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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普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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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只见张清舟哆嗦着摸出一块银子,似乎还舍不得给。最终他双指用力,硬生生将银子掰成两半,将一半银子递给岳不群道“师叔多年没见你,也给不了什么,这点钱,你就收着吧。”
岳不群掂量着这三两不到的纹银,暗想:当年张师叔号称剑气千幻,不以内力闻名,如今却练至如此精深的内功,看来宫中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自宫入宫之后,确实武功大涨。可是当年师叔以豪爽闻名,今日怎么如此窘迫。
这一桌酒席吃到夜间,郑国宝回了内宅,见了刘菁大觉不好意思,不住好言安慰。刘菁倒是想的开,道:“左右这么多年也等了,也不差这几年时光。你还是听娘娘的话,早点娶亲成家,免得娘娘惦记,我心里也放不下。”
她心里有话没法对郑国宝说,那几个宫娥径直进了内宅,旁若无人,隐然将内宅控制起来,断绝交通,与当日嵩山派的人举动并无不同。那些宫娥乃是干粗笨活计的,生的腰粗体健,面目狰狞,举止上也无礼数。刘菁本人武艺平庸,但是看的出来,这些女人均是善于技击的好手。有些人手上布满老茧,显然是练过铁沙掌,鹰爪力之类的外家硬功。
大概若是做实了父亲通魔教的罪名,这些宫娥就是解决自己的刽子手吧。刘菁虽然没在宫中待过,但是对人心歹毒却是也有了解。贵妃娘娘如此对自己,也在情理之中。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坏了亲戚情义,只盼着将来娘娘把手脚做的干净些,让国宝以为我是得急病死的就好。
到了次日,众人登程上路。郑国宝把来送行的莫大先生拉到一边道:“我说老莫,好歹咱俩比他们都近着一层,我这眼看就要走了,你不伺候我一段?”
莫大摇摇头道:“你少说点这个,说这个我腌心,你说你这弄个国舅,我这弄个流忙头,同人不同命啊。”
郑国宝一拍他肩膀道:“老年人,别做白日梦,好好当票友吧。”
莫大先生胡琴拉起,乐曲悠扬,郑国宝站立船头放声唱道:“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武昌城外,万历五年进士,湖广巡按张四海正坐着船,向衡山赶来。他手中捏着郑国舅诬良为盗,迫害士绅的证据,自然不会放过刚直不阿,勇斗权贵的机会。船行水上,甚是颠簸,张直指是北人出身,不惯舟船,忍不住问左右道:“这船没问题吧?”
那船老大却听了个真切,一拍胸脯道:“大老爷放心,咱这船牢靠的很,船上也都是老水手,万无一失。您看跟咱同行那艘雪风号,上面都是些新水手,那船又有了年头,坐那艘船,才叫危险哩。”
船出了码头,一路取道直奔河南,取路入陕。等船行了小半个时辰,郑国宝才发现,船上多了个小精灵。“姐夫姐夫,你和姐姐分别三年,不知道会不会去做坏事,我要负责看住你。”
郑国宝见这萝莉摸上船来,不由惊道:“你这臭丫头怎么跑这来了?不是让你陪姐姐去恒山,给她做伴么?”
曲非烟昂头道:“这就是姐姐让我来看着你啊。说是三年时间,若是没人看着你,不知道你要欺负多少姐姐妹妹,所以我要来看着你,敢做坏事,我就告诉姐姐。”只见这丫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郑国宝的鼻子,一副神气模样,冷不防被郑国宝一把,将脸捏成大饼。
“臭丫头片子!你姐姐在恒山念经吃肉,没人能救的了你。真把姐夫我惹急了,信不信,我就把你给办了?”说着话,郑国宝故意露出一副凶恶表情。
曲非烟却一低头道:“姐姐说了,要是姐夫实在想做**的话,就让我伺候你。”
就在二人说话的当儿,不防有一个一身粉色衣裙,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来到甲板上,急忙一步跑过去,把曲非烟拉到怀里,“妹子别怕,有姐姐在,别人别想欺负你。”又朝郑国宝道:“你是何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敢**民女?”
