的正,坐得直,无愧于心。
  自己和其他的贱人,不一样!
  ……
  “陛下,陛下啊,那方继藩……方继藩,不但不肯试婚,竟还召集人来动手,奴婢……是陛下的人,他这样做,不就摆明着,是不给陛下脸吗?陛下……奴婢本不该说方继藩的坏话,他为咱们大明,立下了赫赫功劳,可看看他,现在真是太猖狂了,简直……简直已经到了,不将陛下放在眼里的地步。奴婢……奴婢……忍辱负重,苦不堪言哪,他还要打奴婢……他……他……”
  事实证明,太监的承诺,并不是男人的承诺。
  回到了暖阁,萧敬便哭了,添油加醋的叫屈着,好似受了天大的苦一样的。
  弘治皇帝正低头看着奏疏,一脸烦躁的样子:“噢,知道了,这试婚,确实是可恶的事,何须用别人的名节,来试驸马?”
  “不成啊,这是祖宗的规矩。再者说了,那方继藩又太多可疑之处,陛下,您想想看,方继藩这么多年,都不近女色,这……这像话吗?这是男人嘛?奴婢这么多年,就不曾见过,有人竟不沾荤腥的,这样的人,算男人?”
  弘治皇帝脸色一沉,啪的一下,将奏疏摔在了案牍上,不悦的反问道:“朕有沾荤腥?”
  “……”萧敬一愣,打了个哆嗦:“没,没有,可陛下非寻常人也,是上天之子,他方继藩……比的上陛下吗?奴婢一直怀疑,方继藩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他才不敢试婚。陛下,为了公主殿下的福祉,切切要小心为上啊。”
  弘治皇帝噢了一声:“可他不肯,如之奈何?”
  萧敬心里吐槽,陛下还问奴婢,打呀,让人将这小子抓来,绑了,要杀他的头,他敢不试?
  萧敬道:“要不,放出话去,不试,殿下就不下嫁?”
  弘治皇帝沉默了很久,才淡淡开口道:“朕再想想,朕看方继藩除了脑疾之外,身子还算康健,没什么大毛病。”他口里絮絮叨叨,这等乌七八糟的事,他真的懒得过问:“你去请示两宫吧。”
  “是,奴婢遵旨。”萧敬说着,匆匆而去了。
  站在弘治皇帝身后,是欧阳志,欧阳志作为待诏翰林,已习惯了被陛下召至御前,伴驾左右。
  萧敬一走,欧阳志像醒悟了什么,拜倒:“陛下,萧公公侮辱臣师,臣……”
  “好啦,好啦,婚嫁的事,这些繁文缛节,你们个个如此上心,倒都像你们要出嫁或是娶妻一般,都别闹。”
  ……
  方继藩将萧敬赶走,捋着袖子,身边邓健等人拥簇着他,方继藩道:“幸好那孙子跑的快,否则砸烂他的狗头。”
  邓健翘起大拇指:“少爷威武。”
  方继藩回到厅中,翘着脚,坐下,很久没发脾气了,似乎很多人已经忘了自己从前是干嘛的,我方继藩,可是有脑疾的人,他坐下,让邓健给自己斟了一副茶,抿了一口,让邓健滚蛋,心里便想,明日怕是要入宫,得见张皇后,这事儿,需张皇后做主才好。
  一口茶下肚,方继藩心里又叹息,在这古代,想要做一个纯粹的好人,真是不易啊,后世某些女权,虽是用力过猛,令人反感,可这个时代的男人,说句实在话,作为男人中的一份子,方继藩都有些看不下去,一群人渣,没错,包括了那个姓朱叫厚照的。
  心里正寻思着,一盏茶喝尽,方继藩道:“来,换茶。”
  小香儿便进来,轻车熟路,给方继藩换了茶水,小心翼翼交给方继藩。
  她几乎不敢抬头去看方继藩。
  方继藩乐了:“香儿,怎么最近见你总脸红,来,少爷摸你一下。”
  他对小香香,是习惯成自然,或许人就是这样,突破了某个底线,就没有底线可言了。
  香儿居然当真靠近方继藩,却红着鼻子,低垂着头。
  方继藩本是作势要行不可描述之事,见她不躲,反而手迟疑了,忙是缩回去:“你怎么了?”
