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唐砖(孑与)-第2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娜丝谡谘杆俚幕指矗

以前征发的劳役已经带着足够的钱粮回到了家乡,徙往岳州的罪囚,到期的也已经被释放,好些人选择留在岳州,继续当劳役,赚取不菲的酬劳。

如今在工地上干活的都是洞庭湖的水贼,他们每日都在严厉的军法管制下,艰辛的劳作,这样严厉的处置,岳州百姓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同情,谁都知道这些人是罪人,是在赎罪,只要有胆敢出逃脱的水贼,甚至不用长孙冲追捕,当地的百姓就会把他捉拿回来,岳州百姓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家园是这些水贼毁掉的,那就该由他们替自己重新修建一座更大的家园。

买地,卖地的工作在健康的进行,大张的岳州地图上标示的清清楚楚,那里是皇家离宫,那里是官府衙门,那里是大军屯驻的营地,那里是商业区,那里是居民区,云烨甚至给这座城里留下了两座不高的小山峰,开辟出来作为专门供百姓游乐。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下水管道,河流曲池,魏征就对云烨布置城池功能的能力感到吃惊,两条犹如手臂一般的长堤,伸出去不过区区五里长,就紧紧地锁死了水陆要道,假以时日,魏征能够想像这座新城该是如何的繁华。

拿到这些东西的原因就是长安的勋贵们希望可以分一杯羹,想在岳州给自家留下一份说的过去的产业,魏征思虑再三,在给关庭珑的批复中回了一句,萧规曹随,就彻底的对长安勋贵关上了岳州的大门。

处理完公文,魏征呆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自己这样对待云烨是不是公平?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并没有站在公正的层面看待云烨,很多时候都是出自自己对于未知的可怕。

很早以前他就和云烨讨论过财富和道德的问题,当时云烨说他不喜欢看到贫穷的善良,宁愿看到富裕的无情,也不愿意看到贫穷的善良,他说过,贫穷是原罪,一个拥有无数善良勤劳的百姓的国家,凭什么要忍受世世代代的贫穷?

魏征还能记起云烨说这些话的激动情绪,他这些年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而自己好像已经偏离了自己的初衷。

魏征坐在黑暗里喟然长叹!

*第二十七节行路难

人家都说看山水有三个境界,第一个就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个境界就是看山非山,看水非水,到了最高境界就不得了了,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云烨足足看了三个月的山水,从春日一直看到立夏,铃铛的肚子都看大了,看山水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现在是第一重境界,还是直接超越了先哲就到了第三重的最高境界。

姚思廉老先生最近总是往云家跑,没有一点官场上攀高踩低的眼力价,喜欢吃云家的盐水黄豆,而且百吃不厌,吃豆子没酒可不行,只要喝的偏高了,就和云烨一起坐在大树底下指挥倜傥,臧否古今英雄人物。

“曹孟德,世之枭雄也,身为宦官之后不以为耻,反而昂扬青云之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挟天子以令诸侯,指斥方遒,而使风云变色,真是第一人杰也。”

“简之先生不满陈寿所作《三国志》,更加不满房相所做的《陈寿传》,认为前者乃是向死人伸手要钱之辈,后者眼盲耳聋为他人鼓吹,为何不自己重做《三国志》免得后人为佞贼所惑,到时候名篇一出,定是四海杨名,活活羞煞房相岂不妙哉?”

“陈寿贼子才活活羞煞吾辈修史之人,当年丁仪、丁廙有盛名于魏,寿谓其子曰:可觅千斛米见与,当为尊公作佳传。丁不与之,竟不为立传。寿父为马谡参军,谡为诸葛亮所诛,寿父亦坐被髡。诸葛瞻又轻寿。寿为亮立传,谓亮将略非长,无应敌之才;言瞻惟工书,名过其实。议者以此少之。”

和老先生谈话的痛苦就在于此。明明可以用白话说清楚的事情,非要用极为工整的书面语言来诉说,好些话云烨就算来到大唐十年了还是听不懂,想要明白他的这些话。需要知道古代刑律,还要了解好多历史人物的名,字,这些东西远远不是云烨这个半调子货可以企及的。

“初九:潜龙勿用。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九四:或跃在渊,无咎。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上九:亢龙有悔。用九:见群龙无首。吉。”云烨笑眯眯的念出来一段他自认为最恐怖的学识。这段文字,他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弄明白,于是搬出来难为一下姚思廉。

