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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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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呵斥了李泰一句,见李泰不为所动,正要过去把他揪下来,却看见袁守城的双手又开始在李泰的胸背肩上摸索,半晌才停下来对李泰说:“小子,你注定一生富贵,寿数绵长,寿数如果少于八十岁,可以过来拆老夫的招牌。“

李恪笑呵呵的上前恭喜李泰道:“四弟宅心仁hòu,福寿双全自然不在话下恭喜,恭喜,且让愚兄试试,看看自己的寿运几何。”

李泰这才从云床上下来,拍拍李恪的肩膀,径直走到长孙的身边看袁守城怎么给李恪判命,自己已经把能做的全做了,只希望李恪能够安然过关。

云烨半眯着眼睛,嘴里下意识的嚼着牛见虎的闺女喂到自己嘴里的软糖,他不打算放过袁守城说的每一个字,如果老家伙硬是往李恪的头上扣帽子,自己就会上去,让他判定一下自己的命数,好好地羞辱一下这个号称八百岁的老混蛋。

“龙肩凤颈贵不可言!”老家伙果然说出了这句话,大殿里所有人都已经开始色变,长孙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寒光冒出来,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母老虎。

“没出息,龙肩凤颈却长了一个狴犴的脑袋,真是怪哉,真是白白糟蹋了一副好身板,命数虽好,却注定无子,如果好好地修性养心,修桥补路多做善事,或许上苍会给你一男半女,君子之泽,三世而斩,可惜了。”

长孙又坐直了身子,云烨偷偷的抹了一把汗,刚才长孙身上泛出的寒意他都能感觉得到,为了自己的儿子,她绝对不会在乎死多少人的。

“袁先生,您再摸摸,小子一心想要大展一下宏图,弄成一个贪财的狴犴怎么能行,您再摸摸,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李恪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想要袁守城再确认一下。

“狴犴而已,老夫法眼无差,退下,不要让铜臭之气沾染老夫。”袁守城袖子一挥,就让李恪退下来。

李恪刚刚下来,李治就急不可耐的跳了上去,他是最没有心理负担的一个,就算是被摸出皇帝命也不算什么事,他和李承乾岁数相差了整整十四岁,又是一母同胞,摸出和李承乾同样的命数也不过是冇一个兄终弟及的场面,无所谓。

“赑屃之辈,看守祖坟足矣。”袁守城说的干脆无比。

李治茫然的抬起头,想要发怒,又不敢,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根本就是驮着碑文的那个东西,和乌龟长得一模一样,再一想到自己的封号晋王,可不是被发配在老家看守坟墓吗,一时间眼泪都下来了,回头看看自己的母亲,又重重的低下了头。

长孙觉得不落忍,亲自过去把李治拉到自己身边,小声的安慰,但是云烨却忍不住咕唧一声笑了出来,长孙又恶狠狠地看过来,李治涨红了脸大叫到:“请老神仙也给你看看,孤王是赑屃,好歹也是龙子,我要看看你会是什么。”

“云烨的不用看,老夫已经看过三遍,推演过三回,只有去处,却无来龙,他的命数层层叠嶂,老夫力不能及,差点把老命搭上,算到最深处,只见明月不见人。”

云烨奇怪的看着袁守城,打牌的时候老家伙不止一次的摸过自己的手,还教了自己一套按摩头脑的手法,原来都是趁机给自己摸骨来着。

老冇子是后世人,你想知道老冇子的过去先看穿一千多年的时空吧,老混蛋,存心不良,今天要不整治你一下,如何能让老冇子咽得下这口恶气。

他的神情立刻就变得迷茫一片,低声吟诵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唉,连老神仙都不能看穿白玉京的迷雾,难道小子这一生就要这样混混噩噩的渡过去了?

