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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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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研究室的,李泰看着巨大的桌子上的一堆堆碎片,心里难过至极,这就是自己三年的心血,无论自己多么的小心,飞船总是在最后关头变成这样的一堆碎片。
捡起其中的一块木片,这是轻薄的青冈木,已经是很坚硬的木材了,在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材料,无论是硬度还是柔韧性都非常的符合自己的要求,可是它在坚持了不到两里地,还是成了一堆碎片。
墙上的安装图纸将巨大的房间覆盖的严严实实,上面的每一个数据,李泰都非常的熟悉,现在这些数据就像是一个个钉子,死死地钉在李泰的心上。
疼痛的几乎要窒息,李泰呻冇吟着靠着墙坐了下来,他不允许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诺大的研究室里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李泰轻轻地吟诵了云烨告诉自己的这首诗,休息了片刻,缓缓地站了起来,将一张最大的图纸从墙上卸了下来,扔到了墙角的铁桶里,用烛火点燃,见图纸变成灰烬,就从墙上继续摘下来一张图纸,继续点燃,痴痴的看着火焰,机械般的从墙上继续卸图纸,然后接着点火……
希帕蒂亚冲进了浓烟滚滚的研究室,只见李泰独自站在屋子中冇央,不断地将桌子上的木片向火堆里丢,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大痛,走上前去紧紧地将李泰拥在怀里,哄孩子一般的低声呢喃。
一群人冲了进来,用水浇灭了火堆,然后就低头退了下去,似乎对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李泰和希帕蒂亚视而不见。
“不想研究飞船也好,我们就研究点别的,比如密度,比如浮力,或者去研究星象也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您不是一直认为赵延陵的星象学说漏洞百出吗?去补充纠正一下也好。”
李泰把头从希帕蒂亚的颈项间抬起来奇怪的看着希帕蒂亚说:”谁说我不研究了,我只是认为我以前的研究进入了一个死胡同,破而后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想从头开始而已,以前很可能走了弯路,我们的材料,学说,还有我们总结出来的经验都不足以支持这艘船真正的飞起来,所以打算重打锣鼓另开张。
你的男人不是那种一遇到难关就退缩的人,李家人不知道什么是失败,小小的飞船还难不住我,希帕蒂亚,请你相信我,我的船总有一天会平安的起飞,平安的降落的。“
希帕蒂亚抬头看着李泰,眼中满是欣赏之色,狠狠地拥抱了一下李泰大声说:”那是自然,我当然知道,我希帕蒂亚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软蛋。“
李泰张嘴大笑了两声之后,又尴尬的对希帕蒂亚说:”可是我到现在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以后要多夸夸我,不许再笑话我,更不许把我衣服拿走,让我光着身子钻在被子里等你。“
信心有了,并不代表着问题解决了,李泰现在对有志者事竟成这句话充满了鄙视,光有志向有个屁用,还不是需要自己低眉顺目的穿着脏衣服从头开始研究?
所以现在的李泰总是在干一会活,就抬头破口大骂两句,然后继续进行,这一次,他把自己的飞船弄个成了一枝巨大的箭矢,这样一来,飞船就不会左右飘荡着乱跑了。
骂人的人远远不止李泰一个人,许敬宗就站在乱石城的城头指着手下的校尉破口大骂:”猪啊,我造了什么孽上天才把你们派下来折磨我?
好好地乱石城,被你们弄成了什么样子?这条笔直的道路是谁让你们开出来的?你们打算让吐蕃人的骑兵轻易地就兵临城下吗?
