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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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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去。领头的军事首长担心随后会遇到小艳后扈从的武装抵抗,便还让属下携带了弓箭与轻型的弩砲,骑兵如临大敌般先将克莱奥佩特拉的宅院及周围道路全都封锁起来。接着,军事首长将所有的连队长给集合起来,几个连队长因为正忙于沿路入室打劫,所以来到的非常迟,而遭到了训斥,接着首长指着眼前的宅院,做了个杀无赦的手势,意思是马上攻进入后,将所有人全部处决,不留一个活口!

而这时,小艳后正斜躺在波斯卧榻上,周围是缭绕的香气,现在的她自然出落得明艳动人,黑色的柔发垂在白皙的脖子与金箔束腰上。几名贴身侍女正在为她交手传递着膏油、清水与信件。克莱奥佩特拉只是看着李必达先前给她的那封密信。上面并没有过多的内容,十分言简意赅,“别和你弟弟正面交锋,私下交好赞助凯撒,以退为进,借刀杀人,保全你的王国。”双方都是聪明人,交流起来自然不费力气。李必达这是劝说我离开亚历山卓这座都城啊!

这会,她的侍女匆匆解开帷帐,走入进来,说外面有许多兵马。

克莱奥佩特拉笑笑,便起身优雅地走了出去,她步出营帐正门,外面正是一望无际的河洲与芦苇沼泽,营帐前的几名司库头与随从队伍纷纷下了马匹与骆驼,向克莱奥佩特拉请安致敬,“我们带来了向导、卫队、驼队和给养。一定会将您安全送过沙漠,前往佩鲁西姆要塞的。”

原来。早有戒备的克莱奥佩特拉,已离开都城两日有余,现在已驻跸在沙漠与河洲边境,接受了当地司库头的觐见,准备在他们的护卫下前往佩鲁西姆要塞,并且策动瀑布处的河运卫队和神墓卫队,静待攻守易变的时机。

这就是李必达的策划,所以戈尔塔军团射出弩砲,搭着云梯冲入克莱奥佩特拉位于亚历山卓的宅第院落后,发觉只有少量的奴仆还在那里留守,小艳后和忠心的下僚们早已不知去向,于是这些兵士为了弥补荣誉的缺憾,便洗劫了整个宅院,里面大量的油膏、香料和财宝,让许多兵士都大开眼界,觉得不虚此行。

法老的王宫里,吹笛者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他在恍惚当中,看到了在舒缓的冥河上,塞拉匹斯那庄严华美的船只,在片圣洁空灵的音乐里朝自己驶来,终于吹笛者挣扎着张大眼睛,用尽气力说了句,“永别了,俗世的王座,我要前去幽深的陵墓,等待永生的轮回!”说完,法老的面容迅速暗淡了下去,化为了一具浮肿的死尸。

周围的仆役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则忙来忙去,宫门的百合浮雕墙壁下,站满了戈尔塔军团的岗哨兵士,但王宫所在的伊波斯岛却仍未按照惯例传统,在凌晨时分举起哀声,因为大宦官莫坦美尼斯的嘱咐,还是那套密不发丧的把戏,小托勒密在军团官兵的拥戴下,抢先进入了伊波斯岛,而后他们将新近被提拔为枢密官的法老亲信查理纳给拉来,威逼他交出法老的遗嘱文本。

查理纳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已端坐在狮腿椅上的托勒密十三,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身边共治姐姐的椅子上却空缺着,便问到“克莱奥帕特拉阁下现在何处?薨去法老的遗嘱有一半内容是与她相关的。”

“她已经叛国了,背叛了神圣的托勒密家族,所以我现在就是要将遗嘱里有关她的内容给删去,免得里面乱七八糟的文字,成为叛国者们无事生非的凭借。”托勒密十三用还未完全变粗的嗓音,像个女子般尖利地命令着查理纳。

但查理纳还准备辩解,托勒密十三怒发冲冠,嚎叫着挥舞着手里的权杖,说下面他的卫士已经将长钉给准备好了,假如查理纳愿意一试王者之怒的话,他是不会介意用权杖当作铁锤,将钉子砸入这位枢密官的脑袋,成就他尽忠职守的美名的。