  “我……我……”小香香沉默了片刻,踟蹰道:“我知道少爷要做驸马都尉,很为少爷高兴。”
  “高兴?”方继藩狐疑的看着小香香:“那笑一个少爷看看。”
  小香香扬起泪眼,想要笑,可面上的酒窝没笑出来,眼泪却扑簌的落下来。
  方继藩心里咯噔一下,忙是道:“到底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小香香只摇头。
  方继藩便大叫道:“你这样可不成哪,你这样哭,我还怎么放心嫁人,不,放心娶妻,有话便说。”
  小香香含泪,期期艾艾要伸手拭泪,冷不防,袖里掉出几封信笺来。


第0643章 都尉好本事
  方继藩见状,忙是将信捡起来,一看,却是愣住了:“呀,小香儿,你还会写字了,这什么,情诗?”
  小香香本想将书信抢回来,可方继藩比她快一步。
  方继藩面上带笑,正要念诗,却发现小香香已哭成了泪人。
  这个时候,便是傻叉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方继藩一拍额头,忙是将这信笺揉成一团,直接塞进口里,咽进肚子里去:“你看,我没看着,我吃下去了,真没看。”
  说着,心软了。
  方继藩是个善良的人啊。
  见小香香只是抽泣,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
  “少爷,奴婢一直都是你的人啊。”
  “……”方继藩一懵。
  可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又是这‘陈规陋习’。
  小香香抽泣道:“香儿从伺候少爷开始,便是少爷的人了,少爷一日日长大,虽是爱胡闹,可越发的出众,香儿岂会不知,香儿自知自己只是个丫头,福薄,从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却知道,这辈子,少爷去哪儿,香儿就去哪儿。少爷不知哪里学了大学问,香儿怕伺候不上少爷,就读书,识文断字,香儿会背四书,能读五经,能写会算了,指望着,咱们方家,有个主母,香儿一辈子,伺候少爷,伺候少夫人……可是少爷,你做驸马了,你做了驸马,香儿可怎么办,少夫人,将来可不在府上,我不能侍奉少夫人,那香儿留在府里做什么?”
  说罢,大哭。
  哭的肝肠寸断。
  方继藩手足无措,忙是抓住她的手:“别哭,别哭。”
  小香香道:“从前香儿总觉得,少爷待香儿好,香儿要带少爷好十倍、一百倍……”
  方继藩唉声叹息,看到了邓健在外头探头探脑,想冲出去将邓健打死。
  小香香便热泪盈眶道:“少爷,香儿就这般的不堪吗?少爷哪怕一丁点,也不愿香儿一辈子侍奉少爷。”
  “想的,想的。”方继藩看着小香香,想着穿越来此的这么多年,大多时候,都是她陪伴在自己身边,心头一热,忍不住想将她揽在怀里安慰,却又想到,我方继藩三观……
  三你大爷的观……
  方继藩将小香香揽在怀里,低声道:“别哭,别哭,你一哭我肾有些疼。”
  小香香的心思,他大抵明白了。
  从一开始,小香香的角色,便是传说中的通房丫头,这是极尴尬的身份,她留在方继藩身边,既得侍奉着方继藩,将来,若是有女主人来,还得侍奉着夫人,她不会有名分,什么都不会有。这本是极凄凉的事,可小香香乐于接受,她就爱陪着自家的少爷,就爱偶尔看着少爷胡闹的样子,就愿关心少爷的寒热。
  方继藩叹口气,道:“好了,好了,我还预备将你嫁人,寻个好人家。”
  小香香道:“出了方家,那我不如死了干净。”
  方继藩心里唏嘘:“你……是喜欢本少爷?”
