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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法兰西-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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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此,丹东决定在首都局势变得失控前,进行一场不流血的政变尝试,而不是让被马拉等人煽动起来的长裤汉实施第二次“九月大屠杀”。在勒让德尔帮助下,丹东得到了科德利埃俱乐部大部分成员的支持。于是,他决定效仿安德鲁的做法,将吉伦特派的领袖们流放到外地。
那日,丹东站在议会大厅的讲演台上,他对着闯入国民公会的巴黎各区代表进行了大声呼吁:
“是的,公民们,昨天你们做了一件伟大的公正的事。所以,我明确无疑的告诉了他们:如果那个12人委员会不能被取缔;如果不让代表巴黎民众,并深受民众爱戴的市政官恢复原职;如果善良的公民们仍有遭受非法逮捕之虞。那么,我们经过用审慎和明智来对待我们的保王党敌人之后,就要用勇敢精神和革…命力量来对待他们了。我在此向国民公会的代表们提出3项议案……”
丹东的这番发言博得了现场民众的热情欢呼,他们响应了老科德利埃领袖的号召,纷纷偃旗息鼓,有条不紊的撤离了这个神圣的议会大厅。轮到国民公会代表就丹东的提案进行表决时,处于中间立场的大部分议员由于受到长裤汉的骚扰与威胁,不得不站到代表雅各宾派的丹东这边。后者表示只是驱逐,不做审判。
等到午夜12点时,拿到表决结果的新任轮值议长塞舌尔正式宣布:取缔吉伦特派的12人委员会,将权力交给丹东领导的救国委员会;释放被国民自卫军关押的巴黎代理检察长肖梅特与巴黎市长帕什等人;国民公会定期开放议会大厅,接受巴黎民众的合法上诉权。
此外,为应加强对越演越烈的旺代叛乱的镇压,并鼓动东、西两个比利牛斯军团、阿尔卑斯军团与北意大利军团对外战争获得更大的战果,国民公会加强了特派员派驻制。不久,丹东的救国委员会宣布,从国民公会内抽调65名议会代表以及130名巴黎公社代表,上述195名代表将不日赶赴中南部各省,征兵筹粮,督促土地政策实施,严厉镇压参与反抗共和国的保王党人。
需要说明的,派驻地方各省(各军团)的议会代表多数为吉伦特派的支持者,丹东的这一举动,原本只是想削弱吉伦特派在首都巴黎的政治势力,使其沦为雅各宾派的反对党,继而结束国民公会无休止的派系争论。
然而,令丹东始料未及的,他的这一看似善意的举动,却为日后的南方各省暴乱埋藏了一个定时炸…弹。那是下派各地的巴黎公社各区委员一致受到南方各省民众的仇视,尤其是在巴巴鲁与伊斯纳尔等人的煽动下。
8月中旬,由于丹东的努力,使得巴黎各区针对吉伦特派的骚乱迅速转为平静,一场暴风骤雨似乎在转眼之后就变得雨过天晴,阳光明媚。
然而,这一切都是虚像。
正如安德鲁形容的那般,此时的巴黎政坛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疯狂而盲目地向前飞奔。试图拉住缰绳将它制服的吉伦特派,不断地抽鞭催它跑得更快的雅各宾派,二者的对立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战争程度,必须有一方倒下。
……
当蒲佐走进客厅里,他看见布里索、维尼奥、葛瓦代、杜科、伊斯纳尔、格朗日纳夫和巴巴鲁等人正围在罗兰夫人身边,相互争论个不停。女主人很是无奈的向自己的精神恋人摇摇头,祈求蒲佐不要介入房间里的辩论。
至于男主人罗兰,在路易十六被处决之后,心灰意冷的他便主动辞去了内政大臣之职,一直隐居于郊外,并拒绝回到巴黎政坛。此外,佩蒂翁与孔多塞侯爵又被安德鲁强行扣押于兰斯,使得吉伦特派一下子缺少了三位重要领袖。
1793年8月的巴黎,吉伦特派遭遇到党派形成有史以来的重大危机。由于丹东为首的雅各宾派的突然发难,以及中间势力的倒戈,导致许多吉伦特派代表将以驻外特派员的身份,即将被强行“流放”到南方各省,为此他们将失去在国民公会的多数派席位。
所以,伊斯纳尔的高亢声调再度响起,“我们没有失败,我们必须继续抗争!”
