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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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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两个军团的人数实际已经膨胀到了八千人。
因为将辅助步兵直接编入军团协同作战,李必达还指令萨博革新改进了射击术和骑兵战术,并增加了新的旗帜,步兵大队依旧使用银手银环的队标,而投射兵大队则使用金苍蝇队标,骑兵大队使用的是努马王神像队标,联队百人队的火舌旗也增加了不同的颜色,每个兵士都要学会从异色的旗帜和复杂的口哨声里领会军令的上传下达,以及作战的协调配合。
在听完了父亲中气十足的开拨演说后,站在奇诺多夏山顶上的,骑着小马的妮蔻眼神闪闪,她不断地回头,带着激动的神色看着母亲与艾尔卡帕,意思是“看吧,父亲是如此的了不起,这是他在那个叫做罗马的世界里建立的功勋,而马上他就要答应我,带我去那个五彩斑斓的世界闯荡了。”
海伦普蒂娜看着女儿,心中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她有些想流泪,因为割舍不下,也难以劝阻,但是又觉得女儿已快亭亭玉立,有了自己的心思,于是她转过脸去,她还记得与李必达初次相遇的时,曾经将对方举在半空里,说了句“男人都是脆弱的生物”,但现在她无奈下,只得在心中将这番话收回,恰如艾尔卡帕点评的那样,“男人即便不贞洁,脆弱无能,但他们却能随时变换立场,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就像杂草般坚韧。妮蔻因为遇到父亲而长大,但是当她成熟后,还是会选择回到母亲的身边的。”
明显艾尔卡帕的后半句是在宽慰自己,但海伦普蒂娜还能说什么呢?她想起了在蓬提卡比昂沉入冰冷海底的埃拉,那个无条件爱着孩子的女子,在选择牺牲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堂皇的说辞,女子从来都是因为私情而伟大的,她也一样。
那边的草丛当中,李必达牵着猫头鹰慢慢走了上来,部队已经开拨了,他完全信任下属的军官们,所以前来与海伦普蒂娜告辞。
“要带走我的女儿吗?”骑在马上的海伦普蒂娜,看着李必达,声音居然有些哽咽了。
第28章整编(下)
这个蓄起胡须的男子没有回答什么,倒是妮蔻跳下了马背,欢呼着和父亲相拥在一起,这段时间她颇是学会了这个年龄女孩都会的技能,撒娇。
李必达也紧紧地抱着妮蔻转了两转,接着他看了下海伦普蒂娜与艾尔卡帕,就对女儿说“我把猫头鹰赠送给你,好不好。”那边的猫头鹰好像发觉主人有些对她“累感不爱”的意思,急忙将鼻子又凑到了主人的肩膀上,亲密地又是嗅又是蹭的,但李必达没理会,再次问了妮蔻这个问题。
女儿摇摇头,说这马有些老了。
“老的才好,温顺,绝不血气方刚。这样你在途中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李必达笑着抚摩着女儿棕色的头发说到,妮蔻也笑起来,看来父亲将她去罗马城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于是颔首答应,愿意和猫头鹰成为伙伴。
于是下面李必达将妮蔻的腰部一抱,将她放在了猫头鹰的背上,接着拍打了马儿的后臀,这是常态的讯号,猫头鹰立刻驮着纳罕的妮蔻,朝着山的那边狂奔而去,妮蔻大声叱骂着坐骑,但对方根本不为所动,这时山坡上李必达与海伦普蒂娜四目相对,“我决心践行当初和你的约定,不把妮蔻带去罗马城,不是因为我嫌弃负担,而是我拥有和你相同的担心。”
