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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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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月也有些伤感,现在只要有妇人的聚会,她已经是坐在上首的人物了,和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夫人,老奶奶坐在一起,端着架子训斥,指责一下其余的妇人,并且训斥的理直气壮,别人也认可,再也不会有那个妇人在她面前显摆自己的首饰,或者夫君了,这样的生活辛月以前非常的喜欢,但是经历的多了,也就不在乎了,渐渐地那些聚会也就不去了,现在她最喜欢的就是能和丈夫单独在一起,哪怕是一夜也是好的。
辛月的腰肢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纤细了,甚至还有些赘肉,辛月只要看一眼自己的身体就叹息一声,这一点上,自己和那日暮几乎就没办法比,那个妖精明明和自己一样生了两个孩子,那个腰肢还是和小姑娘的一样纤细玲珑。
“娶妻娶才,纳妾纳色您说是不是啊,夫君?”辛月穿着纱衣靠在云烨的背上小声问道。
“你本来就很美,从见你那一天起到现在从来就没有变过。”
“可是妾身的腰身变粗了。”
“那又怎么样?还是一样的美,过几年那日暮那种妖精一样的身材就不吃香了,大家都喜欢胖胖的妇人,而且越胖越好,你现在胖的还远远不够。”
“真的?”
“当然如此,其实是阎立本,大小尉迟他们喜欢胖女人,所以画了好多的胖胖的女人,这是在引领人们的审美习惯,现在谁都知道阎立本他们的画值钱,所以也就照着画里的样子找女人,你不是经常去参加妇人的聚会吗?难道就没有发现胖子越来越多吗?”
辛月趴在云烨的背上翻着眼睛使劲的想,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参加过那种聚会了,现在听丈夫一说,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不但妇人越来越胖大,她们身上的衣衫也变得越来越少,现在非常流行露出大半个胸脯的那种装扮。
“是啊!夫君,妾身以前总是认为现在大家日子都好过了,干活少了,吃饭多了才会出现胖子,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啊?怪不得史书上说:楚王好细腰,后宫多饿死这样的话,现在男人开始喜欢胖子了?”
辛月到了丈夫身边一般情况下就不带脑子,发现丈夫说的很有道理,立刻就笑的咯咯的,怪不得夫君总是喜欢往自己这里跑,那日暮打扮成一朵花,夫君也不太去。
夫妻并排躺在床上,总要摸摸捏捏的,没几下子就让人口干舌燥,火被点起来了,那就要管理,所以当两个人满身汗水的拥抱着躺好之后,就觉得很有趣,辛月拿头发捂着脸嗤嗤的笑,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偷情,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能得到最大的满足。
第二天不到中午李二也来到了书院,估计一个人待在空旷的皇宫里也觉得无趣,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到了他这个地步,对感情的需求,远比对**的追求要强烈的太多了。
