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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狱-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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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真听得如此,微微一愕,眼中流露出悲伤,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早先也已经说过,以全真道为例,他们的修行就是要少睡,甚至戒睡,也正是因此,用练功来取代睡眠的杨璟,才在金关玉锁的内功修炼上,得以突飞猛进。
而另一个则是戒色,在道家看来,精元乃是人体之根本,是修炼内丹的元力所在,所以必须保持精不外泄,是故需要戒色。
并不是说道士不能结婚,其实道士是可以成亲的,起码最初并没有明文的规矩。
就好像佛门大和尚戒荤,这个荤早先是指姜葱蒜等重气味的食物,早先大和尚其实是可以吃肉的,之所以后来演变成了不能吃肉,是因为当时吃不起,而不是不能吃。
道家的戒色也同样如此,你不戒色也无可厚非,但如果你一心向道,想要修炼更高层次的境界,自己戒色便是必须的了。
洞真是个年轻人,自然也会有欲望,对女子也有着男人的本能渴求,但他作为大弟子,迟早要继承衣钵,渐渐地对这些欲望也就寡淡了。
照着这般说,两腿间这卵蛋,要不要也就无所谓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没有了这一棒两球,精元从何而来?他往后又该如何修炼?
这已经不是心欲的问题了!
是卵蛋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这个问题若放在后世,很多年轻人或许会说,如果没有了卵蛋,男人不像男人,不能做那种里头被和谐的事情,还不如死了痛快。
但很多事情,并非精虫上脑的想法,很多时候,除了男女之间那点事儿,还有很多值得男人去追求的东西,具体例子可参考太史公司马迁和下西洋的三宝太监郑和。
近一些的可以看看北宋的童贯,乃至于朝堂上董宋臣等太监,或许少了这个男人的烦恼根,还能将精力全部都放在其他事情上,成就大事业也是说不准的。
当然了,这些话并不是安慰人的好言语,对于如何选择,最终还是要看洞真自己的意愿。
洞真显然此时才醒悟过来,适才那种释然,很快就消散了,眼眸之中的淡然,又变成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原来适才并非真正的释怀,而只是蒙圈了,一时半会儿没能接受罢了。
虽说如此,他毕竟是经历过一次生死考验的人,连胸腹都被打开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在跳动,考虑生死问题也就比别人要更加的冷静了。
“杨大人。。。真的没办法了么?”
杨璟看着他的眼睛,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过得许久才长叹了一声道:“我试试吧,不过要在那话儿上切口,放出里面的淤血,强行消肿,而后会给你用一些药,至于成不成,我也不敢打包票,如果没效果的话,也只能切掉,否则。。。”
杨璟的抗生素存货本来就少,当初给李婉娘用过,这东西没办法制造出来,早先在药园子培育的青霉素虽然做出来,但却不敢用,生怕会造成其他的感染。
如果要尝试,必须将所有的抗生素耗完,而且还不能保证是否成功,不成功的话,丁丁要切,或许洞真也会因为感染而陷入危险,抗生素也一并打水漂。
但杨璟还是想尝试一下,不能因为可惜了这些身外之物,就剥夺了洞真做男人的权力。
当杨璟切开消肿,取出抗生素和注射器之时,洞真也知道这些东西是救命的东西,对杨璟而言同样是无价之宝,因为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单是注射液的安瓿瓶,便如同通透的宝石瓶子一般,更漫说塑料的一次性注射器和极其细长精密的注射针头了。
这些东西对于洞真而言,简直是来自于天外的宝物,即便他没见过,也看得出价值非凡和世所罕有。
“杨大人。。。洞真。。。谢谢!”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洞真还是说了谢谢二字而已。
杨璟摆了摆手,消毒之后便给他注射了抗生素,至于到底有没有效果,剩下只能看洞真的个人造化了。
杨璟刚做完这一切,外头的易姬却叫嚷起来,沉重整齐的脚步声,轰隆隆便将整个驿馆给围了起来!