维尼奥冷冷的讥讽道:“怎么去抗争,再去发表一篇摧毁巴黎的激昂言论?!”在他看来,伊斯纳尔于议会大厅极不冷静的发言,导致党派彻底失去了巴黎民众的支持。别说长裤汉,就连巴黎富人和有产者也不得不拉开与吉伦特派的距离。
看到维尼奥还想继续羞辱伊斯纳尔,脸色疲惫的布里索急忙插上一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关键是我们该如何应对这场危机。”
巴巴鲁也接过话题,“是的,我们需要重新获得法国的支持。”
布里索与维尼奥等人听出了马赛人话中的引申涵义,法国支持,而非巴黎。
“所谓的流放对大家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先生们!”
无所畏惧的巴巴鲁继续自己的话题,“我们可以利用特派员的身份控制南特、波尔多、里昂、马赛、图卢兹,以及南方的数十个省份,当然还有南方的各个军团。既然安德鲁能以15个北方省轻松打败德意志干涉军,甚至准备灭亡普鲁士。我们为何不能去效仿他,效仿他在巴黎之外建立我们理想中的法兰西……”
正如安德鲁对吉伦特派描述的那般,他们习惯于议而不决,很少果断而迅速的采取行动。布里索与维尼奥等人拒绝武力抗争,不愿意离开政治中心巴黎。所以,巴巴鲁的武力抗争方案最后没能在会场获得一致意见,他与伊斯纳尔等人愤愤的离开罗兰夫人的客厅。不久,房间里剩下的人也不欢而散。
自始至终,蒲佐都待在角落里不愿发声。等到众人相继离开,他才走到躺在长椅闭目养神的罗兰夫人身边。
男人的手温柔的抚摸女士那光彩夺目的白皙面庞和颈脖,温柔的说了一句:“巴黎已经变得不安全了,你没想过离开吗?为何不去见见你的丈夫和孩子。”
罗兰夫人睁开了眼睛,“我是巴黎的孩子,我哪里都不会去。咦,你害怕了吗?”
蒲佐一听急了,“是的,我非常害怕!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你,我亲爱的玛侬!巴黎依然有发生暴动的可能!9月大屠杀也许就会重演。”
“唉,局势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都为此努力过、奋斗过、希望过。不,我们还没彻底失败,即便你们被迫离开巴黎,但在国民公会中的代表中,我们依然比雅各宾派的人数还多!”说着,罗兰夫人的疲倦身躯再度坚定了信心。
“你错了,我也错了,反而安德鲁是对的!”蒲佐显得垂头丧气,他继而想到了北方独…裁者曾在《费加罗报》上发表的一段名言:“当今世界的一切重大问题,绝不是依靠空洞的讲演以及多数派投票所能解决的,必须依靠铁和血。”事实上,蒲佐已决定追寻巴巴鲁与伊斯纳尔的建议,到地方上组织反对巴黎的起义。
……
当罗伯斯庇尔代表雅各宾派,决心接受马拉、肖梅特、帕什和埃贝尔等人为代表的长裤汉的武力协助后,吉伦特派在巴黎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了。那是巴黎的国民自卫军宣布在国家政治中严守中立立场,拒绝再为吉伦特派保驾护航;而所谓的“议会军”,布里索等人空喊了两年也没能成功建立起来。
此时,雅各宾派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尽管丹东凭借他在民众与议会中的强大号召力,为山岳党人赢得了左右两派的对抗胜利,但马拉不满意,罗伯斯庇尔也不高兴。
