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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攻略(御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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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李世绩看来,李靖的处境不是很好,一开始李渊起兵之前李靖还想向隋炀帝告发,结果没有成功,玄武门事变,李二陛下找李靖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帮助,但是李靖竟然选择了两不相帮,两不相帮虽然说是两边都不得罪,但是也可以说是两边都得罪了,李二陛下获胜了,杀了哥哥弟弟,逼迫老子让位。

这个时候李靖的处境就很尴尬了,李世绩一直认为李靖的军事才能很高,自己也甘拜下风,但是在这个朝政当中,李靖实在是太不敏感了,两次站错队,两次又保住了命,运气不可谓不好,但是他的政治前途也就到此终结了,虽然可以得到李二陛下的任用,但是永远得不到李二陛下的真正信任,李二陛下只是怜其才,所以才任用,绝对不是因为信任。

这个时候,他找到了那个叫苏宁的小子,是不是有些为自己和家族找后路的想法呢?如果是的话,只能说李靖是还没有完全糊涂。现在这个时候可以有这个想法,也说明李靖对自己的政治前途不抱希望了,而想要扶持一个新人,但是,这个新人一开始就和李靖绑在了一起,在李二陛下面前不受宠幸的李靖,能给这个小子带来什么?

或者应该这样说,这个小子能摆脱李靖的阴影吗?

想到这里,李世绩的嘴角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看着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队军士的身影,李世绩收起了嘴角戏谑的笑容,整了整面容,带着亲卫兵策马缓缓前行,准备迎接李靖,却看见了走在队伍正前方身披红袍的李靖身旁跟着一个俊秀的白袍少年,看上去十分亲近似的,那应该就是苏宁了吧!

李世绩抱拳喊道:“末将李世绩,恭迎大帅到来!”

李靖威严的点点头,大军总帅之威严流露无遗:“李将军辛苦了,前番大破突厥一部,李将军居功甚伟,本帅定会据实向陛下禀报,为李将军请功!”李世绩笑了笑:“多谢大帅,天寒地冻,路途劳累,还请大帅入军帐中歇息。”

说着侧身一让,李靖点点头,策马往前走去,苏宁看了看目前的情况,自觉的来到了李靖的右手边,少了李靖一个身位。

话说这走位的问题可是非常敏感的,无论是什么时代都是一样的,下属,除了开路和保护,是不可以走在上官的前面的,如今就是这种情况,不仅仅要少李靖一个身位,也要注意李世绩的位置,少李世绩半个身位,正正好好,不多不少,李世绩眼睛多毒?看见了苏宁的小动作,心下暗暗吃惊,这个小子,有几分意思啊!

李世绩对苏宁起了兴趣,于是开口向李靖问道:“大帅,这一位莫不就是破定襄擒获杨政道的三原县子苏宁?”

李靖暗笑一声,点头答道:“正是,如今乃是我军中行军长史,苏长史,还不向李将军见礼?”

苏宁暗骂一声老狐狸,哪里听不出李靖老头儿语气里面的戏谑之意?于是朝着李世绩抱拳一礼:“末将苏宁,见过李将军!”言语,谈吐,军中礼仪都到了,李世绩挑不出毛病来,只好对苏宁的身世提出疑惑,这也是他所感兴趣的方面,这个小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嗯,苏长史不必多礼,不知苏长史是哪里人?之前担任什么职位?”李世绩开始慢慢地询问,不急。

苏宁答道:“末将是冀州武邑人,参军不过月余,之前并非军伍中人,跟随家师学习,云游天下,游至一处,天降大雪困住前途,家师病逝,只剩末将一人,家师吩咐末将南下去往长安寻找大帅,只是运气好,刚走没几日就正好碰上大帅的大军,所以就跟着大帅一同进军,侥幸立功。”

李世绩听到第一句就惊讶了,听到后面更是惊讶,整理了一下思绪,决定先问清楚这小子的身世,于是向李靖问道:“大帅,苏宁乃是大帅友人的弟子?”李靖点头说道:“正是,准确的说,乃是本帅结义兄长的友人,能和我那兄长结义,必然是高人,这小子,也颇具才能,本帅怜其才,于是征其入伍。”

李世绩确定了苏宁和李靖之间撇不开的关系,也明白了李二陛下这样做的意思,于是才开始问第二个问题:“苏长史乃是冀州武邑人?”

