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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驸马(墨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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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杨延琪就对萧莫说道:“老爷,今日回来得怎么这么早?”
萧莫说道:“去告诉玉娘,就说他父亲来了!”
杨延琪看了乔正一眼,然后转身告退,萧莫向乔正做了个手势,说:“岳父大人,请上坐!”
乔正点点头,见萧莫的这所宅子不小的样子,心里也很满意,但是依旧板着脸。
片刻后,玉娘嘟着嘴来到厅里,远远地看着乔正,喊了一声:“爹爹!”
乔正道:“混账,趁着我去县里有事,你这混账居然又跑到他们家来了,不知羞耻!说,这里是谁的家,而你又是谁?”
一见面乔正就发脾气,萧莫知道,乔正这是做给自己看的,赶紧道:“岳父大人消消火,这里当然是玉娘的家了!”
玉娘也点点头,但是对乔正很畏惧,不敢做声。
乔正也没有做得太过,听到萧莫的话,就顺着台阶走了下去:“你说了,管用么?我看县令大人说了都不管用,大人还说你会到乔家去……”
萧莫只好赔笑:“这几天忙……”
乔正哼了一声,然后问玉娘:“你婆婆呢?”
玉娘指了指孟秋香的房间,说:“在房里歇着呢!”
乔正将带来的一些礼品拎在手里,然后起身,向孟秋香的房间走去,玉娘在后面,不敢跟得近了,萧莫见了,笑道:“放心吧,你父亲又不是老虎,又不吃人,躲那么远干什么?”
玉娘白了萧莫一眼,又想起萧莫喊自己父亲岳父,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对萧莫说:“你们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说完,玉娘扭捏地跑开了,萧莫笑着摇摇头,谈论这样的事情,萧莫当然不能让周魁跟着,于是就勉强地下了轮椅,然后走了进去!萧莫进了孟秋香的房间以后,玉娘才回头,躲在窗外偷听起来。
乔正见了孟秋香,第一句话就是:“嫂子,都怪乔正上次莽撞了,把嫂子给气病了,这一次乔正来,是来赔罪的!”
咦?萧莫有些惊讶,乔正一进门就板着脸,哪里是来赔罪的样子?要是真来赔罪的就好了。
果然,乔正第二句话,就露出了他的本意:“嫂子,这玉娘的事,到底怎么办,你给个说法吧,唉!女大不中留,在家里关都关不住……”
孟秋香说:“叔叔也是,来了还带什么礼品?你和萧莫的父亲生前就是好友,难道你女儿在我们家,还担心么?”
这一次孟秋香没有像上次一样说话,这倒让萧莫惊讶了起来。
记得上一次在萧家,孟秋香在乔正面前可是非常弱势的,怎么现在说起话,有股不容置疑的口气?
其实是萧莫不知道,乔正和萧莫的父亲生前就是好友,但萧莫的父亲毕竟是读书人,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一个读书人肯和一个商人做朋友,乔正就已经很高兴了,当然在萧莫的父亲和母亲面前表现得很恭敬,久而久之,孟秋香也就养成了这样的一副口气和乔正说话,上一次是因为萧家理亏,孟秋香才表现得有些弱势,现在萧莫都成了县里的司户,孟秋香也就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乔正点点头,说道:“话是这样说,但是传出去毕竟也不好是不是?两个孩子的事情,还得嫂子做主,选个日子,办了吧!”
萧莫有一种被人卖了的感觉,乔正和孟秋香根本就不像是在商议的样子,而是好像早就商量好了的样子!
难道在长乐镇时,乔正来自己家里,早就孟秋香商量好了,要撮合自己和玉娘?
说到这里,乔正板着脸对萧莫说:“子衡,你也说说,你心里怎么想的?”
