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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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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正在祭天,长孙没有发作,只是甩了一下衣袖,表示自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就回到椅子上坐下。
“烨哥儿,这东西真好吃,还有没有?”李恪悄悄问。
“有,还有很多,等回去了我再给你做,想吃多少有多少。”云烨意味深长的对李恪说,毫不顾忌杨妃的惊慌失措。
“我也要,”兰陵伸着油手,惋惜的看着云烨手里空空的盘子。
“没问题,我们把这些好吃的全部吃完,一个都不剩。”云烨忽然想起奶奶让妹妹们放猪的事情,心里有了计较。
喊过一个太监小声吩咐几句,那太监看看皇后,见长孙点头同意就匆忙离去了。
“你搞什么鬼?虽说你喜欢胡闹,不成形,大事上倒是不含糊,本宫就看看你有什么鬼主意。”
“小臣想起家里老奶奶让微臣兄妹放猪的事情,所以就准备故技重施。”
“有效果?”
“成效斐然!”
“那就试试,如果没效果,你会明白胡乱出主意的下场。”长孙为了能帮她丈夫渡过难关,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她的儿子和李二的孩子。
“姐姐”杨妃大急,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两儿子成为吃蝗虫的野人。
“妹妹不必说了,现在是生死关头,他们是陛下的孩子,就要有吃苦头的准备,能帮助他们的父皇,是责任,也是荣耀,我知道你心疼,不过这只是一件小事,有没有危险,本宫前几天就吃过,味道还不错,一会你们也尝尝。”大姐头的权威不是说说的,一句话就堵死了杨妃的求情,还把自己也搭上了。
干呕两声,杨妃攥紧了手帕堵嘴上,脸色变的煞白。
脸变白的不只是那几位知道事情真相的嫔妃,还有李泰。
“知道了?怎么想明白的?不许说出来。”云烨捅捅脸色煞白呆若木鸡的李泰。
李泰小声说:“这又不是什么难题,用已知条件去推测未知,就不难明白事情的真相,你真要这么干?”
“废话,你爹,你大哥,你娘谁没吃,为了你李家的千秋万代难吃也要吃,再说了,你刚才不是也吃的赞不绝口吗?”
李泰不说话了,透过纱帐看自己的父亲和大哥。
又是几声低沉的号角,胖大的吹鼓手腮帮子鼓得像蛤蟆,用尽全力想吹的更响一些,好吧凡人的祈求送的更远。
三杯酒敬天,三杯酒敬地,李二悲伤的不能自已,声音中充满了悔恨意味,涕泪交流语不成声,
“朕若有错。其罪在朕,若上苍降罪请罚我一人,莫及他人,如今蝗至,就让它吞噬朕的心肝,莫食我百姓食粮。”
说完推开李承乾捧上的木盘,从地上抓起两只蝗虫生生地吞入腹中。
满场官员百姓无不潸然泪下,武将中的尉迟老傻抓了一把蝗虫就填嘴里,咬的绿汁往下淌,恶心至极,让别的准备吞蝗虫的臣子在心头大骂,你他娘的吃的这么恶心,让老子怎么吞?
不得不说大唐的臣子是可靠的,恶心归恶心,蝗虫抓手里没有半点犹豫就放嘴里吞了些去。
云烨专门仔细看了,没有偷奸耍滑的,都老老实的吃蝗虫。
奶奶的,都为了点小小的荣华富贵容易吗?生蝗虫老子见了都发恶心,这些养尊处优的大佬没有半点犹豫,如同吃了一块点心,有几位还剔剔牙,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相比之下李承乾就可怜了,脸由白变黄,又变的通红,抛下盘子,随手抓几只蝗虫闭着眼吞了下去。
云烨在心里暗暗为太子殿下祈祷,盼望他不要吐出来。
李泰抓着云烨的袖子小声说:“救救我,我不想吞蝗虫。”
“哼!江山是你李家的,陛下,太子,王爷,大臣们都吞了,你为什么不吃?”
