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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普祥)-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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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印按了,口供、连那几个箱子,派人送到京师,直接交给骆头儿。他知道怎么处置。”
第二百七十四章营救
等出了这刑房,孙大用快步跟出来,小声道:“国舅。这案子咱办的是漂亮,可是我寻思着,这案有点大啊。一千多万银子,这要是追究起来,加上罚款,即使盐商底子厚,也得有人倾家荡产,充军发配啊。再说,如今许阁是徽人,盐商里也是徽人居多,若是咱们这么查下去,不就等于和盐商们对着干了?许阁那能不能放过咱?再说,许阁老可和您岳父关系不错,小的是怕……”
“甭怕,这事里说明了,我老岳父肯定沾包了。盐商做这么大的事,可能不走阁老的门路么?不过这也不叫事,天家不是个糊涂人,不会不明白做臣下的这点苦衷。千里为官,为的吃穿,这都不叫什么大事。只是,这么大的数目,不查就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朝廷了。放心吧,这事的主力矛头也不是咱,宫里那位老太后,可是比咱更见钱眼开。当年查抄冯保府的时候,你猜老太太说什么?说冯保怎么能亏空了这么多钱啊?这宫里的伙食费,我一直看着呢。你听听,这不就是一财迷么?一千多万,老太太不疯了才怪,这回跟内阁对拼的主力,就交给老太后,咱们哥们坐等着看就好。”
等到午后,另三位公子总算是起来与郑国宝见面。李荣道:“郑哥,还是你够意思,十二个瘦马,自己一个没留。这才叫够朋友,这才叫讲义气。那说书的先生说什么羊角哀、左伯桃,我是没看见。不过看见郑哥,也就算看见他们了。”
等郑国宝将两淮预售盐引的事一说,李荣又是第一跳起来。“一千多万?他娘的,这得是多少钱啊。我活这么大,平日里自夸富贵无双,可也没见过一千多万银子啊。这钱咱要是拿到手,哪怕只分一成的水头,也是一百多万银子,比起跑海贸赚的还要多。不行不行,我这就得给我爹。给太后写信。这事不能放过,必须一查到底。一千多万啊。”
徐希、张之极二人,则多少有些顾虑。盘算道:“这么大的数目,在朝廷里。不知要牵扯多少大员。若是真掀翻了桌子。将来会不会不好收场?咱们是勋贵,可斗不过那些文官啊。”
“两位兄长不要担心,这桌子掀翻了。也没咱的亏吃。”郑国宝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我把你们哥们叫来,就是要发财的。南京抄几个清楼,就算发财了?差的远呢。这回把盐商办了,那才叫一世的富贵。到时候不就是瘦马么,想玩多少有多少。”
书房之内,任我行听了郑国宝的谋算,两眼之中精光闪动,“国舅,果然是大手笔,即使当年圣教风头最盛之时,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两淮盐商,富可敌国,手眼通天。门下食客成百上千,扬州灶勇也是盐商出钱提供军饷,国舅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
任盈盈在旁伺候着,听了父亲的话,也道:“是啊。我圣教在江南实力远不如江北,便是因为这盐商实在太难惹。九华、黄山、罗浮、茅山、乃至天台等大派,哪派不拿着盐商给的赞助费?更有盐帮为其所用。盐漕二帮,可比丐帮的声势强多了,如今它们两帮,才算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第二帮。那些盐商振臂一呼,少说能号召出几千江湖中人,若是群起而攻,我们可难以抵挡。”
“振臂一呼?”郑国宝哈哈一笑,“盈盈,老爷子。你们啊,把盐商看的太高了,他们终究是商人,不是武人。要他们拼着家产打点上下,他们咬咬牙也就认了。可是要他们拼着族灭来造反,没有几个人肯点头的。这么多年太平饭吃下来,真提着脑袋造反,有几个人肯啊。再说真要是造反的话,也正好把他们杀个干净,倒省了我后面的手脚。”
“造反?造什么反,老子疯了才去造反啊。”扬州城内,孙秀见自己的原配夫人哭闹不止,居然最后连造反的话都说出来,不由气的拍案而起。“我孙家的一根独苗,我能不想办法么?不过造反,那不是办法,按是要把咱全家都赔进去的绝路,绝对不能那么办。”
他在杭州的朋友,以及梅庄赴宴的江湖豪杰,第一时间就把他儿子被拿的事前来报信,孙家上下一听便慌了手脚。行刺国舅,这是什么样的罪过啊,说重一点,抄家灭门,也不是不可能。郑娘娘在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难道能容忍别人对她的堂兄下手?