萧莫还能有什么话说?人家乔正都不用自己去乔家了,直接来到萧家,要把玉娘嫁过来,这样做,在古代可以说是自降身份,萧莫再不领情,就说不过去了,况且玉娘也确实不错,性子温顺,萧莫只好说道:“能娶玉娘,是萧莫的荣幸,当然没有意见了,只是……”
乔正眉头一皱:“只是什么?”
萧莫突然笑道:“只是我的妻子,可不能做妾的,玉娘嫁过来,最少也得是个平妻!”
“呃……”乔正被萧莫呛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句话,本来该乔正说的。
在安朝,男子有三妻四妾很正常,一个正妻,两个平妻,是为三妻!
萧莫这样说了,孟秋香哪里不明白萧莫的意思?于是赶紧附和道:“小莫说得对,可不能委屈了玉娘这孩子,我看叔叔也别推辞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吧,等小莫忙完了衙门里的事情,就让他请个媒人去乔家一趟!”
说罢,萧莫就起身拉着乔正往外面走,口里还说:“既然说好了,那就不能反悔了,岳父大人第一次来女婿的新家,还没有到处看看,就让萧莫岳父大人在院子里走走!”
被萧莫半推半就地往外面走着,乔正的心里却在呐喊:什么平妻,我这次来,明明是要给玉娘争个正妻的身份的……
第37章 剑舞
晚饭乔正当然是在萧家吃的,因为要等到晚上运粮食回去,所以乔正还要在县城里待上一段时间。
而萧莫则是被周魁推着,来到了县城淝水旁边的望江楼。
望江楼临淝水而建,一共三层,装修还算是不错,特别是楼牌外面,还刷上了一层金漆,更显得大气。
今晚,李季将整个望江楼包了下来,给周常‘送行’!
当然,衙门里面的司吏等人也都来了,李季的话是给自己作陪,周常这厮酒量太大,李季不是对手,所以拉上了衙门的人帮忙。
而城监司也全体出动,分别赶往城外的灾民出巡视,以及布防丰平仓,至于萧莫则是吩咐了高远一声,然后带着林充和陈公偌前往望江楼。
本路上,乔正也加入到了萧莫一行中。
萧莫见了乔正,皱着眉头问道:“岳父怎么也来了?”
乔正对萧莫的问话有些不满:“送别府台大人,就你们来得?”
他现在代表的是桐山镇里正,所以乔正也要去望江楼,对萧莫不满,是因为萧莫没有通知自己今晚李季设宴的事情,以为萧莫是看不起自己商人的身份!
萧莫哪里是这个意思?其实今晚设宴,目的是为了引蛇出洞,然后将白莲教的人一网打尽,这样的机密,萧莫当然不会告诉乔正,偏偏乔正以为真是给周常送行的,所以也来了。
没有办法,萧莫只好带着众人前往望江楼,反正整座楼都包了下来,也不怕加几个人。
到了望江楼,慎县衙门所以的司吏以及公差捕快,都在二楼开始饮酒猜拳,好不热闹!至于李季和周常,还有卢录以及司徒胜、十八等长吏则是在三楼的包间内坐在一桌,萧莫来了以后,加了几个座位,然后就开始用饭。
饭桌上都没有怎么说话,这些人在慎县都属于高层人士,除了三个里正以为,都知道今晚这个筵席是萧莫特意设的局,是针对白莲教的,所以都有些紧张。
但是萧莫也没有说什么让大家安心的话,只是一味地吃着,过了许久时间,萧莫对周常说道:“大人,楼下许多差人和司吏,都希望能敬大人一杯……”
周常会意,然后端起酒杯,带着众人来到二楼,向大家敬酒,府台大人亲自来敬酒,谁敢不喝?
于是望江楼的气氛一下子又热闹到了几点,连几条街以为都听到了恭贺的声音!