“你也要保重。”海伦普蒂娜说到,而后她定了下,对李必达说,“马上我们会定居在亚美尼亚的平原地带的。我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拒你于千里之外。”那边。气恼的妮蔻骑着猫头鹰。在原地打着转转,在用鞭子狠狠抽打着猫头鹰,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她无法接受突然被父亲丢弃的事实,更不明白父亲如此做的原因何在。
冗长的行军后,将小亚粗糙蛮荒的土地留在身后的李必达军,终于集结雇佣了船只,抵达了拜占庭。一个效忠于罗马共和国的自治都市,在欢乐了个集市日后,再度沿着佩拉、爱琴,直入科林斯湾边的“世界肚脐”德尔斐。
兵士和马匹因为数量极多,所以只能驻屯在德尔斐神庙群外的旷野当中,李必达无需多言,只是向这座神谕城市进献了大批的熏香和没药,这是在奇诺多夏营市里,斥重金从波斯和印度商人手里购得的,是希腊祭司们最最喜欢的东西。结果管理人不但允许李必达在此举行克拉苏的葬礼,还允许所有的兵士前来观礼。
因为这座城市里最庞大最著名的阿波罗神庙。坐落在距平野八百罗马尺的帕那赛斯山峭壁上,当所有的人马都集合在山脚时,黎明时分“神之友”李必达乌斯,全身**着自山泉里沐浴罢了而出,披上了粗布衣衫,亲自按照祭司的要求,牵着祭品,一头公牛,后面拖着埃德洛马克斯,自坡道慢慢迎着晨星,走上了神庙的祭坛处,这个模仿埃及狮身人面像的祭坛终年燃着火焰,位置可以叫所有的兵士都看得极为清楚,不少稍有文化的官兵,都激动地流下了泪水,对于信奉希腊多神教的他们来说,德尔斐无疑就是心目中的圣地。
先是几个祭司和百夫长,跟着李必达一起恸哭起来,捧着克拉苏的首级,在祭坛边祝告着,当然李必达明白,这脑袋其实才是真正的帕西阿努斯的,他已经费劲曲折,在罗马城的骑士界打听到了,这位先前就因相貌和克拉苏相似,而被秘密豢养着,并且是得了他许多好处的庇护民,关键时刻才以死效力。
接着,在吹着笛子,举着橄榄枝的青年祭司引导下,李必达亦步亦趋,举着脑袋经过了神庙的正殿与走廊,将其安放在事先挖掘好的坟茔当中,在墓园的旁边,一群最负盛名的雕刻工人,正在精心地雕刻着执政官克拉苏的塑像,以作为长久的纪念。
接着李必达洗干净双手,换上了白色的袍子,站在了临时搭就的献祭台下的池子里,百夫长将献祭的牛给赶了上去,接着一声悲鸣,牛轰然倒下,滂沱的血全部顺着献祭台的木架,劈头盖脸地淋在了李必达身上,这时山脚下的兵士们看到这个情景,都激动地将旗标和队标竖起致意,接着双腿被用绳索弯曲压倒的树木捆住的埃德洛马克斯,在一声令下后,祭司用利斧将绳索斩断,树木腾得飞起,将其活生生在半空里撕成两半,分别随着两边的树枝晃动着,相比较兵士更喜欢围观这种嗜血而刺激的画面,他们大声欢呼起来,对着山顶挥手鼓掌。
活祭完后,满身是血的李必达,又沿着更高的山梯而上,在一处挖在山崖间的地下室里,他猫着腰走了进去,里面坐着个肥胖的妇人,在先前李必达就从神庙的祭司里知道了,这妇人是通过很神秘的方式,从德尔斐周边乡村抽签选来的,她不识字,长相异常丑陋肥胖,用绳子和坐榻悬挂在岩石上,她的屁股后面坐着道裂缝,从里面冒出很难闻的蒸汽,大概是硫磺的味道,李必达不敢捏鼻子,因为最重要也是最臭名昭著的神谕就是从这妇人的嘴里说出来的,她癫狂着,高声在板子上用小刀刻画着各种莫名其妙的图线,接着将这板子扔给了男祭司,他们再邀请李必达出去,来到神庙用韵文的方式来解读这位女巫的鬼画糊。
