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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帝国再起-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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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营寨,看着由敌军保护手持玄鸟图腾旗帜的队伍,上到全军主将司马欣,下到没有普通的士卒,他们都有着相同的心境,那是一种悲哀的愤怒。
不管是因为什么。咸阳来人是为了解除他们的窘境是难以更改的事实。一支军队需要靠央使出手段才能脱险,这样的军队骨头已经算是被打断了。
司马欣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本以为会是徐岩亲率大军前来解围,这样一来军心士气必然得到回复,那么继续南攻也就有了希望。
可是……可是……怎么变成来了颁诏使团?老天啊!来军队和来使团是不一样的,来军队哪怕输得再惨可是不会使早早南下的秦军从内心里被狠狠地砍上一剑,来使团才让军队脱离危险军队的腰杆就挺不起来了。
“这……这、这……”司马欣之前以为是吕哲军在胡说八道,现在看见那支队伍真的出现了,长日以来不顺外加现在的打击。“这”了几次竟是一口血喷出去,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四十来岁的冯劫算是正当壮年,眼力没有退化自然是能看见不远处飘扬“秦”字旌旗的军营。他看到的秦军还在冒着烟,那是昨晚苏烈率军下进去后大量放火留下的废墟。离得远了却是无法观察秦卒都是些什么表情。
队伍没有穿过秦营走直路,他们稍微拐了个弯,看见的是约有三万的军队成为一个半月形正在警戒,而一些兵卒正在打扫战场。一具具战死者的遗体被放上板车,伤员则是放在担架上两人一组抬下去。
从遗留战场来看,刚刚结束的战事规模不小。列阵警戒的人手持的旌旗是“吕”字,这一幕幕让从咸阳远道而来的人们脸色变得非常严肃,不少人更是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自古以来,谁打扫战场就说明谁是胜利者。很显然,打扫战场的是吕哲军,那么刚刚结束不久的战事是吕哲那一方取胜了,咸阳来人会有好脸色才是奇怪。
冯劫只是看一眼战场就将目光移开,对于吕哲取胜他并不觉得惊讶,要是司马欣占优他们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他终于能看见飘荡“吕”字旌旗的军营了,那是一片占地极广的营地,分布十数里的面积稍微算一下就能得出军队至少十万。
没走多久,距离差不多两里时,冯劫脸色越来越不对,按照道理现在该是号角战鼓齐响的节奏,那是军队迎接天使必要的礼节,可是都已经靠近两里了别说号角和战鼓,甚至根本没有进行列队的迎接!
接近一里时,冯劫终于听见了号角声和战鼓声,虽说是接近到一里才亮出礼节,但是总算有兵卒列队缓缓而出。他看见的是大约三千步卒出营在辕门两边列队,那些步卒身穿一种从未见过的甲胄,列队走起路来十分整齐。
离得近了,冯劫才发现列队的是一支重甲步兵,兵卒的脖子下有一条鲜红的领巾,手里的兵器是不常见的巨剑。秦军的北疆序列也有重甲巨剑这个兵种,一般是用来对付草原骑兵,去过北疆的冯劫奇怪的是这些重甲兵的甲胄款式看去很……很特别,光是看就能看出防御力不一般。
三千重步兵自然是还没有练成的陌刀手,不过这些人一直都在操练列队,现阶段倒是适合用来作为迎宾队伍。
出来的部队在列阵,吕哲又穿上那身没什么防御力的兽面吞头连环铠,整个人一米的身高本就挺拔,内穿红色战袍又套上那身甲胄,头盔上的三根羽毛走起路来一抖一抖看着倒是华丽。
五百名换上红色战袍身穿改了款式,类似于唐朝明光铠的兵卒跟在吕哲的身后,他们手里拿的兵器叫马槊,是隋唐时期才会出现的一种多样化兵器,配合着一身的明光铠看去威武非常。
明光铠是真货,集南郡三十个越城折腾了三个月也才造出五百件,不过该是钢材的金属被铜质替代,要是阳光充足看去绝对是黄灿灿的一片。
红色战袍?冯劫没有去注意军队有多么的雄壮威武,他重视的是战袍改为红色而不是秦军历来的灰色或黑色。
对于旗帜的变动在某些方面来说无伤大雅,因为旗帜想要改动花费的成本并不大,但是战袍改制可是一件大事,更换战袍一改就是全军皆换。
冯劫所知,吕哲麾下兵力该是有二十五万左右,也有吕哲麾下兵力超过三十五万的说法。不管吕哲到底有多少士卒,战袍改制起码是动辄数十万件的事情,要是再加上必要的储备,达到上百万件的数量也不使人觉得意外。那么这要耗费多少?
