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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法兰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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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带有明显一道暗红伤痕的就是缉私队队长巴伯纳,一个上过战场的退役老兵,也是蒙巴斯最重要的心腹。税务官伯尔尼先生想要顺利掌控海关,巴伯纳是仅次于蒙巴斯的第二大障碍。”
  安德鲁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他示意守在站在一旁的“普鲁士大汉”向自己靠近,几句耳语过后,奥热罗上士满脸狞笑着回到骑兵队,他将怀中的短枪掏出来检查一番,随后翻身上马,准备伺机而动。
  蒙巴斯关长很快留意到骑兵队后面的那辆敞篷马车,他认识两人中其中一人,乌弗拉尔的犹太助理,看到佩里埃正向一个律师打扮的年轻人轻声低语。蒙巴斯头脑发蒙,心下一沉,那是他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让开,我要去见弗兰克先生!”蒙巴斯冲着阻拦自己继续上前的一名骑兵嚷嚷道。
  “让他过来!”安德鲁挥挥手,骑兵灵巧的策动马头缰绳,闪出一条狭小的通道。
  蒙巴斯小跑两步,一来到马车前就开口质问道:“检察官先生,为什么要包围我的海关?”
  安德鲁抓住对方语病,大声讥笑道:“你的?这座海关楼和里面的一切都属于伟大的法兰西。你这个贪腐分子算什么东西。”
  ……


第46章 征缴关税
  未等蒙巴斯再度开口,安德鲁高声叫来守候多时的塞纳蒙中尉,后者立刻上前,出示了一份税务检察官签署的拘留令,大声宣读:“……因为贪腐受…贿,安德鲁检察官以法律赋予的名义,解除蒙巴斯先生海关关长的职务,并将其押解回巴黎司法宫接受进一步审讯。”
  “我不服,你无权逮捕我!”蒙巴斯跳起来高声抗议。
  安德鲁再度纠正对方的语误,“只是暂时的拘禁,我作为税务检察官拥有这样的权力,至于到了巴黎之后,那是司法宫与财政部该考虑的事情。”
  说完,安德鲁使了个眼色,塞纳蒙中尉将早已准备好的手铐拿出,不容分说的将这位海关关长铐起来,两个骑兵下马过来帮忙。他们在左右两边押解着囚犯,朝停泊码头的一艘商船走去。留在后面的海关缉私队队长巴伯纳见状不妙,他挥舞手中短枪,试图冲破骑兵队的封锁,将自己老板解救出来。
  “砰”地一声,奥热罗的手枪响起,枪口的一缕清烟飘过,左胸中弹的巴伯纳队长一声不吭扑倒在地,身下鲜血流淌一片。
  上士把短枪快速插回马背枪套,继而又高举起马刀,冲着躁动不安的海关缉私队高声警告说:“胆敢行刺检察官者,无论谁,一律就地处决!”一句话就将犯罪性质定下。倒在地上的缉私队队长又不是国家的法定官员,杀了就杀了,巴黎方面才不会在意。
  此时,伯尔尼税务官也恰逢其会的走出海关楼,他竭力劝说进退两难的同僚们说:“赶紧放下武器,税务检察官只是针对蒙巴斯先生,与我们无关。”
  众人面面相视的对望一眼后,无可奈何的放下手中武器,跟随税务官退到一旁,见到骑兵队并没有挥刀追赶,心中悬石这才放下,每个人都在心中暗地感激着伯尔尼先生的及时出面解救,多看看倒在血泊中的巴伯纳就是最好证明。
  等到伯尔尼主动现身来收拾残局时,安德鲁也以税务检察官的身份,连续发布数道命令:
  第一,税务官伯尔尼被任命为波尔多海关的临时关长,直到巴黎方面重新指定新海关关长的人选;
  第二,原海关关长蒙巴斯被立刻押解到巴黎受审。(一艘开往巴黎的双桅商船早已1号码头备好。)