最后查理纳还是屈服了,他将吹笛者的遗嘱交出,结果托勒密十三当即就准备删去他姐姐继承权的内容,还有父亲生前将王国赠送给罗马的意愿内容,结果被莫坦美尼斯一把给抓住,“前面的窜改掉无所谓,但后面不可以,只会给凯撒提供干涉埃及的口实,他们可是有副本保存在罗马城的神庙当中。”托勒密十三便言听计从,叫文书们将修改完毕的遗嘱文本交到了莫坦美尼斯的手里。

大宦官看了看,也很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将遗嘱文本又转交给狄奥图索斯,说“差不多了,可以派遣使节团,携带这文本前去法罗斯岛,去见西庇阿、盖比努斯等一行了。”

狄奥图索斯本就是混迹于罗马城苏布拉区的大流氓,原名狄林默,后来被克劳狄派到小加图身边担任随从的,再后来就是被李必达看中收买,在吹笛者身边担任近侍而青云直上,现在叫他去担当交涉,毫无疑问是最适宜的人选。当晚中午,这位宫廷侍卫长就在几名卫士的保护下,快速地乘船来到了巨大灯塔在海面的阴影下,那儿已被庞培的老兵改造为一座极高的堡垒,盖比努斯在最上层的射窗里探出头来,“你就是法老的全权使节?”

“尊敬的前任执政官,我也曾是罗马公民,现在是法老的侍卫长,这次确实是全权使节,我带来了遗嘱文本与伊波斯宫殿的最确切消息。”船甲板上的狄奥图索斯,挥动着双臂喊到。

第25章向亚历山卓进军(上)

“人们都说有九个缪斯女神,但他们都错了,不信你看列斯波斯的女诗人萨福,她是第十个。”——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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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狄奥图索斯就继续站在甲板上,公布托勒密王室的设想:

邀请三位将军或执政官进入伊波斯宫殿;

埃及王国为所有庞培追随者提供武力庇护,若是凯撒前来的话,不惜与其开战;

请三百名庞培老兵,进入城市军营,协助戈尔塔军团的训练,并压制王国其余派系的军团队伍;

待到罗马内战结束后,法老再执行遗嘱,在其死后将王国赠与庞培——当然,狄奥图索斯根本隐瞒了吹笛者已经薨去的事实。

听完法老侍卫长的来意后,西庇阿、马赛拉斯与盖比努斯三个岛屿上的“领袖”立即商议起来,其中三人反应各不相同,盖比努斯先前就身为塞浦路斯岛总督,及庞培代言人的身份,介入过埃及事务,他对埃及人一向是居高临下的态度,这次也不例外,他认为现在的托勒密王室已经被己方的外交攻势吓怕了,是诚心诚意请求臣服的。

但马赛拉斯向来是敌视一切异邦民族的顽固派,他不想外人来罗马,也不欢喜罗马人去异国,所以一直都是疑神疑鬼,面对托勒密的邀请,他是强烈保持怀疑态度的,“我们可以抽调个百夫长前去探探虚实,再做定夺。”

“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定夺的!”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人争吵的西庇阿。很生气地说道。“手头只有这个孤岛。还有这座大灯塔,有战斗力的老兵也就三百人,凯撒可是有十几个军团在希腊与小亚,对我们虎视眈眈,只有接受托勒密的好意,以富饶的尼罗河为根据地,再配合庞培阁下,为将来的反攻做准备。所以——”说着。他用手指着马赛拉斯与盖比努斯,以命令式的口吻说,“按照那位使节的说法,傍晚时分法老就会带着仪仗队伍,在伊波斯岛的王宫码头上恭候我们上岸,所以你们乘着船只,去完成入城仪式。”

“可是,这样对于我们来说,毫无安全可言。我并不是顾惜自己的性命,但我俩都是曾身为执政官的人物。要是罹难的话,会对共和国造成洗刷不尽的耻辱的。”两位前任执政官立即慌张说到。

西庇阿说你们不用担忧。我这几天仔细观察过了,法罗斯岛直到亚历山卓的那道长长的防波堤,将凶恶的海浪阻拦在这片区域之外,所以船只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航行得十分稳当,所以我拨给你俩一艘船,外带五十名老兵卫护,我自己亲自带着其余七艘船,与所有武装奴隶在距离你们船只一个弗隆外担任殿后,万一事情发生逆转,我们就即刻撤回到法罗斯岛上,永远离开埃及,但是现在要是什么都不做就逃跑的话,将来我们将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庞培阁下?