李靖把守着黑山口,这关我们屁事,你以为吐蕃人除了黑山口就找不到侵扰西域的道路了么?笔直的大路长安才需要,八阵图就是乱石城的命根子,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恢复原样,十天时间,过了时辰,老冇子会砍了你们的脑袋。
记住了,你们是西域的兵,不是李靖的手下,再敢这样做,你就去找李靖去吧,我问云帅再要手下就是了。乱石城是我北庭都护府的根本要地,不是被李靖拿来当诱饵的腐肉。”
许敬宗真的气坏了,回到营帐立刻就铺开纸张,开始写奏折,李靖这一次实在是欺人太甚,自己杀不上吐蕃的高原,就想拿乱石城做诱饵哄骗吐蕃人下来,自己躲到一边准备偷袭,猪脑子想出来的计策,难道就是出自一代军神李靖的手笔?
李靖这家伙不会是准备来拿乱石城做法的吧?是不是有什么黑锅需要自己来背?李靖又不是北庭都护府的都护,他凭什么号令我许敬宗的麾下?一道便宜行事的旨意在乱石城并不好使。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就是在云烨言传身教之下的许敬宗做的第一个反应,功劳北庭都护府不缺,击溃突厥人阵斩大将的功劳足够弟兄分了,为甚要把自己和乱石城置于险地?先保住自己的老命再论其他。
老婆多了一个,合着就自己不知道,不但辛月知道,那日暮知道,老奶奶和铃铛也知道,做主的是老奶奶,自从云烨准备走西域的时候,老奶奶就命人给小苗开了脸,也就是说从哪个时候,小苗就已经是云家人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礼节上半点不缺,户部,吏部的帖子上已经有了小苗的名字,你以为我无舌会无耻到拿自己的徒弟的清白开玩笑?如果你们没有名分,我会低三下气到让小苗去当你的护卫?你还没有金贵到那个份上。“
面对无舌赤裸裸的羞辱,云烨无言以对,这太过分了,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彻底的被唐人演变成土著了。
第二十一卷战火第三十七节破阵子
历史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云烨没有能演变古人,倒是被古人严重的演变了,这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
讨小老婆这种事情说实话对于勋贵来说不比买一匹好马更重要,但是这次不同,云烨以前总是关心小苗的生活起居,虽说就是看中了小苗的一身好武艺,有小苗在后宅待着,自己干什么都放心,现在好了,一个咸湿的大叔关心一个小姑娘,最后把小姑娘关心成了自己的小老婆,这就对云烨的冲击非常大了,
不谈道冇德感上的缺失,光是事情的本身就把云烨推上了道冇德的审判台,那种赤身裸体站在朱雀大街上的感觉再一次光临,让他无处躲,无处藏。
现在能做的就是闭嘴,彻底的闭嘴,只要自己显露出半点的不愿意,就会将小苗的清白完全的葬送掉,大唐社会对男人的花心抱有足够多的宽容,但是对于女子的德操,却要求的非常的苛刻,两位公主不过找了一个和尚当情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大唐的上流社会中,听说现在正在感业寺做最深沉的忏悔。
传的太恶心了,辩机和尚的床上动作,都被好事者完整的用幻想补充了出来,所以当辨机被斩的时候,长安的大街小巷充满了恶意的猜想。
所以云烨做的只能是闭嘴,家族变得很大,所以就有了它自己的规则,并且这些规则会超越云烨这个主人自己的权限。
爱情对云烨来说并不是必需品,他更多的时候需要的是亲情而不是爱情,在孤单的时候联姻就是促成亲情的另个法宝。
事情很不正常,但是云烨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情了,小苗这时候正在战场上苦苦厮杀,一千九百里的征途,七道防线,都需要她依靠自己的武力冲杀过来,在没有大唐军士这样强悍的装备的情况下,战斗估计进行的异常惨烈。