马拉希望能将那些穿着绅士装、面容倨傲的吉伦特派的领袖们,统统送上革…命法庭公开受审,杀掉几个巴黎长裤汉最为痛恨的家伙,比如说布里索、维尼奥、罗兰夫人、巴巴鲁,还有嚣张的伊斯纳尔。等到其他人服软之后,再解除他们的代表资格,流放到地中海的某个小岛;
与血腥的马拉相比,罗伯斯庇尔内心是不希望杀人,尤其是向过去的战友举起屠刀。他认为将吉伦特派的领袖与骨干分子,解除国民公会代表资格就行了。这位雅各宾派领袖不满意之处,是因为丹东在巴黎各界的强大影响力。
作为山岳派内部的温和派领军者,丹东不仅是救国委员会的执行秘书,而且还得到了国民公会占半数席位沼泽派(中间派)的尊敬。这对于一心想要强大中央集权的罗伯斯庇尔形成了巨大威胁,那是丹东强调党派之间的包容,反对任何形式的一言堂。
不久之后,在罗伯斯庇尔的暗中操纵下,他的忠实门徒圣鞠斯特和库东,以及新来的追随者康邦和兰代等人,于8月份的救国委员会的改选中成功选入。尽管罗伯斯庇尔自己没有进入救国委员会,但这个所谓的“罗伯斯庇尔派”牢牢控制了全法国最高的权力机构,继而将身为执行秘书的丹东的权势成功架空。
此外,马拉、勒巴与罗伯斯庇尔的弟弟奥古斯都也先后进入了治安委员会,该委员会的职责和地位相当于兰斯法国的宪兵部、警务部、军情局的三位一体。
不仅如此,罗伯斯庇尔还将崇拜自己的杜普莱房东,以及他的家庭医生……送到革…命法庭担当审判员,或是陪审团成员。
……
第363章 吉伦特派在巴黎的失败(续1)
丹东营造的和平局面仅仅持续了两天半,巴黎的长裤汉又变得惹是生非,咄咄逼人了。尽管这些人答应老科德利埃的领袖,不再到国民公会里面胡言乱语,但在巴黎各区的选民讲坛上,到处响起了他们的怒骂声、告急声、号召起义声。
就在埃贝尔和帕什出狱以后的第二天,他们就结伴回到巴黎公社。热情的委员们给没有成为烈士的两位勇敢者的头上各自戴了一环花冠,帕什站在人群中间沾沾自喜,但埃贝尔却很是冷静的把自己头顶的花冠放到布鲁图(古罗马时代刺杀独…裁者凯撒的阴谋者)半身像上。随后,赶来的“人民之友”马拉带着自己的忠实门徒就集体跑到雅各宾俱乐部去,宣称要向吉伦特派复仇。
在长裤汉领袖们的眼中,这些吉伦特派将爱国的巴黎人民形容成无政…府主义者、嗜血狂徒、九月屠杀者,还几次三番的要求外省联军进驻巴黎、摧毁巴黎,基于此,作为巴黎人的他们决不能低头妥协,必须将这些“叛徒和卖国贼”干掉。
于是,罗伯斯比尔、马拉、肖梅特、帕什等人共同商议组织一次新的行动。这次暴…动完全是按去年8月10日推翻波旁王朝的方式组织的。
直到发动起义的最后一刻,这个领导委员会才允许屠夫勒让德尔通知丹东,命令后者以革…命领袖的身份赶赴起义委员会报道。和以往一样,在丹东发现事不可为时,很是明智的抛弃了吉伦特派,选择站在雅各宾派这边。但他仍旧以为这个所谓起义委员会的目的不过是想将胁迫国民公会的代表,将吉伦特派逐出巴黎的政治核心罢了,
8月18日夜里,选区委员会委员、各俱乐部代表、各区代表齐集主教宫开会,宣布起义。他们首先撤销巴黎市议会,然后让它重新宣誓忠于不可分割的共和国,支持“神圣的自由、神圣的平等人,人身安全和尊重财产”。其中“尊重财产”一词是丹东和勒让德尔要求加上去的。对此,罗伯斯庇尔表示了谨慎的支持;
其次,起义委员会授予九月大屠杀的著名刽子手,卑劣粗俗的长裤汉支队长,昂里奥上校(第二天便晋升为将军),取代大啤酒商出身且革…命立场不太坚定的桑泰尔将军,还冠以昂里奥将军为巴黎武装部队总司令的头衔,管辖国民自卫军与长裤汉支队。