郑国宝见这女子生的容貌俊俏,皮肤白皙,一张秀丽的瓜子脸,一双杏睛黑白分明,却是从未见过。这船上除了船夫水手,就是自己的锦衣护卫,再有就是华山门下。这姑娘难道是华山派的?正在郑国宝犹豫时,只听岳不群一声断喝道:“珊儿不得无礼!”
只见岳不群昂首走出船舱,瞪了岳灵珊一眼道:“没规矩!在国舅面前也敢放肆?真是从小到大把你宠坏了,还不给国舅赔礼?”
岳灵珊这才知道对面的这位无耻少年,就是当朝国舅郑国宝。本来衡山事了,她归心似箭,想要一步赶回华山,偏生爹爹就是为了结交这当朝国舅,不顾自家盘缠耗尽,仍在衡山恋栈不去。后来更是借了笔高利贷,采买礼品,赠送国舅。如今债主子就在这条船上,等着跟他们回华山拿钱。
自家事自家知,岳灵珊也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自己门派的经济情况心里清楚的很。派内银根紧张,捉襟见肘,要还上这笔印子,不知道母亲又要卖掉几件陪嫁首饰才能抵的上。
因此她对这位国舅实在生不出什么好印象,又听到方才,这国舅名目张胆的说有对这可爱的小姑娘下手,不由更生鄙夷之心。只是一抱拳道:“民女岳灵珊,这厢有礼了。”
岳不群怒道:“放肆!你一介女流,身无寸职,见了国舅还敢如此粗鲁,难道真当为父不敢打你么?”
岳灵珊道:“你敢打我,我就告诉娘去!”
郑国宝听着好笑,对岳不群道:“岳兄,算了吧。小孩子家家,不必一般见识,让我这大侄女回舱休息去吧。”
岳灵珊听了更是有气,自己比对方也小不了几岁,怎么凭空就矬了一辈?可是却见自己父亲道:“国舅大人大量,在下佩服。珊儿还不谢过国舅恩典,滚回舱里休息,没我的话不许出来。”
第二十六章算盘
等到赶走了岳灵珊,岳不群看着曲非烟道:“这想必就是曲洋曲长老爱女,曲非烟小姐了。小夫人心思缜密,怕曲小姐去恒山有些不便,让国舅带在身边,也能护她周全。可笑我那丫头莽撞,居然把事想歪了,国舅莫怪。”
郑国宝笑道:“无妨无妨,童言无忌。”又朝着曲非烟一瞪眼道:“还不快给我滚回舱里,等晚上再收拾你。”
曲非烟一脸委屈的问道:“那要不要安排船上准备热水,洗白白,擦香香啊?”见郑国宝伸手要捏,急忙两手捂脸,逃回了舱内。
郑国宝何尝不知,这是刘菁怕自己妹子对曲非烟下手斩草除根,斩断自家与曲洋的联系。若说从杀伐果断的角度,这个孩子确实留不得。毕竟她在自己身边一天,就难免被人攀扯上勾结魔教长老曲洋的罪过。但是要说对这么可爱的丫头下手……
郑国宝暗中摇头,自己终究不是前世看的那些穿越文主角,有着为达目的,不顾一切,杀得妹子,灭得满门的决心。还是算做见妹子就腿软的阵营好了,杀这么个毛丫头,实在下不了手。
而且这不光是下不了手的问题,还有下不了嘴的问题。按照明人的观点,十四岁也到了可以吃的年龄了。问题郑国宝实在无论如何也没法让自己对这么个小毛孩子下腿。因此晚上的时候,不但不能真带着这小丫头看大象,反而还要负责为曲非烟讲故事,哄她睡觉。
夜晚寂静,再无旁人打搅,曲非烟忽闪着大眼睛问道:“姐夫,若是我爹爹真被拿住了,你是不是就要杀了我?已绝后患?我从小到大最怕疼了,真到那时候,你能不能派个好手,最好一刀就把头切下来。你太笨了,动嘴还成,动手的话,要是一刀砍不死我,还不把我活活疼死?”
郑国宝轻轻一捏她鼻子道:“臭丫头,哪那么多废话,有姐夫在,看谁敢动你?”