苏宁点头:“正是。”

李世绩露出了笑容:“既然有这般巧的事情,本将军中有一位将军,也是冀州武邑人,而且也姓苏,名烈,字定方。”

二十打到他怕为止(上)

苏定方?!

在李世绩的军中!?

苏宁顿时觉得头有些晕,苏定方,正是自家祖先,逢年过节需要祭祀的时候,苏宁就跟随者父母亲人对着祠堂里面的苏定方牌位叩头,也不知叩了多少头了,可是现在倒好,自己穿越回了大唐,却又在这个地方,这种时候,遇上了自己的祖先苏定方!这是巧合,还是人为的安排?这实在是太意外了吧?

李靖心中有些担忧,这样一来,苏宁的前途可就更加不明朗了啊!自己不得陛下信任,说句难听的,只是被利用而已,而且幸而陛下心胸较为宽广,自己几次站错队也没有遭罪,但是自己也就止步于此了,李靖活了六十岁,对于这一点还是比较清楚的,至于苏定方,更是当初跟随刘黑闼明目张胆和陛下对着干的人!

大唐建立之后苏定方卸甲归田,只是近来大唐周边不稳,所以陛下怜其才,再度启用苏定方为将,参与了此次对**的战役,但是说白了,苏定方也不是能得到陛下信任的人,这要是他们两个有关系,可就不好了!更何况二人都是冀州武邑人,都姓苏,这一点已经够他们两个抱头痛哭甚至是苏宁认祖归宗了!

这个小子,到底是有福的还是有祸的?连着遇到两个能够帮助他的人,但是统统都是不得陛下信任的人,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李靖发现自己难以对以后的事情起到什么作用了,只能看看这个小子到底能不能自己化解这些不好的因素了。

苏宁心里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大唐做官的先天劣势,只是全身心的投入了认祖归宗的喜悦感之中,他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别是就是亲属了,哪怕不是亲属,只是老乡那就够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那是真的!可不是后世那种背后捅一刀的情况,所以,更别说都姓苏了,二人一见面相互扶持几乎是必然的,但是和这样一个降将都不如的将领,有前途吗?

李靖不由的感到担心。

“那,那可真是巧了,末将也是冀州武邑人,也,也姓苏,这样一来,末将,末将和苏定方将军或许,或许真的是同宗族人也说不定,末将,末将是十四年前被师尊从冀州武邑救走的,那个时候,据师傅所说,末将尚在襁褓之中,乱军之中唯有末将一人,师尊斩杀胡人一十五,救下末将,但是,只从末将身上襁褓发现一绣成苏字,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苏宁有些颤抖的说道,言语之中的激动谁都看得出来,当然不是因为寻找到同宗而兴奋,而是因为要见到祖宗了。

至于来历,随便编一个就是了,虽然和老头儿的相识,没有那么多惊心动魄的环节,但是自己的恩师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也的的确确,是已经去世了,想到这儿,苏宁不由得一阵黯然,到头来,连老头儿的葬礼都参加不了,自己可是老头儿唯一一名弟子,除了自己之外,苏宁不知道是否有人可以为老头儿披麻戴孝,他的厨师朋友?亦或是那家饭店的大老板?

不孝啊!