第五百六十二章 淮西提刑突如其来
杨璟这才刚为洞真做完治疗,没想到外头竟然涌出大波的官兵,将整个驿馆重重包围了起来!
此时除了陈锡贤和易姬这一老一小,便只剩下床上半死不活的洞真,杨璟将西马龙重管左轮插在后腰,用白衣遮盖起来,便走出了房间。 。。
但见得这些官兵赫然穿着提刑司的甲衣,一个个挎着腰刀,为首一人约莫三十左右,一身官服,眸光炯炯有神,虽然杨璟素未谋面,却知道此人的来历!
因为此人穿着提刑司的官服,杨璟早先便见过陈棋泰等人穿过,而从官服上的补子和腰带等来看,此人应该是提点刑狱司的长官,也就是提点刑狱公事,也就是提刑官了。
早番已经说过,宋时的行政区域划分,地方上通常设置路、府、州和军、监等等。
重点驻军的军城,通常会设置军级别,比如安丰军,比如岳州军等,而盐铁茶等生产地区,则设置为监,其余便是普通的州府。
至于提刑官,早先也说过,就是各路区域之中负责与刑狱缉捕等有关工作的衙门。
安丰军属于淮南西路,此人便该是淮西提刑官了。
杨璟一路上早已将两淮路的官场情况都了解清楚,毕竟有陈密和李彧等皇城司内务在身边,想要了解这些情况并不是什么难事。
杨璟毕竟是折狱郎,对刑名又有着亲近,是故对淮西提刑官的印象也很深刻,而且这个淮西提刑官,在安丰军可谓赫赫有名的!
此人名唤杜庶,字康侯,不过相比之下,他的父亲名气更大,说是名满天下都不以为过。
因为他的父亲乃是南宋的抗蒙名臣,杜杲!
早先说过,安丰军在对抗蒙古南侵之时,起到了关键性的左右,而安丰之战,正是在杜杲的带领下,取得的胜利!
杜杲素来以守城而扬名军界,早年与金朝对抗之时,便取得了赫赫战功,虽然文官出身,但胆略过人,脸上被射了两箭却仍旧在战场上指挥作战,其人只勇,略见一斑。
到了安丰之战,他带着儿子亲自上阵,面对蒙古人的疯狂攻城,他不断巩固城防,蒙古人动用火炮,杜杲就发明了一种可以移动的木楼,名唤“串楼”。
这种硬木搭建的箭楼,就架在城壕边上,下方环以羊马墙,上方用木板围起来当挡板,中间开窗以供射箭,由于结构简单,建造起来非常的方便快捷,即便被砲石砸烂也不打紧。
杜杲不断制造这种串楼,从内而外,不断往外推,竟然制造了上千座这样的串楼,可谓将安丰军城打造得铁桶一般。
蒙古人用的火炮其实只是简单的开花铁炮,用抛石机之类的东西,发射到城头上,又让人去填护城河,整整填出了二十七道坝桥,可即便如此,他们都没能攻下安丰军城!
蒙古人又组织了“八都鲁”敢死军,这些敢死军身上穿着十几层牛皮做的厚甲,向安丰发动猛攻。
杜杲却又发明了一种特制的小箭,挑选宋军之中的神射手,那些蒙古八都鲁虽然全身都包起来,可总不能把眼睛也蒙上,这些宋军神射手,就专门射蒙古八都鲁的眼睛!
除此之外,杜杲还针对敌人的火炮,发明了“鹅梨炮”和“三弓弩炮”等大量的新式武器,这三弓弩炮射程达到千步之远,威力尤胜大宋的最强武器“神臂弓”!
