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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文豪-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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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萱和杜蔓婉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跪在李耀桀和第五瑶前：“对不起，请相公和姐姐责罚。”
李耀桀和第五瑶扶起她们，李耀桀自然是舍不得罚她们，叹气：“以后不得如此擅作主张。”
“是。”
“去洗脸吧，这次先不罚你们。”
李耀桀转头看着第五瑶：“娘子真是女王气场。”
第五瑶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还不是因为你过于平和？一个家连家规都没的话，还怎么维持？小萱和蔓婉就是你平时过于纵容才有今日这般。”
李耀桀讪讪开口：“所以才需要你来主持大局嘛……”
“你是需要我来当恶人吧？”
“……”
谈话间，萧琴前来：“公子，谢刺史派人来了。”
……
州府宴席。
名酒珍馐，管弦之音，缕缕不绝。
“幸迎郡公大驾光临，下官敬郡公一杯。”谢辉廉举起酒杯。
李耀桀哈哈一笑：“刺史客气了，我还要多多仰仗刺史的照应，这杯也是我敬你的。”
美酒入喉，李耀桀大呼过瘾。
“说来惭愧，犬子生性顽劣，也是因为我管教无方。”谢辉廉叹了一口气，看了谢云飞一眼，痛惜地说，“本以为他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了，但没想到，昨日他居然要去县学读书，这可是头一回啊，我还以为他哪根筋搭错了，胡说八道。”
谢云飞嘴角一抽，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亲爹吗？
“但我更没想到他真的是想读书的，后来我才得知，是郡公令他去，郡公大恩，我实在是无以为报啊……”谢辉廉老泪纵横，本以为儿子这辈子就这么废了，结果还浪子回头，他怎么能不高兴？
李耀桀笑着摆摆手，“刺史言重了，令郎是真心想读书，我只不过是指了个方向，他若无心向学，我就算架刀逼他去，也无用。”
“不管如何，都是多亏了郡公，听犬子说，郡公也愿意为他指点一二，这都是郡公的大恩，下官再敬郡公。”
谢辉廉，谢氏，谢云飞都举起酒杯，李耀桀也不客气，同他们一饮而尽。
“郡公大人，郡公夫人，我再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之前的整治。”
李耀桀和第五瑶同时，嘴角一抽，这货居然还感谢他们之前收拾他？无奈笑了笑，和他再干一杯。侧眼看到第五瑶仰头喝酒，李耀桀想到诗经一首诗的一句：领如蝤蛴。雪白的颈修长又美。
“郡公仪表堂堂，才华横溢，郡公夫人聪颖秀慧，气概斐然，文武双全，用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赞誉都不及。”
听到夸奖的话，李耀桀心情很不错，低声笑了笑，谦虚地说：“刺史过誉了。”
“哈哈，郡公不必客气，我听说了，郡公和夫人曾经在相州抗击过突厥，真是英勇无畏啊！”
“哈哈哈，没有没有，只是年少气盛。”
谢辉廉也笑了，“我这犬子，要是有郡公一半才学和善义，我就心满意足了。”
“谢公子聪慧，学东西很快，想必不用多久，就能令刺史自豪。”
