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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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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那就是你急着踏进三品官这个行列,平日里我还能忍住,因为这是官场的规则,大家你踩我我踩你的,都是阶梯。

今天我喝多了,没了耐心,原本想把酒桌砸在你身上,但是刚才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心里烦躁的不行,所以才让你逃过一劫。

西域的事情我只需要向陛下做个交代,你还不配问我,现在我要走了,你如果敢追上来说一些无聊的废话,小心我一脚踢死你。”

这些话一出,不但张行成变成了一个大红脸,就连李二都惊愕的放下了筷子,云烨这是半点颜面前不给张行成留,满嘴的市井俚语,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市井泼皮。

再次给皇帝施礼之后,趁着他们还没有从震惊里里醒过来,就快步出了万民宫,留下张行成一个人留在大殿中央无地自容。

不管是谁都能从云烨的话语里听出满腔的怒火,这是真正的怒火,不是平日里的伪装,或者有目的发怒,纯粹是发自内心的不满。

羞刀难入鞘的张行成无奈之下想要重新确定自己的目标,杜如晦站了起来拱手对皇帝说道:“陛下,老臣已经醉了,陈情表已经到了陛下的桌案上,老臣现在只愿迷醉于金石之间,还请陛下早早恩准为盼。”

李二的沉默了许久才对杜如晦说:“爱卿虽然年事己高,然身子非常的康健,为何不再为江山社稷再出一把力?”

杜如晦伤感的回答道:“老臣自从龙以来,至今己有二十七载,殚精竭虑效命于君前,呼号奔走于乱世,眼看着天下平定,四海归一,眼看着陛下登基百姓安居乐业,眼看着我大唐贞观盛世浮现,着里面前有老臣的一丝身影,够了啊,此生足矣!

微臣今年已经年届花甲(杜如晦在历史上只活了四十六岁,因为在玉山书院修养,被孙思邈治疗好了肺疾,特此说明)两鬓斑白,不管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大不如前,求陛下容臣退隐于泉林,好好地享受余年,臣,感激涕零。”

大殿里的欢乐气氛被云烨一搅和,再被杜如晦说出这样一番哀痛的话语,欢乐的气氛荡然无存,刚才还有窃窃私语之声,现在全部住嘴,大殿里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见。

张行成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把云烨和杜如晦这样的重臣逼得告老回家,就算是在最荒诞的梦里他也没有这样想过。到了杜如晦告老的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成了一根最出挑的橡子,怪不得郝处俊他们选择了闭嘴,自己在最不恰当的时候,最不恰当的地点点爆了朝堂上多日以来积累的郁闷之气。

“杜相,本官身为西阁御史只想问问西域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也不对吗?”满头汗水的张行成鼓足最后的勇气向杜如晦发问。

“自然应该,不过征西军的日志文书你难道没有看过?那里面记录的难道还不够详细?至于你不知道的东西,那就是些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云侯烦躁不堪,老夫也现在也烦躁不堪,等陛下同意老夫告老之后,你再问不迟,老夫一时半会会留在京师,等你质询。”

金钟响了起来,贞观一十九年的上元宴会戛然而止,皇帝拂袖离去,群臣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云烨表达出的不耐烦之意让人触目惊心,杜如晦告老之心已经坚如磐石,都不打算做官了,或者说都不耐烦做官了。

杜如晦的告老只是一个前奏,紧接着就会有无数的人向皇帝上表准备告老还乡,房玄龄如此,魏征如此,戴胄如此,萧禹,李靖都有这个意思,原本只要一个个的来慢慢的完成重臣的替换,这样对朝政的影响最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成一股风暴。

第十七节潜水

身处繁华就会向往平淡,而平淡的人做梦都想进去繁华,这就是人的两重性,李二和长孙商议了之后,就执着的认为云烨这是在发神经,他的脾气发的没有任何道理,是好日子过的太多了,需要敲打一下。

