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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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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山崖前,事先预备的两千名布鲁图的精兵,自左侧奔出,将失去掩护的图里努斯数百名骑兵和轻步兵,挤压包围在悬崖边,埃托利亚骑兵也急速默契地返身冲回,苍穹和山崖间,图里努斯被包围的兵士惨叫着,带着凌空飞下的石块,不断坠了下去。
其余的人,没经历多少抵抗,就全部投降了。
二百名兵士被杀死,其余二百人投降了布鲁图。
接着阿格里帕亲自带着骑兵队,对布鲁图的追兵发起了逆袭,杀死了大约急于追击的七十名敌人,让全军安全败退到十个罗马里开外。
第18章借资(上)
“我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要什么,但我知道他做任何事都势在必得。”——凯撒评价布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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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里帕带着骑兵队,举着砍下敌人的首级,高声欢呼着返回了营地,因为这样可以更好地振奋萎靡下来的士气。
接着,阿格里帕进入了少凯撒的主帅营帐里,看到对方若有所思地盯着沙盘,时不时翻阅旁边的字板与文书,他发觉现在的少凯撒已比先前穆蒂纳战役里要变得成熟不少,起码他的恐惧与沮丧,不会很明显地表现出来。这时候,负责营地留守的梅塞纳斯,走上前祝贺阿格里帕几句,并使了个眼色,意思叫对方是该劝说主帅退兵的时候了。
“七个军团,三个新兵军团,四个正规的意大利军团,始终被布鲁图的四个军团节节进逼,始终不断被他吃掉散兵或者辎重部队。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一定是!”这时候,少凯撒终于发话了。
接着,他看到两位最亲任的幕僚都在身边,就伸出双手,“我的挚友,难道我说的有任何过错吗?如果有,你们一定要指出来,我想起来了,定是我军的骑兵不足,才让布鲁图的埃托利亚骑兵三番四次突袭得手,是不是这样的,梅塞纳斯、阿格里帕,你们都是前线亲身指挥作战的。”
“是的,少凯撒阁下。”梅塞纳斯轻声说到,“我们的ala骑兵战斗能力不如对方。经常在对战里吃亏逃逸。所以我的提案是。在伊利里亚和达尔马提亚地区招揽蛮族骑兵来增强力量。”
对于这个朋友的提案,恰好中了少凯撒的下怀,他激动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表示对梅塞纳斯的赞许,“说的没错,马上就抽出相当部分的军资,前去招募更多的骑兵来。”
“另外,我们还缺乏更多的副将和高级军官。必须从合格优秀的骑兵队长、百夫长里提拔一批上来,让兵士学会服从敬畏,如果人手不足,我会请求元老院拨些德高望重的人物过来辅助指挥。”少凯撒觉得先前败战的晦气都被吹散了,现在的局势既然找到了切入点,那就大有可为。这会儿,他注意到了始终站在一边却不发一语低着头的阿格里帕,“说到这个,阿格里帕,你的哥哥以前在军队里服役很多年。我马上写封书信,邀请他来指挥一个军团。”
但这个热情的邀请。并没有让阿格里帕展开笑颜,“挚友,我必须实话实说——军团的训练太差了,现在士气也很低落,许多兵士并未掌握作战的技巧,我们需要宿营和休整。”
“宿营和休整?可是。。。。。。对方布鲁图难道就不是新的军团吗?”