萧莫有意无意地,拉着周常到了二楼的窗户,两人站在窗户前好像在商议什么,萧莫朝楼下的街道看了看,发现虽然已经入夜,但是望江楼楼下的街道上人流依旧不少,这也和望江楼斜对门的‘水云间’有一定的关系。
水云间是一家妓院,说文雅点是一个风月场所,或者说是歌楼!里面近是些风尘女子,在慎县只此一家,所以水云间的生意一向都很好,远远地就能听到吆喝声。
楼下的街道上也有各色各样的行人,还有一些商贩,摆着地摊,而最引起萧莫注意的,是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长得有些瘦弱,但是浓眉大眼,看起来很不协调。
萧莫冷哼了一声,暗想:大半夜的跑到水云间的门口卖冰糖葫芦,不是脑子有病么?
看来自己引蛇出洞的计划真的管用了,萧莫知道,如果自己猜测白莲教要对周常不利是真的,那么现在的望江楼周围,只怕有许多白莲教的人,已经在暗中准备了。
而萧莫拉着周常来望江楼的旁边,也是想让楼下的那些白莲教徒看看,让他们确认周常就在这里!
既然包了酒楼,筵席就不可能一下吃完了,在古代,筵席上有很多花样,比如行酒令,诗词接龙,对对联等,至于那些公差和捕快,则是玩起了关扑。
就这样过了几个时辰,从辰时除到巳时,也就是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城外传出的一声巨响,才让筵席上的人都停止了玩乐。
周常最先反应过来,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侍从道:“属下去看看!”
说罢,那人跑到窗户旁边,往城外看了看,然后回头说道:“大人,城外起火了!”
这时,燕十八也看到了,对李季说:“老爷,是灾民那里!”
周常哼了一声,看了萧莫一眼,责问道:“子衡,你不是说已经派人去灾民那里布防了么?”
萧莫的脸上波澜不惊,对周常道:“大人放心,城监司在那边守着,这些纵火的白莲教教徒,一个都跑不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麻烦燕捕头带人去跑一趟,协助城监司拿人吧!”
燕十八看了李季一眼,萧莫虽然是少府,有了品级,但是也指挥不了燕十八的,见到李季点人,燕十八才大喝一声,叫上了所有的捕快,然后准备离开望江楼。
萧莫突然喊道:“等等,燕捕头,能不能把赵大哥留下?”
萧莫说的是赵冠缨,萧莫要求留下赵冠缨,燕十八当然没有意义,对赵冠缨道:“你在这里护卫老爷的安全也好,我们去了!”
随着燕十八等人的离去,筵席也基本上告一段落了,李季向众人摆了摆手,显得有些愤怒,又有些意兴阑珊:“大家都散了吧!”
李季开了口,众人只好一一向两位大人行礼,然后离开望江楼,最后只留下萧莫和周魁,还有李季和周常以及三位里正。
主播卢录也没有离开,和卢录一起的,是任期没有到杜腾。
这个时候,萧莫看了周常身边的高远一眼,高远也看到了萧莫,然后朝萧莫点点头,萧莫这才笑了一声,对赵冠缨道:“赵大哥,听说你乃燕赵侠士,有一身好功夫,萧莫佩服不已,正好今夜府台大人也没有尽兴,就被城外纵火之事将兴致败了,赵大哥何不到楼下院子里舞剑一番,给大人壮兴?”
说罢,萧莫让周魁和高远抬了一桌酒菜,就在望江楼靠近街道的院子里,让众人一一坐下,说道:“我们继续饮酒,且看赵大哥的风采!”
众人不知道萧莫是什么意思,但是又不好问,只好按照主次的位子坐了下来,然后赵冠缨拔出佩剑,一声剑吟之后,就在院子里舞起剑法来。
第38章 失算
望江楼的楼院很宽敞,因为衙门包了场,所以外面的群众只能从院门外探头观看里面的赵冠缨舞剑。
趁着这个功夫,萧莫对高远和另外一个周常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高远点点头,在那侍卫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拉着李季还有周常上了轿子。
这一次来望江楼的时候,萧莫特别吩咐了,一定要用轿子送两位大人前来,至于用途,萧莫也没有说。
在安朝,马车已经逐步取代了轿子作为达官贵人或者是富贵人家的代步工具,萧莫复用了轿子,也让大家疑惑不已。
两位大人上轿以后,萧莫这才让赵冠缨停止了舞剑,对他说道:“赵大哥,两位大人累了,便回衙门去吧!”