上元节的繁华慢慢褪去,一切都走上了正轨,现在至少没有人再提起西征军,也没有人再提起那场发生在沙漠里的大屠杀,云烨的职位没有被消减,杜如晦的告老奏折也被驳回,所以老杜依然是光禄大夫和兵部尚书,云烨也是兵部尚书,然而主持兵部运转的却是兵部右侍郎杜正伦。

李靖大将军回来了,经历了和云烨一样的流程,然后他的身上也挂了一个兵部尚书的职衔。同时挂兵部尚书职衔的还有张俭,契毖,牛进达,正在从大非川得胜归来的程咬金也挂了兵部尚书的名号,一时间兵部尚书泛滥成灾。

任何东西只要一多就不值钱,比如土豆就是,以前少的时候,李二恨不得拿金罐子装起来,现在多了,好多人家就拿土豆来喂猪。

现在只要是放马血战过的大将军,头上都会挂兵部尚书职衔,李二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云烨,自己的兵部尚书有很多人选,不一定启用云烨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将军。

少年得志总会有些骄狂,就像霍去病当场杀了李广的儿子,就像不久以前,老一辈的大将军里苟侯君集,都是这一类人。

被眼前的繁华迷住了眼睛,再也分不清自己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的干什么,对自己也少了一个精准的定位。

云烨没有迷失,他只是对朝堂里的尔虞我诈失去了应对的耐心,戴了这么多年的假面具一旦摘下来,整个人就变成朝堂上的异类,鸡嫌苟不爱的。

大实话最要不得,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张行成的那一段话,被撕破脸面的绝对不止张行成一个人。

云家既然不能作为利用的对象,所有人就会自觉地避开,官吏本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团体,云家既然想跳出三界外,那就不要怪别人会冷落你。

当时在宫殿上,不管云烨是要反击,还是要逆来顺受,其实都是一个正常的应对方式,张行成的下场没人关心,就算被弄死了,大家见了面也是哈哈一笑的事情,这在权利倾轧中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真正让大家关心的是云烨当时说了实话。

满世界的官员戴着各种假面具在大唐这个巨大的假面舞会上玩的不亦乐乎,你勾引我老婆,我诱骗你妹妹相得益彰,突然有一个人摘下面具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不玩了,这个人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清除出去。

李纲已经笑的直不起腰,如果不是小武卖力的帮着老爷子捋后背,说不定就会活活的笑死。

“我就说这小子装不了多久的,看着满肚子诡计,其实满朝堂就数他瓜,老好人根本就做不成,根不下心,杀不了人,在外面厉害有个屁用,回到家还不是要被人家说三道四,他偏偏是一个傲气的,还是留在书院教书最好。”

“先生,我师父不会这么轻浮的,这里面一定有深意,一个功勋彪炳的大将军受到这样的侮辱,就算是说一些实话又如何,您说的没错,那些人的嘴里说不出实话来,和一些骗子在一起当然会把人憋疯,还不如这样痛快。”

李纲笑着回答道:“丫头,事情没那么简单,自古以来的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人就没有好下场的,其实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话用在这里才是最适合的,这样的攻击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凭什么你师父会例外?”

“因为我师父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小武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确定?”李纲现在最喜欢和小儿女争嘴。

“非常的确定,因为我师父从来没有干过傻事,除了那次喝醉酒了以后把铃铛姨娘当成师娘抱了一夜之外,从来没有过。”

李纲哈哈大笑起来,拿脚踢一下熊猫,熊车就慢慢走了起来,一直走到没人的地方才笑着说:“你师父确实是个不大不小的狐狸,这一决恐怕瞒尽了天下人,老夫不得不说这家伙是个人精,不佩服一下子都不行,这么一来,云家才能真正的成了可以传继下去的家族。

身为将门,确实不适合和别的官员有太多的交集,你看看段家就知道,两代人掌握着玄甲军却从不和别的门阀有任何的牵连,就算是嫁闺女也嫁的是军中人家,人人都说你师父天下无敌,说程咬金勇猛精进,说李靖名将风范,说牛讲达古道热肠,说李绩机变无双,可是段家呢?好像大家都把这一户人家忘记了,也似乎忘记了玄甲军的存在。