将驼城的前进的速度调整为三极,这已经是驼城的最高速度了,只有抢在大食人到达悉蜜言城之前将小苗她们接出来,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否则,吐火罗,大食联军会将她们死死地困在活路城,巴格兰城,昏磨城之间,最后依靠优势兵力将他们生生的磨死。刘方,单鹰,贺天殇这些人自己损失不起。
那里的形势过于复杂了,大食人,吐火罗人,大勃律人,突厥人在三角洲地带杀的天昏地暗,力量最薄弱的,就是小苗的天使军,自己进入珊莎国之后,因为这个国家的不抵抗,唐军可以在沙珊国自冇由的行军而不受阻碍,大食人的统帅优素福似乎准备先处理掉钻进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小虫子,而后再挟大胜的威势向驼城扑过来。
巴格兰城如今正笼罩在黑烟之下,喊杀声充满了整座谷地,莫阿斯举着自己的长剑,在人群中奋勇厮杀,双手剑破开吐火罗人的木盾,冇强大的力量将他的胸骨破开,粉红色的内脏清晰可见,没时间惊讶,突厥人已经在身后不到百里的地方了,天使军只有奋力的劈开一条道路,才能有活路,大盾已经被他背在自己的后背上,激烈的战事已经让他忘记了满身的伤痕,薛西斯率领的骑兵正在发起最后的进攻,马蹄踏在大地上就像是惊雷一般。
小苗已经破阵,单人独马冲出了战阵,甩一下头上的汗水,圈回了战马,又向混乱的战阵里冲了进去,莫阿斯他们依然被困在军阵里出不来。
长长的马槊就轻易地撕开了吐火罗人的盔甲,马槊的枪刃轻轻地破开了敌人的咽喉,这是小苗从单鹰那里学来的,能少用一分力气就少用一分力气。
自己冲杀的太快了,无意中就和自己的队伍分开了,不像单鹰骑着马走在战场上,就像是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只要自己的部下遇到了危险,碰到了阻碍,他就会过去将最强悍的敌人杀死,破开吐火罗人的战线,然后就再一次冷静的巡视着战场。
莫阿斯正在和一个粗壮的吐火罗人作战,两个人凶悍的打法让他们周围五米之内一个人都没有,小苗摇着连枷纵马从那个吐火罗人的身边飞驰而过,带刺的连枷头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头上,吐火罗人的脑袋顿时就像桃花在盛开。
小苗趁着敌人散开的机会对满身脑浆的莫阿斯说:“冲出去!”说完手里的马槊就划出了一个大圆圈,荡飞了两把砍过来的弯刀,拨转马头再一次充当起了锋矢阵的箭头。
“冲出去!”莫阿斯大叫一声,用巨盾挡在身前,重重的向吐火罗人刚刚结好的军阵撞了过去,连日来的厮杀,已经彻底的将莫阿斯身上嗜血的一面激发了出来。
薛西斯的马队像兀鹰一样的在外围盘旋,他们收起了自己长刀,坐在马上不断地拉弓射箭,密集的长箭雨点般的向敌人倾泻了过去。
敌人的投石机开始向混乱的战阵投石头了,这是巴格兰城城主能想到的唯一一种可以大量杀死敌人的办法。
巨石漫天乱飞,不断地有人被巨石碰的骨断筋折,要是不小心被巨石砸结实,成为肉泥就是唯一的下场。
莫阿斯大喊着要自己的部下散开,他已经眼睁睁的看见有两个和自己同时从奴冇隶市场被买回来的兄弟被乱石砸成了肉酱。
一块巨大的城砖从天而降,带着风声向正在疏散部下的莫阿斯落了下来,眼看着就要落在莫阿斯的脑袋上,从旁边横过来一柄马槊,挑在城砖上面,城砖翻滚了一下从莫阿斯的耳朵边上擦了过去,小苗胯下的战马却嘶鸣着倒在了地上,刚刚挑飞了城砖的小苗慢慢站起来,只觉得胸口闷的厉害,嗓子眼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去。
莫阿斯大叫一声,将自己的大盾抛掷在缓缓倒地的小苗身上,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重重的砸在大盾上,碎石变成更加细小的石块,大盾也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凹坑。