  第三,在税务检察官逗留波尔多期间,骑兵队的奥热罗上士将兼任海关缉私队队长;
  第四,其他海关官员与办事员职务保持不变,报关与征税即时恢复正常。
  就在安德鲁整顿港口海关时,蒙塞中尉恪守了自己的承诺,他严令第五猎兵营不得干涉其中,对于海关楼前发生的事情,一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等到加龙步兵旅团的指挥官怒气冲冲跑过来,责问中尉在海关楼被骑兵队包围时为何按兵不动时,蒙塞双手一摊,满脸委屈的解释说:“那是税务检察官与波尔多海关的内部事务,我上前能做什么?无论协助那一边都是吃力不讨好,当然,如果是旅团长大人能给第五猎兵营直接下令,我倒是乐意执行。”
  下令猎兵营攻击巴黎检察官和他的骑兵中队,加龙步兵旅的指挥官当然不会愚蠢到这一步,因为这与公然起兵反抗巴黎没有太大区别。别说波尔多市政厅与普通民众会加以反对,就连本地士兵也可能拒绝执行该命令。其结局不言而喻,自己比起那位尸骨无存的前巴黎总督好不了太多。
  此外,随着蒙巴斯变成前任海关关长,继而被押解到巴黎受审;而伯尔尼在安德鲁支持下已全部掌控港口海关,就连缉私队队长都换上了安德鲁的人之后。当前的所有时机均已失效,所以除了泄愤,根本没有任何益处。
  等到最高指挥官悻悻离开时,蒙塞中尉长舒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不过,从今往后,自己前途命运却与那位安德鲁…弗兰克捆绑在一起了。
  海关被围与蒙巴斯被捕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波尔多城,包税商萨维尼先生气得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他还将房间里所有的玻璃或陶制器皿摔在大理石地面来泄愤;吕尚检察官同样闷闷不乐,在灌下一大瓶红酒后,借口身体不适乘坐马车提前回家。
  站在高级法院大楼的窗台上,年过5旬,显露一身富态的杜兰顿大法官冷眼注视着载着吕尚检察官四轮马车的远去,心中感慨不已。安德鲁的到来不仅给了他对反击包税商的最佳时机和强力助手,还能警告一下不知进退的吕尚。
  就在昨天深夜,安德鲁还私下拜访了杜兰顿法官的官邸,两人就众多问题相互交换了意见。其中就包括有条件的赦免公路劫匪,剔除吕尚检察官出局,海关整顿和关税征收,以及妥善取缔包税公司的诸多事宜。
  对此巴黎检察官表现的嚣张跋扈,法院大楼里视为不可理喻,杜兰顿法官却在心中称好。执法者初到陌生之地,首先是杀人立威,宁可让人感觉害怕,也不要暴露自己的软弱。此外,安德鲁的一举一动看似鲁莽冲动,但其所作所为始终站在法理之上,哪怕是那个被击毙的缉私队长,也事先被人扣上一个行刺税务检察官的泼天罪名,令别人无法为其翻案。
  至于波尔多市政厅那边,老家伙们仍旧一如既往的保持缄默,因为检察官与海关关长都直属巴黎,属于国家公务员的内部纠纷,与波尔多地方毫无关联,应该继续持中立立场。不过在私下聚会时,有官员表现的惴惴不安,那是他们及其家族曾勾结前任关长,在进出口大宗商品时偷税漏税,一旦税务检察官继续穷追不舍,那么他们也有可能被押解到巴黎的税务法庭里接受审讯,其遭遇或许比起前海关关长更加倒霉。
  好在佩里埃如同天使般及时现身。在随后的一次商务聚会中,他代安德鲁检察官向在座的官员和商人们做出保证,只要大家能在一周内补充部分漏缴的税额,就能免除一切后顾之忧,至少不会成为检察官的下一个打击目标。
  而这个纳税额度,佩里埃与伯尔尼税务官花了整整两天才计算清楚,各人拖欠的关税数额详尽清晰,就连让人辩驳的漏洞都难以找到。如果7天之后,也就是在8月8日,还有商人胆敢拖缴国家税款,安德鲁不介意再宰杀一两只小鸡,或是拎出一只羸弱的小猴子。
  对于那些出了血的爱国纳税者,安德鲁同样不加吝啬予以安抚表彰。不过落实到具体,由于亲疏远近的关系,或是安德鲁本人,或是其他利益关联者的刻意交代,就会出现某些合情合理的变化。
