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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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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庭珑竭尽所能的为灾民提供了生活物品,可是随着春天的到来,岳州府库再也无法提供更多的食物和钱财来帮助这些经济灾民。

走投无路的不光是乡民,那些想做投机的商户也已经日渐穷儊,往日炊烟四起的翠微镇如今看起来就像是鬼蜮,一到夜间,只能听到野狗的哀嚎。

松江发现了息壤,云烨变得疯癫,开发两湖的步伐被无限期的推后,朝廷上再也没人提起岳州,关庭珑到了四月也要离开。

韩城、钱升也是一身的麻衣,整个人和以前相比老了足足二十岁,韩城才四十余岁的人满头的头发都已经变得斑白,钱升佝偻着腰,一边咳嗽一边帮着分发筹集到的粮食,很可惜没人领情,粮食会拿,但是白眼却少不了,一些乡民甚至会对着他们吐痰,失去了家园的妇人,会扯着他们要自己的家。

当初就是他们蛊惑了乡民,说所有的地皮可以卖个高价,谁知道价格才起来,乡民们就把家给卖了,想着有了这些钱很容易在其他地方盖更好的房子,全家也能得到富足,可是,事情和他们想的不一样,房子的价格还在涨,好像没有尽头,于是在商人的蛊惑下,又开始拿自己的钱去买……如今,地价又跌了,自己的钱已经被黑洞吞噬的无影无踪。

韩城和钱升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些钱到哪里去了?钱上哪里去了?同样的地,同样的钱为什么就会人间蒸发?

他们不知道的是,钱都被云烨拿走了,不但乡民们卖地的钱被云烨拿走了,那些无良的商家的钱也被云烨拿走了。当然国家也拿走了一部分,就是那些商税。云烨空手套白狼的从岳州弹丸之地抽走了四十万贯的巨资一走了之,少了资金支持的地产,没有了不断出现的买进者,崩溃是迟早的事。

账面上的亏损和实际上的亏损是两回事,钱庄早就有保全延期这一功能,从岳州到长安一来一去足足有三个月的账期,只要云烨在三个月之内弥补上漏洞,他就不会损失一文钱,因为两地的账务是平衡的,给戚大礼看的是长安的账务,这个账务上只有支出,但是距离生效还有足足的三个月,而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云烨在这个空挡里翻跟头了,关庭珑当初买地的那点钱,不过是云家用信誉担保从钱庄借出来的一部分而已。

建一座城池如果连这点地价因素都考虑不到,还建什么城池,更何况后世惨烈的拆迁早就让云烨认识到了百姓的强大,不打算用城管,让无良的商家和敌人来做这件事是最恰当的,大唐的百姓无疑要比后世百姓强大的太多了,只要坐在路边哭泣,立马就会有无数官员来问你有何冤屈,这个时代,拼着官位不要,也要为百姓讨个公道的家伙从来不缺少。

*第四十七节狄仁杰的道理

见不得悲惨的场景,见不得百姓受苦,云烨非常担心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事情和盘托出,虽然有鳄鱼的眼泪之嫌,但是他之所以迟迟不愿意上任的原因就在这里,由于离得远,所以就不容易招人恨,现在的岳州官员从上到下在百姓眼里没有一个好人,不管他们说什么,百姓们都会认为这是在欺骗他们,所以等到大家知道云侯向朝廷求来了大批的物资,粮食,准备给他们重新盖栖身之所的时候,无数歌功颂德的声音在百姓间响起,尽管新盖的房子离州城很远。

说的很清楚,这是朝廷为这次受到无妄之灾的百姓们提供的一项仁政,至于那些商人,没人在乎,手里不是有地么?卖掉就有钱了,用不着救济。

“父亲,云烨放弃了新城,做的比我们还绝,我们最多做到损人不利己,这家伙,把损人利己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咱们也损失了足足三十万贯,虽然我们在新城之事上赢了,但是孩儿总是高兴不起来。”一只少了两根指头的手轻轻地为一个黑衣老者揉捏肩膀,一边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话。

“你还没赢,当初为父和他在春雨中相持了足足两个时辰,他就坐在台阶上看着为父扫落叶,还做了很多的试探,说了好些高深莫测的话,小辙,云烨有超乎他年纪的耐心,这次如果不是息壤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我总觉得你的赢面不大。”

老者的话一下子就勾引起了年轻人的兴趣,连忙问道:“父亲,难道息壤的事情不是云烨放出来的烟幕?是为了让我们转移视线?难道真的确有其事?”