最后,在朝阳当中,李必达换上了干净的袍子,走出了神庙,站在帕那赛斯的山岩上,面对整个立于晨风当中的军队,他肃穆着,头戴着阳光的光晕,就像位神般,这时站在圣林里的人员,急忙将一只饥饿的鸽子飞出,这只鸽子在神庙上空盘旋了两圈,就清清楚楚地落在了李必达的肩膀上,对方微笑着将其嘴里含着的纸卷给取下,而后将袍子里暗藏的褡裢一抖,鲜美的豌豆和蚕豆显出,鸽子就亲昵地绕在他的身后,从兵士的角度来看,就像是墨丘利与阿波罗的信使一般,接着李必达将纸卷展开,对着山下所有人宣读了阿波罗的神谕:
“这一时代的运气配额已经终结,新的战乱,将和新的英雄一同崛起。”
兵士们纷纷相觑,这他娘的是个啥意思?但许多人都被刚才鸽子衔神谕而来的桥段给惊住了,便很快又高呼起“神之友”、“新时代英雄”的称号来。
第29章索官(上)
“笔是妓女,而印刷产生妓女。”——威尼斯多明我教会的菲利普反对印刷术的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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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按照罗马人古来的宗教观念,朱庇特祭司们就将人类分为八个世纪,每个世纪都按照顺序轮回,每个世纪也都有属于那个时代的人杰,对应的这些人杰之所以出类拔萃,就是因为享受了所处世纪给他们的“神眷配额”,一旦配额用完,世纪间便自动换代,新的人杰就会后来者居上。
所以阿波罗的神谕,后来经过兵士委员会私下的解释,大部分官兵也懵懵懂懂明白了,我们的总指挥官阁下,就是下个世纪的真正人杰了。
结束在德尔斐神庙的传奇后,安葬了克拉苏的李必达,赢得莫大的荣耀,几乎连罗马城都开始流传他的事迹,自然这里面是离不开李必达对许多文人、诗人的收买资助的,相传他是当年努马王在东方所留子嗣的后裔(努马王怎么会去东方的?各个文人的卷宗都不太一样,但全能自圆其说,至于和哪位传奇女子有了**之情,更是各显神通),后来在帕福斯又成了爱神的友伴,现在又得到了阿波罗的神谕,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但两个军团并未自德尔斐直接前往阿波罗尼亚,再渡海前去布林迪西,而是朝北顺着伊庇鲁斯的山区,朝着伊利里亚行省而去。最后在那儿停留下来。传奇的指挥官既不回罗马城。也不去高卢,而是在边境处气定神闲地逗留下来,带着快两万人的庞大阵营,给尚在高卢中部高地苦战的凯撒写了封信件:
“尊敬的高卢总督阁下,前任的执政官尤利乌斯。凯撒,事情迄今为止进行得不太顺利,我带着群没有军团番号的兵士,所有人每天都需要支出大量的金钱粮秣。但依旧有人不断逃亡,因为我缺乏领导他们合适的军衔官职,理论上我的流放期尚未结束,并且我听说去年的执政官竞选,元老院选出了两个中间派,和您、庞培乃至小加图都无关系的中间派人士,所以我就特别担忧,我的度支官职务能否落实,要知道只有落实了它,我才能安心。我属下的兵士才能安心,前往高卢继续为行省的军事提供竭诚服务。”
信件很快传到了凯撒的手里。他明白这是李必达在向他索取,“威逼”他落实之前的承诺——升为国家的度支官,为踏入元老院做好准备。
现在的李必达不同往日,那个当初只能带着辅兵军团某个大队的家伙,现在已经肥壮可怕了,被他间接操控的军团,叙利亚有两个,高卢也有两个(十二、十三),私自豢养的军团也有了两个。而若是李必达真的满意的话,他属下塞拉匹斯军团与昔兰尼人军团,恰好可以替补凯撒之前失去的六、十五军团,不,不是替补,而是飞跃。