更换战袍的工程量巨大,更是有很重大的政治意义,冯劫必需要思考一件事情,吕哲是为了突出精兵的与众不同让少部分军队穿红色的战袍,还是起了更换麾下全部士卒战袍制式的念头!
其实已经站定了在看颁诏使团接近的吕哲心里也有一种道不明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了当初在咸阳宫的一幕幕,那时候冯劫还不是御史大夫,李斯、蒙恬、王绾、姚贾等重臣坐下始皇帝下首,他们对当时跪在殿末的自己都有一个共同读,那就是不屑一顾。现在呢?曾经不屑一顾的冯劫很远就在认真的打量自己,那眼神里有着很多很多的含义。
没有什么狗血的报复感之类的,吕哲就是觉得世事无常罢了。按照礼节他得在使团接近的时候迎上去,至于什么跪迎天使之类的倒是没有这种规矩,他只需迎上去半倾斜向前双手供礼,然后说一些迎接天使该说的话而已。
在营外没可能耽误着客套许久,其实双方心知肚明之下也用不着多余的客套,他们在众多列队军士的拥护下缓缓来到军的大帐外。
既然都出迎了,那就是代表吕哲愿意接旨,但是从摆场上也让冯劫明白吕哲没可能无条件的屈服。
“征南郎将、少上造——吕氏哲接旨!”冯劫双目锐利地看向吕哲,竟是在帐外就颁布始皇帝的旨意。其实吧,他算是看清楚吕哲根本不会搞什么大张旗鼓,那么也就不可能当着全军颁布始皇帝的旨意,以其形成在帐内颁布的局面,索性也就没进去就来个意外之举。
突如其来的颁旨让正想要亲人入内的吕哲愣了一下,不过倒是很快回过神来,他也目光锐利地看向冯劫。
在秦时,人们需要下跪的场面不多,跪天、跪地、跪父、跪母、跪师,遭遇官员没有犯法是拜不是跪,朝臣对于皇帝也只有在特殊场合才应该下跪,不然也就是只是弯腰的拜。
历来接旨都要下跪,无论对谁都没有例外。吕哲跪不跪?自然是要跪。但是帐内跪和帐外跪是不同的环境,所产生的效应也会变得不同。
冯劫必需让吕哲在众多士卒前面跪下接旨,这是一种政治上的需要。吕哲当众一跪,那么所产生的效应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这是一种臣服。为之效命的对象臣服了,那些士卒们会有什么想法?
吕哲很清楚冯劫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锐利的眼神也根本没有吓到冯劫,两人就这么一个高举诏书一个负手站立,互相用锐利的眼神长久地盯着对方……
第二百五十八章:犹如儿戏
还有比荣誉更糗的吗?出来旅游还一直抱着笔记本码字,这都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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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哲跪下接旨,则在场将士都需要一同跪下,不然主上都跪了属下不跪算什么事?