那位西商王仓第一时间也赶了过来,先是好言安慰几句,最后则说道:“这事,孙兄,你可得早做准备啊。郑娘娘的名声,咱又不是不知道。在京师里谗文害武,构陷大臣,何况你我小小的商贾?自古来,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若是等到郑娘娘动手,可就一切全都完了。”
这话对于孙秀的影响不大,对于孙夫人的影响却极大。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正在遭受严刑拷打,孙夫人的心里就像刀割一样。再者,郑家兄妹名头太恶,封神榜的故事她也不是没听过,苏全忠谗害黄飞虎、比干、闻太师等等,这许多忠臣良将,都吃他兄妹灭了,自己家只是个商人,又如何斗的过?
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就反了吧。这位孙夫人倒也是个女中丈夫,一夜不睡,居然炮制了个造反计划出来。先以宴会为名,把扬州知府、江都知县以及扬州守备骗到家中,乱刀砍了。再去夺了知府印信,守备兵符,裹胁灶勇三营起兵。
两淮都转衙门的贾端甫是个冬烘,不足为虑。八大纲商,同气连枝。凭借自己家这么大的富贵,难道就夺不了江山么?当年洪武皇帝不过淮右一布衣,照样打下了万里江山,自己家有钱有势,家里有许多武艺高强的护院,又有的是军饷,说不定真能过过皇帝瘾。
孙秀见了那计划书,气的眼前发黑。“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就别再跟着捣乱了,夫人!造反等于送死,这种事连提也不要提,王仓是和钦差有仇,想拿咱们当枪使呢。救儿子这事,我来想办法,你不要管了。”
可惜孙秀前脚刚走,孙夫人后脚就把家中的管家找了来,“事到如今,这事只能找你了。富儿是你的骨肉,你可不能不管啊。”
那位与孙秀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胜过夫妻的管家,倒是比孙秀讲情义。见不得夫人掉泪,急忙说道:“你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想办法,把咱的骨肉从那鬼门关捞出来。只是如何捞法,也得想个章程,我可没有孙秀那么大的财势,想要造反,也无人肯听啊。”
夫人抹着泪道:“你这没良心的。当年与我私通时胆子倒是大的很,怎么如今倒没了办法?自古来事在人为,难道还怕没办法么?纵然造不了反,也一样可以劫牢,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干脆就跑到泰西去,看大明朝官法再厉害,能把咱们如何?”