老者迷茫的说:“官府的八百里加急你也看到了,那封文书绝对不假,去松江的人回来禀报说。岭南水师的人在岛上搭建了几个非常大的帐篷,在里面日夜不停地挖掘,只可惜总是挖出泉水,一时间无可奈何。那座岛屿的确每天每时都在长大,也在不停地向大海移动,似乎底下真的有什么神奇之物在驮着它移动,虽然缓慢,却一刻都没有停息。”

“难道不是人为地?孩儿见过李泰做试验,一个空罐子。只要把里面的空气抽出来,二十四匹挽马都没有拉开,这一次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如果有人能拖着一座岛跑路,咱们就算是上一次当又如何,岳州的事情停下来吧。云烨今年想要建城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先处理息壤的事情,你带着岩鹰去松江吧,小心些,不要再掉指头了,要不然想掐死我都是奢望,我也要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父子间的谈话总是充满了温馨,但是小辙的按摩的手势却总是在父亲后颈上徘徊,似乎只要有半点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拗断自己父亲的脖子。

韩城、钱升发誓要替百姓们讨回他们的房子。所以挨家和那些商户们打商量,准备低价赎回百姓们的住宅,这是他们的错,所以宁愿倾家荡产也要做到。韩城变卖了所有的家产,钱升连祖传的玉佩都当掉了。京城里的戚大礼也变卖了一切能变卖的家产,送钱过来请韩城专门做着这件事,翠微镇已经毫无价值,心灰意冷的商人抱着能收回来一点是一点的心态半卖半送的把地皮连同房子一起卖给了韩城,和钱升。

只有镇子西面的商家毫不理会,四海商号也不理会他们的哀求,几乎哭泣的声泪俱下的韩城几次昏厥了过去,钱升毫不犹豫的把绳子挂在四海商号门前的树枝上,红着眼睛说:“你们不答应也好,这些天以来,老夫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如今总算是尽力了,翠微镇已经毫无价值你们依然死守着不放,那就是在故意看着百姓罹难,老夫就在你们门前自尽,看看你们将来如何在大唐立足,这样的奸商,我就不信你们在其他地方的商号会受到官府的庇护,这是你们逼我的。”

说完话,毫不犹豫的就把脑袋伸进了绳圈,一脚蹬翻脚底下的凳子,自杀的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眼看着钱升舌头伸出老长就要断气,四海商号年轻的掌柜无奈的摇摇头,吩咐护卫砍断了绳子把钱升救了下来,对正在旁边挽绳扣的韩城说:“好吧,好吧,拿你们所有的钱来换,老子在这个鬼地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韩城和钱升终于赢了,拿着一厚沓子的契约拥抱着哭的像个孩子,四海商号的年轻掌柜揉着发酸的鼻子,准备离开,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久留之地,亲自现身也只是查看韩城和钱升到底是在做戏,还是真的在悔过。现在证明了,人家就是在赎罪,不过,那个小子来干什么?

狄仁杰笑嘻嘻的走过来,冲着韩城、钱升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揖说:“韩先生,钱先生,如今二位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所有承诺,真是可喜可贺,戚公这次能够不用去阴山实在是仰赖二位之功,现在,您只要把这些契约交给晚辈,就能无牵无挂的去长安为戚公贺寿,您二位弥补了自己的过失,想必是戚公最喜欢的贺礼。”

韩城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把手里的契约塞给了狄仁杰,大声说:“还我岳州百姓的三万贯卖房钱,要回房子只是第一步,我们还要当初答应百姓的高价,三万贯,一个子都不能少!”

