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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法兰西-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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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础教育方面,目前安德鲁掌握的教育资金与教师储备,至少在未来3到5年之内,只能有限保障法国北方15省义务教育的推广;而比利时和莱茵河西岸的广大地区,各种小学阶段教育仍然依靠当地天主教会,或是其他基督新教的传统力量来支撑。
进入1793来之后,8万布鲁塞尔市民差不多都承认:在法国人到来之后的比利时大区,比起奥地利人统治下南尼德兰地区,不仅重新恢复了和平生活,物资水平也改善很多。最重要的是,到处都是轰鸣的工地,到处都有就业机会。
拿布鲁塞尔对比,半年前的这座城市,尤其是市郊几乎是一片寂静,农村里的人们拖家带口来到市区里找一份工作糊口。为此,他们平日都住在简易帐篷或废弃的修道院里,希望梦想得到和平安定,每天在工地上赚点钱,好为家人买面包吃,生活贫困悲惨。可即便如此,这些人依然要承受1790年布拉班加革…命以来一系列的希望和失望、恐慌、暴力、镇压与战争。
如今,战争与内乱已在去年10月份结束,这座美丽城市再度恢复数年前的正常秩序。在行政宫与安德鲁的努力下,在布鲁塞尔的东北郊,塞纳河(属于斯海尔德河的支流)右岸的一大片荒地,被规划成类似沙隆西郊的工业基地。
两个月前开始,各种筹建的机械制造厂、纺织厂与印染厂正一家接着一家的拔地而出。尽管西蒙伯爵提供的薪酬待遇很是一般,但有针对工人家眷的免费食宿与免费子女教育,继而吸引成了成千上万的市区人口重返郊外。为工人家眷提供食宿与教育福利,这是依照安德鲁的要求。
卫国战争鏖战正酣时,为补充战略总预备队的实力,受安德鲁指示的宪兵部于沙隆工业基地招募义勇军时,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得到了3万多大军。由于瓦尔米战役发展的异常顺利,使得3万多枕戈待旦的义勇军最终没能开赴战场,但宪兵在报告中,反复陈述工人的服从性与纪律性,给予了安德鲁极大震撼。
尽管安德鲁一直鼓吹同英国的友好邦交,甚至还不惜卑躬屈膝的迎合英国外交官的各种合理的与不合理的要求。但他内心非常清楚,英吉利海峡间的两国和平已正式进入倒计时阶段,这与巴黎国民公会公开审判前国王路易十六相关。
与此同时,无论是英国使节,还是欧洲其他国家的外交官,都不曾说服安德鲁干涉这场不应有的非法判决。即便对方开出什么价码,穿越者都不为心动。作为安德鲁在巴黎喉舌的《费加罗报》,也审判前国王的报道上保持偏向性的中立。
去年11月间,当《泰晤士报》的一名记者在伦敦纺织品交易市场上,看到了比曼彻斯特售价相似,质量相仿的法国纺织品时,他大感惊奇,于是在报纸上表达了自己的忧虑,竭力鼓吹法国佬的纺织行业已获得极大成功,未来三年,五年,或许是更短的时间内,法国棉纺织品就会威胁到英国的贸易出口。
当然,上述不过是英国记者危言耸听的一番言辞罢了。沙隆基地的纺锭数量即便在1年内持续增加到原来的5倍,但也只是曼彻斯特棉纱产能的十分之一,制造出来的纱布总量尚且还不能满足法国本土的半数需求,更无法威胁到英国。
但布鲁塞尔的北郊纺织厂就不同了,它拥有得天独厚的的条件。那幕尔的煤矿与沙隆产的蒸汽机,为纺织机械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能;原料方面,东部佛兰德伦平原与中部丘陵地带都数量不少的棉花种植园,加之“海上马车夫”…荷兰商人的存在,使得来自俄国、普鲁士与波兰的棉花和粮食能通过商船,可以从波罗的海、绕道日德兰半岛海峡,经过北海,方便直航到塞纳河边的纺织厂;同样是背靠荷兰,海上马车夫能可以保证将比利时的棉纱制品送往世界各地。