劫狱?听到这个主意,总管也点了点头,“这是个好办法啊,还是你有主意。当初倭寇猖獗时,咱家里,存了不少倭人的铠甲旗号,干脆就把这罪过推到倭人头上,让朝廷没有办法。我正好还认识一个真倭,有他带队,保管能瞒过所有人。到时候让富儿在外面躲几年再回来,这么大的家私,可是不能便宜了外人。我这些年替儿子守着,就是为了让他好继承家产啊。”
夫人一听认识真倭,也大喜“那就这么办。把咱家的护院里,能打的都带上,只要救了我儿子出来,我一人给他们准备一个扬州瘦马。”
第二百七十五章忠诚
当初嘉靖年出了宁波争贡的事,夏言上本,加强海禁,于是倭寇之患从此猖獗起来。乃至闹到荼毒东南,糜烂数省,大明膏腴之地,尽为倭寇所侵扰。甚至有真倭一路辗转到南京城外,闹的天翻地覆。
直到后来胡宗宪、戚继光、俞大猷、谭纶等人整兵剿倭。前后折腾了十几年,糜费军饷数百万,才算是把倭寇基本敉平,俞龙戚虎谭二华的名声,都是那时候,拿倭寇刷出来的。
扬州既是大明一等富庶之地,倭寇怎么可能不动手?乃至扬州的外城,以及灶勇,都是为了备倭准备的。当初倭寇几次进犯扬州,与灶勇及守备营兵,开过几战,内中不光是假倭,也有些真倭混杂其中。交战之中,夺了不少倭寇的甲兵,后来这些甲兵几经倒手,就落到了盐商手里。
这些盐商买倭寇甲兵,自有其用意。毕竟八大盐商之外,还有不少小盐商,也奔着两淮盐而来。有的是投靠大盐商,指望分点结余,便也能小赚一笔。也有的则仗着有气力,有人马铤而走险,直接跑到淮上盐滩,与盐丁灶户直接交易。
这时候两淮盐的产能,是要超出盐引所标定产能的,盐丁们手里多有余盐,日子又过的苦就指望通过贩私,来改善生活。这私盐生意,对于双方算是各取所需。只是八大纲商是天下最大的盐枭,海沙帮这等门派,不过是他们的下游产业。他们既要垄断私盐贸易。对于这种未经私盐魁首允许,就敢贸然进行私盐贸易的私自从业者,当然要给予最严厉的制裁。
那些私自贩盐的盐商,十有八九都在回程路上,遇到了早已经消失多年的倭寇,连人带船,全都被吞了个干净。可以说这些倭寇的盔甲、旗帜,为维护大明朝私盐行业秩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是打击非法私盐贸易的强力保障。
孙秀乃是八大纲商之一。家中藏的甲兵不少。还有几十杆火枪。这位总管当年是与孙秀同吃同睡的人物,在家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想调拨这些物资,倒也十分方便。等到调齐了盔甲兵器之后。他却发现火枪一杆也不见。不由怒道:“是哪个混帐东西。把火器偷着卖了?”
下人回道:“前几天东厂祝掌刑到了,各家的火器,说都要集中给东厂的番子使用。咱家的火枪,也都给收了上去。剩下的几杆,也都折在了梅庄。家中只剩两杆鸟枪,今天盐帮与漕帮又起了冲突,盐帮来人,把那两杆枪借走撑台面去了。”
这时,那名请来的真倭,挤到管家面前,十分恭敬道:“您放心,有没有铁炮,我们都能完成任务。您的手下,十分得力,我大内高绶体内,流淌着高贵的名门血脉,天生就是指挥作战的天才。即使是防备森严的要塞,我们也能攻陷,何况只是个小小的别墅?不必动用枪弹,交给我们就好了。”
这人的汉话说的流畅,官话里还带着苏州味,是这时候天下一等时髦的口音。管家点点头,“大内高绶是吧?你放心,只要把我们的事办好了,你借钱的事,就好商量。老夫给你批个条子,你也能借出几万银子来,再给你介绍几支人马,就足够你回家夺基业了。”
“阁下放心,我以大内氏的名义发誓,一定会救回贵家少主,以证明我大内氏对孙氏一族的忠诚。”
看这倭人说的郑重,总管的心里也安定了不少。当年倭乱之时,据说几十真倭,能敌上千大明官健。今日自己这边动员了一百多个护院,一个真倭带队,只求劫牢反狱,万无不成之理。自己的骨肉,总算是能保住了。
梅庄内,郑国宝看着跪在眼前的真倭,勃然大怒“大胆倭寇,当年把你们杀的看来还是不够狠,居然还敢在我大明出没,当真可杀不可留。更可恶的是,你们这等贼人,居然连点信用都不讲了。你不是答应了孙家的管家,要劫狱的么?怎么不劫了?你要不劫狱,我怎么好把谋反的罪名,加到孙家头上?”