这话说得两位前任执政官都心旌摇动,随后西庇阿将队列里的一名年纪最大面相最忠厚的百夫长喊出来,询问对方叫什么名字,服役多长时间了。

“路奇乌斯。塞普提米乌斯,在庞培阁下进军西班牙时投身军队,清剿海盗时担任百夫长,以首席百夫长的头衔退役,后来就在法罗斯岛居住,娶了个当地土著的女人,我的将军。”那百夫长满脸的皱纹,胡须头发都已花白,但精气神却很好,其余所有的兵士都点头,向西庇阿表示塞普提米乌斯是个严谨勇敢的人,让他担任护卫工作完全能够安心。

自然西庇阿也很满意,他给塞普提米乌斯挂上了自己的金链,并且塞给他一百第纳尔的钱袋,并且许诺事成后再馈赠给他一千第纳尔的奖赏。

交涉完毕后,马赛拉斯与盖比努斯,即塞普提米乌斯一起跳上了艘横帆的小船,狄奥图索斯见状后便也下令自己的船只朝伊波斯岛划去,并且在船尾挂上了旗帜,负责引导工作。夕阳西下,整个亚历山卓的宫殿、住宅区、神庙与雕像都想被火烧着般,当号角声传来后,所有人都看到,法老的仪仗队伍已经出现在宫殿正门前的码头上。

这支队伍堪称豪华,法老带着华美帷幕的轿辇被一行努比亚奴隶扛着,放到了队列的中央,周围全是将军、宦官、枢密官与穿着白亚麻短裙的文书、奴仆,还有举着羽旄节杖的卫队兵士,与佩剑持矛的众多卫队死士们。

很快,仪仗队演奏起了庄严又盛大的音乐,仿佛在迎接王者的到来,这音乐很大程度上放松了所有人的戒备,因为在其中能感受到埃及王室的热情诚意,就连在甲板上坐着的马赛拉斯,脸色也不那么紧张拘束了。这会,倒是盖比努斯站起身来,眺望着法老的仪仗队伍,而后咕噜着说到,“好像有些蹊跷,虽然隔着轿辇帷幕,但吹笛者的身影还是应该大许多才对。”

于是在这音乐当中,盖比努斯却越来越紧张,他开始要求船只上的舵手扭头,因为“对面的法老仪仗队充满杀机”,这时前面船只上的狄奥图索斯还在那儿不断晃动旗帜,要求他们跟上来。

“不能再继续跟下去了!”盖比努斯当机立断,他对着站在桅杆上还有些纳罕的塞普提米乌斯说到,“叫你的人赶紧转过去,与西庇阿的船队会合,我们回法罗斯岛!”

塞普提米乌斯大步朝前,喊了声遵令,接着就将利剑刺入了盖比努斯的腹中,旁边的马赛拉斯惊叫声,结果塞普提米乌斯反手将副武器,一把青铜斧头给闪出,随后往下一滑,就握在了手里,斩在了马赛拉斯的脖子上,对方鲜血飞溅,翻身跌入海水当中。

“你背叛了你的庇主,百夫长。。。。。。卑劣之人。。。。。。”盖比努斯还残存着口气,咬牙切齿地对着满身鲜血的塞普提米乌斯诅咒着。

“我的庇主可不是庞培,而是塞脱乌里斯将军,我等这天忍辱负重已经很久了,更何况新的法老还愿意花三万德拉克马来买你俩的脑袋。”说完,塞普提米乌斯拔出了鲜血淋漓的剑,接着将盖比努斯摁跪下来,再干净利索地砍下了他的头颅。几名兵士,也用搭钩将马赛拉斯的尸体给拉上来,如法炮制割下了脑袋。

这时,在桅杆下夕阳余晖里,摆在帆绳盘间的,有个不起眼的鹿角神木刻像,在和甲板上的两颗脑袋,互相静静“对视”着。

第25章向亚历山卓进军(中)