不想姚思廉居然一副如饮琼浆的享受模样。喉头间似乎有低低的呻吟声蹦出来,看的云烨一脸的惊恐。

“啧,啧,啧,好一个乾卦,好一个元亨利贞,原来云侯也知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道理,哈哈哈,吾道不孤矣,来来来,你还年轻,定然不懂得其中的妙处,待老夫与你一一道来。”

云烨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边跑边说:“简之先生博学滔滔。晚辈万万不及,这就去老师灵前忏悔,以赎当年未曾用功之罪,天啊,救救我。”

姚思廉哈哈大笑指着云烨的背影说:“你也是一代算学学宗,缘何只修算学,不理文宗?天地分阴阳,人分男女,玉山书院如果不能兼容并蓄,纳百家之长,如何能够光耀万世,就算你们的算学,物理之道强极一时,一条腿走路能走的长远么?”

云烨颓然的回转过来,拎起酒壶一口气就灌了半壶,打着酒嗝说:“现在玉山书院与我何干?我已经不是书院的院判,再去操心书院只不过是在自取其辱罢了。”

姚思廉听到云烨的这句话,操起酒壶就砸在云烨的脑袋上,须发虬张,面容恐怖之极,云烨抹一把头上的酒水,见手掌上殷红一片,傻傻的问道:“简之先生何故如此?”

姚思廉揪着云烨的脖领子大声说:“你告诉老夫你是为了当院判才创建的玉山书院,还是为了为了玉山书院才当的院判?”

“自然是为了玉山书院才当的院判,如果不是为了书院,王八蛋才去当什么院判,我稀里糊涂的到了大唐,在荒原上流浪了不知道多久,无奈从军,回到关中的这一路上,睁眼一看遍地哀鸿,到处都是喊饥饿的声音,但是很多人都在为大唐的子民吃饱肚子努力。

牛进达堂堂的大将军推着粮车走了上千里路,爬坡的时候老侯爷在后面推车子,我这个小侯爷在前面拉车子,也就是劳累些,可是大家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虽然日子艰难些,可是我认为那时候的大唐才是最强大的,我随着军队在草原上冻得哀嚎都感到舒坦。

现在不过过去了十年,你睁眼看看,不就是粮仓里多了几颗粮食,钱库里多了几枚铜板,随便抓了几个小小的酋长演绎歌舞,表演一下歌舞升平的段子,就成为泱泱大国了?你们知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们知不知道大地的尽头还有无数的国家,你们知不知道强大的大食王朝正在崛起?知不知道松赞干布已经统一了那座高原,知不知道遥远的地方,已经有了强大无匹的舰队?人家三千年前垒的石头堆就有五十丈高?

他们一个个的傲气什么?百姓不过刚刚开始不饿肚子了,身上有一件刚刚能御寒的衣服,这就是他们的那点出息。担心什么?一个个在担心什么?怕我云烨有朝一日大权独揽吗?啊?一个个就会螺蛳壳里做道场自以为本事,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狗屁不通还处处小心眼,防这个,防那个,有本事你让全天下的百姓都有肉吃,我就不信。这样的天下谁能推翻?都有吃有喝的蠢了吧唧的跟着一群蠢货去造反?

魏征说我会带坏百姓,我呸啊,你看看云家庄子,十年来连一个通奸的案子都没有,这样的庄子放到哪里都是良善人家。李靖说我心思鬼蜮,我继续呸!不说你们自己蠢,非要说我做事情古怪,为了不让自己古怪,我创建了玉山书院,教出一大群和我一样的人总可以吧?

我都这样迁就你们了,还要我怎么做?难道要我像狗一样的伸出爪子,吐着舌头逗你们开怀?老子是神仙子弟,不是谁家的阿猫阿狗任你们处置,惹得我烦了,带着全家老小滚蛋,大唐天下留给你们去玩,老子眼不见心不烦!”

姚思廉没想到云烨的反应这么强烈,怒火简直比他还要大,听完云烨的抱怨长长的吐了口气,嘿嘿的笑着说:“小子喝酒,酒壶没了,咱们拿坛子喝,痛快啊,人么,就该这样,老把心思藏在心底有谁会知道?说出来发泄一下,心里舒坦多了吧?”

两个人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子喝了好多,才停手,云烨抹掉眼皮上的血渍说:“明知道我委屈,你干嘛拿酒壶砸我?你看,都出血了。”

姚思廉想都不想的就给了自己脑袋一酒坛子,酒坛子没碎,他的脑袋破了,伸着舌头舔一下流下来的鲜血,嘎嘎的笑着说:“现在满意了?别看老夫是一个常年躲在书斋里的书呆子,但是老夫的腰板胆气一般人比不了,就这砸自己脑袋的事情,没点胆气不行。”

云烨把拇指伸的老长,这家伙真的是一个疯子,不过今天真是痛快,只是这个老家伙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说这些话吧,不会是受人所托吧?