两个月前,这位桑泰尔将军曾被调往旺代地区镇压叛乱,但在途中不慎染病,不得不丢下军队独自回巴黎修养,为此他很是侥幸的捡回了一条命。那是肖列一战失败之后,多个将军与指挥官被愤怒的特派员送上断头台;
此外,为了支持革…命,作为长裤汉支队副总指挥官的勒让德尔甚至变卖了自己的全部家产,继而筹集到的50万里弗尔(银币,非贬值的指卷),给予参与起义的两万长裤汉大军,每人每天可以得到两个里弗尔银币的特殊津贴。
从宣布起义的那一刻起,全巴黎各区的武装都被调动起来。大街小巷人来人往。而担当起义委员会的巴黎市政厅,显然是人流最为集中的地方,地方官员、法院法官、各区选举人、普通公民,大家都集体涌向那里进行庄严的革…命宣誓。
代表巴黎的帕什市长、肖梅特检察长与埃贝尔代理检察长,他们马不停蹄的接待各区与各团体代表,有的宣称他们已在各个出城道路上设置好了检查关卡和警戒岗哨,并成功阻拦了想要溜出巴黎市区的粮食大车,以及准备报信的外国奸细;有的表示截获了吉伦特派联络保王党份子的卖国书信,所以,他们希望能得到巴黎市政厅合法抄家的授权;无所事事的消防队也来凑热闹,他们的代表要求市政厅给予消防队步枪和火炮的支援,因为他们不仅能为共和国灭火,也要消灭敌人……
凌晨6时,皮肤病人马拉爬上一座市政厅的顶楼,敲响了警钟。10分钟内,巴黎的48个选区的警钟同时响应。两个小时之后,8月19日的国民公会就在一片警钟声中召开了。
在杜伊勒里花园里,现任内政部长加拉偶遇了前任司法部长丹东,显然加拉被今天的巴黎糟糕局势搞蒙了,有消息称市区的四面八方都是无数躁动的人群,而市政厅也不断向民众团队发放武器。
于是他询问丹东当下发生的情况。“这是谁在背后操纵巴黎人民,他们究竟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推翻了君主制之后,他们还想推翻共和国吗?”
丹东安慰自己在吉伦特派的朋友,耐心的解释说:“别担心,和平常一样,他们(马拉等)不过是继续砸坏几台印刷机,再骂上几句就会平安无事了。”
加拉依然质疑道:“难道他们就不想砸点别的?比如说我的脑袋?!”
维尼奥也走了过来,他义正言辞的说道:“即便是被人砸破脑袋,作为国家代表的我们也必须坚守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绝不退缩!”
丹东皱起眉头,他又一次做出了保证。“不可能的,我反对一切毫无意义的暴力!国民公会最多要求解除你们的职务。加代,你不是很不愿意继续担当内政部长了;至于维尼奥,你也不是想远离政治,回到波尔多继承父辈家业吗。”
内政部长和他朋友放心的走了,但丹东面色变得越发严峻,他有点不太相信罗伯斯庇尔与马拉的保证,只是驱逐而不会杀害任何一位国民公会的合法代表。但他却感觉无能为力,等进入议会之后,他就将自己蜷缩于阴暗的角落里,一动不动,静静的观察着一切。
等到下午4时,巴黎各区的警钟依然长鸣,但丹东没有看到长裤汉军队赶来冲击杜伊勒里宫与国民公会的糟糕情况发生。而吉伦特派的代表与雅各宾派的代表犹如往常,孜孜不倦的在议会大厅吵个不停,叫好声、喝彩声、讥讽声和谩骂声充斥着整个会场。
就在丹东放心不少时,夕阳之下的血色黄昏最终降临了。
一名准备提前离场的议会代表突然重返议会大厅,他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鹌鹑不停的叫嚷着:“在外面,在外面,有大批军队包围了国民公会!”
