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唐砖(孑与)-第10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经过证明,熊皮的确会变色,随着光线的明晦变化颜色会逐渐由白变成黑色,这是宝贝啊,长孙很喜欢这张熊皮,世间仅此一张啊。
“礼物不错,算得上是稀世之宝,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先说好,朝堂上的事情不行,那得陛下开口才行。”哪怕被熊皮迷惑了,长孙依然很有分寸,恪守自己的底线一步不让。
当云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长孙的脸阴沉下来:“你确定田襄子已经死了?”
“如果他能在那样严酷的条件下活下来,微臣无话可说,他的舍利子都要被青雀当成礼物敬献给陛下了,微臣认为十分可信,就算他活下来又如何,没有了爪牙,最多也是一个八十余岁的老人,怕他作甚。”给云烨信心的不是熙童的话,而是孙思邈的判断,在云烨和田襄子见面的地方,他发现田襄子有严重的肺疾,能活过一年就算命大,再结合熙童所述,云烨选择相信田襄子已经死了。”
“观音婢不用多想,田襄子的确死了,潞州的老巢已经人去楼空,人员星散,那些主要的魁首,去了漠北再也没有再出现,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残余爬了回来,本来想看看他会去找谁,没想到他居然正大光明的去了蓝田侯府,还有一位皇子相陪,交谈甚欢,算你小子有眼色,没有糊涂,你可知百骑司已经在你家附近布网准备擒杀此人,顺便将你带回来问话,所以这张熊皮只能买你的小命,要想朕饶过那个残余,小子,再拿一张熊皮来换吧。”
李二提起熊皮抖一抖,皮毛像波浪一样翻滚,吹口气,会出现一个漩涡状的坑,这都是好皮子的特征,检查完油光水滑的熊皮,似笑非笑地对云烨说:“小子,想通过皇后走通门路,用一张熊皮就想蒙混过关,没那么容易。你敢正大光明的把逆贼迎进家门,勇气可嘉,现在做个选择吧,要么逆贼死,要么把你发配岭南永世不得还乡。”
李二就没安好心,李安澜这才到岭南,一定是遇到了极大的困难,这早在云烨的预料之中,白手起家,哪有那么容易就安定下来,这个阶段需要最少一年时间。
李安澜想要做女王,不付出代价怎么行啊,手里握着三千精锐武卒,再差能差到哪去?保住性命还是没有问题的,那么多的名臣勇将做她的参谋,如果连几个撩人都对付不了,早些回来才是正理。
“陛下,臣还是选第三条吧,”说完跑到刚才洗脚的地方,从大石头下又拿出一张熊皮,回到殿里给李二铺到脚下。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敢在朕面前耍心眼,你这是找死。”李二恼羞成怒了,一脚就把熊皮踢到一边,甩甩袖子就会后面去了。
“陛下,您可是答应啦?”云烨扯着嗓子问,只要占着理,就没有什么不可说的,李二在这一点上有着极好的信誉。
“好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不怕陛下真的发火。你就是拿八十张熊皮都没用,给你的客人说好了,这次就算了,只要他再有一桩丑事传过来,天上地下,可就真的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你要记住,皇家的恩典是有限度的,你以后少掺乎这些事情,神神怪怪的对你没好处。”
长孙的话稍微安抚了一下云烨,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这个时代的好人坏人没有一个可以衡量的标准,被李二杀掉的也不一定都是坏人。立场不同,看人的侧重点就不一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是这个道理。
云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感觉不到特殊的仇恨,倭人那个带着原罪的民族除外,云烨对这片大地上所有的人都持平等的态度。
*第十七节熙童的二十一个老婆
骑着马艰难的回到家,今天从清晨一直忙到晚上,全身就像散了架子一样,坚持着去客房看了一下熙童,把今天的事情给他叙述了一遍。
黝黑的脸膛变的更丑了,让他自己去求饶的话,他死都不会去,作为朋友,只好代劳。虽然感情没有到生死相托的地步,再加上云烨对那些死去的冒险者的歉疚,促成他作出了这样一个冒险的举动。