“哈哈，那就借郡公吉言了。”
……
酒过三巡，李耀桀静静地看着舞姬轻盈的身姿在琵琶、横笛的合奏声中，翩翩起舞。明眸含情，脚尖轻踏，细腕翻转，腰柔如柳，绸罗如霞。
州府里居然有这么多艺妓，关键是，谢辉廉的老婆在场啊。不知道是不是他来了，谢辉廉才这么玩，要是平日里也是这样，那他是真的厉害。
李耀桀默默腹诽，要是他李耀桀也这样……咳咳，第五瑶会切了他。
第113章 出海
时间于指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已经是金秋十月，西风习习，天气逐渐转凉。
乘坐着文闲居十几个人的大船沿着珠江顺流而下，缓缓驶入南海。
“相公，海岸越来越远了。”小萱回头，看着岸上的民居逐渐朦胧。
杜蔓婉指着天空飞过的海鸟，问：“这些就是海鸥吗？”
“嗯。”
这段时间，李耀桀一家人和许秋萍由于志趣相投，诗才出众，逐渐成了好朋友，尤其是杜蔓婉、萧琴，和她的关系最好。因此这次出海，许秋萍也在船上。
“我还是第一次乘船到海上。”
“秋萍姑娘一直生活在广州，都没出过海吗？”问话的是谢云飞。这段时间，他也知道许秋萍时不时来文闲居，他也经常往文闲居凑，一来是为了跟着李耀桀学习，二来也是为了接近许秋萍。这次，知道许秋萍也跟着李耀桀一家出海之后，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来，甚至抱着李耀桀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许秋萍摇了摇头，“我一直深居闺中，未尝出过远门。”
经过了这十几天，许秋萍对谢云飞的态度好转了很多，因为他是真心努力读书，经常写诗寄给许秋萍，和郦真、董九卓两人也断了来往。
秋天的风不小，海浪挺大的，船有轻微的摇晃，除了两个婢女，其他人都没晕船的反应。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渐渐消失的地平线，所有人都感觉进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世界，只有零星的飞鸟出没。
“海风怎么有点咸咸的？”
“你吃过盐吗？”
“哦……”谢云飞明白了，“原来盐是从海风里吹来的呀。”
众人：“……”
“哈哈哈哈……”众人懵逼之后，笑得花枝乱颤。
李耀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骂道：“你脑子呢？”
谢云飞很委屈，“不是你问我盐的吗？”
许秋萍止住笑容之后，为他解释：“盐从海水中晒出，海风带有水汽才会有咸味。”
“哦……”谢云飞羞愧地低下头。
船夫为了控制航线，一直利用指南针，沿着正东方向行驶。小萱拿着另一个指南针在玩，萧琴、苏月、许秋萍、谢云飞、钱二生几人，虽然听不懂关于磁场、同性相吸这些高端的知识，但也不妨碍她们惊奇于指南针的神奇，以及李耀桀知识的丰富程度。
“这世间居然有这么多不可思议之事，我先前深居闺中，以为饱读经书，便可知天下之事，原来只是坐井观天，是我愚昧了。”许秋萍由心感叹。
“我原先听到相公所言之时，也是这般感谢。”杜蔓婉附和，“后来越听越觉得世界之大，大得不可思议。”
小萱苦着脸说：“但我觉得你们很厉害，起码都能听明白，我是完全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萧琴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几个女的在闲聊，而李耀桀带着钱二生、谢云飞拿着找人特制的大鱼镖，正在海面搜寻，他也想体验一下用鱼镖捕海鱼的感觉，但海过于广阔，加上船行会吓跑游动的鱼，因此要发现有海鱼并不容易。