会场一片哗然,吉伦特派与沼泽派的代表一个个大惊失色,事先得到消息的雅各宾派那边有人在喜笑颜开,幸灾乐祸的看着嚣张的死对头们准备倒霉。
“是谁,谁这么大胆?”轮值议长塞舌尔使劲的摇着小铜铃,力图恢复会场秩序。另外,塞舌尔还委托议员巴雷尔走出杜伊勒里宫去查探实情。
然而10分钟后,巴雷尔再度回到会议大厅,他阴沉着脸告诉全体代表,该死的昂里奥,还有他率领的2万长裤汉支队,携带了1百多门大炮包围了整个国民公会驻地。此时,通向杜伊勒里宫的大街小巷都被彻底封锁,未经过巴黎市政厅和昂里奥的的许可,任何人不准出入国民公会。另外,火炮也瞄准了议会大厅的玻璃窗。
说明一点,关于这次参与暴…动人数,不同文献记载的数据有出入,有标注为8千人的,有说2万的或是5万的,但笔者选择了2万一说。
“昂里奥要求国民公会解除充当叛徒和卖国贼的某些代表。”巴雷尔补充说。至于所说的某些,毫无疑问就是雅各宾派的对头,支持吉伦特派的代表们。
“我们绝不接受暴…民们的要挟!”塞舌尔怒不可遏挥舞着拳头,迎来一片喝彩声。
不过,胆小的中间沼泽派已经准备妥协了,好几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喊道,“为了我们大多数,那就暂时逮捕两个吉伦特派的家伙呗!”
雅各宾派那边立刻高声叫好,吉伦特派的支持者对此大声斥责。
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丹东忽然怒吼起来,他高声嚷嚷着,“让该死的昂里奥和埃贝尔赶紧来议会大厅里报道!”
不过,昂里奥却拒绝独自前往议会大厅,即便丹东威胁要枪毙这位军队领袖。
于是,巴雷尔提议国民公会代表集体去接见革…命群众,以表示作为国家最高权力机构的国民公会绝不接受任何非法制约。他大义凛然的说了一句:“代表们,恢复你们的自由,停止讨论,先去使包围你们的那些刺刀放下吧!”
很快,以轮值议长塞舌尔为首的大多数代表都站起来了,只有罗伯斯庇尔、圣鞠斯特、丹东、马拉、德穆兰与勒让德尔等雅各宾派的核心领袖拒绝起身。
“武力威胁国民公会,马拉,这是你的主张吗?”丹东怒目相视自己曾经的亲密战友,此外,泰坦巨人的余光看着罗伯斯庇尔。
马拉咧嘴笑了,“乔治,去年的这个时候你也不是参与过。尽管失败了,但今年我们一定会成功!放心吧,昂里奥、肖梅特与埃贝尔他们不会乱来的。那些吉伦特派就是一个个嘴炮。没有了安德鲁独…裁者的庇护,他们就是一个个令人宰割的死鱼。嗯,过几天就是臭鱼了。哈哈哈!”
说实话,安德鲁或许是马拉一生中的灾星。当安德鲁待在巴黎时,马拉就过得一直不顺,不是关押于采石场,就是被赶出巴黎,连同他的忠实追随者都被干掉了好些个;等到安德鲁远走兰斯时,马拉的日子就过得顺风顺水。不仅成功进入了国家最高权力机构,时至今日还能下令两万长裤汉支队包围国民公会。
……
第364章 吉伦特派在巴黎的失败(续2)
说起来,也是吉伦特派自己挖坑埋自己。去年8月,长裤汉军队被时任轮值议长兼国家元首的安德鲁下令坚决镇压时,布里索等人拒绝了安德鲁要将所有参与暴…乱者统统流放到法属加勒比殖民地的提议。最终吉伦特派放虎归山,到头来伤害了他们自己。
那边,塞舌尔领着吉伦特派、沼泽派,以及一部分厌恶巴黎暴民的雅各宾派代表,走向杜伊勒里宫广场,但在大门口他们被拦住了,那是代表们无路可走,前面尽是一望无际的长矛和刺刀组成的森林。
很快,马蹄声传来,带着羽毛帽子装饰的昂里奥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拎着一把雪亮的马刀,正朝着以塞舌尔为首的议会代表冲过来,吓得众人纷纷躲避,赢得围观的市民们哈哈大笑。
只有塞舌尔少数几个人保持了镇定,这位轮值议长代表国民公会宣读了解除昂里奥的一切职务,并要求长裤汉支队离开包围杜伊勒里宫的命令。
塞舌尔高声说:“巴黎人民想要干什么?武力威胁,还是屠杀?!国民公会的代表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而不是人民的敌人!”
