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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文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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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桀心凉了半截，“老子不想死！”
内心怒吼一句，李耀桀一手捂着嘴鼻，一手护着杜蔓婉的头，两人弯着腰往楼梯跑……
“啊！”一根横木落在前面，惊起满地烟尘和火花，房屋也晃了晃，杜蔓婉被吓到惊叫，李耀桀也是心跳到嗓子眼了。
“别犹豫！”李耀桀拉着她跨过去，辛亏有这件湿衣服，阻隔了部分火光和高温。不然两人身上的衣服都会着火了。
砰，“啊！”
李耀桀痛苦的喊了一声，几块瓦片砸在他手上，带着高温，烫得李耀桀惨叫。李耀桀赶紧甩掉碎片，继续带着杜蔓婉跑。
杜蔓婉自然感受到了，眼泪忍不住决堤，要不是李耀桀，她现在估计被烧死在里面了。
但现在，她看到了希望，李耀桀还保护着她的希望……
两人终于跑进了楼梯，在楼梯就安全了很多。
“坚持住，马上就跑出去了。”
杜蔓婉点头，泪眼婆娑，“谢谢你公子。”
“活着出去再说。”
李耀桀神情凝重，一楼，也就是正大厅，已经是一片火海，危险不亚于二楼，这里一旦有房梁掉下来，那么整所房子就塌了，他们也会被活埋。
过道上没有可燃物，给了他们一条逃生的路。
“冲出去！”李耀桀咬牙，抓住杜蔓婉的手，冲向门外。
……
……
“公子怎么还不出来？”
所有人都跑到安全的空地了，这个里坊的其他人家，都纷纷将失火的李耀桀的房子隔离开来，清空可能燃烧的物品，准备好水，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古时候，房子都是木头搭建，特别怕失火，因此防范和应对火灾十分关键。
武候铺的官吏也开始用装着水的皮袋以及水桶灭火。
武候铺是唐代设置的救火部门，是当时的消防部队，但一个里坊只有五人，对于这次大火，显然是于事无补。
萧琴见李耀桀这么久了还未出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坐立不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琴姐姐放心，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苏月出声安慰她，但她自己的担忧和害怕不亚于萧琴。
“萧姑娘，要保重身体。”其他人也开口安慰她。
“对啊，不要让李公子出来时看到你又病倒了。”
……
长安县衙，孙怀正在后堂看着公文，有衙役进来报告：“县令，嘉会坊发生火灾。”
“快带人去！”孙怀一惊，急忙吩咐属下过去，自己也起身，带上幞头跟着过去。
……
李耀桀和杜蔓婉终于跑到了庭院之中，算是脱离危险了，不过两人没有停留，浓烟滚滚，还是会导致窒息死亡的。
“公子出来了！”在外面焦急难耐的人看到了李耀桀牵着杜蔓婉跑了出来，激动地开口。
所有人悬着的心也算是落地了，萧琴的眼泪瞬间决溃，喜悦地抱着苏月。
跑到安全地带，众人迎上来，关心他的安全，“李公子，你没事吧？”
李耀桀平复一下心情，“没事，你们呢？有没有人受伤？人都安全吧？”
“都安全，没人受伤！”
“那就好。”李耀桀松了一口气，人没事是最好的结果。随后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看着已经彻底倒塌，化为灰烬的房子，大骂了一句：“草他奶奶的！这活着的感觉就是爽！”
众人听到李耀桀的粗言秽语，也是觉得新鲜，读书人在乎名节，注意素质修养，一般人都不会讲粗口，何况是在外人面前呢？
但这个时候他们也觉得正常，劫后余生，死里逃生，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萧琴蹲下来，细心地为他擦拭脸上黑黑的灰尘。
李耀桀看到了她的眼泪，她的担忧，她的柔情，心里很感动，但愈发愧疚。
又看到，杜蔓婉的侍女也在为她擦拭脸庞，杜蔓婉脸上布满泪痕，混合着灰尘，样子要多滑稽就有滑稽。