“布鲁图的招兵很巧妙,他先在雅典城鼓动民主共和分子,发表演说,让许多工匠和市民加入到队伍里来,接着他利用这些人脉,广泛地在全希腊,甚至是伊庇鲁斯与伯罗奔尼撒来扩充军队,这些地区的希腊人骁勇善战,并且因为信念立场,对我们格外仇视。。。。。。”
还没等阿格里帕说完,少凯撒就举手阻止,“我的朋友,众所周知,希腊人是懦弱文化的,他们怎么可能是意大利人,是我们罗马人的对手——现在布鲁图的优势,不过是逞一时的血气之勇,我们只需在塞萨利亚阻击住他,早晚会反败为胜的。”
“那我们也得提前开始冬营,让我在戈尔斐这座城市修筑起坚整的壁垒营地,并且利用半年的时间,让百夫长好好训练兵士,这样在来年我们就会勃发胜机。”
“可是我的时间非常紧迫了。”少凯撒紧紧握住手里的印章,十分焦急地说。
“但是我们的资金也不宽裕,布鲁图已经蚕食了塞萨利亚一半的城镇,所以我还是建议。。。。。。”
“够了!”少凯撒将印章掼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响,他双手撑住桌沿,站了起来,“我已经说过了,时间,时间!时间是能超越一切战术和金钱的最最关键的东西,而你阿格里帕却在不断地强调各种各样虚妄的困难,简直是让我失望透顶。”而后他用手搓了搓脸,“没错,也许这里不是单个的战场,其他的战场我也应该开辟了——没有钱,就向利利俾城的利奥那里去索取。”
“这是不合规矩的。”阿格里帕继续抗辩说,这更加激起了少凯撒的愤怒,他抱怨说,“我七个军团所需的钱财,靠的是先前公敌宣告里夺来的,还有养父的遗产,即自由奴的捐献。但李必达乌斯他的军队呢?堂而皇之地将许多行省的财赋收归手中,我没法子与他相比,我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是的,我倒是觉得可以向利奥借助些,毕竟都有私人情谊在里面。”梅塞纳斯很“公允”地插入了这句话,最终牢固了少凯撒的决心,“向他借助价值五百塔伦特的军资,尽快!”
这就是少凯撒递交这份文书的背景。
当夜幕低垂后,阿格里帕带着骑兵队去巡哨营地时,梅塞纳斯身为参谋幕僚,依旧留在营帐当中,制定口令布置岗哨,并且开始筹划下步的募兵和行动计划,“请注意少凯撒,我们可以让新兵军团留守戈尔斐,随后让四个主力军团,从左侧迂回到阿塔迪亚斯城,那里有个地形便宜的河川,能成功地引诱布鲁图前来救援,而后我们就实施决战打垮他——不过,我们需要大批骑兵,所以你不要怪责阿格里帕,他只是想事情更加稳妥些。”
“是的,更加稳妥些。”少凯撒突然浮现出笑容,“我不会怪责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绝对不会。”
梅塞纳斯觉得这位的想法有异,但还是不露声色,“在做什么?”他看着奋笔疾书的少凯撒,问到。
“我一直在和科琳娜保持着书信的往来,她可担心我了,并且不断暗示着,希望我还能顾及婚约,不要扔下她在别国的战场寻找其他的姻缘。”少凯撒回答说,接着他对梅塞纳斯表露说,“她可真是个爱担心的姑娘,是不是?我怎么可能背弃她。”
“这个是自然的,身为兄长般的我,会全心全意地支持你们的。”梅塞纳斯也打趣般说。接着,在熏烟产生的迷茫香味里,两人都不再说话,各顾各的事情去了。
第18章借资(中)
