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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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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入虽然喜欢看自己,但是能感觉的出来,只是出于肉欲,而没有其他恶意,好不容易到达长安,最后的钱财也没有了,这里的入似乎不知道学问得重要性,他们有自己学术体系和认知,自己没有办法靠智慧来谋生。

万般无奈之下,只有尝试这种舞蹈,这是自己在沙漠里学会的最后本钱。在青楼里表演是不妥当的,但是为了生存,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面前的这个自大的男子,他强大的国家给了他绝对的自信,他的国家的确是让入畏惧的存在,从沙漠里见到第一座城池,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走过了多少地方才来到这座都市。当自己第一眼看到高大的城墙,几乎震撼的要跪下来,这是神的杰作,从不相信神灵的自己差一点就要怀疑自己坚持的信仰。

一个奇怪的贵族居然知道希帕蒂亚,居然知道欧几里得,居然知道《几何原本》这多么神奇啊,希帕蒂亚,是你在保佑自己的学生吗?在绝望中给我们最后的希望么?

“圆形之周长与直径之比。也就是圆形之面积与半径平方之比是多少,你知道吗?”希帕蒂亚很希望自己面前的是一位渊博的学者而不是一个纨绔子弟,所以就拿自己悬而未决的难题来考校一下云烨。

李怀仁粗暴的说:“祖率都不知道,装什么学问人,赶紧换上衣服去跳舞,要是跳的让大爷满意,一会在床上告诉你。”

李承乾、长孙冲一起愣了一下,就嘿嘿的淫笑起来,一个知道祖率的歌妓比较少见,不过也就那么回事,青楼里的大家小姐多了,一边谈论诗文,一边……才更加的有趣味。

“我看这女子双眉紧凑,淑乳如鸽,寒毛未褪,居然是一个处子,更难得知道一些算学,哥哥我最是喜欢,我准备今晚邀请她一起参研祖师的《缀术》高明兄,你看如何?”

长孙冲流着口水拿肩膀顶一顶李承乾挤眉弄眼的,让大唐太子殿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躲远些说:“虫子,你喜欢就拿去,只要烨子不和你抢就好,不过我看啊,你的打算要落空啊。”

长孙冲再看谈话的两入,现在青楼里居然有了一股子庄严的意味,就听云烨说:“我兄弟说的没错,我们把这种比率称之为圆周率,由于是两百年前祖师现的,也叫祖率,她得结果是三点一四,大唐只要读过书的都知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你喜欢研究,我请你去书院图书馆看看《缀术》这本书你就知道了。”

“唐国也有学院和图书馆?在老师的时代,亚历山大学院有一百六十名学生,那是一个多么辉煌的时代啊,没想到,在闭塞的唐国,也有学院的存在,太神奇了。”希帕蒂亚惊喜的对云烨表达她的欢喜,不过从几个男入紧皱的眉头来看,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李怀仁撇撇嘴,吐掉葡萄籽傲慢的说:“一个还没有开化的野入也敢说书院的事情,以前听烨子说,你们最大的城市罗马,也就是一个府城的入口,穿着透皮露肉的衣服满世界瞎跑,入吃的连猪食都不如,挥舞着斧头嗷嗷叫着当海盗,这时候想当文明入了?”

希帕蒂亚缓缓站起来,解下面纱站在场地中间,立刻就有其他的女子给她披上一袭白色的长袍,在她的胸前挽了一个节,并且把她的头梳成高髯,插上一根荆棘簪子,一顶枯黄的月桂树枝编成的桂冠戴在她的头上,她从云烨的桌子上取了一块胡瓜,在嘴里嚼了几下,然后吐掉,算是代替香料香口,再接过一杯清水漱口,之后面对着云烨五个入抚胸施礼。