熙童眼睛有些湿润,却扭过头端起药碗,一口气就把所有的药汁子喝得干干净净,再转过头来又变成了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进入河北的时候,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全身烧得厉害,我想趴在河边喝口水,结果只喝了一口,就昏倒在河边。等我醒过来时,我躺在一个草棚子里,身上被盖着草,我以为我已经死了,没有害怕,就是很遗憾,我打了我扒了五张白熊的皮,给你送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和你师父当年去过的地方,我们也去过了,其实还是好胜心在作祟,结果没死成,是被一些女人救了,她们说现在男人很少,再死一个就可惜了。
河北这地方男人都随着窦建德打仗,快死光了,所以一个村子里大部分都是妇孺,我躺的地方,就是一个女人的家,她能取暖的地方就是那个草垛子,四月的河北寒气逼人,看着妇人不知不觉的往我怀里钻,我就想笑,她长得不漂亮,也不丰腴,就是眼睛很美,你知道不,就是那种看起来让你很舒服,心里痒痒的,禁不住想抱一下的女人。
我在发烧,因为暖和她才往跟前凑的,我看看熊皮还在,就给那个妇人盖上了,谁知道她睡醒了以后就说,皮子留着卖钱,好多买些粮食回来,一家子人还等着吃饭呢。
我很奇怪,我熙童独来独往,赤条条无牵挂,哪来的一家子人,烧退了才知道,我昏迷的时候已经拜过堂,成果亲了,现在我有二十一个妻子,八个孩子需要抚养,她说是一大家子人,没说错,加上我三十口人呢。对了,你干嘛不笑,我一路上给别人说我有二十一个妻子他们都乐不可支。”
“我他妈的就笑不出来,满世界的英雄好汉都只记得皇帝陛下百骑破十万,唯独就忘了,那是十万条人命,不是十万头猪。”
听到熙童说完,云烨对今天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埋怨,自己做的没什么错,轻重拿捏得很好,不算出格。
“难道说一个村子就你一个男人么?”
“那倒不是,还有一个少一条腿的,他有十个妻子,估计也快要改嫁给我了,云侯,要不然和我去河北吧,我分你十个,你可以先挑。”
“我还是算了,无福消受,你打算就这么把这二十一个老婆认下了?”云烨看看熙童,想不到他居然没有否认,而是真的打算娶这些妇人。
“云侯,你太小看我熙童了,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她们为了救我,把仅有的一点粮食给我吃,要知道,四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光屁股的小孩子直愣愣的看我喝粥,我要分他们一点,他们说爹喝饱了,我们才有饭吃。就这一声爹,云侯,我有了八个孩子,三男五女,等他们再长大点,送你这来上学,小孩子不念书可不成,说好了啊。”
“你的伤最少要修养三个月,三个月后再回去吧,我给你多准备些粮食。”这个该死的世道就没有一件事情是正常的,熙童娶二十一个老婆,本应该口诛笔伐才是,现在就不是那么回事,娶的老婆越多,就说明这个人越是好人,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啊。
云烨忽然想起古人说过齐国的乞丐都有两个老婆,这个典故很可能是真的,金庸先生也借黄药师之口笑话儒家说;乞丐何曾有二妻,至少这句话是站不住脚的,战乱过后,熙童都能娶二十一个老婆,乞丐娶两个真不算什么。
熙童活动活动脚腕子说:“孙先生已经把我错位的脚筋给复位了,我答应过十三,一定赶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回去,明日给我多准备些粮食,还有布料,保暖的皮子也给我一些,再给我装上一桶酒,我就回去了,现在都九月了,我怕那些妇人撑不到下雪。”
云烨鼻子一酸,推开门走了出去,独留下犹在呵呵傻笑的熙童在屋子里。
钱管家就站在门后面,已经哭得站不住了,云烨停下脚步对老钱说:“你按照百人份的东西准备,再给他准备些铜钱,还有银子,拉车的牛选犍牛两头,母牛五头,再给他准备两匹马,这些事情你看着办,现在想哭就离我远些,看的心烦。”
一夜无眠,辛月还以为是自己白天耍小心眼把丈夫气着了,就贴过来,小声的哼唧着赔罪,搂着辛月半天没动静,忽然问了一句:“我要是娶二十个老婆会是什么样子?”