凯撒不是个喜欢虚以委蛇的人,他的回信很迅速很坦诚,“度支官既然我答应过您的妻子尤莉亚,就自然会做到。另外,我还馈赠于您一件礼物,那就是将之前劳苦功高的十二与十三军团,暂时送回罗马城参加他们应得的小凯旋式,相信我——兵士和百夫长们都呼唤着你的回归,他们不认可现在的军团司令官,而认为只有在你的带领下,他们穿过维利亚山才会感到幸福。不过共和国还未有单独给辅兵军团提供凯旋式的习惯,所以我又将十军团给派去了,为此不惜暂时与蛮族休战。至于官位细节,我希望您能注意两个人,一个是司平泽尔,现任的监察官——所有的承包工程和度支官资历认可都归他管理,我想您应该熟悉这个流程,先前我替他偿还了几千万塞斯退斯的债务,他也该是回报的时候了;还有一个是我的岳父毕索,他现在接替了小加图,就任**务官的职务,你的流放问题交给他就行了。如果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照旧找克劳狄就行,还有别忘记去拜见下我的母亲,她的身体现在不是很好,我很担心她。番号问题,我很快便能解决,这点更加无需担心。”
但李必达依旧没有指令军队前进的动静,又过了两三个集市日,凯撒亲自让外甥裴迪斯带着番号前来——现在塞拉匹斯军团就是第十五军团,而昔兰尼人军团则是十六军团。
满意的李必达才将两个军团交给各自的首席百夫长们,接着在营帐里精心打扮了下自己,穿戴上托加长袍,随后工匠前来汇报,“卡拉比娅号”的翻新工程也已经完成了,李必达步行到了狄克哈强港,看到了停泊在海面上的这艘原本平平无奇的双列船,现在加上了青铜做的,阿波罗神像船首,翻新了甲板与舰桥,并增设了划桨位,双舷上挂着金光闪闪的盾牌,才朝着布林迪西港破浪而去。
他化名为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昔兰尼的首富“安博罗德斯”,登上了海港的土地,接着沿着阿庇安大道,径自朝罗马城而去。
清晨时分,“安博罗德斯”在裘可拉大街上自己最早的公寓处醒来,那儿的管理员胖子德尔费罗,在他进去门阍时,正在彷徨无措地晃动着手里的钥匙,克拉苏之死的震荡已经波及到这样的底层食物链上——缺乏信心的房客,包括维修公寓的技工们,都纷纷丢弃职业而走,他们对克拉苏遗产前景不明感到担忧。
“继续安心做吧,德尔费罗,我向你保证,会最大限度地保护克拉苏阁下的遗产,不管是意大利的资产,还是罗马城的房产,都安然无恙的,只要再继续三个月,就会时来运转。”李必达和胖子热情地拥抱,而后见到救星般的德尔费罗,将对方下意识就当作新的主人,急忙往他的房间引导,“我的好友,不,是尊敬的李必达乌斯阁下了,请你也怜惜我,谁叫我和阁下都是从异邦来到罗马的呢?你的房间虽然不住人很久,但我始终是精心打扫维护的,我总觉得这儿是最有纪念意义的,在未来的时候它会名声大噪的。”
德尔费罗的话并非完全是溜须拍马,当李必达推开门进去的时,地板、露台和炉灶确实都十分清洁,波蒂以前在怀着利奥的时候,那个会晃动的坐榻还在那儿,在飘拂的帘子后微微摇着。
看到这一切,李必达嗅了嗅空气,顿时有回到家的感觉。
第29章索官(中)
今天杂事比较多,晚上两章更新奉上,谢谢大家的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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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前,几个结伴而来,披着骑士披风的,在门阍前就开始有些犹豫了,因为那儿有些颓坏的院墙上,靠着密密麻麻的束棒,这些全是罗马城权要的象征,所以这些骑士不明了今夜的晚宴究竟是个什么场面,但巷口处的人物越来越多,有的是同样受邀请的骑士,有的则是穿着靴子的护民官,有的是穿着华丽丝绸短衣的奴仆,在日暮时分普来玛重新熙熙攘攘起来,许多宴会常客大概只能从几年前回忆出这样的光景了。
