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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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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难为情,我救你就是为了把你抓住砍头,这些年你造了不少的孽,被我砍头应该没有什么怨言吧?”云烨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木桶前面,能让一个豪雄羞答答的像个女子也是难得的本事。这时候不欣赏一下有点对不起自己。

人其实把脸抹下来,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虬髯客想了一会,不想自己被水淹死。就把头抬起来,看着云烨说:“我本来打算打劫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你看着办。虬髯客烂命一条,只要不侮辱,随你砍杀。”

他的腮帮子上有两个洞,说起话来有点漏风,估计嘴也很疼。

“你的嘴以后没法子喝粥了吧?有这样的两个洞,以后掉饭怎么办?”很恶心的两个洞,不断地有脓水流出来,脸肿的像两个包子。牙床也被钢针刺得破破烂烂。

虬髯客停了一会说:“我很想死,就是怕死了之后成为孤魂野鬼。云烨。我一辈子很失败。除了药师和红拂,我再也没有可以亲近的人,帮帮我。把我的死讯通知他们一声,大明寺就算了。他们应该对我非常的失望,我们算不上朋友,但是也算不上敌人,我想和你作战都没有机会,否则就是战死,我也不后悔。。”

云烨摇摇头,已经有了处置这家伙的办法,拍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不管是不是落难的英雄,荼毒大唐海疆的罪名他是逃不掉的,只看他杀害大唐商贾毫无愧色就知道他对大唐没有丝毫的归属感,同样的,这样的人大唐也不用去理睬他的死活,他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麦家兄弟被承乾号活捉了,他们没有高山羊子那样聪明,见到承乾号自己追了上来,居然长了雄心豹子胆,想要拿下承乾号,掉头围攻承乾号的下场就是被被全部击溃,麦家兄弟不知道怎么想的,最后时刻降帆投降。

这种人云烨连见他们的心情都没有,虽然他们哥俩口口声声的说想用自己多年抢劫来的财富换取自由,还是被挂在船舷的两侧喂鲨鱼,直到绑在他们腰上的绳子也被跃起的鲨鱼咬断之后,剩下的半截尸体才掉进了大海,云烨,李泰已经在发愁自己的钱过多这回事,谁有时间去找他们兄弟那点可怜的财富,更何况,云烨想知道只需要问问他的手下而已,被活捉的又不是只有他们哥俩。

高山羊子跑的无影无踪,回家的海路也平静无波,在遇到一个不大的海岛的时候,云烨把虬髯客放了下去,给了他一把斧头,一把刀子,再抛给了他一袋子大米,就打算离开。

“云侯,把那个倭国女人给我,一个人在岛上总需要一个解闷的东西。”虬髯客对自己的命运并没有抱怨,而是在努力的争取自己的利益。

云烨撇撇嘴,让人把那个倭国女人也扔了下去对虬髯客说:“很希望你们可以创造出一个新的种族。”说完就划着小船回到了公主号,这座岛屿非常的偏僻,而且不在航线上,如果这样处置之后,虬髯客还能活着回到大陆,云烨就会恭喜他洪福齐天。

这次的大战,无舌从头至尾没有出手,他静静地看完了一整场的厮杀,又回到自己的舱房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方邀请他喝茶都被他婉拒了,看样子老头到了一个新的门槛,云烨非常希望老头子能够突破,他很好奇无舌突破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严禁所有人去打搅老头子的思考,还专门把狗子找过来照顾老头子的吃喝拉撒,任何人有了突破,云烨都会高兴,这样的经验他在后世从来没有经历过。

船坐的时间长了,人就会发疯,最先发疯的是李泰,他居然揪着云烨的脖子疯狂的说自己要吃芹菜馅的饺子,想吃的要命,如果晚上吃不到的话一定会死,并且赖在云烨的床上装死狗,吃不到芹菜馅饺子绝不罢休。