“宫里的娘娘也不行么?”
“谁也不行!”郑国宝看着这小丫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大兴县内,那个跑来跑去的疯丫头,为了她不被卖给别人当妾,为了自己的兄弟不挨饿,他包揽词讼,去做土刀笔;冒着杀头的风险去倒私盐。今天自己已经是堂堂国舅,难道还护不住一个小丫头?
他在曲非烟头上一通抓挠,将她的头发揉成鸟窝,“小小年纪,别想那么多事,总动脑筋,就该长皱纹了,当心以后嫁不出去!有姐夫在,万事都有我。听话,乖乖睡觉。”
曲非烟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心中暗想:刘姐姐说的没错,姐夫最笨了,我还没哭鼻子,他就答应保护我了。看在姐夫这么笨的份上,要是他偷着去找别的姐姐,我是不是可以替他隐瞒隐瞒,不告诉刘姐姐?
白天里,郑国宝已经见过了这船上的华山弟子,除了岳灵珊外,另有二弟子劳德诺、三弟子梁发、四弟子施戴子、五弟子高根明、六弟子陆大有、七弟子陶钧,八弟子英白罗。只少了大徒弟令狐冲,却是已经被岳不群先打发回山了。
那位三徒弟梁发,正怀里抱着算盘,面沉似水的站在师父面前。他是山西商人家出身,这随身带算盘,却是老家风。只听他说道:“师父,你欠我家的印子钱,利上加利,到如今已经是六百三十二两了。白天的时候,我把那几个放债的打发走了,把他们的债条买过来,两下相加,便是个七百一十四两。看咱们师徒情分上,零头抹了,也是七百两银子。这笔帐可是不好再拖了,师父你打算怎么还啊。”
岳不群知这个徒弟的心思,不紧不慢道:“发儿,你也别拿这招出来吓唬人。你对你师妹的想法,为师知道,当初也许下过,用珊儿顶债。可是如今么,情势变了,你觉得岳某人,还会在乎你这区区七百两的小钱么?”
梁发没想到师父说翻脸就翻脸,脸色也一变道:“咋,你还要赖帐是咋滴?摸着良心想一想,华山派这些年没有我撑门面,还能挺的下去?做人不能不讲良心啊。七百两是债,我这些年出的力呢?我又不想学武功,俺家有护院有镖师,我为的是啥,师父不会不清楚。再说咱可是有契约文书,按了指印的。”岳不群点头道:“不错,为师当年是答应过,不过自古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华山派欠你梁家的银子,自然有钱还钱,哪有用人抵债的道理?咱华山派是名门正派,从来言出如山。说还你多少,就还你多少,但我们从不搞人口买卖的勾当。你这些年付的辛苦,为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回头定然教你几手本门绝妙剑法。比如这套清风十九剑,我连冲儿都未传授,却可教予你。至于说契约么,我还钱你还有什么说的。你要实在不满意,要不就去衙门里讲理?”梁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是摆明了耍赖啊,自己要是不为了岳灵珊吃多了撑的在华山派混啊。结果弄套剑法就把自己打发了,谁他喵的想学剑法?清风十九剑,绝命十三剑也不行啊。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师父如今搭上了国舅的线,分明是不把自己这个土财主放在眼里。打官司更是开玩笑,他有国舅撑腰,自己打官司能赢就有鬼了。他咬牙道“师父,你可想清楚,咱是个什么出身。练武的人家想要攀龙附凤,也得看看别人家是否点头才行。刘家师妹是个什么结果,您又不是没看见,难道您忍心把小师妹朝火坑里推?我梁家虽然是个商人,但好歹也是殷实人家,几辈子无再嫁之女,无犯法之男。师妹嫁过来是做正妻,也是当家夫人,有啥不好?”岳不群面上依旧一副淡然模样,道:“发儿,你平日里懒读诗书,所知太少。让师父教你个乖吧,记住一句话,宁做英雄妾,不做庸人妻。天色不早,为师该打坐了。”船行了数日,倒也无甚风波。只是郑国宝发现,岳灵珊与曲非烟甚是相得,二人总是在一起唧唧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小丫头多了个玩伴总是好事,他也不必多问。