辛月怵然一惊身子变得僵硬,可是马上就软了下来笑着说:“您是侯爷,想娶多少个还不是由着您来,谁敢阻拦。”
“口是心非啊,知道么,在河北那个鬼地方,只有好人才娶好多个老婆,坏蛋都不好女色,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说的是寡妇村子,天底下到处都有寡妇村子,你不知道,以前蜀中也有,她们把自己关在大院子里,以织绸缎为生,听说那里的女人到死都不会再见男人了。”
说起这些,辛月就立马来了精神,趴在云烨胸膛上,绘声绘色的给他讲二狗和鸾娘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她已经讲了好多遍了,依然乐此不疲。
佛摸着辛月的头发,云烨透过薄薄的纱帐,眼看着一轮圆月从窗前升起,金黄金黄的,带着月晕,明日或许会有大风,不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
就算不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它一定会是一个劫财的好日子,长安城里到处充斥着肥羊,或者在西市买醉,或者在青楼纵歌,脑满肠肥之余再干点风花雪月的美事,实在是人生乐事。
引导这些盲目的消费者云烨觉得是自己的责任,一点都没有投资眼光,光知道买房子扩地,买点玻璃什么的保值不好吗?
听说所罗门王的宝藏里全是玻璃碴子,你看看人家多会聚财,后世的贪财鬼门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宝藏,打开后除了一千年前的玻璃就没有其他东西,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之一。
等各地的商队齐聚长安之后,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都市里会上演一出疯狂掠夺财富的好戏,眼看着月亮从窗前渐渐消失,云烨的笑容变得非常的甜美,给辛月拉一拉毯子,她早就睡熟了。
*第十八节廉价的宝物
熙童走了,带着自己的承诺,还有责任走了,他和单鹰很像,都属于那种喜欢给自己脖子上套枷锁的人,一个为了老爹遗留下的责任放弃了心爱的响马事业,一个为了能多要几个老婆,甘愿放下自己的游侠的架子,向云烨求救。
傻子啊,全是傻子,自己周围这种傻子越来越多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老牛家的仆役合同正在向云家看齐,老程家也是如此,听说老秦家也准备把仆役的放良年限改成三年。
心安理得的把他们压榨一辈子不好么?云家是没办法,老奶奶心善,再加上家主是个败家的二百五,种田都能种出笑话来的人家,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你牛家,程家,秦家跟着发什么疯,一个个都是杀人如麻,全身都被鲜血泡透了的人,也会有善心?