“往回划桨,往回划桨!”忽然见到眼前血腥变故,本在后方掠阵的西庇阿,急忙叫所有船员都回头,往法罗斯岛退去,他庆幸的是在船只上的都是他的武装奴隶,及在小亚招募的人手,暂时还愿意为了活命而听从他的指令——但驻守在大灯塔的庞培老兵明显不是这样,他们早已串通好,背弃了老上级,立场完全和塞普提米乌斯一致,这群人趁机驱逐俘虏了还留守在法罗斯岛的西庇阿奴仆,完全占据了大灯塔,并朝西庇阿飘荡在海面上的船只打砲射箭,这时早已暗藏在滩头与船坞里的法老轻型战船——由芦苇编织而成,速度与韧性兼备,也急速将西庇阿的船只给包围起来。

最终,庞培的岳父像个战败的公鸡般被俘虏,他拼凑起来的武装人员,一部分被杀,更多人投降,随即被押解到伊波斯岛上,这时法老轿辇的帷幕被几名宦官揭开,西庇阿这才发觉,他所面对的埃及最高统治者,是个胡须还没有长齐的少年,正在用愤怒不理智的眼神盯着自己。

“我觉得应该把这个猥琐的罗马人,丢入鳄鱼池。”那少年很快就用尖利的嗓音对着卫队喊到。

西庇阿当即一阵眩晕,抗议说到“你们这样做,和动辄违背协议的野蛮人没有任何区别,刚才你就已经唆使我们的叛徒,将罗马的两位前任执政官肆意杀害了。”

托勒密十三翻了翻眼睛,“什么执政官?在上下埃及的土地上,只尊神圣法老的命令行事。我的父亲已然进入了等待重生的陵墓。那现在就是我说了算。现在我要将那两个家伙的脑袋献给凯撒,而你,还是要丢入鳄鱼池的。”

“你个愚蠢的孩子,你以为将盖比努斯与马赛拉斯的首级献出去,凯撒就会饶恕放过你们的国家吗?真是太笨了,看来沙漠只能盛产一群沙鼠般的人物。”西庇阿还在继续高喊着,当传译将他的话翻译给托勒密十三听后,这个愤怒少年再度吼叫起来。说自己改变主意了,将侍卫长狄奥图索斯将长钉取来,他要试试手中的权杖,究竟能不能将眼前的这位妄人的头颅给贯穿处死。

“暂时将这位给囚禁起来好了。”大宦官莫坦美尼斯抄着手,幽森地建议说,“玩赌博的时候,将筹码一次性用尽并不是个明智的办法。那两位的脑袋,就是第一个筹码,我们得尽快派遣使者带着筹码,前去塞浦路斯岛与凯撒交涉。是的。对方已经到达那个地方了,据说还带着一个军团。事不宜迟。”

“整个王国,还有哪些人站在我姐姐那边。”托勒密十三第三次愤怒起来,“新荷尔马希军团的态度怎么样了?边境卫队呢?还有神墓卫队与河运卫队呢?”

这次是狄奥图索斯回答了新法老的问题,他称新荷尔马希军团在伊达乌伊城塞之内,态度十分**;而河运卫队与神墓卫队,则在底比斯城左近,也是模棱两可;只有边境卫队在老将赛拉皮翁的统帅下,还保持了对王室的无条件忠诚。

“国库里还有多少富余的金银?”莫坦美尼斯立刻问道。

得到的回答是尚有四百塔伦特,这位大宦官沉吟了会儿后,说先稳定王城的秩序再说,将这笔财富一分为二,一半前去犒劳赛拉皮翁将军与他的部下,将他们尽快进入亚历山卓来勤王;另外一半,由使者的船只携带,前去赠送给凯撒,来换取他对埃及独立地位的认可。

“还有,多派出使节,要求其余军队尽快对新法老宣誓效忠。”这是大宦官的补充要求。

就这样,西庇阿被关入王宫地下土牢,这个土牢设计得很巧妙,隔着窗户就能看到两边的鳄鱼池,像个桥梁般横贯其间,当然西庇阿也能看到鳄鱼的“食物”:他带来的大批被俘人员,亲眼看着这群部下被鳄鱼生吞活吃,每天都持续不懈,也算是别有番滋味在心头。