  “这位蔗糖商人是杜兰顿法官要求关照过的,就按照50%的正常税额计算吧。至于卡塔内侯爵,也同样按此计算。”佩里埃解释说。
  “我同意,这个咖啡豆商人是蒙巴斯的死忠,必须全额补齐税款,另外还要再追加一笔罚款;对于年轻美貌的吕萨吕斯伯爵夫人而言,真是太倒霉了,她的丈夫在2年前不幸过世,名下的葡萄园也因为一场病虫灾而损失惨重,是否可以让她补齐一半的税款,体现安德鲁检察官的仁慈?”伯尔尼谨慎的问。
  “没问题,我的朋友。只要税款总额方面符合检察官先生的要求,其他的具体细节都变得无所谓了。你才是海关关长,你的地盘自然你说了算。”佩里埃恭维道。他知道自己只是安德鲁在波尔多的代理人之一,所以将位置摆放的很正确。
  “不不不,是我们说了算!”临时关长高举起了酒杯,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讲,伯尔尼都要同这位精明的犹太人搞好关系。
  佩里埃与伯尔尼两人确定,两周后补缴的港口关税涉及300多家公司或商会,即便扣除一些不太稳定的因素,其税额估计也会有800万里弗尔之多。
  两人连同来给拉菲别墅做汇报时,安德鲁刚好做完整顿波尔多海关的公文报告,再加盖封泥印戳后,由一名骑兵担当信使日夜兼程的赶往巴黎。安德鲁要求信使务必在5天之内,将公文亲手呈送给维诺法官。此外,信使怀中还有两份私信,一份是交给普利欧议员,再由后者转送到国民议会财政委员会;另外一封信,是交给罗伯斯庇尔,意在向雅各宾派俱乐部解释自己的行为。
  当安德鲁得知补缴的关税款极有可能到800万里弗尔时,表情显得异常兴奋,他的双手使劲搓在一起,还在书房里不停的来往踱步。对税务检察官来说,没有比征缴国家税款更为重要的功绩了,如果有,那就是更多的税款。
  安德鲁有理由相信,只要将这笔关税款项全额,不,半数及时上缴到巴黎国库里,无论是司法宫,还是制宪议会,甚至是已经穷疯了的财政部部长,所有人都会异口同声的大声赞美办事能力超强的税务检察官,对于安德鲁在此次执法过程中出现的少许违规,大家都会闭上眼,装作看不到。
  “快去,把刚才的信使给我叫回来!”安德鲁冲到窗台,他伸出脑袋,对着大门外的一名卫兵大声叫嚷道,那是因为检察官的述职报告需要重新润色。


第47章 雅各宾派分部(上)
  夜里,安德鲁依然待在在书房里,他的书桌前正坐着一位会计模样的中年人,在向检察官做情况汇报。
  “……经过我和我团队的重新计算,所有账簿都没有太大的出入,各种意外损耗或是非常规支出都在合理范围之内,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不过,我非常确信乌弗拉尔先生在波尔多期间,还私下参与到其他项目的投资,而这些项目大都没有显示在这些账簿中。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做进一步的调查。”
  这位名叫贝尔纳的会计师来自马恩省,他是老师图里奥介绍的,其家人依然生活在省会沙隆市。1个月前,贝尔纳和他会计团队,以及一名合约事务律师,一行4人就已提前到达波尔多,配合乌弗拉尔的敛财工作。
  安德鲁的手指轻轻拍打着桌面上的一大叠会计账簿,思虑好一阵,却摇了瑶头,继而说道:“算了,事情到此为止,不必深究。”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穿越者还是懂得。安德鲁不反对乌弗拉尔私下操作自己家族的生意,但于公于私,他都必须事前向合伙人解释一下。毕竟乌弗拉尔是安德鲁在波尔多的利益代理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安德鲁本人。这点令安德鲁很不高兴,但还至于彻底翻脸,不过小小警告一下还是可以的。
  安德鲁向贝尔纳问了一句:“你觉得佩里埃怎么样?”