这样的表情和语气落在了李靖和李世绩的眼中,二人都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也几乎都认定了苏宁和苏定方就是同宗族人。

“原来如此,看来令师尊也是高人,一人斩杀胡人一十五,显然是武功卓越之人,你虽然不知身世,但是得到高人相授技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这样的事情,谁能说得准?既然令师尊是得道高人,那么苏长史一定也学了不少东西了?”李世绩接着套情报。

苏宁有些尴尬,看了看李靖,李靖翻了翻白眼,把目光别了过去,苏宁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师尊学究天人,末将万万不及之。”也只能这样说了,不过这种话落到李世绩的耳朵里,就像是自谦一样,只是让李世绩觉得这个少年很识大体,不轻浮,不自傲,也算是个可造之材:“苏长史何须自谦?只凭一百人便打开定襄城门,生擒杨政道,逼得可汗夜遁逃,岂是平庸之辈可以办到的?光凭这一点,苏长史前途无量啊!”

苏宁看了看李靖,李靖好像没听到一般,于是心中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开口道:“李将军谬赞了,末将年纪尚轻,资历尚浅,仍需历练。”李世绩这不就明白这是要拿苏宁当枪使,李靖不管,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模样,还仔细的看看自己的蹄子,似乎自己的蹄子上有什么珍宝一样,苏宁暗骂一声老狐狸,心中又是上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李世绩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很满意的笑了笑:“很好,很好,你们这些青年俊杰都是我大唐未来的支柱,现在不要紧,还有我们这些老将撑着,要是我们这些老将都死光了,可就要靠你们了,所以,这个时候多吃一些苦,多受一些挫折没什么坏处,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好嘛!这就要试试我的能耐了?苏宁明知道这是一个坑,但是也不得不闭着眼睛往下跳,装作一副甘之若饴的样子:“多谢李将军指点。”

李世绩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是苏宁明白,自己的命运不可逆转了……

来到大营里面,两军合为一军,军力大涨,已有万余人马,唐军战斗力强盛,更何况还有三千多的骑兵,两位大唐数一数二的名将,这支混合军队的战斗力可想而知了;于是大家的信心空前高涨,更加之前一段时间李靖的反间计有了很大的效果,这个时候**已经彻底陷入了颓势,只需要最后一击,致命一击就足以把颉利彻底击败,颉利一败,**必将分崩离析。

于是两军合为一军之后的首要任务,就是全军将领集合起来召开军事会议,商量下一步的战略计划,颉利虽然已经是危境,但是他貌似并不认输,而且打算东山再起,身边也还有几万兵马,不可小觑,更不可贸然开战,更兼李二陛下圣旨允许颉利投降,所以是战是和需要有万全之策。

作为定襄道行军长史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拥有者,苏宁虽然年轻,品级也不高,却也要参与议事;大唐的官职也很奇怪,品级低的掌握很大的实权,比如正五品上的给事中,只算是个中等品级的官员,但是有权力把皇帝的一切旨意驳回,只要胆子够大,理由充足,也就是说李二陛下一道圣旨,命令什么什么事情,要是给事中不同意,把圣旨驳回,李二陛下也只能干瞪眼,没办法,自己定下的规则,君无戏言;魏征就曾经担任给事中,把李二陛下驳斥的焦头烂额……

而品级高的基本上都是虚职,荣誉职位,没有实权,一般而言二品以上的官职大多都是此类职位,想要高官,就别想着大权,想要大权,就别想着高官,这样一来,倒是非常适合于中央集权的制度,也非常适合与那些功劳很大引发了帝王猜忌的功臣或者是年龄大了的老臣养老去用。

行军长史主要负责的是后勤,有本职工作,不过真的打起来,还是不管什么文人武人的,军中无文职,就是这个道理,杀红了眼,白发苍苍的老夫子也要提着横刀出去杀敌,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尤其是在大唐这样的尚武国度里面,这一点更为普遍,所以,虽然苏宁默念着不想上战场,却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命运。

李靖作为主帅,坐在上首,当先开口:“李世绩将军,你将目前的形势说一下吧!”