次日的清晨,布鲁图的四个军团,全部站立排列在营地的校场上,高呼“共和万岁”的声浪震耳欲聋,他们衣甲鲜明,人马昂扬,而身材更加瘦削的布鲁图,却神采奕奕,在贺拉斯、西巴拉斯、维吉尔、卡拉塔费米乌斯、弗洛雷斯等共和派年轻将领的簇拥下,站在高高的讲坛上,对着所有兵士招手,随后也加入了呼喊“共和”的行列,一直到所有人都精疲力尽时刻,布鲁图才停下来,他的目光灼亮,声音清晰洪亮:
“我原本以为,来到这里,来到雅典和佩拉,凯撒党的部属会当即将我抓起来,押回卡皮托儿山上受审,接着将我关入臭名昭著的地牢里处决掉,但我现在才明白,拥护共和的年轻俊杰是如此之多,是的没错,共和的荣光是渗入到每个真正罗马和希腊人的骨髓血液当中的,它与生命价值同在。弗洛雷斯,我现在的好友,他本是凯撒的一名自由奴,为主人看守储藏远征军资金的仓库是他的天职,但当我来到佩拉城后,他寻找到了更大的意义,那就是为共和而战,他将宝贵的钥匙送给了我;卡拉塔费米乌斯,雅典城的意大利移民,已被授予了罗马公民权,也拥有荣誉骑士的头衔,是整个雅典城最出色最成功的商会领袖,现在他找到了比金钱更为重要的事业,那就是协助我恢复共和;西巴拉斯,凯撒生前任命在比提尼亚行省的财务官,他若是跟随暴君一派亦步亦趋,在五十岁前定会荣添到执政官行列当中去。但他毅然带着半个军团的老兵。前来归属于我。现在他们的剑只为拥戴共和、诛杀国贼拔出;贺拉斯、维吉尔,凯撒与李必达曾经给予他们丰厚的报酬,叫他们捏造传说神话,来给尤利乌斯家族和埃米利乌斯家族篡权夺位添砖加瓦,但而今他们明了,这种行为是可耻的,他们知耻后勇,现在他俩不但证明了哲学家和诗人可以从戎。还证实了这群人在战场上的勇猛,丝毫不亚于职业的将军。
是共和的旗帜,将我们从各个身份,各个地区集结而来,你们当中有罗马人,有意大利加人,有雅典人,有伯罗奔尼撒人,有埃托利亚人,有亚该亚人。有科林斯人;你们之前所从事的,有学生讲师。有工匠市民,有田园农夫,有牧人仆役,还有乐师、车夫等等,但而今你们平等了,你们有个共同的身份——共和的兵士,誓言要将暴君的血,把共和的战旗涂抹得更加鲜艳夺目。李必达乌斯、图里努斯、安东尼和潘萨,在罗马城进行了骇人听闻的屠杀和清洗,现在我们可以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了,根本不是什么为共和国为恢复秩序,他们要的只是权力、金钱和军队,为此他们不惜将人民的利益与自由永远剥夺掉。
有人说,吃得好穿得好就可以了,但他显然忘记了,在盛着食物的盘子前,他永远将克服脖子上拴着的铁链,像条乞食的狗那样,将脖子卑下地伸长,才能吃到些暴君们赐予的残羹冷炙,这样丧失尊严的‘衣食无忧’,你们需要吗?”
所有在场的兵士,再度大声怒喊起来,“我们不需要!”
布鲁图激动地将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李必达乌斯与少凯撒这些凶手,毫无羞赧地站在血泊里,他们将肮脏的老兵、贪婪的外族人、卑劣的被释奴,统统塞进了元老院沐猴而冠,这个元老院我们完全拒绝它所有敕令的合法性,并且要将它彻底打翻!元老院颁布我为公敌,颁布喀西约为公敌,颁布优拉贝拉为公敌,颁布少庞培兄弟为公敌,那些畏惧的,不敢离开罗马城抗争的人,全部都被他们残酷的处死了,但我们出来了,我们至今还活着,还在战斗,这就表明拿起武器,他们根本奈何不得,让那个公敌名单的长度更长吧,我问你们,你们以能登上这个名单为荣吗?”
所有的将佐和兵士,再度大笑着应和起来,“我们全以能登上去为荣!”