“哈哈哈哈！”李耀桀忍俊不禁，躺在地上大笑，其他人明白了之后，也忍不住大笑，杜蔓婉则是气愤地跺了跺脚，背对众人，让丫鬟给她擦脸。
脏兮兮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
“李大人，很遗憾，我们没能帮上忙。”武候铺的长官走过来，满怀歉意地说。
“没事，谢谢你们的帮忙。”李耀桀不在乎这点，只要人没事，其他都是小事。
“李兄？”孙怀赶到时，大火已经快熄灭了，但看到人群中大笑的李耀桀，有些莫名其妙。
“孙县令？”
“李兄你……噗哈哈哈哈。”孙怀原本想问李耀桀为何在此，却看到他脏兮兮的黑脸，捂着肚子大笑。
李耀桀黑线，你特么的姗姗来迟，啥都帮不上，就是来笑我的？
……
……
第43章 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
众人无语地看着孙怀，人家失火这么惨的事，李耀桀还险些被烧死，你居然还笑得这么开心？
李耀桀作为当事人死里逃生笑一笑没什么问题，你外人这么笑就是幸灾乐祸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县令的份上，我们就揍你了。
孙怀尴尬地止住笑容，“李兄，这是你家失火？”
“要不然呢？”这货笑得这么开心，尤其他还是李建成的人，李耀桀对他自然没好气。
“这里是花月诗报？”
“对啊。”
孙怀惋惜，“可惜了。为何会突然失火？”
“刚刚是谁发现失火的？”李耀桀也奇怪，由于报社里都是纸张，对于防火，李耀桀十分重视，很多地方都禁止使用蜡烛。
而起火点，存放纸的房间，是绝对不能有任何烛火的，还特地放了几桶水用于降温，每隔半个时辰，都会在墙外和屋顶洒水，防止高温起火。
讲道理，没有起火的可能性啊。关键是，现在才是上午，也没到能起火的高温。
“是我。”一名工人回答。
“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要刻印新报纸，赵组长叫我去搬纸，还没走到，就看到里面冒着火光，噼里啪啦作响，我就喊人来救火了。”
“也就是说，在你走到之前就起火了？”孙怀问。
“是的。”
“在这之前，有什么人去过这间房子？”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李耀桀认为十有八九是人为纵火，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外人放火，还是内鬼作恶。
“李兄，此时就交给我审查吧，保证给你查个水落石出。”孙怀拍着胸脯保证。
李耀桀点头，他也不擅长查案这些，有人帮忙自然是好，“那就麻烦你了。”
“李兄不必客气，这是我分内之事。”
交代了几句，李耀桀就和杜蔓婉以及萧琴苏月离开了，报社的其他人，都被孙怀隔离问话了。
……
李耀桀把萧琴和苏月安排在一家客栈，然后灰头土脸地回到家中。
第五瑶和小萱见他狼狈不堪，衣服，脸上全都是灰尘，脏兮兮的，衣服还破了好几个洞，帽子也不见了，头发乱糟糟的，精神还萎靡不振，连忙问：“相公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报社失火。”李耀桀苦笑。
“失火？怎么会这样？你没事吧？”第五瑶和小萱吓到了。
李耀桀感受到她们的关心，心里暖呼呼的，微笑着说：“没事，你们忘了，你们的相公可是福大命大的，当初从天下落下也没事，被你一掌拍入水中，漂了一天也没事。”
第五瑶瞪他：“别嬉皮笑脸，没事你干嘛这么无精打采，还神情痛苦？”
“没有。”
“说！哪里伤着了？”
李耀桀看她凶巴巴的样子，眼眸里尽是紧张和关心，也不再多说，伸出左手，撸起袖子，露出被烫得通红，还起泡了的手臂。
第五瑶和小萱看见，心里十分难受，第五瑶生气了，“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事？”
“我并不知道，一直没看。”李耀桀心虚，不过他说的是实话，刚刚忙着给萧琴苏月安排住处，又沉思分析纵火的可能性，一时间确实忘了查看手臂。
另一个原因，他不想让杜蔓婉看到，她的性格和萧琴差不多，知道了肯定又会各种心怀感激，念念不忘，李耀桀受不了这样。
“黄妈，去请个郎中来。”第五瑶吩咐道。小萱打来了一盆水，还有药箱，第五瑶以前练武，偶尔也有受伤，家里准备了一些药。
小萱细心地帮他洗脸，第五瑶则是给他涂药。
