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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1909-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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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亚乔那电话那头笑道:“我想寰宇兄应该猜出来的吧?何必问我呢?”
萧震雷叹了一口气,心里权衡一番之后说:“久光兄,麻烦你解决掉监视萧公馆的人,顺便把跟踪陈琪美的人也解决了,在解决他们之前问清楚他们的身份,别搞错了,免得杀错了人引来其他的麻烦!”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等等!”
电话那边的王亚乔正准备挂电话,听到这句问道:“寰宇兄还有什么事吗?”
萧震雷摸了摸下巴道:“我总觉得跟在陈琪美身边的那个德国舞女德玛的身份不简单,说不定他是哪一国的间谍,你派人跟着她,但千万别惊动她,也要盯梢的人保护好自己,如果她真是某国的间谍,那么她的身手只怕是十分的厉害,我怀疑三井寿和铃木二郎以及他们的四个保镖就是被她干掉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显然是王亚乔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十分的震惊,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传过来:“好,我明白了!”
放下电话,萧震雷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这个德玛怎么会在陈琪美的身边呢?她是无意中结识陈琪美,今天也是无意随同陈琪美而来的,还是她故意接近陈琪美来到萧公馆的?这些问题一直困扰了萧震雷。
第124章损失
深夜,萧震雷在睡梦中被门外的吴妈叫醒,原来是有电话打过来,他穿了睡衣起来到书房接电话,“喂?”
电话里传来王亚乔的声音:“寰宇兄,是我!”
“哦,事情解决了吗?”萧震雷点燃一支烟问道。
“事情出了一点状况,可能有一点麻烦!”
萧震雷没有出身打断,电话王亚乔继续道:“监视萧公馆的人被我们干掉了,在做掉之前经过审讯,确实是清廷的暗探,但是在解决跟踪陈琪美的那人时出了一点意外,让他跑了,那人身手很强,不过他受了伤,能不能活着回去还不清楚,但我们不能不做最坏打算!”
萧震雷眉头紧皱,抽了一口烟后道:“也就是我这里已经暴露了?”
从事间谍这个行业的人通常是行走在黑白世界的边缘,非人非鬼,在大部分时候并不是间谍的身手越高就越厉害,战斗力只是间谍能力的其中一项素质,间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刺探情报,所有的能力都是在为这个目的而服务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是间谍的战斗力越强,生存下去的能力就越强,这对于刺探情报有着很大的帮助。
因此,间谍在发现被人跟踪,或者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怀疑的时候,并不是你想将跟踪的人杀了就杀了,即便你战斗力再强,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也一样,或许敌人只是在怀疑你,并不肯定你是间谍,而你一旦动手。那么就意味着你彻底的暴露了,你的暴露就意味着你刺探情报的任务已经失败或者你被敌人确定了身份。而萧震雷就是担心清廷方面怀疑他与革命党有关。这是他现阶段不希望看到的,他还没有准备好与清廷方面开战。现在开战只能是前功尽弃。
萧震雷默默地吸着烟,他没有说话,脑子里却在分析着各种可能,过了一会儿问道:“这么说我们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清廷方面怀疑?”
王亚乔道:“被怀疑是一定的,不过我认为清廷方面怀疑最多的应该是陈琪美,毕竟跟踪他的人没有死,我们的人在追击那个人并且感觉那人可能会逃脱的时候释放了一个信号,这个信号就是追击的人是革命党,既然是革命党那么肯定与陈琪美有关。我怀疑陈琪美的身份早就暴露了,清廷方面之所以派人跟踪他而没有抓他,其实是想将上海的革命党一网打尽!”
萧震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清廷方面只怕要收网了,今晚清廷方面肯定会对在上海滩的革命党动手,你们查到了是哪方面的人了吗?是上海县衙还是道台府?”
电话那边的王亚乔道:“按照你的分析,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是我们打入上海县衙和道台府的兄弟没有消息传过来。如果清廷方面要动手的话,我现在应该得到消息了啊!除非这次盯着陈琪美的人来自南京!”
萧震雷听了王亚乔的话,脑子里灵光一闪,他连忙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听宝山葛县令提起过一件事情,两江总督端方因为上次码头爆炸案中丢了大批军火的事情而派了一个非常厉害的高级密探前来调查失踪军火的去向。这个高级密探可能怀疑码头爆炸案是陈琪美他们干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清廷方面很可能已经动手了。因为如果从南京来的人有端方的手令就根本不需要知会上海县令李修梅和上海道台蔡乃煌直接调动巡防营兵马。”
萧震雷闻言眉头皱了皱,思虑一会问道:“你们对革命党的情况摸得怎么样?知道他们在上海滩的各据点位置吗?”
