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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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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唤过两个学生,把离石先生抬着离开房间,匆匆的回他的药庐,到了那里,离石先生会受到极好的照顾。
云烨心情很糟,却不得不面对书院所有人的恭维,对那两句话极为推崇,李纲拈着他的那几根鼠须,待众人安静下来后对云烨说:“好文章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此话诚不我欺也,小子,把其余的文章念来,老夫还等着品尝一番。”
既然用了人家的文章,自然要给人家做一点宣传,反正李白的名号传到一百年前也不错。
“这篇文章不是出自家师之手,而是一位叫李白的人在酒宴上做的,家师认为极好,就要小子背了下来,我这就把通篇文章背下来以繆诸位先生: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作,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
背完文章,云烨拱拱手,不待众人挽留,就去了孙思邈处,离石先生这个心腹大患不除,云烨那里睡得着觉,如果离石与窦燕山有关系,对云家来说就会是灭顶之灾。
离石先生在云家可以横着走,不需要多麻烦,一把毒药就足以让云烨悔恨三生,这个险云烨冒不起,也不感冒。麻烦除掉就是了。
到了孙思邈的住处,他以为云烨不放心离石的身体,就对云烨说:“无妨,离石先生只是思虑过度,损伤了心脉,将养些时日就会恢复如初,不用担心。”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云烨毫不保留的信任的人,奶奶之外,就是孙思邈,坐在药庐的外面,云烨把事情的经过给孙思邈讲了一遍,老孙也大吃一惊。
“小子,这件事你是通过一鳞半爪的线索推算出来的,你想过没有,万一你冤枉了离石,书院会立刻分崩离析,这一定是你不愿见到的。”
*第五十二节无地自容
坐在家里的秋千架上,云烨愁肠百结,他很不希望自己的推测成为现实,但是学问这东西做不了假,初学者或许不明显,在那些老宿,硕儒身上就体现的极为明显,就如同一个烧红的巨大印章在他们身上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自古以来学派之间的厮杀一点也逊色于真刀真枪的搏命,死在见地不同上的人,也不是少数,离石平时隐藏的再好,终归还是有迹可循的。
万事不论根本,只问己心,这是何其嚣张,何其自私的一门学问,人的心是最靠不住的,闪念间就会有成百上千的念头出现,如何确定哪个是正确的,那个是错的,那个还有瑕疵?太唯心论,我为宇宙的中心,天下间万物都是为我而生存的,供我取用,不必心有不忍。
田襄子为了传播学说不惜挑动天下混战,战国数百年,年年起烽烟,田横入海,秦皇长生,清君侧,诛晃错,一路算下来可谓触目惊心,汉武帝得儒家美女之后,就一直大索天下,想要找到那位不只是多少代的田襄子,没想到反受其害,侠客们的肆意胡为,让大汉高官人人自危,当街杀人已成荣耀,消灭不了思想,就从肉体上打主意。
这是恐怖分子的鼻祖,离石就算不是核心人物,也一定是田襄子计划的重要一环,只是田襄子迫不及待的去了北面,他如何与离石联系,八十多岁的老人家想要从亘古的荒原上回来,可能性实在不大,现在西伯利亚漫山遍野的东北虎,熊瞎子,狼群就足够帮云烨清扫干净首尾。
三天了,离石依然昏迷不醒,他的几位老友每日都去探望,等待他从沉睡中醒来,云烨每次见到离石,都在祈祷,请求老天爷就让他这样沉睡过去,永远不要醒来。
李纲他们人多力量大,再加上书院一些面目可憎的学生帮忙,云烨的祈祷落空了,在一个清晨,离石还是醒了过来,看他拥着被子与老友天笑交谈的样子,没有一点要死的征兆,云烨就失落万分。
离石醒过来后,似乎多了一些爽册,少了一些阴柔,他无儿无女,孤身在世上活了六十岁,现在居然向老友提出他打算成亲,找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准备传宗接代。