然而,马背上的昂里奥满脸不屑望着面前的傻子。等到朗读者说完,他吐着满肚子冒出的酒气,冷冷的回答道:“人民发动了起义,不是来这里听你的漂亮话,而是来发号施令的。依照巴黎市政厅和巴黎公社的命令,我们要求国民公会将已经被揭露的叛徒和卖国贼统统交出来,让他们接受人民的审判!”
刽子手周围的武装者们大声喊道:“把叛徒和卖国贼全都交出来!”
轮值议长背后的代表们一阵惊慌失措。
塞舌尔无所畏惧的反驳道:“请昂里奥公民注意,唯有国民公会代表才能代表国家、代表巴黎、代表人民,拿着武器威胁国家代表的暴…民绝不是人民!”
不过,轮值议长的真理只是迎来围观者的好一顿嘲笑。昂里奥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回过头,朝着自己的长裤汉军队大声的发布命令:“枪上膛,炮手们,各就各位!预备!”
说着,司令官身边的骑兵们也抽出了马刀,炮兵们点燃了火绳,步兵们蹲下身体,端着枪口瞄准了数米外的国民公会代表,准备随时听命令射击。
埃贝尔在队伍中到处奔忙,鼓动起义者们,他说:“你们不要示弱,不把人交给你们,就决不离开战斗岗位。”
面对枪炮时,塞舌尔只能领着代表们折回议会大厅重新开会,但整个场面乱糟糟的。过了一刻钟,大厅里才勉强安静下来,不过在杜伊勒里花园那边,长裤汉支队和聚集的巴黎民众依然在高声呐喊着要求国民公会“处置叛徒”、“交出卖国贼”的口号。
等到半小时之后,国民公会还没能交出民众要求的“叛徒和卖国贼”。已经等着很不耐烦的昂里奥上校挥了挥手,亲自带着上千名武装士兵冲进了议会大厅。当暴民们以武力蛮横闯入神圣议会时,代表的愤怒指责已变得毫无意义。
“安静!安静!安静!”身为议长的塞舌尔尽量安抚代表们的情绪,以保持国民公会的尊严。
身为罗伯斯庇尔派一员的库东,正得意洋洋的扫视着身边的同事们,他开口说道:“国民公会的代表对于自己的安全不用任何担心。你们刚才约见了人民,到处都可以看到他们是善良的、宽容的,他们不会危害自己代表们的安全……”
吉伦特派的坐席上发出一阵嘘声,残疾人库东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巴黎市政厅与民众的所作所为,只是要谴责坐在我们中间的22个叛徒、卖国贼。基于此,我要求国民公会接受巴黎市政厅的建议,立即逮捕他们!”
维尼奥冲着阴险的残疾人愤怒说道:“给库东一杯血,那是他渴了!”
罗伯斯庇尔摘下他的墨绿色眼睛,合上了笔记本,继而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议长公民,我在这里看到帕什公民、肖梅特公民和埃贝尔公民。他们代表着巴黎市政厅、巴黎公社与巴黎人民,国民公会应该尊重他们,对于公民们的要求必须加以重视。所以,我同意他们公开宣布被谴责的叛徒和卖国贼名字!”
布里索哆嗦着手指罗伯斯庇尔,惶恐不安的他嚷嚷着:“你才不敢!”