“蝎子啊!这么大的确实少见,哦?王蝎?如此大的体型确实当得起王者。”李二进到长孙的工作室,一眼就看到被固定在架子上的两只巨大的蝎子,现在这两只已经取完毒液的蝎子还不够干,所以只能继续等着它慢慢的风干,但是它狰狞的样子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长孙冲这皇帝笑了一下,就继续拿着一把软毛的刷子继续整理蝎子大鳌上已经有些散乱的绒毛,因为皇帝要来,长孙特意在蝎子的尾钩上加了两个套子,免得不小心伤了皇帝。
李二觉得干这个活计很有意思,于是也拿起一把刷子,学着长孙的样子重新整理蝎子的绒毛,或许觉得蝎子现在的动作不够威武,就用手想要整理一下蝎子大鳌的位置,结果用力稍微猛了一些不小心把钳子给掰了下来,拿在手里有点不好意思。
长孙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李二愣了一下,把钳子放在桌子上也笑了一声。
“陛下,这只蝎子已经快被风干了,那里经得起您这样掰扯,不过现在还有办法。”长孙说着话,就拿起俩根细针一头扎进钳子里,一头扎进蝎子大鳌的断裂处,直到完全固定好只好,这才松手,那只残缺的蝎子又变的威风凛凛。
“有意思,观音婢,今天不干别的,就是摆弄这些小东西,很有意思啊。”说着话,见到巨大的案子上还有一个箱子,打开后发现里面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虫子,这些都是长孙打算做成标本的东西,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往底下的标签里填筑这些虫子的来历和名称,以及它们的分类。
生物学如今在书院已经分成了两类,一种是微观生物学,一种是宏观生物学,研究微观生物学的家伙都被云烨弄去了秦岭深处的城池里,书院现在的生物学研究,其实就是对现有的物种进行编篡和分类,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生活在大唐的领土上,都必须对它们有一个确实的认知。
李二的硬笔书法也不错,由于书院对这些标签的要求必须用硬笔填写,所以李二就用一根鹅毛笔,蘸上墨汁,写的很是认真。
此时的李二什么都不想,一会翻翻书院制定的动物年鉴,一会参考一下动物的产地和习惯,最后才开始动笔摘录,干活干的非常的认真。
直到李泰送来饭菜的时候,李二才发现天上的太阳已经走到正中了。
洗了手之后,用勺子挖着自己盘子里的盖浇饭,朝对面的长孙说:“很有意思,刚才朕的心里平静无比,一门心思的钻进书本里。想的全是这种螳螂的生活习性,现在才知道原来螳螂生儿育女之后,为了保证后代的雄壮,雌螳螂会把公螳螂当做食物吃掉。”
第二十六节讲课啊!
长孙幽怨的看了李二一眼说:“您从虫子的习性里都能看到生命的残酷性,您的视角还真是让人惊讶。”
李二嘿嘿笑道:“不同,不同,大不同啊,朕刚才关注的就是学问本身不是他残酷不残酷的问题,动物学其实由来已久,庄周能从蝴蝶破茧悟出空灵,又陷入迷茫,分不清是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自己,李家的老祖宗又说师法自然,无为最好,书院的生物学朕怎么看都有一股子道家学问的劲头。”
长孙佩服的点点头对李二说:“您要不是皇帝,专门去钻研学问也必定是一代宗师。”
“朕从不怀疑这一点。”有了长孙的话佐饭,简陋的饭食李二吃的甚为香甜,吃完盘子里的米饭,又把旁边小碟子里的两瓣梨子,几片橘子一起吃完,推开盘子满意地说:“书院的伙食不错,朕吃的很是舒坦。”
长孙帮着李二收拾走餐盘,对李二说:“您最近的气色很不好,不如就在书院休息几天,朝堂上的事情先不理会,翻不了天的,进了书院咱们就专心的钻研学问,别的不要想,等回到宫里您再去烦恼朝堂上的麻烦不迟!”