得益于沙隆纺织厂的成功经验,由沙隆机械厂自行研制生产的,代表当代最先进水平的蒸汽纺纱机与蒸汽织布机,足以大规模装备到布鲁塞尔工业基地里加以运用。未来,北郊纺织基地的设计最大产能将是沙隆的20倍,甚至更高。
为此,警务部与宪兵部还联合开展了对城市犯罪组织的大规模清理工作。其中一点,就是将乞丐帮派的组织与领导,定性为极为严重的犯罪行为,其罪名仅次于武装叛乱。那些拒绝转型的乞丐帮主们,要么身负常年累计的各项重罪,走到城市广场上的绞刑台;或是被赶到暗无天日的那幕尔煤矿,接受长达15到20年的苦役,几乎不可能会人活到刑满释放的那一天。
当然,那些无谋生能力的城市乞讨者可以继续留在各个教会开办的救济所;12岁以下的孩童还能在不同教会学校里,接受免费的小学阶段教育;至于那些手脚健全,又好吃懒做的乞丐,如果被街头巡警连续3天遇见,就会被强行送到职业介绍所,一同“培训三天”,然后再集中送往市郊工地里搬运砂石土料,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惩罚性劳动。
安德鲁清楚,一旦布鲁塞尔北郊纺织基地顺利建成,等到产能得以全部释放之后,那么就是对英国纺织业最大、最直接威胁。无论是英王乔治三世,还是内阁首相小威廉皮特,或是英国机械与纺织品商人,以及他们在议会下院的利益代言人,都会借助《泰晤士报》《伦敦通讯社》等报刊来鼓舞与煽动民众,倡导下一次针对“安德鲁集团”的政治、经济与军事战争。
……
布鲁塞尔市区的最大公园,原是奥属尼德兰总督切申公爵的王家花园,也是一座效仿凡尔赛的法式花园。半年前,等到总督府变成行政宫之后,这座拥有草地、树林、喷泉池、塑像群、咖啡厅、艺术长廊与露天歌剧院,之前仅供专…制君主和封建贵族才能享有的王家花园,也随即成为城市的公共花园。依照公园的管理规定,每天上午8点到下午5点之间,会对全城市民免费开放。
所以处于安全上的考虑,安德鲁在行政宫公园里的慢跑时间,通常在下午5点半,也就是闭园之后。其后,他会步行回到行政宫北楼,这也是安德鲁的住所和办公室。之前,都是小克勒曼副官陪同统帅身边,等到少校副官被安排去鹿特丹出差后,沙恩霍斯特就待在安德鲁统帅身边,成为每天傍晚1小时的陪跑员。
1793年1月上旬那几天的日子里,安德鲁经常思考有关宗教方面的问题,同时,与罗马教廷密使间的协商,也在布鲁塞尔的教堂里断断续续进行着。
在慢跑过程中,不远处米歇尔大教堂的高大钟楼遇整点再度敲响。此时,安德鲁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手指教堂方向高耸着的钟楼,对身后紧紧跟随的沙恩霍斯特少校说道:“瞧瞧,我每天在这片大自然的宁静中散步或是慢跑。教堂的钟声就会在不知不觉间震撼了我,使我内心感动不已。”
他看了一眼少校参谋,沙恩霍斯特急忙点头,表示赞成统帅的看法。安德鲁接着说:“于是我想到,这种力量会对单纯并且倾向于信仰的民众,产生极大的影响!那些哲学家、思想家与政治家都必须要考虑到这些!……
基于此,我非常同意平民党领袖冯克与布鲁塞尔大主教的看法,需要促使这里的人们都保持原有的宗教信仰。然而需要指出的是,这种宗教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必须掌握在政…府手中,而不是罗马教皇或是别的大主教手中。
沙恩霍斯特在一旁认真的俯首聆听,并不做任何表示,因为他既不是哲学家、也不是思想家,更不是政治家,连个虔诚的基督教徒都谈不上。近几个月来,沙恩霍斯特少校去教堂的次数,还没安德鲁一半多。那是汉诺威人接受了最高统帅的一项任务,在全面熟悉法军的作战体系后,重新运作一个全新的总参谋制度。
安德鲁接过侍从官递来的一件裘袍,随意披在身上,继续边走边说:“神职人员及整个教会制度将永远都存在,只要人们心中有宗教精神意识,神职人员就会存在,而且这种宗教精神是他们本来就有的……一旦我们要领导人民时,要必须认真考虑到这一点,巴黎的混乱局面首先是旧信仰的缺失,而新的信仰尚不成熟……”
说到这里,安德鲁忽然止住了话题,那是他看到一位老熟人正站在北楼的大过厅里,他倚靠墙角,手臂抱胸,正乐呵呵的望着自己。
“哈哈,安德鲁,你应该去当一名哲学家!”来人哈哈一笑。
第280章 以革命的名义(上)