虽然池园和建筑很大程度上荒芜了,但位于人工湖面上的阿波罗餐厅在紧急的维修下,依旧焕发出金碧辉煌的色彩,所有的宾客都聚集在此处,许多人哪怕是素以积蓄丰厚著名的骑士们,都风闻过以前宅园主人的奢豪,说实话路库拉斯的一盘孔雀舌,就几乎相当于他们一年的收入了。今天他们终于又重见了如此光景,李必达高价雇佣来的东方菜系厨子,像变魔法般,从烤猪的肚子里拉出一串串烤肠,当宾客举着酒水瞠目结舌时,他们又端上了个镀银的盘子,接着打开罩子,真的鸟儿在宾客的欢呼下自里面飞出,在房间的四个角落扑扇乱飞,“关那个天井啊,关那个天井啊!”有些熟识内情的家伙就叫唤起来,侍立在旁的奴仆赶紧用绳索拉扯机关,原本打开的天井。顿时轰轰合上。鸟儿惊魂失魄地叫着。不少撞在上面,鲜血飞溅而坠落,宾客们觉得有趣极了,比在竞技场和赛车场上看着人们以命相博还要尽兴——元老和骑士们已经厌倦了大型猛兽的厮杀,这种小生命的陨落反倒耳目一新。
在厨师、男女奴仆、琴师的助兴下,大伙儿立刻达到了**,有人心细地计算过,十二个显要的元老贵族都来了。他们之前都是负债累累,是谁帮助他们脱离债务危机的?不言而喻,现在罗马城里都明白,李必达是凯撒面前的大红人,并且这次宴会的目的大伙儿也有些风闻,那就是关于克拉苏巨额遗产的问题。
克拉苏的七千塔伦特资产,那只是现有的,刨去三千塔伦特被他携带去了叙利亚而灰飞烟灭外,还有不少分散储存在各处神庙当中,现在他的仇雠苏雷纳为李必达所杀。巧的是,听说克拉苏在遗嘱里。早就确立他儿子小克拉苏为第一继承人,而李必达乌斯则是第二。
“这全是一派胡言!”一个叫做伯雅尼斯的老年骑士,涨红了酒糟鼻子,大喊大叫起来,虽然在经济上从属于克拉苏,但信仰上他是西塞罗的忠实拥趸,对西塞罗简直崇拜到痴迷的地步,所以先前就被对方委托,前来探询这场宴会的底细——西塞罗不过是个外省出身,他在共和国向来以消息灵敏为著称,但这时伯雅尼斯是酒水灌得有些多了,不由得冒失起来。
就在两派骑士为继承人的真伪开始对立争吵时,空气又开始沉闷起来,外面偶尔夹杂着闪光,看来春雨还是没有彻底完结,这时门阍大开,李必达带着泽诺的肩舆快速地走进,宾客们纷纷从坐榻与卧榻上站起,向这两位致敬,特别是他们看到举着遗嘱匣子的贞女时,更是咋舌,看来继承人这事要尘埃落定了。
而后走在李必达旁边,与他态度十分亲昵的人物,更是叫人容易下达定论——元老院的监察官司平泽尔,正和对方很是密切地小声说话着。
“我总感觉,以前欠着四千万塞斯退斯的债务,和现在无债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司平泽尔如此抱怨着。
李必达便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询问这是为什么,难道背负沉重债务的日子很轻松?司平泽尔哈哈笑起来,说因为我以前负债,和现在同样,都是手头没钱,所以凯撒帮助我清偿债务,反倒没什么奇特的感觉,真是奇怪。
这话李必达一听就明白了,这就是**裸的索贿了,先前他已经派出一队奴隶,背着二十万德拉克马的银币陶罐,送去他的宅邸了,但他的妻子公然对带头的凯利说,“这个帕拉丁的宅院虽然高不可攀,但是我觉得它有些年久失修了,现在的贵妇对阿皮隆或者阿尔巴的别墅更加感兴趣。”
“请告诉尊夫人,马上两个地区各有一处带着园林喷泉的别墅,供她交换着入住。”李必达说话异常直接,但却让监察官意外受用,他就喜欢这种风格,随后他敲打着酒杯,高声宣布我就是罹难的前任执政官的遗嘱宣布人,并且得到了灶神庙首席贞女的认可,那么就有情在场的这位贞女,把遗嘱交出来吧。
当泽诺脸色绯红,从匣子里取出厚厚一沓的遗嘱后,不少骑士特别是伯雅尼斯,带头发出了很大的嘲讽声,“这些莎草纸,大概是这个季度才从埃及运来吧,上面还有股新鲜的海风与鱼臭味!”伯雅尼斯大声笑道,不少人附和着,他们公开指责着,“难道不是你勾结贞女与权贵,肆意要瓜分篡夺克拉苏阁下的遗产?”