“搞清楚了几个!”
萧震雷立即道:“虽然我们与革命党所走的路不同。但目的却是有着共同之处,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清廷,我们不能在明知道他们会受损失而有能力帮助的情况下却不出手相救,你马上派人在那几个据点附近蹲守,一旦发现有清军过来立即通知他们撤离,但不要与他们照面,省得出问题!”
“明白,我马上去安排!”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萧震雷就让王亚乔在萧公馆与秘密行动队其中一个据点之间牵了一条电话专线,不与外界接通,电话线走话城市街道的下水道走地道接入,不走外面,也不会被人发现,因此这条电话专线是绝对安全的,萧震雷和王亚乔在电话里才敢什么话都说。
天还没亮的时候,王亚乔再次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清廷方面果然动手了,革命党这次损失很大,除了王亚乔派人蹲点的那几个据点在清军到来之前被提前提醒,里面的人得以逃脱之外,在上海县境内的革命党据点几乎全部被端了,只有在租界内的一些隐秘据点得以幸免,即便是在租界内的有些据点,因为被清廷的暗探发现,也因此被端掉,虽然清廷的人马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租界抓人,可他们完全可以组织人手以便衣的身份进入租界开枪杀人,或者是闯入据点进行秘密逮捕,然后再秘密带回华界。
陈琪美这次也是因为王亚乔在清廷的密探赶来之前派人提醒而逃脱的,而德玛这个德国舞女也因此被清廷方面怀疑,不过鉴于她是德国人的身份,清廷方面暂时还没有对她动手,只是派人监视,而她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有去招惹那些清廷密探。
第二天一大早,萧震雷在院子里晨练的时候发现自己家再次被人监视了,看来清廷方面的那个高级密探还是对他产生了怀疑,但是因为他的身份不一般,而且在宝山有着一份巨大产业,所以才没有动手,现在也只是在怀疑阶段,清廷密探虽然行事没有什么顾忌,但是也不能完全乱来,不能因为凡是与陈琪美接触过的人就逮捕,更何况还是萧震雷这样在上海滩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人,且不说他在华商界的人脉关系,就连洋人们也争相与他结交,得罪可这样人,如果洋人找麻烦,那个南京方面派过来的清廷高级密探只怕日子也不好过。
萧震雷知道,不能再把这个监视的人杀了,如果杀了这个监视的人,那么就坐实了他与革命党有关,想要平安无事,就只能任由其监视,全当不知道一样,他没有把这事告诉吴妈、桃姐和根叔等人,只是与周传东说了,让他主意一点不要露出破绽。
公共租界,云南路,宁商总会。
宁商总会是由朱保三、虞恰卿等“宁波帮”头面人物发起组织的,持有港英政府注册的公共租界工部局第一号总部总会执照,当时上海人称它为“特别照会”,非常“靠硬”,公共租界巡捕房末经会审公堂的允准,不得任意到宁商总会内搜查财物和拘捕任何人,朱保三、虞恰卿等人在业余时间经常去宁商总会打牌,约人会谈;同时也是掩护革命党人秘密集会、暂避风头等最好的掩护所,陈琪美在成功逃脱清廷密探的追捕之后第一时间来到了这里避难。朱保三等人也不是每天都来宁商总会,但这里却有专人打理,因此他受到了很好的招待。
躺在榻上,陈琪美拿着烟枪美美的抽了几口红土,闭上眼睛享受着红土烟味带来的愉悦感,连续抽了好几口之后,他才真正的平静下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朱老爷、虞老爷!”
“嗯,你下去吧,去门口看着点,不要让无关人等进来!”
“是,朱老爷!”
随后房门被推开了,朱保三和虞恰卿两人先后走了进来,陈琪美见状放下烟枪坐起,打招呼道:“保三兄、阿德哥你们来了!”
两人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朱保三坐下后看见陈琪美身边的烟枪还有榻上矮几上的红土后皱了皱眉,忍不住劝道:“英士啊,红土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用多了伤身,你受孙先生所托主持上海滩这边的革命事业,本身事情就多,再用这东西只怕精力不济,能戒了就戒了吧!”