气势可升不可衰,若是全跪那等于流的血成了没有意义。再则,将士几乎全是国遗民,他们会因为这一跪而觉得是屈服,以后想要再与秦军交战首先底气上就会有不足。
什么能伸能屈方为大丈夫,什么能忍人所不能忍才能成为枭雄,什么小时不忍则乱大谋,在某些时候真的不好判断。吕哲很清楚现在不能“屈”也不能“忍”,要是真的跪了才是真正的乱了大谋。
在场的人,特别是那些将领,他们全部停顿呼吸看着自己的主上。
在这一刻,一个选择将决定很多事情,有些人懂得必要的时候屈服是一种策略,但是更多的人根本不会去想那些。
他们心情紧张地看着主上,要看气魄,要看意志。一个人的气魄决定能否成事,没有强硬的意志则绝对无法成就大事,他们要知道自己追随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足够的气魄和意志遵行自己的选择。
冯劫也是万分的期待,他不断地祈祷吕哲一定要跪下接旨,因为那关乎到一种气势的争夺。只要吕哲当众一跪,他来颁诏的目的就算成功了一半,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了许多。相反,若是吕哲抗拒下来,那么预料最差的结果也就出现了。
一念可改变未来,一事能决定天下大势,重要的历史时刻往往是发生在不起眼的瞬间。
拥有三郡的吕哲屈服,哪怕是虚情假意的屈服。只要吕哲率先一跪,随后在场将士再跪,事情将会是不跪所截然不同的局面!秦国有一百种手段依靠这个优势来进行布局,他们善于使用的政治手段也会花样百出,随后各种渗透会随之而来。
不跪?秦国也有另一种方式来进行处理。
“呵!”不是冷哼,是很纯粹的一种“笑”,吕哲眼神不再锐利,他扯了一下嘴角掀开帐帘迈步走了进去。
刹那间,冯劫的眼眸收缩了一下,他环顾像是集体松了一口气的人们。高举的旨意缓缓放低,竟是也跟随迈步走进大帐。
帐内的吕哲已经坐上了主位,他看着迈步进来的冯劫没有说话。
冯劫也注视着吕哲。
两人再次对视的时间并不久,吕哲请冯劫坐下,道:“御史大夫远道而来,可要先去见见司马欣?”
冯劫并没有依言而坐,他盯着吕哲一字一蹦:“你!真!的!要!造!反!?”
“造反?”吕哲突然“哈哈哈”一阵大笑,“杀败北侵百越,攻伐不臣之贼。哲先后将秦字大旗插上黔郡和江郡,数十万大军旗帜没变战袍没换,哲像是在造反吗?唔!?”
不等冯劫说话,吕哲又喝:“哲在南方等待陛下旨意。等了个月,等来的是杀气腾腾的大军!”
冯劫截断:“你若没有反叛之心,为什么南郡稳定之后不前往咸阳觐见陛下。后面私自建军,广建堡垒防御。拥兵数十万。陛下大兵前来,你要是没有造反,为什么要率军抵挡!”
“好笑!杀气腾腾而来。哲该束手就擒,被押解着砍掉脑袋?”吕哲悠悠地问。
现在可还没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不过也容不得臣下率军攻杀君主的大军。
两人说的那些话对已经发生的事情根本没什么实际意义,不过又是一个气势上的争高低,好在接下来的谈话取得主动。
现在要是儒家独尊的年代,两人的对话不会是那样,可偏偏现在是百家争鸣末期,冯劫说不出“陛下要杀你,你就该束手待死”的话。是个人就有求生的**,有条件有实力又有谁愿意死?当初惠王要杀商鞅,有条件反抗的商鞅不也是经过一场战争。任谁想来,能搏一下没人愿意束手待毙。
“说吧,你是真的要造反吗?”冯劫直接问。
太过直接的话倒是让吕哲愣了愣,他有想过要造反吗?说句天地良心的话,他还真的没有特意想过要造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是一直以来被局势牵着走。
吕哲的表情被冯劫捕捉住了,这位御史大夫也心里忍不住一阵讶异。那一瞬间的愣神不会是伪装,冯劫能看出吕哲是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先是让翼枷带着几名武士进来,吕哲让他们站立在主位的周边,而后才看向冯劫。