此去北庭,定当重登西昆仑,再去看看瑶池的真面目,或许他们能解我胸中疑惑。“

袁守城听到了这句话,一把扯掉眼睛上的红布对云烨说:“此去北庭,带上老夫如何?老夫心中还有无数的疑惑准备请教神仙。”

“小子是肉眼凡胎,看到的瑶池只是一片水洼子,老神仙能去自然最好,说不定小子能借您的慧眼看穿神仙地的真面目。”

“云烨慎言!”长孙吼了一声,她不知道神仙地是什么样子,但是她能看出云烨嘴角的那一丝坏笑,这小子算计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副德行,袁守城是大唐硕果仅存的人瑞,岂能折损在北庭的风沙荒漠里。

袁守城大笑道:“娘娘勿要多说,老夫决心已下,能死在神仙地总比掩埋在人间要好,这是老夫多年的夙愿,就算云烨不去,老夫也会组织道门远赴西昆仑朝拜,佛门的玄奘已经去了一趟天竺,归来时万民空巷,佛法大盛,西昆仑路途不及天竺一半,老夫又是在大军保护中前往,这是千古难求的机缘,焉能不走一趟?”

说完了自己的理由,还特意躬身一礼,恳求皇后莫要阻拦,长孙惊惶了一阵子,这事太大,她做不了主,不由得朝断鸿看了过去,断鸿理解皇后的难处,拂尘甩了一下,就直奔万民宫,皇帝还在那里等消息呢。

长孙忽然指着袁守城的头发说:“袁老先生,您的那一绺黑发没了。”众人都朝袁守城的头上望去,果然,他发间原本有一绺黑发长在白发间非常的醒目,但是现在不见了踪影,满头白发如白雪一般,再无一丝杂色。

“今日破例,看了四个人的命格,岂有不受苍天惩罚之理,老夫以前总说”命不过三“就是想免受天罚保留这具残躯,如今看来难了。”

听了袁守城的这句话,云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娘的骗人都骗出真诚来了,他坚信自己到大唐属于自然因素,这也是支撑着他没有崩溃的原因所在,心血来潮的建立了玉山书院,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解开这个谜团,不管自己能不能看到这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安慰,他很不希望知道自己头顶上蹲着一位神仙,动动手指自己就来到了大唐,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自己的老师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个世界上有神仙。

这是一种信念,或者说是一种执着,不管正确与否,他都必须坚持下去,作为这个世界上眼光最长远的人,这是他的骄傲所在。

“老先生以后没事干不要再给小子算命了,万一出了好歹,小子担待不起啊。”云烨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话,他不喜欢被人家窥测,不管这种窥测有没有效果。

“不同,大不同,小子,老夫养好身体之后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测算你的命格,不知道吧,小子,给你测命格没有因果落在老夫头上,上一次差点完蛋是因为心力交瘁之故,与天罚无关,普天下就你一个人是这样的怪命,老夫岂能放过。

你周身被福萌所笼罩,几乎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虽然造下了无边的杀孽,却无因果沾身,小子,你去看看,哪个杀了几十万人的家伙有过好报应,牛进达用战马踏死了三千人,就注定断子绝孙,现在,你身边却有两个福娃娃跑来跑去,房玄龄注定有肘腋之祸,现在却子孙满堂和乐开怀。

娘娘的命格老夫会判错?哪怕将老夫泡在酒缸里,测算出来的命格也不会错,就连陛下哼哼……“

袁守城说到皇帝的时候打住不说了,而是蹲下冇身子,笑眯眯的在两个孩子身上摸来摸去,摸完了以后赞叹了一声:“果然是两个福娃娃。”还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两个栓了丝线的小玉人,给两个孩子一人挂了一个。

长孙好像知道些什么,听到这些话并没有感到奇怪,李泰凑过来,搬着云烨的下巴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对李承乾说:“大哥,我没看出什么不对头来,你看出来了么?”