口舌之争无济于事。当很多人将目光放在丹东身上时,他不得不主动站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是的,我要求立即读出这份名单!并逮捕所有被点名的人。”尽管言语间丹东依然不愿意将吉伦特派视为叛徒和卖国贼,但已无关大局。
此时,吉伦特派的代表们内心充满了绝望和耻辱。或许在他们中间,有人已经在懊悔,去年今日,为何要阻止安德鲁对巴黎公社的清算行动……
在得到领袖与大佬们的允许后,造反小能手的埃贝尔很是兴奋的冲到议会主…席台上。他的双脚站在大会秘书的办公桌上,肆意践踏大会中形成的或即将形成的法律文件,并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名单递给无力回天的轮值议长。
塞舌尔很不乐意的接过名单,他慢腾腾的打开,看了看写在上面的人名,却迟迟不愿读出声来。偶尔一次,塞舌尔将目光投向丹东那边试图寻求帮助。但此时的巨人泰坦却将自己的庞大身躯隐藏在角落里,满脸羞愧的他不愿显露真容。
代表席位上的马拉很不友好的挥舞着手臂,鼓动议会大厅里民众继续起哄,他不客气的督促道:“在等什么呢,尊敬的议长公民?”
配合自家大佬的威胁,埃贝尔从怀中抽出一把上膛的手枪,直接扔到主席台办公桌上,最终勇敢的塞舌尔屈服了。
“布里索、维尼奥、加代、布瓦洛、贝特朗、维热、莫勒沃……”
轮值议长每宣读一人,就任由两名武装士兵冲上前,极其粗暴的将“叛徒或是卖国贼”的家伙拽下代表席,像对待死刑犯一般拖出议会大厅。依照巴黎公社的要求,所有被捕者都被拘禁在各自的私宅里,由两名长裤汉士兵负责监视,并等候革命…法庭的审判。
当名单上念道“加代”时,这位内政部长已经站在讲演台上,继续在怒吼中抗议市政厅的非法之举,宣称“自己绝不会退让,哪怕牺牲在岗位上!”
见状,埃贝尔朝着议员喊道:“加代,从讲坛上滚下来,否则我把扔下来!”
“……今天的你们能非法对待国家代表,未来的法兰西就将同样对待巴黎!”加代死死拽着栏杆,他继续宣读对巴黎市政厅和巴黎公社的声讨书,直到一名士兵恶狠狠的抡起枪托将这名内政部长的脑袋打破。
正是从这时起,不准国民公会中的人自由出入的禁令就撤销了,群众也散去了;但是也从这时起,国民公会再也没有什么自由可言了,就如安德鲁在《费加罗报》上所说的那样:“伟大、光荣、正义的法兰西共和国已经被天生卑劣的巴黎绑架了,成为它的第49区”。
罗兰夫人是在自家阳台上看到长裤汉军队向杜伊勒里宫进军的情景,她急急忙忙的跑着跟上前。在她生前的日记中,留下了这样一段记录:
“想象一下!这是暴…动的一天,刺耳的警钟声从清晨6点开始几乎从未停止过。而十个小时之后,数万名武装长裤汉包围了国民公会,20多名代表被手持武器的歹徒们逼迫着,集中在议员席位上动弹不得。那些无耻之徒不停的对他们实施威胁与恐吓,直到歹徒和他们的幕后操纵者获胜!……”
等到半夜时分,拒绝逃亡的罗兰夫人在家里遭遇长裤汉支队的逮捕,随后被关押于圣日耳曼修道院里。1年前,这座修道院里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九月大屠杀。
在一切结束之后,丹东知道他的和平计划已经彻底破产,依照他以往的做派,迅速改变了大船的航线……最终,丹东将自己与山岳派结合在一起,因为这样可以将自己视为胜利者。嗯,一个被战胜的胜利者。
当他面对罗伯斯庇尔、马拉与巴黎长裤汉的威胁或是可能存在的威胁时,丹东决定恢复和组建自己的团队。不久之后,厌恶极端长裤汉的德穆兰、塞舌尔、巴雷尔、菲利波、拉瓦鲁克和夏博等人逐渐团结于宽容派的丹东周边。
此外,丹东也开始积极修补与巴黎公社的关系,他频繁的邀请马拉、帕什、勒让德尔与肖梅特来家中做客,并将自己的漂亮衣服换成带有补丁的黑色长裤汉装。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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