这家伙想陆地想疯了,整天的在船上飘泊,他感受不到安定和真实,这种感情发酵之后就变成了芹菜馅的饺子。

神啊,船上现在就只有豆芽和土豆,云烨把豆芽放在太阳底下晒绿随便给他包了几个饺子,李泰吃了一口,就把饺子扔了,并且高烧不退。

“那里有芹菜?”云烨趴在地图上到处瞅,这时候为了一捆芹菜他不惜去剿灭一个国家,商贾们看到侯爷发红的眼珠子,一个个战战兢兢地,都在发动自己的大脑想哪里会有芹菜,王爷现在昏迷不醒,嘴上全是燎泡,都是海上跑的老人了,知道这是心病,王爷不习惯船上的生活,现在心病发作了,就需要治疗,而治疗这种心病,一是赶快到家,到了广州就会有芹菜,或者只要到了广州没有芹菜李泰也会好起来。

可是想要到广州最少还需要一个月,王爷无论如何也撑不到那个时候,这可如何是好,最后一个商贾小心的回答说:“侯爷,小人听说大食人的商船上总是会在花盆里栽种一些芹菜,不知道做不做的准,这附近的海岛或者国家是不会有芹菜的。”

云烨一把揪着那个商贾的胸口说:“你说的是真的?”

“小人只是听说,没有见过。”云烨松开商贾,回头就对刘仁愿说:“青雀号守卫商队,公主号、承乾号出击,追剿每一艘大食人的商船,记住,一艘都不许放过。”云烨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他发誓,以后在公主号上一定要多在花盆里种些蔬菜,哪怕只有一颗。

大食人的商船遭了灾,被强悍的公主号和承乾号追的满世界乱跑,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跑,或者自己船上的护卫如何抵挡,都会被人家追上,敢反抗的会被打的很惨。

当胆战心惊的大食人献出了自己所有的珍宝和女奴,只希望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那些强悍的水手看都不看一眼,一脚踹翻大食富商就追问芹菜的下落,一听到没有芹菜,那些大食富商就会被没头没脸的抽一顿鞭子,在他们以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匪徒们已经坐着自己的那艘可怕的巨舰,离开了,财宝女人碰都没碰,从那一刻起,大食富商就发誓,以后只要出海,就一定要在花盆里种芹菜,芹菜大盗实在是太可怕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云烨在抢劫了七八艘大食商船之后终于在一艘船上找到了芹菜,堂堂的传国侯,抱着那两盆子芹菜哭的像月子里的娃。

来不及包饺子,摘了两片芹菜叶子就塞进了李泰的嘴里,还好,已经两天粒米未进的李泰贪婪的在吃芹菜叶子,看到这一幕,云烨拜佛的心思都有了,自己考虑到了几乎一切可能性,就是没想到李泰会犯这种心理疾病,还差点没命。

芹菜饺子包好了,刚吃了一点芹菜的李泰勉强坐起来,一口一个的在吃饺子,那贪婪的模样的看得云烨心酸不已,这位王爷,本该在长安享受世间最顶级的富贵,想要什么有什么,日子可以过得悠闲无比,可是现在,陪着自己整天吃鱼,啃土豆,三两天才能吃一顿豆芽菜,长安的普通百姓吃的都比这两位大唐顶级贵族强十倍。

吃了饺子的李泰好像得到了极大地满足,眼睛里的神色也从浑浊变得清明:“烨子,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李泰看着胡子拉碴,眼睛通红的云烨小声的问。

云烨抽抽鼻子说:“没有,你就是想吃口芹菜馅的饺子,不算什么大事。”

“我到底还不够坚强,烨子,我是不是崩溃了?在大海上想吃芹菜馅饺子,我是怎么相出这一出的?想起来了,我生平第一次吃不带汤水的扁食就是在你家,你说那是芹菜馅的饺子,我就记住了,世间还有这样的一道吃食。”

*第十四节夜幕

人的思想是最麻烦的,你不知道自己下一刻到底想要什么,自认为坚强的像一块石头,可是世间总有那么一两个念头或者一两件事会击中你的软肋,再坚硬的石头也会崩塌成一地散沙,一个人的坚强与否取决于软肋的多少,如果完全没有软肋,那你就真的成了一颗石头了,这样的人生好像也没有什么意味,悲喜不加身,哀怒不伤神,恐惧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不知道敬畏为何物,不晓得痴爱的滋味,石头一样的立在天地间真的很有趣吗?