“哼,你以为连老夫有功夫和你一个白丁一样的家伙讨论学问?一来看你顺眼,二来元章,李纲,玉山,离石几个老头子怕你闷出病来,知不知道,你上回真的差一点就完蛋了,孙思邈现在提起来还是一头的冷汗,人没了斗气就完了,有没有病都会死。小子,既然心绪放开了,那就放手大干,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刚才说了,那些人也就那点尿水了,老夫当年就觉得他们太蠢,所以没往里面搀和,要是搀和的深了,以老夫的脾气早就被气死了,对了,小子,你现在就写一首委屈的诗出来,老夫拿去为你鸣不平。”

“我才不会让他们看我笑话,我就是委屈死了也不吱声。”

“放屁,你不说,谁知道你委屈?人家又不是你爹,每天看你的脸色。”姚思廉想要抽云烨一巴掌,看见他脑袋上的血,就把手放下,温言劝慰。

“你素来有诗才,就好好作一首,老夫给你传出去,至少要让人家知道的你的委屈,大唐明眼人不少,你看当初司马相如替阿娇写的《长门赋》就是起这个作用的,咱们行事要有章法,不能肆意胡来,背地里怎么骂都行,场面上的事情不能少。”

“委屈的我作不来,慷慨些的没问题,算了,随便作一首,你拿去吧。”

“那我明日再来,你今天多用点心,好好酝酿一下。”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姚思廉像是见了鬼,瞪着眼睛问云烨:“这是你作的?老夫头疼的厉害,是不是出现了幻像?什么名字?”

“行路难!”

*第二十八节众说纷纭

姚思廉在官场并不得意,却在长安文士群中德高望重,一日与诸友饮宴于曲江之上,忽然扔下手里的筷子弹剑作歌,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两句一出满座肃然,有知心者更是潸然泪下。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姚思廉披散着满头华发,枯瘦的身材蜷缩在宽大的袍服里,眼中平和慈爱之茫令人心生温暖,手指敲击在剑脊上大呼,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远帆济沧海,如此惨境,怎不令人肝肠寸断。

座中诸位老友无不为姚思廉坎坷的遭遇鸣不平,当下就有人大呼,上苍不公,致使姚师满腹才华埋没于故纸堆,诸位老友当助先生一臂之力。

话音未落就听姚思廉懒散的说:“老夫乃是庸才,当不得诸位厚爱,这首《行路难》也非老夫所作,出自一位旷世奇才之手,如今此人心灰意懒,准备乘巨舟遨游四海,人家都不在乎的事,我们鼓噪个什么劲霸世剑尊。”

“作出如此雄文的人是谁?”有人好奇地问。

姚思廉抛掉手里的长剑,干了一壶酒之后抹抹胡须上的酒渍说:“人就算了,提不得,如今他在长安城算是顶风臭十里,这首诗确实不错,诸位怀才不遇的时候拿出来念念,定可宽心慰怀,洗却愁肠。”

“姚公所说之人难道是蓝田侯云烨?早就听说此子聪慧绝伦,诸子百家无一不通,上马可整军,下马可安民,就是德操差了些。”

“松坡慎言,夫子曾说过,眼见都不为实。更何况坊间传言,什么叫德操?拿出土豆玉米安济万民,使得大唐再无饥馑之忧,就是最大的德操,操巨舟率万军深入虎口取回前隋将士遗骸,虽百死而犹未悔,可以曰之为忠,洞庭湖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戏弄十万水贼如同儿戏。可以曰之为能。更不要说创办玉山书院,教化万民,书算学煌煌巨著,堪称一代算学学宗,开启民智不遗余力。求死扶伤也从不人后,老夫就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就会德操败坏,怎么就会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在老夫看来,不过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罢了。也好,云烨清闲一些也不错。这样就能寄情于山水,为我等宴客多书写一些绝妙文章也不错,来,诸君,饮胜!”

话语过耳,犹如雨过丛林,就算不能滋润大地,也总能留下一丝痕迹。《行路难》就是姚思廉给云烨准备的这场春雨,只要雨水落在地上,不管杂草,还是禾苗,总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钻出大地,只要有绿色,就比荒漠好看一些。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好诗句啊,云烨的才情老夫从来都是钦佩的,只是这首诗里将老夫等人比作冰雪,虽然不好听,倒也贴切,他将自己比作碧溪上垂钓的姜子牙,是不是自大了一些?”