  这个问题,对方继藩而言,很重要。
  小香香拼命点头,眼泪又唰唰落下来。
  方继藩忍不住感慨,其实在这个男女大妨的世界,自己能接触到的良家女子不多,现在,他突然怀念自己的香妃扇了,忍不住手指头想展开一点什么东西,方继藩叹息道:“本少爷有什么好喜欢的呢,本少爷除了相貌英俊,有一些玉洁松贞的德行,年少有为了一点点,除此,颇有几分风骨兼且肾比寻常人好了三五倍之外,几乎一无是处,小香香,本少爷都怀疑你眼光有问题啊。”
  “少爷……你……”
  “好了,好了,不闹了,你留下,你光明正大的留在府里,没人赶你走,你想侍奉本少爷,那便侍奉本少爷,少一天都不成,我死了你再死,我是个言出必践的人。”
  小香香忙是揩拭眼泪:“可是,我不能侍奉夫人呀。”
  她似乎将侍奉夫人,当做头等大事,似乎没有了夫人,她便没了名正言顺的身份。
  方继藩汗颜:“我想办法,我自然会想办法。”
  说着,抄起案牍旁的茶盏,朝门外砸去。
  哐当一声,茶盏摔了个粉碎。
  这门外,无数个探出的脑袋,嗖的一下都不见了踪影。
  小香香道:“我会好好读书,好好做女红,我还会……”
  方继藩叹了口气道,下意识的摸了摸小香香不可描述之处,事后才察觉,自己竟和朱厚照乃是一丘之貉,小朱啊小朱,我真冤枉了你,不是你人渣,而是因为,男人本色呀。
  当然,此等可恶的三观,方继藩还是极反感的,可见小香香破涕为笑的样子,方继藩却情不自禁的心里生出一股暖流。
  ……
  傍晚,宫里又来了宦官,这一次,来的却不是萧敬,可那宦官身后,依旧还有一顶轿子。
  这宦官见了方继藩,战战兢兢,道:“都尉,娘娘让奴婢……”
  “不是说了,难道本都尉和萧敬那老狗说的还不够明白,还需跟你重新说一遍?邓健……”
  宦官立即道:“不不不,娘娘已经知道都尉的心思了,娘娘都知道。”
  这宦官贼贼笑着,更猥琐。
  方继藩皱眉:“什么心思?”
  宦官咳嗽一声,身后的便有人挑了轿帘子,便见这一次,轿里坐着的,却是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虽是抹了淡妆,可比之此前那一位,既年轻,又不知美艳了多少倍。
  敢情张娘娘还藏着这样的绝色啊,方继藩忍不住喉头滚动,这丈母娘,还真是……
  多半张娘娘是认为自己对此前的那位大姑娘不满意,因而又让人抬了一个小姑娘来。
  方继藩忍不住凛然正色,这一刻,他双手叉腰,面如金刚,正气凛然道:“这是什么意思,长得漂亮又如何,我偏就不要试婚,你们将我方继藩当成什么人,我是柳下惠,脑子里从无一分半点乌七八糟的东西,我正直的名声,宇内皆知,张娘娘这是羞辱我,赶紧将人抬回去,不然我要打人。”
  宦官吓尿了,啪嗒一下跪在地上:“都尉,都尉……奴婢是奉旨来的,奴婢若是这样回去,没法儿交代啊,您就行行好,就当是行善积德。”
  方继藩抱着手,冷眼看他:“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人,非要逼良为娼,这事儿,也不是不可以商量,试婚可以,我有一表妹,虽不是宫里出身,却需让她来试婚才成,试了婚,便让她去公主府,自此侍奉公主殿下,不然,没得商量,我出家做道士去。”
  “不知是哪个道?”
  方继藩道:“全真!”