最看不起这种老不休的,被黄土埋到脖颈的老东西居然淫性大发,要去祸祸人家半老徐娘,李纲闻听此事抚掌大笑,称善不已,玉山先生激动得热泪盈眶,拉上元章先生就去拜访程,牛两位夫人,想请她们做媒,为离石先生谋一个高门良媛。
云烨很想掐死这个咸湿佬,程夫人把主意打到了云家,说云家姑姑是最好的人选,你妹的!看姑姑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学一娘掩着脸往后院跑的样子,云烨就一个人在屋子里跳着脚指天骂地。
奶奶明知道离石先生有问题,偏偏满口答应,热情百倍的投入到婚事的操办之中,换了庚帖,离石送来一只半死不活的大雁,婚事就板上钉钉了,一切都以闪电般的速度进行,等云烨反应过来,离石板着那张死人脸坐在椅子上等云烨前来拜见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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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里云烨和离石在漫步,或许马上就要作老新郎的关系,脸上带着不常见的笑意,背着手在云家花园里指指点然,宛如自家一样轻松自如。
云家的花园里自然全是花,这是奶奶特意让园丁栽种的,紫荆迎春开得最艳,也最是热闹,把院子一角占得满满的,开的满坑满谷,有丫鬟正在拿剪刀采花,这些都是调香的原料,结香,红梅海棠,玉兰,才是花园的主角,这些带有馥郁香气的植物是云家钱财滚滚的保证。
离石不停地欣赏着花朵,还不时地低下身子去嗅一嗅,也不怕蜜蜂找他麻烦,采一朵红梅夹在耳后,白发红梅相映成趣,自有一股洒脱的气质。
云烨不喜欢带花,觉得男人戴花傻透了,可是大唐却有带花的习俗,见新姑爷戴花,那些没眼色的丫鬟还把花瓣往老头身上撒,一点都不知道爱惜原材料,回去后得罚。
离石笑得像个孩子,满是皱纹的脸尽然有一股孩子般的纯真,这老家伙就要变妖怪了,眼睛里神光湛然,看样子自己死了,这家伙都不会死。
男人在花丛总会生出一些怪心思,不管是真的花丛,还是女人堆里,都有一种想要显摆的冲动。离石现在就是这样,诗赋对他来说就好像从花丛里摘花一样轻松张口就来:“秾李繁桃刮眼明,东风先入九重城。黄花翠蔓无人愿,浪得迎春世上名。”念完之后自己还打着拍子,合着韵调用古音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一曲唱毕,见无人应和,有点失落,就把眼光落在云烨身上。
郁闷之气从脚跟一直冲上脑门,诗歌吗,张嘴就来:“二八佳人七九郎,萧萧白发伴红妆。扶鸠笑入鸳帏里,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首诗听得离石颜面上青筋暴跳,云烨头一回发现这老家伙居然会武功,一爪子就从墙边的老槐树上抓下一块树皮,冲着云烨狞笑。
作为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典范,云烨撒腿就跑,只跑出两步,就被人家揪住脖领子提了起来,离石面对面地问云烨:“小子,从老夫醒过来你好像就不高兴,一副恨老夫不死的模样,现在还知道作诗来讽刺老夫,你就没有什么话对老夫说吗?”
老家伙现在似乎对外界非常敏感,云烨自认伪装得很好,谁知还是被他看穿了,也罢,这件事迟早要弄清楚,宜早不宜迟。
“先生如果把你心学得来历说清楚,小子一定高高兴兴地为和姑姑祝福。”云烨一咬牙,就把心理话说了出来,反正和田襄子也没有撕破脸皮,他不相信离石会对他如何。
离石面不改色,仿佛云烨的质问与他无关,把云烨放在地上,问云烨:“老夫出身心学门下又如何?都是学问,只不过殊途同归而已,你自己就是最大的异端,还有脸来冠冕堂皇的来问老夫。”
“我才不管心学,肺学的,我只是不放心田襄子,这个人太危险,担心你和他有牵扯,将来会伤及云家和书院。”云烨虽然不喜欢心学,但是在后世见多了各种各样的思潮,尼采的狂妄,叔本华的悲观,早就见怪不怪了,要是告诉离石物尽天择,适者生存,这么伟大的话,离石一定会瞠目结舌。
“小子,老夫已破识障,巳自成天地,这世间再无可以让老夫俯首帖耳之辈,从今后,天是我,地是我,清风是我,我是青山,自由自在,那怕田师至此与我也是平辈论交,你年纪不大,怪毛病不少,要是你一直抱着阴暗心思,学问怎会长进,你那个天人一般的师傅没告诉你,唯有正大,才能光明么?”