这句话萧莫是故意大声说的,赵冠缨收起了剑,而周魁也来到萧莫的身后,推着萧莫跟在轿子的后头。
由于道路的原因,轮椅推起来有些‘咯吱’地响,路上萧莫皱了皱眉头,说道:“这轮椅只怕要退休了……”
周魁闻言心里翻了个白眼,暗想:难道你还要一辈子坐着轮椅么?
转念一想:二郎不是坐轮椅上瘾了,真要坐一辈子吧,那……
周魁的心里在为自己的以后悲剧,只怕萧莫真是要一直坐轮椅,然后让自己一直推着,萧莫的心思,却飞到了前方,那里,是一条漆黑的巷子。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白莲教肯定会动手的,因为萧莫已经做了一切引蛇出洞的步骤,连燕十八也调到城外去了,现在李季和周常的旁边,除了护卫的赵冠缨以外,就剩下了八个轿夫!
但情况真是这样吗?
萧莫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笑。
烟柳画桥,没有画桥,却有烟柳,这条巷子的两边种了不少的柳树,现在正是春季,万物复苏的时候,虽然慎县大旱,但是这巷子离淝水也不远,所以这些柳树上挂满了柳枝绿叶。
旁边的民房都已经关门歇息了,但是巷子里有很多的路口,轿夫们抬着轿子,四平八稳地走在烟柳巷的路上,步伐很急!
突然,寒光一闪,随即一声惨叫传来。
“啊!”一名轿夫捂着自己的胸口,双眼瞪得跟铃铛一样,两条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随即反应过来,然后转身就跑。
这一跑,另外几名轿夫也跟着跑了起来,只有赵冠缨警戒地看着周围,他身边轿子的轿门上,赫然是两把弯刀,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砍到了轿门上的木板后,深深地嵌在那里。
轿夫们一跑,便有许多黑衣人蒙着脸,手持弯刀,将轿子和赵冠缨围了起来,赵冠缨环顾了一眼,一共十二个黑衣人,其中一个人朝着轿子道:“周常,李季,奉圣主之命,我们来送你们归西了!”
轿子传出一声:“阁下是谁?”
那人道:“圣主座下四大护法之一,玄武使闲霄便是再下,能死在我的手上,也算对得起你府台这个身份了!”
闲霄说罢,大笑了三声,在他的眼中,今夜李季和周常是必死无疑了,所以就回答了轿子里面那人的问话。
其实闲霄也是个自命不凡的人,否则不可能在蒙着脸的情况下,还要想对手表明身份,笑完了,闲霄却听到一个声音:“二郎,这世上还有姓咸的?那是不是还有姓苦的,姓酸的?”
然后另一个忍俊不禁的声音笑了起来,答道:“周大哥,你真幽默……”
闲霄听说有人居然调侃起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气恼,回头一看,却见幽暗的黑夜中,一个汉子推着轮椅走了过来。
轮椅之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脸带笑意地看着自己。
“是你?”闲霄问了一句。
萧莫闻言一顿:“你认识我?”
随即萧莫想了起来,在慎县,自己屁股下面的这把轮椅太显眼了,上次去白莲教的据点,自己也有去的,估计这个闲霄当时也在据点里面,所以见到了自己。
果然,闲霄哼了一声:“你到底是谁,居然三番四次与我圣教做对?”
“圣教?”萧莫笑了笑:“好吧,就算是圣教,请问阁下,是你们与我们做对,还是我们与你们做对呢?”
闲霄被萧莫绕得有点晕,闻言沉默了起来,这时他旁边的一个黑衣人说道:“圣使大人,与这废人说那么多干什么,先将两个狗官杀了再说!”
