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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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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刚才我在柱廊拐角处,听到的你出售郎吉士的价钱,应该是三万猫头鹰。”

“不,这只是那个卡拉比斯的价钱,还有喀提林那里,我还收了两万。不知道他们俩,谁会先到。”克劳狄娅嗤嗤笑了起来,带着十二分的得意,然后稍有悲戚地说,“可怜的郎吉士,我真没想到他的命这么值钱,这么多人打听他的下落,不过他似乎还有整整三十万塞斯退斯的资产,都是暗杀政敌、行会抽成、坑蒙拐骗得来的,寄存在某处神庙里,钥匙他死活不肯交出来,可惜了,看来他永远也不用说出来了。。。。。。”

当晚,为怕夜长梦多,卡拉比斯就瞒着波蒂和帕鲁玛,借口出去联络生意,一路踩着小径,用斗篷将脸面遮得严严实实,朝克劳狄家族的一处公寓,位于梯伯河河心洲——迪贝利纳岛走去,他举着火把,穿过刚落成不久的四头桥,就看到公寓楼上的管理员在向他晃动着烛火,这正是克劳狄娅事先谈到的信号。

到处都是暗夜里的犬吠,从四面八方扎进耳朵,让卡拉比斯有些心烦意乱,但他努力镇住了情绪,进入了公寓楼的底层,那管理员扶着楼梯把手,低声对他说:“上面,靠北的最后一间——该死,怎么就你一个?”卡拉比斯将对方往旁边一推,抢过他的钥匙,迅速就冲上了楼梯,拔出了腰间佩戴的钢剑,轻轻用钥匙别开了房门,听见里面的床笫声震天动地,就凝了两秒钟的神,迅速走了进去。

郎吉士正嘿嘿笑着,筛子般耸动着臀部,在一个肥硕的妓女身上酣战着,两人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那妓女首先看到了扑来的手持钢剑的蒙面家伙,吓得大叫一声,一下就把瘦瘦的郎吉士掀下了马,郎吉士翻了两个跟头,从床上滚下来,跌落在地板上。

妓女晃动着满身的肥肉,大喊大叫,也从床上跳下来,因为这公寓连窗户都没有,她便直冲着卡拉比斯而来,想要夺门而出。

卡拉比斯侧过身子,就势提着她把她脑袋往墙面上一撞,整个房间的天花板上都随着撞击簌簌地往下掉灰,这胖女人把墙面撞出一个凹坑,顿时昏厥了过去,然后卡拉比斯看到了郎吉士正光着屁股迅速地朝自己的衣物边爬,大概是想取武器。便斜着走上去,猛一脚踩住了他的手,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和郎吉士钻心的嚎叫。

紧接着就是谈判,“你,你一定是‘小铜板’那个婊子派来的!贱人,婊子!我早就知道——饶了我,饶了我,我有三十万塞斯退斯的财产,还在墨丘利神庙里存放着,我可以告诉你钥匙在哪,放开我!”

“不好意思。”现在根本看不上三十万,只想灭口掩盖黑历史的卡拉比斯低沉着声音,抬起了钢剑。

也许是人死之前,心思会迅速敏捷起来,郎吉士居然听出了卡拉比斯的声音,用另外只手抱着他的脚喊到:“是卡拉比斯?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告诉你幕后的人是谁!”

“是谁,快说,说出来我可以考虑租条船送你离开罗马城。”卡拉比斯喝到,他也很好奇,为什么喀提林会矢口否认是幕后的金主。

然后,他感到脚下迅速地抖动起来,这是郎吉士的躯体在抖,一种剧烈的痉挛,卡拉比斯顿时警觉到,这是中毒的症状,他大惊失色,急忙用斗篷缠住手,蹲下来扶住了郎吉士,把他给翻了过来。

只见,郎吉士继续抽搐着,眼白都翻了过去,他的下体不断地渗出带着恶臭的液体,卡拉比斯回头一看,那个肥妓女,也在地板上一抖一抖,下体也冒出一大片腥臭无比的血水来。

一小会儿后,也许一分钟,也许两分钟,整个房间自此笼罩在死亡的气息下,卡拉比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呆在原地,郎吉士死了,不清不楚地死了,这种恶心无比的巨毒,一定是有人事先冒充极乐药,抹在了那妓女的下体里,然后郎吉士和她在做活塞运动时,渗入体内,加快流动,双双中毒而亡。