李承乾摇摇头,看了一眼就没兴趣再看第二眼,太熟悉了。

“去北庭之前知会老夫一声。”袁守城吩咐完就背着手进了后殿。

“好厉害的骗子,佩服啊,佩服啊。”云烨心甘情愿的朝袁守城离开的方向鞠了一躬。

长孙笑道:“在你没出现之前,袁守城言出法随,料无不中,自从你进入了长安,他才开始不断出错的,说说,怎么回事。”

云烨愤怒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说:“我哪里知道!”这又是在挤自己的脓包,痛彻心扉。

第五十三节驼城,母马,伤心人

牛进达看到宝贝孙子出来,立刻就迎了上来,见云烨的脸黑的像锅底,就安慰他说:“没关系,袁老先生谁的面子不给,批命全看心情,心情好了一天会批三次,心情不好十几年都不批一个,今天孩子们排不上,没关系,我们以后再等机会。”

“批了,他说两孩子是福娃娃,还送了俩孩子一人一个玉雕,就是没说以后会怎么样。”云烨怏怏的将事实告诉了老牛,自然,说老牛断子绝孙的鬼话自然不说。

老牛两口子从孩子脖子上翻出两个玉人仔细看:“一看就是纳福的好东西,宝贝啊,以后可不敢弄丢了,这就是命啊。”

趁着两位老人高兴,云烨悄悄地走掉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惹了一身的腥臊,两个孩子是福娃娃,自己该是什么?大阿福?

刚才仔细研究了一下老家伙说过的话,发现他的话都是模棱两可的鬼话,什么叫做已成真龙?有本事你弄头龙盘在柱子上看看。

什么叫做麒麟?还他娘的瑞兽,以前有过麒麟,那是一头猪装扮的。蛟龙鼔水兴波?窦燕山干掉过一条蛟龙,岳州人干掉过无数只,长安女子的包包很多都是蛟龙皮做的,很稀罕吗?龙颈凤肩?李恪的脖子没有长得比别人长,现在就更短了。

说不准的事情就赖在老子的头上,长孙原本就没什么大病,谁知道为什么出事,说不定是老家伙为了自己的预言灵验,自己下的手。

牛见虎伤的是脚,不是要害,凭什么不能有孩子?利用了老子。然后用一个祥瑞的名头向老子示好?这是袁天罡早就玩烂了的招数,现在舀出来不够丢人钱。

云烨在心底做最恶毒的揣测,气的马车都不坐了,昨夜荒唐之后的腰酸腿疼也消失殆尽,旺财踢踏踢踏的跟在云烨后面,好像被路上的行人看得不好意思。觉得云烨不该不管它,就把脑袋靠在云烨的肩膀旁边,让别人看起来好像云烨在牵着它。

等到怒火发完,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家的牌坊,路走的有点多,脑子这才注意到了身体的不适,脚底下生疼,不用说起水泡了,两条腿像是灌了铅。膝盖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刘进宝连忙搀扶着侯爷坐到了马车里。

回到家躺在热水池子里感觉手脚都不能动了,脚底下打的泡不是水泡,是血泡,今晚看样子不用睡了,劳累过度会让身体疼痛好几天。

躺在床上让辛月给自己念军报,陇右的将士们已经集结完毕,整修十日之后就要开赴北庭蘀换那些已经执役五年的边军。

“夫君。妾身不能陪你去北庭,这是国法。可是那日暮能去,她就是一个妾侍,铃铛的身子太弱,去了北庭妾身担心她回不来,所以就让那日暮陪您去北庭,她本来就是在北面长大的。去哪里没问题。”

辛月唠唠叨叨的说了好久,等她低下头的时候,才发现云烨已经睡着了。

家里来了很多的老帅,指点着地图确定行军路线,北庭他们没去过。最远也就到过突厥,吐谷浑,薛延陀。

“自长安出发,经陇右过敦煌,西出阳关可达鄯善,且末、于阗、莎车等西域诸国,小烨既然需要坐镇北庭,治所必然处在庭州,听说那里还算得上是一座水草丰美的宝地,就是庭州的城池差了一些,不过不要紧,现在没人能是大唐的敌手,敌人不敢妄动,小烨去了北庭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筑城,城高壕深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