云烨不知道学问人达到宗师境以后,就再无羁绊,老孙知道,却偏偏躲在角落里看笑话,用那些怪话来劝云烨,说那些话的时候,恐怕他自己心里都笑抽了。
宗师级的奸细,这需要如何的脑残才会想出来这样的情况,云烨现在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想遮羞只有暴怒,所以云烨大怒,面红耳赤,冲着离石大叫:“你们都知道,就不告诉我,都躲在暗地里看我的笑话,看我的笑话很好笑是吗?我今天就让你们笑话个够。”
离石不是吧树皮抓下来了吗?老子就把这棵树踹断,飞起一脚,踹在槐树上,光秃秃的槐树连根枯枝都没落下来,脚上却传来奇怪的声音。
云烨抱着脚,汗珠子唰唰的往下淌,自己捏一下骨头,坏了,错位了,离石没见过发怒发的把自己伤着的人,虽然是宗师,也没有见过,一脸奇怪的把云烨的脚一拉一拽,就合上了骨槽,手法粗糙,方式粗暴,没有一点美感,和背麻包一样,把云烨往背上一扔,就回了前院。
不敢见人,尤其是不敢见李纲等四位先生,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美其名曰养伤,怕风,怕光,怕水,就当自己得了狂犬病一个待遇。
孙思邈上家里来看云烨的伤势,云烨忘记了医生不可得罪的古训,絮絮叨叨的把孙思邈从头说到尾,从老友之义,说道同生共死,再批半他无视这些情谊,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大罪。
“你小肚鸡肠的还埋怨老道,长了一颗黑心,做错了事情,就把事情往别人身上推,毫无君子风范,也没有赤子之心,是天地间的垃圾,人间的毒源。”
老孙骂完了还不解气,借口离石把骨头接的不对,又把骨头错开,重新接了一遍,手法比离石更加的不堪,哪有一丝的神医风范口至于云烨的惨叫他就当是唱歌了。
姑姑穿着嫁衣来看云烨,衣服上的金子有两斤重,别人家用金线压裙角,云家的人大气,胸前一巨朵牡丹光彩照人,太阳底下不知道的人以为穿的是明光铠,姑姑坐在床前,捧着云烨的脸把脸贴在云烨脸上,一个劲的哭泣,用眼泪给云烨洗了一遍脸。
女人哭也就是了,男人哭个什么劲,云烨哑着嗓子对姑姑说:“如果那个老东西敢欺负你,告诉侄儿,我一定打断他的腿。”话说的威风八面,只是他忘记了自己的脚踝肿的像猪蹄。
*第五十三节离石的婚礼
离石这个老混蛋居然有脸要求嫁妆越多越好,还说自己的小楼过于寒酸,没有前后院子,种个草,养个花都没地方,将来有了孩子,全家挤在小楼里恓惶。
既然侄子是富家翁,那就不客气了,听说侄子在靠近山脚的地方有一个小院子,修得极为雅致,开门就可见山,东羊河就从后院流过,有一个专门的小码头,空着也是空着,这就搬进去,当新房,闲来无事泛舟河上不亦快哉?