  “与乌弗拉尔一样,性格圆滑,投机心态远比责任心强。不过,他的眼光很准,经验更丰富,乌弗拉尔的两次失误都是佩里埃出面挽回的。”和所有的会计一样,为人木讷的贝尔纳也不怎么喜欢投机倒把的经纪人。不过,会计师的评价倒是非常中肯,尤其是对佩里埃而言。或许是更年长的缘故,犹太人待人接物更为练达得体,而年轻的乌弗拉尔多少有些心高气傲。
  安德鲁对此也见怪不怪,在送走会计师之后,检察官在他的随身笔记本记下佩里埃的名字,并和西班牙银行家卡巴鲁斯伯爵之间打上了一个等于号。
  波尔多城市南面,一座风景优美的乡间别墅里,雅各宾派俱乐部波尔多分部的骨干成员选择在下午茶的时间里聚集一起。与各地其他分部集会地点不同的是,波尔多分部选择了一栋属于维尼奥家族的私宅,而并非废弃了的修道院。
  这些人包括葛瓦代,他长得又黑又瘦,面容忧郁;杜科是个热情洋溢,精通文学的年少成名的精英青年,他头顶无数的荣耀光环;至于格朗日纳夫,是名记者兼编辑,去年与他人合伙开办了一家《波尔多新闻报》。其内心充满胆识、狂暴和激…情,拥有无所畏惧的活力;还有维尼奥,波尔多的明星律师,天才的演说家。他在大革…命之前,就曾猛烈抨击过封建等级制度,并率先欢迎来自巴黎的革…命运动。若非突如其来的一场疾病令维尼奥病倒,他极有可能会赶赴巴黎,并参加1789年10月向凡尔赛大进军的运动。
  维尼奥性格沉稳,思虑周全,能从全盘上看待问题,而言辞中带有狂野的情绪让听众如痴如醉,拥有宏伟的古罗马式的雄辩力令人折服,因而理所当然的,维尼奥成为雅各宾派在波尔多分部的实际领袖。
  与圣鞠斯特选择投靠罗伯斯庇尔一样,每一个雅各宾派分部里同志,都有他们自己仰慕的革…命英雄。维尼奥钦佩于巴黎记者的布里索,那是他时常给布里索主编的《法兰西爱国者报》上投稿,两人在往来书信中保持着联络。
  维尼奥看来,这位曾在巴士底狱坐过牢的清教徒才是“法国的富兰克林”,解放黑奴的进步人士,一名伟大的思想家,革…命派的行动灵魂。
  葛瓦代、杜科、格朗日纳夫和维尼奥,以及巴黎的革…命导师布里索,还有共同的特征,他们不仅反封建,反教会,甚至还反对上帝,却对来自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异教神明推崇备至。此外,这些人不仅笃信卢梭的革…命理论,也同样推崇出生于波尔多的孟德斯鸠的理性思维。
  尽管只是下午茶的聚会,但波尔多分部的朋友们依然设立了一个议题,那就是被闹得沸沸扬扬的波尔多海关事件。
  “葛瓦代,你怎么看待?”维尼奥心有所指的问。
  “可以说弗兰克检察官,哦,不,他更喜欢别人称呼叫他安德鲁检察官,是依法办案,程序上无懈可击。”葛瓦代说道。他与维尼奥一样是执业律师,更注重程序上的正义,而不是关注具体结果如何。
  正在品尝英式红茶的杜科却摇摇头,充满浪漫文学气质的年轻人放下茶杯,说道:“杀戮可不能解决问题最好方式,在波尔多,反对安德鲁的势力会借机团结起来,我们需要给安德鲁一个友善的提醒,尽管他不愿意出席我们的聚会。”最后一句,杜科显然是在抱怨。不过,安德鲁的确有意识的回避与波尔多分部的接触,因为那是来自杜兰顿法官的友善建议。
  听到这里,消息灵通的格朗日纳夫笑了起来,“巴黎检察官可没时间来这里悠闲喝茶,据说昨天他在海关大楼待了两天,今天又回到拉菲别墅里写报告,到波尔多4、5天里,一切社交活动都没涉足。别这样看着我,那是杜兰顿法官说的。”格朗日纳夫还有一位族兄在波尔多高级法院里就职,对这些内幕消息自然门清。
  “咦,加代今天怎么没来?”杜科留意到朋友圈中少了一个。
  格朗日纳夫解释说,“我们加代大律师最近与杜兰顿法官走的很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想抢在吕尚检察官之前,获得首席刑事法官的提名。”