云烨摇摇头道:“小侄去了北庭不打算筑城,您只要看看小侄这次遴选的军队就知道了,全是骑兵,北庭太大了,在一地筑城,小侄就必须将兵马都驻扎在庭州,这样一来,敌人只要绕过庭州就如同进入无人之境,这样的驻扎军队没有任何意义。”

秦琼吃了一惊道:“不筑城你如何熬得过那里漫长的冬天?你不要忘记了,你带领的都是关中子弟,不是那几位异族将领统领的草原骑兵,他们熬不过严寒的,陛下东征时,在高丽的时候就冻死冻伤了很多的士卒,此法不可取。”

“伯伯,这个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小杰在楼兰找到了那些楼兰人,并且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非常适合筑城的地方,据他信中交代说,那里居然有一座暖湖,冬日的时候那里的青草还是鸀的,根据他的测算,可以筑一座十里之城,北庭的大军只有三万六千人,再加上仆从军,人数不会超过十万,这样的一座城足矣容纳。

最可喜的就是,那里距离敦煌这样的大城很近,只有一千五百里,容易接受国内的补给。开春之时,小侄就带着大军在北庭巡梭,严寒之时就回到楼兰休整,北方的冬季漫长,足足有五个月之多,所以,这样的准备是最合适的,也能最大限度的巩固这片新的国土。“云烨的话让几位老将陷入了沉思。长年跋涉在边荒,这需要的不但是强悍的意志和强健的体魄,还需要庞大的后勤支援才能做到,云烨太想当然了。

鉴于云烨给大家的惊喜太多,尉迟恭问了一句:“子何恃而往?”

尉迟恭拽文没人笑话,这是他现在不多的几个喜好之一,自从儿子成为文官并且干的风生水起的以后,尉迟恭就开始读书了,特意清了先生,自己以身作则跟着先生念书,家里的其余几个孩子还有孙儿都必须跟着他念书。

这件在别人看起来可笑至极的事情,几位老兄弟却在大加鼓励,包括李二都亲自下旨勉励,这才是眼光长远之辈,今后想要从武职一途上获取功勋已经非常的难了,但是爵位的更蘀却是无情的,每过一代除爵一级这是死规定,如果想要子孙有进取的心思,就必须转入文职,转入文职没学问怎么行。

尉迟家的子孙大部分比较愚钝,能进入书院的只有寥寥的几个,几个人是撑不起一个家族的,所以尉迟恭说话的方式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无他,唯驼城与母马而已!”云烨也回答的言简意赅,自从他见到夜陀的驼城之后就喜欢上它了,那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城池,一万头骆驼就能组成一座非常庞大的城池,而骆驼这东西,西域从来就不曾缺少过,只要给它饱餐一顿,数日就可以不加理会。

草原戈壁上的战争往往来得迅如烈火,疾如暴雨,来得猛烈去的也快,所以有一座巨大的驼城就能抵挡住敌人的第一波进攻,一旦顶住了突如其来的打击,云烨不认为谁还能挡得住带有火器的关中子弟。

至于母马,那是人家成吉思汗的故智,母马的奶水其实就是最好的食品,云烨舀过来用用,估计铁木真不会有什么意见,说不定大唐在扫荡草原的时候,已经把铁木真的祖先干掉了,今后会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都成问题。

自己的任务和目的就是监视那些牧民们离开大唐,去遥远的西方去为自己求得一席之地,苏定方智谋和武力足够,职位太低,没有云烨那种临机决断的能力,这也是云烨去北庭的原因之一。

老帅们弄明白了这两样东西的用途,也就不再提建城的事情,而是专心的帮助云烨谋划北庭的事物,演绎去了那里之后会遇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和变化。