经历过大哀大痛而后才明事理,不断地从这样,那样的挫折中为自己定位,这样的人生好像也惨了点,云烨发誓,自己现在追求的就是对自己本源的认知,结果他发现自己找不到本源,或者自己根本就没有本源。

李泰都可以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活经历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有自己在原地踏步,除了六个孩子之外,好像再没有什么东西真正的属于自己。

活过来的李泰显得更加的精神,比寒辙更像神仙,看到云烨和刘进宝从海里钓上来一条鲨鱼,见鲨鱼挣扎的可怜,两只圆圆的眼睛满是对生命的追求,就要求云烨把鲨鱼放掉,换一条一心求死的鲨鱼弄死,把鱼翅割下来吃掉,这样大家都就圆满了。

“该死的,你是怎么从鲨鱼眼睛里看出来这些东西的?我只看到这家伙在想着怎么咬死你。”对于神一样的李泰云烨受够了。

“这次出海我受益良多,波涛起伏的大海教会了我很多,看到了抗争。看到了战斗,看到了劫掠,看到了决战,也看到了背叛和丑恶。这样的生活太精彩了,我只是一时间失去了方向而已,算不得大问题,凤凰浴火之后才会重生。我现在就是一只浴过火的凤凰,怎样?重生之后的我是不是焕然一新?”李泰喋喋不休的在忙碌的云烨耳边嘀咕。

云烨看到水手们一人端着一个木盆从舱房里走了出来,就对李泰说:“马上就要下雨了,你如果现在把衣服脱掉,准备好去雨地里洗个澡,这才是大事,知不知道你的整个人都馊了。”李泰闻言,低头嗅嗅自己的衣衫,顿时色变,命令侍卫赶紧拿最大的木盆出来,他打算多接点水好好洗个澡。自己真的已经臭了,这些天一直在生病,出了一身接一身的臭汗,现在好了,那里还能容忍自己变成臭人。

船上的清水不多了,不但水手不能洗澡,就连李泰和云烨也不能随意的洗澡,只有找到下一个水源地才能放开水禁。

刘进宝三两下就把鲨鱼的鱼翅割了下来,再把鲨鱼一脚踹进大海,片刻功夫,那条鲨鱼就被其他的鲨鱼所吞噬。

海上的雨总是很短暂,来的迅速而暴烈,当云烨穿着短裤站到甲板上的时候,李泰已经赤条条的躺在木盆里准备迎接大雨,大雨从远处瞬间即至,雨幕掠过巨舰的时候,这里顿时就成了欢乐的海洋。

热带海洋上的雨水没有半点的凉意,温温的润润的,等到身体被雨水浸湿,立刻就要打肥皂,只要晚上那么一瞬间,说不定雨水就会停。

李泰怪叫着把双手伸向了半空,噼里啪啦的雨点敲击在身上,让他感到非常的舒适,有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或许是老天爷知道舰队缺水,特意送来了这样的一场大雨,船上的厨子赶紧把已经长满鱼虫的食水倒掉,不断地把清水倒进水箱,海上的情况云烨很清楚,如果自己喝的茶水里出现了一条红色的鱼虫,他会很镇定的把鱼虫挑掉,慢慢的把这杯水喝掉,大海上最难的不是缺少食物,而是缺少清洁的水,这样的事情云烨没打算让李泰知道,否则他宁愿饿死,渴死,也不会再碰船上的任何食物。

人洗干净了,清水储存饱和了,但是这场雨依旧在下,茫茫的雨幕遮住了蓝天,遮住了远海,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三艘巨舰的影子,商船通过不间断的鸣号,来保持各自的联系,水手们不断地把淤积在甲板上的雨水清理出去,好在没有大风,暴雨加狂风才是最恐怖的海上灾难。

