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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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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刁钻的食客,比如甲虫蛹,比如狗肉串,比如母猪阴门肉。
差不多有十万人大快朵颐着,并接连不断地欢呼着凯撒万岁的口号,而这时候凯撒却漫步在神庙的狭窄后院,他根本没有在祭坛前流连太长时间,他更为关心的事是这个:在后院的长廊上,摆下自己的塑像。
现在许多奴隶已经打着火光,在李必达的安排下,从那边的僻静山道上,将凯撒塑像用骡车拉了进来,原先长廊上共有八座雕塑,分别是王政古风时代罗马的七位国君,还有座是赶走了国王的首任执政官布鲁图的,在这位雕塑后,就再也没有了,因为罗马已经进入共和时代,不需要君主了。但那儿恰好空着个位子,以至于凯撒认为是神意,他必须得将自己的雕像摆入进去,填补这个缺憾,因为他将带领这个国家进入新的时代。
当他的塑像摆好后,凯撒很满意地仰视着自己,陷于了陶醉状态不能自拔,接着他回头看到了穿着长袍,站在身后的李必达,便径自与他拥抱在一起,“马上远征帕提亚的司令官还是你,我的朋友,你是来年的骑兵长官,并与我兼任执政官,怎么样?你还是会犹豫吗?”
“是的,这个位子让给安东尼吧!我已经达到了巅峰了,再下去您将用什么来赏赐我呢?”李必达静静地回答,“当一个人没有上升的空间时,怕是就会产生不切实际的野心愿望,但我又不想落得与苏雷纳相同的结局,尤利乌斯阁下。”
“留下来帮帮我,我太势单力薄,就像苏拉曾经的朋友帮助他那样。”凯撒没有松手,继续说到。
原来如此,凯撒现在已经认真考虑身后事了,他总是感觉他的集团基盘太狭小了,可以托付的人更少,所以他不惜宽恕许多敌人,比如喀西约比如布鲁图比如西塞罗比如优拉贝拉,比如曾追随过庞培的许多元老,他希望自己的事业,有朋友们能帮他继续支持下去,也许凯撒刚才在永恒神灵的祭坛前,已经感到孤独和畏惧了,这是任何达到巅峰的人都会感到的,那就是野心和寿命不匹配所产生的痛苦。
“我会帮助你的阁下,除非我走在你的前面,我对家族的指环发下誓言。”最终,李必达说到,“如果方便的话,给予我个侨民法务官的头衔,我会在一个集市日里处理半桩案件的。”
这话说得凯撒也笑起来,接着他松开了李必达的肩膀,拍拍他的胸膛,说“马上还是先享受整整四个月的庆典娱乐,与你的家人,与你的女人。”
“我有两个月的时间,而后其余两个月,我会前往小亚细亚。”
“去那儿做什么?”
“讨债。”
“这应该是你下属的骑士或奴隶做的,只有情债才会自己去讨。”凯撒用手指指李必达,笑着换上了干净的袍子,说到。
第22章大凯旋式(下)
李必达也笑起来,摇着头说到刚才的话只是开玩笑而已,实际上我要验证阁下家族的神话。
“神话?”凯撒纳罕地说到。
“是的,神话。从特洛伊的陷落,到埃涅阿斯的出逃,到他的传奇流亡经历,再到他如何前往亚平宁繁衍生息。所以我不但要去小亚细亚,还要带着传记作家、诗人和博物学家前去,探究阁下家族的人,和神之间的真正联系,让它成为罗马整个帝国和民族的史诗,阁下您要明白,普通民众是最喜欢这种东西的,他们会自动燃起内心的自豪感,将您和您家族传承视为整个国家的血脉,您的荣耀就会永久地成为他们的。所以我的打算是,不要浪费这四个月时间,我会在普来玛别墅里,邀集各位相关杰出人才;而后待到远征时,我就会乘船先去李必达堡,以其作为基地,开始对传说里的特洛伊之地进行挖掘和重建。”