李世绩点头,说道:“诺!诸位,颉利已经派出使臣求和,陛下也派出使臣去颉利所在商谈这些事情,并且携带诏书允许颉利投降,也就是说,陛下目前已经明确表示接受投降,而离颉利所在地阴山最近的便是我们,但是颉利此人反复无常,必然降而复叛,所以,本将希望诸位一起商议一下,究竟是战,还是遵循陛下旨意受降。”

众将面色凝重,其实大部分都是装出来的,大家都是猛将悍将,战阵之上出生入死是小儿科,战斗力极高,但是这种战策战术的制定,尤其是战略的决定,这些军中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悍将们如何能够做到?更何况目前处于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关键点上,谁也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苏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心中暗暗鄙视李靖和李世绩,两只老狐狸!

顿时堂下诸将分为两派,一派说机不可失,应该及时出兵剿灭颉利,一派说陛下即以派出使臣,携带诏书许其投降,我等自然应当遵循陛下旨意,等待陛下具体命令,于此地驻军,否则便是失了体面信义,对于草原部落而言,我朝日后还有何威信?

吵着吵着,主和派渐渐占据了上风,理由充足,李靖和李世绩相视一眼,觉得情况不妙。

时机到了,李靖给李世绩使了一个眼色,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达成的协议,决定再次试试苏宁的本事;李世绩清了清喉咙:“定襄道行军长史苏宁,本将听闻前番破定襄之策便是你所出,如今对于是战是和,有何建议?”

苏宁一听就暗叫倒霉,这些子大将悍将你不问,不就是想逼我出计策吗?可恶,一定是李靖老头儿!一定是他!逼得自己不出计策也不行了!果不其然,营中诸位大将看着硬着头皮站出来的白袍小将苏宁,立刻表达了自己心中的不满,一个小娃娃,有什么计策?破定襄?那是李大帅的计策,和这个小娃娃有什么关系?说不准是哪家的子弟过来混资历的!可恶,可耻!

各种各样不满的声音充斥了整座帐篷,苏宁头都要炸了,李世绩一抬手,示意众将不要多说,而后问道:“苏长史,可有良策?如果没有,那便算了。”

靠!这是**裸的威胁!要是说不出来,自己以后还有颜面在这里面立足吗?对上李靖得意的眼神,苏宁顿时有一种想那这张老脸做成沙包打了出气的冲动,心中默念万遍草泥马,苏宁不由得不开口了。

“将军,大帅,末将以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时的情况,宜战不宜和。”苏宁横下了心,说道。

李世绩眼明手快,立刻开口将主和派众将即将出口的质疑挡回了嘴巴里面:“为何这般说?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来。”

二十一打到他怕为止(下)

苏宁定了定心神,说道:“大帅,将军,如今,颉利残部虽然兵马多于我军,但是颉利与陛下互派了使臣,这就等于是陛下答应了颉利投降的要求,虽然我们都明白颉利此次投降只是虚与委蛇之计策,假装投降,趁我军不备远遁漠北,徐图东山再起,但是末将不得不说,双方互派使臣之举,就意味着战争已经终止,况且从古至今,历朝历代对于北方蛮族都是以抚为主,剿为辅。

一方面是因为无论何时,天朝上国具不能欺凌弱小者;另一方面是历朝历代在骑兵方面,都难以胜过草原蛮族,其自幼生长于马背上,弓马娴熟,而我朝士兵多是农夫,自由耕种田地,气力是有的,但是骑过马,善于骑马者,甚少,所以骑兵方面胜不过草原蛮族,步军脚力上差了骑兵甚多,便是战斗力强,也追不上,只能任其来去如风,毫无办法。

且不是所有帝王都有着汉武帝那般强盛的国力基础,文帝景帝之文景之治,为大汉储蓄了足够的国力,才使得汉武帝可以倾全国之力打败匈奴,但是打胜了之后,却是海内户口减半,由此看来,中原王朝对于草原蛮族的战争,始终处于劣势。

打败进犯者之后,无论其是否真心投降,我国朝具要给予其赏赐,以示大度;降者或放归,或留待看管太庙,其待遇甚至超过我朝士卒;末将很不明白,打败了,不拿他们的东西已经是大度,为何还要取百姓辛苦耕作所缴纳之赋税给他们?让他们吃饱了穿暖了强大了再来打我们?