夜晚到来之后,那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刘仁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指北针,巨大的气死风灯已经挂在桅杆上,里面的牛油巨烛,在反光镜片的作用下,不断地把自己的位置报告给其他的船只,汪洋里,云烨的舰队在艰难地航行。

高山羊子呆滞的跪坐在船舱里,藤原的尸体已经发臭了,人活着的时候,高山羊子觉得这个人并非不可缺少,但是这个人死了,她才发现,原来藤原真的很重要。

蛆虫从麻布里钻了出来,一拱一拱的往高山羊子的红色裙子里钻,高山羊子捻起那只蛆虫放在旁边的一个碗里,碗里已经装了半碗蛆虫,互相纠缠着,蠕动着,想要从碗里爬出来,藤原从人变成了这些黏糊糊的虫子,但是,它们和藤原一样,痴痴地爱恋着自己。

外面夜黑如墨,暴雨如注,倭人们不断地大喊着传递新的信息,这样的夜晚并不适合行船,船老大最后无奈的下令抛锚,等到天亮之后再思虑赶路的办法,现在离大唐人的舰队太近了,能多走一点海路,就离他们远一些,大唐人是恶魔。

两个带着高冠的倭人抬着藤原的尸体从舱房里走了出来,高山羊子抱着那半碗蛆虫,拒绝了侍女给她打伞的举动,她就穿着一袭红衣走进了雨幕。

戴着高冠的倭人将藤原抛进了漆黑的大海,高山羊子也把半碗蛆虫倒进了大海,抛尸的倭国人垂首跪在甲板上,高山羊子将双臂从衣袖中褪出来,白皙饱满的胸膛任由暴雨轻薄。

腰畔挂着一把长刀,她抽出腰刀,双手紧握,在雨幕中旋转两步,甩飞的衣袖宛若两片云霞,刀光袭过,其中一位跪坐的倭国人的头颅从脖子上分离,掉在搭建在船舷上的木板上弹跳两下就掉进了大海,残余的身体好像得到了解脱,也跟着俯冲进了大海。

另一个倭国人在发抖,不知道是什么信念支撑着他让他跪在木板上不肯离开,深深地垂着头,把自己的后脖颈露出来,好让高山羊子下刀。

砍掉了一个人的头颅,高山羊子把长刀横在胸口,让暴雨洗濯长刀上的血迹,她的身形再次飞旋,长刀准确的砍在另外一个倭国人的脖子上,和第一个倭国人如出一辙,头颅和身体跟着掉进了大海。死了主人的侍从是无主的孤魂,既然没有被敌人杀死,被上位者斩首,也是一种归宿。

当高山羊子回到舱房的时候,整间舱房已经没有尸臭味了,地板已经被侍女用清水洗过,船舱的一角里鹤形的熏香炉刚刚被点燃,鹤嘴上的永远有一缕淡淡的白烟,檀香,可凝神,可静气,还能有助于睡眠。

高山羊子站在舱房里,侍女褪去了她的湿衣,拿干布包着她的身体擦拭雨水,高山羊子忽然笑了,蹲下身子,将手指放在自己的衣衫上,一只蛆虫就沿着她的葱白一样的手指攀上了她的掌心。

她就赤裸着躺在软榻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蛆虫从手心一直攀到手臂,再从手臂攀上了肩膀,最后停在她的乳房上一动不动。

高山羊子笑的越发开心,胸膛急剧的起伏,好像要将胸中最后的一丝空气也挤出去,蛆虫开始害怕准备游走,高山羊子擒住了那只蛆虫,来到熏香炉,调皮的将蛆虫扔了进去,侧着耳朵倾听蛆虫被烧着的香料烤的爆裂声,藤原从来不会让她失望的,直到里面传来了两声噗噗的爆裂声,她才满意的回到软榻,从桌案上拿起一本《算数初解》仔细的研读……

*第十五节恐怖的征兆

同样为暴雨伤感的还有胡同海,他驾着小船在漆黑的夜里随波逐流,自从离开战场之后,他就没命的逃窜,他坚信高山羊子不可能是这三艘巨舰的对手,而且不管谁赢了,都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为今之计,只有跑的越远越好。