但西庇阿的适应能力很强,完全吻合名罗马人的性格,不久看守就向新法老与莫坦美尼斯汇报:罗马被俘的那名将军,能一面观看鳄鱼吃人,一面兴奋地自渎缓解压力。

此刻在春光融融的塞浦路斯岛,尤利乌斯。凯撒正在欣赏着帕福斯城的大爱神庙,当然他此行也带着朝圣的心情来的,因为凯撒的家族就号称维纳斯后裔,神庙的首席大祭司笛福摩基斯在第一时间带着队伍冲出来欢迎罗马独裁官,并且引导他随性参观神庙的每个美丽的角落。

当然,在凯撒刚刚迈入神庙正殿时,就看到了影壁上的巨型浮雕,情景是美丽的爱神,正在为一名全身甲胄的武士包扎伤口,于是独裁官便饶有兴趣地询问大祭司,“看这面墙壁的石灰粉刷成色很新,应该没有很长的年头。”

笛福摩基斯即刻受宠若惊地回答,“是的,这是神之友,罗马的李必达乌斯将军担当‘考吉尼亚’,捐资建设好的,迄今确实没有太多年的光阴。”

考吉尼亚即choregia,希腊语里“赞助者”、“缴税者”的意思,言下之意凯撒明白了,这个浮雕就是李必达那家伙掏钱建起来的。

“能否解释下,这面浮雕的含义?我只能看出爱神的面貌来。”凯撒微笑着请求到。

“难道这不是罗马人最喜闻乐见的场景吗?”笛福摩基斯居然有点惊诧,而后他指着浮雕说,这正是特洛伊城在陷落前,埃涅阿斯英勇作战受伤后,退回城中,随后得到爱神的救治和祝福,带着族人逃出城来,前去意大利立国建邦的传说故事。

“这么说,这个浮雕的含义我稍微明白,那即是罗马人的王座其实就是维纳斯所赐予的。”凯撒在私下无人的场合,公然说出了这句话,“不知道李必达乌斯将军在授意您建造这堵墙时,有无说过类似的话语?”

“那是当然!”笛福摩基斯将肯定的话语尾调拖得很长很长。

听到这话后,凯撒的脸色显得极为受用,但他很快又亲昵地对大祭司嘱咐说,刚才不过是朋友间的玩笑,马上还是要请神庙里的祭司们,用布幔将这面浮雕墙壁暂时遮挡起来,免得引起他部众不必要的误会。

第25章向亚历山卓进军(下)

同时,来自埃及的使节团来到了帕福斯,在军团森严的营地前纷纷下了轿辇,拜服在罗马实际王者凯撒的膝下,献上了两个酒瓮。

凯撒的贴身持盾奴,将酒瓮的盖子揭开,从里面提出了盖比努斯与马赛拉斯的首级,凯撒只是扫了眼,随后便问起这两位前任执政官遇难的详细过程,于是使节就添油加醋,因为在他的眼光里,这两位是凯撒的宿敌,将宿敌的死状描绘得凄惨些,总是吻合罗马独裁官的胃口的。

但没想到还没说完,就被凯撒打断了,这位独裁官浑身发抖,居然还流下了泪水,他怒不可遏,指责面前的埃及使节:“要让我用一句话总结你们的民族是困难的,我只能说你们埃及人不草率,不狡诈,也不勇敢鲁莽,但却最擅长出卖信任你们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其他民族敢超越埃及占到第一的位置。难道你们的新法老真的认为,我会为两名执政官在异国土地上遭到暗算杀害,一名将军被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土牢里而感到骄傲喜悦?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我不但要索回他们的尸体加以安葬,还要惩处相关凶手,我现在在这里就有一个最精锐的军团,还有十艘带甲板的船只,并且得到诸多盟国支援,随时准备出航前往亚历山卓兴师问罪!”