云烨怒发冲冠跳着脚就要去找离石的麻烦,谁知被婶婶,奶奶硬给架到屋子里,婶婶给云烨捋着前胸顺气,怕把他气坏了。
奶奶若无其事的说:“乖孙啊,一座小宅子而已,他想要就给他,一个学问宗师身份上哪里都是人上人,一座宅子算得什么,有的是人抢着给他。奶奶知道你嫌弃离石的年纪太大,配不上你姑姑,可你姑姑愿意啊,离石今年五十九岁了,又是练过武的人,身子骨强健,你姑姑那时候受的罪太多,就是需要一个年纪大的人来疼,听***,不要胡闹,好好地把你姑姑送出门,这是一门好亲事。”
离石喜欢古礼,三媒六聘一样不缺,虽然钱财少了些,当他把自己家传的一副铜镯子当作聘礼送过来之后,李纲,玉山,元章先生都说礼重了。
他家里累世清贫,直到他这一代才可以吃上饱饭,耕读传家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全是血泪。农夫一年到头能填饱肚子就邀天之幸了,还要供自家的孩子读书,前隋的烽火岁月里都没有断绝。
这幅铜镯子是离石先生亡母的东西,进出当铺不下十回,家里三餐不继的时候,他的母亲就会把镯子送到当铺里,然后他父亲就会拼命的干活把镯子再赎回来。父亲故去后,赎回镯子的重任就落在离石的身上,为了这副镯子。离石放过牛,当过苦力,甚至做过人家的寄约书童。可以说吃尽了苦头。
母亲亡故前,亲手把镯子从手腕上褪下来,不让离石把它当陪葬,说是给未来的儿媳留个念想,就这样一口薄棺就把母亲送走,棺中别无长物。
离石一直把这幅铜镯子视为生命,从不离身,经常从怀里掏出来擦拭,可无论怎擦拭,全家的血泪永远也擦拭不去。
迎亲那天。
离石穿着一袭农户的衣衫,赶着牛车,牛瘦得厉害,身上还长着疥癣,要多寒酸有多寒酸。几位老先生一副果然如此的深情让云烨有些狂怒,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么重要的婚礼场面,你赶着一头让人恶心的快死的牛来让云家难堪。
离石仿佛看不见云烨铁青的脸,也不顾众人惊讶的神情,自己进到云家后院。找着全身珠光宝气的姑姑,抓住云姑姑的手,把那副铜制的镯子给云姑姑带上,对她说:“我出身微寒,如今能娶到你这样的高门良媛是我的福气,只是方家身无长物,只有此物相赠,家母曾经视他如命,家父也曾视他如命,此物也为我之性命,如今送与你,只盼你我不离不弃,生同衾;死同椁。”
云姑姑盈盈下拜,泣不成声,感谢郎君的深情厚谊,在离石吟吟笑意中,还把身上的所有的金玉之物统统卸了下来,只保留了那副铜镯,洗去了脸上的华妆,只穿了她一针一线绣成的嫁衣,再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就这样被葛衣阑珊的离石抱上了牛车,弃云家的豪华大马车如同无物,临走之时,离石对云烨说:“过几天你到家里来,我设酒款待。”说完就唱着歌,如同得胜的大将军,得意洋洋的回家了。
辛月早就被感动的泪水长流,抓着云烨的衣襟不松手,看看哭得如同花猫的辛月,云烨恶狠狠地说:“再过半个月,我就学离石,也找个破铜镯子这么去娶你,如何?”
辛月惊叫一声:“不成的,会被人家笑话。”
“为什么没人笑话离石,却都来笑话云家?”
“因为那是离石先生啊,他能做,你不能做。”
“我看你哭的稀里哗啦的,以为你也喜欢,真是气死我了。”
云烨没兴趣再守在门边看热闹,拖着辛月就回了府,还没走两步,就听后面李纲问:“云家酒宴在哪里?老夫预备痛饮三百杯。”
云烨哆嗦着手安排家里的仆役准备开席,没有新郎,没有新娘子,只有一群老酒鬼互相庆贺,酒喝多了还作诗,做的很长,很多。
辛月在云家比在自己家还长气,指挥着云家大大小小的管事和仆役,把前来道贺的客人安排的周到,被程夫人,牛夫人她们转着圈的夸奖,小脸红扑扑的,也很得意。
客人散尽,辛月端着红漆的木盘来给云烨送饭,见云烨正在指挥伺候云姑姑的丫鬟把姑姑扔得满地的首饰往盒子里装,还打好包裹,就问:“姑姑不是不要了吗?”