凯撒激动地往后捋着头发,对李必达说,“很好很好,你兼任都城**务官的头衔,实际上我拨付你三百塔伦特的圣库资金去办这件事,钱财不是从国库里取得,不必担心那些元老和护民官的看法,是从我的圣库里直接支付的,钥匙我交给了岳父毕索去管理,你找他就行,并尽快选拔相关的人手。”
说完,凯撒收起了激动,他面色凝重地对李必达说,“如果我将来,很可能就是在出征前,在罗马的广场上遭逢什么不测的话。你必须拉着安东尼与图里努斯。保护我的家人、遗产还有国家!若是布鲁图与喀西约自此对我忠心耿耿那是最好。加入他们真的叛离了,我们必须要有反制的牌——李必达乌斯,我现在将牌交到你的手中,你在这四个月当中是隐忍而不是真正的归隐,明白吗?”说完,凯撒将块盖着印章的字板交到了李必达的手中,“里面有我的印章,也有我的密文。只有我和你还有伊久鲁斯才能明白的,但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接下来,凯撒用种很神秘的语气说,“亚历山卓城,我留下了三个军团。”
实则这个情报,李必达早已从小艳后那边获取过了,但他还是选择沉默地听下去,凯撒继续说到,“其实是把庞培的余部,特别是马其顿和克里特的改编成的。三十一和三十二军团,后来又组建个四十军团。军团的监管权交在我最信任的卢菲奥手里,他是我身边贴身奴的儿子,对我的忠诚是完全可以放心的——我想过了,如果事情有变,安东尼负责意大利事宜,而你则前往东方,纠集人马来平定那些胆敢反叛我家伙,我在这份文书里,授予你完全不受限制的权力。”
李必达想了想,就接下了这份文件,很细心地交到了身边马提亚手中。
说完,两个人走出了朱庇特神庙,这会儿整个神庙前的祭坛和广场上,整整二十头大象披着华丽的毯子和黄金首饰,象师坐在上面,射塔上燃烧着火光,将整座山照射得如白昼般,凯撒与李必达就在象群的伴随下,走下了卡皮托儿山,接受着万民的欢呼与拥戴。
而在凌晨时分,几名神庙的佛拉门祭司,悄悄在侧门,引入了名不速之客,即是马尔库斯。布鲁图,他穿着纯白的袍子,也走入了那个摆放雕塑的狭长后院,随后在夜色和月光下,他看到了先祖的雕塑,与尤利乌斯的并肩立在一起,是那样紧紧靠着,接着布鲁图绕到了后面,看到两座雕像已被某祭司悄悄刻上了文字。
在老布鲁图的雕像底座上是这样一行字,“路奇乌斯。布鲁图,因为他驱逐了国王,所以成为共和国第一任执政官。”接着布鲁图转到了凯撒雕像底座,也是一行字,“尤利乌斯。凯撒,因为他驱逐杀死了执政官,所以会再度成为国王。”
接着,布鲁图就单独站在那里,久久无言。
结果次日,凯撒对罗马城的款待并没有结束,所有军团的兵士都聚集在大校场或者大赛车场上,不断领取着独裁官赠予他们的钱财,最后几乎每名普通兵士都获得了五千塞斯退斯的赏赐,百夫长则是两倍,而军事护民官和首席百夫长则是五倍,至于副将与凯撒亲任的幕僚获取更多——凯撒将在各个战争里俘虏的,共计两千个纯金的器皿与王冠全部变卖,兑现了事先他对军队的封赏许诺——此外,凯撒也和事先被遣散的数个军团,八军团、九军团与十一军团等重新握手言和,将这批钱财也分给了退伍老兵,所以这群人重新宣誓对凯撒效忠,献完青春献子孙。
而市民们每人也得到了一枚希腊金币的礼物,并且还有海量的竞技比赛可以观赏,在聂鲁达大斗兽场上,穿着长袍紫靴的凯撒,与许多元老幕僚一起,在排山倒海的喝彩声里,宣布了大斗剑比赛的开始!