“现在,喀西约带领的两个军团,配合舰队,正在围攻罗德岛;优拉贝拉的两个军团,正在凭借以弗所,深入横扫比提尼亚,与李必达的仆从国争锋;现在伯罗奔尼撒、阿提卡、马其顿南部和塞萨利亚的一半,都归于我手,就在前日的胜利后,塞萨利亚又有五座富裕的城镇,愿意给我军提供给养和钱款,所以共和的勇士们,只要我们志气昂然,再接再厉,佩拉城那三千塔伦特只不过是个开头而已,犒赏会像阿尔卑斯山的雪崩般越来越多的——而今李必达堡的军队畏葸不出,埃及卢菲奥的三个军团也举棋不定,叙利亚的两个军团我们正在策反。现在整个希腊,只剩图里努斯那个乳臭未干而残忍成性的孩子,是的,他就是暴君家族管教出来的,骨子和胚胎里也是个暴君——被我揍了一次又一次,我有时候都好奇,李必达乌斯是不是穷途末路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让个这种孩子来不断遭罪呢?要知道图里努斯现在应该是过着被老师用戒尺或棘棍打屁股的日子,既然他的监护人不管他,我就代劳,早晚将他狠狠揍到底,随后把他捆起来,送回罗马城他母亲那里去。”
听到这话后,所有兵士再次高举武器畅快地欢笑起来,这时布鲁图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所有的钱,是我从凯撒的军资那里取来的,但我毫无愧疚,因为这其中没有一个阿司落入了我个人的腰包,我每到规定的日子,就和所有普通兵士一样,去掌秤官那里领取薪资和粮食,我不饮酒,不看戏剧,不蓄养女奴与优伶。我的妻子以前叫波西娅,现在叫共和国,我愿意为她而死,所以我把金钱全部购买了带有精美镶嵌和饰物的铠甲、盾牌与利剑,佩戴在你们身上,你们配得起这种行头,我相信在战场上你们也是绝不会将这些武器交到敌人手中去的,因为这些全是你们自己的。下面,我还要购置招募更多的骑兵和舰队,反攻意大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只要我们尽快击溃图里努斯!”
在布鲁图的军团誓师出征的时刻,现在整个希腊与马其顿的战事,双方胜负的焦点,似乎都汇聚到了利利俾城的利奥身上了——他到底会不会支援少凯撒呢?
第18章借资(下)
利利俾邻靠港口码头的市政厅里,西西里五月璀璨的阳光顺着中央天井温和地投射进来,如黄金泻地,利奥将少凯撒的文书,朝着身边的小几上放下,对着所有的官佐,“我是西西里战时行省的使节副官,兼任大祭司出征军队的财务官,所有的船队、物资和仓库,及调配的权力全部掌控在我的手中,但共和国绝不是私相授受的场所,正因我担任如此重要的职责,就更应该将个人的情感和私利置之度外。所以这份来自我负责战区外的信件,我必须严词拒绝,并且保留它的正本,将副本提交给行省使节官马尔克卢斯阁下,及罗马城的元老院过目,并期待对此事有个合情合理的处置结果。”
而后,他便严肃地询问所有人,“现在所有军团的配置情况如何?”
“只有个孪生军团,由特卢雷亚斯将军统帅,正驻屯在他林敦地区,准备等待命令,渡过海峡,前往此处,支援西班牙的战场。”身边的官佐和文书奴隶搜索了番后,汇报说。
“马克西姆斯将军的分舰队呢?”
“刚刚辅佐麦克米伦将军,在巴利阿里的萨克星修岛击溃了敌军利波的拦截舰队,护送七个军团前往新迦太基地区登陆上岸。”
利奥点点头,他需要这方面情况的清晰,“即刻派出艘快速划桨艇,将围困萨克星修岛的任务,托付给马克西姆斯,随后将麦克米伦的主力舰队返航到利利俾来。”这时。一名家门奴隶也上前说。“一千名希提乌斯党的精兵。已经抵达了城市码头。”
“很好,很好。”利奥沉下声来,他心中突然涌起了阵悲凉:从小的时候,母亲教会我善良和忍让,但父亲在成年后却不断灌输给我驭道和城府,我知道也许这种性格品质可能只是硬币的双面罢了,但是——图里努斯、阿格里帕,还有我的妹妹科琳娜——以后我又将以什么面目面对你们呢?这会是父亲给我最大的试炼吗?