在这种指责的浪潮声里,泽诺几乎都站不稳脚步了,贞女的声誉和信用遭受如此非难,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没想到会落在自己头上,她难堪极了,只能将匣子微微举高,遮挡住脸面。
但李必达却岿然不动,就像在战场上坦然无惧的勇士般,看来他早有准备,他很快速地对着所有人喊到,“诸位,我曾在阿波罗神像前宣誓效忠过前执政官阁下,这份感念我迄今未忘,正是由于它的支持,我才在恶劣残酷的沙漠里,击败了杀害执政官的凶恶敌人。”说完,他突然从马提亚捧着的另外个匣子里,提出个头颅出来,往地板上一扔,大伙儿尖叫着,手里的酒杯和餐盘砸到地上,纷纷躲开,头颅来回滚动了几下,是个挽着蛮族发髻的东方将军模样,相貌已经狰狞模糊,“这就是苏雷纳,他属下的骑兵号称是角蝰与蝮蛇,个个都是精锐无双的骑兵。但是我将他击败了,不因为别的,是因为神指认了我,克拉苏阁下的英灵认可了我!”
第29章索官(中)
sorry。。。。传错了,请把索官章节的中和下倒过来看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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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尔费罗又恭维了番后,转身掩门离开,李必达呼了口气,他在露台上盯着一早就十分繁华的大街看了会儿,接着走到了门后神龛处,将怀里的小木人像取出,轻轻和氏神像,和家中成员的小木像并排放在一起,那个木人像的底座上刻着“卢修斯。李锡尼。路库拉斯”的字样,然后他对着庇主的神像喃喃着说,希望您能继续庇护我的家庭,在我的心目当中你就是家神,是氏神,我在那个世界的父亲。随后,他将摆在神龛旁长桌上的罂粟籽油盘,外带束黄色的鲜花,握在手中,离开了公寓,慢慢地走过鸽子乱飞的裘可拉大街,直到城市的那边,走入了战神庙广场后面的拱道门里,待到阳光再次照射在他脸上时,他已经进入了庙宇后的墓园当中,墙边水洼里几只白鹅正在扑扇着水花和翅膀,李必达径自走到庇主的墓碑前,捏去几朵枯萎的鲜花,难得还有人记得这位曾经为共和国立下汗马荣耀的将军。
清扫完路库拉斯的墓碑后,他用手指细细摩着碑上的铭文,慢慢地读着庇主生涯的过往,待到将罂粟籽油与鲜花放好后,他便靠着墓碑休息了会儿,看着云际的飞鸟,呆怔了好长段时间,才慢悠悠地朝普来玛的方向走去。
如果说普来玛别墅在路库拉斯在世的时候,只是开始衰落的话,那么在他死后。已经开始彻底荒败了。当李必达推开锈迹斑斑的青铜门进去后。踩在脚下的是到处疯长的芒草,在前厅的花廊下,还有野生的鹌鹑在跑动飞舞,待到他走到鱼塘前,蒲草已经快要遮蔽整个塘面了,野鸭在里面惬意地打着滚,沙滩和园亭下,鳄鱼已经消失不见了。因为没有奴仆来伺候这些带着铠甲的怪兽,园丁什么的早已作鸟兽散,当李必达扶着曲折的梯道,走到了毗邻鱼塘的书斋里,名贵的木材打造的贴墙书柜都还在,但是小几、卧榻和书卷上都落满了寂寞的灰尘,拂去百叶窗上的蛛网后,李必达伤感地看到,他一手设计的,从山那边引水来的渡槽。现如今已经满是淤泥,堵塞不堪了。
最终。多慕蒳搀扶着马可斯出来了,后面跟着头发有些斑白的凯利,庇主弟弟气色还算不错,但让他苦恼的是,以他的脑力,管理偌大的庄园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卡拉比斯,你回来啦,从很远的乡下来的吧。”看到了对方,养父依旧喜欢用原先的名字来称呼他,很热情地邀请李必达坐在石椅上,虽然早就知道养父是半痴呆,但李必达还是笑着,没说什么多余的话,询问了他平日的起居后,马可斯就突然慨叹着说到,“我想兄长了。”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而后马可斯看周围没人能回答他,就又说到当年我可是记得的,兄长的庇护民有几百个,但到现在只有你,还有泰兰尼昂,还会前来请安了。