  葛瓦代听了觉得很是奇怪,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加代年龄和我们差不多,今年才32岁,按规定,法院法官必须满足40岁的基本条件。”
  格朗日纳夫很是耐心的继续解说:“我的朋友,你的消息太滞后了,建议你以后少去关注黑奴解放的问题。制宪议会和司法宫已修改了法官任职的基本条款,只要在律师连续从业5及5年以上,年满30岁即可。”
  维尼奥有点急了,自己引入的话题不是为了歪楼歪到律师与法官从事资历上,他有些气愤的问道:“先生们,朋友们,难道你们家里,或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中间没有收到海关的补税通知吗?”
  众人哈哈大笑,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当然有,不过我们坚定不移的支持巴黎检察官的正义行为。”
  葛瓦代、格朗日纳夫与杜科的家境不错,但也不过是城市中产阶层罢了,各自家庭涉及的关税少的可怜,不比巨富之家出身的维尼奥,所以征缴关税上与这些人关系不大,牵扯不到几个里弗尔的实际利益。
  “维尼奥。你家里拖欠的税款估计有10万里弗尔吧。”葛瓦代说这句话时,他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和笑容变得自然一些,而不会变成一句讥讽朋友的话。
  “是20万。”维尼奥没好气的说。
  尽管维尼奥律师曾竭力公开鼓吹为国纳税,既光荣又体面,但纳税真的纳到自家头上,而且还是一笔巨款时,这种滋味就不太好受了。没有人怀疑安德鲁征收关税的决心和毅力,那个不幸被押解到巴黎的海关关长,以及死不瞑目的缉私队队长就是最好证明。
  “放心吧,朋友们,雅各宾派的同志会得到特殊照顾的。”格朗日纳夫突然插上一句后就避而不谈,不过在朋友们的逼问下,他还是讲述出了实情。
  “首先声明一点,走出这个房间,我对于自己所说的话一概不认。”在看到朋友们郑重其事的点头同意后,格朗日纳夫这才继续说道:
  “安德鲁检察官给了杜兰顿法官一份拟定好的名单,里面的人可以享受关税优惠政策,简单的说,只需缴纳一半税额,就能在国家账簿上消除以往的所有不良记录。很荣幸,波尔多分部的会员都名列其中。所以,维尼奥,你的家族会减少了10万里弗尔的损失。不过,那些与包税商关系密切,或是站队不及时的顽固分子们就损失惨重了,不仅是全额纳税,还要被处罚一大笔滞纳金。
  另外据可靠消息,在巴黎检察官的请求下,杜兰顿法官早在两天前已签署了一项财产查封令,不仅冻结了逃避关税者的各种资产,还要收缴他们的出国护照。再过三天就是8月7号,我的报纸将在当天全文刊载上述信息。当然这是得到了巴黎检察官和杜兰顿法官联合授权的。”


第48章 雅各宾派分部(下)
  “市政厅呢?他们没反应吗?我相信有些混蛋们的损失可比我家大的多。”维尼奥追问道。他此时的心情,已随着那10万里弗尔税金的减免而好了不少。
  “当然有人不乐意了,不过,在他们得知加龙步兵旅的指挥官博朗将军被制宪议会和拉法耶特元帅下令调到巴黎述职时,所有反对意见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如今,驻防本省的加龙步兵旅将保持善意中立,而它的第五猎兵营已彻底投靠安德鲁,据说要将组建一支独立编制的香槟混成团。单凭包税公司那点缉私的武装,还不够检察官身边骑兵中队的一次冲锋。至于国民自卫军,”
  说道这里,格朗日纳夫笑了笑,他望着围在身边的朋友们,问道:“诸位,你们都作为城市自卫军军官的一员,愿意为腐败的市政厅和偷税漏税的坏家伙们效力吗?或是支持为国敛财,打击包税公司的安德鲁检察官?”