  “……”小宦官脸色惨然,全真……是不近女色的,他倒是极识趣:“奴婢这就去回复娘娘,请都尉稍待。”
  方继藩心里松口气。
  次日一早,终于来了消息,宫里做了妥协。
  这几乎是可以想象的事,现在吉日选定了,天下皆知了,眼看着好日子在即,继续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
  最重要的是,试婚。
  不试婚,心里放不下啊。
  到了再次日,便有宦官一大清早至方府。
  方继藩抱着小香香一觉醒来,小香香的眼角,还带着泪痕,起身,手忙脚乱要给方继藩穿衣,方继藩大手一挥:“今日不必了,外头……已有人等了吧。”
  小香香旋即明白,俏脸微红:“少爷……”
  “去吧,不要怕,我和他们都很熟的,他们人还不错,除了一个姓萧的死太监。”
  小香香穿了衣裙,出去,随即,便坐上了一顶轿子。
  这轿子至侧门,在宦官的引领之下,至仁寿宫。
  仁寿宫里,张皇后坐卧不安。
  昨夜,一宿未睡。
  事关着自己独女的幸福,她不得不关注。
  从厂卫里得来的奏报,方继藩真是越来越可疑了,此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萧敬笑吟吟的站在张皇后身边,道:“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心,或许,咱们的都尉,当真是坐怀不乱的至诚君子呢?”
  张皇后颔首点头:“你觉得有几成可能?”
  “娘娘说的是坐怀不乱?”萧敬道。
  张皇后点头。
  萧敬想了想:“奴婢觉得,以都尉平素的为人,奴婢丢他还是有几分信心的,至少也有一成的把握。”
  张皇后脸拉了下来。
  片刻,有宦官道:“娘娘,人入宫了。”
  张皇后看着宦官:“昨夜,有人守着吧。”
  “有,寸步不离的在外头守着。”宦官道。
  张皇后颔首:“请女官查验吧。”
  “奴婢……遵旨。”
  张皇后坐下,呷了口茶,努力的使自己心平气和。
  半炷香之后,便有个年老的嬷嬷进来:“奴婢见过娘娘……”
  “如何?”张皇后道。
  老嬷嬷脸皮比较厚,倒是那些年轻的女官们,却都面色俏红。
  老嬷嬷道:“根据奴婢的查验,都尉好本事啊,身体比寻常人,不知结实多少倍……”


第0644章 臣有一个门生 他真的很棒
  张皇后已是喜出望外。
  这个时代对于男丁的要求,是以传宗接代为标准。
  你人可以渣,可以不学无术,却需能传宗接代,方能后继有人。
  那嬷嬷,显然是张皇后最信重之人,有了她的话,张皇后宛如吃了定心丸。
  “好,按着原定佳期,下嫁。”张皇后一锤定音。
  她忍不住侧目看了萧敬一眼,嗔怒道:“尔是内宦,借谁的胆,敢腹诽本宫的女婿?”
  “奴婢……”萧敬想解释,分明方才,娘娘比自己更犹豫啊,这怪的咱吗?
  可面对张皇后,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萧敬二话不说,拜下:“奴婢万死。”
  “谨记着这一次教诲,别以为你的事,本宫不知道,你在宫里,人人称你为祖宗,陛下仰赖你,你更该谨守本份,别以为得了陛下的信任,便可以自以为是,继藩年少,人也老实,身上又有旧疾,他这般的老实孩子,你若是存着什么坏心,或是背地里说他什么坏话,方继藩心眼实,不和你计较,本宫剐了你。”
  萧敬打了个寒颤,心里有万分的委屈,却不敢说,只是磕头如捣蒜:“万死!”