李二笑着说:“几天时间还不要紧,就依皇后意见,咱们不去想烦心事,钻研学问,朕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多足纲这一类的学问掌握了才行。”
皇帝想要做学问就是不务正业了,不过用自己一点零敲碎打的时间装扮一下门面还是不错的,至少李二的治学态度非常的严谨,只要云烨看到李二鼻子上架着老花镜,站在图书馆的梯子上从巨大的书架上这个时候的找书的时候就想发笑,因为他的样子非常的像一个老学究。尤其是当其他先生也靠在梯子上找书的时候,一群老头子小声谈话的样子更加的让人发笑。
长安城最牛的纨绔也不敢在玉山书院的图书馆里造次,天知道躲在某个角落看书的糟老头会不会是一位国公,至少房玄龄和杜如晦几乎就是这里的常客,所以李二的日子过的充实极了。
“陛下,这金石一道可是一门大学问啊。主要研究对象为前朝的铜器和碑石,特别是其上的文字铭刻及拓片;广义上还包括竹简、甲骨、玉器、砖瓦、封泥、兵符、等物品,微臣独独对酒器情有独钟,陛下如果有暇,微臣请您去点评一下微臣收集的酒器,总数不下三百四十四种,原本有还有一种比较罕见的犀角杯,乃是春秋之物,在程家参加了一次酒宴。竟然不翼而飞,现在的勋贵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节操。”
“这道要见识一下,爱卿将内府的藏宝库都翻遍了,就是为了找这东西?难得你竟然收集了这么多,朕很想见识一下。”
李二对杜如晦的退休生活非常的好奇,放下手里的书本就随着杜如晦去了他在书院的办公室,现在书院的杂课很多,其中金石就是其中的一类。历史学院的主办金竹先生特意邀请杜如晦过来宣讲他在金石一道上的发现,学生也非常的给老头子面子。来听他的课业的人很多。
李二和杜如晦,房玄龄看遍了杜如晦的藏珍,赞不绝口,杜如晦特意将一尊上面有铭文的青铜尊送给了皇帝当做礼物。
三个人就在房玄龄的屋子里问厨房要了几个小菜,开始喝酒品鉴刚到手的这尊青铜酒杯。这是一尊礼器,清洗干净铜锈之后。才能看到上面的铭文。李二是历史上的大行家,看到黄泉二字,以及上面的图案就知道这个酒樽的来历了。
”不到黄泉不得相见!郑庄公一句绝情话将自己陷于不义的地步,这个酒樽恐怕就是为了纪念这段史实所铸造的,以管窥豹。金石一道确实不凡。“
“陛下以前就说过,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人为鉴可知得失,现在人镜已然故去,臣等也是白发苍苍,只想着苟延残喘的渡过余生,人老了,就好为人师,在书院里讲授一些往日的心得,确实老怀大慰,陛下天纵之才,何不将这些年的执政得失编篡成册,用来教育子孙后世岂不妙哉?”
房玄龄忽然突发奇想,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了皇帝。
“你说朕也可以去讲学?”
“为何不可?这些学生将来有三成的人是要成为我大唐官吏的,三成注定要成为各行业的精英,其余三成会成为技术性的官吏,至于剩下的一成会充实到各地的书院成为教谕,不管是他们成为官员也好,官吏也罢,甚至商贾,教谕,他们的地位都是不能小觑的,陛下学贯古今,如果在这里开堂授课,必定人头涌涌,就算不能学到陛下学问的精髓,也能从道义等各方面受到教益,如此一来,陛下当为从古至今开堂授课的第一位君王,有何不好?”
听了杜如晦和房玄龄的蛊惑,李二心中立刻就掀起了风暴,确实如此啊,书院的这些人说到底还是要为自己所用的,说学问没这个必要,书院里的大儒已经多的数不胜数,只要看书院的小型楼房都已经快要建到秦岭里去了,就知道这里人才济济的厉害,但是作为皇帝,自己有必要亲口告诉这些学生帝国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管理者,旧有的体制,已经在贞观年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帝国强盛的就如同烈日,那么就需要它的管理者也要具有相应的品德和才华。
如今帝国正在平稳的发展,对官员的品德要求就要超越对他的才华要求,现在不是三国混战时期,曹魏唯才是举的方法不适用于现在。
回到房间的李二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长孙听,长孙特意整理了仪容盈盈下拜,祝贺皇帝开万世之先例,可谓万世师表。
李二还有些不好意思将这个想法告诉云烨和李泰,因为这样做多少有点沽名钓誉的感觉,还是长孙把皇帝的意思转达给了云烨李泰,以及元章先生。
这是一件大好事,学生有机会面对面的和帝国的帝王见面,只要是学生就会趋之若鹜,元章先生也非常的同意皇帝这样做,但是,有一个问题,皇帝没有讲过课,从来没有,他在朝堂上可以对着底下的官员赞扬也好,训斥也罢,不管是雷霆还是雨露都是君恩,底下的人就只能受着,你在书院讲课可就不是这样了,你只能说自己的道理,不能动粗,这里没有廷杖,没有抓人的武士,也不会给你准备刽子手,元章先生非常的担心皇帝讲不好课留下笑柄,这对书院并没有好处。
李二见元章先生还能保持自己一贯的礼贤下士的姿态,当元章先生告辞出门以后,李二立刻就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讲课而已,算不得什么事,不过,你们两个都是讲过课的,给朕说说朕都该准备些什么?”
