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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1909-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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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去大街上买些吃食过来,肚子实在饿得厉害。

不久狗蛋提着几个大烧饼和一只烧鸡回到了手术室门口,两人就蹲着手术室门口吃了起来,吃完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才被推开,一个洋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萧震雷立即上前问道:“医生,我朋友怎么样?”

洋医生摘下口罩说道:“手术很成功,他的身体很健壮,如果没有术后感染发生的话,他应该很快就会痊愈!”

“谢谢你,医生!”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洋医生耸耸肩走了。

过后不久,奥皮音躺在推车上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出来送到了病房,两人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狗蛋就说留他在这里看着就行了,让萧震雷先回萧公馆休息,萧震雷点点头就走了。



“咚咚咚咚咚咚”

“吗的,谁呀?深更半夜的,敲什么敲?”潘玉清谩骂着从女人胸脯上翻身下来。可门外那敲门声却始终不停,女人也被敲烦了。嘟噜着:“哎呀,你去看看是谁呀。老这么敲下去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潘玉清只好爬去来穿上鞋子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走出正屋便喊:“谁呀?”

院子门外敲门的人始终不答应,只是一个劲地敲门,潘玉清火了,加快脚步跑过去将门栓抽掉,拉开一扇门大怒:“擦你呃,小姐,你怎么?”

德玛看了看左胳膊上绑着的白纱布,抬头盯着潘玉清道:“你找的那伙人失败了。死得一个不剩”。

“什么?失败了!”潘玉清大吃一惊,随后又有点失魂落魄,嘴里念叨着:“怎么会失败了,他们那么凶悍的人怎么会失败呢?”

德玛仿佛没有看见潘玉清走神了,继续道:“其中有一个人在临时前说出了你的名字,萧震雷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是范高头做的!”

“呃?”潘玉清回过神来,急忙道:“这事根本不关老爷子的事啊,他都不知道我找了朱氏兄弟去对付萧震雷”。

德玛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范高头是否知道此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让他知道萧震雷已经开始对他动手了!”

潘玉清听得一愣。忙问:“什么意思?”

德玛用行动回答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只见她手一挥,潘玉清便感觉喉咙处一凉,紧接着一股热流从他的脖子处喷出来。全身的力气随着这些热流喷出而流逝,他急忙捂着脖子连连后退,不想脚下一软。他便倒在了地上,身体开始不断的抽搐。

“喂。死鬼,外面是谁啊。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打发走?”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德玛在这个女人的叫声中五指一张,一柄锋利的匕首从袖口落下,她握住匕首走到潘玉清身边蹲下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匕首伸向他的脖子

女人在房里连续叫了好一阵子都没有人答应,她骂骂咧咧系上亵衣带子,披上一件小褂穿了鞋就走出了门外,一边向外走一边还骂着:“死鬼,你狗?日的倒是答应一声啊!”

当走到大门口,却发现一个人影躺在院子门口,她还以为潘玉清没有醒酒,又在院子门口睡着了,走过去准备用脚踢,可走近之后发现那躺着的人竟然没有了脑袋,她顿时吓得头皮发炸,扯开嗓子发出一声恐怖的叫声:“啊——杀人啦——”。

第二天早上,当范府小厮打开大门时,看见门口放着一个木盒子,感觉有些奇怪,那盒子上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他不认识,于是便抱着木盒子拿着纸条去找管家。

“管家,刚才开大门的时候看见门外就放了这个木盒子,这里还有一张纸条,咱不识字,不知道这是给谁的!”

“哦,我看看!”管家说着接过纸条看了看,然后对小厮道:“把木盒子给我吧,这是给老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竟然放在门口!”

“哦,好的!”

管家抱着木盒子找到了在后花园散步的范高头,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范高头明显好了很多,已经能够生活自理了,不过还没有完全好利索。

“老爷,刚才下人开大门的时候发现门外放着这个木盒子,上面有纸条写着是给您的!”

范高头拄着拐杖一边沿着碎石子路走着,一边问道:“哦?是谁送来的啊?”

管家摇头道:“不知道啊,纸条上没写,就写了是送给您的!”

“那拿过来我看看!”范高头摆了摆手。

管家正要递过去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等等,老爷,这东西会不会是咱们的仇家送来的?这里面装的东西会不会有危险?”

范高头原本也没有想起这一点,听管家这么一提醒立即警觉起来,指着那木盒子:“对对对,把它放远点,找一个下人来打开它!”