大斗兽场的铁栅门轰轰地升起,整整一千名带着头盔,**着上身的角斗士,来自高卢的,来自西班牙的,来自色雷斯的,来自小亚细亚的,自四个门内走出,在砂场上分为了两面,几名奴隶飞快地跑入到场地中央,将真正的军旗交到了各自领头的手里,其中一面是罗马军团的,一面是缴获的铜盾军的米特拉大旗,结果还没等奴隶们退出时,凯撒就竖起了拇指,身边的司仪员立刻宣布开始,角斗士们嚎叫着,挥舞着铁网、鱼叉、长矛、短剑,互相搅杀在一起,那几名躲闪不及的奴隶,第一时间被飞舞的铁锤和梭镖杀死,惨叫着倒下,被无数脚步践踏至为齑粉。
这个“意外的惊喜”,立刻叫观众的情绪达到了最**,凯撒也哈哈大笑着,坐了下来,血腥的角斗和杀戮整整持续了三个白日刻,倒在砂地上的死尸和垂死挣扎的斗剑奴越来越多,整个砂场已经化为了暗红色,就像面巨大无比的波斯地毯般,观众的嗓子都要嘶哑了,这时凯撒为了不再冷场,便发出了第二个讯号——还没等步战的斗剑奴退出,呼啸着又从铁栅门内里,各自冲出了两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兵。
第23章考古队选拔(上)
“被征服的人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不要希望自己有活路。”——维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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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仪和报幕的站在可活动的旋转台上,同时对观众们大喊到,“铜盾军马上就要全军覆灭了,因为英勇无畏的骑兵长官李必达乌斯,带着最最精锐的骑兵队伍赶来了,他们全是从遥远的海洋与高地里走出的野蛮人骑兵,这些人不知死亡为何物,只知道永不疲倦的杀戮和践踏!”
原来,这场角斗正好是阿马西亚河谷战役的重演,极其逼真的重演,那些骑着马的斗剑奴,毫不留情地排着队,将横七竖八躺在砂地上,还未断气的先前的伤者活活踩死,随后他们举着长矛和长剑,碎肢、脑袋和内脏飞洒得到处都是,不甘就死的扮演“铜盾军”一方的斗剑奴们,还在互相搀扶着,伤痕累累地和围攻上来的另外一方决死拼战着,直到整个斗兽场的声响慢慢沉寂下来为止。
“死,死,死!”看台上的观众,不管是穿着亚麻短衣的平民,系着披风的在前排的骑士,还是穿着长袍的元老,甚至还有带着羊皮斗篷的祭司,及穿着爱奥尼亚式裙子的贞女,都在高声咒骂着,要求判处失败的“铜盾军”残余的全员死刑。
于是又是阵畅快地呼声,几十名伤痕累累的“铜盾军”斗剑奴,被当众割开了喉咙。倒在地上咽气。随后。胜利一方的斗剑奴纷纷举起染满血腥气息的武器。朝凯撒和观众致敬,报幕员万分激动地叫喊到,“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在阿马西亚河谷的大战里,我们战无不胜的军团,和无往不利的骑兵长官,使用了骑兵获取了伟大的胜利。让我们一起向李必达乌斯致敬!”于是所有的观众陷于了癫狂的状态,在大喊大叫后,又开始要求凯撒为他们展现下一个伟大的胜利。
这时,许多奴隶开始进场拖走恐怖的尸体,冲洗染血的砂场,仅仅这一场表演,就有三百名斗剑奴,和近百匹战马丧命当场,尸体层层堆叠,触目惊心。不久战场上发出一声悲鸣,当名斗剑奴的尸体被拉走时。脸上面具掉落,而在胜利方的某名还在向观众致敬的,却认出死者居然就是他的亲弟弟,于是这位抱着弟弟冰冷的尸体仰天长恸,随后冷不丁地用短剑扎入了自己的胸膛,也气绝身亡。
整个场面寂静下来,而后报幕员夸张地将手给扬起,对着观众说,“这是个多么勇敢的斗剑奴,回去告诉你们的孩子,他是如何重情重义,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吧!”