闲霄这才醒悟过来,道:“杀!”
说罢,闲霄提着弯刀,朝轿子冲了过去,赵冠缨也拔出了剑,和闲霄对了一招,而另外的黑衣人也都冲到了轿子周围,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纷纷对着轿子里用刀刺了起来。
刺了许久,那些黑衣人都感觉自己刺到了空处,感觉有些不对劲,就都抽回了弯刀,然后轿子的轿门一开,两个分别从轿子里冲了出来,然后一个地滚,这才站了起来。
两人的手上,都拿着长剑,分别穿着李季和周常的官袍,但却不是李季和周常两人。
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举起弯刀,就朝两个穿着官袍的人砍去,于是黑夜之中,兵刃相交的声音不断地响起,萧莫在旁边看得心惊胆颤,便喊道:“赵大哥,高大哥,你们坚持一下,我这就放信号请救兵来!”
萧莫的声音很大,闲霄也听到了,然后想也不想,就弃了赵冠缨,临空跃了起来,朝着萧莫就是一刀!
看到跃在空中的闲霄,萧莫脸上的惊恐之色瞬间化作了喜色,似乎是计谋得逞了一般,没有任何征兆,黑夜中,一张大网,迎着闲霄撒了过去。
闲霄这一跃,用上自己全部的力量,原本以为萧莫是个病弱的人,要靠着轮椅才能行走的废物,所以应该没有还手之力,所以闲霄也没有了顾忌,但是谁想到,萧莫居然还有准备!
这张网一撒出去,闲霄就被网在了里面,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萧莫的身后,几十个身穿便服的汉子有序地将还在和赵冠缨三人颤抖的黑衣人都围了起来。
萧莫捂了捂胸口,对旁边一个汉子说道:“司徒将军,刚才可吓死我了,要是你们神机营的这个网不结实怎么办?对了,两位大人呢?”
司徒胜翻了个白眼,心里想:这可是我们神机营有名的天罗地网,上阵之时,连敌人的马都冲不破,你居然怀疑它不结实……心里虽然不满,但司徒胜还是回答了萧莫的问题:“两位大人就在后面,有弟兄们保护着,正往这里来呢!”
萧莫点点头,然后看了铁丝网里面的闲霄一眼,向拉着铁网的几个人说道:“把他的兵器下了,捆起来,这个……呃,这个自称是白莲教什么乌龟王八使的闲霄,可是个重要人物,既然活捉了,那就等周大人来处理!”
那几人听到萧莫的话,都笑着应了一声‘是’,然后就开始行动了起来,司徒胜问道:“萧少府,这些黑衣人怎么办?”
萧莫做了个无辜的表情:“大人说的,有一个活口就行了……”听到萧莫的话,那些黑衣人心里都是一震,但是萧莫随即说道:“但是本官认为,上天有好生之德,要是有人愿意投诚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那些黑衣人都低着头沉默了起来,这是被捆着的闲霄大喝一声:“谁敢投降,就不怕圣主做法,诛你们九族么?”
那些黑衣人闻言都是身躯一震,然后口中念念有词起来,萧莫见了,赶紧说道:“不好,这些要自我催眠了,大家赶紧上,别给他们机会,杀!一个都不留!”
司徒胜等人虽然不知道‘自我催眠’是什么东西,但是听到了萧莫的命令,便都冲了上去,连赵冠缨还有高远以及周常的那个侍卫也动手了,将剩下的一十一个黑衣人乱砍一通,萧莫这时想起了什么,喊道:“大家别画花了脸……”
众人这才停下了手,再看巷子里,鲜血已经流了一地。
萧莫对赵冠缨道:“赵大哥,你帮我看看,里面有牛富没有?”
赵冠缨点点头,将那些死去的黑衣人的面巾拿了下来,查看了之后说:“大人,不曾发现牛富!”