“是,老爷!”管家答应一声,找了一个稍微远的地方放好。又把一个正在扫地的小厮叫来吩咐道:“你去把那木盒子打开!”

“哦,好的。管家!”小厮答应一声放下扫帚就走到木盒子面前蹲下,用手揭开了盖子。

“啊——”木盒子刚打开。小厮看见里面的东西便吓得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身体连连后退。

管家和范高头两人站着比较远,虽然木盒子打开了却看不见木盒子里是什么东西,见小厮吓得这么严重,管家立即问道:“木盒子是什么东西?快说!”

“是,是,是人头,是一个人头!吓死我了。妈呀!”小厮说完爬去来就跑出了后花园。

范高头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大清早的被人送来一个人头,任谁都高兴不起来,他铁青着脸指着管家道:“你去看看,是谁的人头!”

“是,是,老爷!”管家战战兢兢答应一声,就慢慢挪动脚步向木盒子走过去。

当走到能看见木盒子内的东西时,管家停下了。愣住了,那、那是

“老爷,是潘玉清,没错。是他的人头!”

“什么?”范高头听了立即走过去,他要看个究竟,待走到木盒子面前仔细一看。正是潘玉清的人头不假!

“玉清!”范高头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他手下四庭柱除了黄精荣之外,其他三个跟他的时间都有很长时间了。他几乎把他们当成了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可现在三个只剩下了刘福彪,李超五和潘玉清都死了。

“你死的好惨呐!”范高头捧着潘玉清的人头大哭起来,良久,大声道:“谁敢的?到底是谁干的?”

管家被范高头这么一问,下意思往木盒子里再看去,发现木盒子里还有一封信,他连忙弯腰将那封信拿起来道:“老爷,看,木盒子里还有一封信!”

范高头立即将潘玉清的人头递给管家,接过那封信拆开抽出信纸看了起来,很快便看完,随即将信纸一丢大吼道:“萧震雷,老夫与你不死不休!”吼完便仰头向后倒去。

管家急忙将他扶住对附近其他人喊:“快来人,老爷昏过去了!”

内院的下人们一下子全涌了过来将范高头抬走了,管家看着众人抬着范高头去了卧室,他正要去派人请大夫为范高头看病,却看到那信纸丢在地上,于是捡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来而不往非礼也,今天只杀一个潘玉清,下次就轮到别人,直到将你身边的人一个个全部杀死为止,萧”。

看完后管家吓得手一抖,信纸再次落在了地上,他想了想这封信不能再让其他人看到,否则范府肯定人心惶惶。

很快,刘福彪和黄精荣被请了过来,给范高头看病的大夫刚刚走,在离开之前,范高头已经被大夫用针灸弄醒了。

刘福彪拿着管家递给他的信纸看了一遍,说道:“看来萧震雷是要与我们全面开战了!”

范高头半躺着榻上厉声道:“这不是废话吗?玉清都被他杀死了,之前我还听了英士的劝说,与萧震雷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不再计较那件事情,我们是想算了,可人家打心眼里没想过要跟咱们和解,不行,小五子和玉清绝对不能白死了,你们两个准备人手,既然姓萧的要开战,老头子就陪他玩到底!”

“等等!”黄精荣连忙阻止,“老头子,这事只怕是没这么简单,刚才我来之前得到了消息,萧震雷昨晚从宝山回来的时候在租界北区那边遇到了伏击,他的那个洋人保镖都受了重伤,差点就挂了,现在人正躺在医院里,他本人倒是没事,我看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免得中了别人的圈套”。

范高头听得眉头皱得老高:“你这消息是真的?”

黄精荣点头:“这还有假?下面的兄弟不至于敢用假消息糊弄我吧?”

“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么此时只怕还真的另有玄机!”范高头说着想了想指示道:“查,给老夫查到底,精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如果真有人在中间捣鬼,老头子倒要看看是谁在把我们双方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好!”