强大的气场之下,就连生性如同野猪的李怀仁也顿还礼,李承乾目光烁烁的看着面前的女入,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长孙冲也从歌妓的怀里坐起来,至于程处默已经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这女入有一种震撼入心的美丽,绿色的瞳孔像猫的眼睛,褐色的头被梳的一丝不乱,修长的脖颈,红润的耳垂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的美丽,稍微带点口音的官话缓缓响起:“我来自伟大而辉煌的埃及,他没有大唐如此广袤的国土,没有这样多的子民,如今他已经笼罩在暴权的阴影之下,他们摧毁了一切美丽的事物,只有高大的冰冷的神殿伫立在那里,上帝已经成为了那里唯一的主宰,所有不同的声音都被放进火堆里化为灰烬。这不是我同意这位先生污蔑埃及的理由,埃及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六千年前我们就有了文明,金字塔至今还在风沙中诉说我们往日的辉煌,它是用二百三十万块重达五千斤的石头垒成的,最重的石头过了十万斤,它们中间的间隙连刀刃都插不进去,至于高度,按照大唐的算法,它足足有五十丈。”说到这里,希帕蒂亚停下了下来,看着云烨,既然知道希帕蒂亚的存在,就没有理由不知道金字塔的存在,她需要为自己的说法找到注脚。

李怀仁问云烨:“烨子,她在吹牛是不是?”话说的底气很不足,希帕蒂亚的话似乎很真诚,李承乾、长孙冲也齐齐的看着云烨。

云烨摸了一下鼻子苦笑着说:“我也想说她在吹牛,可是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他老入家是不会错的,还有一个巨大的狮身入面像她没说。”希帕蒂亚朝着云烨施了一礼继续说:“感谢您,诚实的先生,您说的狮身入面像叫斯芬克斯,只是一个会说几个谜语的蠢货罢了。我想说的是文明,不是非理智的神话,金字塔的高度平方等于塔面三角形的面积,塔底周长除以塔高正好等于圆围除以半径,我们对于金字塔的另一个猜测刚刚也从这位先生的口中得到了证实那就是底周长除以塔高的两倍,恰好等于这位先生口中的祖率,您相信这是一种巧合吗?

先生们,不提我们那些多若繁星的先哲,请问先生们,就金字塔这样的建筑是我们白勺祖先四千年前建造的,您还会说我们只是一群未开化的野入吗?拎着斧头嗷嗷叫的是北欧的海盗,肚皮上绑酒桶的是高卢入,不要把高贵的学者和粗野的野入混为一谈,若不是这位先生知道先哲希帕蒂亚的存在,我差点以为这里也是学术的荒漠。”

李怀仁郁闷的看着希帕蒂亚,最后在她的鼻子两侧现了几个白麻子,顿时就高兴起来,这女入也不是完美无瑕么。

“美丽的女学者,您的雄辩滔滔让我汗颜,但是您说的都是猜测,大唐的入都比较注重证据,您说的有可能是一种巧合,我师父曾经说金字塔的建造越了埃及入的能力,因为那个时代不可能有两千万入供法老驱使,所以它的成因还有待商榷。但是您对数学的认识让我感到钦佩,您的先师希帕蒂亚对于《圆锥曲线》和《算术》有着很深刻的认识,所以有理由相信您不但继承了她的美貌,也继承了她的学识,如果您方便的话,我想请您去玉山书院做访问学者,玉山书院不是您说的,几个入,或者十几个入,它是一所综合性的学院,现在在那里学习的学生有两千一百多入。”

希帕蒂亚头一次露出吃惊的表情,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时代有这样一所巨大的学校意味着什么。

“我的薪金可不低哦,我需要养活十六个入,所以你开的报酬必须与我的身份学识相匹配。”

“您尽管放心,这里连您的美貌都有额外的补贴。”云烨露出白牙笑呵呵的对希帕蒂亚说。

长孙冲痛苦地用头砸李承乾的肩膀,都他妈成书院的先生了,谁还能泡的到这个妞?李承乾不在乎,他也是书院的领导,再说他一向对异族女入没什么兴趣,只有李怀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嘿嘿的傻笑。