“把头拧掉,再顺着伤口手上用点力气往下一撕,皮就掉了,小子,你会不会剥皮?”老哥仨坐在房檐下面,一人一把茶壶看着悠闲,老程不时地嘲笑一下正在树荫下面给兔子扒皮的云烨和程处默。
一大早就带着弓箭出去打猎的三位老将,只不过转悠了一个多时辰,就带回来十几只兔子和野鸡,既然是长辈亲自打的,那么云烨就只好亲自收拾,老牛别的不在乎,对于长幼尊卑却看得极重,好在程处默也在,两人动手快好多,当牛见虎赶回来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三四只野鸡。
把剩下的活交给牛见虎。云烨就洗洗手,来到三位老爷子跟前说:“伯伯,这回小子请您三位大驾来玉山,是有一个重要的事情给长辈们说一下,顺便请伯伯们给小子拿个主意,这件事情委实太大,牵扯的人和钱财太多。”
“小子,你要做什么?好好地过日子,没事干多去书院教教书,你把诺大个书院办起来,自己却每天和铜钱打交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老程现在对云烨的折腾能力有了新的认识虽然每一回都会有大收获,却也伴随着各种心惊肉跳。
“伯伯们先看看再说吧。咱们先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再说这件事情能不能做,等一下,太子也会来,我们先好好的商量一下。”
云烨一行人来到了花园假山旁边,只见坐在小亭子里喝酒的老江扯动身后的铁链,一个黑洞洞的地洞门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里原本是云家调配香水的地方,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家祖母,看的甚牢,不让传出去,说是泄了秘密,会让子孙没有饭吃。”
云烨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谁知道三个老将都没有要笑的意思,老程扒拉云烨一把:“赶紧的。小子,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回麻烦大了。”老秦老牛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地道里也不昏暗,被灯笼照得明晃晃的,旁边的小房间里不时地有云家女眷出没。云烨甚至在一间小屋子里看到称心正在陶醉的嗅着香水。
老程好奇的想要看个明白,却被婶婶一转身就把门关的死死地,摸摸鼻子笑着说:“老夫就是看看,好奇而已,好奇而已。”
老秦没好气的推老程一把说:“这是人家家里的机密要地,能进来已经当是一家人了,连点做客的礼仪都不懂了。”
越往里走,香味就越发的浓郁,这里都是库房,奶奶砌这个库房的时候可是下了死力气的,周边全是一水的麻石,水泥勾的缝子,一看就是那种坚不可摧的摸样。
两个老兵坐在一个小桌子上下棋,狼吃娃娃棋,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一眼,见是云烨,又低头继续下自己的棋。
最中间的铁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锁,婶婶拿过钥匙,递给云烨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打开门,云烨点燃了屋子里的油灯,随着油灯被一盏盏的点燃,三位老将的眼睛也从密封状态变成了环眼。
“老天爷啊,小子,你是不是打劫了东海龙王?”老程看着晶莹璀璨的一屋子玻璃饰品,彻底就发狂了,摸摸这个看看那个,觉得那一件都好,那只站在石头上准备展翅的鹰,那匹四蹄腾空脚踏飞燕的骏马,咦,这两头肥硕可爱的猪也不错。
老秦在吸凉气,老牛发愁的抱着头蹲地上,他们可没有老程欣赏宝物的心情,满满当当的一屋子,每一件拿出去都是罕世的珍宝,这可怎么得了啊。
云烨拿起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玻璃球问老秦:“伯伯,你看这个东西卖多少钱合适?”
老秦接过去仔细看看玻璃球里面飞翔的飞天,然后说:“老夫不会定价,但是别人告诉我说这东西是他花了五千贯买来的,老夫一定相信。”
门背后的铜铃响了一下,云烨对三个长辈说:“太子来的比预料中快,伯伯们既然也拿不准主意,那就让皇家来定吧,晚辈只想把这些垃圾赶快清理出去。”
“垃圾?小子你口气太大了吧。”老程正拿着一匹飞马在研究,听到这话,很不乐意。
“程伯伯,满屋子的东西都没有您腰上挂的玉佩值钱,说白了,这些东西都是用沙子烧的,您说会摊多大本钱,一千贯已经是小子吧本钱扩大了十倍说的。”
老程似乎听见自己的心都碎了,看看手上的飞马,再看看腰上的玉佩,怎么看自己的玉佩连一只马腿都买不来,可是云烨是不会骗他的,说没有玉佩值钱,那他一定没有玉佩值钱。
“小子,你的意思是这东西你想弄多少就会弄多少?”老牛从云烨的话里听出来了另外的一重意思。
“胡子用这东西骗我大唐多少钱财,老祖宗早就把这东西造出来了,就是没传下去罢了,小子重新找到了造玻璃的法子,原来简单地令人发指,现在,到了那些该死的胡子们还债的时候了。”
“小子,我看你是打算连长安有钱人一锅端掉啊,管家给我说,你的木头已经运到了长安,现在正在打捞,还有紫米,龙涎香,听说还有舍利子,有会变换颜色的熊皮,再加上你家的香水,宝刀,马车,你打算抢劫这些勋贵们么?”