李泰焦躁的对皇帝说:“父皇,您千万不要小看一堂课,和您驾驭朝堂的难度没有多少区别,孩儿虽然不知道您要讲什么,但是一定要言之有物,如果您要讲人品,那就要准备这方面的讲义,还要知道自己在一个时辰里能说多少话,还要讲的生动,当然,这一条您没有必要去管,儿臣认为,只要您把一个时辰坚持下来,就可以了。”
这话就是挨揍的话,果不其然,李泰刚刚说完,后脖梗子就被李二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怎么说话的,你父皇不知道怎么讲吗?朕是这个帝国的主宰,言出法随,讲什么所有人都必须低下头去听,不论好坏!”
云烨不得不佩服李二说的太他娘的有道理了,赶紧凑上前说:“这样也好。陛下随心所欲的说,底下人全神贯注的听,都是子民,不管您说的什么,微臣等一定洗耳恭听。”
李二诡异的笑了一下,嘿嘿的笑了两声就进了里屋,估计是要去准备自己的讲稿。李泰很发愁,但是云烨却对李二信心百倍,他本来就是一个人格魅力非常强的皇帝,根本就不会有怯场的说法,所以这一堂课,必定会被载入史册,一个帝王的智慧,尤其是李二的智慧火花,必定是璀璨无比的。
皇帝要亲自讲课的消息不胫而走,沸腾的不光是玉山书院,国子监,弘文馆的监院红着眼睛向元章先生咆哮,届时一定要给他们留下足够的座位。否则国子监和弘文馆就会和玉山书院老死不相往来。
想要进入玉山书院听课的可不光是学子,还有许多的大佬也纷纷提出听课的要求,长孙无忌的要求还不是玉山书院能够拒绝的了的。
至于那些商贾,为了让自己有一个能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前排的座位价格已经被炒到了百金的地步,即便如此,依然有价无市。
许敬宗感到自己连气都喘不过来,他虽然已经走进了宰相的行列,但是玉山书院院判的差事他这辈子不打算从自己身上解开,看着桌案上高高的书信,只想一头撞破窗户落荒而逃,因为,云烨把分配座位的差事推给了他。
ps:第二节
第二十七节揭疮疤
书院的大礼堂里至少能容纳千人,半圆形的穹顶,和回音壁式的墙壁设计,让整个礼堂里不需要高声说话,就能让最后一排的人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没有人知道皇帝会讲些什么,包括长孙都不知道,前来听课的人熙熙攘攘,朝中的大佬几乎是空群出动,但是谁的脸面都不给的元章,执意要将其中六百个座位分给学生,这六百个座位是按照三家书院的人数比例给的,这样一来,就让国子监和弘文馆无话可说。
长孙无忌坐在第一排的最中间,正在闭目养神,其实他是不愿意过来的,皇帝的讲话而已,没必要特意放下政务来听,但是褚遂良却再三的要求长孙无忌必须到场,皇帝的这一次授课,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感到皇帝嘴角似乎带着丝丝的嘲讽。
他是天下至尊,不管说什么,全天下的人都只能侧耳倾听,整整一个时辰的授课,绝对需要大量的话语来支撑,所谓言多必失,想从平日里惜语如金皇帝嘴里知道他的打算,这该是最好的时机。
云烨靠在柱子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他看到尉迟恭和程咬金联袂到来的时候,不由得想发笑,来听课没问题,但是他们两个穿上文士衣衫,怎么看怎么别扭,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手里拿把折扇,不知要要干什么。
所有的人都绕着他们两个走,长孙无忌忍耐了好久才没有出言训斥他们俩个,他如今掌管门下省,有监督百官衣冠的权利。
“我们兄弟离近点,等一会陛下讲到妙处,也好听的清楚明白。剩下的日子里就靠着陛下这次的讲话活人呢。必须听仔细了。”
尉迟恭说完这句话,就把褚遂良提溜起来放到后面,自己跨过椅子安稳的坐在长孙无忌身边,褚遂良刚要大声的喝骂,见后面的学生开始鱼贯入场,只好脸红脖子粗的坐了下来。程咬金嘿嘿笑着对褚遂良说:“黑炭头就是一个憨货。看谁都不服气,上一会差点把李道宗的眼睛打瞎,你不是不知道,忍忍,忍忍就好了。”
褚遂良哼了一声就扭过头,恨恨的看着尉迟恭的背影。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对尉迟恭说:“你想到前面来,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把人家拎出去?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留点颜面不好吗?”