第五瑶用小汤匙从罐子里舀了一勺黑乎乎的浆糊一般的药，轻轻抹在伤口上，“忍着点。”
细心又温柔。
李耀桀忍着疼痛，慢慢地，伤口上多了一丝清凉。“好凉爽啊，这是什么？”
“这是玄鱼，还有一些草药，专门治疗烫伤的。”
“玄鱼是什么鱼？”
第五瑶笑了笑，“玄鱼不是鱼，是蛙的幼虫。”
汗，原来是小蝌蚪啊，干嘛叫玄鱼这么高大上的名字呢？
抹完了药，第五瑶拿来纱布，轻轻裹起来。
“这几日不能碰水。”
李耀桀扬了扬手臂，没那么疼了，“那我沐浴怎么办？”
“让小萱帮你。”
李耀桀咧嘴一笑，“那好啊。”
小萱羞赧，第五瑶见他这般模样，无奈一笑，伸手给他一个板栗，不过丝毫没用力。
李耀桀装可怜，“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
第五瑶翻白眼，“别装了，我没用力！”
小萱嘟囔了一句：“活该！”
……
……
郎中来看了一下，李耀桀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吸了一些尘烟，有些不舒服而已。
“少爷，杜小姐来了。”
“李公子，瑶瑶姐，小萱。”杜蔓婉气色好多了，看来没有受太大影响。
“蔓婉，听相公说报社失火，你没事吧？”
“幸亏了李公子，我没事。这是我父亲的膏药，对烫伤特别好，请李公子收下。”
李耀桀愣了愣，不愧是才女，这都猜到他被烫伤了？
“你父亲的膏药，我怎么能要？”
“无妨，救命之恩，不是区区膏药可比。”
杜蔓婉离开之后，第五瑶冷不丁开口：“英雄救美。感觉如何？”
李耀桀嘴角一抽，嘿嘿一笑：“当时情况紧急，没想太多，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况且她是为了帮我出版报纸才陷入危险的。”
第五瑶却是微微一笑，“我又没生气，你紧张什么？”
第五瑶又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习武之人，侠肝义胆，要是李耀桀不救杜蔓婉，自己跑了，她反而会厌恶。
李耀桀黑线，那你干嘛这样问？皮一下很开心？
没过多久，第五文博和第五明也来询问李耀桀的情况。
随后，第五家的店铺都张贴公告：报社失火，报纸停售。
“失火？好端端的，怎么失火？”
“就是不知道要何时才能重新发售了。”
“看了几期诗文，现在没得看了，日子还怎么过？”
“可以买风流诗报吧。”
“那玩意，太差劲了。”
“聊胜于无嘛！”
“诶，你们说，风流诗报一发售，花月诗报就失火，是不是很蹊跷？”
“对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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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下不为例
长安城里的人对此事议论纷纷之时，李耀桀就惨了。
“相公，小明刚刚说，萧琴和苏月原先住在报社，你知道此事吗？”
坐在梳妆台前的第五瑶，手里拿着剑，轻飘飘的言语听不出什么情绪，脸上则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咕噜！”李耀桀背脊发凉，喉咙滚动，内心是恨死第五明了。我发誓，以后任何事都不让他知道了。
李耀桀内心泪流成河，脸上是讪讪的笑容：“知道……是我安排她们住进去的。”
铮！第五瑶轻轻抽出宝剑半寸，剑鸣如风吟，寒芒如龙息。“意思就是说，是你替她们赎身的，那之前是骗我了？”
“是……”李耀桀内心发毛，“我瞒着你只是怕你不高兴，我赎她们出来只是为了让她们帮我刊印报纸，真的，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对她们绝对没有任何想法，真的，你要信我啊娘子！”
第五瑶对他的话不为所动，淡淡地说：“你还是骗了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招惹一个女人，我就杀一个！”
“记得……”李耀桀点头如捣蒜，李耀桀以为她是说笑的，现在心里想着如何把她哄好。
“她们住哪里？”
“……娘子你是认真的？”李耀桀听到第五瑶的话，愣了一下，看架势她不像是开玩笑。
第五瑶面色愈发寒冷，“她们住哪里？”