这时周常和李季也呵呵地在神机营军士的护卫下,来到了萧莫的身边,周常一开口,就对萧莫夸奖道:“子衡真是神机妙算,居然能想到这些贼人在城外放火,是为了调虎离山,然后再加害本官!”
萧莫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李季问道:“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赵冠缨点点头:“禀大人,先前跟踪萧少府家婢女的那个牛富不见了!”
“不好!”萧莫这才想到了什么,对周魁道:“周大哥,快!回家!”
周魁闻言,点点头,然后就推着萧莫飞奔了起来,一下子就出了烟柳巷,李季和周常看了看萧莫去的方向,都有些疑惑,然后就听到远远地,萧莫的喊声:“赵大哥,你也来!那牛富可能是去我家了!”
赵冠缨闻言赶紧追了上去!
第39章 夜猫
萧家,曾经的牛宅。
作为宅子曾经的主人,牛富心里有一些不甘,这么好的一所宅子,十两银子便贱卖了,任谁也舍不得。
当初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之后,正好出了杨延琪的事情,接着闹鬼的理由,在衙门捉拿自己之前,牛福就化名牛富,离开了慎县。
但是在牛富的心里,从离开慎县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了杀回来的想法!说起牛富,这个人到也是有些本事的,买卖人嘛,得会算计,也要会些嘴皮子,磨嘴皮子可是一门学问,一般人想学也学不来,牛富正是靠着机灵和一张厉害的嘴皮子,才在白莲教混得风生水起的。
这一次听到要对慎县下手的消息,牛富激动了很久,也憋了一口气,想要在慎县大干一番,但是没成想一回到慎县,自己的那个族兄就告诉了自己宅子被人买走的事情。
那可是闹鬼的宅子,谁敢要?
本着好奇,牛富就到自己的宅子门前等了许久,才见到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从牛大那里牛富知道,买下自己宅院的,正是此人。
牛富在心里默记着萧莫的样子,片刻之后,就见到了那个曾经令自己神魂颠倒的小娘皮,杨延琪!
就是她,害得牛富吃了一记,至今下身那话儿还不能重震雄风!而且这小娘皮不是投井自杀了么?
心里疑惑不已的牛富在宅子外面等了许久,才等到了杨延琪出了宅子,然后牛富就一路跟了过去。
他心里不甘,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家,还有就是杨延琪,一直是牛富心里的阴影,本来以为杨延琪死了,这次再见到之后,牛富勾起了往日的旧恨,见她和那个买下自己宅子的少年似乎关系不错,牛富不由得想,以为是萧莫和杨延琪早就认识的,然后故意算计自己!
这样想来,新仇加上旧恨,牛富的心里越发地不忿起来,恶向胆边生,正好现在白莲教有许多弟兄在慎县准备举事,牛富想了想,就准备回去搬救兵。
没成想当天晚上,那个坐着轮椅的少年就把自己临时的据点给端了,这样一来,更加让牛富坚定了要报仇的心!
今晚白莲教的人分作几批,牛富被安排到了去城外放火,放火之后,本来是要到城外汇合的,但是牛富却带着几个平时关系比较亲密的人折回了城里,来到了萧家也就是牛富曾经的家门外。
大门紧锁着,萧莫和周魁离开之后,萧家里面都是女眷,所以锁门得早,等牛富他们从城外放完火回来,等着他们的,就只有禁闭的大门了。
牛富熟悉地形,也不说话,对那几人做了个手势,就来到了宅子的东边,然后翻上了墙头。
说起来牛富也是作茧自缚,当初修宅院的时候,牛富觉得自己是富贵人家,而两边都住着卖早点的小商贩,所以就将自家的围墙修得很高,非常地气派,现在牛富要爬起来,当然一下子上不去,只能先爬到人家的墙上。
陈无良最近有些小烦恼,那就是睡不着觉,原因就是旁边的宅子里萧莫一家搬进去以后,晚上总有些动静,旁边的宅子以前是凶宅,但凡有什么动静陈无良和他的婆娘都是提心吊胆的,这一时间还缓不过来,偏偏搬进去的那一家人有个是衙门里的老爷,平常早出晚归的,一搞半夜才回来,晚上萧莫回家的时候,那动静老是把陈无良从梦里惊醒,然后两口子一夜也睡不着,这是因为后怕。
这样一来,陈无良的媳妇就犯愁了,这晚上睡不着,白天怎么干活?于是两人一合计,到了晚上,就在院子里守着,不管多夜,等萧莫那边回来了,熄灯了两人才上床睡一觉,而在等萧莫回家的这段时间内,两人也不浪费,就在家里将炊饼做好,凌晨的时候起来烫一下就可以了,这样既不耽误生意,两人也能睡一个好觉。
这天晚上,两口子在厨房内做着炊饼,就听到自家的墙头上有动静,陈无良皱了皱眉头:“孩子他娘,你听听,该死的夜猫子,又来偷腥儿了!”