“这是自然,二位请看,阅军楼那里停着一艘大船,上面载满了银钱,铜圆,共计有三万六千贯,三万贯是百姓们的卖房钱,六千贯是你们三位的家产赔偿,钱先生,这是您祖传的玉佩,这些天小子日夜都揣在怀里,唯恐有失。”

钱升一把抢过玉佩,狠狠地擦拭两下才说:“这个玉佩是我闺女的嫁妆,你一个富贵门第的臭小子整天揣在怀里算什么,我闺女不会嫁给你这样的膏粱子弟。”

一句话就把狄仁杰满腔的崇敬之情打消的干干净净,黑着脸送两位上了马车,自己来到咬牙切齿的四海商号的掌柜面前很有礼貌的施礼说:“家师要小子转告先生,新城的建造这就要开始了,感谢先生为新城提供充沛的资金,还有转移走了所有的乡民,并且给新城召集了足够的劳力,小子代家师谢过,新城建好之后,先生的慷慨事迹一定会被刻碑立传。”

“你如何确定我就是你师父的对手?我只是一个掌柜的而已。”

狄仁杰笑着说:“最后关头,一个负责任的头目一定会亲眼看着自己要做的事情到底是成还是败,成则加勉,败则汲取教训,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小子看遍了这里的人,除了您没发现其他的什么人有资格成为家师的对手。您看那个锦袍人,虽然身上全是价值不菲的装饰,但是只要看看装束就知道,这人是一个卑微的人,您看,他虽然穿着锦袍,但是身体还是在自然的前倾,眼睛一直看着地,这是奴仆才有的习惯,所以他不可能。您身边的这一位看起来孔武有力,器宇轩昂,算得上是一位汉子,但是他却左肩高,右肩底,说明他的左腿短了半截,虽然走路看不出来,这是因为他用了大毅力纠正了自己的步态,但是只要停下来,习惯就会出现,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杆短矛,以他的雄壮身姿,这柄短矛实在是太短了,所以说,他只是一个帮别人拿武器的护卫。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主要是您的左手少了两根手指,虽然带着指套,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端倪,您的两根手指就是在和家师争斗的时候掉的吧,我师父后来在废墟上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两根手指,就找到了一小节指骨,就对我说您很可能再被迷幻药迷幻的时候把自己的收起来的手指吃掉了,所以这才肯定您就是首脑,自然要向您致意。”

掌柜的看着自己的左手脸上有痛苦之色,售后的护卫说:“少主,待我砍了这小子,为您泄怒。”

狄仁杰面对着壮汉边后退边说:“知道我为什和你们说这么多的废话么?就是因为八牛弩安装起来很费时间。”说完一个骨碌就滑进了一个土坑。

掌柜的听到狄仁杰的话面色大变,连忙扑到在地,努力的把身体缩成一小团,因为这是应付强弩的最好手段,他的四个护卫也有样学样,把身体紧紧地扑倒在地上,等了一会,却没有听见八牛弩那令人发狂的鸣响,抬头看时才发现狄仁杰已经跑到了马车跟前,上马车的时候还在大喊:“你们不要追过来,真的有八牛弩,这一次是我师父说看在你上次放过他一回的回礼,你们要是追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一个护卫留下来守护少主,其余的三位护卫紧紧的追着狄仁杰的马车还没跑上两步,就发现自己好像飞了起来,胸口麻木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耳朵里这时候才听到八牛弩弩弦的嗡然巨响。

*第四十八节目标转移了?