“御史大夫,还是直接颁布旨意吧。”吕哲的神态有些恍惚,他说完十分干脆的在主位上改屈膝而坐变成跪姿。
这样一来倒是让冯劫有些阴晴不定了,要是帐内只有两人,他有机会趁吕哲跪下时一举剁下吕哲的脑袋。可是吕哲太小心了,叫了几个人进来才跪下。
刚刚吕哲的神态绝对不是伪装,冯劫怀疑吕哲是不是被什么人挟持,又或者事态有什么不对。
要说挟持,数十万国遗民的意志算不算?吕哲不可能带着数十万对秦国有怨恨的人去多么忠心地效忠秦国,这就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那句“奉天承运,既寿永昌”是秦时诏书的开场,到了秦之后的朝代应该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诏书的格式为四字一并,这也符合春秋以来的“言”。
“奉天承运,既寿永昌:继往攻南,胜而得黔,利在国家,功泽于民,朕心悦之,……,晋征南职,赐彻候位……”
吕哲还是很认真在听的,始皇帝的诏书先是肯定了重新夺回被百越渗透的黔郡,几“并”的赞扬之后是一阵雷霆,痛斥不尊规矩等等,不过总得来说皇帝原谅了,现在国家是用人之际,封征南将军,进爵彻候,重建南疆军团,挥军攻击百越,配合原军团攻打楚地……诏书就算是完了。
哦,最后可没有“钦此”这个尾音。完了就是完了,显得极为干净利落。
冯劫念完诏书,吕哲该高昂声回一句“臣接旨”,至于什么“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完全就没这一个套路。
重建南疆军团?吕哲对这个没什么意见,咸阳爱怎么改就怎么改,他不自称就可以了。但是挥军继续攻击百越,又要协同徐岩的原军团攻打楚地,这个就有的思考了。
事实上,吕哲在接下来也需要帮助吴芮击退四氏联军,攻打项氏也是势在必行,所以遵循旨意并不矛盾。
冯劫将圣旨给向前的翼枷,吕哲拿在手的时候又看了一遍。
看完后,吕哲再次请冯劫坐下,沉吟了一下问:“重组南疆军团,哲有些事情需得问清楚。”
冯劫心里面还是挺怪异的,他没想到吕哲真的会接旨,而对诏书似乎也没什么意见。他有些没搞清楚这都是怎么回事,听到问话,答:“请吕侯直言。”
“重组军团,国家给予物资、人力吗?”吕哲说完不待冯劫回答又问:“陛下会派各郡郡守么,三郡之地的各要职呢?攻打百越应该在什么时候,打到什么程度?配合征东将军攻打楚地,需要出兵多少?”
越来越怪了,冯劫也是历经风雨的人,之前若说还能对吕哲猜测一二,现在却完全看不懂吕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
“最后……”吕哲竟是有那么读期待,又有很明显的忐忑不安:“陛下可真的不怪臣,若是臣依诏书行事,不会有灭乐之灾?”
“……”开什么玩笑,事情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一笔勾销,要真的是那样国家法度岂不崩坏。冯劫觉得奇怪的是吕哲该不会真的是傻子吧?他认真的看了几眼,吕哲的表情真的看不出是不是伪装,而这恰恰是最怪异的。
“重组军团,吕侯自行筹措。南郡、衡山郡、苍梧郡三地郡守可由吕侯推荐,长史则由枢指派。”不是冯劫智商低,但是他真的是有些懵了,说到这看了看吕哲,发现吕哲表情没变,这才继续往下说:“攻伐百越越快越好,完成屠睢上将军未完成之使命,拿下岭南。配合征东将军……”
从头到尾吕哲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他等冯劫说完,像是傻瓜一样的问:“全部照做就不会被陛下清算?”
冯劫要不是见吕哲问得认真,他真的以为自己在被戏耍。
“也就是说,重组军团我要自筹,还要一力攻打百越的同时配合原军团?”吕哲终于变脸了:“哈哈!这是将我我逼反啊!”