这样的会议在云家进行了整整六天,云家的账房记录下来了俩尺多厚的文牍,这些都需要云烨在路上吃透,吃深。

“走的时候就不送你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吉利,你好自为之。”老程出门的时候拍拍云烨的肩膀就骑上自己的马走了,别的几位老帅也是一样,他们本来就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生死别离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随着离别时期的临近,云家变得格外安静,云烨去了军营,他这个大帅不能总是留在家里,帅帐里总得有人才行。

那日暮的马车,吃食,各种物资装了一个车队,那日暮见辛月在给她准备马车,就笑着说不用了,自己能骑马,可以一直骑着马跟随夫君到天边。

辛月重重的一记耳光就抽了过来,恶狠狠地对捂着脸的那日暮说:“你现在不是一个牧羊女,你是云家的如夫人,你要是敢在北庭丢云家的脸面,回到家里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夫君都救不了你”。

那日暮习惯性的点点头,她看的出来,这一次辛月真的是发怒了,以前辛月揍她的时候从来都不打脸,总说什么纳妾纳色的话,把脸蛋打坏了就白纳这房妾侍了。

辛月打完人,就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将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怓哭,而且哭的非常的伤心,这一次,她真的是妒忌了,妒忌那日暮可以一个人陪着丈夫去遥远的天边。

行军鼓响的时候就是断肠人的末日。

第五十四节有学问的神棍

不管辛月如何的不愿意,不舍得,出征的时日依然在一个普通的黎明到来了,作为当家的主妇,这一天她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一大早就带着笑容去给老奶奶请安,然后全家坐在一起吃了早饭,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对老钱将春日里的安排交代了下去,夫君不在,家里的防卫也需要得到加强,于是酒坊里的老家臣就住到了家里。

云寿一开春就要去书院就读,云欢的小少爷脾气也需要自己亲自管束,云暮也变得有些暴戾,昨日竟然拿砚台砸自己的丫鬟,这些在云家都是不允许的。

南安县伯家的小孙子明日抓周,自己需要提前准备礼物,云家在高丽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拜托人家,礼物不能轻。

辛月带着不情愿的云暮去了账房查账,顺便需要把钱庄的一批到账的银币收回来,等到小武计算好了盈利状况,就能重新决定这笔钱的去向了。

“夫人,西域的商队今年的亏损额很大啊,不但没有向府里上缴一个铜板,反而支出去了六万枚银币,而且账目也没有递交上来,由于是侯爷发的话,老奴就没有阻拦,也没有过问,现在,他们依然在伸手要钱,这一次是两万枚银币,该如何决断,还请夫人示下。”

总账房老孙和老钱一样都是家里的老人手,有些话还是能对他们说的,免得日子久了,生出隔阂来,现在塞外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也该告诉他了。

“孙先生,这件事也不是瞒着您,咱家侯爷在决断军伍上的事情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告诉家里人的,西域的商队现在大肆的购买骆驼和母马,我也不知道侯爷要这么些骆驼和母马做什么,事关军务,我也就知道这些,不怪西域商队,这是侯爷亲自下的命令,既然他们需要钱,那就如数拨给,要优先,不能耽搁。”

老孙点点头道:“老奴多嘴了,这就去办,军伍上的事情耽搁不得。”

老孙走了之后,辛月就坐在暖炕上翻看账本,云暮难受的扭来扭去,却依然撅着嘴不肯道歉,想想还有些委屈,爹爹,娘亲一走大娘就把自己看起来,那个丫鬟就是讨人厌,自己在作画,她站在边上嗑瓜子,声音可难听了,火气上来也没看什么东西,顺手就扔了出去,又没有打着,干嘛非要说我的不是。

辛月翻看了一会账本就开始发愣,以前看账本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享受,今天,不但淡而无味,还晦涩难懂,上面的那些个数字似乎也在找自己的麻烦,算了好几回都合不上数字。