莫阿斯来不及检验小苗的伤势,将小苗背在自己的身上,用布条绑牢,抛掉了手里的长剑,抽冇出两尺长的短剑咆哮着要自己的部下向前冲锋,这个时候向后走比向前还要危险。
自从小苗落马之后,单鹰就再也无法保持自己的优雅姿态了,手里的强弩响了三次,就有三个穿着铠甲的敌军军官,从马上掉下来,单鹰骑在马上挥舞着自己的陌刀,代替了小苗的位置,继续向前冲锋,在砍杀了十几个敌人之后,吐火罗人终于奔溃了,开始有大量的逃兵转头向自己的城池跑去。
单鹰的战马也混在这些人群里,手里的链子锤已经被他缠绕在了胳膊上,眼看着城门就要缓缓关闭,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从敌人的头上跨越了过去,就在城门还有俩尺就要合拢的时候,他手里的链子锤毒冇龙般的飞了出去,击打在正在指挥部下关门的敌将头上,脑袋碎裂,无头的尸身倒在地上,脖腔里的鲜血喷泉一样的飙出来,恐怖的场景吓傻了那些关门的军士,就在这个时候,单鹰的陌刀借助马力重重的劈在了城门上,轰鸣声中,整扇城门被巨大的力道劈的猛地向里荡开,单鹰手里已经扭成麻花般的陌刀被单鹰甩了出去,两个呆立在门口冇的吐火罗人被陌刀砸在身上被它远远地带走。
战马昂嘶一声人立而起,两只前蹄重重的踏在另外的一扇城门上,整座城门顿时就被单鹰彻底的打开。
薛西斯的骑兵紧随着单鹰的战马,洪水一般的冲进了巴格兰城……
小苗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了伊利斯姐妹泪水涟涟的眼睛,感觉自己的嘴里苦涩的厉害,见到小苗醒了过来,伊利斯就叽里咕噜的说了好长的一段话,小苗没心思听她的废话,指指自己的水壶,表示自己要喝水,口渴的很厉害。
一气喝了半壶水,发闷的胸口才算是好了一点,这才想起自己拿马槊挑开那条城砖的事情。
“莫阿斯没被石头砸到吧?”小苗赶紧问伊利斯,当时她光顾着难受了,没看结果。
“老奴没事!”莫阿斯的声音从屋子里响起。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苗笑的开心极了,只要人没事,城池没有攻下来,等自己好了还不是一样能攻下来。
小苗忽然愣了一下,疑惑的对莫阿斯说:“你是自冇由人,以后不要再说什么老奴的话。”
莫阿斯摇着头说:“从现在起不是了,我就是您的家奴,这一次没有人逼迫我,我是心甘情愿的交出自己的自冇由的,我的小冇姐。
莫阿斯此生此世,必将守护着您,今后您的快乐将士莫阿斯最大的快乐。“
”不成的莫阿斯,我不会和你签署契约的。“小苗顿时大急,云家好像只有只有一个奴仆那就是老钱,莫阿斯再去,家里不能有两个大管家。
”这是心灵的契约,我的主人,不是写在羊皮上的契约,直到死亡,这个契约才能解开,他已经写在莫阿斯的心上了。“莫阿斯躬身一礼,就笑着准备出小苗的房间。
”我马上就要成亲了!“小苗红着脸小声的对莫阿斯说。
第二十一卷战火第三十八节仇恨传播者
巴格兰城在冒烟,贺鲁远远地就看到了,驳马抬手止住了大军前进的步伐,猎猎的热风从戈壁上吹过来,穿过马腹之后就变成了腥臊气,长老从白色的马车里探出头来,看着浓烟滚滚的巴格兰城笑着点点头,疲惫的回到了马车里,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无休止的长途跋涉正在严重的摧毁他的健康,自从大队的突厥人回归之后,长老大病了一场。
又一个突厥人的勇士死了,同时去的还有自己的一位老友,每一个英雄都是突厥人最宝贵的财富,如今却只能徒劳的去攻击那座恐怖的驼城。
“流的血太多了!”长老躺在毯子上,看着车厢的顶棚自言自语。
想到老友和突施王,长老的心就开始疼痛起来,自己带着大军走的难道就是一条正确的路?不见得吧?小勃律的地盘立足未稳,大勃律就联合吐蕃硬是逼着自己离开那片土地踏上了漫漫征途。
安吉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她一定是唐人,长老可以很肯定的说,只有唐人才能在短时间里装备起这样的一支大军,贺鲁只感到愉快,却不知道这样一个道理,跟着敌人的脚步如何能寻找到活命的绿洲?