为了躲避战舰的追捕,等到他感觉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陷在一股洋流里面脱身不得,只能随着洋流四处漂泊,这样漆黑的夜里,听天由命的感觉实在恐怖,当小船撞在礁石上变得粉碎的时候,他死命的往一个方向游水,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的,他好像看到了一缕火光,有火光就表示有人烟,不管真实还是不真实,有希望就好。

当他游上海滩之后,不由得拜遍了四方神佛,自己看到的火光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拖着疲惫的身体攀上了岩石,果然有橘红色的火光从前面的山洞里传出来,习惯性的摸摸腰间,长刀和手叉子都掉在海里了。

胡同海歇息了一阵,他感觉自己必须要避雨了,雷阵雨是温暖的,但是这样接连不断的大雨就没有什么温暖可言了,它会带走自己最后的体温。

趴在山洞口往里看,几乎惊呆了,因为他看到一个赤裸着女人,正躺在一张竹子搭成的床上睡觉,身材精致而美好……

诡异的场景几乎让胡同海窒息,这是山魈还是鬼怪?老胡不是见色起意的小伙子,知道越是诡异的场面,其中蕴含的风险就越大,他宁愿回到雨地里也不愿意面对未知的风险,轻手轻脚的准备爬回去,动作舒缓而警惕。

就在他刚刚站起来准备狂奔的时候,后背一股大力推来,他不由自主的飞扑进了洞窟,听到有动静,竹床上躺着的女人茫然的坐起来,毫不羞涩的张着腿坐在床沿,不解的看着扑倒在地上的胡同海。

“怎么样,老胡,老子的女人还不错把?”虬髯客带着满身的泥水拄着一只拐杖从洞外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斧头。

胡同海刚要说话替自己辩解,腮帮子上就挨了一斧头背,满嘴的牙一下子就去的七七八八,虬髯客大笑着说:“老胡,敢做就别解释,老子被云烨扔到荒岛上自生自灭老子认了,因为老子打算抢劫他,怎么对待老子都是情理之中,但是老胡啊,你们出卖老子,老子不服啊,说!老子哪点不如那个骚娘们?值得你们这么绝情。”

胡同海也是跑惯江湖的,生死关头倒也不惧,吐掉嘴里的牙齿,大声说:“跟着你有什么好?建国?你的心被驴毛塞住了?大唐如日中天,岭南舰队强横无比,云烨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会允许你立国?

我们是海盗,海盗就该老老实实地在海上抢劫,过自己颠沛流离的日子,你脑子抽筋了才会跑去建国,建好国家等着云烨过来剿除?大海是大唐的,不是你我的,你以为现在还是隋末的乱世可以让你纵横大海无人管制?

云烨就是来管制大海的,你也看到了他的三艘新战舰是如何的恐怖,大唐今天能有三艘。到了明天就会有三十艘,我们拿什么和他们拼?

你还要我们把全家老少送到金鳌岛,老子不干,那是在把全家送进火坑,一旦大唐舰队前来围剿,我们一个都跑不掉,老夫是海盗不假。这辈子就是被砍头的命,老夫认了,可是老婆孩子,我一定要给他们博个前程。

大唐从来没有招安这一说,他们只会派来大军围剿,那个女人是高丽的皇后。手段高超,大唐不招安,他们会啊,高丽虽然也是一艘快要沉的破船,但是怎么比,也要比你的愚蠢强一百倍,你去问问你所有的弟兄。有谁不是这么想的?如果你一心要当海盗之王,弟兄们拼了命跟着你,你这样的老大确实难得,水里火里都跟着你,可你他妈的要建国。

陆地上的十八路反王,三十二路烟尘今天都上哪去了?还不是被李唐消灭了?那就是建国的下场,以前也有海上的兄弟跟着徐元朗造反,其中就有我的三个兄长。他们都是海上一等一的好汉,可是一个都没回来啊!“

胡同海说道激烈的时候,一把扯下了自己的上衣,指着肩背上一个恐怖的伤疤又说:“你看看,这就是我和大唐玄甲军作战时他们留给我的,那时候我还不是徐元朗的人,只是应我大哥的吩咐去接家小。这道伤就是我们逃跑的时候留下的,我大哥他们为了让我活命去照顾全家老少,他们三个活活的被大军踩成了肉泥。

张仲坚!建国就是在拿人命往进填,没人想把自己的尸骨筑成你的王座。这个时候,你以为我们除了背叛,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么?”