陈琪美闻言看了看烟枪和红土,苦笑道:“多谢保三兄劝诫,我倒是想戒了,只是这玩意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戒掉的,我事又多,只怕没有这个时间,等革命胜利了再说吧,以后我尽量少用就是了!”
虞恰卿见气氛有些不好,立即转移话题:“好了,还是先说说昨晚的事情吧!英士,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清廷突然发难,我们的损失怎么样?”
陈琪美一脸的愁容和苦相,跟着孙老板这几年,成天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整日里担心被清廷方面的密探得知他的身份,担心被清廷抓捕,经过这几年的辛苦努力,好不容易在上海滩建立这么多秘密据点,算是有了一点点成果,总算是对孙老板有个交代,可哪知一个晚上就给全部捣毁了,弟兄们死的死,被抓的被抓,能逃脱的寥寥无几,富农一朝又变成了赤贫,心里的苦楚只有他一人知道。
他苦笑一声道:“清廷方面肯定早就注意到我了,我怀疑他们一直在跟踪调查我,事先没有抓我的目的是想通过跟踪我找到我们的秘密据点,这帮人果然狠毒,我们几年的努力全白费了啊!”
第125章打探
“具体的损失还在统计当中,但在华界的秘密据点全部被捣毁这个消息已经得到了证实,现在只剩下租界极为隐秘的五个据点没有被发现,兄弟们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具体有多少人被抓,有多少人死了,还有多少人逃脱,还不是很清楚!”
朱保三和虞恰卿两人听了脸色突变,这个消息有如晴天霹雳一般,闻之好久没有回过神来。
朱保三有些疑惑道:“昨日傍晚我还与蔡乃煌等人在一起吃酒听曲,没听到什么风声啊,怎么会突然出这种事?“
虞恰卿也道:“我昨天也在和知县李修梅等人在一起吃饭,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县衙方面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这事儿就奇怪了,再说了,如果巡防营方面有动作不可能在没有得到李修梅和蔡乃煌的允许下就擅自动手,这事有蹊跷!”
疑问被说出来之后,三人都没有什么答案,谁也不清楚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玄机,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了。
良久,虞恰卿才开口说话,“事已至此,再唉声叹气也是无用,看来英士你以后行事要收敛一些,不要那么张扬,一切都要秘密进行,否则孙先生回来我们如何向他交代?现在我们还是想想如何查清楚具体的损失,看看有多少兄弟被清廷抓走了,关在什么地方,如何设法营救才是当务之急啊!”
相比陈琪美,朱保三和虞恰卿两人在面对大事时无疑要沉稳老练得多,毕竟他们年岁一大把了。经历的事情要比年仅三十岁的陈琪美要多得多,如果不是他们是由陈琪美发展起来的。在革命党内的资历要比陈琪美浅薄一些,主事的人应该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朱保三点头道:“这话不错。英士你看如何进行?”
陈琪美神志恢复清明,思索一番便道:“这样吧,我对道上的人和事比较熟悉,我去道上打听打听,看看是否有什么消息,官面上那边就有劳两位哥哥了!明日晚间我们再在这里会面,两位哥哥以为如何?”
朱保三和虞恰卿闻言沉声片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虞恰卿道:“好,就这儿定了,英士,你这边还要尽快联系了一下失散的兄弟们,将他们秘密召集起来,一方面统计一下我们还有多少兄弟,另外一方面也对他们打打气,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损失是在所难免的。让他们不要悲观,把悲观化为力量继续与清廷斗,再有,我觉得你应该把此事致电告知给在花旗国的孙先生。让他心里也有一个底,你觉得呢?”
陈琪美闻言觉得虞老板考虑得比较周到,也没有不妥的地方。特别是向孙老板汇报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去做。如果等别人先向孙老板汇报了再汇报就晚了,于是说道:“阿德哥说得不错。我尽快去办!”