李泰一脸的绝望:“我吃你做的蝗虫,不生吃,生吞的话我会死。”
大家都在等待上天的反应,一个白发白须的老道手执拂尘,脚踏不知什么星,浑身打着摆子,把一张张黄纸抛向高空,而后就跌坐在祭坛上不言语了。
“还有半个时辰才会结束,现在,青雀,恪儿,汝阳,兰陵,衡山你们随母后来。”长孙发话了,宫里送来了一大筐油炸的蝗虫。
长孙捻起一个小心地放嘴里胡乱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这可高兴坏了李恪,兰陵他们,一人抓一把吃的喷喷香,外面裹了鸡蛋面粉,吃起来香甜,嚼起来酥脆。
这次有机会出来的都是有孩子的妃子,其她没孩子的一个不带,不知情的吃个不停,知情的比如杨妃皱着眉头下不了决心,以为母亲不舒服,李恪上前接过母亲手里的蝗虫说:“母妃身体不适吗?这东西虽然好吃,却油性太大,您不喜欢吃油腻的食物,就由孩儿代劳吧。”
在杨妃诡异的目光中,生来就有洁癖的李恪大嚼蝗虫,吃的香甜。
长孙是好皇后啊!
带着众多的皇子,皇女端着盘子给王公大臣们送蝗虫吃。
臣下自然感激涕零,刚才吞了蝗虫胃里正不舒服,皇后这是雪中送炭啊,忙不迭的捡盘子里的蝗虫吃的满脸陶醉。
云烨觉得自己该跑路了,要不然等在场的大臣,王公,妃子,王子,公主反应过来,小命不保啊!李二绝对会把这么美妙的主意栽在他头上。
再说了,再美的美人呕吐起来,估计也美不到哪里去。
*第三十四节雷火耀西京
不知是不是李二真的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老天爷都不帮他,大祭过后天色就阴沉的吓人,黑漆漆的乌云笼罩在头上就像扣了一只大铁锅,李二的脸色比天色还吓人呢,更诡异的是空中连一丝风都没有。
御花园的锦鲤齐齐的把嘴露出水面,嘴一张一合的。
云烨已经钓了十几条锦鲤了,李承乾还在一阵一阵的趴在树上发恶心,用抄子又钓上来四条鱼,心安理得的倒在盆子里,话说小丫早就缠着他要养金鱼了,皇家园林里的锦鲤多难得啊。
“烨子,你钓鱼一直都是用抄子的吗?”李承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对呀,有时候还用渔网钓,怎么啦?”
“没事了,你继续钓鱼,我先吐会。”想起胃里的蝗虫,李承乾又是一阵干呕。
李二和大臣们在前面的太极宫议事,已经三个时辰,关于蝗虫是否是神宠,是否可以杀死吃掉,是否可以用来买卖,听说辩论的极其热闹。
从商纣暴虐灭亡,再到隋末起义的十八路反王,从天人感应到帝王失德,最后到李二强纳兄弟妻妾,可以想到李二的心情有多么糟糕,自己有一半胡人血统,弟纳兄妻是胡人的传统,是一种施舍而不是背德,大草原上没有丈夫的女人面对严酷的自然环境活不了几天,胡人多娶一个老婆就多一份负担,就多了一份生活的压力。娶了兄弟的女人就要连兄弟的孩子也要养活,那里是一个贪花好色就说得通的。
他是汉人的皇帝,没有生活压力,不存在养得起养不起这回事,所有的人只看到他霸占了嫂子,欺辱了弟妹,好色之心堪比桀纣,一个个站在道义的高度指责他,批判他,这让心高气傲的李二七窍生烟,却无言以对。
山东豪族开始了口诛笔罚,他们为自己高贵的姓氏而骄傲,为皇帝把诸多豪门降等而忿忿不平,家族高于一切的强信念,让他们面对皇帝的权威寸步不让,他们没有退路,这是背水一搏。
钓鱼的云烨知道在历史上李二只成功了一半,把诸多豪门比如崔,卢,裴,王,郑等传统豪门降为三等,由于蝗灾的牵绊未能尽全功,直到武媚这个逆天的女人出现才把五姓豪门彻底的扫进了垃圾堆。