“郡公，真的能叉到鱼吗？”
“我也不知道，试试吧。”他也没这经验，也不知道渔民捕鱼是怎么玩的，不过他也没想能叉到鱼，更多是图个开心。
“快看，那里黑黑的，是鱼！”
李耀桀和谢云飞被钱二生的喊声吸引过去了，果然是一条鱼在水面下游动，“快，刺它！”
钱二生和谢云飞二话不说，举起飞镖就投过去，谢云飞力气小，压根就扔不到距离的一半，嗯……李耀桀也扔不到。钱二生习武，力气大，却没刺中，鱼知道被攻击了，加速游走。三人把扔出去的飞镖拉回来，第五瑶从李耀桀手中接过，对准水面下的鱼，猛然一掷，飞镖如满月雕弓射出的箭，电光火石之间，没入水中。
“刺中了！”李耀桀和第五瑶一起用力拉，被刺中的鱼不断猛摆鱼尾，海面水花扑腾，“卧槽！它还在挣扎。”
不过鱼的力气肯定比不过李耀桀和第五瑶的，飞镖上的倒钩让鱼无法挣脱，很快就被拉到船的甲板上。
“赚翻了，剑鱼！”李耀桀看到这条鱼长长的鱼嘴，认出这是剑鱼，“没想到在南海也能抓到剑鱼。”
那几个正在闲聊的女人也被吸引过来了，看到剑鱼之后，叽叽喳喳地讨论：“这鱼好大啊。这是什么鱼？怎么长得这么奇怪？”
李耀桀很开心，叫钱二生和几个仆人帮忙把剑鱼从飞镖上取下来：“这是剑鱼，因为它的嘴像一把长剑，也可以用弓箭的箭字。没想到能叉到这种鱼，娘子真厉害！”
第五瑶洗干净手，问：“这剑鱼不仅样貌奇怪，而且竟有六七尺长，海里的鱼都这么大吗？”
其他人都没见过跟人差不多大的鱼，都十分惊奇，不解地看着李耀桀，期待他的解答。
“不算大，除去它的嘴，也就四尺左右。”李耀桀目测一下，这条剑鱼大概一米八左右，在剑鱼里算是中等的。“这种鱼跟江里湖里的鱼比是很大，但在海里，它算是小的，海里最大的「鱼」叫蓝鲸，最长有一百多尺，重……二三十万斤吧。”
李耀桀不想解释哺乳动物和鱼的分类，干脆就把鲸鱼算鱼吧。他也不知道唐朝一斤是现代多少克，只能是模糊地换算一下。
“一百多尺？”所有人都傻眼了，面面相觑，“这……比我们的船还大？”
“对的。”李耀桀知道他们很难相信，不过，南海这边也是有鲸和鲨出没的，不知道会不会遇到。
“这是怪物吗？”比一艘船还大的鱼，她们想都不敢想。
“要是抓到，能吃一年了。”谢云飞嘿嘿一笑。
众人黑线，而李耀桀则是看到了一个见啥都想到吃的本地广东人。
仆人把剑鱼分解，泡在水里，今晚的饭就先吃它。
小萱拿着切下来的剑鱼的长颌骨，“我好喜欢这鱼的嘴，长长的，不过它架着这么长的嘴，不累啊？”
“应该不累吧。”李耀桀笑着摇了摇头，“别小瞧它的嘴，这鱼要是用力撞上我们的船，这船底可能会被刺穿。”
“啊？这么可怕？那我们赶紧回去吧，要是它的同伴来报仇就糟了。”
“……”
第114章 海洋风光
李耀桀继续站在船舷专注地看着海面，古代的渔业不发达，海洋生物多得不行，船行在海面，李耀桀能看到不少鱼在游动，“去吧，皮卡丘！”
鱼镖没入海水，惊起一抹浪花。
“哈哈，老子也叉到鱼了，这鱼还不小。”
李耀桀很开心，今天起码不是无功而返了。
“我也来。”谢云飞也朝着一条鱼猛然刺去。哗！浪花很大，但鱼镖落空了。
“怎么回事，明明刺中了呀！”
“白痴！要瞄着它下面叉才行！”李耀桀轻轻吐槽一句。
谢云飞愣，“为什么？”
“你管它为什么？”李耀桀一副我让你做你就做，少问为什么的表情，手里的飞镖再度入水，然后兴奋地喊：“哈哈，我又镖中了。”
“我靠！我试试！”谢云飞和钱二生都学着来。
“相公真像个孩子……”小萱在一边吐槽。
第五瑶和杜蔓婉笑了笑，萧琴和苏月也是相视一笑，她们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李耀桀，她们都很清楚，李耀桀更多时候，都是小孩子心性，喜欢玩，喜欢闹，喜欢各种各种的游戏。现在船上多了一个同样喜欢玩闹的谢云飞，可想而知，这一趟出海都不会安静了。