各人散去之后,陈琪美去找刘福彪在道上打听消息,自己则去了大北电报公司给远在美国的孙老板报告情况。
而朱保三和虞恰卿两人则分别去道台府和知县衙门,看是否能够得到一些消息,晚间十分,两人再次碰面,却都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两人因此可以肯定,昨晚的抓捕行动不是道台府和知县衙门部署的,两个官府的衙役捕快们也都没有出动,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清军驻上海巡防营做的了。
此时清军在上海有五个巡防营驻守,一个名叫姜国梁的人为统领兼吴淞炮台总台官。如果巡防营要对革命党下手,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姜国梁的,因此两人决定从姜国梁那里套套口风。
可怎么着手呢?朱老板和虞老板两人与那姜国梁且不说没有交情,还素不相识,就这么贸然上门套话,不被当做革命党抓起来才是怪事。
经过一番努力打听,两人在上海华商总会得知华商会有一个成员,是个杨姓商人,此人与姜国梁颇有交情,而且这个杨姓商人还与一个名叫周南郂的贵州籍商人关系相交莫逆,周南郂是姜国梁的贵州同乡,周南郂平日里与姜国梁往来频繁,关系非常不一般,周南郂在上海滩能够做这么大的生意也全都是姜国梁在背后撑腰。
为了打听消息,朱老板和虞老板当即于第二天中午在得月楼宴请杨姓商人和周南郂。他们两个作为华商在上海滩的代表人物,而且是宁波浙江帮商人的领头人在此时的华商会中是很有号召力的,相比朱老板和虞老板,杨姓商人和周南郂的生意就要小得多,如果能与朱老板和虞老板攀上关系,那以后在生意场上岂不是会顺风顺水,发大财?杨姓商人和周南郂接到请帖之后欣然前往。
“来来来,保三兄、恰卿兄,我老周再敬你们一杯,我先干了,你们随意,随意,哈哈哈!”尽管是朱老板和虞老板宴请那两人,可他们也存心来结交朱老板和虞老板的,因此一上桌端起酒杯就敬朱老板和虞老板。
朱老板和虞老板还想靠着他们打听消息,见两人轮番敬酒,也来者不拒,一概接下,酒过三巡之后,杨姓商人和周南郂就都有些晕晕乎乎了。
朱老板和虞老板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看来时机已到,朱老板便扯出话题:“你们听说了吗?昨日里,巡防营对革命党人下手了,还抓了不少人,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朱老板这么说纯粹是在探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如果他们两人知道这件事情,在酒桌上十有**会忍不住说出来,可如果他们两人完全不知情,要么会追尾,要么就洗耳恭听。
果然,周南郂闻言醉醺醺地开始口无遮拦了:“当、当然是真的,这事我知道,巡防营的姜统领是我同乡,昨日晚上我去拜会他,我们正说着话,中间来了一个人拿着两江总督府的牌子,我不是官面上的人,因此只能回避,躲在里间听他们说起抓捕革命党的事儿,那南京来人好大的官威,姜统领看见那牌子都只能乖乖照办,发下令签,让第三巡防营听从那南京来人的指挥去抓革命党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怎么清楚了!”
怎么后来就不清楚了?朱老板和虞老板听了一半,却没有了下文,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这些都显露在脸上,却不知被杨老板看见,杨老板一介商人,在商场上混了多年,自然会察言观色,见了朱老板的反应就知道这事不简单,再将他们一起宴请他和周南郂的事情联系到一起,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杨老板眼睛珠子转了几转,便闭口不言了,只端起酒杯向朱老板和虞老板敬酒,他们哪里还有心思喝酒,只是应付了事。两人将周南郂的话听到了心里,却不知道被抓的那些人有多少,现在怎么样了,是死是活?如果还活者,被关在什么地方?这是他们急于弄清楚的。
一顿酒席吃到最后,周南郂已经喝醉了,再想从他嘴里套点东西出来只怕不行了,而杨老板又闭口不谈,朱老板和虞老板对视一眼,看来这事还得从杨老板和周南郂身上下工夫。
让酒楼掌柜的把酒菜钱挂在自己账上,朱老板就和虞老板将周南郂与杨老板送出了酒楼,周南郂已经醉了,他的车夫将其扶上马车便离去,可杨老板还没有,他看着朱老板和虞老板就要上马车离开,立即喊道:“保三兄、恰卿兄请留步!”
两人站定转身,朱老板问:“杨老板,还有何事呢?莫非还没喝好?”
“哈哈哈,非也非也!杨某还有几句话想与两位兄台说一说,载我一程如何?”
朱老板和虞老板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杨老板到底是何意,朱老板点头笑道:“当然,杨老板请上车!”
杨老板向自己的车夫吩咐赶着马车跟在后面,便转身上了朱老板的马车,而虞老板则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走了一段路之后,杨老板就开口了:“朱老板,刚才在席间我看出来了,两位兄弟今日宴请我和周兄只怕不是单单为了结交我们吧?是不是与巡防营抓捕革命党一事有关?”