李耀桀苦着脸，“我……唉，你还是捅死我吧，她们没有错，况且我和她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是吗？没什么你会这么包庇她们？我和小萱，她们两个，你怎么选？”第五瑶压根不想和他废话。
“你们。”这点李耀桀毫不犹豫，第五瑶和小萱在他心中无人可比。
“既然如此，最后再问你一次，她们住在哪里？”第五瑶耐心快耗完了。“你不说我也同样能找到她们，到时候你就给她们陪葬吧。”
“来福客栈红梅房。”李耀桀无奈，用尽力气，说出地址，补上一句：“她们是无辜的。”
第五瑶没有回应，拿着剑直接出去了。
“小萱，她以前杀过人吗？”
一直默默站在一边的小萱点头，“杀过，以前遇到不少人觊觎小姐家财产的恶匪。”
“杀过多少？”
“不少于一百。”
卧槽！李耀桀心惊，这哪里是女汉子啊，这简直就是女王好吧！
平时第五瑶看似不好相处，实质上很平易近人，很好相处。但一旦发火，第五文博夫妇都害怕的。
李耀桀内心苦涩，他还以为第五瑶之前的话只是吓唬他，但没有想到，她一直都是认真的，现在他不怀疑第五瑶的决心了。
“我要出去一趟。”
不管如何，他不能害死萧琴和苏月。
……
……
当他赶到来福客栈的时候，发现了楼下却有很多人围观。
遭了！李耀桀有种不详的预感。上前问路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有人手持武器，闯进客栈杀人。”
李耀桀心沉入海底，第五瑶要杀人，起码做得隐蔽点吧，这样全城皆知，她估计也会一身麻烦。
不对，她压根就不应该杀人。
孙怀闻讯带着人过来，“李兄，我们又见面了。”
“看到热闹，来看看。”李耀桀尽量让自己神情自然。
“我们进去看看吧。”孙怀看得出李耀桀想进去，以为他纯粹是想看热闹，就豪爽地开口。
“有看清凶手的面貌吗？”孙怀召来掌柜的。
掌柜的回答：“没有，白衣，白面纱，看不清。”
李耀桀确定是第五瑶了，这就是她今日的装扮，顿时心凉了半截。
“凶手的目标是谁？”
“红梅房。”
李耀桀彻底心凉，掌柜的也认出他了，正是上午李耀桀带着两个女人来的。“是这位公子开的房间。”
“李兄？”孙怀惊讶万分，李耀桀也故作惊讶，“去看看。”
……
……
红梅房门是被踢开的，李耀桀和孙怀一路小跑进去，萧琴和苏月已经不在了。
“房间很整洁，没有打斗的痕迹，窗户是开的，这里是三楼，凶手能带着两个人跳窗离开，必定是高手。”孙怀看了一眼窗外，没发现什么异常。
李耀桀松了一口气，说明第五瑶没有直接下手。
“李兄？住在这里的是？”
“萧琴和苏月，我报社的两个员工，你早上认识的。”
孙怀也想起来了，古怪地看着他，“该不会是你夫人来行凶吧？”
李耀桀摇了摇头，这肯定不能承认。
“李兄，她们两人应该还安全，我让人去找。你有消息尽量告诉我。”孙怀开口，他基本可以猜到了，上午就看到李耀桀和萧琴关系不一般，估计是正宫生气了。
第五瑶凶名在外，孙怀也是知道的。但他更好奇，李耀桀不知道第五瑶的过往吗？要是知道第五瑶的凶名，没理由出外沾花惹草的呀。
对长安人生地不熟，李耀桀也没办法寻找，只好打道回府。
“娘子？”回到房间，却看到第五瑶已经回到家中了，惊愕万分。
“你很担心她们？”
“她们如果因我而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安生，我也不希望你杀人，杀人要偿命。”李耀桀叹气。
“所以我没杀她们。”第五瑶淡淡开口。
“那就好。”李耀桀听闻，松了一口气。
“你不关心她们？”第五瑶挑了挑眉。
“额……她们不是没死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
十分钟后，孙怀派人来通知，萧琴和苏月已经到县衙，证明她们的安全。虽然不知道第五瑶对她们做了什么，但她们能亲自去衙门，说明没什么大问题。
不管如何，她们安全了就好。李耀桀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
终于等到洗澡的时候了，往常第五瑶或小萱都不愿意和他洗鸳鸯浴，今天终于有机会了。赤裸的小萱红着脸踏入浴缸，肤如凝脂，白里透红。
“相公，别，水要凉了……”小萱推开他的魔爪。
李耀桀放开她，然后邪魅一笑，“用点力，这里要搓久一点。”
“你个坏人！”小萱眼泪都快出来了。太羞耻了！
……
“小萱你怎么了？”第五瑶满肚子疑惑，小萱此时的脸红得跟苹果一样，都快滴血了。
小萱瞪着李耀桀，“小姐，相公太坏了。”