我朝之前历代都是如此,但是亡于蛮族者,无一不是这般虚荣愚钝之君臣,我们以诚意仁义待之,但是蛮族是不懂得诚意仁义的,蛮族生长环境恶劣,所以他们只懂得刀剑和拳脚,只是因为我们强大他们才会惧怕我们,并不会因为我们懂礼仪便尊敬我们!先人所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乃是至理!

对于他们而言,只懂得生存,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当初的匈奴便如同如今的突厥等蛮族,这等草原蛮族贵壮贱老,也就是说,青壮年男子才是部落的宝贝,至于老者,在他们看来,只是浪费粮食的垃圾而已,在他们眼里,老人,尤其是老妇人,只是废物,一旦到了草原上发生饥荒的时候,这等蛮族便会做两件事情。

一,就是纠集壮年男子组建军队,南下抢掠我朝边境百姓甚至是关卡,夺取粮食和财物;二,便是有组织的屠杀老弱病残,最好的也不过是把老弱病残丢弃,任其自生自灭,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至此,我等还当如何对待之?仁义是用待于我朝之内,对于我朝子民自当以仁义待之,对于这等蛮族,谈何仁义?末将曾听闻师尊讲述过一个故事,是一个农夫和一条蛇的故事。

冬天,天很冷,一个农夫外出打柴,路上,遇到了一条冻僵的蛇,蛇一般于冬日会寻找一处地方睡觉,一睡便是一个冬天,师尊称其为冬眠;这条蛇也不知是何人将它从巢中取出,丢弃至此,若是无人救助,这蛇便会冻死,农夫起了恻隐之心,将蛇放入怀中取暖,蛇很快就醒了,但是这条蛇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感谢农夫的救命之恩,而是狠狠的一口把农夫咬死。

我朝如今便如同这农夫,突厥便是这蛇,我们若要同意他们投降,救助他们,他们得了救助,远遁漠北休养生息,不出数年,又是心腹大患!届时,我们还需要出动更多的兵马对付他们,之后呢?胜了还好,至少我朝无恙,继续资敌,若是败了,那便是再一次的五胡乱华之悲剧!北方汉人几近灭绝,汉家衣冠几近荒废,这便是血淋淋的教训!

既然我们已然知道了教训,为何还要给他们再次强大起来进攻我朝的机会?如今灭绝之的机会就在眼前,为何要放过?难道我等要重蹈前晋之覆辙?坐视五胡乱华而无所作为?坐视父母妻儿为其斩杀凌辱而无所作为?坐视家中土地变成蛮族的牧场?那我等手中刀剑是作何用途?我等军人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末将年幼,不识过多礼仪,只知道,对于蛮族,就当以刀剑待之!就当如同前汉大将陈汤所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就当如武悼天王冉闵,带领汉家儿郎,与胡人做殊死斗争,挽狂澜于既倒,扶华夏之将倾!对于蛮族,就应当打,狠狠的打,不听话就打!打到他听话为止!打到他害怕为止!打到他听到大唐之名就瑟瑟发抖为止!打到我大唐军威能使草原小儿止啼为止!打到他亡族灭种为止!”

苏宁说着说着,心中的愤懑就爆发出来了,跟随老头儿的十年里面,老头儿对他讲了很多很多的故事,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每每听到五胡乱华时代汉人的惨状,他便痛苦难耐,每每听到北宋灭亡汉人遭殃,他心痛如刀绞,听到满清扬州十日屠嘉定三屠,便泪流满面。

汉人,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汉人,不是游牧民族的奴隶!汉人,不是奴才!