朱老板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心中只说不妙,被这家伙看出了端倪,他脑子飞速一转,看了看杨老板的表情便明白了,这杨老板如果想告密的话,只怕不会专门留下来单独与自己说话,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朱老板当即装作唉声叹气道:“杨老板是个明白人啊,老兄我也不瞒你,在昨日巡防营抓捕革命党的过程中,我有一个远房侄儿遭了无妄之灾,被当做革命党抓进去了,我听说杨老板和周老板与巡防营统领姜国梁交情莫逆,因此宴请你们想打听一下我那远房侄儿现在如何了,被关在什么地方,如果可能的话,有没有办法把人捞出来!”
第126章捞人
听了朱老板的话,杨老板微微一笑道:“保三兄,你这可算是找对人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但以我跟姜统领的交情,打听一点事还是很容易的,至于能不能把人捞出来我不敢打包票,明日晚间才能给你准信,不过嘛”
这显然是在要价,朱老板怎么会听不出来,立即道:“杨老板,这事还得请你帮忙,你尽管说,有什么需要我朱保三的尽管开口!”
两人都是人精,话说到这份上了,都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杨老板连忙道:“保三兄说哪里话了,我是这种要好处的人么?我就是仰慕保三兄,交你这个朋友,以后在上海滩的生意场上还要多多仰仗保三兄啊,你放心,明日晚间我保证给你一个准信!”
朱老板听了拱手道:“好,杨老板这个朋友我朱保三交定了,我听说杨老板你的粮行最近新进了不少小麦,我的立大面粉厂正缺原料,与其从别家粮行采购,还不如跟杨老弟做这笔生意,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杨老板大笑:“哈哈哈,保三兄所言甚是,那我就多谢保三兄了!”
“咱兄弟说什么谢字?”
“对了,你那远房侄儿叫什么名字?”
朱保三当即把一个革命党中一个很重要的人物的名字告诉了杨老板。
晚上,朱老板、虞老板和陈琪美在宁商总会汇合了,双方将情况说了一遍,陈琪美吩咐刘福彪在道上打听到一些消息。但消息不多,革命党被抓一事在道上传播很少。纵使有一些消息,也都是大众知道的。大众只知道清廷对革命党动手了,不仅在华界的革命党据点被捣毁一空,就连租界也有不少据点被端,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兵马动的手,也不知道是谁负责指挥的。
在道上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陈琪美倒是联络上了不少逃脱的兄弟,并且告诉他们暂时不要聚集在一起,也不要在外面露面,现在风声紧。很容易被清廷密探抓住马脚,寻到蛛丝马迹,等风声过后再等通知。
朱老板和虞老板这边也把打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三人决定就从杨老板和周南郂身上入手,一定要想办法把被抓的兄弟们捞出来。
次日晚上,还是在老地方,杨老板如约而至,朱保三已经等候多时。
两人入座后,朱老板请杨老板喝酒吃菜。频频不绝,这让杨老板感觉受到了礼遇,当下也不卖关子了,放下筷子直接道:“情况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也给你在姜统领那边探了路,那些被抓的革命党全部被关在第三巡防营的营地里,日夜派重兵看守着。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位南京来人还没有审讯到你侄儿身上,如果要捞人。得趁早,最好是今晚。因为一旦被审讯,让那位南京来人有了印象再想把人捞出来就不可能了,姜统领也不可能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帮忙,我把你侄儿的事情跟他说了,当然我没说是你侄儿,只说是一个朋友的侄儿,他答应帮忙,但要价两千两银子,他说这也是看我的面子,捞一个还成,如果多了就不行了,会被那位南京来人发现,可少一个人却没有什么大碍,糊弄一番就过去了,他要两千两,不知保三兄意下如何?当然,如果保三兄嫌价太高,我可以为你引荐,让你们亲自谈!”
杨老板这么说也是为了避嫌,本来是想结交朱老板,他不想朱老板误会他从中收了好处。
朱老板怎么会听不出来,连忙道:“我还不相信你杨老弟吗?那就说好了两千两,这事还请杨老弟帮忙帮到底,领人的时候请杨老弟多费心!”