于是观众又再度鼓掌起来,只有在一角座位上的利奥,解下了自己的佩带,从上面拿下了小钱袋,掏出了些许银币交给了身边的奴仆,说“赠送给这两位兄弟的老板,请求他为这两位兄弟立块墓碑,安放在角斗士学校的门前,永远诉说这个悲剧故事,来警醒他人。”
但一旁的图里努斯等人,则完全沉浸下去,利奥摇摇头,他还清楚记得,图里努斯今天上午和他,被同学们拉来说要看角斗比赛时,还是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因为他们所接触到的希腊教师们,绝大部分都对这种罗马人特有的野蛮风俗吃批判态度,但现在图里努斯完全不是这样,把老师的劝诫早就抛诸脑后了,他体内毕竟流的是标准的罗马人的血,他为那些剑刺入人身体,鲜血喷出的景观而高亢,为惨烈英勇的死亡而喝彩。
“下面即将上演的,是足足有一千名步兵和骑兵,还有十六头大象参与的,对塔普苏斯战役重现的盛大演出!我们挑灯夜战,灯具油膏由仁慈的商人维达力提供,他的作坊就在大校场边的沼泽街,欢迎各位鼎力支持!”
随后,单单是铁栅门后大象的嘶叫声,就让原本已疲累的观众情绪重新高昂起来,而这时候凯撒却从座位上起身,向观众挥手致意后开始退场,因为他的贴身奴来报告说,庞培大剧场那儿也要他去下,因为那里正在上演一场宏大的戏剧,说的也是他和庞培决战时的情景,由骑士阿贝里乌斯担当排演并且出资,所以凯撒为了赢得骑士阶层的拥护,也得亲自下场去观摩。
当凯撒步行走到了大剧场前时,他仰面看到了庞培的半身雕像,顿时感到了很大的讽刺意味,没想到他一手缔造出来的建筑,现在正上演着他失败死亡的戏码。
待到扈从提前一步,扛着束棒走入剧院时,前十四排的骑士们都集体立正,向独裁官阁下说出恭敬的话语。而在舞台上,类似于闹剧的戏码正在上演,罗马的戏剧来自于希腊,但却和希腊有很大不同,它的布景更加花里胡哨,但内容却极其粗俗,受酒神节的影响更大,并且开始使用女演员上台,展示各种下流动作,在舞蹈上要展现酒神附体的癫狂状态,直到精疲力竭后倒地为止。现在阿贝里乌斯这名骑士所操刀的剧目,也是“现杀现卖”,总体以奉承为纲,以猥亵为目,形形色色男女演员带着假**,或者袒胸露乳地在台上走来走去,卖力表演,展示庞培、小加图等共和党人是怎么可笑地死去的,观众们同样报以粗鲁的叫好声,凯撒这时才发觉,布鲁图也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看着这个所谓的喜剧,居然流下了泪水。
“孩子,戏剧永远是戏剧,阿贝里乌斯我在表演完了后褒奖他一番,那么这幕戏剧在历史上就不会有人再重提,但伟大的庞培还是活在罗马的共和国心中,和他的雕像一样永垂不朽——他死得很英勇,这是身为敌人的我的评价。”凯撒出言宽慰他说。
布鲁图只是笑笑,随即他擦拭完了泪水,重新和众人一起鼓掌,对凯撒说,“不,我只是在观赏一个时代的落幕,并且情不自禁地融入到那种情绪当中去,以前你曾劝说过我,在表演的时候,不要对角色代入过深,更不需要那种廉价的原则感与正义感,现在我明白了,所以我决心要和旧的自己道别,开始戴上面具做人了。”
“如果是这样的,我感到很欣慰,孩子。”凯撒安心地说道。