他婆娘听了,对陈无良道:“这该死的猫,也不知道吃了俺家多少食菜,唉,当家的,你就不能狠下心,把这死猫……”
陈无良一听,赶紧说道:“嘘,你懂什么,这夜猫可是邪得很,都说夜猫叫嗷时辰到,要是你真去赶那猫子,就不它一叫唤,我们的时辰就到了么?”
那婆娘没辙了:“那你说怎么办?”
陈无良想了想:“我听说这些邪物最怕污秽的东西,孩子他娘,你过来……”陈无良在自己的婆娘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说得陈无良的婆娘‘噗哧’一笑,然后点点头,起身去了恭房,然后提着一只木桶,来到了院子里。
只见陈无良的院墙上,几个黑影正在摸索着,陈无良两口子见了,心里一惊,瞪大了眼睛对视了一眼。
我的乖乖,哪来的猫,这么大,还不止一只!
陈无良轻声道:“我说了吧,这猫邪性还不大?一只只黑不溜秋的,嘘……看我的!”
向自家的婆娘使了个眼色,陈无良趁那些‘夜猫’不注意,摸到了墙下面,然后举起手里的木桶,朝那些‘夜猫’泼了过去。
那木桶是恭房里面拿出来的,里面装的都是两口子平时的排泄物,奇臭无比,围墙上面的牛富等人正在摸索着要攀上那边的高墙,怎么想得到背后居然会有这样东西浇过来?
闻到臭味的时候,牛富就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这一看不得了,那些黄的白的都从牛富的头上,浇了下来,三月的庐州,晚上还是有些冷,这一淋,把牛富淋了个透心凉,偏偏都臭得很,不用想也知道浇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顿时围墙上面的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瞪着眼睛看着下面错愕的陈无良许久,牛富这才开口:“找死么?”
一开口,牛富就骂了起来,陈无良听了,转身就跑,还不忘拉着自家的婆娘。
“不得了啦,夜猫成精了,都会说人话!”
一边喊着,陈无良一边拉着自己的婆娘,跑出了自家的门外,然后在大街上喊了起来,喊了两三,陈无良的婆娘拉了拉陈无良的衣裳,然后指了指两人的身后。
牛富的一张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身上还挂着许多黄白之物,臭气熏天,他的同伴也好不到哪里去,都瞪着眼睛看着陈无良夫妇,那眼神就像是与他们两个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陈无良的婆娘最先反应过来对牛富喊道:“牛……牛大官人,怎么是你?”
牛富咧嘴一笑,见陈无良夫妇已经认出了自己,便起了杀心,声音也低沉了起来:“怎么不能是我?”
说罢,牛富朝自己的同伴使了个眼色,然后几人朝这陈无良夫妇缓缓逼近了!
第40章 钉筛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牛富也知道,自己今晚的计划只怕要失败了,于是将气都准备撒到陈无良夫妇身上!
和牛富一起来的都是白莲教的亡命之徒,随身都带着兵刃,‘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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