春风得意的李耀桀哈哈一笑，“没事没事，娘子我们睡觉吧。”
第五瑶大致可以猜到这家伙是对小萱做什么荒唐的事了，无奈摇头，拿出药箱：“相公，我先给你涂药。”
“这药真是神奇，这么快就好得七七八八了。”拆开纱布，李耀桀见手臂都快好了，不禁感叹。
第五瑶微笑，“那是必然。不过还是不可碰水，也不可再伤到。”
涂抹完药之后，第五瑶轻轻地在上面吹了吹。见第五瑶此番柔情，李耀桀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摔跤了或是碰伤了，妈妈总是这样，轻轻吹一口气，他就感觉一点都不疼了。
现在也是如此，手臂传来丝丝凉意，“想不到娘子你居然还能这么温柔。”
“你现在才知道…？”第五瑶横了他一眼。
经过中午之事，李耀桀算是彻底知道她的脾气和性格了。
杀伐果断，但相对还是理性的。但他也不敢再作死了。
“相公，今日之事，下不为例。”香床之上，第五瑶摸着李耀桀的脸，温柔又霸道地说。
“好。”
……
……
第45章 线索
翌日。
李耀桀带着第五瑶和小萱一起去到报社，第五明和孙怀都在。
“李兄，李夫人，二夫人。”孙怀率先打招呼。
“姐姐，姐夫。”第五明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被李耀桀瞥了他一眼，讪讪笑了笑。
昨天被老姐吓唬吓唬，就把李耀桀卖了，他自己也确实过意不去。不过看情况，两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这就是你花一万贯钱买的房子？”
“嗯。”李耀桀点头，如今只剩灰炭与断壁残垣。不过倒也没多心疼，毕竟第五文博送的二十万两黄金，到现在才花不到五千两，两家商铺也源源不断地有钱入袋。
“一大早叫我来是有什么发现吗？”
“李兄看这里。”孙怀拿着一个瓷器。“这是在失火的房子废墟中发现的。”
李耀桀对古代陶瓷完全不了解，“这是什么？”
“这是省油灯，一种新型的灯具。我问过了，你的报社中，并没有使用这种灯具，因此，极有可能是外人点燃之后，投掷进来的。”
“外人？”李耀桀捏着下巴沉思，“小舅子，报社的普通工人都是你安排的，信得过吗？”
“信得过，都是在我们家工作了几年甚至二十多年的老人，品行没问题。”
“可是，这个地方很隐蔽的，外人是如何得知的？难道是跟踪我或者杜蔓婉？”
“极有可能。”第五明分析道，“你的知名度相对较高，而且，你的帽子很有特点，想认出你不难。”
李耀桀拿着这个省油灯仔细观摩，思考到底是何人为何纵火。
第五瑶在一边开口问：“纵火的会不会和昨日出现的报纸有关？”
这是第五瑶的疑问，同样是长安城里很多人的猜想。
“他们的确有嫌疑。”李耀桀附和一句，“对了，这种省油灯常见吗？”
“不常见，由于是新型的灯具，况且燃烧的是膏脂，不仅贵，还有点臭。”第五明回道。
“那在哪里有得买？”
“东市的瓷器坊。”
……
……
长安城两个市的商铺都是按照售卖的商品类型分布在特定的坊。李耀桀，第五瑶，小萱，第五明四人来到东市的瓷器坊。
“这么多间店铺啊！”小萱看到瓷器坊里大大小小的瓷器店铺，顿时苦着脸。
“没办法，东市的瓷器是最有名的，长安人以及附近州城，乡县之人，要买瓷器都会来东市。”
第五家家大业大，第五明对于商业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你在东市有店铺吗？”
“有，而且很多。”
“……”李耀桀感觉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就像直接问人民教师杰克马，你的公司在网络直播上有布局吗？
现代的网络巨头，财大气粗，一旦有什么新冒出来的领域，很快就建立子公司，或者直接收购，因此基本在所有的网络产品服务领域都有布局。
第五家能发展得富可敌国，肯定是大面积地开店铺，一有机会就开店，地毯式搜刮“民脂民膏”。
“那哪家瓷器店铺有省油灯？”
……
“掌柜的，你这里有省油灯卖是吗？”
“对，四位也要买吗？”
“不了，我来问问你，这种灯买的人多吗。”
“不多。”
“那你记得谁来买过吗？”
“哎哟，客官，这天天人来人往的，我哪会记得住啊？”
“……”
四个人逛了一圈，发现一共有五家店卖，但是古代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购买登记表，不可能从店铺里查到谁买了这种东西；另外，以前稍微有点财权的人家都有仆人，也不指望这些店铺能知道来买东西的仆人是哪个人家的。