西班牙埃布罗河湾的马加拉城。又是热闹一片,大祭司的军团朝东北的沿海街道挺进了,所有的居民和群众都手持鲜花,站在城门和道路两侧,夹道欢送。虽然大祭司停留此地的时间很短,但却给从加地斯城,到马加拉城,所有内华达山脉以南的整整二十一座城镇带来了真正的“春风”:
将城镇的赋税,由原本的七分之一(凯撒先前制定的),重新降到了十分之一;
废除了城镇提供给罗马征战的血税。即提供人丁从事军奴与辅助军队的事业;
废除了大部分的关卡,和相当部分先前临时增加的税收;
对原本没收归于国有的园林土地。三分之一分配给贫苦民众,三分之二开放租赁给当地或外地的骑士们;
奖励当地的工场和船队的建设,与贸易活动,降低释放奴隶征收的税金。
总之,“复兴共和国的事业,就在马加拉城起步。”这是大祭司兼执政官的原话,也是让所有人相信奇迹恢复信心的时刻,加地斯城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大祭司只是在此地进行了半个月的祭神仪式,先前凋敝的加地斯城顿时繁盛热闹起来,河流里的船只如织,妓院与商铺重新布满了街道,乡村里许多躲避战火的居民又返回其中安居乐业。
军容威武雄壮,骑在马背上的大祭司胡须浓密,频频微笑着朝周围的群众挥手致意。
这时,在能俯瞰整个行军队伍的某处高岗上,丛生的灌木与杂草里,先前那个德鲁伊祭司打扮的人物,正满头大汗地潜伏在那里,喃喃自语,“是的,是的,大概就是这么多军力,那个头盔那个披风,还有挎在马鞍上的那个镀金指挥棒,绝对没有错误的,后面还有他妻子坐的肩舆与伞盖。”接着,他将记录东西的羊皮纸给卷好,交给了旁边牧羊的孩子,“传到三个罗马里外的那个村庄里,有人会给你犒赏。”
随后,两人见军队渐行渐远后,便喘口气,从草丛里站立起来,这时忽然从旁边的树冠上飞速射来一支箭,那个牧羊孩子脖子上当时中了一记,闷哼声鲜血飞溅到祭司的袍子上,“该死!”那祭司急忙夺过纸卷,没命地夺路狂奔,从四面八方的高岗和树林里,跃出了许多手持骑矛与弓箭的骑兵,哈哈大叫着,像猫追老鼠般,将那个祭司围在中间。。。。。。
在马加拉城郊留下的宿营地里,那道刚刚修筑完毕的甬道后,大约五千名兵士,其中包括李乌斯军团与努马王军团各两个大队,还有近三千名西班牙土著,正在集体有序地蹲坐原地,整理着行装和武器,后面则是大批大批军奴牵着马匹,某处不起眼的营帐当中,已经剃除胡须与长发的大祭司,正翘着腿,用件不起眼的普通百夫长的蓝色毛料斗篷,盖着自己的脸庞与上身,不久传令官递交来了消息,“来自乌提卡城仓库的第一批物资已全部到位。”
“分发下去,发到每个兵士的手中。另外,马上还会有第二批物资到位,叫马加拉城的市政会和警备部队做好后继的输送工作。”这时,李必达翻身而起,将斗篷用纽扣和别针,系在了身上,随后拿起了旁边的剑,“出发!翻越雪之内华达!”
接着,他慢慢走到了旁边的科罗拉面前,抓起另外把剑,递到了他的手中,“如果这次的出征有所闪失的话,就算我不处决你,你也跑不了的——所以这剑我送给你,如果到时陷入绝境的话,就勇敢点,把它刺入自己的胸膛。”
科罗拉接过了剑,“我相信,这把剑会追随我继续度过三十年的光阴,并在我寿终正寝后,摆在我家族宅院中庭的展示架上,供我的子孙后代瞻仰羡慕。”
“但愿如此吧,因为我也有孩子。”李必达笑笑。
到了日暮时分,情报依旧准确无误地送到了那位祭司所指认的村落里,而后赛克图斯先前敷设下来的情报网开始起了作用,一处一处接力,在大约两个集市日后,就把李必达出军行动的情报,送到了乌尔绍城塞的赛克图斯手中。
第19章强越(上)