岳不群则与郑国宝每日闲谈解闷,这位君子剑岳先生见闻广博,涉猎也多,与郑国宝攀谈起来,每每总能找到话题。郑国宝也曾问道:“岳掌门满腹经纶,为何不求取功名?”岳不群苦笑道:“在下当年确实进学,身上也有秀才的功名。可是后来接掌华山门户,俗务缠身,加上本门的气功总是要闭关练习,一闭关,时期不定,总是错过科考之期。便连秀才功名,如今都被革了,这科举一道可是不敢想了。”郑国宝未置可否,只一笑而已,暗想:看在这份交情上,有机会帮他把秀才功名恢复了就是。岳灵珊与曲非烟二人接触的多了,也知道自己那日是闹了误会,郑国舅并非如自己想象中那样,要做什么无耻勾当。可是一想到此人害的自己家债上加债,对他还是难有好面目。只是不知道怎的,自己爹却是没事就让自己去郑国舅眼前晃荡,虽然江湖儿女不像普通人家的闺女讲那许多俗礼,可是这也要讲个尺度啊。
第二十七章午夜追击
这一日天交定更时分,郑国宝刚哄着曲非烟入睡,忽然远处传来阵阵锣鼓喧嚣之声,还夹杂着喊杀声音。那些锦衣卫身担重责,不敢怠慢,急忙取了火枪,准备接敌。岳不群一声令下,华山弟子也纷纷抽出佩剑。郑国宝带着众人来到甲板上,此时天色黑暗,看不清对面情形,郑国宝虽然带着千里望,也没什么用处。
只听船老大喊道:“这是哪一路的好汉在做营生?我这船上乃是当朝国舅爷在此,大家不要冲撞了虎驾,到时候怕是彼此都不好看。”
这些能在水面上讨生活的,与水面盗贼都有个关照,尤其国舅在自己船上。江湖好汉出来是求财不是求气,等闲不会主动招惹朝廷高官显宦。这话说了几遍,又点起灯笼,将国舅的“锦衣卫指挥使”,“昭武将军”,“上轻车都尉”的官衔牌扛了出来,料来要命的水贼,不敢来冒犯。
可却见从上哨方向一艘小船划的飞快,向这边驶来。几个水手显然也是拼尽全力,船头一人高声叫道:“对面的官爷,有歹人行凶,请救小女子一救喽。”声音娇柔宛转,荡人心魄。
郑国宝听了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那一妇人休得慌张,来我船上躲避就是。有本国舅在此,料也无妨。”
岳灵珊听了,哼了一声,小声道:“好色之徒。”
岳不群却道:“珊儿,你这就错了。深夜之间,一妇人遭人追赶,必是遇着强梁盗贼。便是为父遇到这等事,也要出手管上一管,否则算得什么侠义?”
岳灵珊道:“爹爹,你听。这声音何等风骚,恐怕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八成是这水上流莺,被官家巡检追拿。”
岳不群道:“休得胡说!女儿家家口无遮拦,这种话也是能说出口的?休得罗嗦!得罪了国舅爷,为父饶不了你。”
随着众人说话,那小舟已经靠到这大船边上,有人抛下绳梯,那说话的女子攀着绳梯上船,几个水手随后上来。在火把之下,但见这女子约莫廿三四岁年纪,双眼极大,黑如点漆,腰中一根彩色腰带为疾风吹而向前,双脚却是赤足。身穿蓝布印白花衫裤,自胸至膝围一条绣花围裙,色彩灿烂,金碧辉煌,耳上垂一对极大的黄金耳环,足有酒杯口大小。脚上戴了赤金脚铃,走起来叮当做响,引的人忍不住就要去看她那晶莹剔透的美足。
明朝这个时代,女子的脚绝对属于**部位,不能轻易给别人看。岳灵珊一见那女子公开赤足,更是鄙夷道:“不要脸。”
岳不群呵斥道:“休得胡说,这是苗人。与我们的风俗不同。”他见多识广,知道苗家风情与汉家不同,双方规矩讲究多不一样。而苗人凶悍敢斗,睚眦之怨,往往就要拔刀互斗,还有诸如养蛊下毒等手段,防不胜防。
偏生朝廷又奉行柔远人的方针,于云南、贵州、播州一代,苗人横行无忌,不惧官府。当地素有一等峒主二等官三等苗人四等汉之说,最是难惹。
这女子打扮如此惹眼,身后几个水手都是孔武有力之人,若真是苗人的峒主或是什么夫人,就为岳灵珊这一句不要脸,怕就要动手拼命。论武功,自己人多,未必就怕了对方,可是要真是用出各种手段来,兼且不死不休,那可就大大的犯不上。
郑国宝急忙施礼道:“这位姑娘,敢问可是云贵十万大山之中的一家峒主么?”