许秋萍则是稀奇地看着李耀桀三人，她始终没想到，闻名广州的南海郡公，律诗、词的开山鼻祖，才华横溢的李耀桀，会是这般童真、率性，这般的容易相处。同样出乎她意料的，是第五瑶。外界盛传，第五瑶嫉恶如仇，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今日发现，她人很好，平易近人，而且，很纵容李耀桀……
起码，能接纳两个妾侍紧随左右、和谐相处就很难得了。
……
“郡公大人，我也镖中了！”钱二生急忙撤绳子，收回鱼镖，拖着鱼在海里卷起浅浅浪花，浪打声宛若他们的笑声。
“谢云飞，你要是叉不到，中午你就别吃饭了。”李耀桀笑着说。
谢云飞苦着脸，为了吃的，也为了男人的尊严，必须抓到一条鱼，哪怕是小泥鳅也好！
听到钱二生又喊了一句标中了，谢云飞更加卖力，皇天不负有心人，“哈哈，我也镖中了。”
谢云飞得意洋洋地举着鱼，对着李耀桀，也是对着许秋萍。
许秋萍一如既往地没理他。不过他也不灰心，继续跟着李耀桀叉鱼。
当头照的太阳清蒸着海面，金鳞闪闪，已然中午。两个多小时里，李耀桀捕到了三条鱼，谢云飞也有两条鱼收获，钱二生则有五条之多。当然了，他们三个男的捕到的鱼加起来都没那条剑鱼大。
心满意足的李耀桀坐在甲板上，萧琴和苏月帮他按揉发酸的手臂，谢云飞则是和钱二生互相揉。
“郡公好幸福，我们好可怜啊。”谢云飞带着哭腔说。
“哈哈，你不是挺风流的嘛，宿花眠柳的，怎么现在孤单一人了？”
谢云飞讪讪一下：“那是以前的事了。”说完还紧张地看了一眼许秋萍，还好许秋萍没看他。内心咆哮：你大爷的，想害死我啊？
要是李耀桀听到他的心声，肯定毫不客气给他一脚，怒骂：你个败类做的事，人尽皆知，我怎么就害你了？
仆人扛着这些鱼去了厨房，准备午饭，其他人吹着海风，十分惬意。
“相公，姐姐，快看，好大的鱼！”站在船舷边看海的小萱突然大喊！
所有人一股脑跑到船舷围观，然后集体目瞪口呆。
“这是鲨鱼！大白鲨！”李耀桀同样惊得张大嘴巴，他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野生的鲨鱼，第一次看到大白鲨正在水面急游，追捕猎物。
“好大啊！有二十尺长吧？”
“有。”杜蔓婉回答小萱，“它背后是什么？好奇怪。”
“那是鳍。”
“哇！”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只见这条大白鲨张开血盆大口，跃出海面，猛然咬住一条大鱼，再沉入海底，浪花四溅，这条大鱼在大白鲨锋利的牙齿下，血肉横飞，海面瞬间变得鲜血淋漓。
“好可怕啊，它的嘴有面盆这么大吧？”许秋萍吓得小脸煞白。
李耀桀点头：“有，正所谓‘血盆大口’。”
小萱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说：“好可怕，人要是被咬一口就死定了。”
“公子，它还不是最大的鱼吗？”苏月转头看着李耀桀问。
“不是，这种‘鱼’最大也就二十来尺，而最大的鲸鱼可以达到一百多尺，比它大好几倍。”李耀桀解释，他本来还以为这里近海岸，没有大型海洋生物出没，但他忘了一点，这是古代，邪恶的人类还没开始大肆捕杀海洋生物。鲸、鲨等等，这些海洋生物多得不行。
最初的世界，没有买卖和杀害，多么美好啊！
小萱看着李耀桀问：“要是被那种鲸鱼撞一下，我们会不会沉啊？”
“会，但是它一般不会攻击人。”
杜蔓婉兴奋地指着不远处，好几条白色的鱼问：“相公，那是什么？”
“那是海豚。”李耀桀顺眼望去，内心震惊无比，乖乖，这古代的海洋生物这么多吗？今天是给她们科普海洋知识了吗？
“它们不吃鱼的吗？”
“吃。不过这种‘鱼’有个很有意思的特性，它们会保护那些被鲨鱼攻击的食物。”