云烨没好气的说:“谁说她不要了。”
“我看姑姑把东西都扔了,以为她不要了。”
“你知道个屁,离石临走的时候给我说他要置酒请我,那意思就是催我快点把姑姑的东西早点给他送过去,还有丫鬟,老混蛋,不但要名声,连实惠也要,过来,让我靠一会,气的受不了了。”
只要辛月在,老奶奶就绝对不让小丫她们前来打扰,尽量给两人留下一片自己的空间,现在倒是不出那些奇怪的主意了,看来***耐心也只有十几天。
“烨哥儿,你会不会说离石先生给姑姑说的那些话,一想到那些话,我就心里发酸。”辛月趴在云烨背上,看他吃饭。
“当然会说,说的比他好一千倍,如果我用一头破牛就可以把你娶回家,我保证说到让你呕吐为止,心里发酸算的了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那么些东西,就是想让人家看看,你是如何的疼我,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我心爱的男子用最好的婚礼来娶我。”
这话把云烨噎住了,转过身对辛月说:“你是我老婆,这已经是定了的事,上天把你安排给我,我就会保证你一生一世的幸福安康,男人家只会把甜言蜜语讲给情人听,不会讲给老婆听得,他认为没这个必要,甜言蜜语太空泛,把命交到老婆手里才是真的爱她,你见过几个男人家把外面的女人弄回家,再把婆娘休了的?”
“哼,那叫宠妾灭妻,被官府抓到会把妾活活打死的,这就是王法的好处。”辛月是大唐婚姻法的坚定支持者,对于条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知道李安澜的存在,也知道那日暮的存在,但是她很骄傲,哪怕是公主就算嫁过来也只能做妾,更何况从她知道的那些事情的里可以知道,云烨对公主并没有那么喜欢,这让她窃喜良久。
至于那日暮,辛月还没放在心里,一个突厥人凭什么和自己争,云烨之所以关心那日暮无非是为了家里的基业,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孩子们有一个躲避战火的地方,那日暮作妾,辛月举双手双脚赞成。
别的男人成亲前就有了孩子,通房丫鬟不知道祸祸了多少,自己的男人从来没有过什么通房丫鬟,一直都是家里的长辈在照顾,听孙先生说,烨子到现在居然还是童子之身。
他没有在婚前就肆意胡为,连那日暮都没碰,就等着和自己成亲,只要做一下对比,辛月就满足无比,别看他总是对自己呼来喝去的,对别人却彬彬有礼,只因为自己是他妻子,没必要装出一副假样子给其他人看,这样的日子才能过的长久,娘早就告诉过我了。
“想什么呢,口水都流下来了,一会去帮奶奶把家里的账目理一下,昨天我看了,真是一团糟,奶奶年纪大了,这些事情已经管不过来了,以后都要交到你手里的,她老人家也该歇歇,好好享几天清福。”
云烨的声音吧辛月从胡思乱想里拽了出来,忽然在云烨脸上啄一口,就匆匆的跑了。
没打算去追,脚还是疼得厉害,辛月是一个非常明事理的女孩子,云烨庆幸自己选择了辛月,要不然光是家里的一摊子事情就摆不平,想想李安澜的怪脾气,就心里发寒,要是把她娶过来,这一大家子的人还有活路么?