夫君这时候改到新丰市了吧,昨晚听夫君说,他这一路不会停留,大军一路快速地到达陇右之后才会在兰州屯驻休整十天。

这一次出征,夫君似乎忧心忡忡,以前出征他可没有这样哀伤过,只要一提起陇右冇和昆仑山,他似乎就满怀的伤感,无论怎么问,夫君一个字都没吐露,只说事情怪异,妇人家听不懂,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和祖师爷爷有关,老天爷啊,今天怎么忘记了给祖师爷爷上香。辛月怵然一惊,连忙拖着不情愿的云暮快快的去了供奉祖师爷爷的房间,一连上了三炷香才罢手,诚心的向祖师爷爷祷告过后,又给盘子里的那个骷髅上了一炷香,这是夫君的救命恩人,不能怠慢。

既然带兵,云烨就没有坐马车的权利了,这是早年间跟着老程,老牛学会的统兵之道,赖传峰在前面开路,自己坐镇中军,五蠡司马范洪一在后面压阵,这是标准的行军方式,至于辎重五天前就已经出发了。

大军迤逦而行,刚出了长安地界,云烨就下令按照作战队形滚动前进,前哨收缩,后卫跟进,轮流着担任前卫,行军的速度立刻就提了起来,左右两翼的哨探,不时地出现在两边的山岭荒坡上。

过州府不入,夜晚只能在城外驻扎,云烨谢绝了一切招待,军中大营不许外人进入,从现在起就必须给军士们养成一个习惯,那就是勉力的自给自足。

到了北庭就不可能像在关中得到无穷无尽的补给,在北庭,蓝天底下就是你自己,到了那个时候你打算依靠谁?

行行止止,不觉已到陈仓故地,夜宿荒郊,云烨巡营到了后营,却看见袁守城,无舌,那日暮三人正在烹茶谈天,也就坐了过去,听袁守城讲古。

“先秦年间,有个陈仓人猎到一只像羊又像猪的怪兽,准备进献国君。可是却有两个小孩劝他万不可行。因为这个怪兽,名叫“猬。”刚一出生,就张口吃母,及长,吸人脑浆,陈仓人一听赶紧用力打头,欲把它杀死。

突然,猬开口说话:“你不要杀我,快放了我,去逮这两个小孩。他们是龙凤胎,都叫陈宝,得男者称霸,得女者称王。”

陈仓人闻言,以为灵异,放下猬去逮小孩。可是两个小孩忽然变成两只神鸡,一只飞到了河南南阳,千年之后转生为汉光武帝刘秀,另一只直飞陈仓山顶,化为石鸡,体大如羊,光洁如玉。你们看,那座陈仓山像不像一只雄鸡?依我看,这里叫什么陈仓,干脆叫做宝鸡算了,这个名头可比陈仓好听得多。“

云烨听到这里不由得呻龘吟一声,这个老神棍到底是真神仙还是神棍啊,据自己所知,唐玄宗跑路以后,陈仓就改名叫做宝鸡了。

老神棍讲完故事,给云烨倒了一杯茶就问:“小子,你把大军撵狗一样的这么快就到了陈仓,却打算在兰州休整十天,这是为何?休整为何不选择通都大邑,反而选择兰州这样的小地方,其实到了秦州就该休整了。“

云烨喝了一口茶笑道:“这是小子的一点私心,准备去荒原祭拜一下先师,所以就选择到了兰州再休整,让先生见笑了。“

袁守城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亮晶晶的,大笑着拍拍云烨的甲胄说:“好样的,有孝心就是好样的,听闻你老师乃是半仙之体,不知这个传闻可是真的?“

云烨摇摇头道:“不知道,家师也需要饮水吃饭,走路也没有腾云驾雾,他老人家的衣服都是我给洗的,也会受风寒,我不认为他老人家是神仙。”

“这就对了,释迦摩尼也会被人暗算,也会扭伤脚跟,(出自佛家典籍),老龘子出关之时也需要接受饮食,仙人不一定就要腾云驾雾,呼风唤雨,除了张道陵跳进悬崖不死之外,没听说别的半仙有这方面的传奇。