总之这个杜杲在安丰军便是军神一般的存在,安丰之战能够取得胜利,杜杲可谓力挽狂澜而居功至伟。
可惜这杜杲在三四年前已经死了,杜庶守孝三年,服阙之后,便开始担任淮西提刑官了。
这杜庶虽然不是文官出身,从小就跟着父亲在军队长大,但却很喜欢读书,杜杲在淮西当统帅的时候,他就在父亲身边书写机宜文字,待得杜杲当了兵部侍郎,杜庶又升为将作监主簿,总之都是做些文书工作。
不过安丰之战时,年纪轻轻的他,便跟着父亲上了战场,所以杜庶在安丰军极具人望,不管是出于对杜杲的尊敬,还是对杜庶能力的认可,安丰军地方官场,对杜庶都礼让三分。
杜庶一直想要继承父亲的荣耀,不坠乃父之名,所以在提刑官任上,也很有作为,虽然才刚刚担任提刑官不久,但已经屡破大案。
早些日子,频频发生了凶案,手法残忍罕见,竟然将人阉割失血致死,杜庶经过侦查,也抓了几个蛮子,知晓这些蛮子竟然只是为了练手,当即就联合李庭芝,将安丰军里头的蒙古人,全都给抓了起来!
可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人敢犯案,而且犯案的地点竟然在驿馆,那可是两淮路巡检观察使杨璟大人的临时安扎之地啊!
虽然朝廷已经发文,但杜庶和李庭芝也不好确定杨璟何时会抵达,便叮嘱了驿馆的人,一有情况马上报告。
驿馆这厢一面接待杨璟的队伍,一面便入城去报告,本来想着白天一早便跟李庭芝一道过来迎接杨璟杨大人,没想到的是,那驿丞一大早上就来密报,说是那些蛮子竟然惹到杨大人头上了!
杜庶哪里能忍,也没去找李庭芝,带着提刑司的人,心急火燎便来到了驿馆。
他早就听驿馆的人说过,杨大人带着卫队,安全是可以保障的,可来到驿馆之后,却发现除了驿馆里头几个老弱病残,竟然一个兵丁都没见着!
稍微一打听,那驿丞却说,杨大人带着卫队出去了,想来该是搜捕蒙古细作去了,只剩下一两个道士,照顾那个受害者。
杜庶带着官兵进来,见得杨璟如此年轻,身上没官府,又穿着道士的白衣内衬,当下便误以为杨璟是那个道人,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你是何人,见了本官还不赶紧回避!”杜庶虽然见得杨璟气度不凡,但救人要紧,这些个道士自以为熟悉经络,粗通岐黄,就随便下药救人,只怕是要好心办坏事。
一面呵斥杨璟,杜庶一面带着身后的老医官,推开方面便走了进去。
他已经驿丞说过,心里也没指望那人能活下来,这都让人开膛破肚了,能活才是怪事,带着老医官也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的真实目的其实是验尸,希望能够通过这个受害人,找出蛛丝马迹,将行凶者给抓了,免得这些人对巡检观察使不利。
杨璟见得杜庶不问青红皂白就往里头闯,正想表明身份,但心里也想看看这杜杲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成色,到底是虎父无犬子,还是一代不如一代。
毕竟杨璟此行是清除安丰军里头的老鼠,迎接北面逃难的道人,如果有可能,还要挫败蒙古人再度南侵的野心和计划。
杨璟身边只有一百多护军,加上刘汉超等人,也不够蒙古人塞牙缝,所以必须借助安丰军的力量,与安丰军合作是避免不了的。
但杨璟心里很清楚,一条蛇如果有两个头,他们的行进方向不同的话,越是用力,便只能将蛇身子给撕成两半罢了,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李庭芝是军界新贵,杜庶却是将门之后。
所以杨璟要看看杜庶是否值得栽培,而从目前看来,这杜庶还是有些急躁了。
杨璟只是轻轻让到一旁,擦肩而过之时,杜庶还有些疑惑地看了杨璟一眼,进入房间才一会儿,便传出来一声惊呼。
“这怎么可能!竟然还活着!”