众人惊讶，谢云飞指着海豚和刚刚沉下去的鲨鱼：“那它们岂不是天敌？这鲨鱼这么大，它们也敢惹？”
“算是吧。鲨鱼是独行侠，而海豚一般都是集体出动，鲨鱼也斗不过它们。而且它们发现人或者其他动物落水之后，会一起驮着，推到海滩上，不过我没亲眼见过，不知道真假。”
“好厉害啊，居然会救人。”众人看海豚的眼神变得不一样，眼中满满的都是对这种“善良”生物的好奇和喜爱。
众人看着海豚在海面之上，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纷纷惊叹：“哇，它们居然能跃出水面这么高！”
第五瑶没有惊叹，淡淡说了一句：“海洋里还真是神奇。”
李耀桀笑了笑：“我之前说过，这个世界，海洋占了七成……七分，你们生活在内陆，最多也就见识到三分的世界，自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美妙。”
“嗯。”第五瑶点头，“况且我们生活的地方还很小。”
阳光和煦，白浪朵朵，海鸟翱翔，海鱼争游，多么和谐。
李耀桀看着叹了一口气。
当人类开始意识到世界的广阔、大自然的美丽，大自然的灾难也就来了。
第115章 虎鲸
“真香。”
李耀桀食指大动，夹着鱼肉往嘴里塞，生怕吃不饱。
“咕噜咕噜！”谢云飞仰头喝完一碗鱼汤，心情十分舒畅，“郡公，这海鱼的汤也太好喝了吧！”
“对啊，又鲜又甜。”
李耀桀浅笑：“所以啊，我之前在市上没看到海鱼的时候，特别失望。”
谢云飞意犹未尽地说：“以后我也要找人做一艘船，来抓鱼。”
“别掉下海被鱼吃了就行。”李耀桀淡淡地说。
“咳咳……别诅咒我。”谢云飞讪讪道。
“你大爷的吃这么多，你让她们吃啥？！”李耀桀骂了一句。谢云飞这货跟饿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那几个女的，尤其是许秋萍，细嚼慢咽，还十分注重形象，吃了不到半碗，谢云飞就吞了三碗了，这样下去，她们几个肯定吃不饱的。
谢云飞见一众人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碗，“嘿嘿，抱歉，一时没忍住，你们先吃……”
“不碍事，你吃吧。”第五瑶见他馋得要命，直勾勾地看着，不停咽口水，哭笑不得。
“谢谢郡公夫人。”谢云飞咧开嘴笑得很开心，第五瑶允许了，他就不用管李耀桀了，第五瑶的命令比李耀桀的重要多了。
“郡公大人，海里还有其他有意思的鱼吗？”许秋萍好奇地问。
“太多了，不过有一点要说明的是，海里的生物不全都是鱼，还有很多其他的生物，鲸鱼、海豚，它们都不是鱼，只不过是生活在海里，会游泳而已。”
她们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样啊？”
“嗯。”李耀桀点头，“我们说的鱼是用鱼鳃呼吸的，但鲸鱼、海豚这些是用鼻子和肺呼吸的，跟我们人一样。”
“啊？那他们不会淹死？”
“会啊，只不过它们可以憋气潜入海底很久。它们还是要浮出水面换气的，所以我们才可以看见。海里还有很多神奇的生物，比如水母，有些像一个倒过来的碗，拖着很多长长的须，像流苏一样，而且是透明的，还有一些还会发光，非常漂亮。但很多是有毒的，被刺一下很快就没命了。”
小萱起鸡皮疙瘩了，“这么可怕吗？”
“嗯，越美丽的东西越可怕。”李耀桀说着，还转头看了一眼第五瑶。第五瑶被气笑了，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噎到，咬着牙看着李耀桀。其他人见状，都憋着笑意。
李耀桀讪讪收回目光，没错，越美丽越可怕。
“对了，郡公大人，刚刚你为何要我对着鱼的下方投飞镖？难道鱼看到飞镖后会下潜？”