那女子借着火光,也仔细端详郑国宝,半晌后笑道:“你这汉人,生的倒也真俊俏,就是不大老实,两眼只看人家的脚。我啊可不是什么峒主,若是峒主就不至于被一群歹徒追赶了。”
正说话间,又有几艘蜈蚣舟追至,舟上之人皆是一身鸳鸯战袄,手中拿着刀枪,为首之人高喊道:“本地巡检张得胜在此,对面船上的人,莫叫那贩卖阿芙蓉的妖女走了。”
郑国宝也知道,如今大明朝这阿芙蓉还属于灰色地带,并不能算做绝对的违禁品,包括一粒金丹等药物,都要使用阿芙蓉作为原料。问题是贩卖药材你得纳税,由官府发放引票,才允许你贩卖。大体上与贩盐、贩茶等等相似。若是私自贩卖,则按量入罪,查抄到的阿芙蓉归公,还能按量发给奖金。因此巡检司的人,于别的事十分马虎,于查抄阿芙蓉格外用心。
更别说这女子又极妩媚,若是能拿住,这帮人大可先拉下去轮了再说,因此更是不要命的追赶。
郑国宝对查抄阿芙蓉没什么意见,对没事敢来犯自己虎威的人,就很有意见。再说这么个姑娘落到官兵手里,那也就没个好。因此不由起了取而代之的念头,怒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仔细看看,这官衔牌上写的是什么!”
那位张巡检倒也干脆,“废话!老子几时跟你说过,我认识字?我管你是谁,在这片水面上,老子最大,乖乖让我带那小娘走路,否则当心打的你娘都不认识你。”
一旁孙大用听了这话,勃然大怒道:“好小子,居然敢冒犯国舅的虎威,来人啊,给他个厉害看看。”一声令下如山倒,几十杆燧发快枪分做几队,轮番发射了一轮。虽然没有真个伤人,但打的硝烟弥漫,威势极大。那张得胜听了枪响,急忙一头躲到甲板后头,不敢露出身子。他身边有几个是打过仗的老军伍,听枪声叫道:“是快枪!快枪!这么多杆快枪,难道这批阿芙蓉是哪位总戎或是协镇在后操持,派了亲兵家丁接应?若是军卫上的人,咱可惹不起啊。”
那苗家女子盯着那几十杆燧发快枪,眼睛发亮,暗想着:这回丢了这许多阿芙蓉,三尸脑神丹配置起来就有些麻烦。若是能把这几十枝快枪弄给她,或是把国舅爷这杆宝枪弄给她,就能抵罪。脑子里便打起了算盘。
那位张巡检此时已经快被吓尿了,他的见识比身边的人要高的多,对面少说也有三十杆快枪,这是什么概念?地方军卫?别扯淡了。就是戚老虎打倭寇的时候,义乌兵里才有这么多快枪。如今南兵北调,这湖广地面上的卫所也好,营兵也罢,就没见过拿这么多火器出来晃荡的遮奢人物。再说这又不是战船,是艘内河漕船,这种船上的公子哥,却能带几十杆快枪,这得是何等身价?
江湖豪侠,苗女的交易对象?这种答案压根不在考虑范围内,一杆火门枪都是个大价钱,这燧发快枪更是天价。若是趁几十杆快枪,哪个忘八生的才愿意去贩阿芙蓉,早就当富翁去了。便是魔教闹乱匪,也没人有这么多火器。看来这船上的主,不是勋贵之后,就是皇亲国戚,湖广的楚藩这两年闹腾的很凶,整个湖广地面不宁,可他们也没有这许多快枪啊。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听知县提过一嘴的国舅爷郑国宝要路过自己的地面,让他打起精神,少干点见不得人的勾当。免得被国舅抓了现行,那就谁也救不得他了。莫不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今天真犯到国舅手里了吧?