那位大内高绶跪在堂下,磕头不止。“尊贵的天朝钦差饶命。我大内高绶是大内氏目前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我代表着大内家的未来和希望,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就把自己搭进去?我是尊贵的武士,一向注重承诺,可是比承诺更重要的,是大内家的复兴。再说,我即使不来投诚,我的那些部下,也会把我抓起来,然后再来投诚。与其那样,还不如我自己来更痛快一点。”
用一个真倭,带领一群江湖豪杰,这种安排充分说明了,管家只能做一个管家,而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想当年即使倭寇最盛的时候,也是假倭做首领,真倭当炮灰,哪有反过来玩的道理?那些各大门派出来的护院,对这个头领能服气才有鬼。
再者,就是孙家牵扯到行刺钦差国舅的大案,听说还有谋反的意思,让这些护院人心惶惶。扬州有八大纲商,自己的命只有一条。若是搀和进谋反的事里,可就有点亏本。前者从梅庄浴血突围出来的几个护院,回了扬州,就死的不明不白,更是寒了这些护院的心。
跟着孙家卖命,看来是没什么意思了。孙富平日里身体就算不上多好,到了锦衣卫手里,把十八道待客茶点品尝一回,恐怕能剩半条人命就不错了。劫牢反狱这一折腾,救回去的,多半也就是个活死人。到时候什么一人一个扬州瘦马,以夫人的脾气,多半是一人一包鹤顶红。怎么盘算,这任务怎么完成不了,这些人从出发时,士气就十分低落。等到了杭州,打探之下知道,人是关在梅庄地牢里,这些人就更想打退堂鼓。
梅庄那地方,号称铜墙铁壁,不是好进的。庄内机关陷阱无数,当初七大剑派联手去攻,还没见到四老的面,就先死了一半。现在梅庄虽然看上去戒备十分松懈,门口没几个兵丁放哨,庄墙上也看不到人往来巡逻,箭塔望楼上没人站岗,似乎是等着人来偷袭一样。可是这些人都是老江湖,眼光毒的很,什么叫虚者实,实者虚,休想瞒的过他们的眼睛。
国舅这一手厉害啊,这招叫开门揖盗,只要人一进去,准变成关门打狗。如今梅庄里有任我行、向问天这等高手,还有营兵、锦衣卫,一枪挑黄山的杨登龙都折了,我们去拼,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些人一番讨论下,想着比起拼了命去救孙富,还要去赌孙大少的生命力是否顽强,锦衣卫下的是不是死手。还是不如捉了大内高绶,捆了这倭子前去投诚,希望国舅给条活路更好一点。
没想到大内高绶这人脑子十分灵活,最大的特长就是爱听壁角,尤其对于说他坏话这事,更是超强的敏感。这些江湖人过于大意,被他听到了计划,结果先行下手,自己到梅庄内来投诚了。
“大内家的遗孤?大内义隆的后代,周防、长门等七国守护,九州探题?你这头衔够多的啊,你来投奔我,是个什么意思?”
“小人不才,情愿追随尊敬的阁下,为您效力。我大内氏还有许多忠心耿耿的武士,能征善战的部队。还有,我大内氏当年靠着海贸,积蓄了大批银钱,都存在个秘密的地方,由忠勇的部下保护。只求您借我一笔银钱,让我作为启动资金和路费,就能恢复大内家的旧日荣光。我以武士的名义宣誓,大内氏只要能够复兴,将是国舅最忠实的部下,为您在日本开疆拓土,冲锋陷阵!”
第二百七十六章道喜
大内氏最为辉煌时,曾做过周防、长门等七国守护,号称西国及北中国第一强藩。(此处北中国指日本的地理概念),又是九州探题。宁波争贡中的两大主角之一,就是大内氏。后来更是斗垮了细川氏,独占宁波贸易,发了横财。
战国时代,大名的兴起和衰落,都是寻常之事。由于家中重臣叛乱等因素,大内氏逐渐衰弱,严岛合战,陶晴贤兵败自尽之后,大内氏一蹶不振,逐渐退出了战国舞台。这位大内高绶自称是大内义隆的后代,这一点本就十分可疑。至于什么忠勇的将兵,一直守护着大内氏的宝藏,只要有经费,就能重建大内氏昔日江山这种蠢话,更是骗不了他。
“大内高绶,少说废话!你这种鬼话,爷要是编的话,编的比你好听。你老实说,你能给我帮什么忙?”