最近的神迹就是达摩的一苇渡江,老夫亲自去看过,纯属谣传,张道陵的事迹也是被自己的徒子徒孙吹出来的,老夫在龙虎山特意翻遍了古籍求证,发现张道陵的手书里面也没有关于他选择弟子的种种神奇,多半是后人子弟为了传教,故意编造出来的,小子,你也知道,乡野间的愚夫愚妇们就相信这个。

就像老夫的铁口神断,大部分也是吹嘘出来的,玄学是一门学问,而不是神通,所谓的驭神算而测无常,就是要用你已知的条件按照事情发展的一般规律去计算,去测度,小子,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就像是你把一块石头从山冇上滚下去,只要不受特殊的阻挠,他就会一直滚到坡底。

皇后的身体虚弱,有气疾,再加上她又是一个能生养的,嘿嘿,所以老夫按照一般的规律去测度她的寿数,本应无大错,只是你和孙思邈的出现,打乱了这个步骤,就像一颗正在滚落的石头忽然被一棵大树拦住了,这就是意外。“

云烨的脑子里响的厉害,这就是铁口神断的本来面目,如果这样就能去揣测一个人的命数,还不如让孙思邈来做,一定比这个老神棍准确。

老天爷啊,算命就算命,你扯到学问上去做什么?后世有一句话说得好啊,算命的武装上科学,就是神仙也扛不住啊,现在才知道后世的那点玩意,都是老家伙玩剩下的,混沌理论里说过,一只蝴蝶扇扇翅膀,远处就会出现风暴。

且不论这个论点准确不准确,从字面上就知道,一个石头从山顶滚落,他绝对不是单纯的滚落下来就完事,一定会造成某种多米诺效应,最后它的落点谁都无法控制,老家伙太自以为然了吧?

“小子,你祭拜先哲的时候能否容许老夫观礼?”

“这是自然,家师最为好客,有客人远来,自然会喜不自胜。小子代家师谢过先生高义。”云烨特意起身谢过袁守城。

“且容老夫同往。”无舌也是一脸的肃然,云烨点点头。

“咱家的老祖宗妾身是一定要去拜祭的,到时候好好地给老祖宗磕几个头,感谢他把夫君全须全影的交给了我们。”那日暮站起来双手合十朝天空祈祷。

“大家一起去,拜祭先师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我一定要搞明白,到时候会带上军士一起去,那里有一眼泉水,非常的神奇,我想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云烨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第五十五节辨机的命运

大军在山里兜兜转转走了两天,出了山口,脚下就是秦州,这已经是云烨第三次来到秦州,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总想着从麦积山上弄一个佛头回家,现在完全没了那些兴致,简单的对秦州刺史吩咐几句,留下了猪羊,美酒,歌姬统统不要,大军依然驻屯在麦积山下。

战马的草料秦州刺史早就预备好了,辎重队伍留下的补给已经分发给了将士,很丰富,肉干和肉粉都有,将士们将肉干放在火上烤烤,就吃得香甜,至于肉粉倒进了粥锅里,加一把盐就是很好的军种美食了。

很明显,袁守城获得了那日暮和无舌的尊敬,老家伙吃着云家的特产桃子罐头赞不绝口,认为比鲜桃还要美味几分。

见他们聊得开心,云烨依然在亲卫的陪同下巡营,这些东西都是老牛教会自己的,很早以前,他和老牛拖着粮车从这里走过的时候,那时候的心境和现在大大的不同,那个时候总是下意识地想要躲开那片荒原,现在,只想着如何挖开那个泉眼,看看到底是什么缘故让自己从一千多年后来到了这个纷乱的大唐。

麦积山周围风景秀丽,山峦上密布着翠柏苍松、初春的寒冷天气里依然翠碧,攀上小山,极目远望,四面全是郁郁葱葱的青山,只见千山万壑,重峦叠嶂,青松似海,云雾阵阵,远景近物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景。

“佛国总在形胜间,小子,以色娱人,以色惑人不只是形容女子的,山景,水景同样适用,你是一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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