房玄龄手里拿着一张纸片,不断地吟哦,对杜如晦的抱怨充耳不闻,吟哦了三遍才叹息着说:“这小子,要走了。”

“怎么可能,他的志向就是要复兴他云氏家族,如今才有了眉目,怎么可能就要归隐?我们只不过是要他偃旗息鼓,又不是要把他云家怎么样,走什么呀,你看他的诗里面不是也说了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么?不就是要准备卷土重来么?”

“杜兄,聪明人的想法与他人不同,一般人总是在往最好里想,聪明人则不,他们都会往最差里想,只会针对最差的环境做出应对,他们不吝将所有人想到最坏。更何况,如今长安的流言已经过了,很多与云家有关联的商家,已经在陆续离开长安,比如豪商何邵,最近就关闭了那家著名的便宜坊,娘娘的股份也都已经被他变现,财务已经交接清楚,今日就会乘船离开长安,去岳州,云家也有妇人随行。”

杜如晦抬头看了房玄龄一眼说:“你和玄成的目的不就是将他从朝堂驱逐出去么?他自己离开有何不好,这样于公于私情面上都好看一些。”

房玄龄被杜如晦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魏征推开房门,把手里的一封奏折递给房玄龄说:“云烨上本了,说长安风波险恶,求陛下看在他往日的微末之功的份上准许把他的封地置换到岳州,如果岳州不行,就置换到岭南,如果岭南还不行,就随便给他一个海岛,好让他能带着全家苟延残喘。”

房玄龄打开折子很快的看了一遍说:“这封折子里不耐烦的意味很重,他没有耐心和我们熬下去了,看样子他真的想要离开了。这封折子没用,陛下不会答应的,如果答应,才会让所有跟随他的勋贵心凉,所以玄成兄,你还是做好接受陛下问诘的准备吧。”

“陛下这段时间对我责问的还少了?这没有什么,问题是,云家要大搬家,不但他们全家要走,就连那些佃户也准备跟着走。”

房玄龄这才吃一惊大声说:“这不可行,律法不允许他带走所有部曲,再说了大唐现在也没有部曲一说,只要活在大唐土地上的,都是大唐的子民,云烨没这个权利。”

“他有!长安的佃户们只留下老人幼子看护家院,其他的人都随着云烨走了,这符合大唐分流关中人口的政策,我们不但不能阻止,反而要对这种行为大加赞赏。”

“人不到绝路不会这样做的,云烨这是不看好长安的风云,准备脱离了,陛下欠着云家的情份,如果云烨执意的要走,陛下八成会答应。这样一来,我们就是把云烨撵到穷荒僻壤的罪魁祸首,太子殿下,魏王殿下,一定不会干休,你我子孙的命运堪虞啊。我听说,太子殿下,以经给陛下上过三次书了,都被陛下留中不发,也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想法,如今想要揣测帝心很困难。”

魏征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啜饮了一口毫不在意的说:“老夫尽人事,安天命就是了,云烨就算是委屈,也只能委屈他了,汉武能把东方朔这样的臣子当成弄臣豢养,相比之下,他的命要好得多,至少已经证明过了。”

房玄龄推开房门,让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捶着自己的腿指着外面走来走去的年轻官吏对魏征说:“不管我们如何压制,外面的那些小子,分明就是另外一个云烨,老夫驾驭中书省,已是越来越费神了,难道说,我们真的已经老了?”

魏征的眼皮子跳的厉害,不知道怎么回答,云烨能驱逐,但是这些人动不得,一旦要动这些人,朝堂上难免会激起更大的矛盾,现在所有书院出来的年轻人都在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走,往日发自内心的恭敬也不见了,眼睛里只有恐惧,或者还有一点点的仇恨。

他想起自己对云烨说过的话,“老夫死后,必不得安宁,挫骨扬灰意料中事耳。”看样子,想不成灰都难啊,就是苦了自己的孩儿……

两方作对,一定不会只有单方面倒霉的事,更多的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心中苦涩的不止有云烨,魏征房玄龄他们同样的不好过,云烨和太子,魏王的关系太好了,和亲兄弟没有多少差别。