丫头,潜在深水里的鲨鱼才是大鲨鱼,现在你师父觉得自己暴露的太多,也打算潜水,这一潜估计会潜到新皇登基才会出来冒一下头。

对别人狠算什么根,对自己根才是真的根,你师父这一手算是彻底的把自己拿土埋起来了,有这样的眼光的人实在是不多。

小武笑靥如花的抱着老头子顶了一下他满是皱纹的额头,驱赶着熊猫就一路烟尘滚滚的向迷林杀了过去,今天是分毒虫的时间,她最喜欢那些用油炸过的蜈蚣了,简直百吃不厌。

云家老小全体出动去玉山抓兔子,这是一门非常有趣的野外活动,除了辛月不太喜欢之外,云家的其他人早就迷上这样的野外活动了。

小苗的姑娘头早就换成了妇人的坠马髻,披着一袭红色的斗篷骑着自己的战马在山谷里奔驰,别人都是给兔子下套子,只有她是骑着马撵兔子,一旦兔子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就完全没有跑的机会。

云烨的肩头站着一只老大的羊鹰,压得云烨腰都直不起来,这就是那两只从昆仑山弄回来的羊鹰,四十斤的重量全哪压在云烨的肩上,撵都撵不走。

羊鹰不抓免子,兔子对它来说太小了,出动一次不划算。头顶的另一只羊鹰忽然发出一声响亮的鹰唳,蹲在云烨肩头休息的这只羊鹰就猛地踩一下他的肩膀,窜出去之后才张开巨大的翅膀呼扇起来,一时间狂风大作,云烨被老鹰蹬的差点从旺财背上掉下来,兄弟两赶紧跑开才发现这只羊鹰已经窜上了半空。

玉山的后山不去,那里机关重重,鬼才知道会在山里遇到什么,李泰带着人在后山挖了十几年,只见活人进去,很少见到活人出来,在玉山挖洞的都是战俘,从来不会雇佣蓝田县的百姓进入后山,现在这里的百姓也知道那些地方不能随便进去,一旦误入,就没有出来的机会了,放羊的娃子在那里失踪的不是一个两个。

一头羊从天而落摔到云烨的面前,两只老鹰围着云烨盘旋似乎的表功。

云烨不吃摔成肉酱的羊,于是两只老鹰就落了下来,蹲在羊的周围一口一口的啄食自己的美味。

小苗的马脖子上挂满了野鸡野兔,那日暮的马脖子上也挂着几只野鸡,只有铃铛的马上什么都没有,至于辛月,辛月就从来不骑马。

“寿儿带着弟妹去了山那边,夫君,您也不管管,听说那里有狼!”

“不打紧,寿儿和暮儿的武功对付几头狼还不是什么难事。无舌这些天不是去了那里的木屋吗?孩子们八成是去看无舌公公去了。”

此时的云烨完全没了前些天的烦躁,整个人上下都透着精神,羁绊一旦没了,他就感觉轻松的要飞起来了。

辛月蹲在泉眼边上烹煮了茶,夫妻二人就坐在大太阳底下说家常。

“陇右的冲天泉到现在还没有停止,不知道会喷涌到什么时候,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小湖,钱管家派去的人在那里守了三年,夫君,您说咱家把一座岛换成一座山谷,到底值不值?”