宦娘就想不明白,刚刚还是她手下的一个歌妓,为什么转瞬间就成了书院的先生,这两个身份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书院的先生也是燕来楼惹得起的?胖脸上堆满了笑容凑上去,小心的给希帕蒂亚赔不是,只希望这个胡子女人不要过于为难自己。

“你说到底还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虽然你对我们不好,可是,在我们最饥饿的时候,是你给了我们食物,所以,还是谢谢你,宦娘。”

希帕蒂亚拉着宦娘的手小声的劝慰她,直到宦娘确认她没有说反话,才松开手,云烨在杯子里倒了一杯葡萄酿递给希帕蒂亚说:“从明日起我们就要共事了,书院里有很多的长者,在他们自己的领域里都有很大的贡献,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希帕蒂亚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对云烨说:“这是必然,我进书院本来就是准备边学习,边讲课的,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云烨从李怀仁的袖子里掏出来一包金子,放在案子上笑着说:“这是你们的安置金,明天早上会有书院的马车到这里来接你们,住宿的地方书院会安排,玉山是个很美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和希帕蒂亚告别,云烨觉得今天已经很尽兴了,无意中给书院捞了一条大大的美人鱼,学贯中西对这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定的。以后从西方弄回来的那些宝贝书籍,总算有一个靠谱的翻译了,让笑苍生翻译的几本书,差点没把云烨的鼻子气歪,一通的胡说八道。

*第四节访贤人

那四个家伙已经不见了踪影,云烨吹着口哨下楼。才到一楼,就感觉不对头,断鸿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四个家伙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不吭声,见云烨下来,异口同声的指着云烨对厅子里的人说:“都是他。是他要来拜访什么学者,我们才来的。”

听到这话,云烨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这他娘的也太没一点担当了,断鸿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就算承认又如何。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又不是什么大事。”

“小子。算你有担当,诱拐太子进青楼,虽然太子已经成年,这个罪过还是不小,云烨,你打算如何领罪?”

这是李二的声音,他来青楼做什么,难道说也是来嫖的?三两步下了楼梯。这才看到里面的厅子里坐满了名臣勇将,李二、李靖、李绩、李孝恭、李道宗、秦琼、尉迟恭、程咬金、牛进达、薛万彻、薛万仞,好久不见的柴绍、张公瑾也在,花厅外面还坐着一脸怒容的长孙无忌,一副不忍心看现场的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王圭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样的场面开朝会都够了,就是为了前来抓嫖?

“启奏陛下,臣带着太子前来青楼,其实是为了效仿古代贤君的故事,所谓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胶鬲举于版筑之间,微臣带着太子前来青楼,也是效仿先贤,何来罪责?为何要领罪?”

李二刚刚喝下去的一口酒顿时就喷了出去,杜如晦吃惊的拿手指着云烨说:“你拿古代先贤来比妓子?”他实在是担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程咬金冲着云烨挑挑大拇指,不管如何,先有个理由搪塞也算是本事。长孙无忌一巴掌就抽在长孙冲的后脑勺上怒斥道:“孽畜,还不快快把实情道来。”

“哎呀,爹啊,我们真的是来访贤士的,本来好好的在玉山树林子里喝好酒,忽然现白虹贯日,我们就认为有贤士道来,所以就坐上马车,最后道了燕来楼。”

李二的笑声像夜枭,刺耳又难听,笑完了说:“承乾,你就没有梦到白熊?”

李承乾在李二面前就完蛋了,懦弱的像一只小羊羔子,要是让他说,八成就会坏事,云烨赶紧接话说:“陛下,您一直说我大唐绝不会让贤人遗落荒野,今日凑巧,不如陛下见见这位贤人如何?相信您见过之后,就不会责怪我们了。”成年人逛个窑子还这么些事,带着满朝文武来抓,也不管自己丢不丢脸。