“啊。。。这位道长,是本官失言了。。。道长能够活下来,本官也是替道长欢喜的,道长切莫误会。。。”
杨璟听着房中的对话,也是露出笑容来,不多时便见得杜庶和那老医官脸色极其难看,灰溜溜地走了出来。
“本官乃淮西提刑官杜庶,不知道长仙号是甚?道长竟有如此精神的医术,本官适才唐突,实是汗颜。。。”这杜庶倒也不似那些个文官那般阴柔,反倒有种军伍汉子的直爽,看不顺眼就不理不睬,是就认,也难怪能跟安丰军的武将们和谐相处,毕竟是军伍之中长大的啊。
不过在杨璟看来,这种性格在文官群体里头是极其不受欢迎的,这杜庶只怕无法更进一步,仕途不会走得太顺遂。
可惜杨璟对历史不熟悉,否则他就会知道,这个杜庶后来的下场,就是受人牵连,受冤而死的。
总体来说,这杜庶倒也不是个坏心眼的人,杨璟也从这些旁枝末节,有了个初步的印象,便笑着朝杜庶道。
“杜提刑不必多礼,我叫杨璟,还请多关照。”杨璟也是有些调笑的意思,并没有搬出自己那一大堆头衔,而是简单一句自我介绍。
“杨璟?”杜庶低声重复了一句,而后脸色大变,朝杨璟行礼道:“下官拜见杨伯爷!”
杜庶虽然看着有些诚惶诚恐,却并没有给人一种阿谀奉承的谄媚样子,让人很难讨厌,杨璟摆了摆手道。
“杜提刑可不要这般,咱们坐着说话吧。”
杨璟一发话,杜庶赶忙直起身来,瞪了驿丞一眼,显然是责怪驿丞没能提供准确的情报,不过当面也不敢多说,便在前头开路,将杨璟带到了茶厅来。
“杨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杜庶的目光朝杨璟身边的陈锡贤和易姬扫了一下,朝杨璟问道。
杨璟对杜庶的第一感觉虽然不,但作为上官,又是天子派来巡视的钦差,眼下行动还没有结果,杨璟也不想说出实情,便含糊地应付了一句。
“那凶徒敢在本官眼皮底下伤人,也是胆大妄为,本官已经将人手都派出去调查缉捕了。”
杨璟之所以对杜庶有所保留,却又让人通知李庭芝,其实并非对杜庶有成见。
而是杨璟在史书上看过李庭芝的履历,听说过李庭芝的名字,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杨璟觉着孟珙的眼光应该是不差的,而当初林文忠也曾经跟杨璟提过,说余阶很是看重一个叫李庭芝的年轻人。
当时杨璟也并没有在意,回想起来才恍然大悟,既然孟珙和余阶都认可,而杨璟对杜庶没有太多的了解,权衡之下,自然还是李庭芝稍微靠谱一些。
杜庶身为提刑官,也是刑名断狱这一领域的人,自然是听说过杨璟破案如神的大名,这个案子他跟踪了很久,眼下该抓的都抓了,却仍旧有人犯案,而且手段更加残忍,他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下官斗胆,敢问大人,对于此案,可有眉目了?若有需要下官的地方,大人吩咐一声便是了。。。”
杨璟早就考虑过,这些蛮子是团体作案,那个丁丁杀手,应该就是这些蛮子的培育者和教导者,所以杜庶这里也发生命案,也就不足为奇了,当即呵呵一笑道:“不如杜大人先跟本官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第五百六十三章 协同提刑检查后窗
杜庶也是如何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便是两淮路巡检观察使,目今朝堂上炙手可热的官场新贵杨璟!