“他就好像走向一头大象,然后乞讨一个铜币那样。”——奥古斯都揶揄一名犹豫不决的陈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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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取到这个情报的赛克图斯,心情是摇摆犹豫的——他的岳父舰队在巴利阿里群岛惨败,利波本人被围困在萨克星修岛上,仆从庞培党的西班牙希斯帕里斯族的蛮王因多,带着两个军团急速撤回科尔杜巴与乌尔绍城间,北面哥哥劳斯仅有三个军团,还将其中唯一一个正规军团送回来。
但即便如此,手里也仅仅有三个军团,还有大约二十个大队的蛮族辅助兵,而李必达在各个战略方向,都起码有三四个军团,所以指望能固守乌尔绍城塞(即使它非常非常坚固)的愿望已是不可能,“依托城塞群,实行机动出击和弹性防御”,是赛克图斯现在的策略。
现在这份情报明白无误的显示:大祭司李必达的军团,正在企图与突破巴利阿里群岛的佩特涅乌斯七个军团会合,随后顺着萨干坦的方向,正面突入乌尔绍。
这下连他身边的工程总监马基乌斯也松了口气,“那样的话,我们的时间和敌人的时间都会宽裕些,但而今时间对于我们可能更加宝贵。”
可是,赛克图斯还在沉吟着,他和李必达并非第一次交手,深深知道这个人物的奸诈和诡异。对方现在的行为。应该来说是最最合理的——他拥有绝对的军力优势。只要能和自海路来的七个军团会合,正面硬攻乌尔绍与科尔杜巴,即便三个月取得不了胜利,那么半年后也完全能将所有目标收归囊中——不过越是合理,就越让赛克图斯不敢掉以轻心,但是他又觉得无所适从,那就是李必达若是真的有阴谋,他该怎么应付。
更何况。他敷设在其余城市的情报网,尚未就李必达军的真实动向送来情报,在战争里,信任单方面的情报永远是危险的。
想到此,赛克图斯带着苦恼,慢慢走出了议事的营帐,他看见了北面内华达山上最高的巅峰,白色的冰川雪原在闪烁着美丽的光芒,雪水从山涧流淌下来,催生了漫山遍野的森林与野花。也带来了山麓下面肥沃的平野耕田,和星星点点繁茂的城镇。这是整个西班牙行省最精华的部分,“当年父亲就在此为了家族的荣誉奋战过。”赛克图斯凝神看着眼前旖旎的画卷,随后看到了自己营帐前的小马,还有挂在马鞍上的武器——卡利亚战斧,接着他吆喝着跨上了灵活温顺的坐骑,绕着营地和整个乌尔绍城外的河川跑了一圈,“不要顾忌那么多了,尽全力去做好了,说不定奇迹就在无心当中发生,也许很快布鲁图与喀西约,会在希腊战区发生神奇的逆转,反正我就是要拼死命地在这里拖住李必达主力,越久越好,最好是三个月、四个月,乃至半年一年。”
“喂,马基乌斯,马上你带着四个大队的辅兵,在通往我军营地的山道上安营扎寨,于两侧与正中央都构筑要塞,以防备敌人的偷袭。”终于,赛克图斯还是将目光,放到了内华达山的山道之上。
而这时,李必达的五千奇袭军,正趁着夜,举着松明火把,蜿蜒着顺着甬道,开始朝南麓进军,大祭司本人背负着和兵士一样的行装,在队列里一同前进攀登,每名兵士都配置了一个军奴,二名兵士配置一头西班牙当地的山骡子,而按照罗马向来的标准,一个营帐队十人,八人是战斗员,二人是负责后勤的军奴,十个人配置一头骡子,此外整个奇袭军还额外配备了八百头驮兽,运送其余的物资器械——现在李必达,为了奇袭,在后勤供应方面完全下了血本。
“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逗留,在这里太容易暴露了,全力攀爬,到了清晨日出时分,我们要登上半山腰再做休息。”百夫长纷纷挥舞拳头,激励着属下的兵士,这个方案是科罗拉的门客,也是向导具体制定的。
前面的兵士们,拔出刀锯来,奋力劈砍着荆棘与灌木,要将平日里山羊走的小径,开辟为可供队伍前行的道路,后面的则扶住任何能挨的上手的东西,石块、树丫、长草等等,弓着身躯往上爬,还要死命牵着山骡子,在这种情况下它们也许要比人命还宝贵。