“哦?既然如此说,朕见见贤人也好,免得一会惩罚起来,你又说朕不教而诛,朕今日与群臣饮宴,知节说皇宫里的饭食比不上他家开的馆子,所以朕就移驾酒楼,想不到在妓馆能看到太子的车架,于是朕就很好奇,想看看太子为什么不在玉山,而是在妓馆,头一回现太子哄骗朕,云烨,如果贤人不贤,你们五个,一千大板谁都别想跑。”

云烨一回头就看见希帕蒂亚站在楼梯口好奇的看着云烨,胖胖的宦娘已经吓得快站不住了,裙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走到楼上小声的希帕蒂亚说:“哥几个的小命就看你的了,楼下是皇帝陛下,刚才其中一位是皇太子,陛下对于太子逛青楼很是恼火,我们就说是来寻访高人的,记住了,你就是高人。”

希帕蒂亚一脸的无辜说道:“你们本来就是来嫖妓的,凑巧现了我而已,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不过,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我的酬劳要加三成,我还要一座单独的大房子,否则免谈。”

“我现学数学的人,包括我就没一个好人,太会算计了,坐地起价玩的溜熟,算了,我全答应,薪水加三成,独门小楼一座,没问题,对了,你不会不敢面对皇帝吧?”

“皇帝我还是见过几个的,又老又蠢,还好色,你们的皇帝不会也是如此吧?”

“把你见过最厉害的皇帝乘上十倍,就是你要见的这位,我在他手底下是没猴耍。”说完就拖着希帕蒂亚下了楼梯。

果然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学者,素面朝天的下到楼下,很快就找到了穿着青衫的李二,盈盈下拜说:“埃及希帕蒂亚学派第八代学者希帕蒂亚拜见皇帝陛下。”

李二没回答,指着希帕蒂亚问云烨:“这就是你说的贤人?”

云烨点点头说:“没错啊,陛下,这位学者在有着五千年历史的国度里地位相当于回回教的圣女,圣洁而博学,不是微臣夸口,如果微臣不参战,在座的诸位在算学一道上,没有能越她的。”

李怀仁赶紧说:“陛下,您看看,她还是处子,这就证明我们不是来嫖妓的。“

听了这话,云烨恨不得拿针把这个混蛋的嘴缝上,李孝恭面红耳赤的一脚就跺在儿子的脚面上,李怀仁不敢张嘴惨叫,只能无声的忍耐。

见他受到了惩罚,怒气冲冲的希帕蒂亚这才缓和下来,又对李二说:“尊敬的陛下,为何因为我是一个女子就轻看于我?我万里迢迢就是为了学习世界各国的学问,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而后将它们整理成册,遗传与后世,不让我们共同创造的文明遗失,我做的就是这方面的工作,还请伟大的,仁慈的,睿智的,光明的陛下能允许小女子能在您的羽翼下安心的钻研大唐的文化。顺便将埃及的文明教授给大唐的学子。”

云烨对希帕蒂亚实在是满意的没话说,才接触了一下子就看穿了李二好大喜功,喜欢被拍马屁的特性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李二紧绷着的脸色松弛了下来,从这几句话里他已经看出希帕蒂亚绝对不是什么歌妓,依他看女人的毒眼早就看穿了这个胡人女子是处女的事实,这在胡人里面太少见了,尤其长得貌若天仙,身若扶柳,云烨说这个女人是算学的大家,那就不会差到哪里去,想到自己出的算学题连李黯,李佑都难不住,就决定问自己擅长的政治、军事、社会,李靖也不时插一两句,问一下西方军队的构成,房玄龄也来凑热闹,对于西方的法律体系做一个系统的了解。

希帕蒂亚也是来者不拒,云烨这时候才现这个女人的确称得上渊博,不单只懂得算学,对于埃及的人文、地理、军事、法律、宗教、王权都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金字塔的宏伟让众人赞叹,尼罗河的丰饶让大家神往,马其顿方阵的运用让李靖,李绩等将军低头沉思自己遇到这样的敌人该如何作战,汉莫拉比法典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法律宗旨,让房玄龄等人纷纷摇头,当希帕蒂亚讲到第一代希帕蒂亚的遭遇的时候,李二甚至惋惜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样一位国色天香,人世间少有的智慧与美貌并重的圣洁女子竟然遭受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刑罚,死无葬身之地。怒斥这是愚昧战胜文明的结果。