  “当然是后者。”政治立场偏左的维尼奥等人纷纷表态。无论格朗日纳夫、加代、还是杜科葛瓦代和葛瓦代都在波尔多自卫军里挂着一个校尉军官的职务。
  绝大部分的国民自卫军没有军饷与津贴,还要自备军服和武器,使得波尔多市政厅对自卫军的控制力度非常差,加之自卫军军官们政治立场严重偏左,很多人反而更欢迎税务检察官的到来,尤其是希望借机取缔包税公司。
  波尔多本地的合法武装力量,主要包括国民自卫军,边境驻防部队(主要是加龙步兵旅),以及少量的军警和两股武装缉私队。前两者或是置身事外,或是明里暗地投靠安德鲁;而在波尔多的城市警察数量不足200人,别说动用那个依然残缺的混成团,单凭骑兵中队就能横扫一切。至于海关缉私队那是安德鲁的掌控中,包税公司的实力太逊,不值一提。
  “党同伐异!”杜科的嘴里冒出一句,这是罗马共和国时期的著名词汇。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再过两三天,波尔多城里就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与之没有什么关联,或许还会机会参与到战利品的分享。
  ……
  正如杜科等人预料的那样,安德鲁在抵达波尔多的第10天,也就是他发布关税征缴令第7天,奥热罗掌握的海关缉私队开始出动,他们首先在港口货仓查封了12个进出口商人的大宗货物,理由是拖欠税款;紧接着,码头上的6艘商船连同上面的货物也被海关缉私队暂扣。
  等到第二天,征税行动进一步升级。
  奥什少尉带着六名骑兵直接闯入波尔多市政厅。众目睽睽之下,这位少尉军官出具了一份税务检察官签署的传讯令,上面邀请负责工商行政的3名市政官员到拉菲别墅解释一下税款问题。
  这些官员自然不肯就范,他们冲着身边的同僚,一个个大声嚷嚷着说,是巴黎检察官在搞非法拘禁,欺压波尔多人。这一下惹得奥什很不开心了,他很是冷漠的挥了挥手,身边的士兵们立刻冲上去,就像对待犯人一样将涉案官员考上手铐,并强行将他们员从办公室里拖走。直到这时,这些人才开始后悔,他们拼命哀嚎着,就如同即将被宰的猪希望能刽子手网开一面,但无济于事。
  市政厅大楼里,围观者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他们面色悲愤却不敢上前阻止,只能眼睁睁的几位同僚被野蛮士兵活生生的拉走。直到悲凉叫喊声逐渐消逝,这才有人醒悟过来,或是通知涉案者的家人补缴税款,或是联名来到市长办公室,要求市长出面惩治巴黎检察官的非法逮捕行为。
  “先生们,我能做什么?一句无关痛痒的抗议,还是斥责制宪议会和巴黎财政部派来的税务检察官,或是干脆让自卫军冲到拉菲别墅把他们解救出来?你们来告诉我。”这位年迈的波尔多市长满脸悲情的诉说着。
  大家沉默了好久,没人给市长答案,回归冷静的众人纷纷散去。当晚,等到官员家人在海关补齐了所有税款,被拘禁的3位官员也从拉菲别墅里陆续走了出来。除了白天受到惊吓,气色依然显得较差外,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大碍。
  1790年的波尔多城市并不大,市区总人口不超过7万,一有风吹草动,就变得满城风雨。当见到货物被扣,官员遭到拘禁时,原本拒绝缴纳关税的商人们终于害怕起来,他们拿着自己的税款单据,连夜赶往海关大楼,排起长龙只为补缴税款。为方便纳税人,安德鲁也非常人性化的指示税务官再延长12小时时间,并接受纳税人的现金、银行承兑、远期支票,指劵或是能够抵押的地产房产,船只货物纳税。当然除现金外,其他需得到会计师的重新估价,并补偿国家的利息损失,补齐各种手续费。
  到了8月12日上午,临时关长伯尔尼跑过来兴奋的向安德鲁报告说,税款征缴已到850万里弗尔,比起之前预期还要多出50万。