这时,卡拉比斯走了两步,他看到了那妓女尸体前面的被撞凹的墙,完完整整地塌下了一片,露出里面夹层的木柜来,卡拉比斯上前,从里面取出了一串青铜钥匙,上面刻着数字序号——莫非这就是郎吉士所说的,神庙私蓄的钥匙?看来他早就害怕克劳狄娅会出卖他,在此处留下了备用以防不测。

刚拿下钥匙时,卡拉比斯就听到了公寓下,很多人急促的脚步声!

第10章克拉苏的宴请(上)

“他具有超人的勇气,敢于冒险犯难,即使在危急的情况下,也能保持冷静而正确的判断力。”——李维评价迦太基名将汉尼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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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是,这个公寓是根本没有窗户的,这在罗马城里司空见惯,因为怕租户乘夜爬窗户逃走,赖掉租金。

卡拉比斯当机立断,抢先就冲了出去,他看到整个底层都是举着火把的人,一些人正往楼梯上走,他按住楼梯栏杆,一个飞身就从二楼跃到了底楼,蒙着头打翻了门口的几个人,引起一片混乱后,飞般地往外疾跑。“不管这帮人是何方神圣,郎吉士毕竟已死,喀提林也抓不住我的把柄了!”然后像条海豚般,跳入了漆黑的台伯河。

跟随泰兰尼昂训练过游泳技术的卡拉比斯,很轻松地就趟到了对岸的一处僻静的河滩上,甩开了那些家伙,他将湿漉漉的斗篷与凉鞋脱下,胡乱塞到一处灌木林里,穿着短衫光着脚就慢慢走回了裘可拉大街的公寓,因为天气是炎热的,待到家时,衣物和头发已然干透。

摸开门后,他将郎吉士的青铜钥匙,轻轻挂在了自家神龛的后面,波蒂与帕鲁玛看来已睡熟很久了,走到露台小憩的他,心情开始轻松起来,因为郎吉士死去了,一种秘密再也无人知晓的快乐感升腾起来,他也隐隐有些后悔,为什么会摊上这浑水,不过世事也是难料:他缺钱,搞不定瓦林公寓的工程,只得为了钱去杀阿非利加骑士加尔巴,结果又因看到范伦玎娜,他把事情搅黄了,但也获得了加尔巴十万塞斯退斯的馈赠,把瓦林工程给完成了,大赚特赚,现在却又得罪了喀提林,就算郎吉士莫名其妙地死了,这个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露台上,月光的照耀下,卡拉比斯用手弹了弹还有些湿漉的短发,心中突然想着:“干脆,把喀提林也干掉得了!”

喀提林,是西塞罗现在是水火不容,而且坊间都说他在结党谋反,西塞罗也一直在主张严惩喀提林,但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

也许,我能给西塞罗一点好的礼物。。。。。。

次日清晨,梯伯河的桥梁上,满是湿漉漉的氤氲在周围弥漫着,远方还传来了阵阵沉闷的雷声,这几天的天气,预示着会有场大的雷暴,罗马城的政治空气也是如是。恰如卡拉比斯事前预料,喀提林的党徒,平民护民官茹鲁斯提出的所谓“土地和移民议案”,遭到上到元老院下到贫民的一致反对而流产了。

喀提林,被索债的债主围起来的喀提林,变得越来越狂躁,越来越激进,他甚至在演讲时,再也不顾忌政治信用,反倒大肆吹嘘自己背负了几百塔伦特的债务,并对老兵和贫民们狂喊:“现在我们都是相同的,负债累累,子女一样都要被变卖为奴,让我们做背水一战,舍命一搏!”狂热的人簇拥在他周围,游行也越来越暴戾化,抢劫和当街鞭笞杀人屡见不鲜。