“尊敬的阁下,您这样说,实在是有损我武士的荣誉。为了证明我的名誉,我情愿切腹自尽!可是,伟大的大内氏,还等着我去复兴,我的生命不能浪费在这里。我们大内氏那无敌的勇将,如山的财宝,都可作为您的回报。您今天借给我一两银子,将来就是十倍的回报。那些都是当年我祖先从大明弄走的财宝,作为一个明国人,您难道不想着追回祖先失去的东西,为国家民族争光么?”
“老瑞!进来。这个玩意,交给你了。”
一阵铠甲铿锵,大内高绶只见一个周身包铁。貌似鬼畜的大汉从外面进来,朝他一呲牙,“国舅,我必须提醒一句,我是伟大的瑞恩斯坦伯爵,您也可以称呼我为瑞恩爵士。至于这个矮子,我保证会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
大内高绶果然机灵,见事不好,连忙喊道:“国舅且慢,尊敬的阁下。您让我这样。我便这样,您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就是。”
“这倒是个合作的态度,那就别忙着往外拖他了。把他弄回来。咱们有话慢慢说。”
等到打发走了大内高绶。任盈盈来到郑国宝身边“你这个拖字决。真能拖住那些盐商的手脚?我估计他们此时已经派人进京,去打点关节,探听消息了。”
“放心吧。他们探听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看看最后谁赢。八大纲商,有徽商,有西商,本就不是铁板一块。再说,孙富这东西,关在咱手里,也没多大用了。还不如放回去,先给他们点甜头,以后才好慢慢炮制。那孙富吃了几粒神丹,如今对你的话可说言听计从,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到脑神丹,郑国宝又想起一事“盈盈,说起来凤凰一去这么久,怎么连消息都不见,会不会有什么闪失?”
如今张芙蓉怀了身孕,不便侍奉,任盈盈独得恩宠,正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时候。听他又提起蓝凤凰,任盈盈心中略微不快“凤凰去云南采办阿芙蓉,关山阻隔,一时半会回不来。五毒教名震西南,便是苗王对她也要忌惮三分。更重要的是,蓝凤凰混身是毒,一身的毒虫毒物,她不去招惹别人已经是阿弥陀佛,谁还敢去惹她?”
说到此,她看了一眼郑国宝,只希望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厌恶或恐惧,那么就算成功了。很多人不怕敌人比自己强,却只怕朋友比自己强…
可惜郑国宝的表情并无丝毫厌恶,只是说道:“那就好。我只是不大放心,回头写封信,请云南沐老国公,多多关照就是了。说来好笑,孙富这厮现在只关心这三尸脑神丹,什么时候发作。至于他家的买卖,他爹的安危,他如今已经全都顾不上了。我敢说,只要你肯给他神丹,让他干什么都肯。”
任盈盈冷笑一声,“这神丹的功效发作起来,任你是江湖豪杰,也难抵受。一个富家公子,哪里受的了?我又带他看了几个人神丹发作,没有解药的模样,潜移默化,再加上一点圣教中的移魂手段,还怕他不中招?如今只要说起神丹,他就哆嗦。可惜的是这神丹吃的少了,根本上不了瘾头。分开下在酒饭里,也无作用,非得整丸吃上十几次,才能有效。否则我圣教早就一统江湖,还用的着被你欺负?”