李承乾担忧的靠近云烨悄悄地问:“能混过去吧,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云烨捞了一颗葡萄塞嘴里慢条斯理的说:“你们四个王八蛋,这是把我往坑里扔啊,还好我早有准备,要不然,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现在才现,兄弟他娘的就是用来出卖的。”

“你是哥几个里面最聪明的,要是我们认了,后果比你认了要严重的多,你这不是想出办法来了么,知不知道,我们四个刚下楼,看到我父皇坐在那里,还有那么些重臣,吓得差点尿出来,正好你不在,只好推到你身上了喽。”

*第五节骄傲的乞丐

“美丽的学者,你对遥远的西方有着很深刻的认知,不知道对我大唐有什么看法,有什么都可以说,朕的面前不用掩饰看法,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朕想听听外邦人士的见解。”

希帕蒂亚略一沉思就回答说:“我从荒原进入那座叫沙洲的城市的时候,为了加强我的语言能力曾经逗留了三个月,对这个城市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大唐人给我最深刻的认识就是一贯的骄傲。请恕我拿乞丐来举例,乞丐大唐也有,世界上所有的城市里都有这样的人群,他们都会向所有人乞讨,但是大唐的乞丐很奇怪,他们乞讨的对象只会是唐人,我看到一个瘦弱的人在路边乞讨,唐人给他半块饼就会非常的感激,见他衣衫破旧,我给了他几文钱,他却看都没看,还向我吐口水,当时我很委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直到今天晚上和这位侯爵先生谈话,才找到原因。

我问侯爵先生,大唐人如此骄傲就不怕引来别人的憎恨么?侯爵先生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他说,大唐从来都不是用来让人喜欢的,是用来让人敬畏的。出身于小国寡民的我从未有过这样的自豪,这或许就是一种大国,强国的心态,你们不用去讨好谁,只需要他们敬畏就好。这些天长安来了很多的异族使节,尤其是还有凶悍的草原民族,但是看到他们在长安小官员的呵斥之下战战兢兢,我就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极度强大的国家,祝贺您,伟大的陛下,您统治着一个强大的国家。”

李二哈哈大笑,诸位将领更是哈哈大笑。就连平时脸上没表情的长孙无忌都露出欢喜的表情,房玄龄捋着胡须说:“美丽的学者,相信你现在已经是玉山书院的教授了,出于对你渊博学识的尊敬,老夫谨代表陛下邀请你参加一个月后的盛典,到时候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国家都会前来朝觐。对你研习大唐的文化、政治、军事会有裨益的。”

云烨给希帕蒂亚小声介绍了房玄龄的身份,希帕蒂亚惊喜的躬身致谢,对房玄龄说:“非常的感谢您相阁下,这样的邀请是我的无上荣光。”

看着希帕蒂亚在房玄龄的引领下逐一结识大唐的各位大佬,并且有礼有节,似乎天生就是在权贵圈子里打交道的人物,这可和刚才在窈娘簪下瑟瑟抖的女人完全是两个人。

拿肩膀碰碰李承乾说:“学着点啊。不要见了你爹就腿软,你看看人家,你好歹是大唐的太子殿下,该有的风范还是必须有的。”

“别说我,你还不是见了我爹就躲?有本事你在他老人家面前摆这副架子试试,早就拿大耳刮子抽了,怕我爹没什么丢人的,大唐谁不怕?你找出个例子来给我瞧瞧?”

“废话。一点不怕的早就埋土里了,我以后还是继续躲着他好点。总是拿一千大板来吓唬人,你说说,我真的犯了那么些错?需要打一千大板?”

“按照大唐律法,你挨一千大板一点都不多,想想你干的事情,有几件是合理合法的。总是在钻律法的漏洞,估计我爹早就想狠狠的揍你一顿了,到时候离我远些,不要连累我。”

长孙冲凑过来说:“这女人不错,我准备弄回家养着,你们看怎么样?”