“只要让我当选下一任执政官,我许诺即刻颁布新的议案,废除贵族和平民的一切债务。”这是喀提林新的竞选主张,果然吸引了很多很多人,甚至包括不少元老,他们的奢靡生活使其债台高筑,自然希冀借助某种狂飙式的政治“革新”,把一切不愉快都勾销掉。至于追随喀提林的老兵、贫民和奴隶,他们对日益一日困苦的劳作和生活感到怒火冲天,认为一切的错误都在腐化堕落的罗马政治,富裕就是罪过,该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候了:公敌宣告、私刑处决、财产充公等等。

而西塞罗的演讲,也不断地回荡在元老院里,核心也只有一个:喀提林越来越危险,他在图谋颠覆贵族共和的国家,他和最激进最暴戾的人群混在一起,必须处死他,或者把他驱逐出去。

和前半年的静谧祥和相比,党派对立,秩序混乱,流言四起,是现在罗马城所处的状态,像个急速旋转的巨大陶轮,比半年前的执政官竞选还要糟糕了。

“城中不安全了,里这儿十五罗马里的阿皮隆安静些。波普和米卢还有些工程尾巴没有完成,会经常来别墅的,随时和他们保持联系。我整理好账务后,和灶神庙那边辞了工,三天后就来找你们。”卡拉比斯在桥头,给拉车的骡马套上马衔,嘱托了马夫几句后,对坐在车上大腹便便的波蒂,还有抱着鸽子笼的帕鲁玛说到。

“放心,卡拉比斯,我会注意的。”车边的范伦玎娜回答道,她刚把淡黄色的头发剪短,像个英气勃勃的男孩。现在这种态势,她和帕鲁玛无法在继续课业了,同学们大多都走上了街头了,据说还有个贵族孩子,因为执拗要追随喀提林的政治主张,被他父亲在家里的后花园亲手用棍棒给打死了。

“我宁愿你死。”这是他父亲看着血泊里骨肉的尸体,说的唯一一句话。

卡拉比斯笑着拍着范伦玎娜的脑袋,而后看了靠在车轼上的帕鲁玛,小家伙盯着养父,说了句话:“我会保护波蒂的,如果真的挡不住坏人,我就杀死她,再杀死自己。”

听着养子这蹩脚的拉丁语,卡拉比斯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

波蒂笑着,塞给他一个小木像,舒展手掌,是个抱着潘神蹄子上的胖娃娃,憨态可掬,“我和利奥会平安无事的,这家伙整天在肚子里踹着我,肯定是个天生的军团战士。保管着它,家神会庇佑我们的。”

目送着骡车粼粼,消失在桥面上的雾气里后,卡拉比斯便一路回裘可拉大街的公寓去,结果在司阍处,看到个身配铭牌的金发年轻奴隶。

“我的主人克拉苏,夜晚会在他的府邸宴请您,务必请您赏光。”

听到这个消息,卡拉比斯心中有很大的纳罕,那个之前很嚣张的克拉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他还是决定去瞧瞧情况,现在罗马城的万事,莫不与喀提林与西塞罗相关。

第10章克拉苏的宴请(中)

克拉苏的门庭,与庇主路库拉斯很不一样,路库拉斯是那种恨不得把金钱全部荡尽的感觉,普来玛的奢华无度就是典型,据传他的衣物间里,有整整一百件腓尼基紫长袍。而克拉苏不同,当卡拉比斯进入他家的花园时,感觉就是一种淡淡的寂静,建筑物的装潢与修饰都很朴素,但却透着一种友好,事实也是这样,克拉苏不会反对任何人到他府上叨扰一顿餐饭。只有在生意或者辩护上有矛盾,他才会与你针锋相对,而且手段狠辣,绝不容情,在这座城市里,虽然克拉苏显得十分懒散,但没有人敢来惹他。

庭院里,两侧有一排排房间,知情人士说,这是克拉苏账务会计的工作地点,好几十个高等奴隶充任,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审核、购置或出售各种产业,当然也在算计竞争对手,这是这座庭院的另外一副面孔。

终于,站在前厅的克拉苏,看到卡拉比斯就笑起来,一双深凹进去的大眼睛,满是鱼尾纹,但和凯撒的不同,充满了一种城府与市侩,他绝对是那种有钱舍不得花,每时每地都在考虑如何夺取更多资产的角色。“年轻人,我为之前低估你而感到抱歉,你现在完全有资格和我坐在一张餐桌上,讨论任何友情和生意上的事宜。”