当所有突厥人还在庆幸有人在前面帮着自己开路的时候,大长老就已经想带着自己的族人向相反的方向逃遁了。
敌人想要你做的,那么一定不是一条好路,哪怕回头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也比跟着敌人苟脚步走要好一千倍。
巴格兰城的战火方歇,探马的回报更是加深了长老的忧虑,现在已经很危险了,唐人的军队在进行了短暂的劫掠之后就准备离开巴格兰城,他们的目标必然会是活路城。
这个名字好啊,活路城,唐人离开之后,不知道自己的族人能不能在这座城池上找到自己的活路,估计从这里,突厥人就要为自己的求生之路征战了。
贺鲁,快快成长起来吧,突施已经死了,我只希望你能在我死之前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长老在马车里自艾自怨,贺鲁却拿着马鞭指着远处的巴格兰城说:”我们再加把劲,走到巴格兰城再休息,到了那里我们就有充足的粮食了。‘
驳马摇摇头,指着远处蹒跚而行的突厥百姓说:“不能再走了,再走下去,他们就会累垮的,我们的牲口严重不足,大部分人只能步行,更何况从东路赶过来的好多人,根本就没有战马,好多人还有伤,也没有办法作战,贺鲁,骑兵站在地上作战,你很清楚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贺鲁张了张嘴,想要说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些包袱抗在肩上,见驳马忧心忡忡的样子,也不忍心说这些伤害他的话。
“驳马,你派两千骑兵先去巴络兰城去看看安吉走了没有,如果走了,就让他们开始收集粮食,我们就在这里扎营。还有,你再冇派出斥候去收集这里的军情,可以走远一些,我总是感到不太踏实,这里很不安全啊。
长老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驳马答应一声就去忙碌了,贺鲁跳上马车,掀开帘子看着长老说:”长老,您觉得我们最后会到那里去?我们能走到那里?“
长老宠溺的看着贺鲁说:”找一片没人的土地最好,如果有人也没关系,我们只要把他们杀光,就能获得自己的土地了,突厥人是马背上的民族,抢劫本来就是我们的本性。狼的子孙自然是要去捕获猎物的。”
贺鲁放下了帘子,准备下车,犹豫了一下,又把帘子掀开看着长老问:“长老,您能帮我向安吉求婚吗?我想娶她。”
长老的脸色顿时就变得苍白了,招手让贺鲁进来,牵着贺鲁的手说:“你现在还不到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现在是我们突厥人最危险的阶段,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考虑自己的事情,你是突厥人的王,现在需要想着怎么能够让族人吃饱肚子。”
贺鲁羞涩的点点头,就跳出了马车,大声的喊叫着亲卫,让让他们准备扎营,给长老安排最好的帐篷。
“怎么嫁人啊!”小苗躺在浴盆里看着胸口好大的一片淤青自言自语。
伊利斯的脑袋从帐幔后面探进来好奇的问小苗:“您打算嫁给谁?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对您好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你现在受了伤,他也不来看你。”
小苗看着伊利斯羞涩的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也是一个神奇的人,能作出非常优美的诗,还能造出最神奇的东西,比如可以让人在天上飞的热气球。“
伊利斯摇摇头不屑一顾的说:”他还是配不上您,一个游吟诗人罢了,您听听他的歌谣就好,为什么要嫁给他。
“
小苗立刻就涨红了脸争辩道:”胡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将军,还是最渊博的人,也是最善良的人,他也不是什么游吟诗人,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许胡说。