  这的确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按照自己与制宪议会达成的协议,安德鲁可以截留其中不高于20%的税款。这笔钱财除了对安德鲁本人和麾下部属的奖励外,大部分将用于组建一支包括骑兵,步兵和炮兵在内的独立混成团,准备随时北上,参与到马恩省的平叛兰斯匪军。
  于是,安德鲁嘱咐海关关长伯尔尼说,“你马上回去,先把一切非现金兑现,再会同财政部派驻的会计师提交一份资金申请报告,待我签字后立刻执行。
  第一,提取700万里弗尔准备押解到巴黎国库。我会调遣一个猎兵连队跟随车队负责安全;
  第二,50万里弗尔用于兑现我对海关同仁的承诺。你和佩里埃每人2万里弗尔,海关主要官员或骑兵队军官各1万,其他人就按照他们的职务和功劳逐一发放下去。对了,记得把猎兵营和塞纳蒙中尉的那份也算进去;
  第三,余下的100万里弗尔,建立一个专用账户,我会作为马恩(香槟)混成团的筹建资金。”
  等到伯尔尼走后,守在一旁沉默无语的佩里埃没有陶醉于荷包增加的2万里弗尔收入,而是向安德鲁提出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由于税务检察官在港口城市的强制征税行为,导致安德鲁在民众中,准确的说,是在波尔多上流社会与众多商人中的亲和形象大打折扣。
  按照之前的套路,是应该先推翻包税公司擅自提升的葡萄酒税,给予波尔多民众甜头,然后再行整顿波尔多海关,让大家心甘情愿的掏钱纳税。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波尔多海关首先跳出来试图挑战安德鲁的权威,那必须第一个干掉。为鼓舞部下士气,和迎合巴黎方面,征缴被拖欠的关税也就自然而然了。
  现在征缴关税已基本告于段落,心思敏感的佩里埃希望检察官本人能采取某些亲民的行动,缓和一下与波尔多本地人士的紧张关系,毕竟一味的强压并不利于接下来与包税公司的正面交锋。
  听到这份建议,安德鲁颇为满意点点头,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拟定好的名单,指着说:“你待会按照上面的名单,以我私人的名义给所有人发一份邀请函,请大家后天中午来拉菲别墅参加冷餐会。”
  佩里埃接过名单,用目光随意瞟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罗列了不下200人,都是活跃在波尔多上流社会的银行家、律师、记者、教授、学者、军官、市政官、司法官、种植园主、酿酒商、造船主,贸易商、工场主以及外科医生等等。唯独没有包税公司的代表。
  按照以往参宴的惯例,一位有请帖的宾客通常会带上3到4个亲朋好友一同赴宴,那就至少要准备八、九百人份的饮食规模,而现在距离开宴仅两天不到,筹备时间显然不怎么够用。那是这种规模的宴会至少一周时间来准备。
  了解到佩里埃的疑虑后,安德鲁随口提到说:“热月之下的波尔多,最适合举办一场冷餐会。嗯,地点就在靠近葡萄园的草地上。”
  然而当安德鲁抬起头时,却望着一脸懵逼的佩里埃唯唯诺诺的不知想要表达什么。穿越者转眼一想,同样也明白过来,后世风靡全世界的自助商务宴会还没在欧洲大陆正式登台亮相。
  于是又问佩里埃:“你去过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吗?挪威或是瑞典?”
  犹太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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