安德鲁同样笑呵呵的上前几步,他伸开长长的双臂,热情拥抱远道而来的朋友,头戴宽边大礼帽,棕色外套的乔治…丹东。
比利时的征服者很是用力的拍打泰坦巨人的后背,说道:“能在布鲁塞尔看到你可真是高兴,乔治!”话语中,安德鲁有意忽略了丹东不久前刚刚丧妻的事实。
“是没人愿意来,所以只好我来了!”丹东一脸委屈的表情,引得安德鲁哈哈大笑。
北方独…裁者竖起一根手指在客人面前。愉快的来回摆弄着。
“不不不,我亲爱的朋友!是没人敢来吧。嗯,让我想想他们在干什么?哦对了,德穆兰在《老科德利埃报》上说我是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无情掠夺者;让索内也在《新罗马共和国》的小册子上指责我是凶狠残暴的刽子手;至于埃贝尔的《杜申老爹报》更形容我是一个令人作呕的天主孝子;还有圣鞠斯特,居然在雅各宾派集会上痛骂我是一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行为放荡者……”
在留意到丹东的脸色有点不太自然时,安德鲁却将话题转向一旁的沙恩霍斯特少校那边,嘱咐说:“少校,你的申请我同意了,先去做好出发前的准备,等到克勒曼少校回来之后,你就可以赶赴各个军团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实地调研。”
一周前,沙恩霍斯特少校在详细查阅了军情局六处从波兰与圣彼得堡等地传回的情报之后,并基于自己的对德意志各邦国的了解,沙恩霍斯特坚持认为:普鲁士一旦与俄国达成第二次瓜分波兰的合约,极有可能将目光重新转向莱茵河。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有人资助(比如说英国)或是怂恿(俄国和奥地利)柏林,无忧宫的那位君主极有可能撕毁之前与安德鲁签署的停战协定《瓦尔米密约》,再度发动一场新的战争,来挽回普鲁士军队在1792年失去的尊严。
所以,沙恩霍斯特少校希望能赶赴镇守莱茵河左岸的马斯军团与摩泽尔军团,与待在科布伦茨视察的总参谋长贝尔蒂埃将军汇合,讨论下一步应对方案。
然而,安德鲁一直没有首肯,倒不是忠诚问题,而是穿越者担心耿直的农夫(沙恩霍斯特)会与傲慢的贵族(贝尔蒂埃)把关系搞僵。尽管这两位优秀的参谋军官彼此间还没见过对方,但在有关总参谋部的改制问题,两人于公务往来书信中,屡次爆发观点上的剧烈冲突。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在巴黎方面。安德鲁不希望莱茵河战争爆发之际,那些对自己心存不满的国民公会代表们暗中使坏,对兰斯、沙隆进行袭扰。尽管穿越者非常确信,巴黎方面不会在军事方面占到任何便宜。然而内战一旦开启,就会迫使安德鲁不得不推翻之前的战略部署,转而将注意力优先放在国内。
如今,丹东奉命来到布鲁塞尔,这就意味着国民公会业已达成一致意见,愿意在同为一面三色旗之下,巴黎将延续与“安德鲁集团”的良好合作关系。
打发了沙恩霍斯特,安德鲁随即邀请丹东到行政宫的私人书房里一聚。这是一个陈设非常普通的房间,最引人注意的是靠墙那上下五层的雕花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狄德罗主编的《百科全书》,到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孟德斯鸠与卢梭等人的全部著作。
在得到主人的允许之后,丹东很是好奇的上前随意翻阅了几本,居然发现其中不少还是德语版的图书。这其中就包括中世纪奥皮茨的《德国诗论》和格里美豪森的《痴儿历险记》;18世纪之后启蒙时代,维兰德的《阿迦通的故事》,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以及席勒的《强盗》和《阴谋与爱情》等。
不过,最有名的却是3百年前,马丁…路德编撰的第一部德语版《圣经》。其间,丹东甚至还留意到圣经上还有安德鲁使用德语进行了大段批注。于是,客人扬起手中的德语版圣经,对北方独…裁者打趣的问道:“安德鲁,你准备几时信奉路德宗了?”