尉迟恭呲着自己的大白牙笑着说:“下一回。下一回一定讲道理。”
听了尉迟恭的无赖话,长孙无忌又闭上眼睛养神,今天这里的氛围让他非常的不安,他总觉得今天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
两个青衣小帽的书院小吏,抬着一个硕大的牌子走了出来,这是一块可以移动的黑板,上面用白粉写着,大唐皇帝陛下李世民专场演说。
长孙无忌大怒。将皇帝的名讳直接说出来,这是大不敬!才站起来。坐在他身边的杜如晦就拉住他说:“别发火,看仔细了,那行字可是陛下亲手写的,没人不遵守规矩。”
长孙无忌仔细看了两遍之后,这才肯定这行字就是出自皇帝的手笔,不由得烦躁的问杜如晦:“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讲课!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陛下就是想讲一堂课。”
杜如晦呵呵笑着,搀扶着长孙无忌坐了下来,他的年纪比长孙无忌为长,但是论起身体素质,可比他强的太多了。
长孙无忌坐定之后。谢过杜如晦,感慨地说:“杜相自从交卸了差事,眼看着容光焕发,真是令人羡慕。”
“你我都是朝堂上打滚多年的人,你如何会不知道朝堂就是一架血肉磨盘,不管你多么精壮的身子,投入到朝堂上,用不了几年,你的精气神都会被那架磨盘一点点的消磨殆尽,老夫比较惜命,所以早日从那里逃了出来,辅机!你的身体怎么会差到这个地步,想当年你可是能文能武的悍将啊!征讨薛举的时候,你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也没有衰弱成这幅样子。”
长孙无忌苦笑着摇摇手对杜如晦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老夫把这一生献给了大唐,如今看来真的是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就在俩人轻声交谈的时候,云烨敲响了案子上的金钟,只听得一声铮鸣,整个大礼堂顿时就鸦雀无声。
云烨抱拳作揖道:“今日乃是陛下亲自给天下人授课的时间,且容云某在这里做一个小节。以及说明一下陛下讲课之时的课堂纪律。
全堂讲课,陛下只讲,不接受询问,讲课之时,不得交头接耳,不得随意走动,务必保持课堂的安静。
以上,就是课堂的纪律,至于陛下要讲什么。不知!陛下打算讲多久,不知!陛下会不会提问,不知!现在就让我们欢迎大唐皇帝陛下李世民。”
随着全体起立,李二笑吟吟的从后台走了出来,皇帝今天的打扮很随意,身上就穿着一袭书院的青衫,手里抱着一叠纸张,光着头,发髻上只插着一支白玉簪子,随意的向台下点点头,儒雅的打扮依旧遮不住李二顾盼自雄的气质。
众人落座后,云烨想要接着介绍李二的生平,以及他的辉煌的战绩,却不料李二走到桌子后面,推开云烨笑着对所有人说:“还是朕自己来吧!”