“抢劫,谁要抢劫,这里可是黑灯瞎火的地方正好下手,”李承乾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转过墙角,就对三位长辈施礼问安。
问候完毕就问云烨:“烨子,你说的大麻烦是什么,有什么事情是你现在解决不了的?”
“钱太多的麻烦,”云烨苦着脸对李承乾说,玻璃一旦放出去,会对大唐脆弱的经济造成怎样的冲击云烨一无所知,只知道,弄不好,会惹出滔天大祸,所以找李承乾来,就是准备找一个可以抗下这件事情的大头。
“钱多你说话啊,孤家都快要穷死了,马上就要成亲,东宫还是破破烂烂,你把钱给我,我来替你烦恼。”他以为云烨在开玩笑,就开玩笑似地大包大揽。完全没有看见三个老家伙幸灾乐祸的笑意。
“太好了,有你这句话就好,现在这些钱都是你的了。”说完云烨就闪开挡在门口的身影,李承乾茫然的抬头看,只见一屋子的奇珍异宝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让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烨子,你说,这些东西都是给我的?”李承乾艰难的转过头,望向云烨。
“没错都是你的,现在你是有钱人。”云烨亲热的搂着李承乾的肩膀温情的对他说。
李承乾嗓子眼里咯喽两声,差点背过气去,不过还好,大唐未来的继承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硬是挺了下来,把开云烨就扑到屋子里东看西看,还是老毛病,见到大小合适的就喜欢往口袋里装。
把他从玻璃堆里拽出来,对他说:“我负责做东西,你负责把他们卖出去,钱我们三七分账,你七我三就成,你现在可以回去和娘娘商量去了,我是不去皇宫了,去一回倒霉一回,你能不能把那匹马放下,你的口袋还装不进去。”
也不知道李承乾听见没有,光看见他包弄那些玻璃了,云烨又说:“你给娘娘说清楚,如果国家想要秘方,没问题,派可靠地官员来学,这种钱也就能赚三两年的样子,三两年以后,我会把这东西卖的比瓷器还要便宜。”
李承乾浑身鼓鼓囊囊的满载而归,至于云烨的话他听没听见就不晓得了。自从知道满屋子的宝贝就是沙子烧的,老程一下子就对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没了兴致,最多觉得好看而已。世上的所有事情都禁不起推敲,一旦穷根问底之后,光环褪去显露出本质,就如同玻璃,它终究只是一堆沙子的变形体罢了。
当几个人围着铁锅吃兔子的时候,老秦对云烨说:“准备迎驾吧,估计最迟明天你就会见到陛下,或者皇后,这两位中的一位,皇宫里今晚恐怕会有人睡不着觉啊。”
“伯伯们多虑了,小侄保证陛下今晚会睡得安稳香甜,说不定还会从梦里笑醒,他一直想要削弱门阀的势力,现在天赐良机,哪有不动手的道理,只不过这回是从钱财上动手罢了,杀人不见血才是最高的手段。”
*第十九节利齿
猎狗是不能喂饱的,否则就不会撵猎物,鸬鹚也需要在脖子上绑绳子,才能防止它把大鱼吞下去,李二竭力的想要扮演猎人和渔夫的角色,却不太成功,门阀依旧兴盛,按下了葫芦浮起了瓢,真是一鸡死一鸡鸣,如同长在身上的毒瘤,不能全割掉,全割掉会丧命,只有一点点割,不让他大到危害生命的地步。
所以大家都在苟且,只要眼前过得去,没必要闹得沸沸扬扬,在皇宫里云烨和李二有过一次很深刻的谈话,这一次,李二终于向云烨展现了他勃勃的野心,有了羊毛布,攻伐草原不再是无利可图,无边的草场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财富,薛延陀,吐谷浑,将是下一个征服的目标,看到了贸易的好处,准备打通那些阻碍商路延伸的绊脚石,只是现在国内依然千疮百孔,财政弊穷,而战争这种事情,打的就是一个勇气,一旦时间拖得久了,将士们脾肉顿生,再想拿起横刀就很困难了。