安德鲁笑而不语,书架上的图书不过是自己茶余饭后的阅读消遣,再过些日子,他要以北方统帅部的名义,巡访莱茵河以西的德意志领土,多了解一些19世纪以前的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历史与文学,总是对自己会有所帮助的。
安德鲁听到丹东继续在问自己。“你知道我最欣赏马丁…路德的那句话吗?”
“我的话,就是上帝的话!”安德鲁接了一句,但转而解释说:“你也清楚,这只是新教徒们为马丁…路德编撰的一句墓志铭。他本人的口述那句话应该是,‘我是上帝话语的奴仆’。”前者属于狂妄,后者回归谦卑,但隐含意思相近。
兰斯大学尽管是以保守著称的天主教会学校,但受启蒙思想的深刻影响,学生们依然在暗地探讨各路基督新教的奥义,尤其是法学院的学生更是胆大妄为。大革命爆发前的那两年,他们已经在校园里公开辩论天主教与新教派的得与失,罪与罚。唯一的前提,是不能在天主教堂里公开辩论异教徒教派。
“现在布鲁塞尔,或许是整个比利时,你就是上帝了!”丹东放下德语版的圣经,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热可可,抿了一小口,继续说道:“我在来行政宫的途中经过市政厅广场时,看到玛格丽特夫人和2岁的玛丽小姐正在大批官员的协助下,给那位布鲁塞尔第一公民小于廉换新衣。整个服装样式和你平日穿的差不多。嗯,缩小版的共和国元帅制服。哦,还外加一顶小深蓝色的软角帽。”
小于廉,又称小于连,又译为尿尿小童,撒尿小孩等,属于布鲁塞尔的市标。这座闻名于世的小男孩铜像是一坐落于市中心的小孩子像及喷水池。这个五岁小孩身材的雕像不大(身高约53厘米),但有将近四百年的历史。1619年,最新的尊青铜小于廉像建成,由南尼德兰的雕刻家捷罗姆·杜克思诺所打造的。1747年,法国路易十五为了“雅观”起见,曾给他披上过衣服。此后,每一位造访比利时的征服者都为给这位“布鲁塞尔第一公民”小于廉换套新衣。
事实上,这是那位大富豪西蒙伯爵提出来的主意,看似俗套,但民意效果非常明显。现场的三万名围观“小于廉换新衣”的布鲁塞尔市民中,嘘嘘喝倒彩之人寥寥无几。两年前,奥地利总督切申公爵重归布鲁塞尔时也干过此事,但参与换新衣仪式的市民仅有四、五千人,半数民众还在高声斥责奥地利人的无耻。
对于客人的恭维之词,安德鲁笑而不语。但他不得不承认,玛格丽特夫人以及女儿小玛丽的存在,为竖立征服者安德鲁的正面形象,在布鲁塞尔普通市民中加分不少。可尽管如此,包括西蒙伯爵在内,没人提出让安德鲁迎娶玛格丽特夫人。那是所有人都被暗地告知,比利时与莱茵河的征服者,其政治联姻对象只可能属于古老的欧洲王室,或是德意志邦国的某位显赫公主。
“说吧,乔治!谈谈你来布鲁塞尔的原因。”安德鲁招呼客人在沙发上就坐。
丹东竖起了三根手指,说:“主要是三个方面。第一,在我的倡议下,国民公会决定授予你,安德鲁…弗兰克荣誉议会代表的资格。除了没有投票权,以及每天18里弗尔的生活补贴之外,其他的保持不变。当然我们都知道,你压根不在乎这些。但这是我临行前,要求吉伦特派与雅各宾派所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
安德鲁点了点头,保持沉默没吭声,他继续等着丹东把话说完,尽管他早已了解大致情况。北方十五省的代表近半数还留在巴黎议会中,安德鲁想要获悉来自国民公会内部的各种情况并不难,应该说是相当容易。