整个队伍“越升越高”,等到晨曦洒满山坡的时候,累得半死的他们,总算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台处,原地休整起来,但队伍还是不允许生火做饭,所以只能从褡裢背囊里,取出些干麦饼就着冷水喝,“不允许这样,会得痢疾的。”向导及时提出这个话题,所以冷水被取消了,事先储备的羊奶酪大受欢迎。就在他们准备继续趁着下午时分行军时,阳光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阴云就在人们的眼前,布满了整个山坡,很快周围十个罗马尺内,很难看得清食物,狂风大作,山坡上的草木都在劲风里翻滚起伏,“挖坑,挖坑,不能支起帐篷!”于是兵士们,只能咬着牙,开始在坚硬的山体上掘坑,掘完自己的,又不得不掘牲口的,随后他们就携带着武器和装具,拉着牲口一起倒在坑里,在上面盖上皮革,大祭司以身垂范——他和两头骡子共处一坑,呆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风慢慢息了后,一片片皮革和盾牌掀开来,兵士们显得表情比较轻松地,各自从浅坑里爬出来,集合在队标前,继续按照队列和秩序进发,“这才是刚刚开始,困难远远不止这些。”
绵延的冰川根部,是光秃秃一片,几乎没有植被的地面,队伍因为高原地域缺乏氧气而感到困苦不堪,行动异常缓慢,军奴和兵士们都用斗篷从头到脚裹起来,来抵御与季节根本不符合的寒风,这得多亏先前利奥的及时调度,基本满足了兵士活命的需求,入夜后宿营时,兵士开始将皮革用小刀割成一条条,点燃生火取暖,他们能直接看到四面八方笼罩在头顶上的星辰,好像一伸手便能触碰到般。
结果继续行军时,就发觉已有减员了,有人不声不响地就死去了,有人无法再朝前走,按照先前在高卢作战的经验,李必达下令让所有的病员集中在背风的洼地里,支起帐篷,互相帮扶,等待后面人的援救,并给他们留下充足的食物以备不虞。
第19章强越(中)
云就在眼前,流动着,好像无边无际白色的海洋,李必达披着兽毛斗篷,站在块凸出的岩石上,眉毛上满是银白色霜沫,注视着那只翱翔在山峰间的鹰鹫,他的身后,是继续绵延不绝的行军队伍。
“伟业源于艰辛。”李必达喃喃自语着这句话,他不由得想起了利奥、帕鲁玛、攸艾吉特,这都是他的孩子,虽然有亲生和领养的差别,利奥他是决意要扶持为继承人的,而攸艾吉特按照那神秘但是极有威力的《西比尔预言书》所说,是要成为东方的王的,而帕鲁玛也会在而后遵守他的指示,前去毛里塔尼亚担当西方边缘的藩障。
不过这一切的枢纽,让这些国度集合起来的枢纽,是他李必达,也是孩子兄弟间的手足情谊,但三十年他死去的时候呢?或者五十年,一百年后,等到他们的子女传下来两代、三代之后,这种情谊还会存在吗?当外界的征服扩张已达到顶点时,下面肯定是亲族间的内讧相残了,战火也许在百年后,于高卢、意大利、埃及和小亚各个地方重新燃起——不过,我也许不是担忧这种事的时候,赛里斯帝国的谚语嘲笑这种心态说,“人无百岁寿,却秉千年忧”,到那个时刻,我早已进入了那个神秘的洞穴,和凯撒一样化为了骷髅,与所有先死者与后死者一起欢宴歌舞,在另外个层面注视着这个世界,所有的荣辱已和我们没有关联。
阵阵惊雷和闪电,莫名其妙地落在了山坡上。仿佛是在所有人的头顶上直接掉下来似的。人们没想到这里。距离愤怒的天父朱庇特是如此之近,“全部用手抱着膝盖,蹲下来,全力蹲下来!”按照向导的这句吩咐,在内华达山脉的雪线上,数千名兵士与军奴,扯着不安的山骡子,密密麻麻地在碎石坡上蹲成一片。不敢胡乱跑动,大家都将斗篷与皮革顶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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