摇摇头把这些心思抛诸于脑后,云烨一瘸一拐的来到前院,老庄的身体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那些溃烂的地方有没有结痂,他那个小媳妇实在是让人不放心,粗手粗脚的,笨得要死,老庄就是看在她身体好,易生养的份上才花了大价钱娶了过来,谁知道一年多没动静,但愿老庄还没有被那个婆娘活活气死。
云烨多虑了,进门的时候,老庄正在婆娘的伺候下喝粥,见侯爷进来,赶紧起身见礼,云烨把老庄扶住,不让他起来,示意他老婆继续给老庄喂饭。
他老婆好几次都差点把饭喂到老庄鼻子里,云烨给那个婆娘的精神压力太大了,老庄惭愧的一笑,伸出完好的另一条胳膊,抓着粥碗,一口就灌了下去,让自己的婆娘回里屋不许出来。
“让侯爷见笑了,小家子出来的没见过世面,干什么都笨,教不过来。”老庄还不停地为自己的婆娘解释。
*第五十四节总爆发的征兆
老庄的伤恢复得很好,那些溃烂的地方都已经结了一层黑色的厚痂,再有几天等厚痂自己脱落,一个龙精虎猛的汉子又会出现,云家现在还离不了他。
“趁着养伤的功夫多陪陪婆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的家人在战乱中失散,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了,香火总要传下去的,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我们兄弟比比看谁先抱上儿子。”
和老庄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肯替自己去死,非老庄莫属,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老庄在云烨心里早就超越了主仆的情份,视为家人也是理所当然。
话不必说透,老庄心里明白,老奶奶让他全家搬到前院来住就说明了一切,待到侯爷大婚之后,主家就可以聘任供奉,一想到这里,老庄的心就变得火热起来。
这是惠及子孙三代的大事,可不敢马虎。
“恭喜侯爷,小的咋能和侯爷您放一起比,能沾点侯爷的福气,小的就心满意足了。”
“我们之间哪来那么些屁话,早些养好身子是正经,到时候生个孩子也壮实。”云烨瞟一眼老庄,这人啊,就不能牵扯利益,一牵扯到自身利益就会变得猥琐,一条好好的汉子,为了妻儿的将来,硬是把身子缩得像乌龟一样。
没心情和乌龟说话,让人反胃,尤其硬汉子扮乌龟更加的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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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房间的灯火还亮着,只看见丫鬟出出进进的。
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云烨走了进去,见奶奶举着蜡烛艰难地翻箱子里的东西,那些丫鬟都袖着手站在一边看热闹。
“那你们都是死人啊,让奶奶一个人忙,你们就不知道帮把手,都惯成什么样子了。”云烨很生气。家里的规矩看来得改改,这样下去那还了得。
丫鬟吓得全都跪了下来,低着头不吭声。奶奶会都对云烨说:“烨儿,不怪她们,这些东西奶奶不让她们动。”说完就把丫鬟全都撵了出去。
云烨到跟前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图纸,连一些演算的草稿纸都在里面,甚至于自己随笔画的一些个卡通图案都被奶奶分门别类的用麻线订好,在箱子里摆得整整齐齐。
“奶奶,晚上早点休息,不要总是翻这些东西,要是没了,孙儿再画就是,不用当宝贝。”云烨接过奶奶手里的图纸。卷成卷轴用丝带绑好放回木箱。
“可不敢大意,这些都是宝贝,那怕是你画的这些画,也都处处透着憨厚,你看这头猪。肥嘟嘟的惹人爱,比小丫喂的那头叫憨憨的猪好看都哪里去了,你姑姑出嫁了,想要从这里面挑一两个样子绣出花样,奶奶都不准,都成别家的人了。还惦记着家里的宝贝,养女儿真是没用。”
老奶奶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长里短,看着自己的败家孙子整理箱子从心底里透着喜悦,老云家积了大德几百年不知道敲破了多少木鱼才让上天把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托生云家,知书达理不说,聪慧机敏也不必说,光是对家里的亲眷的这份心就算这孩子真的是败家子也认了。
“烨儿啊,奶奶知道你对姑姑的婚事不满意,以为奶奶是把你姑姑当成价码送给了离石,心里有些怨奶奶绝情是不是?”