辛月只要想起这事情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少傻了,那里才是云家的发迹的地方,你说重要不重要?我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有好多的谜团需要从那里解开。无舌这些天好像又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一个人搬到山谷里去住的。再告诉一个秘密,那个山谷里有一个非常大的铜矿,咱们家迟早会发一笔横财。“听了云烨的解释,辛月立刻就笑了起来,想说些什么,见那日暮她们欢笑着跑了过来,立刻就合上了嘴巴,她认为云家的根底还是不要告诉她们三个比较好。”哈,小苗抓到的最多,夫君,我们打过赌了,谁抓的野味多您今晚就在谁那里安寝,啧啧,您看看,小苗多卖力。“那日暮用夸张的语气对云烨说。

这话不能说,一说辛月就发怒,除了她们三个,她对谁都是一副笑脸,只有面对她们三个的时候才会爆发自己管家婆的戚势,大大的杏眼一瞪,那目暮就嗖的一下钻到云烨的背后再也不说话。

第十八节为云将军贺

大冬天的跑到山沟里玩耍也是云烨的无奈之举,家里面总有人过来要求他去皇宫请罪,尤其是许敬宗快要给云烨跪下了,在他看来,这位大爷就是在和皇帝呕气,只要让皇帝消了气,立马就会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大清早的云烨还没出门,就被一大群人堵在了家里。

“云侯,您就去趟皇宫吧,礼物我都准备好了,您只要骑上旺财去皇宫就成,哪怕不见陛下,您去娘娘那里打个转问个安总成吧?娘娘是您的老师,向她服软不丢人!”

每个人身后都有一大串利益共同体,自己不在乎皇家的宠信,但是这些人离不了这东西,短短的两个月,没个府里的收益就少了一大截。

秦大也在,程处默的老娘也在,每个人都希望云烨走一趟皇宫,只要进到皇宫里让外人看见就成,免得谣言满天飞的影响生意。

许敬宗说话云烨完全可以当他在放屁,程夫人在辛月的伺候下抹着眼泪说话的时候,云烨只好烦躁的站起来,冲进内宅换衣服,不穿官服,就穿书院的棉袍子,也不知道是谁给设计的,厚古隆冬的非常难看。

程夫人看到云烨穿这一声,又开始流眼泪了,这不是去请安的,这是去丢人的,家里的各种各样的兽皮氅子难道没有,非要挑一件最寒酸的过去。

“就它了,谁要是敢让我去换衣服,我就不去了!”

“挺好,挺好,书院的衣服么,算不得寒酸。就这样去,记住啊。篮子里是一块玛瑙砚台,上面的母子嬉戏图说的就是娘娘和她七个孩子的事情,万万不敢送错了。

这一块西域温玉是送给杨妃的,羊脂玉是送给阴妃的,你最好一个个的送到,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至于陛下,你不是有一匹很大的战马吗?那是从优素福手里缴获来的,就把它送给陛下,老天爷啊,咱们就是在看陛下脸色活人,你怎么敢发脾气哟。”

“没了,大马给了处默,我这里没有。”

“我给你带来了,还装饰了一下。处默被我禁足了。”程夫人咬牙切齿的说。

担心云烨半路跑掉,程夫人特意押着云烨来到皇宫门前,眼见他带着东西进了皇宫,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瞅着云烨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到底是年轻啊,上来了脾气就什么都不顾了。”

旺财是能进皇宫的,这是特例,主要是皇后喜欢旺财的憨头憨脑的样子。本来很高大的旺财和那匹缴获来的巨马站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头驴子。

马蹄铁敲击在石板上铮铮作响。银白色的火星一闪即逝,云烨自己牵着两匹马在甬道里行走,两个宦官抬着礼物在后面跟着。

不是他喜欢牵马,而是因为旺财很不听话,换个陌生人牵着就会踢人,它还喜欢去皇家冻得硬邦邦的水池子上去闻干枯的莲蓬。

这匹大大的顿河马倒是非常的温顺。虽然一身墨黑,再被程夫人披上马甲,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洪荒猛兽,它却乖乖地跟在云烨的背后一步一挪的走,非常的畏惧旺财。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长孙披着斗篷正带着大群的宫女,宦官在皇宫的花园里散步,一个小宫女眼尖,一下子就发现站在树丛里的云烨,连忙指给皇后看。