云烨向皇帝鞠躬之后就退了下去,径直走到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准备听丈夫讲课的长孙背后,和李承乾,李泰,一起等候皇帝开口讲话。
李二久久的没有开口,而是一遍遍的扫视了一下下面黑压压的人头,等他觉得满意了,这才张口说道:“朕,就是李世民,李世民即朕,你们的帝王,你们的父兄,你们的晚辈,你们的儿郎。
朕今天要讲述的不是什么上古的典章,也不是什么治国的心得,朕只想借着这个地方,向朕的子民亲口讲述一个真正的皇帝,一个真正的李世民,万古之下,我为尊!既然是皇帝,那就说皇帝的事情,而这一切都要从玄武门说起。
玄武门,玄武门!在天下人眼里,它不过是都城长安的众多城门之一。在我眼里,它就是天下!
武德九年六月四日,我、建成、元吉之间的恩怨,终于以血腥的方式画上了句号,坊间有无数的猜测,哈哈,朕来告诉你们,你们猜的没错,他们就是死在这场动乱之中的。
一直到死为止,建成都没想明白,朕和他最大的差别,是在于朕不出手便罢,一旦出手,朕只有一个目标,最关键的目标,制敌死命的目标,心无旁骛,如此而已,这,是朕十几年来纵横天下克敌制胜的不二法门。”
“不!陛下,这些都是微臣,以及尉迟恭,秦琼,牛进达,殷开山等人的做的,与陛下无关,史书已有定论,此事不可再提!”
长孙无忌的惊骇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早些年,这些事情还是谁知道砍谁头的事情,怎么到了现在,就变成了可以在大庭广众下可以随便提及的事情了?
李二呵呵笑着安抚了长孙无忌,要他坐下来,然后接着说:“这些事情都是陈年的旧疮疤,朕为何还要提起,唯一的原因就是由于疮疤下面还有脓血,脓血挤不出来,这道恒垣在我大唐躯体上的暗伤永远都不会愈合。
自从王薄在齐地的长白山唱响了那首《无向辽东浪死歌》之后,天下鼎沸,已经被大运河工事劳役的精疲力竭的百姓,又要面对了无休止的征辽,这是在竭泽而渔啊!
于是便有了天下无数的反王,他们或者割据一州,或者割据数县,一时间群龙并起,天下熙熙,朕若不出,天下间还不知道会有几人称王,几人死难。
前隋完蛋了,朕在仔细的研究了前隋的执政得失后骇然发现,真正能左右天下大势的是百姓,真正可以决定皇朝更替的也是百姓,所以朕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打了多年的仗,朕百战百胜,百骑破万这样的阵势都没有将朕难住,自夸为绝世名将,应该没有人反对吧?
可是在贞观二年,朕看着天下民册田亩几乎欲哭无泪,无他,多年征战,天下已经困顿不堪,可就在这个时候,颉利又趁火打劫,清空了大唐的国库,让朕的江山变得摇摇欲坠!