他只是不知道,新的布鲁图第一个欺骗的人,就是他尤利乌斯。凯撒。
第23章考古队选拔(中)
当罗马城整个都在欢腾的时候,郊区的普来玛别墅里也是灯火通明,庭院、花园、鱼塘和书斋,都在李必达精心维修下重新焕发了生机,园丁、厨师、奴仆等都被雇来,李必达还将马可斯所在的房间装潢一新,增设了许多来自埃及、安纳托利亚的新奇玩意儿,盆栽、古董、小摆设,还有各种各样的玩具,再加上多慕蒳相伴床榻,让马可斯乐不可支,整天也不想着出去的事情,就在此安度晚年了。
现在许多路库拉斯先前所庇护的骑士、富农和工匠,重新来到这个门庭,通宵达旦向新主人李必达乌斯请安,即便在晚上时还有几个面包师来到,满手的油烟味,举着一卷卷订单,恭敬地请求坐在圈椅上的李必达给他们放行。
“这个是当然的,路库拉斯和李必达联合家族的事业,必然不可缺少你们身为基石般的作用。”李必达很客气,不但招待这些人喝加热的葡萄酒,舒散他们白日的疲劳,并且说了些话来勉励他们。
随后,当面包师们退出后,穿着崭新服装的凯利抄手上前,对李必达报导说,还有几名金银细工师,在外面请求会面,李必达摇摇头,说还有更重要的事和人在等着我,凯利你就代替我,在那边的房间招待他们,记住用上好的牡蛎,并赐给每人件昔兰尼茜草染织的上好布料,不要怠慢他们了。
接着,李必达越过两个鱼塘,来到了四方形相对封闭的回廊处。在那普林西娅。带着几名青年或少年立在彼处。看到李必达到来,普林西娅赶紧卑谦上前,亲吻他的手背、指环和袍角,“不用这么客气,我最最美丽的宾客,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岁月几乎没有在你的脸庞和肌肤上留下痕迹。”李必达心不在焉地应和着。而后坐在了坐席上,普林西娅即刻端起了酒杯,娴熟地半跪一边,准备为他服务,结果李必达喊了句波蒂亲爱的还是你来好了,于是身后的波蒂便走了过来,普林西娅脸上立刻换上了讨好的笑容,将所有东西交给了波蒂,而后垂手立在一边。
李必达接过酒水,并亲吻了下波蒂的胳膊。接着他看到一个满脸俗气,五官有些像普林西娅的成年男子。旁边是个与利奥、图里努斯差不多大的少年,两个人在最前面,都带着紧张的情绪。
“这就是贺拉斯吗?”李必达轻声问到,“你是他的父亲,是不是?”
普林西娅和那中年男人连忙称是,李必达明白,普林西娅经营罗马的风月场这么多年,颇是积累了偌大的财富,而她的弟弟也就是贺拉斯之父,是个被释奴,后来靠充当拍卖行牙侩,同样发了笔财。所以,小贺拉斯在年幼时,甚至可以前往雅典修学,这时候听说李必达马上要为独裁官,前往小亚细亚“寻求拉丁民族的源头”,普林西娅敏锐感觉到这是个保住家业,或者让小贺拉斯攀登上骑士甚至元老的机会,就牵着全家,也来请求李必达的庇护。
“很好,很好,贺拉斯的学业和履历,我事先已经让泰兰尼昂去考究过了,十分完美,你马上就前去雅典城,在哪你人头熟,所有发掘来的文物、书卷全交给你集中誊写。”李必达非常非常慷慨地答应了这个请求,随后他又笑着对普林西娅说,“贺拉斯就交给我来栽培了,你无用担心,我来保障他的荣华和晋升。另外,美丽的女人,你也要利用你的丰韵和魅力来替独裁官服务,而不是反对我们,记住你已经站错过一次立场了,运气和宽恕,不会再三降临在人的头上,你说是不是?”