父亲杜杲去世之后,杜庶丁忧三年,服阙之后便调到建康府,做了一阵子闲散官职,而后才回到安丰军,也算是继承了父亲的遗愿,继续守护安丰的百姓。
建康府早先乃是行在,主战派们曾经力争将都城设置在建康府,因为天子守国门,将士们势必士气大振。
可主和派和投降派却认为,都城就在淮河边上,对岸就是蒙古人,官家万金之躯不可轻易涉险,最终还是移驾临安。
其实终其一朝,南宋的真正都城仍旧是汴梁,临安虽然是实际上的都城,但名义上只是陪都,可惜南宋直到灭亡,都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够回到东京汴梁。
而有鉴于建康府的特殊之处,杜庶在建康府任职之时,能够及时得到朝廷的相关信息,那些官方邸报,使得他对朝廷上的风吹草动,都有了足够的了解。
他是听说过杨璟名号的,尤其是杨璟接连破获大案要案之后,杜庶也默默将杨璟的名字记在了心里。
当他成为淮西提刑官之后,对杨璟的官场消息更是关注,今番听说杨璟要来安丰军,杜庶欢喜之余,也备感压力。
他早已听说过杨璟是个年轻人,只是如何都没想到杨璟竟然如此的年轻!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年轻人,却集合了诸多要职在身,虽然平易近人,一举一动使人如沐春风,有种和风细雨的亲切感,可当杨璟认真起来,却又有种积威甚重的稳重与威严。
杜庶也是心急,主动朝杨璟问起丁丁杀手的案子,此时杨璟问起,他才醒悟过来,杨璟作为两淮路巡检观察,又是折狱郎,他这个提刑官,该当先向杨璟叙述案情才对!
杜庶毕竟比杨璟大,却被杨璟压了一头,心里头始终有些不自然,只是想了想杨璟的履历,人家虽然没有正经进士出身,但靠着实力一步步晋升,绝非那些王公贵族的纨绔二代所能相比,心中也就释然了。
“杨大人,本官跟踪这案子也有一段时间的,抓了几个蛮子,这些蛮子的作案手法凶残,似乎遵循着同一种手段,受害人大多青壮,全部是男人,死状也都大同小异。。。”
“抓了这些蛮子之后,地方上却仍旧不得安宁,仍旧有人继续犯案,所以本官认为,必须釜底抽薪,揪出那个幕后黑手,也就是训练这些蛮子的源头,如此才能彻底解决这个案子!”
照着杜庶的叙述,这些案子与江宁县的凶案倒是有着同样的模式,想必该是同一个人指使和教导的。
但杨璟在江宁县之时,丁丁杀手应该是在江宁县的,而后一路跟着杨璟北上,到了安丰军这里,才对洞真下手,用以挑衅杨璟。
可杜庶调查的案子,却又同时再发生,也只能说明,这丁丁杀手同时指挥着安丰军和江宁县的杀人蛮子!
“杜提刑,可否派人到周遭府县去询问一番,本官觉着这股邪恶势力不仅仅只是在安丰军和江宁县,而他们的动机,也绝非只是为了练习阉割,方便进入蒙古皇宫这么简单!”
“大人高见!”杜庶听得杨璟如此一说,不由双眸一亮,朝杨璟道:“实不相瞒,下官早已觉着这案子不同寻常,是故已经派人到庐州等地调取地方刑侦的相关卷宗,诚如杨大人所言,类似的凶案,几乎覆盖了整个淮南地区!”
“以下官愚见,这些蛮子已经形成了严谨的组织,至于他们为何要这么做,下官一时也没太多的头绪。。。”
杨璟听得杜庶如此一说,不由赞赏地点了点头,相较于梁书成,杜庶身为提刑官,权柄更大,调查的力度也大,掌握到的情况自然也比梁书成要更全面一些。
“不知杜提刑可否让人将卷宗送过来,本官倒想亲自走一趟,只是这洞真道长还未脱离生命危险,本官也是分身乏术。。。”
杜庶见得没有任何架子,心里也好感倍增,朝杨璟道:“大人受领钦命,巡检淮南,配合协同大人的工作,乃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却是万万不敢推辞,下官这就让人将卷宗取了过来!”