随后,一位很有精神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兴奋地对克拉苏说“父亲,西塞罗何时会来到”。克拉苏脸上掠过一层阴云,但还是笑起来,说我知道儿子你是西塞罗的崇拜者,这位尊敬的执政官阁下,很快就会来的,你要稍安勿躁。

待到卡拉比斯拣了个很不起眼的位子坐定后,宾客们陆陆续续都来了,果然有西塞罗,但这执政官对小克拉苏的殷勤,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说直接点,他和克拉苏感情一向不好,今晚来此也是勉为其难。

宴会上的食物,远远不如庇主路库拉斯的精美奢华,大多是些日常的肉食、海鲜与豆类,认出卡拉比斯的一帮骑士、自由民,都围上来缠着他谈各种各样的投资和生意,不胜其烦,但很快宴会上的焦点出现了——西塞罗与克拉苏发生了激烈的抵牾。

“您在担任监察官期间,并没有担负起应有的职责,这点和小加图不啻有天壤之别。您从不统计人口,也不整理更改元老的名单,让喀提林这样阴谋者继续混迹其中,难道不是您的失误吗?”西塞罗率先忍受不住,他本来来此赴宴,是想争取克拉苏,联合他对喀提林做坚决的斗争的,此时的喀提林,已经公然宣布,要竞选下一年的执政官。

这是西塞罗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他这段时间,在任何场合都不放弃对喀提林的攻击,说他有蓄意谋反的征兆。

克拉苏虽然心中有怒气,但还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冷静地开导西塞罗:“尊敬的执政官阁下,我也有主张的,我主张授予山南高卢地区充分的公民权,享受拉丁城邦同等待遇。”

“那是因为您的生意在哪,您需要共和国为你的商业拓展埋单。”

“对,我原谅您言语的冒犯,我们现在可搁置这个话题——喀提林,他是罗马最古老的贵族后裔,不可能会做出背叛共和国的事情来,也许您多虑了。”

西塞罗激愤起来,他用演说惯用的洪亮嗓音,与其是和克拉苏对话,不如说是对宴会全场高调宣布:“我已经知道了,上次喀提林指示茹鲁斯提的那个让所有人都无法容忍的议案,背后就有你,聂鲁达,还有凯撒当赞助人!我亲爱的克拉苏,我还是劝你们早点和那个恶棍划清界限罢!”

这个十分直接的摊牌,让克拉苏的脸面都紫了起来,他是发作不是,隐忍也不行,只能端着酒杯嗫喏着:“执政官阁下,这可不是您争取朋友的态度,共和国不是以您的意志运转的。”

“但应该以我为标杆,我如何对待共和国的,所有的贵族也应该这样做,我请求您,还有凯撒,尽快回到正轨上来。”西塞罗扔下这句话后,便告辞了。

外面已是黄昏时分,狂风夹杂着冷热不均的空气,一团团地往宴客厅里塞来,雷声越来越密集了。卡拉比斯悬在心头的疑问,依然没有解决:克拉苏邀请他赴宴,究竟是为何,我是不相信此时此刻,他还有兴趣和我谈生意上的往来,凯撒呢?似乎他一直也没在裘可拉的大祭司官邸里出现,开麦斯(也移到了大祭司官邸)不止一次告诉他,凯撒这段时间也是心事重重,根本无心具体工作。

“请原谅我,阁下。我必须要得知,有什么能替您效劳的,否则我在这丰盛的宴会上,会产生不安的。”卡拉比斯瞅准机会,上前问到,此刻的克拉苏,正坐在卧榻上失神着。

“哦,是的,是的。”克拉苏应答着,然后又恢复了笑容,切切地问:“您认识个叫郎吉士的骑士吗?听说他之前奉了喀提林的命令,去刺杀阿非利加申诉团代表,对这件事你了解多少。”

“抱歉,不了解,只是听说过这事。”卡拉比斯直接回答,压住了心中的错愕,力图在表情上保持冷静。

“嗯,你也知道的,他之前和你的主母间。。。。。。也许你可以向克劳狄娅替我打听打听,关于郎吉士的下落,我和他牵扯到一点债务问题,还没解决好。”克拉苏也一脸平静如水的表情。

大家都在演戏。

“我在生意上应该认得一些和郎吉士有交往的朋友,我会全力把他的下落给查到的。哈,好像全罗马城都在找这家伙。”

克拉苏眯着金鱼般的眼睛,也对着卡拉比斯,保持着敬酒的姿势,干笑起来,说“可不是嘛!”