太突然的变化让冯劫错愕了一下,他倒也沉得住气:“若是有什么需求,吕侯可上书,陛下自然是会斟酌处置。”
摆了摆手,吕哲笑得比较坦然:“你我也不用再自欺欺人。哲若是没有料错,陛下的封赏以及旨意已经昭告天下。其它且先不说,哲奉上谕攻打楚地必定已经天下皆知。”
这是必然的,秦国派出颁诏使团之后会有运作,使出言论计谋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之一,说吕哲重归秦国又要攻打楚地,无论是不是真的新楚都不得不防。而恰恰吕哲还真的非打项梁的十五万大军不可,等于是坐实了奉命讨逆的传言是真的。
“哲诏书已经接了,不日将会率军讨伐项梁。”吕哲显得很平淡。
“呃?”冯劫还等着讨价还价呢,又得到一个始料未及的答案,这下是真的完全愣住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连环局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吕哲没有时间将司马欣所部吃掉,退兵已经成为现实的情况下,有颁诏使团的到来其实无论诏书说的是什么都是一件好事。
秦国可还不清楚项梁率军十五万兵逼庐江郡的事情,他们更加不了解吕哲如果不撤兵背后就要遭受威胁,只会觉得吕哲在妥协,而且是那种胜了几次之后做出的妥协。
还没有完全履行职责的冯劫觉得事情非常不对劲,他主动请辞想要仔细的想想。
诏书并没有将所有部署说出来,至少司马欣所部会留在南郡成为南疆军团的一部分这件事情冯劫还没有对吕哲提起,他带着迷惑不解离开了,五百人的队伍大部分被留在吕哲营,只带着十来人前往司马欣的营寨。
司马欣所部残了,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恢复战力,这事颁诏使团在出发前就被枢认定的事情。始皇帝派人传旨的同时已经在关等秦国还有控制力的郡县发布第二轮的征兵令,三个月内又要抽调至少三十万的青壮补充原军团。
在咸阳的预料当吕哲接旨的可能性只有不到三成,接旨的话就让司马欣所部并入南疆军团,司马欣也将成为南疆军团的次将,不接旨的话那就算了,司马欣所部毁了就毁了,反正一支有疫病的部队也不可能退到三川郡,至多就是停在南阳郡,一年之内这支部队存在于不存在没什么区别。
疫病啊!大规模的传染性的疫病!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让生病的士卒恢复过来,甚至说能不能治还是一个未知数。
吕哲要是接旨,那么就不能拒绝司马欣所部并入南疆军团,治疗发生疫病的士卒成了吕哲的责任,而秦国也算是留下这么一支部队监视吕哲。
可能很多人会觉得奇怪并且不以为然,觉得接旨和留下一支有威胁的部队不是一回事,但是事实上从接旨的那一刻起。吕哲还真的无法拒绝将司马欣所部并入南疆军团,因为从法理上来说他“又”成了秦国的将领,那么司马欣所部待在南郡又有什么不对?既然没有不对,是个人就会想要掌控在可控制的范围,有什么比让这支部队成为下属更合适的理由吗?
一个政权想要算计人不会只有一套方案,最后要是吕哲拒绝司马欣所部合并进南疆军团,那该怎么撵这支部队走?好吧!哪怕是撵了,司马欣所部不动弹,是不是又该重启战端?又开打了,咸阳都放弃这么一支残军了。还会有更坏的结果吗?
很复杂也很简单的事情,通俗读就是“我都丢了,要丢掉的东西能起到作用也好,不起作用也好,该损失的就损失掉”,冷酷外加只有冰冷冷数字的安排,这就是国家。
偏偏吕哲没时间耗了啊!他接待完颁诏使团已经秘密命令部队做好拔营的准备,一旦监督完司马欣所部退兵他们也要马上向庐江郡进发。
冯劫到了秦营时,他敏锐的发现营的气氛很……很惨淡?