杨璟本以为杜庶会倚仗自己是杜杲之子的身份,故意摆出地头蛇的架子来,没想到杜庶却如此雷厉风行,果真是将门虎子的气度,有了不由朝他笑着点头道。
“那便有劳杜提刑了。”
“杨大人太客气了,这洞真道长乃是唯一一个生还者,若大人从他口中得了什么消息,可即刻支会下官,为了抓住这个残害我大宋百姓的恶鬼,下官必定不遗余心,全力以赴!”
杨璟见得杜庶如此,便朝杜庶道:“洞真还需要些许时间才能恢复元气,目今不适合问话,既然杜提刑来了,不如咱们一道去勘查现场吧,待得洞真醒来,咱们再验证一番。”
杜庶早听说过杨璟破案的本事,如今能够与杨璟一道勘查现场,正是求之不得,赶忙朝杨璟道:“这是下官的荣幸!”
杨璟也不多说,叮嘱陈锡贤和易姬守着洞真,若洞真醒了,便及时通知杨璟,而后才与杜庶一道,前往事发地点。
杜庶早已将整个驿馆包围了起来,而杨璟早早让陈密等人出去联络李庭芝,扫荡安丰军城之中的红旗墰杀手和蒙古细作,是故,第一现场应该是没有被人污染过的。
因为杨璟今番北上带着卫队,人数众多,无法全部安顿在驿馆之中,所以卫队便在驿馆外头安营扎寨,只有杨璟等人入住了驿馆。
洞真与七八个龙山观弟子,住在驿馆后头的平房之中,洞真乃是大弟子,所以他分得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虽然房间很狭窄,但毕竟是私人空间,待遇也不算太差。
这些一排平房只是经过了简单的粉刷,里头的摆设也很是简单,杨璟和杜庶来到平房前面,也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看着平房前面的脚印,轻叹了一声。
“这些龙山观的弟子最早发现洞真,虽然第一时间通知了监院陈锡贤,陈锡贤倒是个懂事的老人,没让人进房间,以免破坏现场,可惜这些围观的弟子,却将房门前头踩成了烂地,想要获取那恶徒的脚印,已经不可能了。。。”
杜庶虽然也是这个朝代的官员,但他并没有像其他提刑官或者推官那般,秉持口供为王的办案原则,用嫌犯的口供来作为办案的依据,而是同样明白足迹对刑侦的意义。
从这一点来说,杜庶在刑名方面的觉悟,已经比其他官吏要高出一个水准了。
“大人,这也是未必,那些个龙山观的道长们,穿的都是道家麻鞋,这些麻鞋都是道观里头发放的,脚印的纹路应该差不多,而凶徒的脚印如果留下来,就会很显眼,也不一定全是坏事。。。”
杨璟听得杜庶如此分析,也不由眼前一亮,不过很快就轻轻摇了摇头。
即便提取到丁丁杀手的脚印,也只能在抓住他之后,才能依靠对比鞋印来确定是否是真凶,而此时杨璟的用意是通过脚印,来确定凶徒的进出路线。
如今脚印被道士们踩得凌乱不堪,根本无法分辨和确定,鞋印的意义也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再者,洞真的功夫并不低,但他的身上却没有防御伤,也就是说并没有与丁丁杀手产生搏斗,所以杨璟敢肯定,凶手绝不是从正门闯入,即便搜检这些脚印,也是徒劳而已。
他之所以主动提出脚印的话题,只不过是为了试探杜庶的成色罢了,如今看来,杜庶倒是比梁书成之流要精明不少。
杜庶身为一路提刑,虽然对杨璟有着敬意,但毕竟是主官,当即便让手底下的人开始从外围开始拓印那些脚印。
杨璟也没有阻拦他,只是绕到了平房的后头,小心地搜寻地上的足迹,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后面却仍旧没有脚印。
杜庶不会过这样的机会,自然要跟着杨璟,平房后头乃是草地,想要留下脚印也不是不可能,因为这些天都下雨,泥土松软,而驿馆周围的地面又有很多泥泞,所以草地上留下泥印的可能性非常大。
只是杜庶搜寻了一会儿,便与杨璟一样,有些失望起来。
“难道此人真的从正门进入?不太可能啊。。。”杨璟心里寻思着,又如猎犬一般蹲在地上,一寸寸地搜寻着窗户后头的草地。
而当他检查窗户之时,发现窗户是从里头锁起来的,窗格上的纱纸已经很老旧,并没有破损的迹象,两扇对开窗格已经用木条钉死,痕迹很久,可见窗户被封死好长一段时间了。
外面的“窗台”只有半个手掌宽,是窗框的延展部分,根本就无法站人。
这窗户也不知为何被封了起来,许是太久没有人住,也懒得修理,倒是屋檐下方留有一个小孩人头大小的洞,应该是老房梁被换了地方,留下了这么个洞口。
这窗框上倒是残留着一些水印,杨璟摸了摸,在手指上捻了捻,发现这水渍黏糊糊的,有些像口涎,也有些像鼻涕,旁边是两个梅花模样的印迹,倒像是什么动物的爪印!