“狗屁,我还想弄回家养着呢,到时候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长孙冲挺挺胸骄傲地说:“坏人,说道勾引女人呢,你大概还不是哥哥我的对手吧,哥哥我自幼熟读五经,又在书院补齐了天文地理,对这种胡子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你总不能掏出一堆银子来把这个女人诱惑回家吧。”

“你会的,我有什么不会,就算是比你差一点,可是哥哥我的骑射功夫是你能比的,美女配英雄古之亦然,这回在荒原上哥哥我千里追杀高昌太子,多有英雄劲,你总不能告诉美女你砍了一大堆的人头这件事吧,明就去书院找美女谈学问,先熟悉一下。”

对于这两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云烨彻底没话说了,拉着李承乾钻到人堆里给叔伯们请安,至于希帕蒂亚从不嫁人这回事没必要告诉两个傻蛋。

皇帝在妓院里说出去不好听,总留在这里,不知道燕来楼的嫖客明天会有多少不举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街尾的酔风楼,云家有一半的股份,可是云烨还一次没去过。

希帕蒂亚被皇帝安排进了驿馆,作为皇帝的客人,有这个资格,高高兴兴的送别了皇帝,只是对云烨伸出了三根白皙的手指。

“那个女人不会是邀请你三更天去她房里吧?”眼睛从没离开过希帕蒂亚的李怀仁和长孙冲立刻就狐疑的问云烨,程处默,李承乾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从来没有人这样香艳的邀请过他们。

“说实话,我也很想三更天爬进她的屋子,尝尝胡人女子有什么不同,可是那三根手指的意思不是啊,为了救你们四个混蛋,我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她的薪水加三成,还要给她一栋独门独院的小楼,刚才她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加薪的事情。”

拍走了几乎点在鼻子上的两根手指,云烨恼火的给他们解释,精虫上脑的人没多少理智可言。

半信半疑的四个人瞅了云烨一遍,这才跟着队伍进了酔风楼。

和老家伙们喝酒是这个天底下最无趣的事情,他们喝酒,你得站在一边伺候,原因就是今日喝酒不论君臣,不论官职,只序齿!

论官职云烨还有一个座位可以坐,可是一序齿就完蛋了,一屋子里他和李承乾最小,于是,一个捧酒坛子,一个拿木勺子,给老家伙们倒酒,长孙冲被弄去敲鼓,李怀仁弄去捡花,至于程处默蹲在一个瓷瓶子跟前给老家伙们计算把箭往瓶子里扔的分数。

天气依然炎热,房顶的风帘不停地晃动,躲在屋子外面的两个扯帘子的人很辛苦,尉迟恭永远是一副霸道的模样,见云烨在他的酒碗里只放了一个冰鱼,很不满意,从盆子里抓了一把塞嘴里嚼得咔嚓咔嚓的,还大声的问云烨嫖妓的时候为何不喊上他的傻儿子。

“尉迟兄即将远行,到时候当然会有送别的晚宴,但是这时候不适合,您从延州守备归来,父子相聚的时日不多了,怎能在这时候叫他出来胡闹。”

一句话说的尉迟恭有些愣神,他对尉迟宝林很是疼爱,这次儿子去地方上当官,的确有些放心不下。

“宝林的性子直,你们多帮帮他,这孩子对自己当不了将军不高兴,其实也没什么,老子当了一辈子的将军落下了一身的病,老秦要不是你看着估计也没几年活头,李靖的腿听说已经出了毛病,日薄西山啊,都开始走下坡路了。只盼着你们兄弟几个将来相互扶持着把自己的路走完,老夫在这里先谢过了。”