吓得魂不附体的埃及使节,这时才冷静下来,好在莫坦美尼斯在出发前还为他们准备了个预案,于是使节便急忙谢罪,说两位执政官的身死。其实后来新法老也准备追究相关人等的罪责。原本我们的法老的想法只是将这三人给抓捕起来。等待独裁官阁下莅临埃及后献出去,让他们接受您的制裁。但在途中却激发了意外,一名叫塞普提米乌斯的罗马退伍百夫长,忽然因某种不知情的原因,将两位前执政官杀害,我方极力抢救,才算是夺回了西庇阿将军的性命,现在我国已经展开缜密的调查。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法老的姐姐克莱奥帕特拉,这位阴险的女子向来不主张死去父亲的遗嘱,企图破坏埃及与罗马间的情谊,而塞普提米乌斯很可能就是得到了她的唆使。

“那名女子现在何处?”凯撒急忙发问道。

使节回答说,现在她正藏匿在西奈一带的佩鲁西姆要塞当中,但是请独裁官阁下宽心,马上新法老就会组织军队征讨于她,将她处决向独裁官谢罪。

“哦?”凯撒淡淡一笑,随后叫文书取来另外一摞字板,随后很清楚地告诉埃及使节说。“可是在佩鲁西姆的克莱奥帕特拉女士,在先前也给我送来了信件。里面声称她才是我忠实的赞助者,并称破坏两国关系和吹笛者遗嘱的是她的弟弟,对此你们有何看法?”

那使节瞠目结舌,只能极力指责克莱奥帕特拉是个蛇蝎女子,劝说凯撒不要上她的当,“怎么能如此在没有根据的情况下,指责名美丽女士呢?我们罗马人就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随即当着使节团的面,凯撒把所有的将佐与首席百夫长唤来,做出了带领军队前往亚历山卓的部属:

“十军团与希提乌斯的罗德岛舰队,追随我前往那座城市;另外通知李必达乌斯位于小亚的冬营,叫他带领两到三个军团,前去佩鲁西姆,其余军团继续宿营。我凯撒是不忍心见到好友吹笛者王室后裔发生血腥悲惨的内讧的,也许是有些可恶的阉党从中作梗,所以我必须在返回意大利前,妥善解决这事。”

这不就等于要入侵埃及吗?那些使节眼看交涉失败,便苦苦哀求凯撒不要带着军队和鹰旗来他们的国家,这样便会激起所有埃及人的怒火,不但会破坏埃及内部事务,也会让他自己处于险地之中。但凯撒根本不听他的,而是用吹笛者的遗嘱作为凭据,称罗马共和国有义务与权力,来解决埃及的纷争,接着就将所有的使节给赶了回去。

当令牌传到阿西马努斯山脚下时,战神竞技会已经宣告结束,雅典城邦获得了重步兵竞走的全部橄榄枝桂冠,色雷斯囊括了所有斗拳比赛的冠军,李必达属下军团代表队获得了全部长跑(五十斯塔狄亚距离)的头位,阿狄安娜派出的代表队获得了“最佳风尚奖”(因为他们的选手与女王一样难缠,提出的抗议和退场次数最多),最后板球比赛的所有奖项则被天竺没药商人代表团尽数收归,总之大家都是皆大欢喜。在隆重的山峰圣火熄灭仪式同时,大校场举办了由亚美尼亚歌唱家塞洛斯与来自雅典的女风管琴手福柏,一起倾情合作演出的赞美酒神之歌,所有的观众包括奴隶、女人(以前这群人是不允许观看竞技比赛的)在内,都在歌声里尽情欢乐舞蹈起来。

歌声回荡在阿西马努斯山下的整个大地上:

“人们的秀发缠绕着玫瑰,

歌声在风管琴的伴奏下飞扬,

合唱队引吭高歌,

将赞美的王冠戴到了美丽的赛墨涅头上,

因为她是酒神的母亲!”

在歌声当中,将佐、官僚与选手们挨个再度登场,将小雕像、羊毛束球、罂粟籽、名贵的香料,纷纷呈献到刻着各个神祇名字的方尖碑下,高声呼唤自由与和平,随后整个营地赛场内进入了最后也是最巅峰的快乐时光——盛大的歌声、酒宴和纵欲狂欢,此刻得到凯撒命令的李必达,在看台后面的角落里,与阿狄安娜深情吻别,“好好照料我们的攸艾吉特,因为他的父亲又要踏上征程了。”