普林西娅急忙再度跪下,亲吻着李必达的膝盖和小腿,她当然明白贺拉斯交到了对方的手中,几乎就等于是人质了,但在罗马这个残酷到血流成河的世界里,他们要想活下去,想要光鲜亮丽下去,就必须得付出不为人知的代价。
接下来,李必达对着后面的几名诗人喊到,“如何,都来展现出你们的能力好了,我的时间有限,这次大家也都明白,绝对是你们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凯撒阁下的报酬是极为慷慨的,只要参与进去,每人一年享受整整一个塔伦特的津贴,所有的餐饮、住宿全包,将来形成书卷后,每人还有大笔的酬劳,并且还会被授予骑士头衔——你们再也不用找别的庇主了,他们充其量就是在宴会上叫你朗诵下助兴的黄色歌曲,然后给你吃点残羹冷炙而已。”
听到这话,其中一位瘦小但面相滑稽的青年踊跃站出,自我介绍说自己叫皮雅提乌斯,是位著名的街头诗人。
“什么街头诗人,就直接说你是写黄色小调谋生的好了,那么给我读读你的得意作看看。”李必达直截了当。
“我受命监督主人家的儿子学习,
一天晚上当所有人都上楼睡觉的时候,
我走到那孩子身边,对他说如果答应让我吻下,我就送他只鸽子,
于是那孩子假装睡觉,我就去亲了他,然后我果然送他只鸽子;
第二天,我又说如果他答应让我抚摸,我就送他只公鸡,
那孩子一听果然应允,然后我果然送他只公鸡;
第三天,我又说如果他答应让我尽情欢乐,我就送他匹马其顿小马,
那孩子又应允了,但我却搞不到小马作为礼物;
第四天,我又去找那孩子,他死活不同意让我亲近,并威胁我说要把丑事告诉我父亲,但我软磨硬泡,终于得手,接下来我累了,就睡下了,那孩子却把我摇醒,问我要不要再来一次,我说玩累了,结果那孩子又把我摇醒,又问我为什么不再来一次。
于是我愤怒了,对他吼道,如果‘你不让我安心睡觉,我就把这丑事告诉你父亲’!”
皮雅提乌斯的俏皮诗歌让在场所有人都开心大笑起来,连李必达也哈哈地拍着手掌,诗人得意洋洋,四处鞠躬,随后李必达忽然不笑了,说:
“你这是在讽刺凯撒和我,是不是?”
第23章考古队选拔(下)
街头诗人顿时被吓傻了,随后整个场面也发生了变化,几名武装奴隶顿时将皮雅提乌斯就拉住,饱以顿老拳,接着就把他架起来,结结实实扔到了普来玛别墅外的,诗人先是如同笔直的尺子倒在街面上,接着又像把折尺般起来,满嘴满鼻孔都在流血,他实在不清楚,一首描绘同**的普通诗歌,怎么会激起前任骑兵长官这么大的愤怒与反感。
不过李必达很快又改变了心意,他又派出了奴隶来,当诗人以为这次是要把他活活当街打死时,却得到的是主人的再度邀请,“不过薪资要削减一半。”
于是皮雅提乌斯又擦干鼻血,喜气洋洋地回去,站在了李必达圈椅的身边,表现出自己是个“被选中”的英才,即便受了点伤挂了点彩,接着李必达就看到队伍中名头发干燥金黄的青年人,带着种复杂的情绪转身就要离开时,就提前喊住了他,问他叫什么名字。
无奈的金发青年人,只能再回头来,不失礼节地对前任骑兵长官鞠躬行礼,说“我叫普布留斯。维吉留斯。马洛,其实原本我很激动,很激动来着,您得知道,我出身山南高卢行省的村庄,父母一为拉丁人一为高卢人,也许,也许,只有您和凯撒才愿意认可我通过写诗融入罗马的期望,所以我今天才携带了诗卷来了,不过,不过,我看到您刚才的作为,好像对真正的艺术又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
“维吉尔。维吉尔。”李必达模仿对方的口吃。随后笑着举起串秋葵边吃边说。“诗歌艺术原本就是要为政坛服务的,它不是游离的,诗人可以追求独立品格,歌颂田园牧场,但诗歌本身却无法离开市民大广场的种种纠葛,这样说不知道你明白不——不过,还是让我听听你的诗卷吧?只要能得到上层的赏识,让你的诗学发扬光大。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倒是宽慰了维吉尔,于是他便很认真地捧起了诗卷,这点让李必达感到十分熟悉,并且有好感,他仿佛回忆起自己在原先的时代,在学校里组织参与诗社的画面,接着维吉尔的口吃结巴消失了,他朗读得很平缓,但却铿锵有力,“这是乱云的故乡。这地方孕育着狂飙,在这儿埃俄路斯王把挣扎的烈风和嚎叫的风暴控制在巨大的岩洞里。”短短几行读下来。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鼓掌起来,尤其是小贺拉斯,对其投来了羡煞的目光。