满怀愤怒的虬髯客没想到胡同海居然比自己还要愤怒,说的好像也在理,走到竹床边上,一把就将那个倭女的双腿合起来,掀到床里面,自己坐在床沿说小声的说:“这些话你以前怎么不说?”

胡同海嘿嘿笑一声说:“提前说?你是怎么对待以前背叛你的兄弟的?梁老大也算是一代豪杰,以为你死了,才上了你婆娘,看到你回来,立马退位把龙头的交椅还给你,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梁老大硬是活活劈成两瓣,你以前的女人苦苦哀求你杀她就好,不要杀两个幼子,你一脚把你老婆的头踢掉了,两个幼子也被你活活的摔死了,好威风,好煞气,老子吃饱了撑的嫌命长跑去告诉你建国这是一着臭棋?”

虬髯客的神色变了数遍,最后消沉的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被困在这座岛上了,云烨说这座岛有回流,不管我们怎么往外跑,最后还是会被回流带回海岛,没有足够的动力想回到大海上,就是做梦啊。我当初问他要这个女人就是看中了她的那身衣服,都是绸缎的,可以做帆,昨天造好了一个筏子,结果,还是没冲出去,海浪把筏子掀回来了,在礁石上撞碎了。嘿嘿,老子就知道云烨这个灰孙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老胡,算了,刚才那一斧头,就当是我报仇了,都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我们合伙想办法从云烨的这座苦牢里逃出去才是正经。”

虬髯客的话还是可信的,胡同海走到洞口洗去了满嘴的鲜血,回来坐到火堆边上说:“只要你不再干建国这样的蠢事,我胡同海发誓跟着你,这个世道,找个说话算数的人太难了,一个个都是面子上叫哥哥,腰里掏家伙的狠人。我年纪大了,混不起了,这些年也存了一些金银,留一些养老,如果你雄心不死,我可以助你一些钱财,但是建国这种事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这次出来的时候儿媳妇已经有了身孕,我还想见见孙子再死。”

俩人相视片刻一起喟叹一声,胡同海扔掉了手里的树枝,虬髯客抛掉了手里的斧头,抱着头各自烦恼,只有那个倭国美姬悄悄地把自己的光腿在虬髯客的腰上蹭啊蹭的……

云烨的舰队依然在大海上航行,巨舰没有问题,可是那些商船走的磕磕绊绊,最后刘仁愿无奈之下,下达了抛锚的命令,天上没有星星,牵星术没有办法施行,用指北针虽然也能走,但是风险太大了。

天亮了,大雨依然未停,大海变得狂躁起来,乌云低低的压在海面,巨大的信天翁一遍又一遍的从巨舰的桅杆上掠过,平时最喜欢在舰船前面领路的海豚也不见了踪影,这是海上要起暴风的征兆,刘仁愿命令所有船只扯满帆快速前行,只有逃出这片雨云区才有可能避过这场已经在酝酿的风暴。

信天翁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灯,舰队追逐着信天翁的身影全速向海岸进发,从清晨一直到下午,刘仁愿看到泛黄的海水这才松了一口气,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泻湖,只有把舰队安全的送到哪里,才算是安全了。

一阵大风吹过,挂在桅杆上的海盗旗狂抖起来,风暴的前言终于来临了,云烨站在舰桥上,看着商船鱼贯进入泻湖,再接着就是青雀号,承乾号,等到云烨的座舟公主号进入泻湖的时候,副帆终于吃不住风力,嗤啦一声从中间扯开,整条船也跟着剧烈的抖动,刘仁愿勉力将公主号开进了泻湖,同一时间,三根铁锚就落进大海,公主号猛地停顿一下,终于稳住了。