“管好你的**,好吧,即便管理不好,也不要做出春风一度后珠胎暗结的事情。”这算是阿狄安娜最虚弱的警告,这在她的身上,已经算是极为难得了,因为李必达事先许诺过她,尼科米底亚兴建起来的宫殿,是只属于他俩的。

待到五月还未来临的时刻,整顿完毕的李必达,统帅六军团与十五军团两个军团,开始前往西里西亚,准备与舰队会合,再度出征埃及。

第26章众怒(上)

“若想压服禁卫军,只能拥有支更为强大的行省军队。”——图拉真

+++++++++++++++++++++++++++++++

当使节团返回亚历山卓,将不好的消息回报给托勒密十三,这位少年听闻凯撒果然厚颜无耻地介入到姐弟内斗当中去后,就将愤怒撒在了所有使节身上,下令将他们全部阉割掉,没收为王室奴隶。

但既然事实已然摆在面前,托勒密十三也只能按照幕僚臣工的主张,认真做好应战的准备了,这时边境卫队有五千人进入了亚历山卓城,新法老就委任原先的“首都禁卫首长”谢别克胡将军担任最高指挥官,而赛拉皮翁将军担当副将,“这些人员加上戈尔塔军团,也就一万人,还远远不足。”谢别克胡如是说道。

于是托勒密十三咬咬牙,将王室私库里的金银拿出来,下令再从王城及周边郊区里招募兵士,不管是流氓无产户、退伍老兵,还是牧民马匪,抑或是愿意投身军旅改变命运的奴隶,统统都要拉来凑数,这样在短时期内守卫王城的军团膨胀到了两万人,其中还有两千名骑兵,但啼笑皆非的是,这些骑兵三个人才一匹马而已,于是谢别克胡还得到允许,将法老宫苑里的马厩给打开,许可骑兵们自由进去挑选坐骑,宫苑里本来的豢养的上千匹骏马,大约被牵走一半,其余一半则被兵士趁机盗卖掉了——大部分都被昔兰尼的马匹贩子给买走,资助充实李必达的马政去。

非但如此。这些兵士的胆子越来越大。最后不但卖马。还把吹笛者生前养的雄狮、鳄鱼、鸵鸟、大角羊等珍禽异兽统统拉出去卖掉,而后他们还是无法满足自己的贪欲,居然多次将伊波斯王宫给围堵起来,要求法老给他们加薪赏赐。

托勒密十三刚刚继位,国库里有限的钱财,一半拿去贿赂凯撒结果打了水漂,一半用来犒赏军队,结果吹笛者的棺椁仍在了宫殿里。连没药和香料都凑不齐,也没办法做成木乃伊,更不要说送往底比斯河谷下葬了。

当无法兑现戈尔塔军团的要求后,那些兵士就喊叫着“就让我们自己赏赐自己好了”口号,他们威逼法老下达敕令,要求处死籍没托勒密王族、贵族或富商,随后就手持利刃冲到对方宅院里去,公然纵火、劫掠、奸淫,为法老“代劳”。接着,戈尔塔军团又将目标锁定到了亚历山卓城的犹太区。在这儿垄断贸易生意的,是阿狄安娜与李必达的“克里恩”约瑟夫。这位大商人在得到密信授权后,立即将整个犹太区的商铺与寺庙,用防火的砖墙给圈起来,并将仓库、码头工人,和商船的桨手统统暗中武装起来,日夜戍守,打退了戈尔塔军团多次袭扰,一场抢劫和自保的战斗,提前在亚历山卓打响,整个城市的局面已经达到混乱不堪的地步。

然而在如此混乱当中,托勒密十三还是不断集合臣仆们,召开军事会议,商讨着如何应付罗马人即将而来的征讨。

首席大宦官莫坦美尼斯率先建议,将杀死两位前执政官的叛变百夫长塞普提米乌斯给抓捕起来,随后对他用刑,逼他招供是受到了克莱奥帕特拉的唆使才下此毒手的。

结果被拘禁的塞普提米乌斯不愧是浸淫军队多年的,这老家伙精明的很,当法老的随从前来准备对他用刑时,这位就大喊起来,若是你们胆敢动我和我的属下半根指头,我就当即自尽,而我一死的话,你们企图翻供的机会就永远失去,凯撒入侵贵国将更加畅通无阻。闹到后来,法老不但不敢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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