随后,李必达也由衷赞赏起来,他当即就对维吉尔拍板说,你就是团队的领袖人物了,当然你们的工作并不是举着十字镐和铁锹,去曾经的特洛伊挖古城,而是可以坐在李必达堡厅堂和神庙里,享受阳光充裕的卧榻和美酒,将周边的美景和埃涅阿斯曾经沿途的风土,记录成诗——“不过,我亲爱的维吉尔,也许你的开头引子可以改改。”
接着,两名奴仆将试卷取下,递到了李必达的手里,李必达看了下,就说到“你要叙述的是战争和一个人的传奇故事,但是在里面埃涅阿斯也有许多忠实地战友,就像凯撒也有许多一样,所以我只是希望你也可以在其中加上一位,他叫法厄通,是来自遥远东方战神的儿子,在埃涅阿斯逃出劫难之城特洛伊时刻,加入了他的队伍,并且曾经预言过,在相隔七个世纪后,他的后裔同样会来帮助埃涅阿斯的后裔,和维纳斯的后裔。”
这话说得维吉尔当即就呆在原地,没了脾气,他眼前的这位归化异邦人,现在权倾罗马,势力横跨朝野,属下的庇护民无数,也是凯撒身边最亲任的副手,另外他来应征前,当然从骨子里就明白,凯撒与李必达这群人花如此多的钱财,去“探寻”罗马民族之根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自己对共和国的独裁统治披上神圣的外袍吗?所以才会想起他们这群诗人,才想将他们引入富丽堂皇的上层,这也本是维吉尔所期望的,诗人的创作就像“母熊舔仔”般,往往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在腹稿里完成数百行的作品,最终凝练出来的,只剩寥寥几行而已,他们穷不起,而维吉尔毕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自豪地说出,“希腊的诗人们,请你们让路,因为我要创作了。”
想到此,维吉尔还是低下了头,表示愿意考虑前任骑兵长官的请求,于是李必达不由得开心笑起来,指着维吉尔说,“诗人最大的成就就是营造自己的世界,不是吗?所以法厄通这个人物,可以看作是调剂整部史诗的茴香料,即便是征服了整个欧罗巴的共和国,也需要从遥远的异国来进口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对不对?”
这话将维吉尔的心理负担给解除了,随后李必达就下令说,今日前来应聘的,全部给予价值二百第纳尔的礼品,成功的再加上三百第纳尔,“如果并非先前罗马公民的,按照埃米利乌斯法案,提前授予公民权,不用担心这是凯撒阁下早就首肯的——罗马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争,在我行政院的统计下,公民人口锐减了半数,所以凯撒正在执行个新的方案,他计划按照财产资格认证,将城中特布里斯里最贫穷最无产的八万公民殖民到海外去,分配他们土地和安家费,而同时又要将外地行省富裕活跃的人士给引进来,授予公民权,这样罗马城市就是世界上最文明最稳定的都市了。”
接着,李必达就起身,让诗人和作家们前去凯利那儿去领取津贴奖励了,这时候在花廊下面,倒是有个人忽然哭泣起来,把李必达吓了一跳,靠近了看下,原来是斯基泰大夫提莫修!
刚才提莫修也按照规矩前来请安的,在听到李必达所言所语后,居然就哭起来,原来他遭受到了冷落而伤心了,特别是听到李必达说了,要吸收异邦人士来当正规公民后,便更加惴惴不安起来,生怕李必达把他给错漏了。
于是李必达当即就宽慰他起来,说自己不会忘却曾经的友人的,“凯撒新公民授予计划里面,就是要将那些只会吃救济粮出卖选票的家伙给迁徙出来,而重点留下的是外邦富人,还有文学家、医师、建筑师这类人,提莫修告诉我,你开设诊所现在资产有多少了?”
第24章侨民法务官的棘手案件(上)
“人生有三大错,一是相信女人会保守秘密,二是相信陆路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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