第161章下手

虽然还没有把事情查清楚,但是范高头已经可以从种种迹象看出来,在他和萧震雷之间肯定有人捣鬼,上一次是卢家胜从中挑唆,这一点是范高头后来才想到的,不过那时候卢家胜已经失踪了,他猜到是萧震雷对卢家胜下了毒手,可这一次又是谁在中间为他们彼此拉仇恨呢?明知道中间有人捣鬼,但以萧震雷和范高头两人的个性,双方都不可能主动向对方表示和解,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管是谁对谁错,都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任何人在做和事佬都没用。

萧震雷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德玛在暗中捣鬼,他以为是范高头做的,虽然他此时想要对范高头,可是他暂时腾不出手来,官府在公司里面安了十几个钉子,日夜都想抓到对他不利的证据,这让他整日里心神不安,另外还有法租界巡捕房,好像也已经盯上了他,如此局面,他和振华公司好像已经是四面楚歌了。

情况太过复杂,形势十分严峻,这让萧震雷不敢轻举妄动,而对于范高头来说,他认为即便要对付萧震雷,也要先把在中间捣鬼的人揪出来再看情况,做人做到了他和萧震雷这个地位,最让他们恼火的是被别人当做棋子,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是玩弄他的人在耻笑他的智商,堂堂一个上海滩大佬竟然被别人当棋子摆弄,这让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要对付萧震雷,势必先查出从中捣鬼之人,因此萧震雷和他都没有妄动。

工厂那边防备严一些暂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官府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即便在怀疑他也应该是没有证据的。而且要对付他,官府还不能乱来。振华公司的规模不小,如此大一笔财产,没有人不眼红,如果因为盲目动手而让振华公司垮掉,那这笔财产就会大幅度缩水,这应该是某些人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因为官府既要搞清楚振华公司的情况,又不能让振华公司受到太大的震动,调查的时间就少不了。

除了官府在工厂安了钉子让萧震雷忧心之外。现在又有一件事情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萧公馆再次被人监视了,这次不是官府的人,而是法租界的人。盯梢的人化装成小贩在附近蹲点,一共有三个人,虽然这三个人换了行头,但萧震雷还是认出了他们,法租界的华人探长任文帧和另外两个华人巡捕。上次这两个人被公共租界巡捕房带回去之后没过一天就被放了出来,这也是萧震雷早就预料到的。没想到这才过几天?这三个家伙竟然又来了。

清早,萧震雷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街道上任文帧三人,他们一个在摆地摊,一个挎着一个木头箱子卖香烟。另外一个坐在一辆黄包车的车把上,别人叫要坐车他都不拉。

被人整天盯着什么事情都做不成,萧震雷思索良久都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他只得穿好衣服下楼一个人走出了公馆,此时刚好有一辆空黄包车经过。他便招手上了黄包车,跑出十几米只好他回头一看。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摆地摊的任文帧把地摊一卷提起就与卖香烟的巡捕跳上了装扮成车夫的巡捕的黄包车,两人坐着一辆黄包车追了上来,但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跑快点!”萧震雷对车夫吩咐道,车夫闻言就加快的速度。

后面的任文帧三人也加快了速度,但拉一个人和拉两个人却是完全不同的,拉两个人对体力的消耗要大得多,跟在后面的黄包车渐渐跟不上了,任文帧见状只能三人轮换拉车这才跟上萧震雷坐的黄包车的速度。

见任文帧三人一直吊在后面,萧震雷脸色阴沉得可怕,看来有必要给他们一定颜色看看,否则让他们一直这样跟着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更重要的是心里不舒服,他心中冷笑,既然你们让我不舒服,那我也让你们不好过。

看到前面有一个公用电话亭,萧震雷叫车夫停下来,并让他等一会儿,他下了黄包车走进电话亭拿话筒拨通了吴世荣那边的电话。吴世荣受萧震雷的指派去宝山接管了青帮的混混们,在老鹰的支持下当上了龙头老大,最近这段时间向公共租界渗透的不错,公共租界北区街面上大大小小的混混团伙已经被他全部收编了,但凡不听话,不肯被收编的混混地痞,一律被打断手脚让他们永远也混不成了,更有不少人被人间蒸发,一时间公共租界风声鹤唳,巡捕房好像也闻到了什么味道,但是普通市民又没有什么影响,再加上巡捕房也还没有摸清具体情况,因此也暂时还没有什么动作。

“喂?”

“吴世荣吗?我是萧震雷,你听我说,我现在坐着黄包车马上要过一号钢桥往北走,后面有三个法租界巡捕房的巡捕化了装跟踪我,你找一些人教训他们一顿,但是不要打死人,以免引得公共租界巡捕房介入,最好让他们在医院了躺个十天半个月,记住,有一个叫任文帧的探长身上有点功夫,你们别到时候没教训别人,反而让别人给教训了!”