天降灾难,还是各种典籍记录的因为皇帝无道,不施仁政,倒行逆施才招来的灾祸,山东豪门如果不利用一下,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他们不在乎有多少人会饿死,只在乎自家的地位能否保住,管你时代如何变迁,我家族要屹立万年。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这些李二的死忠们前赴后继的逐条逐句的辩驳,却收效甚微。
卢寿卢子安满脸的麻子被热血刺激的颗颗发亮,指着大殿之外的乌云大喊:“上苍作证,我卢家世代诗礼传家,从无恶迹,耕,樵,渔,读各安天命,为何要遭此大辱?请上苍降下神雷将我击成灰烬,我不忍见人世间最高贵的生命被踏入泥土,与虫蚁为伍。”
说完就站在大殿外面爬上假山,双臂高举等着被雷劈,这老家伙早就研究过,这里就是因为长年累月被雷劈才修建了这座假山,想要降妖镇邪,没想到,假山建成,雷击却更厉害了。
今天乌云低沉,家里的博学之士早就料到会有雷击,在大殿之上五姓豪门已有胜望,假如卢寿再被雷给劈死,就彻底的奠定了胜局,只要家族传承下来,个人的生死实在是不足论。
李二和众臣跟出殿外,见到眼前的一幕无不神色大变,正要吩咐侍卫把卢寿弄下来,却被卢江,卢伯安拦住,老卢面色愉悦笑着说:“陛下无须如此,子安求仁得仁,能死在天罚之下,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何须阻拦,老夫如果不是因为年老体弱,爬不上那个假山,这份荣耀哪里轮得到他。”
这些家伙不是朝廷官员,是当地百姓用万人表举奏上来的,个个年老德韶,皇权对他们这些不怕死的老家伙几乎没有约束力,家里早就和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李二一旦要动手转瞬间就会是血海滔滔,人头滚滚。
在大灾当前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搞不好就会烽烟四起,投鼠忌器之下居然拿几个老匹夫没有办法,让李二心中一会怒火万丈,一会心灰意冷。
平地生风,暑意顿去,本应该是人人相喜的凉意,在众臣眼中无疑是卢寿的催命符,望着在假山上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手舞足蹈的卢寿卢子安,众人只觉的遍体生寒。
“喂!卢家门房,你爬那么高干什么?不怕被雷劈啊?”一个声音从大殿之上传来。
众人大奇,却见云烨背着一些细长的铁条站在太极宫房顶上问卢寿。
卢寿见到比自己还不要命的人有些失神,只是一瞬间就恢复清明,“小子无礼,老夫乃是卢寿卢子安,乃是卢家家主的兄弟,何时成了门房?”
“别装了,你就是一个门房,我听赵延陵说起你,他说你是卢家学问最好的门房,让我以后有机会向你请教《甘石星经》,还说你在天文上的造诣非凡,有没有兴趣到我玉山书院当教授啊?”云烨边说边把一根根铁条连起来,绑在大殿顶上的最高处,再把多出来的铁条扔下来垂在地上,却是早就连接好的。
地上的李承乾,李泰哥俩拿着锄头在刨地,迅速的把铁条埋在土里,还用脚踏实。
“小子,你爬到房顶上干什么,快打雷了,下来。”秦琼有些发急。
房玄龄正要训斥,却被一脸兴奋的李二拦住了:“看看再说,这小子最怕死,才不会干没把握的事。”
“秦伯伯,没事的,我有陛下的铁矛防身不会有雷电找我。”
云烨眼睛小心地望着天空,举起李二的丈二长矛插在插在铁环里固定好,心里这才松懈下来,奶奶的老子为了插避雷针冒着被雷死的危险,一会一定要找李二要好处,轻了可不行。
现在行了,方圆三十米的范围不会有危险了。
卢寿怒气冲冲的看着云烨,这小子抢了自己悲壮的殉身风头,刚才酝酿出的烈士情绪被破坏的七七八八。
“老卢头,你这么好的学问,给人家当什么门房啊,到书院来,我请陛下给你封个七品校书郎,在书院里管管图书,顺便扫扫地,轻轻松松的光宗耀祖不好吗?”