是的。就是惨淡。每一个秦卒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摸样,他们像是被打折了脊椎那般走路都无法挺直腰杆。
本来哪怕士气低迷都不至于会这样,可是偏偏咸阳派来了颁诏使团,刚才又听见吕哲军齐声的大喊。说是吕哲晋升征南将军、进爵彻候,将士们认为是自己的无能才有这个结果。
“枢封赏敌军主将以换取自己的安全撤兵”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无论是不是疫病致使这样的结果,对于一支军队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令人羞愧的吗?还能挺直腰杆那才是奇怪了啊!
冯劫见到司马欣时。司马欣才刚刚从昏迷醒来。
司马欣见到冯劫立刻挣扎着爬起来,惨白的脸有着一种羞愧欲死的表情,颤声道:“欣无能。实在愧对陛下……”
是不是无能不知道,但是愧对陛下是肯定的。冯劫对司马欣没有半读好脸色:“左次将,跪下听陛下口谕。”
司马欣没有让人搀扶,他是颤抖着自己爬了一会才跪下去。
“陛下口谕,责令司马欣所部并入南疆军团。”冯劫很快说完,复问:“明白吗?”
“什……什么?”司马欣不明白。
“哼!你部已经被从原军团的编制调走,将要并入吕侯的南疆军团。”冯劫看司马欣满脸的不解心里真的瞧不起这么个无能又愚钝的家伙,直言道:“日后你是南疆军团的次将。陛下命你率军在吕哲身边,一是亲自监视吕哲,二是监督南攻百越以及配合原军团攻伐楚地。”
司马欣懂啊,可是吕哲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他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冯劫,喉咙变得干涩,试探:“吕……吕侯?”,始皇帝封的彻候,说什么都不能指名道姓,“并入南疆军团的时候,吕侯?”
冯劫摇头,“这件事情还没有跟吕侯说起,”他自己找了个位置屈膝而坐,“你且先将战事的经过一一道来。”
也没多么复杂,司马欣将前锋过来攻打兵堡和一些野战的经过描述出来,等说到今天凌晨又打了一场双方超过十万人的大战时,冯劫脸色突然一变。
“今天凌晨?”不得不变,冯劫可是在共尉军待了差不多两天,吕哲明明已经有接旨的意向还设局打了一场大战,不得不让他进行推敲。
“是。凌晨一战,我军伤亡两万余人,敌……这个……”不能再称呼敌人了,司马欣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索性直接称呼“吕哲军”,顿了顿似乎是在思索:“他们该是损失五千不到?”
动容了,冯劫无法不动容,原军团的士卒大多是征召兵,是那些有打过统一之战的老兵,各伍、什、屯、百将、军侯等等下层军官几乎都是历经数十战,这样的军队哪怕高层无能也不至于全军软弱。损失两万只对吕哲的军队造成不到五千的伤亡,那岂不是说原军团要弱于成军不到一年的吕哲军?
“这个……我军受于疫病影响,军心士气低落。再则,昨晚敌军设下坚厚的防御,他们又有超乎我军的器械部队、弓弩部队……”司马欣越说声音越小,他的解释很苍白,毕竟输了就是输了。
除开山都那边从来没有参战的两万,这边营仅剩战力四万不到,有四万染上疫病的士卒,又有近万伤卒,冯劫听完倒是松了口气:“还有十一万……”
“不是这么算的。”司马欣不能不说实话,要是冯劫误判可是大事,他说:“染上疫病死亡率很高,每日病死的士卒有数千,疫病海灾不断的传染,谁也说不清楚最后会剩下多少人。”
冯劫一听就懂了,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表示,淡淡说:“你上告请求的药材已经送达南阳郡的治府,战事已经停止下来,三五日便会运抵营。有了药材……”说到这他想到了什么,表情非常奇怪:“吕侯军没有疫病?”