“是的,其实我马上会雇佣工匠前来,修缮普来玛的,马上相关的奴仆我也会花精力来陆续回复规模,但是我需要在马上,在阿波罗餐厅举办场盛大的宴会。”李必达起身,叉着手恭恭敬敬对养父请示着。
果然,在不久后,几乎全罗马城的原从属于克拉苏的骑士代表,足有三百人多,都接受到了普来玛宴会的邀请。大家在半信半疑间,但是又对克拉苏死后的产业托管感到不放心,便陆续赶赴到了普来玛来。
这时候,在斜阳下的灶神庙,李必达敛容正襟危坐在围柱前的圈椅上,不久李希莉娅携带着大批的文书,从内里走出,很淡然地对他说到,“马上我会让泽诺与你一起去宣读,克拉苏的遗嘱的。”
“这些遗嘱,是在总督阁下出征前就寄存在灶神庙里的吗?还有,可以保证上面的印章和内容都有效吧。”李必达拍了下扶手,站起来问到。
李希莉娅抬着细微的额头纹,将文件合在匣子里,交到了低头的泽诺手里,而后说出句话,“当然。”
这个回答让李必达满意极了,这时外面突然淅淅沥沥地再次下起雨来,李必达记得之前他与克拉苏从鲁塞尔村返回这里作占卜时,天也在下雨,沉闷的雷声里,李希莉娅与他寒暄了几句,就很从容地离去了,整个圣火祭坛的大厅内,就只剩下拿着匣子的泽诺,与与她相距不过十个罗马尺的李必达了。
熟悉贞女掌握遗嘱程序的小泽诺,当然知道刚才两个人对话的实情内幕是什么,在宣读金枪鱼遗嘱作为她出道之事后,李希莉娅一直叫她保管遗嘱的钥匙和清点工作,克拉苏究竟事先有没有立过遗嘱,并保存在灶神庙里,她比谁都要明白。
雷声轰鸣而起,白色的闪光猛地滚动,掠过整面墙壁,这时李必达的眼神突然咬住了吃了惊吓的泽诺,对方倒吸口冷气,耸着肩膀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结果没能拿稳匣子,导致外倾了下,几块封蜡的字板滑出,一些莎草纸在冷风里飞出,李必达箭步上前,左手利索地将字板推回匣子里,右手一个个将飞出的莎草纸收回,“你在害怕什么?”
泽诺的眼瞳低垂,急忙摇头。
对方不经意地用目光在莎草纸上掠过,快速肯定了李希莉娅没有动过手脚后,便继续上前准备宽慰下泽诺,但那个年轻的贞女还是惊惶地继续后退着。
一时间,李必达尴尬了,他只能伸着手,与泽诺相隔着些许距离,这还是那个以前只会偷偷在角落里,用红润的脸色和毛茸茸的眼睛盯着自己看的那个小姑娘吗?也许,泽诺还是那个泽诺,但他却不是以前的他了,雷光里,这两位就杵在原地,被映照得如剪影般。
但,在雨停之后,穿着白色爱奥尼亚式长裙的泽诺,低着头捧着匣子,还是坐上了李必达奴仆们扛着的肩舆,披着长袍的李必达,则走在肩舆的前面,雨后的街道上,帕拉丁山上横下道彩虹,把他们脚下的水洼映射的斑斓,街道上的行人继续从避雨的拱廊里走出,将牲口和小车推得到处都是。
“现在就前去普来玛,在日落前务必抵达。”李必达面无表情,对着奴仆们吩咐道。
第30章卡普阿的角斗学校(上)
“当整个希腊降雨不多,甚至干旱的时候,某个特殊地区却有漫无止境的雨水。”——亚里士多德的《气象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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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雅尼斯吐着舌头,刚才猛然发生的这一幕,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但随后李必达举起一沓遗嘱,高声说道,“即便在出征东方的生死关头,这位执政官还在顾念着所有人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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