“唉。”李耀桀叹了一口气，这特么的怎么查？
“毫无头绪。”第五明也摇了摇头，“看来只能寄希望于孙县令能查到什么可疑人物了。”
……
……
四人失望地回到家中，却看到孙怀在客厅等着。
“孙怀？”
“李兄，我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孙怀见李耀桀四人回来，起身笑着开口。
“什么人物？”
“给嘉会坊孙家送柴的柴夫，他说他昨日早上给孙家送柴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进去，由于他的神情有些紧张，所以柴夫就留意了一下。”
“然后呢？”李耀桀有些兴奋，看来这个家伙很可能就是纵火犯。
“然后柴夫出去之后，这个人也出去了，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但手里的东西没了！”
“十有八九是他了，有看清他的面目吗？”
“柴夫远远看了几眼，说是普通人的长相，没什么奇特的，所以没什么印象。”
靠！李耀桀暗骂一声，看起来是唯一的线索了，居然也断了，总不能把全长安的人抓起来，让柴夫一个一个地认吧？
“柴夫看到此人往何处走了吗？”第五瑶开口问。
“坊间街道纵七横八，转眼就看不见了，不过他说是往东边走。”孙怀叹气。
“东边？”
李耀桀问孙怀：“那个柴夫呢？”
“在衙门里。”
李耀桀咬牙，“你去跟他说，我给他一百贯钱，让他今日就在长安里乱逛，看看能不能认出那人！”
“主要去东西两市。”第五明补了一句。
李耀桀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孙怀觉得可行，一百贯钱，柴夫送一年的柴都挣不到，应该不会拒绝。“好。不过去东市的话，我的人去不了。需要让万年县的人协助。”
李耀桀笑了笑，“没事，我去找他们县令，他们应该会给我面子。”
万年县衙位于东市的西面的宣阳坊，李耀桀，第五瑶，小萱，第五明四人来到县衙，李耀桀表明身份之后，县令就出门迎接了。
万年县的县令叫伍嘉从，是从地方县升迁来的，虽然官职比李耀桀大，但他势单力薄，自然不会傻到怠慢李耀桀一个皇帝亲册的五品官员。
伍嘉从得知李耀桀的遭遇后，当即表示严厉谴责，尽最大努力协助破案。
得到伍嘉从的承许之后，四人继续在东市的瓷器坊瞎逛。不久之后，孙怀带着柴夫也来了。
“李兄，猜猜我们又发现什么？”
“什么？”
“嘉会坊西边的永安渠，我的人发现了一件衣服。”
“什么衣服？”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有墨色的污迹，经过辨认，是瓷器的釉，属于黑釉。”
“黑釉？”第五明疑惑，“衣服上怎会有釉，难不成是从省油灯上脱落，粘在上面的？”
“省油灯没有如此多粘在上面，最有可能，他是一个烧窑工，或者是瓷器店铺的。”
……
……
第46章 幕后黑手
“瓷器铺？”
李耀桀四人惊呼，面面相觑，那就是说，这五家卖省油灯的瓷器铺嫌疑最大。
“封锁这五家瓷器铺。”李耀桀对万年县的衙役们说道，而又转头对柴夫说：“你去辨认一下，看看人在不在里面。”
柴夫见过那个嫌疑人，因此，在第二家瓷器铺就直接认出了那个出现在嘉会坊的人，但是掌柜的不在。
“是你放的火？”孙怀问这人。
“不是……”
“那你为何会出现在现场？”
“来人！给我打！”万年县的县令伍嘉从直接下令。衙役直接过来扛起这个人就要下手。
李耀桀皱眉，看来这个家伙以前没少干这种严刑逼供的招数，但现在也不想管，这种事别说古代，现在都是司空见惯的。他只要结果。
还没下手，这人就怕了，“别，我说，我说！”
“是掌柜的叫我去烧的。”
“你掌柜的呢？”
“不知道。”
“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
……
当一众人赶到马大华的住处时，却发现，他一家七口，外加二十个仆人，共计二十七人，全部被杀！
二十七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家中，还有断胳膊少腿的，鲜血把家中地板和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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