伊利斯绸皮的吐吐舌头说:”那他为什么不来接您?您已经受伤了。“
小苗赤裸裸的从那个水里站起来指着东面说:”谁说他不来接我,他已经来了,听说他造了一座会跑的城池,如今就带着这座城池来接我了,他来了我就嫁给他。“
伊利斯娇笑着拿大块的布巾子裹住小苗的身体,调皮的凑近小苗的胸口闻一闻眨巴着大眼睛叫了一嗓子:”好香。“然后就咯咯笑着逃开了。
洗完澡的小苗躺在城主家柔软的床上,从脖子上揪出一面木牌子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写的云门张氏小苗的字样,放在嘴边亲吻一下,就快速的收了回去。
老奶奶说了,如果让侯爷早早的看到这面牌子,说不定就嫁不成了,可不敢让别人看见。只有在每天睡觉的才会掏出来偷偷的看一眼。
从洞庭湖来到云家,练功之余看到云家人相亲相爱的场景,又想到自己凄苦的身世免不了心生自怜,总想融进云家,师父却在培养自己的孤独感,在他老人家看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侠客都应该独来独往,一击不中,遂远遁千里,自己从小就孤独,对这种噬心啮骨的痛苦感觉小苗是深恶痛绝的。
梅岭古道看到云烨,没有人能知道小苗是何等的快乐,当云烨拥着她,为她擦拭去眼泪的那一刻,小苗就觉得嫁给云烨当小妾也不错,别人都说当小妾不好,师父更是极力的反对,但是小苗没发现小妾有什么不好的,那日暮,铃铛生活的都很好啊。而且那日暮有时候还非常的霸道不讲理,自己只不过想要一个家而已,会生活的很好的。
总是会想起侯爷搂着那日暮睡觉的场景,那日暮如同雪山一样的胸脯清晰地就像是在眼前,揪开睡衣的衣襟,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再一次叹了口气,胸部不但小,还有好大的一片乌青,前几天本来已经变大了,现在遭受了重击之后好像有变小了。
烦恼的小苗在床上滚来滚去,单鹰却在城里四处巡视,收拢自己正在抢劫的军士,明天就要离开巴格兰城,所有的准备必须在今晚做好。
强奸,抢劫这是胜利者的权利,突厥人不管变成那一方的军队,这样的本质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单鹰冇放下了自己狰狞的面甲,沿着街道信马由缰,哒哒的马蹄踩在石板路上,不时有火花迸射出来。
巴格兰城的土著缩在墙角,脸上涂满了烟灰的妇人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惊恐的看着魔神一般的单鹰,今天在城墙上他们看见了魔神一样恐怖的单鹰是如何用魔神一样的手段残杀自己的父兄的,恐惧到了极点,终于有妇人嘤嘤哭泣起来。
单鹰扫视了一下她们,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极度的无聊,自己的征战没有任何的意义,自己的存在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单纯的征战已经让他感到了厌烦,战刀劈下的人头不代表荣耀,也不代表勇武,唯一能代表的就是彰显自己的邪恶。
老子说过,在世风日下的时候,美好的人心就会远离,邪恶就会抬头,这样的邪恶,单鹰已经见识的太多了,现在已经变得麻木和无聊了。
该回家了,大丫还在等自己,家里只有两个孩子,自己和大丫还年轻,如果自己多留一些时间给大丫,说不定来年还能再有一个孩子。
他眯着眼睛看看远山,回头又看看浓烟四起的巴格兰城,用自己的马梨挑起了一个正在女人身上耸动的部下,喊了一声:“回去了,不要再玩了。”
说完就转身离去,在他的身后,无数的士兵或者背着财货,或者系着腰带,慢慢的从四面八方汇集了过来跟在自己的将军后面,向军营的方向汇集。
破城的杀戮结束了,对于巴格兰城的人来说,苦难才刚刚开始,太阳升起的时候,天使军在吐火罗人惊恐而仇恨的目光中离开了巴格兰城。
刘方透过马车的车窗看着外面的人,回头对身边的阿巴斯说:“我们不是来征服的,我们只是来传播仇恨的,只有仇恨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甚永的一种情感!”