现在说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当时我大唐的岁入只有区区一百六十万贯,如果放到现在,也就是长安城半年多的赋税,那点钱够干什么的?朔方还有叛乱未平,河西之地又有人不安稳,处处和朕作对,朝堂上的大将东征西讨的没有一日安闲。
好在,朕熬了过来,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王珪,他们都是一时的豪杰,硬是用微博的岁入,保证了大唐朝政的艰难运转,说到那个艰难的时期,皇后连拖地的裙子都没有。
莫笑啊,真的如此,贞观三年的一个晚上,朕已经安寝了,就在这个时候,有红翎急使到了长安,说是有陇右的急报,朕当时想不通陇右会有什么急事,难道说程咬金连几个叛乱的羌人都打不过吗……
ps:第一章
第二十八节开胸怀
程咬金在急报里说有一种能够亩产五十石的粮食,朕当时就火冒三丈,以为这是在胡说八道,他竟然敢在军报里和朕开玩笑,真是不可原谅。
皇后说不大可能,因为牛进达也在文书上签了字,不可能有假。朕当时的心情复杂至极,一夜再无睡意,只盼着着这封军报确实可信……
后来,大家也都就知道了,我们没有计划的乱种,结果土豆这东西多的吃不完……云烨在朕面前气急败坏的样子朕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哈哈,这也是朕第一次对盛世的来临充满了信心。”
皇帝说到这里的时候,底下不管是官员还是学生,都跟着皇帝大笑起来,四处张望的长孙无忌奇怪地发现,没人关心皇帝是不是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囚禁了自己的父亲,他们对皇帝所说的帝国经历过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历史更加的感兴趣。
李二哈哈笑着按了一下手,下面的笑声逐渐平息,只听他继续说:“云烨背地里笑话朕是个土包子,不就多收了三五斗粮食吗,至于高兴地睡不着觉,还说这只是一个开始。”有了后面的那句话,朕就忘记了他的大不敬。
他一个少年人哪里知道朕的心思,贞观四年,我们举全国之力才平灭了东突厥,那一站艰苦绝伦,将士们缺衣少食的在冰雪里坚持,最后终于将颉利生擒活捉,别的战报朕几乎忘记了,唯有孙思邈道长给朕的信里说的一句话,朕到现在都没有忘记,信里说他和云烨两个人拿剪刀剪下来将士们冻伤的脚趾,手指足足有三大箩筐!
每每想到这里朕就捶胸顿足,这都是朕的过错啊,如果多一些粮食,多一些皮裘,将士们决计不会受这样的苦楚,云烨嘴里的多收了三五斗对我大唐至关重要。
建国之初,无数的征战,使得咸阳桥上征尘不断,哭声不绝,不是朕好大喜功啊,绝对不是啊,朕做梦都想安静的过几年平安的日子,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可是,你看看,大唐的四周,吐谷浑,薛延陀,西突厥,靺鞨,高丽,他们每一刻都想着入侵中原,打不跑这些饿狼,大唐建立的繁华,和安宁终究只会是沙子建成的城池!”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一个年轻的学生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大声的叫喊。但是没有人附和,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玉山书院的山长元章怒冲冲的看着这个热血上头的傻子喊了一声道:“杀谁?他们在哪?”
那个学生这才醒悟过来,双手作揖羞愧的把脑袋塞进裤裆里不敢抬头。
李二不以为杵,呵呵的笑着说:“现在当然找不到了,这片土地的主人是我们,都以为朕才是这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殊不知,你们也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我们生于斯长于斯,每一寸土地都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即使不是也是我们用血肉抢夺回来的,朕,不打算再把这片土地给人,告诉朕,你们认为这片土地还能交给别人吗?”
李二提气大声的喝问,这一次不但学生站了起来,那些老将也站了起来,疯狂的喊叫着:“不给,谁都不给!”尉迟恭将胸口擂的咚咚作响。
长孙无忌看着疯狂的场面,他做梦都想不到皇帝的一番话竟然能让这些人变得癫狂,如果这个时侯有人胆敢做出相反的回答,礼堂里面的这些狂热的人,一定会把他撕成碎片。
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李二这才接着说:“江山,朕给你们打下来了,那些老将,老臣,一个个该流的血流了,该流的汗水,也流了,甚至该流的眼泪也流了,剩下的,就要看你们的了,朕已经老了,昨日里试着上马,都感到困难,提不动铁枪,舞不动马槊,想要开疆,想要拓土,这已经是你们的事情了。
书院通过多年的研究,总结了历朝历代的得失之后发现,导致朝代的更替的根源就在土地上,每一个朝代都会经历开创,繁荣最后衰败这样一个周期。
建国之初,百废待兴,每一个帝王都战战兢兢,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可是到了后期,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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