“你这无知竖子?老夫堂堂一代宗师会去你下三烂的地方教书?做梦去吧!”老卢被气得不轻。
“你这个看门的老奴才,不要以为你在打败了赵延陵就可以胡吹大气,小赵现在留在书院烧火,水没有烧开,昨天还被我抽了两鞭子,他就向我举荐了你,说你水烧得好,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一介奴仆对着堂堂侯爷咆哮,你卢家的家风就是如此没上没下的吗?”云烨越发的嚣张。
“云侯息怒,这的确是卢家老二,不是门房,云侯是不是记错了?”满脸坏笑的长孙无忌在边上扇阴风点鬼火,刚才,他被老家伙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时得了机会那有不找回来的。
“果真?可他和蜀中来的杨先生比试的时候说他是门房,见到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哦?还有此事?怪不得云侯会认错,换了老夫也难免啊!哈哈哈哈。”
高天上隐隐有雷声传来。
“快下来,打雷了!”秦琼大急。
“秦伯伯,我说了有陛下的铁矛护身不会有事,陛下是有大气运的人,小侄沾上一点就受用不尽,区区雷电何足道哉。”
“无知小儿,你就在房顶上等死吧!来吧!苍天请降下神雷把我和这无知小子一起带走!”
“老头,你别喊,如果我被雷劈不死怎么办?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话一出,大殿门口的大唐君臣脸色古怪,一起朝山东豪族的几个老头望去。
卢江和几位老头对视一眼,站出来说:“不知云侯要打什么赌,怎么赌?”
“我就赌我坐在屋顶上有陛下的铁矛护身被雷劈不死,卢寿也会没事,赌资一万贯。”
不等卢江发话,卢寿疯狂的大笑:“哈哈,赌了,云散为期,小子你会成为灰烬,还想要钱,哈哈哈”
伴着笑声,密集的闪电从云层里射下,如蛇,如龙,如叉子先是远远的在天边闪现,紧接着沉闷的雷声传来,李承乾紧张的抓着李泰使劲的捏,根本不管他的惨叫。
李二闭上眼,不忍再看,群臣无奈的低下头,老秦眼里泪花闪现。
那些大族的家主们眼中放出嗜血的寒芒。
唯有云烨骑坐在大殿飞檐的兽头上,好奇的研究古代建筑。
雷声越来越近,风也越刮越大,明亮的闪电终于在头顶出现,卢寿站在假山上宛如虔诚的殉道者。
云烨在腹诽把宫殿建在三面环山,容易遭雷劈的上坡上的没脑子的前代帝王,这不是吃饱了给自己找麻烦吗。
在众人亲眼目睹之下一道冲着云烨去的闪电在他的头顶拐了个弯击在铁矛上,电光四射,仿佛真的有神灵在庇佑他,连李二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铁矛会不会真的是神器。
卢寿都跳的没有力气了,也没有一道闪电找他,今天的闪电似乎找准了铁矛,方圆十丈的闪电都被铁矛吸走了。
卢江跪坐在地上,刚才的意气风发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精气神仿佛也随之溜走,顷刻间,雄心勃勃的家主变成了垂垂老朽。
李泰早忘了太子捏他这回事,只看见云烨在闪电里悠然自得的模样,这是神的力量,这就是神的力量。
*第三十五节小丑的睿智
云烨坐在电光缭绕的太极宫顶上,再配上阴暗的天空,炸响的惊雷,让他的声势威猛绝伦,宛如下凡的神祗。如果现在摆几个巨牛的姿势,再喊上那么两嗓子,就彻底完美了。
只可惜两腿酸软,浑身乏力,裤裆里还有些湿,不要说站不起来,就是能站起来也不站,有裤裆湿漉漉的神仙吗?
他后悔的直砸胸口,装什么神仙,装什么神仙啊?闪电就在头顶十几米的上方肆虐,雷声震得耳朵都听不见音了,尤其是回想起后世关于避雷针防雷的概率,是坑爹的百分之九十七,有多少天朝子民就葬身在传说中的百分之三上了,老子不会这么倒霉吧?云烨暗暗祈祷李二的长矛能起到神器的作用,保自己的一条小命。
看到在雷电中软弱的如同小鸡的云烨,李二莫名的生起一股爱怜的意味,云烨此时面临的处境,让他想起青雀小时候被太子家猎狗追,却忍着不哭的情形,他有些愤怒,有些感动,还有些屈辱,看着山东豪门的那些个掌权大佬,眼中的寒意越来越盛。
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的嘴巴就没合住过。尉迟老傻看着电光缭绕的大铁矛百思不得其解,陛下的长矛自己也用过,除了全部用缤铁打造外,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为什么就可以保佑云小子无恙?