八牛弩向来都是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气,射程远,力量大,准头足,自从云烨给八牛弩上加装了棘轮系统,以前需要一个团体才能使用的八牛弩现在只需要两个人就能艹作,一个负责摇着手轮上弦,一个负责装箭瞄准,如果说以前的八牛弩一刻钟能射三箭的话,现在的八牛弩在一刻钟之内足足可以射出二十箭,更何况公输木把八牛弩改造成了一矢三发,可以一次姓的射出去,也能选择单发射击,在云烨看来,这东西比起后世的火枪差不到那里去。

狄仁杰在云烨的教导下把君子不立围墙之下儒家精髓学到了极致,一旦钻进装了铁板的马车,就立刻下令射击,至于刚才说饶过人家的话,您就当没有听见,六架八牛弩轮番射击,小儿手臂粗细的弩箭狂乱的飞舞,串在弩箭上的护卫还有那个专门用来做伪装的仆役,在第一瞬间就被钉在了地上,或者树上,伸着手想要去拔出穿在身上的弩箭,这样徒劳的动作一直持续到第二波弩箭的袭来才停止。

狄仁杰捂住嘴巴发出一阵阵的干呕,那个脑袋被射爆了的护卫,脑浆子到处飞舞,实在是太恶心了,也就是胃部不适而已,云烨这一脉,自己是开山大弟子,至于小武和蒔莳,没人把她们当回事,挂着一个女弟子的名头将来好混个地位高人脉广的好丈夫而已,从家里的给的份例就能看出不同来。

小的时候是按着年龄给的,蒔莳最多,狄仁杰最少,现在还是一样,问题是狄仁杰有去账房支取银钱的权利,不超过五百贯,师父是不会过问的,而这条权利蒔莳和小武没有,不光她们没有,小丫、东南西北她们也没有,这在大户人家里面是男子的专利,将来李容、云宝宝会有,云丫头却不会有,对于这条规矩,就连最傲气的小武都没有任何意见,她能做的就是拼命的压榨狄仁杰,伙同小丫在发份例的时候抢劫狄仁杰。

每当狄仁杰从笑容满面的管家手里接过五贯钱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做好了被抢劫的准备,只希望这一次她们打闷棍的时候不要打脑袋。不管挨了什么样的打击,狄仁杰都会立刻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地上就会有一些散碎银子和铜钱丢在一边,直到那两个蒙着脸的强盗拿着钱离开之后,才会从地上施施然的爬起来,掸掸身上的泥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虽然不在乎这些事情,可是成年累月的受下去,必然会有一些郁闷,所以需要找一些事情来发泄一下,比如现在,听着八牛弩狂响,看着那个掌柜的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闪避,狄仁杰都感到吃惊,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这家伙除了一道擦伤之外,居然再也没受其他伤害,真是了得,但是,这样不是办法,狄仁杰知道六架八牛弩带了足够的弩箭,连番攒射之下,四海商号的掌柜的想活下去不太容易,更何况那些射手开始准备放火弩了。

地上插满了标枪一样的弩箭,对于小辙来说,这些标枪就像牢狱一样将他生生的困在空地上,自己的活动范围已经很小了,正在绝望的时候,一群惊马从商号里面狂奔出来,尾巴上点着火,狂暴的向空地奔过来,马匹不多,也就十一二匹,但是已经足够小辙离开险地,奔腾的马匹不停地哀鸣着倒在地上,四蹄翻腾扬起漫天的灰尘。

狄仁杰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等到那些马匹都倒在地上以后,尘埃也就落定了,空地上的四海商号掌柜消失的无影无踪。

剩下的事情就与狄仁杰无关,长孙冲的三千兵马就埋伏在这里,如果再抓不到人犯,就是他的问题了,自己原本就是来传话的,出手攻击,都是因为实在是闲的无聊,源源不断的船队会把建筑材料从巴州运过来,早在三个月前,那里已经开窑烧水泥了,砖窑自然被京城里的砖石商会所垄断,关庭珑早就挖好的码头,就是用来停靠这些船队的。

狄仁杰伸个懒腰,想从马车上下来,可是想到那个恐怖的掌柜的,就绝了这个心思,师父说过,这个家伙有两只老鹰,会飞啊!