朱老板听了杨老板的话也知道想要把人全部捞出来是不可能的,捞多了的话,就算给再多钱,那姜国梁只怕也不敢私自放人,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能捞一个是一个,而且只能把被抓的人里面的主要人物先捞出来,至于其他人再想其他的办法营救。
“好说好说,保三兄的事情就是我杨某人的事情!”
深夜,朱老板和杨老板两人坐着马车到了沪西第三巡防营驻地门口,下车后两人走向站岗的兵勇,那兵勇见人走过来立即端起长枪对准两人大喝:“站住,巡防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停留,速速离去!”
杨老板连忙拱手道:“这位兄弟,我们是来找姚管带的,麻烦你去通报一声,你一说他就知道,这里有点小小意思,兄弟拿出买壶酒喝!”
那兵勇一听,知道这两人肯定认识姚管带,既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当即放下长枪接了银子塞进怀里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等着吧!”
不一会儿工夫,那兵勇就出来让他们跟着进去,说是姚管带有请,两人随即跟着进了兵营,很快见到了姚管带,姚管带四十多岁,看面相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
“拜见管带大人!”
姚管带淡漠道:“两位找我何事?”
杨老板立即道:“鄙人姓杨,是姜统领让我们来找管带大人的,他说只要给您一说,您就清楚了!”
朱老板见姚管带这副神态,就知道这家伙想索要好处,他等杨老板说完之后从袖子里拿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过去讨好道:“此事还得麻烦姚管带了,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您一定不要嫌弃!”
姚管带一看,是二百两,当即哈哈大笑道:“好,你们俩也算识相,本管带也不为难你们了,跟我来吧!”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两人对视一眼立即跟了过来。
一刻钟之后,姚管带送三个人出了驻地大门,其中两个就是朱老板和杨老板。另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衣衫破脏、神情萎顿,这就是被两人营救出来的陈琪美的得力助手李海秋。李海秋的位置非常重要,他在陈琪美身边帮办党务事务。对革命党在上海滩的情况可谓是清楚和了解,一旦这个人出了问题,在上海的革命党恐怕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然而,就在他们离去之时,在巡防营驻地内一间营房拐角处露出一个身影,看着三人离去,又看着姚管带返回。
那黑影待姚管带不见了,便立即离开了驻地到附近打了一个电话,不到一刻钟。立即有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两队火枪队快速向第三巡防营驻地开来,那人头戴着单眼花翎顶戴,身穿五品官服,身材高大健硕,孔武有力,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
从此人头戴单眼花翎顶戴就知道此人身份非同寻常,花翎在清朝是一种辨等威、昭品秩的标志,非一般官员所能戴用;其作用是昭明等级、赏赐军功。清代各帝都三令五申,既不能簪越本分妄戴,又不能随意不戴,如有违反则严行参处;一般降职或革职留任的官员。仍可按其本任品级穿朝服,而被罚拔去花翎则是非同一般的严重处罚。
花翎又分单眼,双眼。三眼,而三眼最尊贵;所谓“眼”指的是孔雀翎上的眼状的圆。一个圆圈就算做一眼。而这骑马之人穿着五品官服,又戴着单眼花翎顶戴。说明他在皇宫之中当差,因为只有五品以上的内大臣、前锋营和护军营的各统领、参领才有资格享戴单眼花翎顶戴,且担任这些职务的人必须是满洲镶黄旗、正黄旗、正白旗这上三旗出身。
不等驻地门前的兵勇说话,那骑马之人就直接打马冲向了驻地大门,站岗的兵勇见状大骇,当即拔腿就向驻地内跑去。
巡防营驻地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穿戴歪歪斜斜的姚管带提着裤子和官帽跑了过来,离着老远就看见两队火枪队严阵以待,而且个个杀气,再看领军之人,竟然是从南京派来的、镶黄旗出身的鄂那海,立即将帽子戴上,系好裤带之后乱滚带爬地跑过去。
“鄂那海大人,这么晚了,您这么来了?还带着火枪队,是不是有什么行动?您通知我一声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呢?”在姚管带的眼里,这鄂那海是绝对惹不得人,镶黄旗出身就已经是身份高贵了,而且还是前锋营的参领,只有伸一个小指头就能捏死他。
鄂那海脸庞粗犷,下巴和嘴唇上却是无须,光溜溜的,这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但此人绝对不是太监,只能说明此人十分的阴狠,他冷冷道:“当然有行动,不过这个行动是来抓你的!姚石清,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背着本官私自释放乱党,其罪可诛,来人呐,给本官把姚石清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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