  ……
  大婚在即。
  而今,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迎亲的事,都已预备好了,就看皇上给多少嫁妆了。
  只是却在此时,一纸诏令,将方继藩诏入宫中。
  暖阁里,弘治皇帝一身便衣,与刘健诸人,谈笑风生。
  女儿要出嫁了,作为父亲的,说实话,有些舍不得。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不过细细想来,方继藩不算外人,是看着长大的,总比随便拉一个驸马要强。
  女大不由娘,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啊。
  可眼下,大明轻而易举,拿下了安南,朝野震动,举国欢庆。
  文皇帝艰难才做到的事,而今,轻而易举,便做到了。当初文皇帝所完成不了的心愿,而今,大明将尝试着再一次,统治交趾故地。
  其实后世之人,总是站在后人的角度,去看古人。
  认为古人为何总是害怕战争,不愿对外征伐,开疆拓土。
  可事实上,这一次安南之战,起初虽是炸了锅,无数人非议,可一旦凯旋得胜,立即便普天同庆起来。
  今日之儒学,讲究以德服人,并非是老祖宗们完全失了血性,而在于,农耕社会,战争的成本更高了。让人去耕种,就可以获得足够的收益,为何还要为了征服一块和自己不相关的疆土,而征伐数十万人,花费数年之功,耗尽国库,让无数人死在征途呢?
  汉人们,已经占据了他们所知的最为肥沃的土地,向北,便是大漠,向东,即为汪洋大海,向南,乃瘴气密布的崇山峻岭,向西,则为连呼吸都困难的高原,这些地方,在这个时代,是几乎没有任何价值的土地,相当于后世的人,明明在城里有大平层和大别墅,却非要花费巨资,去购买离城三十里外,边上就是核电厂、垃圾焚烧厂、道路不通,却还杂草丛生的地方。
  朝贡思想和恩泽四方的思想形成,其本质,就在于此,古人们其实比后人更为现实,他们非常清楚,其中的收益和付出成本不成正比,可古人们也有装逼的需求,我打你,不值当,你连被我抢掠的价值都没有,我不抢你,而后,再在这个现实基础上,打上道德的印记,结果,掩盖在精打细算的现实利益之上的,则成了一套道德体系的外衣。
  为啥不打你,因为我有文化,因为我是个讲究人,因为我有道德啊。
  可此次征安南的收益,却是远超所有人的预料,几乎不费任何的成本,一月彻底拿下安南,安南各府县,望风而降,虽然据说还有人不服,可明军已至,没有了北方崇山峻岭的天然屏障,区区一些不肯臣服的贼子,大军浩荡开进,灰飞烟灭。
  安南是南方崇山峻岭之中的奇葩,因为现在的安南,和文皇帝时期的安南却是不同的。
  那时,所谓的安南,只是后世越南的北部,大明征安南,夺取的,也正是这个地区,这个地区多山,明军攻占之后,无法自给自足,需源源不断的粮食输入安南,安南有反抗,明军便不得不持续的失血。
  此后,在明军撤出安南之后,安南国灭亡占城。
  而今,这占城,也即后世越南的中南部,也在现在,彻底落入了大明之手。
  方继藩至暖阁,见弘治皇帝等人都在,方继藩行礼,弘治皇帝摆摆手:“朕的麒麟来了。”
  刘健等人莞尔一笑,看着方继藩,乐了。
  方继藩心里是懵逼的,为啥是麒麟呢?麒麟长得这样丑,太辟邪了。
  弘治皇帝背着手,在暖阁之中道:“今交趾都司已设,军事上,朕倚重你的父亲,有你的父亲与夫人刘氏在,朕可以安心,朕也打算,迁八万军户,携家入安南,占据安南诸重镇,屯田自守。往后流配之囚徒,也发配交趾卫戍,朕听说,在交趾故地,早有大量的汉人移民,当年为了躲避战乱,而迁居在那里,是吗?朕已下旨,命人在交趾都司,造黄册,计算出具体的数目。”
  “马政之事,朕很放心,唯独有一事,朕心中,还是放心不下,军事占领固然要紧,可教化却不可偏废,安南有小中国之称,他们习汉字,说的,也是汉话,学的,固然也是汉学;可要收拢交趾民心,这些还不够,却需有高士,前往安南,教谕百姓,培育可以为朕所用的读书人,令交趾士子,可以对大明心悦诚服,如此……才是长久之道。”
  他顿了顿:“因而,安南提学的人选,朕极为上心,礼部尚书张升,保举了陈望祖,此人,你有耳闻吧,如何?”