岳州百姓惊恐的看着大队的甲士在岳州穷搜山岭,所有的小路上都有马队疾驰,只要看到天上出现烟柱,所有的人都会向烟柱的方向围拢过去。

只要不是岳州的乡农,没有里正、县衙具保,全部被狂暴的长孙冲带回了军营,这一次他接到皇帝的命令是宁可杀错一百,也绝不放走一个。

这不是一个仁慈的君主该下的命令,在问过父亲之后,长孙冲打算严格按照这道并不合乎规矩的旨意办事,很明显啊,这道旨意没有给事中的后续文书,就说明,这道旨意没有经过中书省,房玄龄、杜如晦、魏征他们都不知道有这道圣旨的存在。

长孙冲当着那个面目阴沉的太监的面,烧掉了旨意,二话不说,就带着大军合围了翠微镇,如果不是关庭珑以死相逼,他不打算让翠微镇有一个不认识的活人。

“军爷,俺是滁州的商贩,到翠微镇是来做买卖的,俺不是歼人,俺不是歼人啊。”听着那些商贩哭天喊地的声音,长孙冲面色阴冷,关庭珑低下头不忍卒听,那个受伤的贼首到现在都没有抓到,这让长孙冲心头的怒火上升到了极点。

从行李里面搜到了刀剑,居然还说自己无辜,虽然常出门的商贩带着刀剑是常事,但是长孙冲可不这么认为,只要是犯禁的人,如果不据实招来,难逃一死。

搜索的行动一直进行了十天,除了一些四海商号的活计和管事,其余的人一个都没有找见,茫茫洞庭湖,水道河川密布,只要有一艘小船就会隐没在万顷碧波之中。

那些伙计和管事都被打入囚笼,被那个太监一路带回长安,长孙冲白白靡费了大好良机,被一个太监训斥,实在是让他脸上挂不住,更何况狄仁杰就坐在自己身边,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从他不断抽动的肩膀就知道这家伙这会笑的是如何的开心。

因为长孙冲被御史弹劾,必须回京面圣,狄仁杰紧紧跟随在长孙冲的身边,自己刚刚杀死了人家好几个人,这时候需要有一个挡箭牌在前面,说不定人家更恨长孙冲,自己一个小虾米有长孙冲这头肥猪挡在前面一定非常的安全。

站在阅军楼上总给人一种去国还乡的感觉,长孙冲的怒火却在上升,自己处死的那些人里面一定有敌人中的大人物,因为一具被钉在大木板上的鬼脸尸体顺流而下,准时出现在自己的大船前面,死者是自己的部下,整张脸被刀子划成了一幅诡笑的模样,胸膛上被刀子刻着深深的十个字,福祸本无门,尤人自招取。看到这具同伴的尸体,有相识的军士大怒,伸出手就给自己的兄弟要把脸面恢复过来,刚进门的狄仁杰看到这一幕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在桌子底下,长孙冲也不含糊,一个大翻身就跃出了阅军楼,只听得一阵机簧的响动,无数蓝汪汪的毒针从尸体上往四面八方激射,为首的军士被钢针插了一身一脸,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

狄仁杰这个时候才扑出来,看到中针的军士毫不犹豫的拿出刀子,一刀子就把针带着皮肉一起削掉,回到楼里的长孙冲也是如法炮制,不一会,阅军楼里血腥味就弥漫开来。

中针最多的那个军士已经变成了黑人,身体僵硬的宛如石头,长孙冲解下披风,盖在部下的尸体上面,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才回头对狄仁杰说:“小杰,你现在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回去,和伯伯我在一起很明显,你会更加的危险,我给你准备了一队军卒,你坐最快的船离开,伯伯我要看看这些杂碎到底有多厉害。”

“不行,师父说了,你得和我在一起,要不然你就死定了,您不会以为我师父会把他的开山大弟子扔到外面不管不顾吧,您是武将,对付这些鬼蜮伎俩非您所长,但是有些人很熟悉,他们一辈子都在干这些事,我们坐那条船就好。”长孙冲看着楼下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再看看上面那个年老的渔翁,皱着眉头正要说话,却立刻闭上了嘴巴,一个清秀的农家小子从船舱里走出来,扶着老渔翁坐到甲板上,自己跪坐在一边给老渔翁煮茶。