“原来是旺财啊!”长孙径直走了过来,只跟马打招呼不理人的行径非常的恶劣。

旺财见过皇后无数次了,知道这个人惹不起,连忙把自己的长脸低下来,好让皇后摸得轻松些,长孙一边轻轻地拍着旺财的迎面骨,一面小声的说:“还是旺财乖,见了几面就记住本宫了,牲畜都比人有情义些,不像有些混账东西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本事没见涨多少脾气倒是变坏了很多。

乖巧伶俐的就该有赏赐,没道理乱发脾气的就该惩罚,梅姑,我记得旺财最喜欢吃果子,你把那盘子青梨拿过来请它吃。”

刚才还在发脾气的旺财看到一盘子青梨伸长了脖子就跟着那个妖娆的女官走了,上嘴唇都翻起来了。

奖赏完了听话的,自然就会惩罚不听话的,云烨认为自己就是那个不听话的。

“怎么不说话?旺财不会说话,你也不会?”长孙的一双凤眼已经快要立起来了。

“弟子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上元节的宴席上脑子一抽就说了那段混账话,最近在沙漠上杀人杀的起了凶性,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回来后就想好好地修心养性一阵子,说到底还是弟子的修养不够,惹您生气了,弟子认罚。”云烨连忙向长孙解释,在长孙面前你最好趁她发火的时候认错,一旦等到长孙动感情牌流眼泪的时候,事情就麻烦了,绝对不是你认个错能过去的,云烨早就受过这样的罪。

“这也是一个说法,本宫听说凡是去了沙漠戈壁的人都会沾染一些坏脾气,人也会多了几分戾气,回到繁华地就该多休养一阵子,你现在修养过来没有?听说你这段时间飞鹰走马的很是逍遥。“长孙瞅瞅云烨的脸色问道。

“一时半会的还扳不过来,这一次当大将军当得时间太长了,整天说的每一句话都和杀人有关,脑子里也都是些残肢断臂,一门心思的想致敌人于死地,时间久了,就没了耐性,学生有时候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军人,所以就对朝堂上的那一套做法非常的厌恶。”

长孙点点头道:“这样说就能说得过去,陛下以前统领大军作战回来之后,脾气也很暴躁,戾气也重,都知道戾气重了不好,可是大将军那有不杀人的,这原本就是一个杀人的职位。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朝廷的戾气确实很重,东南西北都在清算,都在杀人,新罗的皇室已经快被杀光了,百济的王逃跑去了倭国,雉奴也在辽东翻脸了开始大规模的袭杀那些野人,原以为刘仁愿回来了,南边就会安定,却不想满世界的勋贵带着自己的商船又过了海峡,真不知道他们要哪些血淋淋的铜钱做什么……”

云烨陪着皇后进了两仪殿,长孙很难得的命女官准备了几样精致的酒菜,自己坐在上首端起杯子说:“这一杯为你在西域放马血战干杯,大唐男儿的血气之勇,被你展现的淋漓尽致,本宫为云将军贺!”

云烨离席双手举杯大声的回答一声“喏!”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长孙招手让云烨坐过来,又给他斟满了一杯酒说:“你可知道在国朝最艰难的时刻,你大败突厥人的捷报有何等的珍贵吗?

当时郭孝恪战败身死全军覆没,张俭和你陷入重围朝不保夕,契苾在野人的攻击下节节后退,陛下半月之间连发三道征兵令,关中男儿纷纷束甲准备出征,妇幼嚎哭之声震动咸阳桥,整个长安都见不到喜色,天下人更是人心惶惶,突闻你神威大振以少胜多将突厥,吐蕃联军打的望风而逃,血染瀚海,大军所到之处寸草不留,西域遂安,本宫再为将军贺!”