第二十一卷战火第三十九节城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无穷尽也,这是汉民族的一个特征,也是汉民族的魔咒,满世界唯有这个民族传承了数千年而祖祠的香火不灭,对别的民族来说,好像并不存在这样的事情,一旦分裂,想要回归,融合似乎根本就不可能,很多的惊才绝艳的人物做过这方面的努力,但是都无一列外的失败了。
刘方和云烨早年间就这个问题展开过一次讨论,最后得出来的结论似乎并不美妙,刘方在这方面的例证要比云烨少了很多,差不多少了一千三百年,没有经过南北朝,宋元明清,民国历史熏陶的人是无法对这个问题有着更深层次的认知的。
所以刘方只能用简单的羊群理论来证明自己理论的正确性,云烨没办法说出后面更多的例证,只能任由刘方用狗屁不通的道理来强词夺理。
胜利者最后是刘方,他认为汉民族就是一群羊,必须要依靠狼群来吞噬其中弱小的,生病的羊来达到整个群体的健康的目的,他还认为汉民族和游牧民族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关系,谁都离不了谁,狼群没了羊群,就该饿死,羊群没了狼群也会变得逐渐虚弱,最后消亡。
每隔数百年,狼族和羊族就会有一次大的血脉融合,比如犬戎破周,比如五胡乱华,这种血脉的融合是靠着强J来达到目的的。
当然,刘方对胡人将十万吃不完的妇女赶进河里活活淹死这种事情也充满了愤怒,并且发誓要报复,但是作为一个军事家,老家伙依然顽固的说出了他认为的事情的本质。
云烨勃然大怒,指着刘方说他这样的论断过于武断,过于冷血,汉民族从来就不缺少这样的血性,农耕民族才是世界前进的主要力量,是文明的主要创造者,而游牧民族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强盗,是蝗虫,甚至可以称之为病毒,需要得到最干净彻底的清除。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刘方拿出自己最有力的武器狠狠地回击了云烨。
这就没办法谈了,云烨说的是一种小我,更加注重个体的感受,你和那些饱受异族侵害的百姓去说说这些道理,说不定会被乡农用锄头刨死。你去向战争中受到伤害的妇人去大谈血脉的融合,你一定会被她们的口水活活的淹死。
所以说大我的政治观念是残酷的,是不近人情的,刘方和云烨站的角度不同,就会得出两种不同的观念和认知。
‘我不是政客,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我只想在我们的力量占优的时候,尽可能的将我们的优势扩大,一个强悍的民族是不可能消亡和衰退的,我不愿意看到我们这个民族再遭受那些无穷的苦难,命运必须公平,现在轮到我冇们来收割这个世界了。“
刘方见云烨已经愤怒的快要炸裂开来,轻飘飘的丢下一短话:”世上从来没有永远的盛世,贞观盛世来的迅猛无比,其来也速,其去也疾,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云烨,你才是大唐这个巨大的炉灶下烧的最旺的那根柴火,你最好长命百岁,或者你真的是神仙的弟子可以永远活下去,只有这样你才能小心地守护着你的盛世。
你看看商鞅,看看晁错,他们的下场就是活生生的例证,这个世界是人治的社会,人亡政息乃是应有之事,你胆小,你怕事,你没有一往无前的气概,凭什么认为你的盛世可以万古流芳?“
云烨的偏执在刘方看来就是在做无用功,想起云烨说的那句话就笑着摇头,这句话虽然无赖,虽然是一种诡辩,却也有它的道理。
”无用功?我们明知道会死,为什么现在还要吃饭?不如现在就拿绳子把嘴扎起来活活饿死算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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