郑国宝此时已经把手伸进了佳人的衣服里,探索着身上的各处隐秘。“没什么。哪怕上不了瘾,也一样能坑到人。”郑国宝倒是信心十足。“你这东西的手艺还真不错,不过名字不好。三尸脑神丹,就冲这名,谁敢吃啊。用来控制那些江湖草莽倒还可以,不过也是下策。等将来本国舅为你小设一谋,包你这神丹变成活金矿,财源滚滚,大富大贵。”
“大富大贵?快说说,如何大富大贵?难道是把那些盐商都捆起来,强行灌药?要是这招好用,我圣教早用了。这东西用的多了,早晚能被人看出毛病。因此圣教施丹,从来都是找那脑子不好使,或是意志薄弱之人,以成全神丹威名。要是普天下见谁都是一丸,也几早被揭穿了西洋镜,再说我们也没那么多原料。”
任盈盈说着却已经敌不过郑国宝的魔手,整个人如同一条美女蛇,不住扭动,嘴里发出呢喃之声。郑国宝却不可收手,一边继续攻城掠地,一边道:“一统江湖,靠的是手腕、钱财、权势。而不是什么神丹。再说现在朝廷最容不得的,就是有人一统江湖。江湖上没有内患就得外忧,要是都没有,朝廷就会扔出几件宝刀宝甲,或是几本秘籍,挑动江湖上的人你争我抢,元气大伤。你这神丹,只能拿来赚钱发财,而且也只能走正规通道。不过这名字么,吓唬人行,拿来搞钱,就太不够看了。听我的,赶紧换皮吧。就叫神仙福寿丹,到时候我再帮你一推销,保证财源滚滚,拦都拦不住。”
任盈盈被撩拨的香汗淋漓,“这东西你要卖给谁?不怕将来黑木崖出手么?我们的丹,和他们的丹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我定的价格便宜。两下竞争,也未必有便宜。快说快说,我还有许多本事,今天定要拿出来制服你。”
郑国宝哈哈一笑,“黑木崖啊,等过些日子,就没有黑木崖了。到时候天下只有咱圣门出的神仙福寿丹再也没有什么三尸脑神丹了。不过这福寿丹,只服务富人,不服务穷人,我们只为富人炼丹。谁富?女直人富啊。他们既然敢来我大明的地盘上卖他们的长白野山人参,就别怪我给他们卖阿芙蓉!那帮女直人有人参、有东珠,这回我全让他们迷上阿芙蓉,看他们完蛋不完蛋。”说完之后,将任盈盈打横抱起,径直走向里间卧室,锦衣指挥与魔门妖女的战斗,再次打响。
不管女直人完蛋与否,孙富觉得自己是快要完蛋了。他没受刑,吃喝方面比照以往也没什么简慢,甚至还为他安排了两个船娘做伴,绝无亏待。可是他觉得他已经遭受了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岁月。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耳边就回荡着杨登龙那闷哼声,那几个因为忤逆神教,而得不到解药之人的惨号声,杨登龙那血肉模糊的躯体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他生怕下一次牢房打开后,锦衣卫就会从和颜悦色,变成如狼似虎,拉自己去阉。
便是那美如天仙的任夫人,他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国舅吃味。而那位任夫人虽然对自己和颜悦色,可是他始终感觉这女人就如同巨毒的蛇蝎一样危险,尤其是她还逼着自己吃了这么多的神丹。
那些神丹里可是有脑虫的啊,将来若是不给解药,那脑虫啃噬脑干的痛苦,将是何等惨烈。一想到这些,便是身边的美娇娘,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他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自己的家产,他甚至也想过一死了之,让他们什么都得不到。毕竟要出卖的,是自己的父亲啊。
牢门开启,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几个锦衣卫走了进来,朝孙富施礼道:“孙大少,给您道喜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坑爹
孙富听几个锦衣道喜,眼睛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走在后面的孙大用上前一人给了一脚。“你们几个混帐,开玩笑不分时候,监狱里有道喜的么?孙富懂规矩,知道监牢里道喜是要出红差,你说要把他吓死,咱怎么跟国舅那交代?”