“大人,这是什么?”杜庶跟着走上前来,朝杨璟问道。
杨璟将手指伸到杜庶的面前,笑着道:“要不要自己闻一闻?”
杜庶微微一愕,而后还是嗅闻了一下,那气味有股熟悉的臭味,可杜庶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杨璟也不催促。
杨璟盯着那小小的梅花印迹看了许久,杜庶才恍然大悟道:“是口水?”
杨璟不由笑着点了点头,口水里头有各种蛋白酶以及细菌等,所以口水揉搓之后,会散发出一股臭味来。
只是杜庶越发不解了,若这口水是丁丁杀手的,那此人该是多么扭曲的一种心态,再者,这窗户封闭起来,根本就看不到房中的洞真,他一个人躲在窗户后头流口水作甚?
再说了,草地上并没有留下足迹,而且过了这么久,口水早就干了!
杨璟在窗户上检查了一番,又用手推了推窗户,眸光扫过窗框之时,不由眼前一亮,似乎有所发现,又在草地上搜索了一番,不多时便在草地上找到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坑洞!
第五百六十四章 天衣无缝伪造密室
杜庶见得杨璟发现草地上的凹坑,也有些惊讶,因为由此可见,杨璟已经找到头绪了!
“大人发现了什么?”
面对杜庶的提问,杨璟没有任何回答,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头一般。 ( 。 。 )
杨璟站起身来,用脚步往前量度,约莫三四步的距离,果然有见到了一个类似的凹坑,只不过与先前那一个,并没有在同一条直线上!
杜庶见得此状,不由心头一紧,灵光一闪,朝杨璟道:“此人踩着高跷!”
杨璟朝杜庶看了一眼,不由点了点头,两人往前走了一段,果然在驿馆后头的小树林里,找到了两根竹竿子,竹竿子上特意留了一个枝桠,枝桠上面还有泥点,可见那人正是踩着这竹竿子,来到了窗户前面,所以才没有留下脚印!
“大人,这人能够用这竹竿子走路,身手肯定不凡,为何不正大光明潜入,而是刻意掩盖自己的足迹?”杜庶虽然如此发问,但心里头也有着另一个疑惑。
从此人的作案手法来看,该是凶残狠毒之人,为何会如此忌惮,连脚印都没有留下?
一般这种人,能够正大光明挑衅杨璟,说明是个自大狂,根本就不惧怕杨璟的追查才对!
“他这是在考我呢!”杨璟如此说着,此人如此大费周章,要么故意掩人耳目,要么就真的是在出难题考杨璟了。
不过杨璟对于丁丁杀手如何进出房间,脑海之中已经有了画面,让杜庶的人用手帕包了手,将竹竿子取了回来,但愿能够在上面提取到指纹吧。
杜庶有些不解地问道:“大人,即便他踩着竹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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