很快,卡拉比斯找到借口开溜了,他步出克拉苏的庭院,就从褡裢里摸出那串青铜钥匙,这是郎吉士的遗物,现在也许西塞罗在找,喀提林在找,克劳狄娅在找,克拉苏和凯撒也在找。

地面上卷起的旋风,街道和建筑全染上了浓浓昏濛之色,让卡拉比斯举步维艰,在大赛马场前的小广场上,他看到了喀提林的数百党徒,正在聚会演说,一具挂着铭牌的自由民的尸体,脖子上套着绳索,身上满是棍棒的伤痕,被吊在了赛马场墙的顶棚架上,两个滴着血的脚丫,在风中晃晃悠悠。

第10章克拉苏的宴请(下)

“这家伙在面对我的法西斯束棒惩罚时,还敢反抗我,平民护民官茹鲁斯!罗马城里没有人,敢伤害护民官,今天他就为藐视护民官的权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个叫茹鲁斯的护民官,脸上带着块淤青,站在众人中间的讲台上嘶吼着,台下则满是嗜血般的高呼,“我宣布,他的家人,必须马上交出三万塞斯退斯,从我们手里掠夺来的不义之财,否则我们便会侮辱毁坏这家伙的尸体,把残骸扔进梯伯河去!”

看到这一幕,卡拉比斯的心渐渐地拧起来,他决定先要去阿皮隆,现在,陪在家人的身边,保护他们,郎吉士的钥匙的事情暂且放下。

这时,喀提林的声音在他背后,突然响了起来:“今天,我好像看到有位异族自由民的妻子,还有养子,朝阿皮隆的方向去了,马夫的技术很拙劣,还陷到了路边的沟里去了,费了好大劲才把车子给抬了出来——但愿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对了,因为清晨的水汽太大了,但愿我没认错,请问,那是卡拉比斯你的家人吗?”

“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对我家人对手,否则我发誓,你会死的很难看。”卡拉比斯转身,对着站在身后的喀提林说到。

这时,喀提林的追随者,足足有几百人,自各个街口围了过来,把卡拉比斯堵在了里面,喀提林笑着说道:“哦,卡拉比斯,你误解我了,我早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座城市的福祉,我是个善良正直的贵族,不会在罗马城里杀人——哦,除非像那个家伙,胆敢冒犯护民官。但我也有苦衷的,我有些追随者,在卡普阿,在普列帖斯要塞,可能正朝着阿皮隆去了——我可控制不了他们的情绪,就像刚才我无法控制护民官茹鲁斯那样。”

卡拉比斯慢慢把斗剑拔了出来,指着喀提林,整个小广场都是飞舞的砂土,来来去去的旋风,和四面八方人群的叫嚣,他的头脑一片空白,胸口和腹部隐隐因为悔恨而疼痛着。

“你那娼妓老婆,现在大概肚子被剖开了,你和她所生的贱种会被血淋淋地仍在街道上,贱民!”

“他们的尸体,会一起挂在阿皮隆的引水桥上的。”

“把他打死,用束棒,尸体直接扔到梯伯河去。”

到处都是这样的喊叫。

“谁敢。”卡拉比斯吼道,然后他猛地拉出一串钥匙,“那天来克劳狄家族公寓里找郎吉士的,是你的人吧。现在他的钥匙,在我这儿,喀提林,你的秘密,我已经全知道了!”最后一句,明显是卡拉比斯胡说八道的。

喀提林果然有些不安起来,但他很快镇静了下来,继续笑着,说“想用这玩意儿保住你全家的命吗?啧啧。。。。。。”

“别啰嗦!东西全在朱诺神庙,我会把这它们交给西塞罗,你完全和他谈谈。”

“你跑不掉的,这里全是我的人,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你撕成碎片!现在听我的,把钥匙交出来,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喀提林用双手扯住自己的衣领,脖子都血红着,恫吓道。

街区的那边,自大祭司官邸处理完公务的开麦斯,和几个祭司,看到这边血腥的场景,就挨了过来,而后站在一处街区小祭坛上的开麦斯,赫然看到被围起来的卡拉比斯,这个小文员浸淫罗马“街头行为艺术”多年,又看到挂在赛马场的尸体,一下啥都明白了,便把一个祭司往后一推,说“快去喊人来,西塞罗、小加图还是其他任何人!”