  原来,陛下只是单纯来问问自己的意见。
  毕竟安南,是自己和太子谋划之下打下来的,大明君臣们,对于交趾,其实了解并不多,毕竟天朝上国的心思太重了,也懒得去了解你们这些穷邻居,乖乖来上贡,别惹事,就成了。
  而方继藩和太子,为了拿下交趾,势必对交趾一直比较关注,对他们那的情况,反而更加了解。
  陈望祖这个人,方继藩略有耳闻,乃是当世名儒,曾在翰林院、国子监做过官,此后因为成化年间,弹劾刘吉等人,最后罢官回乡,他在乡中讲学,影响很大,因为他的刚直和才学,使许多人趋之若鹜。
  此次,得了礼部尚书张升的推荐,弘治皇帝便希望征辟这位名儒,前往交趾。
  方继藩想了想,摇头:“臣以为不可。”
  张升的脸颤了颤,很不给面子啊,好歹自己是礼部尚书,这教化之事,本就是自己的职责,结果,方继藩直接反驳,一点面子都不给。
  弘治皇帝微微皱眉:“有何不可?”
  方继藩道:“陈先生,臣也对他有所耳闻,可交趾的情况,和内地的情况不同,要教化交趾士子,非大智大勇之人不可。”
  张升忍不住道:“都尉,莫非认为,陈先生非大智大勇之人吗?”
  方继藩道:“我不知道呀。”
  “……”
  张升不禁道:“你既不知,为何反对。”
  “猜测而已。”
  “……”
  方继藩又道:“陛下说的没错,军事占领,非长久之道,教化才是重中之重,所以,这个人,必须得有百分百的把握,倘若所托非人,则无数将士换来的交趾,则可能彻底离心离德。所以,臣不敢轻易认为,陈先生适合提学一职。”
  顿了顿,方继藩高声道:“臣有一个学生,叫王守仁,不知陛下可听说过吗?臣以为,臣的这个学生,在臣的众门生之中,最是出类拔萃,他在西山书院讲学,已有成效,倘若使他去交趾,臣则认为,可以高枕无忧了。”
  此言一出。
  许多人懵了。
  王守仁……
  那个翰林编修。
  这只是七品小官,刚刚步入仕途不久,大家当然知道,方继藩的门生很优秀,可是……年纪轻轻,就委以重任……
  何况……
  张升脸一变,王守仁四处讲授新学,这人若是去了交趾,岂不是要让整个交趾,统统灌输新学吗?
  自己是礼部尚书,怎么可以如此放任呢,理学才是正途啊,并非是新学不好,可……
  张升道:“王守仁太年轻了。”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就是年轻才好,交趾远在千里之外,若不年轻,难道让走不动路的老学究去吗?”