云烨艰难的转过身,跪下对奶奶说:“孙儿自诩男子汉大丈夫,宁可直中取,不肯曲中求,作为家主,孩儿也知道人不能死板,云家想要达到目的,可以施阴谋诡计,也可以巧取豪夺,这没有什么,但是拿自己的亲人去换,哪怕得到再大的利益,我也深以为耻,奶奶,这是孙儿的心里话,您如果生气就打孙儿一顿,千万不敢气坏身子。”
老奶奶笑着走到云烨前面俯下身抱住孙儿,把孙儿的头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抚着云烨的头发说:“奶奶不生气,奶奶高兴,这才是我云家的家主该说的话,妇人家没有这番见识,也没有这些手段,只有男子汉才回这么想,奶奶现在高兴得很不能死去,把我孙儿的好消息告诉云家的列祖列宗。只是乖孙啊,这件事可是你想差了,你看你姑姑出嫁的时候可有一丝的不满?”
云烨歪头想了好久,确实没有发现姑姑有埋怨的意思,就说:“她就是想出嫁想疯了,有老头子来提亲都欢喜的不行,她其实只需要等一段时间,各路大军回转,孙儿自然会在军中为她挑选年纪地位相配的军中勇士,用的着急匆匆的嫁人么?”
奶奶宠溺的在云烨头上拍一下:“尽胡说,你这可是小看你姑姑了,这两年云家里里外外的都靠她操持,周围接触的那个不是豪门贵妇,现在她的眼光高着呢,军中的粗人未必可以入她的眼,再说了,合适她的说不定家中早就姬妾无数了,云家女儿他们还不敢欺辱,作为正妻是必然,你姑姑见多了那些后院里勾心斗角的恶心事,如今她艳色不在,如何同那些妖媚的女子争宠,有你在,就没人敢欺负她,她知道,但是后院里的恶心事,你姑姑还能找你帮忙?嫁给离石就不同,地位身份他一样不缺,还孤身一人,虽说年纪大些,却身体强壮,再活二十年没问题,你姑姑在你面前是大的,在离石面前是小的,肯定受宠,虽说穷了些,那有什么,我云家能眼看着他们过得微寒?你姑姑有那么些私房,送过去也足够他们吃用不尽了,所以啊,乖孙,这是一门好亲事。”
听了奶奶一番话,云烨才发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在这个地位身份高于一且的时代,白发红颜的例子比比皆是,就连公主都有可能嫁给一个猴子,姑姑对自己的婚事满意也就不足为怪了,云家后院里安静祥和,从来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自然向往自己将来也是如此的幸福美满。
夜深了,云烨搀扶奶奶上床安寝,给她掖好被角,吩咐丫鬟好生看护,就踏着月色回房了,去了一条心病,脚步轻松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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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过的轻松,自然就极快,又是一个清晨,云家上下乱糟糟的,都在为侯爷三天后的大婚忙碌,大管家钱通忙得脚不沾地,坐着云家的轻便马车穿梭于各豪门府邸,本来帖子应该是家中长辈亲自送过来才妥当,但是云家只有云烨一个男丁,长辈都是妇人,哪里会方便送请帖,好在老钱话说得恭敬,人家也体谅云家人丁单薄,就体谅了云家的难处,高兴地接下了请帖。
李二遣人送来一幅字,上面写着“宜家宜室”直接是夸辛月的,对云烨不做置评。长孙就实在多了,一套头面首饰,皇家专用的,云家本来没资格戴这些东西,赏赐的就不同,是一种荣耀。李承乾知道怎么让云烨高兴,直接上荤菜,一盘子金锞子看得人眼花,上面内府的标记清清楚楚,这东西也不是花用的,是用来压箱子底的,就连李渊都送来一对玉佩。
皇家来送礼的是掖庭局的宦官无舌,这老东西给云烨的感觉就像是一条滑腻腻的毒蛇,缠绕在脖子上还取不下来,笑容都是阴测测的,拱着手说吉祥话如同在念悼词:“云侯少年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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