魏王为了云烨宁愿自污,也要让天下人看魏征的笑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如今这个仇恨已经越结越深了,魏征放出去的谣言已经失去了控制,正人君子说的话,似乎相信的人更多,令狐德棻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在听说云烨被剥夺了所有差事之后,就立刻见好,休养了一个月,如今继续龙精虎猛的推动这些谣言继续发展,听说,他曾经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就修书三十于封,被大唐的驿马送往天南地北。

魏征很无力,自己点着了火,现在这团火正在顺着风席卷了下去,自己和云烨开了一个坏头,以后打击一个人,只需要一些传单就够了。

云烨的诗这时候也摆上了李二的案头,他正在用一手好飞白重新抄录这首诗,他认为,云烨的诗不能看里面的含义,只要看这家伙有力气骂皇帝骂大臣,就没有半点的问题,魏征他们担忧云烨带坏了风气,李二一点都不在乎,因为自古以来,风气这东西就一直转来转去的,不存在千古不变的东西。

抄完了这首诗,李二擦着手骂道:“狗东西,居然敢骂朕不知天高地厚,狗肚子存不住猪油,还鼠目寸光?就因为这个你得再受些委屈才好。”

长孙现在对朝堂上的事情彻底的不闻不问,哪怕李二跟自己说起来,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发表一点的见解,一颗莫名其妙的星星彻底的让长孙警惕起来,自己还不能倒下,承乾、青雀、雉奴、晋阳、金城还需要自己照顾,都是自己的孩儿,做母亲的哪有不管孩子的。

所以她严格的按照孙先生安排的作息表格进行日常的生活,如今,捧着一卷书,坐在刚刚开花的槐树下,闻着槐花的清香,神情恬淡而平静。

*第二十九节商业移民

云烨没打算和任何人开玩笑,自己来大唐主要是为了活命享福的,干嘛要陷进一大堆麻烦里去,那天和姚思廉大发感慨,一来是因为心里不舒服,二来是酒喝多的缘故,自己现在无官一身轻的状态,不但云烨喜欢,全家都喜欢。

老奶奶说她年纪大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睡着了醒不过来,有孙子给自己料理后事,她才会舒坦,这些年和最亲的人聚少离多的,她睡觉都很小心,生怕自己死的时候孙儿不在。

今年真好,孙儿连家门都难得出一步,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来回转悠,多好,睡觉都变成了享受,如果不是舍不得自己的五个小宝贝,就算睡过去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当孙儿和自己说起全家准备去看看大海,看看高山,看看世上最美的景致,老奶奶没有半分的犹豫就答应了,只要和孙儿在一起,死在哪里都无所谓,更何况自己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长安百里之内,能在快入土的年岁里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好像也不错。

辛月早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些年自己一个人看家,那日暮、小铃铛都天南海北的到处去过,只有自己哪里都没有走过,亏得自己还是当家娘子。

修书一封去了岳州,已经退伍的冬鱼、人熊欢天喜地的带着一大票退役的弟兄,驾着云家的那艘木兰舟,星夜不停地往长安赶,能成为家臣,冬鱼觉得这辈子已经知足了。

人熊对于自己没能当成家臣充满了怨念,这回到了长安,如论如何也要请侯爷把自己收归门下,他发现自从自己不当山贼以后,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狗子不小心把自己要随云烨出去游玩的消息泄露给黄鼠之后,黄鼠已经过来央求了好多回,希望侯爷出门能把自己带上。家里过不成了,老婆一天平均上吊八回,谁受得了?有好几回,黄鼠都不想把英娘从绳子上解下来了,就这么挂着也不错,至少耳根子清静。

不知道刘方把孙儿送去了那里,听说已经给孩子成了亲,背着一个小包袱就从书院住到了云家。一个劲的说自己又成了穷光蛋需要在云家再挣些钱养老,他听无舌说了,海外有的是金银财宝。

商量来,商量去家里还是需要留人,这个最倒霉的任务就交给了云宝宝云寿,他是家里的长子,这些家业都是他的,他不守谁守?都已经是五岁的大娃娃了。

傻傻的云宝宝露着豁豁牙得意的答应了,他出不去,离石这段时间总是把云宝宝拐走。在自家的小院子里,把孩子脱得光溜溜的在黑黑的药水里面泡。云烨不敢问,一问离石就发火,一发火就问云烨要很多钱,蛮横的很。

问无舌知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无舌光是嘿嘿发笑,就是不说,唯一对云烨说的就是等云寿十岁了。就开始跟着自己练武,离石的那套本事不适合云寿。