最后一句,苏宁是吼出来的,这样的话,如果不吼,如何表达的出来?

话音一落,整个军帐静的掉根针都可以听见了,人人都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苏宁,看着这个年幼的白袍小将,李靖和李世绩心中翻江倒海,惊骇不已;良久,李世绩率先回过神来,看着将领们纷纷红了眼睛,泪流满面,拳头捏得紧紧的,有的甚至还在流血,看来是指甲嵌进了肉里面,看着李靖也是一副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模样,心中便已经明白了,这一回这一战,已经无法避免了。

现在只要一声令下,这些悍将们就能嗷嗷叫着率领兵马和突厥人玩命,而且肯定一个比一个猛,此战之后不知道能否抓到突厥的俘虏,但是,陛下那里,真的没有问题吗?还有,我们的使者还在那里啊!鸿胪寺卿唐俭还在那里啊!

李世绩正要准备提醒一下这些被苏宁鼓动的杀气冲天的悍将们,一个人已经提前喊出了声音来:“苏长史之言虽然大善,但是,大帅,将军,还有诸位,我们的使者,莒国公鸿胪寺卿唐俭还在突厥人的手上,若是我们攻击他们,唐俭可就危险了,那可是一位国公啊!”

苏宁心中一惊,是啊,自己怎么忘了这茬儿,唐俭那个莒国公目前还在突厥营地阴山,与其说是使者,不如说是人质,所谓互派使者,不如说是互派人质,以为信义,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是一个好传统,但是军国大事,还是需要严肃谨慎对待的,但是历史上还是打了阴山这一战,并且唐俭也没有死,怎么回事?还有,这个说话的家伙是谁?

仔细回想了一下,苏宁终于想起来了,多亏了自己过目不忘的能耐,说这话的,就是目前的代州都督,未来的邹国公,张公瑾。李靖决定要攻打阴山的时候,就是这个人说出了疑惑和担忧。

这也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协助李二陛下发动玄武门事变的重要人物,李二陛下下定反击突厥的决心还是这位大大提出来的六个理由,所以李靖是军事主官,这场战争的主帅,定襄道行军大总管,张公瑾就是副总管,在苏宁看来,这位李二陛下的心腹,更像是李二陛下派来监视李靖的。

张公瑾的话顿时将被民族情绪冲昏头脑的众将纷纷惊醒,可不是吗!一位国公就在那儿啊!于是众将纷纷看向了苏宁,希望苏宁能提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们认为将自己鼓动起来的人一定有万全之策,他们这样认为,苏宁却是非常为难。

李靖从刚才开始就没怎么说话,但是他的心里却一点儿也不平静,苏宁的见识和胆略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竟然能够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这在年轻人里面是如何的可贵?这样的道理能够明白,足以看出他的学识是何等的优秀!胆魄是何等的充足,平时的懒惰只是小性子,但是关键时刻,这个小子比任何人都要靠得住!

通兵法,晓战略,有胆魄,懂担当,是一位大将所必备的素质,苏宁都具备了,就看之后的磨练了,李靖暗暗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情,就让老夫独自承担吧!把这个小子保住,大唐未来四十年不用担心没有可以扛大梁的大将了。

于是乎李靖作为主帅,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众将面前,大手一挥,威严的说道:“为了国朝之胜利,为了大唐北疆之安定,为了大唐百姓之安居乐业,本帅决定,进攻阴山!唐俭之辈,没什么可惜的!”

李靖此言一出,众将顿时心中一凛,纷纷低头应诺,李世绩心中微微一叹,却又有些轻松,毕竟是一位国公,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唐俭死于非命,无论如何也不好说过去,唐俭死了,唐家不会放过当事人,唐俭没死,当事人会被唐俭记恨一辈子,无论什么结果,这都不是好事情,虽说事急从权,苏宁的说法也是非常正确的,但是,后果也是十分明显的,谁都不愿意做这个坏人。

李靖这么说,就是意味着他会承担全部的后果,诸将不必担忧,尽管打仗,一切后果老夫承担!