长孙冲的回程极度的诡异,他似乎忘记了还有敌人环绕在自己的周围,悠哉悠哉的坐在那艘小船上随着大船队起锚回京,护卫们坐在另外的一艘大船上紧紧跟在后面。

每天晚上大船上都有惨叫声传来,总有护卫倒霉,其中的一个死的样子最是凄惨,整颗头颅都被猛兽的爪子抓爆了,死的无声无息……

*第四十九节鹰怒

长孙冲坐在船舱里,一口一口的啜着浓茶,他已经两天没睡觉了,大船上只要有惨叫声传来,他的嘴角就会抽搐一下,然后继续喝茶。

小船也不安稳,竹子做成的外壳被什么东西抓走了,露出一格格的铁网,狗子奸笑着在铁网上面涂满了药汁,并且松开了固定铁网的绳子,一整晚都抱着强弩仰面朝天的躺在船舱里,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在小船随着船队进入运河以后,袭击的事情才慢慢平息下来,长孙家的护卫损失的极为惨重,却无人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所伤,只要没办法解释,人们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神怪上去,岳州惨死的恶鬼前来寻仇就成了唯一的解释。

长孙冲在白天去了大船上探望自己的护卫,老头子忽然问只在吃烤鱼的狄仁杰:“小子,你明明知道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侍卫死伤惨重,好像你师父和他关系不错的样子。”

“无舌爷爷,就是因为关系好才不告诉他,要不然他们家就死不了人,死不了人就没办法把仇恨结的更深,和那些坏蛋成不了敌人,就会成为陛下的敌人,您认为该选择和谁成为敌人?反正我师父没有一丝犹豫的就站在陛下这边,小子以为师父的做法一定不会有错,这件事明知是非常麻烦的事,也必须把仇恨往大里搞。有时候帮他们家死人,也是在帮他,有些时候救人反而是在害他。”

无舌把自己面前的烤鱼往狄仁杰的身边推推,示意他接着吃,见他吃完了才捋着胡须说:“老夫死了以后,你多看着狗子这个笨蛋一点。不要让他被别人当刀子使。”

“狗子哥很聪明的,用不着小子提点吧。”

“聪明?这些日子里的作为就蠢得不可救药,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容易陷进情网不可自拔,明明都是同一个闺女,只不过瘦了几十斤,怎么就让他魂都飞天上去了。哼哼,瘦的连屁股都没了,怎么能生养,还没有胖的时候顺眼。”

陪着长孙冲上了大船,狗子就仔细观察起大船上的痕迹,最后告诉长孙冲,杀人的不是什么鬼怪,那也爪子印也不是骷髅抓出来的,应该是一种鸟。

他拿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船舷上的痕迹确定的对长孙冲说:“一种很大的鸟。看样子像是老鹰,不过这么大的老鹰实在是少见。”

鬼怪很容易让人恐惧,可是一只巨大的老鹰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了,长孙冲打死都不愿意回到小船上去,哪怕自家的护卫跪求,他也不回去,一个人坐在船舱里一遍又一遍的调试一架八牛弩,他这一回给八牛弩上的是带着倒刺的巨箭。后面带着绳子的那种,这原本是岭南舰队出海捕鲸的时候才用的东西。

谁是最好的诱饵,当然是狄仁杰,可是狄仁杰打死都不去,出门的时候师父说过,谁死了,自己都不许死,全须全影的回家才是上策。狄仁杰向来都很听师父的话,尤其是这种事,师父的教导必须严格贯彻,一个天才被送去当捉老鹰的诱饵,狄仁杰想想就觉得太不值了。自己还有伟大的报复没有施展呢,万一出了事,找谁哭去?