这张巡检急忙派人到后面,去请认识字的人过来,他整个巡检司也只有两三个人识得字,眼睛还不大好使,因此未曾过来。如今只得把他们叫来,仔细辨认,也只认出了一半的字。但是上轻车都尉是个什么东西,张巡检可是懂的。那是正三品武将的加勋,国舅爷好象是锦衣卫指挥使,正好正三品……
一想到对面人的身份,张巡检只觉得腰下便不大好使,扩约肌失去控制,一股液体顺着裤管流淌下来,身边的人暗自皱眉。张巡检骂道:“都别愣着,快点上手啊。赶紧把我捆上,押我去见国舅爷!”
第二十八章云腿
看着被捆成粽子的张巡检,和那些磕头如捣蒜的弓兵,郑国宝问道:“身为爷家官健,夤夜之间,追一个妇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苗女站在郑国宝身后道:“是喽。你们大明朝的官兵,简直就像是苍蝇见了血,追的我不放。若不是遇到大贵人,还不知道他们要把我怎样发落呢?”
郑国宝心说:待会我就让你知道怎么样发落。张巡检哭诉道:“国舅容禀,小人哪有那么大胆子,追拿良家妇人。实是这几个苗人,夤夜行舟,行迹十分可疑。我们一盘查,他们先是要塞钱,见不好使又要动刀,可是我们的人多,他们见敌不过,就朝河里扔了许多箱子,您想那肯定是阿芙蓉啊。这等犯人岂能放过,因此一路追下来,结果冲撞了国舅。”
郑国宝道:“那如此说来,我倒是成了这伙人的帮凶了?张巡检倒是一心为公,铁面无私的人物。”
孙大用是国舅老搭档,自然知道该如何接话,一旁说道:“国舅且慢,您看这妇人,耳戴金环,脚带金铃,一身衣服可不是穷人模样,怎么会亲自贩那阿芙蓉?就看她身后这几个伴当,也是耳上戴着烧饼大的金环子,这得值多少阿芙蓉啊,她们那小破船能拉多少?犯不上啊。卑职可与巡检司的人去搜检搜检,看看那船上有没有阿芙蓉。”
张巡检忙道:“可是那女子已经将箱子扔到河里,哪还能在船上找到阿芙蓉啊。”
郑国宝笑道:“如此说来,就是没有证据了。难道就全凭张巡检一张嘴,说她有阿芙蓉,她就有阿芙蓉?”
那位苗女说道:“国舅,她没有证据,我可有证据。”说着话,只见她从贴身荷包里,一阵翻找,拿出十几片金叶子,又翻出几十两散碎银子,放到国舅的临时公案上。人一靠近,一股香风扑鼻,郑国宝只觉得欲念贲张,心中生出几分旖旎念头,暗想:这才离开菁姐几天,按说不至于忍不住啊。不过也难说,这吃了几天肉了,又突然断了顿,实在是难受,看来最近得少去非烟那屋,免得**了。
有这股火烧着,他只觉得张巡检越看越是别扭,再说这些金银说明一个问题,这苗女很有钱。这个时代贩卖阿芙蓉利润一般,远不如私盐的利润高,这女子的身家,根本不可能去亲自押运阿芙蓉,做这玩命勾当啊。
因此郑国宝一拍桌子,“张巡检,你还有何说?”