云烨端起酒杯想起沙漠的种种,眼前飘过无数熟悉的人影,再想到自己站在龟兹城墙看到遍地的死尸,以及见到郭孝恪残骨的那一刻,眼中泪水顿时夺眶而出,热泪滴进酒杯一饮而尽,有道不出的苦涩和快意。

长孙喝干了杯中酒,又为云烨满上,这一回少了皇后的威严和霸气,平添了一丝温柔,慢慢的说:“我当时正在老君观为我大唐将士祈福,天下粥粥,我心何尝不是油煎一般,束手无策才会去老君观寻求慰藉,当长安城的欢呼声传进荐福寺的时候,我匆匆的自神堂起身,攀着大门努力的倾听外面的欢呼。我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一位将军为我大唐立下如此的盖世之功。

断鸿来了,那样的一位高手,五十丈长的路居然磕倒了三回,身子还没起来就向我大喊:”龟兹大捷,云侯阵斩十万!“那一刻我的心终于落地了,全身就像被抽掉骨头般无力,只知道不断地敲打着门槛大叫:”好样的,好样的,好孩子!”那一刻,我,大唐的皇后感到无上的荣光!因为这场胜仗,是我的弟子在最严苛的境遇里取得的大胜!

小烨,来,为师为云烨贺!”

满满的三杯烈酒下肚,长孙的面庞变得成了粉色,不断的向云烨询问西域的事情,从风土人情一直到郭孝恪的血战,从神仙地的发现到西王母神宫的建立,云烨一会说的伤感,师徒二人痛哭流涕,一会说到滑稽处,两人又纵声长笑。

所有的宫奴路过两仪殿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唯恐打扰了两人的谈话。

李二来了,站在大殿外面听了好一阵子,笑着点点头就吩咐宦官好生伺候,自己背着手转身去了万民宫,今日的两仪殿不属于自己。

第十九节梨子和西瓜

云烨真正的是竖着进去横着出皇宫的,躺在步撵上嘴里打着嘟噜,就被抬出了皇宫,旺财担忧的嗅了一下云烨的口鼻,就被一口浓重的酒气熏得不断地打响鼻。

程夫人和辛月很开心,因为云烨进去了很长时间,上午进入皇宫到了傍晚才出宫,程夫人不过用了一点小技巧就探明了一切,云烨在和皇后共饮。

看到被抬出来大醉的云烨,程夫人笑的更加开心,就像一只偷吃了鸡的狐狸,至于待在远处马车里的许敬宗,推开趴在身上的艳婢,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欢笑的程夫人,就命车夫将马车赶回家,自己搂过艳婢,满是胡须的大嘴就粗暴的按在了艳婢的脸上。

同时看到这一幕的还有很多人,有的高兴,有的失落,有的悔恨,当然还有一些在咬牙切齿。程夫人双手合十,不断地说着菩萨保佑之类的废话,秦大也飞快的上了马,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就一溜烟的跑回秦家庄子去了。

云烨睡的不省人事,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病恹恹的爬起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小米粥,这是他最喜欢的食物,回到家里每天必不可少,辛月一直试图给小米粥里加一些红枣,桂圆之类的东西,都被云烨严词拒绝,总认为加了那些东西以后,小米粥里就有一股臭气,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夫君啊,您昨天和娘娘共饮,陛下不在啊?”

“夫君啊,昨日饮酒时您和娘娘都说了些什么?”

“夫君啊,您喝醉了以后没有在娘娘面前失态吧?”

“夫君啊……”

“闭嘴!再敢说一个字就把你关到地窖里去!”忍无可忍的云烨揉着太阳穴咆哮了起来,辛月咯咯一笑就飞快地去了后院。

“师父啊,您昨日和娘娘一起饮酒没有答应什么奇怪的条件吧?”

“师父啊。咱家好不容易可以躲在幕后呼风唤雨,您不会又想复出吧?”

“师父啊,您到底有没有辞掉那个兵部尚书的烂职衔啊?”

“师父啊,……”

“来人,把小武关到地窖里去!”烦不可耐的云烨咆哮着让刘进宝把小武拖走。

吃个饭而已啊,怎么就这么多的问题。

“小烨。告诉婶婶,你都和娘娘说了些什么?”

“小烨,你又没有和娘娘说起咱们也想操办棉纺织作坊的事?”