李世绩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不过他看了看帐篷外面走动的身影,突然心中一松。

陛下算无遗策,想来,已经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了,呵呵,果然,为了胜利,没有什么是不能丢弃的,没什么,是可惜的!

苏宁看着李靖,这个面色红润须发皆张的老将军,要是没有他,自己还不知道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就是死了也不一定,某种意义上来说,李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承担了这个后果,也就是说,他会独自承担违背皇帝圣旨,损害大唐名誉,以及造成一位国家重臣、一位国公死亡的严重后果!

这样的后果,李靖可以承担吗?虽然说历史上李二陛下似乎也没有打算和颉利真正讲和,李二陛下可是一个铁杆鹰派加超级自恋狂,打从渭水之耻后就决心要灭了**,只是什么样的时机灭了**有待商榷,虽然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但是这毕竟不是李二陛下的旨意,李靖犯了大忌讳;虽说阴山之战胜利之后,李二陛下极其兴奋,但是兴奋过后回过神来,李靖的处境可能不会很好了……

貌似,貌似唐俭没有死在这场战斗里面吧?不管怎么样,自己也要把唐俭救出来,就说是专门奉了李靖之命令要保证唐俭的生命安全,做得好了,这就是保证李靖安全的必须之举!阴山之战势在必行,不可避免了!

大唐真正的盛世,就此开始!

二十二这样也可以啊

正在纵马奔驰的苏定方觉得有些郁闷,今天轮到他率军巡视大营周边,但是这该死的积雪,这般深厚,害的心爱的战马被雪下面看不见的大石绊倒,马腿折了,自己也摔了个狗吃屎,满面的积雪,真冷啊!关键的是大帅来了,要召开军事会议,这下可惨了,耽搁了不少时间,迟到了!军规严苛,这要是迟到了,还不知道会受何种惩罚啊!

苏定方紧赶慢赶终于赶回了大营,只见自己的亲兵已经在大营外面焦急地张望着了,苏定方心中一沉,完了,看来军事会议已经开始了,自己迟到了!

“都尉,都尉,您可算来了!哎呀!军议已经开始了,将军都派来人催了三回了!”一见着苏定方纵马驰骋而来,亲兵立刻迎了上去,苏定方暗叫倒霉,翻身下马,把马绳交给了亲兵,做好了受罚的准备,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看着亲兵走远,苏定方心中一叹,唉!大帅初来乍到,自己就这般“不给大帅面子”,大帅可是大名鼎鼎的军神,犯了大忌讳啊!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苏定方横下心来,死猪不怕开水烫,死马当活马医!

走到军议大帐面前,苏定方朝守兵点点头,示意守兵进去通报,守兵刚转身,帐篷里面便传来了一阵激动人心的怒吼:“末将年幼,不识过多礼仪,只知道,对于蛮族,就当以刀剑待之!就当如同前汉大将陈汤所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就当如武悼天王冉闵,颁布杀胡令,带领汉家血性儿郎,与胡人做殊死斗争,挽汉族于既倒,扶华夏之将倾!

对于蛮族,就应当打,狠狠的打,不听话就打!没有任何理由!打到他听话为止!打到他害怕为止!打到他听到大唐之名就瑟瑟发抖为止!打到我大唐军威能使草原小儿止啼为止!打到他亡族灭种为止!”

这般的吼声便是没什么头脑的守兵也被震住了,更别提多年征战深明蛮族危害的苏定方了,这样的豪言壮语,丝毫不下于那一句千百年前让无数汉家儿郎披挂上阵浴血拼杀虽九死亦由未悔的豪言壮语——明犯强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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