宇文士及猛地仆倒在地上高呼:“陛下天子煌煌之威尚在,惊雷不能扰,闪电不能加,老臣为陛下贺。”
众臣这才从惊骇中醒过来,立刻跪拜山呼,殿外的侍卫,太监,宫女,也大礼参拜,为陛下贺的声音盈满皇宫,不多时,就传出宫门,传至朱雀街,再传遍长安。
人是盲从的,尤其是这种没来由的恭贺,云烨骑在屋脊上,骑得高,所以看得远,只见长安的市民,都走出坊市,眼望皇宫,高兴之极,似乎只要他们的皇帝声威赫赫就可以一泡尿把所有的蝗虫淹死。
五姓豪门面如土色,知道事情不是宇文士及所说的什么天威赫赫,而是另有原因,却找不出一点破绽,那个爬上房顶的小子在那里发抖,卢寿趴在假山上喘气,漫天的闪电,沉闷的雷声似乎都对李二的长矛起了兴趣,却对近在咫尺的那个爬屋顶的祸害视若无睹。
卢寿挤出胸中最后一口气大喊:“苍天啊!你瞎了眼啊!”
这话说出来,彻底的吧五姓豪门送进了地狱。
诽谤苍天?尤其是在苍天的儿子面前干这事,纯粹是找不自在,再加上满朝文武正要揪你的小辫子,担心无处下手,这下好了,人证,物证俱全,长孙无忌淫笑着让侍卫拿下这群不敬上天,毁谤皇家的老头,平日里到哪里都被敬若上宾的家主们没有反抗,乖乖束手就擒,没人看躺在假山上生死不知的卢寿。
等一切事情处理完毕,天上也云散日出,诡异的云彩没有降下一滴雨水,这也是云烨非常不满的,没有雨水,老子拿什么来掩盖自己尿裤子的事实?
“小子,你还骑在上面干什么?快滚下来。”李二大喊一声。
“我下不来,腿软!”
满朝文武哈哈大笑,李二也不禁笑了出来。
尉迟老傻顺着梯子爬上屋顶,一把拎起云烨,见他骑坐的地方湿了一大片,再看看他的裤子,笑的抽风一样,趁回气的功夫还大声的对众大臣说:“哈哈哈,这小子吓得尿裤子了,哈哈哈”。
才平息的笑声一瞬间又变得疯狂起来,有捂着肚子的,有顺着墙根往下溜的,有抹着鼻涕眼泪犹自大笑不绝的,就连旁边伺候的太监也张着嘴大笑,被长孙教训的不苟言笑的宫女也抱着华盖翅屏蹲地上笑。
无奈的云烨被尉迟老傻拎在手里,听之任之,随他们展览。
只要忘记老子刚才大发神威的一幕就好。
笑或许是人与人之间拉近距离的最有效的手段,刚刚还惊异于云烨的神奇本事,现在只觉得就是一个子侄辈的瞎胡闹罢了,没了吃惊,只剩下亲切。
“不错,昨天刚说完,你就立了大功,不过你得皇后赏赐,朕还管不着。”李二斜着眼睛瞄了一眼云烨湿漉漉的裤裆。
“微臣的一万贯,怎么办?”云烨只希望这次不要再被皇帝把自己的钱给黑了,还要盖房子呢,老李说了好几回了。
“那是他们在触犯律法之前做的约定,会一文不少地给你,都尿裤子了,还惦记着你那点钱?天生要钱不要命的小子。”
跟着李承乾去他东宫洗澡换衣服,顺便把在旁边捂鼻子的李泰抓走。
“烨哥儿,你为什么不怕雷电?哦,你都尿裤子了当然怕,我是说你怎么知道父皇的铁矛会把雷电吸走?”李泰瓮声瓮气的问,还是不肯把捂鼻子的手拿下来。
“我很臭吗?再捂鼻子下次把你送到房顶上被雷劈。”
李泰迅速把手放下来,他不怕他大哥,实在是害怕云烨,上次只不过把小丫惹哭了,第二天就发给自己一个硕大的尖底木桶,抬水抬得他生不如死,再加上李恪也没有那么好骗了,坚决不同意把水桶放在靠近自己的一侧,说来也奇怪,书院里的傻子越来越少,普通的花招再也不起作用了,就连尉迟大傻都开始不好骗了。
躺在东宫巨大的浴池里,云烨把头埋进水里冒个泡,再出来,旁边躺着李承乾,对面李泰正在研究到底是身体把水排开的多,还是浴桶把水排开得多,反反复复其乐无穷。这孩子,没救了。