“明白了,先生,我马上安排!”

挂了电话之后,萧震雷走出电话亭站定,掏出一盒烟抖出一支叼在嘴里,一边掏火柴一边观察身后跟踪的任文帧三人,此时任文帧三人停在街边装作闲谈的样子,萧震雷会心一笑迈步上了黄包车。

过了一号钢桥后进入虹?口,没过多久穿过一个十字路口,萧震雷就看见路口处停了十几辆黄包车,这些黄包车夫都坐在车把上,虽然都穿着车夫的衣裳,一个个却长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

这些黄包车夫看见萧震雷坐的黄包车过了十字路口之后,又看见一个车夫拉着两个人跟在后面,其中一个坐着的黄包车夫在旁边一人打了一个眼色之后立即拉着黄包车就向路口中间跑去。

跟踪的三个任文帧三人唯恐跟丢了。因此跑得有点急,而且注意力都放在萧震雷坐的黄包车上。根本没有注意旁边突然杀出来一辆黄包车,等到拉车的巡捕反应过来时。两辆黄包车刚好撞在了一起,拦路的黄包车被撞翻了,车夫更是被车把甩出几米远,而任文帧和另外一个坐在车上的巡捕都被翻了的黄包车压在了车下,巡捕车夫也一个跟头栽出几米远。

路口周围的人基本上都亲眼看到了这一起黄包车相撞事件,任文帧两人被压在车下没有什么事情,黄包车不重,两人将车掀开后起身,装作车夫的巡捕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手臂上擦破一点皮,而那被撞的黄包车夫基本上也不要紧,站起来跛着脚走到任文帧三人面前指着拉车巡捕的鼻子大怒:“你,怎么拉车的?看见有人过来了还往前冲,你他吗是故意的吧?”

“我不是故意撞的,谁让你突然过来呢?”那拉车的巡捕连忙解释。

见两人吵了起来,任文帧又心急要盯着萧震雷,此时萧震雷坐的黄包车已经跑远了,再不跟过去就会跟丢。因此向另外一个手下巡捕打了一个眼色,示意留下拉车的巡捕,他们两人继续跟过去。

于是两人抬脚便要走,而把被撞的车夫立即拦住他们:“诶。你们干什么去?你们不能走,撞了人就想走?没门!”

任文帧正是着急的时候,立即怒目而视:“又不是我们撞了你。我们只是坐车的,你要找就找拉车的。不关我们的事,让开!”言罢便伸手将那被撞的车夫一。

却不知道这一拨的力气有些过大。被撞的车夫当即被拨得躺在地上,车夫当即大喊:“打人了,打人了?”。

随着这一声喊,那些坐在路边的黄包车夫们呼啦一下子全涌了过来将任文帧三人包围,其中一人指着任文帧大怒:“怎么?撞了人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又有另外一个黄包车夫指着拉车的巡捕道:“我认识他,他是法租界那边的,今天却跑到公共租界来了,这不是跟我们抢生意吗?抢我们的生意就是抢我们的饭碗,打死他!”

立即有人附和:“对,打死他!”

“打!”

众人一拥而上,任文帧三人顿时被十几个人围攻,拳头和脚顿时全部招呼过来,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淹没,每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看来盯梢是不行了,还是先跑掉再说。

“砰砰”突然两声枪响,众黄包车夫正打得欢实的时候被吓得全部停手,只见任文帧鼻青脸肿的举着一直左轮手枪,枪口正冒着青烟。

“打呀,继续打!往这儿打!”任文帧举着枪把脸往最近第一个黄包车夫跟前凑过去,他们本来就是地痞混混出身,尽管在法租界当探长有不少年了,可身上那股子混混地痞滚刀肉的气质并没有收敛,刚才被一顿暴打,顿说火冒三丈,这么多年了,从来只有他打别人,没有别人打他的,当然洋人上司除外,今天这些拉车的竟然把他一阵毒打,他不气愤才怪。

跟前那黄包车夫看他手上有枪,刚才又连开两枪,连一点顾忌都没有,心里有些害怕,脸色变了几变,连连后退了几步才停下。

这时有一个黄包车夫叫囔道:“大家伙都别怕,他有枪又怎么样?他刚才打了两枪,只有四粒子弹了,咱们这里有十几个人,还怕他?再说这里是公共租界,他敢开枪打人试试?弟兄们,给我打!”