但喀提林已然失去了耐性,他嗥叫道:“茹鲁斯,你和你的束棒还在等什么!?”

伴随着他的叫声,一道青紫色的闪电劈开了墨黑色的云霞,在几座建筑的屋顶来回交织了几道,带着轰鸣,在小广场众人屁滚尿流的惊叫声里,落在了大赛马场的顶棚,砸出了一团团火花,那个自由民的尸体缠裹着电流,带着被打断的锻铁的顶棚支架,“哗啦啦”,硬硬地坠了下来,正巧砸到了高高讲台上的茹鲁斯,与他的扈从头上,碎裂开来的束棒,带着火焰与血浆,抛洒得到处都是。

这下,连旁观的开麦斯和祭司们都两股战战,喀提林的追随者,都趴在了地上,不敢抬眼,开麦斯迎着狂风,急中生智,大喊道:“朱庇特的神谴,是朱庇特的神谴!快,所有人,给闪电营造坟墓,平息罗马主宰之神的怒火。”

几个祭司会意,急忙跑到了落雷处,高举双手喊起了古怪的咒语,所有人不敢怠慢,纷纷去寻找砖头、木材,要跟着祭司的指示,营造“闪电坟墓”。

罗马人,是个极度迷信的民族,尤其害怕天空里的雷电,认为是朱庇特的惩罚,一旦它落下,打中而死的人,必须就地埋葬,立刻在上面和周围堆上砖头和木块,即使被打中的是树木,也不能在摘取其上的果实,不能用果实酿酒、做果酱,更不能用来敬神,要用铁丝把它围起来,拒绝再次触碰——这些就叫做“闪电坟墓”。

所有人跑到那砸垮的讲台前,发现那里被砸成了个惨不忍睹的血坑,碎肢、黑铁、衣物碎片冒着丝丝青烟,混在了一起,那个护民官茹鲁斯,被自由民尸体带下的锻铁,生生劈成了两截,上半截躯体一片焦黑,微微扭动,似乎还有呼吸和呻吟,直到如雨般的砖头砸来,堆在他脑袋的上面,就再没了声息了。

“混蛋,卡拉比斯!”回神来的喀提林,看到如风般逃跑而去的卡拉比斯,咆哮着,然后他推着周围的人,叫他们追杀这个异族人,但卡拉比斯就像头脑里存着罗马城地图那样,在巷道里拐了几下,就扔下了所有的人,在一道道闪电中,消失不见。

喀提林气得举拳长啸,朝那边的祭坛看去,开麦斯也早已溜之大吉,而后两个追随者神色慌张地跑来,“西塞罗正朝这儿赶来。”

“我们先走。”喀提林恨恨地摆了摆手势,便在一群人保护下,往桥的那边退去。

提莫修的大诊所前,走廊上躺得全是受伤的病患,这些都是近一两个月,罗马城街头新一轮倾轧的受害者,也是提莫修的金主,他的外科手术费用,已经涨到了三百第纳尔银币一场,就算是那些天竺佬,也得二百银币才能使唤得动。

一个天竺佬,看到了电闪雷鸣中,那个叫卡拉比斯的煞星,站在门廊前,提着斗剑,对他说:“叫提莫修出来,快。。。。。。”

第11章阿皮隆保卫战(上)

“在野蛮人铁骑所造成的尘雾之中,罗马帝国的权力和光荣都显得暗淡无光起来。”——《剑桥中古史》评价ad378年亚德里安堡之战中罗马人的惨败。

“你还真是冷静,遇到这事,还知道把医生给带上。”

“别废话,给我快走,去阿皮隆,快!”卡拉比斯喊到。

入夜后,罗马城里的闪电,时不时把街角照得雪亮雪亮,最尽忠职守的街区管理员或消防员,也都躲在了屋舍里不敢出来,急雨渐渐洒下,提莫修和卡拉比斯共骑一匹骏马,朝城外奔去。