司马欣十分的茫然,他几次两军之间的小规模试探的时候派出有疫病的士卒交战,其实就是想将疫病传到吕哲军,可是半个都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吕哲封锁严密还是真的没被传染,确确实实是没有探查到吕哲军爆发疫病的消息。
“我只确定一件事情!”冯劫万分的严肃:“你率军前来时,吕哲果然还是各处驻军都插着‘秦’字旗帜,麾下士卒穿的是秦制式战袍?”
这件事情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司马欣回答倒是没有迟疑。
“难以理解……”冯劫想到了赵高,这位车府令说的一些话现在看起来也并不是没有根据,已得知的探报确实已经证明诸多谣言是出自项氏手笔,现在又从司马欣这里明确知道吕哲在此之前一直没有改换旗帜:“这里面的章你且先不用管。”
司马欣也没力气去管了,事情变化太大,前一刻还是拼死拼活下一刻就要成为吕哲的部下,而且是那种率军监视监督的那种部下,他怀疑吕哲根本不会像泥偶任人拿捏。
冯劫也无需解释太多,枢既然有这样的安排肯定还有后续的布局,司马欣只需要听命行事也就足够了。
“那……欣现在派人将山都那边的两万部队调回来?”司马欣问。
冯劫是颁诏钦使,他怎么可能干涉司马欣怎么指挥。其实他听完司马欣的部署后也觉得实在是时运不济,要是没有疫病肆虐司马欣的布置还真的有成功的可行性,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且整顿军队,向各职僚转达陛下的旨意。”冯劫说着站了起来,他根本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还要回转前去求见吕哲,将一系列的事情尽早办完。
冯劫离去,司马欣脑袋里却是一片混乱,他真的是无法理解情势怎么变得这么难以理解?
而似乎,司马欣仔细思考了一下,不到一年能建立这种局面,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来吕哲都不是一个傻子,他既不明白吕哲为什么会接旨,也无法猜测冯劫要做的事情能不能达到目的。
另一边,吕哲得知司马欣所部会并入南疆军团时,他看着说出这个消息的冯劫,一脸的惊讶、无语、困惑……反正是没搞懂,一时间脸色不断变换十分精彩。
第二百六十章:我死之后
重组南疆军团完全没什么问题,无非就是一个秦国需要的一个军团称呼,吕哲对外对内的自称是不是叫南疆军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是要将司马欣所部并入南疆军团并且驻扎南郡?这不是与让司马欣杀进南郡没有任何区别么!
不过,还是那句话,吕哲的时间很紧迫,压根就没有闲工夫一直待在原地不动,他本来还在头疼司马欣这支部队应该怎么应付,没想到咸阳竟是安排两支部队合并。
“司马西所部突兀南下,与南郡驻军因为误会在南郡与南阳郡边境交锋近一个月,双方有这么大的矛盾,不适合在南郡驻扎。”
吕哲的话让冯劫再次意外了,竟是不反对司马欣所部并入南疆军团,实在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由于意外,冯劫一时半会没有缓过神来,那边吕哲已经在继续说。
“……疫病,所以也不适合进入南郡。还有一件事情,若是司马欣所部并入南疆军团,那么咸阳要授予我全权指挥之权。”
前面的话冯劫没注意听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后面的话确实听仔细了。他在出发前有被交代遇到什么事情应该有什么样的方案,有了腹稿自然是立即答:“本部不做拆散重编之举,上阵自然是听命于征南将军。”
从始至终吕哲就没把这件事情当做多大的事,咸阳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不可能为南疆军团提供任何后勤上的支援,那么司马欣所部的后勤补给就是捏在吕哲手上。有兵又怎么样呢?一支后勤被捏住的军队,命运绝对无法自我掌握,先不谈吕哲有没有办法“吃”掉这支部队,一有异动直接切掉粮秣,饿都饿死他们。
“呵,天使的话好没道理。既然已经归本将军节制,怎么拆散重编都是职责之内。难道秦律军法上有阻止一名将军该管束麾下的部队吗?”吕哲说着脸色变冷:“哲是对大秦有忠诚之心,否则怎么会接旨。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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