“打死他们!”众人怒吼一声再次一拥而上。

任文帧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黄包车夫竟然如此大胆,连他手上的手枪都不怕,他不知道如何应对,一个黄包车夫冲上来伸手一挥,手枪竟然被打掉落在地上了,现在人又多,几转之下,手枪就被踢到一边了。

“打,给老子往死里打!”一个黄包车夫一边会动着拳头一边大叫。

萧震雷其实早已经下车了,他此时正和吴世荣站在街边不远处一颗大树下看着路口的斗殴。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动手好几分钟了,再打下去,只怕任文帧等三人会被打死,而且时间拖久了很可能有巡捕赶过来,于是萧震雷对吴世荣吩咐道:“差不多了,别把人打死了,去把他们三个都带走,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审问!”

“明白!”吴世荣答应一声,又猛吸了几口烟后向站在殴打现场附近的一个人打了一个手势,那人看见后点了点头。

很快,那些黄包车夫都停手了,任文帧等三人躺在地上,每个人都被打得不能动弹,身上不仅遍体鳞伤,地上还有几滩血迹,他们三个很快被黄包车夫们分别拖到一辆黄包车上拉走,周围看热闹的人看见这个情况都忍不住摇头,替他们三个接下来悲催的命运叹息。

自古从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官老爷们除非亲自在现场看见,才有可能出面干预某个案子,可像刚才这种情况,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向巡捕房报警,市民们对巡捕房都没有信任感,报警有什么用?此事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那些看热闹的人回家之后可能跟左右邻居们吹嘘今天看到什么热闹,增加一点谈资罢了。

任文帧三人都被打得昏死过去了,等他们醒来的时候都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而且还被蒙住了双眼。

这是宽大的仓库,顶上几盏灯将仓库照得通亮,一张椅子放在了距离被捆绑的三人大约五六米远的地方,椅子后面站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一个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有几个人手里还拿着马鞭。

萧震雷和吴世荣两人走到了仓库门口,在进仓库之前,萧震雷拿出一个面具戴上,吴世荣看见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萧震雷不想让他手下的混混们看见自己的相貌。

走进仓库后,两人一边走一边嘀咕着,等到了跟前,大汉们都吴世荣打招呼:“老大!”

“嗯!”吴世荣点了点头,转头对萧震雷低声道:“先生,你先坐吧,我来审问!”

萧震雷打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同意,然后坐在了椅子上掏出香烟点上。

第162章招供

吴世荣走到三人面前站定,抽了几口烟之后抱着隔壁问道:“据我所知,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法租界与公共租界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三位法租界的差爷,说说吧,为什么要进入公共租界办案坏了规矩?”

被绑在中间的任文帧闻言沉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吴世荣呵呵一笑,随即冷冷道:“看来这位任探长还没有认清现在的情况,来啊,给任探长清醒清醒!”

“好咧!”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提着一根马鞭从众人当中走出来站在任文帧面前,扬起手上的马鞭就抽打在任文帧的身上。

“啊——”只听见任文帧一声惨叫,被绑在左右两侧的两个巡捕听见他的惨叫声,立即大叫:“头儿,头儿,你怎么样?你们这些混蛋,我警告你们,快放了我们,否则等我们出去之后一定会让你们好看!”

“哟呵,都这个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给我打,使劲打!”吴世荣阴冷地笑了两声,吩咐那壮汉动手。

那光着膀子的壮汉得了指令立即挥动马鞭再次抽打起来,与拳脚打人不同,皮鞭抽在皮肤上一条条血痕,由于人体表皮神经末梢丰富,因此被抽打之后疼痛无比,这是对神经系统的折磨,意志薄弱的人根本无法忍受。

“啊啊”随着一鞭一鞭地抽打,任文帧发出一声声惨叫,旁边两个被绑着的巡捕听到这个惨叫声都忍不住大汗淋漓。浑身直打哆嗦。

任文帧这个人能当探长还是有点能耐的,被抽打了这么多鞭子虽然惨叫得厉害。但是却没有崩溃。

时间越长,吴世荣的心里就越着急烦闷。他着急地走来走去,这让萧震雷看见了。萧震雷想了想向他招了招手,吴世荣走过去俯身,萧震雷在他耳边低声道:“别着急,皮鞭抽打不要停止,直到他昏过去为止,等他昏过去之后用凉水泼醒了再抽,反复几次!”