“小烨,跟婶婶说说你下一步打算干什么,咱们的路子趟开了,可以插手别的行当了。”

“小烨,……”

“来人!把……我关到地窖里去!”随着云烨的咆哮声,程夫人没好气的在云烨脑袋上抽了一巴掌,就扭啊扭的去找辛月继续讨论几家的发财大计。

许敬宗来了。刚刚坐定,云烨就警告道:“想吃饭就吃饭,不要问话,小心我把你关起来,已经关起来好几个了。”

许敬宗立刻闭嘴,取过一个包子,要了一碗小米粥就开始吃了起来,从善如流就是他这样子的。云烨的脑袋里依然是一团浆糊,昨天喝酒喝的比较忘我。自己都记不清楚说了些什么,貌似自己最后在和皇后一起嘲笑袁守城来着。

如果和李二一起喝酒,打死都不会这样喝,最起码往袖子里倒酒这种事情是一定会有的,但是和长孙喝酒,这么干就非常下作了。

没想到长孙的酒量这么好。两个人喝了七八壶烈酒,自己被抬出来了,人家却安然无恙。这不合常理,只要是在酒桌上耍诈的人,必定会有其它的目的。难道说长孙耍诈?自己喝的时候一口见底,长孙喝的时候自己不能监视,这样很不礼貌,云烨忽然想起喝到最后长孙飘逸的长袖变得不飘逸了,他的心底就一片冰凉,自己有八成,不,十成十的被坑了。

此时的皇宫里帝后非常的开心,虽然长孙似乎还有一点残醉,但是精神却非常的好。

“哈哈,昨日辛苦皇后了,怎么样,那小子答应了没有?”李二殷勤的给长孙倒了一碗茶。

长孙妩媚的看了一眼皇帝笑着说:“刚开始的时候,妾身是真的在为他祝贺,西域的血战用劳苦功高都不足以表彰,没想到云烨在喝完酒之后居然动了感情,听了他的诉说,妾身的心里也非常的难受,西域的艰苦,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描述,郭孝恪,张庭月,韩晃,死的壮烈无比,当云烨说自己从张庭月的嘴里掏出大将军印信的时候妾身真是悲痛的无以复加。

程咬金在大非川过的如此艰苦,堂堂大将军每餐只有半生不熟的馕饼充饥,即使这样,知节发来的文书里从来没有提到过一句,说真的,陛下,您的麾下这些将军,确实对得起您给于他们的信任,不管是云烨也好,程咬金也好,李靖也好,张俭,契苾牛进达似乎都没有什么好说的,都是一代人杰,这一次我大唐能够在举世攻唐的环境下取得大胜,他们居功甚伟。”

李二站了起来,背着手骄傲地说:“这是当然,朕待他们如手足,他们自然会待朕如腹心,朕从未听说过只有单方面付出的忠诚。有他们为前驱,朕的江山自然就是钢浇铁铸的。”

长孙将李二扶着坐下诡异的笑了一下对李二说:“您知道云烨最后的打算是什么吗?妾身保证您猜不出来。”

李二摇摇头拉着长孙的手说:“他准备混吃等死?现在功劳立的够大了,官职也做得够大了,至于封公根本就是一个时间问题,开国公吗,总要有相匹配的年纪,三十来岁太年轻了,又不是承袭的爵位,他的传命侯再上升一级就成了传国县公,这在我大唐还是头一遭,遭受些反对也是情理之中,传国公比别的公爵难得百倍,所以遭受的阻力也是百倍,这一点他应该没什么抱怨才对。”

长孙点点头道:“云烨说他不打算出去了,以后就打算在长安过活,书院才是他的根基所在,所以他想统领书院的一切事物,包括后山。

他说这些东西都是书院弄出来的,所以回归书院也是正理,现在的统领书院后山的河间王并不合格,前些日子不断出现的事故就是明证。

书院现在产出的东西越来越危险,越来越难以控制,有些东西一旦控制不好就会酿成滔天大祸,他甚至提到了后山山洞里封存的那些病毒,这些东西就不该交给不明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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