仆役里面最让云烨放心的是谁?当然是庄三停,这些年躲在岭南,帮着李安澜守着家,今年刚到家,娶了蒙家寨子的一个女子当小妾,还生了两个娃,大婆娘不敢吱声,因为她给庄三停就生了一个闺女。

主仆多年未见,自然感慨丛生,庄三停无论如何也把面前这位留着短髯的青衣男子和自己记忆中的侯爷联系不到一起,唯有同样温暖的目光让他感到了一丝熟悉。

“六年不见,老庄,这些年苦了你了。”

“不苦,侯爷,不苦,都是该的,老奴没别的本事,就心性还算纯良,侯爷把岭南那么大的一摊子托付给老奴,是老奴的荣幸。”

“哈哈哈,那你就继续荣幸吧,你也知道,咱家的情况不妙,满世界都是说咱家坏话的人,所以啊,长安这个破地方咱家不待了,家里的重心开始往岳州转移,离那些咬咱家人远远地,这人呐,不能太近了,太近了容易生是非,太远了也不行,容易被忘记,所以啊,我觉得岳州这个距离正好,不远也不近,我要带着全家跑路,家里就剩下寿儿,和一些不愿意出门的姑姑婶婶,剩下的全走。这一出门一两年是不打算回来了,所以啊,你就继续看家,老钱也留下,这段时间姑老爷会搬到家里来住,教导寿儿学业,如果有应付不了的事情,就去找牛老爷子或者程老爷子,有他们两位在,家里应该无碍,我已经给老钱交代过了,有事你们多商量就好。”

老庄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而是单膝跪地,行了重礼,老庄深深地知道,能被人托付家小的信任,这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

蒔莳的婚礼就在明年,此时不宜离开,因为不能参加她的婚礼,云烨很内疚,早早的准备好了嫁妆托付给了玉山先生,估计她的和尚父亲不会帮他准备,也准备不了,皇家的婚礼进行的时候,他甚至都不该出现。

云家在悄无声息地准备全家去旅游的大事,长安城却并不安稳,无数的商人拖家带口的准备远赴岳州,听说那里的第一批住房已经盖好了。现在就等着装修室内。

商人是这个世上最纯粹的一批人,也是最有时间观念的一批人,一个半月的时间会被消耗在路上,等到自己抵达岳州,想必住房也就能住人了吧,岳州别的好说,但是人手就不够了,早就听说岳州人手紧张,尤其是能用的人手,所以大家在赶赴岳州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把自己的资财兑换成了汇票,自己轻装带着家人,仆役上路,一来安全,二来省事。

如果是一二十家往岳州搬,长安人并不会有什么奇怪,商贾么,总是重利轻别离的,东跑西颠的挣一点蝇头小利,算不得大事。

当他们看到千十家富户成群结队的往岳州搬就恐怖了,从来只有人挤破脑袋进帝畿,从来没有发现有人从帝畿抢着往外搬的。

很多家店铺都不见了,比如长安城里最大的杂货铺便宜坊就不见了,听说是一家黑了心的店铺,关了也就关了,只是很长时间没有吃到来自登州的咸鱼未免有点不爽利。

相比之下长安的牙行就明智的多了,他们疯了一样的向官府报告应该阻止这样的商业移民,尤其是那些制造货物的作坊,如果任由岳州从长安抽血,长安绝对会在不久的将来沦为二等城市,因为岳州有着无与伦比的商业优势。

长安城光是宵禁一项就让商业没有多少大展拳脚的机会,而岳州听说就没有宵禁这回事,钟楼鼓楼是用来报时的,不是用来催着大家回家睡觉的,整个城池就分成内城和外城,没有长安那么多的坊强,人家岳州就没那东西。

岳州只有一种税,那就是国税,把所有的税都融合了进去,商家只缴纳一种,听说根本就没有什么进城税,牙行抽水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

最可怕的就是岳州就卡在长江水道上,所以南来北往的货物都要从岳州转运,傻子都知道这样的城市出现,会对商贾有多大的吸引力。

财力雄厚的商贾早就在岳州买了地皮,自家的房子正在盖,只要不违制,想盖成什么样子随自己的便,这对受够了长安城古板单调的庭院的人吸引力简直是致命的。

大唐是浪漫的,云烨就能很好的证明,从辛月一天换八次发式就能看出来大唐妇女有多么喜欢蛮族的东西了,她们的丈夫兄弟玩命的杀戮蛮族,就是为了抢回这些发式?

云烨在设计岳州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木制的建筑很容易触犯礼制,这一条是天条,触动不得,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