“你得感激马神赐予你的幸运,罗马城是不准骑马上街的,但我是斯基泰人,后院永远都得有马儿的厩舍。”提莫修用双脚夹着马腹,往前冲刺着。后面好几个天竺佬,扛着药箱,还有一条机灵敏捷的天竺犬,在水洼里健步如飞地跟着。

“前面个街区,往右走,那是捷径。”卡拉比斯在雷声里提醒道。

“你确定?我记得那儿的尽头,是没有路的。”

“你不准再犹豫,不然我杀了你!”卡拉比斯不耐烦了,用斗剑抵住了提莫修的后腰,“我要波蒂和帕鲁玛,都好好活着,但愿我还来得及。”然后他觉得腰部一疼,便摸了摸,正是波蒂白日临行前给他的那个娃娃刻像,“家神,我乞求你的庇佑。。。。。。”

骏马嘶鸣,冲过了一片郭树丛,一片闪电里,提莫修看到了卡拉比斯所说的“捷径”,一段失修塌陷的城墙,两边是数百年前罗慕路斯确定城界时用犁拉出的壕沟,或者说明白点,罗马城的“圣域”,不准任何人以任何名义触碰的禁地,“要命,卡拉比斯,我从未想到,你的捷径会是这里,我们会冒犯这座城市的保护神的。”提莫修拉着辔绳,犹豫到。

“闭嘴,你我,还有后面的那些咖喱,他们的保护神都和这城市无关。越过去,现在!”卡拉比斯坚决地说到,那几个天竺佬在后面摆着手,也大声喊到,说提莫修你快点,你的马儿挡住我们的路了。

提莫修是个虔诚的有神论者,他还在拉着马,在雨中原地打转,忍受不了的卡拉比斯,举着斗剑,对着马的臀部就是狠狠一下,问题都解决了,那马悲叫着,不顾一切地越过了“圣域”。。。。。。

步行的众人里,打头的那个叫摩耶的天竺佬,在跳过壕沟后,就接到了卡拉比斯从马背上扔来的一个小匣子,“摩耶,里面是五个大沙克(古代流行于西亚的金币),你从这儿斜着走六百罗马尺,能看到个角斗士帐篷,去把里面的人全雇来,朝阿皮隆最里面的小别墅走。事成后,我单独再给你五个大沙克。”那摩耶嚯嚯地答应着,就撒开光脚,抱着匣子,朝卡拉比斯指示的方向奔去。

那里,确实有个角斗士帐篷,小鸽子帕鲁玛不止一次逃学,都会掏他养父给他的三五个塞斯退斯,来这儿看廉价的表演——帐篷里是群过气的退役角斗士,被卡普阿那边的职业角斗士学校压得透不过气,只能可怜兮兮地局促在这个角落里,带着两只老的褪毛的野兽,在一个木头搭成的简易圆圈里,演出给贫民或小孩看。

三番五次来抓逃学的小鸽子的卡拉比斯,自然也记住了这个地方。

但现在卡拉比斯也只能指望他们了。

摩耶去后,卡拉比斯和提莫修,继续朝阿皮隆狂奔,终于他看到了一片烟火浓尘里的阿皮隆别墅群,喀提林的党徒们正在焚烧抢劫那儿所有能见到的财富,按喀提林事先的安排,阿皮隆劫掠是给这群人“肥胆”用的,而后就会驱使他们去罗马城外的普列贴斯要塞里,夺取武器和辎重,再和罗马城北面的,来自伊特鲁尼亚地区的苏拉退役老兵们互相呼应,夺取共和国的心脏。

可是这帮暴民匪徒,还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别墅前,碰到了钉子。

因为很巧,今天米卢、塔古斯和波普,和大部分老兵帮,都在这儿,准备做最后的收尾工程,波蒂来后,天色就不好了,于是女主人取出窖藏的肉食与酒水,来款待大家,让他们稍事休息。直到帕鲁玛和范伦玎娜,在顶层的塔楼上捉迷藏时,发现了远处原野上,大群举着木棍和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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