说服不了狄仁杰,长孙冲就只好自己上,穿着甲胄坐在甲板上看着暮色霭霭的天空汗流浃背,狗子抱着八牛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空。

狄仁杰小心的把自己隐藏在小船暗格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瞅着对面的大船,他对巨大的老鹰也非常的有兴趣,这样的景致不是谁都能看到的。

月亮升起来以后,天空变成了美丽的蓝色,圆圆的月亮就挂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船队悄无声息地滑行,除了偶尔跃出水面的鱼,就寂静无声,船夫们也知道晚上出来很危险,所以都缩在船舱里不露头。

长孙冲头一回在心中升起了悲壮的意味,从小到大自己一直都是长安的宠儿,五岁能吟诗,八岁能作赋,如果没有云烨的横空出世,自己一定是长安最有才华的才子,有时候非常的妒忌云烨,因为这家伙好像才是天地的宠儿,几乎拥有一切,当他对自己的前途已经不看好的时候,云烨却长歪了,稀里糊涂的就成了长安三害之首,自己依然是长安勋贵们交口称赞的大才子,至于云烨,那是一个败类。士子中的耻辱,读书人中的囊虫。

人世间的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云烨这样的害虫不管干什么,皇帝好像从来没有恼火过,皇后也不断的亲近他,照顾他,如果不是长孙冲确定云烨和皇帝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几乎就认为这家伙是皇后和皇帝没成亲之前的产物。皇后是自己的亲姑姑啊,干嘛对云烨这个外人,比对自己这个亲侄子还要好?和公主作下了下作的事情,珠胎暗结,凭什么他的儿子还能统治八百里封地?如今公主更是名正言顺的住在他家里,如同妾婢,凭什么啊?

云家和自己家一样的在发财,凭什么云家就能正大光明的把银子摊在太阳底下晒?而自己家就要在烛光底下一遍遍的给银子涂药水?装金子的马车倾覆在长安街,金币滚的满地都是,凭什么长安人都把这事当成一个笑话来传说,那些御史言官都死绝了么?为什么都把手筒在袖子看笑话,就没有一个人想起来去皇帝那里告状?

想到这里,长孙冲心虚的四处观望两下,脸被臊的通红,提起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把头重重的在船舷上磕两下,他觉得自己这时候很像一个猥琐的小人。

才要站起来,就听狗子小声的说:“来了。”长孙冲心头一凛,抬头看去,只见一只巨大的老鹰仿佛一下子就从月亮里飞了出来,快如流星的向他扑了过来,猛然下压的气流几乎让他窒息。

横刀就在膝盖上,长孙冲却来不及拿,只能侧身滚了出去,与此同时,狗子手里的八牛弩狂震了起来,三支弩箭一闪而没,老鹰惨叫一声,腾空而起,狗子身边的绳轴在快速的转动,一瞬间绳子就绷的紧紧的,咯吱一声绳子已经放完,狗子狂笑着转动手里的摇柄准备钓老鹰玩,长孙冲也抛掉杂乱的心思,和狗子一起用力的转动绞盘,飞不动的老鹰焦急的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叫,船上其他的护卫也拿起手里的强弩,对着空中攒射。

强弩对老鹰似乎用处不大,巨大的翅膀很轻易的就把弩箭拍的四散乱飞,看到这样精彩的人鹰大战,狄仁杰几乎欢快的要跳起来,掀开暗格的挡板就要跳出来祝贺,却被无舌又给塞了进去,只听得一声刺耳的鹰唳,几乎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几乎要把耳朵刺破,那股子难受的感觉直往脑子里钻。

又一只老鹰从小船上掠过,但是对小船却弃之不顾,直直的扑向大船,狄仁杰从来没想到过,老鹰的翅膀可以把人拍飞,两只爪子还抓住一个飞起来之后九松了爪子,眼看着那个人头下脚上的掉到河岸上的乱石堆里。

再回首啄断了那三根坚韧的绳子,得到解脱的另一只老鹰哀鸣着远远地飞走,这只老鹰刚刚飞起来,在经过小船的时候,无舌大喝一声,手里一个类似铙钹一样的轮子就飞了出去,恰好斩断了老鹰的一只脚,笃的一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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