更何况高句丽就在东边虎视眈眈,这个击败了大隋的国度,一时间野心膨胀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已经开始有计划地把触角向西边延伸,战争迟早还会到来。
先发制人是李二一向的主张,只要你对我有敌意,那么你就是我的敌人,只要时机合适,从背后捅刀子李二都干,所以这一回与其说是为自己赚钱,不如说是为了筹集军费。
在书院学生暗地里统计长安富豪的时候,有心的学生居然做了另一个统计。长安附近三县的土地官员和勋贵就占据了其中的三成,皇家占据了五成,在这个人口最浓密的地方,数百万百姓只占有田亩的两成。
这就是马周的调查报告,事情不掀开,大家不知道严重到了何种地步,一旦有了详实的数据,再美妙的语言也无法掩饰真相的残酷。是锥子总要出头的,这回就算没有常何的推荐,马周依然是书院诸多学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
《论土地分配疏》一出,一下子就把马周和满朝的勋贵官员割裂开来,云烨看了这倒奏疏,堪称字字血泪,处处珠玑,不但有历朝历代的详实资料,也有长安现在的田亩状况,他甚至给出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把勋贵们的田地,从关中给换到其他需要开发的地方,这样可以借助他们的财力好好地开发边远穷荒之地,给出最远的地方居然是海南岛。
云烨无所谓,哪怕你把普吉岛给我都行,我带着全家去那个有天堂美誉的地方去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一竿子捅翻得何止是一船人,连他的学友都不同意这么干。
书院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所以在饭厅里给他们摆开战场,由得他们去争论,云烨布置的课业,就是要他们必须相互妥协。相互让步,最后达成合约。
学子们分成两个阵营,唇枪舌剑互不相让,谁也不敢轻易松口,一旦达成合约,书院就会以奏折的方式呈递朝廷,请满朝文武和皇帝陛下裁决。
路过书院饭厅的时候,看见里面坐满了人,有人还在激烈的争辩,内容云烨不想听,马周提出问题的能力很强,解决问题的能力却很差,过于理想化了。
…………………………………………………………………………………………………………………………………………………………
长孙对钱财的反应很快,中午接到了李承乾的报告,下午就有禁军来家里布置警卫,还好丫头们都被奶奶带到玉山去了,家里就云烨和姑姑婶婶在家,随他们折腾。
第二天天刚亮,长孙的车架就到了云家,连客套的话都没有就直奔假山地洞,花园里全是禁军,地洞里也被细细的搜查过,昨天晚上,云家就把香水作坊搬出了地洞。
长孙看着流光溢彩的玻璃制品,看得出来,她的腿有点软,把贴身侍女还有护卫全都撵了出去,关上门,只留下云烨和太子。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东西,”长孙很严肃的问云烨。
云烨笑了,随手抓过一只玻璃天鹅,手一用力,天鹅的脖子就被撅断了,看的长孙一阵心疼,把断成两截的天鹅扔到墙角才对长孙说:“娘娘,这些东西就不值几个钱,这一屋子的玻璃其实都是沙子烧成的,胡子的玻璃也是沙子烧的,烧的还没有咱们好,都是拿他骗钱呢,可笑还有人上当。”
说完特意瞅瞅长孙腰间的绿色玻璃配饰,听说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到手的。
长孙一把扯下配饰没好气的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看着本后出丑也不说一声,天天看我的笑话?