  方继藩之所以推荐王守仁,是有原因的。
  自己这个门生,说实话,性子虽是古怪,可论起学问,方继藩不是吹牛,在座的各位……方继藩小心翼翼的看了弘治皇帝和刘健等人,仿佛有点害怕被人看破了自己的心思。
  当然,学问是次要的,王守仁还是个极有魅力之人,而人格的魅力,其实最容易征服别人。
  这一点,王守仁和自己很像,具有令人心悦诚服的光环。


第0645章 超凡入圣
  当然,要去交趾,也未必非要王守仁不可。
  自己门生这么多,哪一个都很优秀。
  可方继藩选择王守仁,不只是因为王守仁能说,而是因为……王守仁能打。
  这……才是王守仁最擅长的事啊。
  读书人里,最能打就是他了。
  这个时代,人们对于疾病的抵抗力比较弱,且极容易水土不服。
  而从京师到安南,气候完全不同,一般人的身体,是扛不住的,可王守仁不同,他身体太好了。
  好到了什么地步呢。
  好到了历史上,这家伙得罪了当时的如日中天的刘瑾,刘瑾将他贬至贵州龙场,而后,派出了杀手要杀死他。
  要知道,历史上成为了八虎之一的刘瑾,那时已到了权势滔天的地步,被人称之为立皇帝,他既要杀王守仁,且还派出了杀手,那么这些杀手,就绝非是阿猫阿狗,一定是当时世上最优秀的刺客。
  可结果,王守仁还是跑了,没错,他没有给这些所谓的杀手任何的机会,并表示,你们的专业性还不够,下辈子投了胎再来。
  此后,王守仁抵达了龙场,这贵州龙场,并非是贵州贵阳等地,大明占据的军卫和城市,虽也因为贵州偏僻,不是什么好地方,大家日子苦哈哈,可那广大的崇山峻岭,却几乎是看不到汉人的,龙场就是这么个地方,鸟不生蛋,没有任何同族,就王守仁孤身一人,四周是崇山峻岭,到处都是对他不友善的土人。
  可王守仁还活了下来,不但活了下来,还让土人们对他折服,方继藩深信,王守仁绝不是因为他的学识让土人们折服的,毕竟王守仁和土人之间的语言,十之八九不太通,你天大的道理,人家也听不懂,因此,排除了靠嘴巴说服别人的可能之后,唯一的选项,就只有一个了……
  可见,一个人的身体素质是多么重要啊,多少被发配去了当时贵州的人,尤其是类似于龙场这样区域的人,几乎都是九死一生,就算勉强活下去,怕也剩半条命了。
  可结果,王守仁活蹦乱跳,不但在龙场蹦跶着出来了,且还在龙场领悟了大道,可见王守仁的在那里的精神生活十分丰富,而一个人在那疙瘩地方还能愉快的领悟大道,这……就很不简单了。
  身体好,能打,会讲道理,且做人有底线,绝不轻易妥协,有无与伦比的忍耐力,且从历史上他平定宁王叛乱的经历来看,王守仁还能做到临危不惧,在混乱时刻,能够做到冷静思考,并且能迅速的收拢人心,站稳脚跟,以区区一人,力挽狂澜,最终平定叛乱。
  这样的人……不去交趾太可惜了,若不是时代局限,方继藩都想将他送去木骨都束,让那里的人,也尝一尝以德服人的滋味。
  弘治皇帝沉默片刻王守仁这个人,他是知道的。此人,确实很有才具,是个有学识的人。
  且欧阳志伴驾时,经常会提起他的师弟们,欧阳志就曾一再说过,几个师兄弟里,王守仁的才华,是他欧阳志的十倍。
  显然,欧阳志他吹牛了,因为明明王守仁的才华是他的一百倍。
  当然,弘治皇帝是有些不信的,他认为这是欧阳志过于厚道,太过谦虚。
  而现在,方继藩举荐了王守仁,弘治皇帝沉默了片刻:“既如此,那么,不妨就让王编修去试一试,也没有妨碍。”
  张升急了,这还了得,现在是要收拢交趾人心。你一个新学的人,去凑什么热闹,还嫌京里学新学的人不够多吗?再者说了,他对方继藩是不服气的,教谕之事,是礼部的职责,你方继藩手太宽。
  张升道:“陛下,臣以为,王编修,以编修而任提学,难以服众啊。”
  他一提醒,倒是让人回过神来。
  不错,编修是七品,而提学,负责的乃是一省的教化,管理一省的读书人,位列三品,七品升三品,虽然翰林官往往升迁较快,可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若如此,纲纪礼法何在呢?”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那么依卿之见,何如?”
  张升道:“大儒陈望祖,致仕之前,在国子监,官居四品,此番出仕,若任交趾提学,恰如其分。至于编修王守仁,此时正是国家用人之时,陛下不拘一格,任用贤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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