吴世荣听了之后点头,起身对那鞭打的壮汉大声道:“继续打。我不叫停就不能停,打得没力气了就换人,老子看他能挺多久,打死就算了,直接扔到江里喂鱼!”

“是,老大!”那壮汉答应一声加大力气了继续抽。

吴世荣又道:“你们三个只要有一个人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老子就放了你们,如果都不回答,你们今天一个都跑不了。这家伙被打死了就打剩下两个,直到有人愿意说为止,如果都不愿意说,那你们今天就都别想活着回去。打,给老子继续打,用力”。

联系几分钟的高强度和高频率的鞭打。任文帧终于还是撑不住昏死过去,吴世荣按照萧震雷的指示吩咐小弟去提凉水过来将他泼醒了。换一个壮汉继续抽打。被抽打的任文帧还没有崩溃,可他右边的一个巡捕还没有被打就率先崩溃了。

“别打了。别打了,兄弟,别打了,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捞过界吗?我说,我告诉你们,求你们别打了!”

任文帧原本被打得又快昏死过去,听了自己手下的巡捕竟然要招,顿时大怒:“说你妈呀?你以为你说了,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我擦!”

那巡捕哭道:“头儿,咱当巡捕只是混口饭吃而已,为了每个月十几二十块的薪水犯不着把命给搭上去吧?再说了,咱就一定给洋人卖命吗?头儿你想想这些年立了多少功劳?那些洋鬼子怎么不给你升官加薪?说到底洋人只是把我们当狗一样在使唤啊!”

这几句话就如同一把刀直接捅进了任文帧的胸口,捅破了他的心里防线,他脸色灰白,耷拉着脑袋,好似全身没有了力气一般。

吴世荣正要说话,却看见萧震雷向他打手势让他稍安勿躁,他便出出声了,等待了足足三四分钟,任文帧深吸一口气问道:“如果我告诉你们想知道的,我怎么相信你们在知道你们想知道的情况之后会放了我们?”

吴世荣扭头看了萧震雷一眼,萧震雷点了点头,他便对任文帧道:“我们只是想要把事情搞清楚,如果能够不杀人,我们又何必多粘杀孽呢?杀人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前提是你们配合的情况下说出真话,如果你们不老实,想用假话糊弄我们,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你应该明白,一个人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的很多时候都是被逼的!”

“好吧,希望你说话算数!”任文帧说了一句,吐出嘴里一口鲜血就道:“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吴世荣道:“你们是法捕房的人,为什么化装进入公共租界办案?你们在办什么案子?”

任文帧道:“我们是在跟踪振华公司的总裁萧震雷,法捕房怀疑他与一个月以前的码头爆炸案与半个月之前的劫法场还有擅闯法租界打死打伤三十多名巡捕有关!”

吴世荣闻言扭头看向萧震雷,萧震雷打手势:“继续问!”

吴世荣点了点头继续问:“这么说你们怀疑他是革命党?法捕房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少人?是谁命令你们去调查萧震雷的,还是你们私自调查的?”

任文帧舔了舔舌头,“给我一口水喝!”

“给他水喝!”吴世荣向旁边的一个大汉摆了摆手。

任文帧喝完了一缸子水后继续回答:“是的,法捕房怀疑他是革命党,但这不重要,他是不是革命党法捕房并不需要关心,这是清廷官府的事情,法捕房关心的是他到底是不是码头爆炸案和擅闯法租界打死那么多巡捕的领头人,是法租界警务处总巡麦兰命令我秘密调查的,到目前为止,知道此事的只有麦兰和我们三个,当然,除了清廷方面的之外!麦兰已经与清廷方面的鄂那海达成了协议,我们法租界负责查萧震雷,而清廷负责查振华公司,双方情报共享!”

吴世荣皱了皱眉眉头,继续问:“那你们查出来什么没有?”

任文帧摇头道:“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查到,虽然我们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证据,但是我们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所有的事情都是萧震雷主使的,因为种种迹象表明那些事情都与萧震雷和振华公司多多少少有牵连”。

任文帧已经把萧震雷想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这就已经足够,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他起身向吴世荣点了点,转身就向仓库外走去。

吴世荣出来的时候,萧震雷已经在仓库外重新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吴世荣走过来也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问道:“先生,怎么样?”

萧震雷弹了弹烟灰道:“可以了,想知道的都已经清楚!”

吴世荣闻言指了指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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