“娘娘,谁会没事干老去看你的配饰,我就是说这些玻璃就不是个值钱东西,一再强调这句话,就是想告诉您,我打算拿它去骗钱,过两年就不值钱了,和家里的瓷器一样都会成为必需品。”
“不许骗大唐子民的血汗钱,你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子,和你在一起都是罪孽,庄户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一年,抵不上你用一把沙子烧的东西,你已经很有钱了,行行好,放过那些庄户们。”
只要事态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长孙立刻就会换一副姿态和云烨打商量,用护蛋母鸡的态度防备云烨却祸害那些脆弱的农户。
“娘娘,您把我看成什么人啦,庄户们就算榨成人干,能有几两油水,我这回的目标是那些胡商还有巨富之家,他们的钱财太多了,还总是埋在猪圈里不拿出来,这回我打算办一个盛大的拍卖会。”
长孙见云烨不从百姓身上打主意就放下了一大半的心,那些巨富豪商,还有满世界的胡子,都是长孙很讨厌的人物,从他们身上取点钱财,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这就是你和魏征打赌可以捞够两百万贯的底气所在?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把这些东西卖了高价后,过两年价格掉下来,你在长安还怎么立足?难道说你就打算捞这一票之后就打算归隐玉山,不问世事了?你云家还要不要一点脸面了。”
很好啊,长孙终于肯替云家考虑一下了,要是每一件货物都卖出高价,云家以后就会被人家说成最大的骗子家族,这样的家族没人愿意理会的,有机会,谁都会踩两脚泄泄火气。
“这次朝堂上的官员恐怕都让你伤透了心吧,你又是一个小气的人,不出一口恶气你是不会罢休的,我只愿你下手轻些,多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不要为了一时之气,毁了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还有你前几天干的那些事情,都不能再干。”
“娘娘不知,我一直都在权衡利弊,只选有利的,不选对的,前几天我那个朋友来,从他身上我忽然学到了一些东西,您知道吗,他有二十一个妻子,是一夜间就有的,都是河北嗷嗷待哺的饥民,他没有拒绝,笑呵呵的答应了,决定自己把二十一个妻子还有八个孩子养好,他觉得是一种幸福。这样的一个人,娘娘还觉得把他放掉亏吗?”
长孙叹口气,摸摸冰凉的墙壁,拍着墙说:“好人和坏人是相对的,云烨,人有时候会做一些自己都不愿意干的事情,生在豪门大户与其说是幸运,不如说是悲哀,你这样的家主满长安就一个,有人说你败家,败不败家的他们哪里知道,有人说你是二百五,谁会知道你其实心细如发。看看这满屋子的奇珍异宝,它竟然是沙子所化,平庸和神奇的确只有一步之遥。”
长孙在亲自看了玻璃之后,就带了两件回了皇宫,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太子李承乾处置,想必皇帝早就有安排,钱财的分配到何时放出,再到准备坑谁,一定会有一个详细的计划。
…………………
天黑了云烨却没有睡意,和老江沿着石板小路去书院,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奶奶和辛月了,想得慌,路过书院大门,看见马周独自坐在黄鼠的小店门口喝醪糟,手里握着一卷书,吟哦有声,黄鼠的老婆闺女早就回去了,只留下黄鼠趴在桌子上打盹,他的小店从来没有把人往外轰的习惯。
摇摇头避开他们从阴影里穿过,不一会,就来到了云家的小楼,站在楼下看着灯火通明的家,想要上去,又想单独享受这些温馨,变得犹豫起来。
听到一娘抓小丫洗脚的动静,也听到润娘埋怨大丫的声音,还不时有打斗声传下来的,不用说,这是小西小北在胡闹,辛月的身影映在白色的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