“烨子,你说这次蝗灾我们能不能扛过去?关中是我李家的根基,我觉得父皇这次拿基业冒险,有些得不偿失。”
“你知道为什么你爹可以战胜无数敌人,自己最终成就帝业?”喝了一口葡萄酿之后云烨问他。
“父皇自然是雄才伟略,岂是我等可以比拟的?”李承乾很崇拜他的父亲。
“雄才伟略这些东西,有的是先天的,但是,绝大部分来自后天自己的感悟,你发现了没有,只要有七成胜算,你父皇就会立刻实施,不会有半点犹豫,这世上哪有十成十的把握这么可笑的事,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这种感觉,那就要提高警惕,因为危险离你很近了,磕豆子还有崩掉牙的时候,不要说你要对付的是人这么可怕的生物;如果你有了十足的把握,证明这很可能是你的敌人给你的错误信息,好让你放松警惕,他会从你想不到的地方向你发起进攻。”
李承乾一直对自己不错,能教他一点就教他一点,能不能感悟是他自己的事,不强求,历史上他自以为有十足的造反把握,谁知道却早早就掉在他父亲的陷阱里不能自拔。
*第三十六节过街老鼠
留在东宫里不让回家,虽然云烨非常希望可以回家看看,家里正在闹蝗虫,不看看怎么放心得下,可是李二不让他回家,让他呆在宫里,并隔绝了他一切的联系,不知为什么。
李承乾和他并排坐在石阶上,望着高墙外面的世界发呆,他也被禁足了。
不时有蝗虫飞进来,落在地上,他们似乎不喜欢吃院子里栽的桐树,一个劲的往花园里钻,十几个太监拿着扫把不停的哄赶,还有嘴馋的拿纱网捕捉。
李承乾现在看到蝗虫就反胃,这是一种条件反射。
感受到了李承乾的郁闷,太子殿下并没有太多的自由,他身边无论何时何地总有一大堆的人,还有专门记录他一天行踪言谈的起居校书。
现在就有唧唧歪歪的不相干的人跑来指责两人坐像不雅,应该坐凳子上,然后双手聚拢于膝盖之上,神情应该自然,大方,高贵,这才是一个太子殿下应有的坐姿,如果有画师就会画一幅标准的贵族赏蝗图。至于蓝田侯只是顺便教导一下,反正他也粗野惯了,何况昨天还尿了裤子,是贵族中的败类,优雅生活的蛀虫。
只那样坐了一柱香的功夫,蓝田侯就开始抓耳挠腮,动摇西晃,礼仪教师严厉的训斥几句,用绳子绑住他的腿,把他固定在凳子上,还要用板子打手,高贵的蓝田侯彻底爆发了。
解开腿上的绳子,抢过他手里的竹板,劈头盖脸的一顿臭揍:“你个死太监,居然敢打我,还用绳子绑我,找死。”用竹板揍完,还不解气,又重重踹几脚才住手。
李承乾看的心驰神往,脸色激动却身姿端正,这样的面貌如果有画师一定画出一幅恶魔与天使的传世名画。
太监居然还再嚣张:“好好,你不知礼仪,还殴打先生,看你怎么给娘娘交代。”
不好,这家伙居然是长孙派来的,大事不妙,这皇宫里最让云烨头疼的就是皇后,李二一代雄主,骗了他没一点心理负担,还有些骄傲,骗长孙,还没有那个本事。
这女人第六感超强,她判断事物的方法不是理智的对错,只是凭自己的感觉,理由这东西在她面前没有一点用处,她只靠自己奇怪的感觉往往能把云烨的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
云烨感觉自己在往小里活,心理和身体的契合度越是顺畅,自己的心理年龄就越来越小,像个变态般的享受来自所有身体年龄比自己大的人的关怀。
话说起来是病句,不这么说又给自己解释不清楚,理论上所有大唐的人都比自己大,哪怕是吃奶的孩子也比云烨大上个一千四百岁,在大唐有资格跟所有的人装嫩。