“你拿一碗清水来……把一根筷子斜着放进去。看到了什么？”
谢云飞看了几下，惊呼：“欸？筷子好像弯了。”
“真的假的？”其他人也尝试了一下，好像是这样，水里的部分筷子往上折了一下。
“这是为何啊？”
“大体上就是，我们的视线透过水之后，就会歪了。”李耀桀笑了笑，“反正你们知道就行，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所以，我们看到鱼的位置是假的，实际上是在下方？”
“对的。所以，鱼不动就朝它下方扔，鱼动的话就朝它扔，刚好能撞上。”
所有人都点头，表示明白，许秋萍感叹：“郡公的学识真的是太博大了。”
谈话间，一声声巨大的拍浪声来，所有人都跑到船舷观看，“哇！”
他们一天的惊叫声超过了以前十几年。
李耀桀也看愣了，几十头虎鲸在围杀一头座头鲸！这是很罕见的场景啊！
“今天太幸运了，什么场面都能见到。”
几十头虎鲸约出水面，压在座头鲸身上，这是虎鲸捕杀其它鲸的方法，要把借物摁在水下淹死。
座头鲸不断挣扎，武装着武器的头部猛摆，海面波浪滚滚，浪花四溅。
“相公，这些鱼比我们的船还大，是不是鲸鱼？”
“对。那一群的是虎鲸，被围捕的是座头鲸。”
“为什么吃同类啊？好可怜啊它。”
李耀桀摇了摇头，“这是自然法则。说来也好玩，虎鲸是海洋里最可怕的猎手，会捕杀其他鲸鱼，但座头鲸偏偏喜欢找虎鲸的麻烦。”
“为什么？”
“不清楚，反正座头鲸知道虎鲸在捕杀借物的时候，都会去赶跑虎鲸，但今日，虎鲸围杀座头鲸还是非常罕见的。”
“这么好的鱼……好可怜啊。那群虎鲸也太过分了。”
“是不是来报仇了？”
李耀桀笑了笑：“也许吧，其实虎鲸属于海豚类，它们同样对人类很友好，不会攻击人类。”
“啊？它不是鲸鱼吗？为什么是海豚？”
“鲸是一个大类，包括有两种类型，一种有牙齿，一种没牙齿，海豚是有牙齿的这类，海豚类包括各种海豚，和虎鲸等几种鲸。”
“好复杂哦……”
谢云飞看着不断跃出水面的虎鲸：“我感觉它很好看呀。”
“对。在鲸鱼里，它全是最好看的了。”
“它的眼睛好大啊。”
“那不是眼睛，只是一块白色的皮肤。”李耀桀笑着解释，别说他们，就算是现代，每个人看到虎鲸的白斑都会以为是眼睛。
“那些水柱是怎么回事？”
“那是它们在呼吸，它们的鼻子长在背上，浮到水面的时候就会呼出肺里的气。”
“好好看。”
巨大的浪花让船有些摇晃，但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场不可思议的捕猎行动。生活在陆地上她们，听都没听过这样的生物，更何况是亲眼目睹，而且还是捕猎这么震撼的时刻。
接近三个小时之后，座头鲸终于成为了虎鲸群的盘中餐。但是，虎鲸只吃了一些，就不要了。
虎鲸们临走时，还游到船附近，高高跃出水面，在李耀桀一行人面前，喷了几个水花，消失不见了。谢云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拍着胸口说：“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我还以为，老虎是最可怕的野兽，但老虎在这些家伙面前，就是一个小老鼠。”
钱二生也感叹：“是啊，任由谁也不敢相信，有次一艘船还大的生物，要不是跟着郡公出海，这辈子我们都只会在井里夜郎自大。”
……
……
第116章 回到现代
这日的所见所闻，注定令他们终生难忘，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神奇，人类还没能完全探索出答案，但李耀桀，却希望，人类永远不会去探索，这样，现代的他，还能呼吸到和唐朝那般新鲜的空气。
海上看月亮，看星星是最舒服的，月亮初升，海面铺上一层闪闪发亮的银光；星罗密布，整个人仿佛就站在夜空中，十分美妙。船在海浪中，像是摇篮，更加舒心惬意。