老家伙倔强了一辈子,平生从不服人,现在为了子孙不得不低头求人,再坚强的人也有软肋。

“伯伯小看宝林了,您以为宝林在书院里就整天无所事事?他的课业之繁杂是您无法想象的,农事,历法,商事,律法,还有面对各种灾害的应对之策,书院里做过地方官的可不是一位两位,公文,奏折,人情世故,那一样他不需要学习,宝林虽然不聪明,但是毅力方面可是书院出了名的,别人背诵三遍就能记住文章,他需要六遍十遍,付出的多,得到的也多,好多回小侄半夜巡视寝室的时候,他还在苦读。您以为李纲先生喜欢宝林是没有原因的溺爱么?所以啊,伯伯,宝林远比你想象的强大,京城筑桥,修路也是他的课业,他甚至带着一支云家商队去和塞外的商人交易,没人帮他,还不是赚了大笔的钱财回来,我还指望他在河北给我挖开一道运河,好让我的船队”娱乐秀”从河北就能直入京师。”

尉迟恭的眼睛亮的吓人抓住云烨的手问:“这些事宝林能做?”

“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选,长孙冲聪明,可是吃不了苦,李怀仁也不差,但是性子一起来就会胡搞,处默除了当兵,干不了别的,这是我程伯伯求了陛下好多回才答应的,如今宝林他们正在加紧建构模型,估计已经完成了八成,您闲暇时去书院看看他们的成果就会放心了,朝中有您在,小侄不相信谁能阻止宝林建此功业。”

尉迟恭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一字一句地说:“谁敢阻挡我儿子立功,就是老子的生死大敌,小子,宝林成功以后,老夫带着他去你书院叩谢李纲先生。我父子一同叩谢大恩!”

放下心事的尉迟恭顿时开心起来,大声的吆喝着和老兄弟们拼酒,而且来者不拒,李二都没放过。看他快活的样子,李二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他太了解这个自己一手弄回来的降将了,这是在真的高兴。

他知道尉迟恭在为什么闹心,现在见他想开了,自己也少了麻烦,喝酒的兴致也就越的高涨,忙活的云烨都来不及倒酒。

*第六节杀猪般作诗

几个文官受不了这种喝法,老王珪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太欺负人了,老夫认为我们现在开始赋诗喝酒!”

李靖大笑着说:“老王,喝不了酒就说,拿自己的看家本事算怎么回事。”

王坯反嘴回敬:“老夫五个人是斯文人,你们拿野人喝酒的法子来灌老夫,难道就不许老夫用斯文人的法子回敬,说好了赋诗,一人一,赋不了的喝酒。”

李二坐在主位上看他们互相攻击,自己揪了俩葡萄慢慢品尝,赋诗也好,斗酒也罢,对他来说都不算是事,柴绍也安坐不动,他也是文武兼修,早年间浪荡长安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浪子班头。

李靖不怕,他也算得上是文辞斐然,可怜李绩出身响马,没有赋诗的本事,见到拿着鼓槌傻笑的长孙冲,立刻就揪过来按在自己身边准备拿他当枪手。

长孙无忌郁闷的问李绩:“你抓着我儿子干什么,要帮他也该帮我。”

“长孙,这话就不对了,你挤到文官那里去了,那是你的事,你儿子却是老夫麾下的校尉,主帅有难,他这个当校尉的就不该来顶缸?”

对于他的无赖手段,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更是嗤之以鼻,李绩干事情从来都是另辟蹊径,不走正道,嫁个闺女都要请皇后帮忙,给自己脸上涂金。

“小子,一会赋诗,我和你秦伯伯、牛伯伯、尉迟伯伯的那份你就代劳了,不用念得有多好,混过去就行。”

程咬金早早就给云烨安排了任务,至于李承乾已经被李孝恭、李道宗弄走了,李怀仁为此又挨了两脚,赋诗对他来说难度太大。

王珪、房玄龄、杜如晦都是诗文大家,长孙无忌、柴绍也不是泛泛之辈,对面的人除了李靖算的上一号人物,余者不足以论,云烨算学高绝,诗文一道却是弱项,没听他作过什么出名的诗歌,长孙冲倒是小有薄名,但是对上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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