很奇怪,风刮了一阵子就停了,但是大海好像沸腾的更加厉害了,趁着最后的薄曦,云烨举着望远镜四处观看,没有发现有什么异状。

无舌局促不安的在船上来回踱步,告诉云烨,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不光是他,单鹰自从上了桅杆就没下来过,熙童不断地擦拭手里的陌刀,粗大的手掌上青筋乱跳,寒辙将自己所有的武器挂在身上,并且把浮木这东西在身上缠了两个。

“云烨,我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我老子发了狂要掐死我之前,我在草窝里藏了三天等他恢复了才回去,这一次远比上一次更加的强烈,做准备吧。”

对于这种事云烨从来都是从善如流,他将李泰从青雀号上接过来,学着寒辙的样子给李泰全身都绑上浮木,再用绳子把自己和李泰连起来,刘进宝死活要把自己的绳子也和侯爷连起来,李泰的侍卫长也是这样的想法。

云烨干脆下令每十个人连接在一起,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未知灾难。

远处的海面上有巨响传来,非常的低沉,连绵不断,在漆黑的夜里似乎有一个远古巨兽踩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过来,云烨不相信海里有什么魔怪,可是那些商船上的商贾,已经开始跪拜祈祷。

云烨李泰全副武装的围坐在一张桌子周围,在昏黄的灯光底下,云烨忽然发现自己的杯子里泛起了涟漪,和船只摇晃造成的小波浪并不同,他掏出一把刀子,割断了连在自己身上的绳子,趴在船舷上往下看,只见整个泻湖的水都开始跳跃起来。

“地震了!各就各位,准备抗击海啸!”云烨的声音都开始变形。

*第十六节死里逃生

漆黑的夜里,有一道橘红色的光芒刺破了黑暗,云烨在望远镜里看到了红色的岩浆喷出了海面,老天爷,原来是海底火山在爆发,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奇景吸引住了,大海在沸腾,岩浆居然能够冲出海面十几丈高,然后再跌落进了大海,海面上蒸汽缭绕,如梦似幻,整个大海仿佛都在燃烧,真正的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云烨忽然想起自己待得地方名字好像是泻湖,什么是泻湖,就是四周有山,中间有水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是怎么形成的?奶奶的大部分形成的原因就是火山爆发,真是不错,自己现在就把船停在一个火山口上,离这里百十里的地方那个海底火山正在喷发,这样的火山口,难道也是安全的?

云烨将忍着惊惧小声的对刘仁愿说:“赶紧下令离开这里,不要引起慌乱,我们的船底下就是另外一个火山口。”

刘仁愿听到这句话差点晕过去,连忙下令升帆,准备出发,原因就是这里距离火山太近了,不安全。

公主号率先出了泻湖,虽然外面的海浪很大,大家也没有怨言,刘仁愿说的没错,这里距离火山口太近了,不到百十里,确实算不得安全。

船队出了泻湖,云烨就命令挂满帆,能跑多快就跑多快,随着远离泻湖,无舌的不安逐渐消失了,单鹰也从桅杆上滑落下来,寒辙在拆身上的浮木,熙童揉揉儿子小铁的脑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还没走出十里远,就听见身后发出一声巨响,整个泻湖周边的石头全都飞了起来。云烨怀疑有些石头几乎击穿了低矮的云层,一条粗大的火柱冲天而起,爆发的比刚才那个火山口还要猛烈。

李泰捂着嘴巴小声说:“你刚才救了大家一次,要不然这会都成灰了,你是怎么知道那地方不保险的?给我一个人说,我不说出去。”

“没什么奇怪的,无舌先生,小鹰、熙童、寒辙他们都算得上武学的行家,对危险有着极度敏锐的感觉,他们能活到现在,好多时候就是靠着这种感觉,当那边的火山爆发的时候。我发现无舌先生似乎还是忧心忡忡,小鹰待在桅杆上没下来,熙童快要把刀子擦断了,寒辙很想划着小船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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