张巡检道:“国舅,不如这样。今日暂且休息,明日清晨起来,咱们带上十几条快船,预备铁笊篱、长钩等物件,沿河打捞,卑职就不信,捞不出那些箱子。”
此时他身后跪着的副巡脑子却比张巡检要灵活,心道:这个蠢货不要把我们也害死。若是明天真打捞出阿芙蓉,你是准备打国舅的脸么?你直接认罪,还可能活,非要分个对错,那就是个死。你这混球,难道不知道如今宫里郑娘娘是何等权势,我们与人家斗?一根手指头下来,我们就得成渣!你自己去死,不要牵连我们啊。那副巡当下高喊道:“国舅爷爷,小的招了。”
郑国宝也被这张巡检僵住,听那副巡松口,便问道:“好!有什么话,从速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只要你肯招供,本官自可想办法,开销你的罪过。”
那副巡检道:“实不相瞒,实是这位妇人生的貌美,我家巡检一见起了歹意,我们巡检司前几天刚查获了几箱阿芙蓉,一时未得上报。就要赖在这小妇人身上。我家巡抚实行考绩,若是我司一年可拿住五十个罪犯,便可考为上上。本司到现在拿住了四十七个,加上这小妇人一行,正好立功。这且不说,人犯押在衙门里,可以由我们摆布。张巡检许下,这妇人由我们轮流来耍,那一身金饰也可分了。我们这才猪油蒙了心,驾着船拼命追赶,方才张巡检还想着打上船来,连国舅一并杀了灭口。还是小的几人不肯与他同流合污,拿了他来见国舅。”
张巡检没想这位平日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副巡突然来个背刺,不由怒骂道:“王八蛋,我几时说要与你们轮流来耍这个妇人!”
一旁那个认识字的弓兵道:“不错,你是没说过这话。你一向是吃独食,哪有我们的份?”
郑国宝摆手道:“尔等不必做口舌争端,挨个招供,待会便没你们的事了。”他又用手一指那副巡道:“从现在起,这地方的巡检,便是你了。”
正所谓重赏之下,自有勇夫。一头是断头台,一头是升官,张巡检很快就被自己人捅了个千疮百孔,他骂道:“王八羔子们,哪会爷爷少了你们的分红?”
孙大用朝郑国宝一眨眼睛道“国舅,天色不早,你也赶快去休息吧,至于这等犯人,交由我们弟兄慢慢审理便好。保证到明天天一亮,让他把什么都招了。”
郑国宝对那苗女道:“这位姑娘,我也有几句话要问问你,不如咱们换个地方聊聊?”
那几个大汉方要发作,那位苗女回身一通叽里咕噜的方言过去,那几个大汉便乖乖退下。那苗女道:“我这几个手下十分粗野,留在这里不大方便,让他们且回小船上等我吧。”
郑国宝心说:等你?那就等到明天早晨再说吧。一点头道:“请便。”
二人来到郑国宝休息的船舱,却见曲非烟站在舱中,看着郑国宝,故意露出一副羞怯的模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今晚这位姐姐来了,是不是就不用我服侍了?。”那苗女见了曲非烟,脸上神色微微一变,端详的良久,忽然笑道:“我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大方便啊,还是国舅先和小夫人休息,明日再来回您的话吧。”
郑国宝朝曲非烟一瞪眼道:“臭丫头,从哪学来的这套?快滚回自己的舱里睡,否则捏扁你的脸!”
曲非烟也恢复了本来面目,朝郑国宝做个鬼脸道:“你敢和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我回头告诉姐姐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国宝拎到了门口,一把推了出去。“臭丫头,今天没有故事听!滚回去睡觉!”
等回过头来,郑国宝一笑道:“自家姨妹,顽皮惯了,见笑见笑。”
那苗女也一笑道:“我听你们汉人有句话,小姨妹有姐夫的一半,今日一看,倒也不算错。”她又整了整衣裙,盈盈下拜道:“民女云南蓝凤凰,见过国舅爷爷虎驾。”
郑国宝也一愣,他只当这是个飞来**,没想到竟是个有名气的人物。这名号在锦衣卫内,也曾听过。一抱拳,“我当是何人,原来是五仙教教主当面,失敬失敬。”
蓝凤凰笑道:“一群江湖苦人,胡乱起的名头,让国舅见笑。”她官话说的不标准,总是带些地方口音,反倒更增了几分**力。明知道这是个江湖草莽,而且可能与日月神教有些关系,但是郑国宝还是忍不住心痒难挨,笑道:“如此说来,那张巡检说的其实没错,你果然是连夜贩运云土过境了?”
蓝凤凰道:“我的船上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云土?连云腿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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