不行啊,长孙的惩罚没有一点新意,就是罚站,还难不倒他,小时候早就被老师锻炼出来了,站上个两时辰不叫事。主要是一看到长孙的眼睛就心里发虚,比罚站难熬的多。
以为就他一人有这毛病,问了成乾,李泰,原来他们哥两最怕的人不是李二,而是长孙,可见皇后娘娘的声威是如何的显著,一声令下,群雌俱伏。
赶紧把太监扶起来,还殷勤的给他掸去了身上的灰尘。
那家伙鼻子流着血,脑袋却抬得很高,嘴里说着:”奴婢不敢劳动侯爷大驾。”身体却没有一丝要躲的意思。
宫里全出的是一群变态,刚刚挨揍完,他依然勤于教导。
这回云烨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任由这位变态的太监摆布。
远远看去,一位身着紫袍的少年王族正在和一位头戴金冠的少年贵族在树下攀谈,宁静而温馨。
“成乾,我现在有杀太监全家的冲动。”
“烨子,他没有家人,从小就在皇宫里长大,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干掉了,还轮得到你。”
“我的腿已经没知觉了,你的还好吗?”
“我现在就没有腿。”
“你是太子,将来要坐给天下人看,我又为什么?”
“你的理想不是要建立万世一体的恪物学吗?有和猴子一样蹦来跳去的万世之师?就是将来给造像,难道说就给你造一个纨绔模样的泥人吗?”
皇后来了,云烨和成乾被绑在凳子上起不来,赶紧吩咐太监给松绑。
“不用了,难得的有点人样子,这样挺好。”
前几天长孙穿着宽袍博袖的麻衣,还看不出身段,今天穿着家居常服云烨一眼就发现她的腰身粗了不少,人也发福不少,怀孕了?肚子里的应该就是那个内圣外王,把大唐江山拓展到极限的唐高宗李治,如果不是有一个厉害婆娘的话,绝对是《帝范》式的人物。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云烨赶紧大大的马屁奉上。
“啐!”
被吐口水了。
“前几天怎么就不为本宫腹中的孩儿考虑,还用情势硬逼着本宫吃蝗虫,可怜的汝阳,兰陵,现在还是吃什么吐什么,恪儿就更可怜了,生生吐得下不了床榻,宫里有名分的妃子,就剩下杨妃能帮着处理宫里的事,还不是你造的孽。”果然不出所料,李二夫妇就没一个好人,这个逼着妃子,公主,王爷吃蝗虫的罪名自己是背定了,怪不得不让自己出宫,一旦出去了哪有活路。
朝堂上的各位大佬,军伍里的各位大爷,皇宫边上住的十几位封王,估计现在正在磨拳擦掌的等自己出去好收拾。云烨现在极度的想回玉山,躲在书院里再不出世了。
“想清楚了就好,要不现在把你送出宫去?本宫听说河间郡王他们正在等你,准备给你接风,场面宏大,朝臣最少到了一半,云侯好大的面子啊”。
“回禀娘娘,微臣不打算出宫了,老死皇宫也不错,免得被外面的大臣虐待而死,”云烨没办法,只有出此下策。
“好啊,反正陛下也喜欢你这个滑头,不如做宫里的内侍总管如何?好天天伺候陛下?”
咽了口口水,云烨艰难的摇摇头,在皇宫里躲一时可以,住一辈子当太监?不如钻回那条小溪会家算了。
*第三十七节血流成河
在皇宫里,云烨的消息完全断绝,身边伺候的全是太监,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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