好在孙富这些日子被收拾的多了,承受能力大为提高,短暂的抢救之后,苏醒过来。这才知道,那几个锦衣是真心实意的道喜,自己可以释放了。
从地牢出来的路上,他脑海里不停的转着念头,爹这次为救自己,肯定没少花钱。自己作为人子,帮着外人来陷害自己的爹,这怎么也说不过去。见到爹之后,就把狗官的阴谋说明白,让爹做好准备。
可是当他走到书房门外时,想的已经是如何才能让谎言更像真话,好骗过自己的父亲。锦衣卫千手千眼,三尸脑神丹霸道凶残,自己背叛他们,是没有好下场的。不管是像杨登龙那样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是像那几个毒药发作,没有解药救命的倒霉蛋那样用头撞墙,都不是什么好事。国舅反正已经答应我了,会给我几十万两银子,外加一辈子的解药,也足够我一世花用了。
这么想着,等他见了父亲时,心态已经彻底调整了过来,或者换句话说,他念头通达了。
“爹啊,孩儿这些天想死您了。多亏您来救我,否则孩儿的冤枉。就没日子洗的干净了。”
孙秀见儿子精神略显憔悴,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衣衫也十分干净。看来这段日子真没遭什么大刑拷打,估计那些要紧的问题,肯定也没招。心里也就放松下来,呵斥道:“你这小畜生,在江湖上随便结交朋友,这回惹祸了吧?把不知道什么来历的,都当朋友看待,还敢往这么要紧的场合领。不抓你抓谁?要不是国舅大仁大义。你这回就别想活着出来了。”
国舅确实大仁大义,牵扯到这么大的案子里,居然只罚了二十万两银子加二百张淮北盐盐引,就可以领人。那些倭寇的盔甲旗号。国舅提也没提。果真是个厚道人啊。孙秀原本做好要花掉半分家当的准备。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就过了关,心中归国舅大为感激。这才是好官啊,看来以往所听种种传言。定是恶意诽谤,大内高绶这个倭人说的是对的,国舅还是好说话的。又想着自己找的人果然找对了,盐、漕二帮的帮主面子,确实不小,也许国舅是买了他们的帐,也未可知。
自从丐帮实行自有丐主以来,天下第一帮的宝座,就由盐、漕两帮激烈竞争。一个是盐丁灶户数十万,大明朝各大盐滩、盐井,都有自己的弟子门生,而且垄断的还是天下最大的财源,财大气粗。
另一个则是漕丁百万,掌握着帝国的粮食运输,按照漕帮当代帮助罗守信的话说,就是我们漕帮跺跺脚,连京师都要震上三震。盐帮出盐,漕帮运盐,两下与盐商的交情都不浅,彼此之间却又因为运费的问题,矛盾甚深,乃至大打出手,都是寻常把戏。
等孙秀领了儿子走路,书房内只剩下牛淮生、罗守信两位帮主,以及郑国宝、任我行、任盈盈这几个人。郑国宝这才看着二人道:“两位,孙员外已经走了。咱们之间有话,就可以说的清楚些了。这位老爷子是谁,你们不会不清楚。他老人家多年不出来走动,这回想做点小生意,还望二位要多多关照。”
牛淮生道:“国舅放心,任老前辈大名鼎鼎,我们仰慕的很。能够和这老人家合作,那是我们的造化。今后老爷子来我两淮盐场支盐,不用拿盐引,只要拿个条子来,我就给办了。”
罗守信也道:“是啊。只要老爷子一来,我们漕帮,优先给老爷子的盐装船起运,就是朝廷的漕粮,也要向后压一压。”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二位了。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贵帮有了什么难处,本官也会尽力为你们周旋就是。”
任盈盈等那二人告辞后才道:“盐漕二帮势力不小,连圣教在江南开山立柜,也要顾及这两跟帮派,不与他们冲突。我们真能与他们合作,不怕被他们反咬一口?”
“放心吧盈盈,这种事断无可能发生。盐帮、漕帮,与丐帮比起来,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他们不搞自有丐主那一套,所以看上去实力强了一些,还是不脱一盘散沙的格局。”
大明朝有六大运盐使司,漕运的航线更是绵延千里,以国朝的通信条件,要想做到对地方如臂使指,根本就是做梦。即使是在收管理费时,盐帮牛帮主也只能收两淮的。就这,还得要看下面的总催、总甲们是不是买帐。漕帮方面更是如此,千里河道都算漕帮的势力范围,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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