但看不了太久，晚上的海风不是一般的冷，没多久，所有人都回到了船舱里，第五瑶坐在李耀桀身边，两人看着那七个人，叽叽喳喳地，一边打牌，一边讨论今日的所见。
“怎样，是不是很震撼？”李耀桀侧脸笑着问。
“嗯。”第五瑶点头，“我的震撼不必他们的少。”
“我还以为你真的和表面那样平静呢。”
第五瑶摇了摇头，“我现在真的好奇你的来历。”
“为什么？”
“懂得东西太多了，如果你是四处游学，学得的，为何没有一丁点这些学识传闻？如果是你经历的……我才好奇你的过往。”
李耀桀摸了摸鼻子，“我真的是周游四方，学来的。”
第五瑶看着玩闹的人群，目光深邃，她自然不会相信。就好比，现代有个人，说得了很多外星球的东西，还能带你去外星，你会认为他只是一个地球的科学家？
李耀桀也没办法解释，总不能告诉她我是穿越的吧。“有些事我没办法告诉你，但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
“有朝一日，你会离开我们吗？”
“不会。”李耀桀没有犹豫，但底气不足了，他爱第五瑶，爱这个家，所以他不会离开，只是，对于他而言，“离开”这个词有两个含义，一是离开这个家，这点他绝对不会。二是离开这个时代，回到二十一世纪。
如果，有机会，能回到现代，他会怎么选择？那边是生他养他的父母，这边是不离不弃的妻子。
如果可以带她们回去，那是最好的，如果不可以呢？他不知道怎么选。
李耀桀害怕了，想到这个选择，他害怕了，他不知道怎么办。
心乱如麻的时候，肩上一沉，一抹温热传来，第五瑶轻轻把头依靠在他肩上。
李耀桀心平静了很多，她善解人意，看出来他内心的痛苦，她不会安慰人，但也会表达她的心意。李耀桀伸手轻轻抱住她：“娘子。”
“谢谢你。”
第五瑶嘴角弯了弯，“我们回房间。”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样的亲昵动作，她很不自然。
船舱中属于他们的房间里，两人依偎躺着。
“相公在想什么？”第五瑶睁开眼看到李耀桀静静地出神。
李耀桀低头看着第五瑶，邪魅一笑，“我在想一些羞羞的事。”
第五瑶没有瞪他，更没有掐他，而是出乎他的意料，仰头吻住他。李耀桀抱着她一翻，第五瑶便女上男下地压着他。
两人的舌头在李耀桀的口腔中缠绵悱恻，热情似火。
“你在害怕？”唇分，李耀桀看着她的眼睛问。
第五瑶眼睑垂下，“嗯……”
至今为止，她不知道李耀桀的底细，但越相处，越发现他身上的谜团像个无底洞，永远都解不开。
他说他失忆，但第五瑶明白，他是在隐瞒些什么，始终不愿意告诉她。
相处这么久，她彻底沦陷，沦陷于他的温柔，他的才华，她爱这个男人。所以她非常害怕，害怕某天醒来，他不见了。
李耀桀疼惜地摸着她的脸，他很像告诉她实情，但他不能这么做。倒不是不能讲，而且说了，她会更害怕。他本身就是莫名其妙地穿越来的，万一又莫名其妙地穿越回去呢？
虽然没什么可能，但第五瑶会害怕啊，害怕李耀桀突然穿越回去了。
但是不给她一个合适的说法，她是不会安心的。等等，李耀桀想到了一个办法，“你认真听，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就是真的。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一千多年后。”
“什么？”
“有一天，我使用一种能让我穿越时间的工具，但发生了故障，我落在了这里，醒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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