就在国会开启审判路易…卡佩的司法程序之后,整个欧洲都放弃了与巴黎的和谈,重新与革…命的法国为敌。一直持中立立场的英国议会下院也发来一份措词强硬的警告,威胁法国同行们不得肆意伤害前法国国王路易十六及其家人。
基于此,议会中的两大党派领袖,布里索和罗伯斯庇尔,都共同意识到必须团结革…命法国的所有力量,反击封建君主的下一次疯狂进攻。而那位手握20万军队的北方独裁者,也再度成为国民公会领袖重新拉拢的对象。
在图里奥等人的提议下,国民公会迅速通过一项决议,接受了包括里斯、埃斯科、德尔、德纳塞、下马斯、加尔特、桑布尔、热马普、卢森堡等9个省在内的比利时行政大区民众加入到自由法兰西大家庭中。议会的内政委员会还授权北方统帅部在未来两年内主导比利时大区的政治与军事。此外,在莱茵河以西的原德意志邦国领土上,国民公会也表态将随同接纳这些德国佬加入法兰西共和国。
丹东竖起了第二根手指,他说:“第二点,不仅是我、布里索,以及罗伯斯庇尔,事实上,所有的国会议员都希望得到你对议会审判路易十六的真实态度。这一点,非常重要。”最后一句话,丹东差不多是一词一顿。
“作为我个人,将接受荣誉代表的称号,也将尊重国民公会所做出任何一项正确决议!”不带丝毫的停顿与犹豫,安德鲁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丹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才是成熟政客的真实态度。什么叫做“正确决议”?那就是安德鲁依照其个人的政治利益做出的最后判断。事实上,罗伯斯庇尔领导的雅各宾派和布里索组织的吉伦特派,他们只是要求安德鲁不在北方瞎捣乱就行了,其他方面也不可能让北方独…裁者做出太多的让步。
“最后一点,安德鲁,我的朋友,法兰西共和国需要北方统帅部的紧急援助!”丹东站了起来,说出了自己此行布鲁塞尔的主要目的。
……
第281章 以革命的名义(下)
谈及请求援助,这是安德鲁在布鲁塞尔行政宫里听到的第三波。
第一次是波兰版的拉法耶特,同样是参加过北美独立战争,还被授予大陆军准将军衔,美国国籍的波兰军官,塔德乌什·柯斯丘什科。
1792年10月,出于对俄国女沙皇大肆污蔑法国革…命政…府的愤怒,巴黎国民公会决定公开授予波兰抗俄英雄科希丘什科为“法国荣誉公民”称号,以纪念他为了他祖国的自由而战,以及他平等和自由主义的思想。
然而等到11月下旬,科希丘什科从莱比锡赶到巴黎时,他没得到想象中法国人对波兰起义计划的慷慨支持。那是处于政治混乱中的巴黎,没有能力帮助远在两千公里之外的传统盟友。事实上,法国南方的阿尔卑斯军团、北意大利军团,以及比利牛斯军团中,尚有3成士兵没有得到制式枪械,火炮也非常缺乏。
不过,科希丘什科没有放弃希望,他在有心人的点拨下,他专程来到布鲁塞尔,希望游说那位安德鲁元帅支援苦难中的波兰祖国。显然,北方独…裁者似乎没有上当,他很快知道这位科希丘什科将军(波兰中将)并非波兰王国的官方代表,而只是一名流亡法国,想着空手套白狼,忽悠自己拿出8千支步枪做无偿援助的疯狂爱国者。于是,安德鲁当着普鲁士、俄国和奥地利等多国使节的面,严厉训斥了科希丘什科,最后还下令侍卫将那个波兰骗子赶出自己的行政宫。
就在羞愤难当的科希丘什科想着连夜乘船离开布鲁塞尔时,军情局的彭杜瓦斯将军毫不费劲的在码头上堵截了这位勇敢的波兰爱国者,还顺带解释了安德鲁统帅的此番用意:在起义爆发之前,一切相关行动都务必高度保密。
双方在接下来的友好会晤中,彭杜瓦斯代表安德鲁元帅表示:军情六处将在未来15月内,为争取独立自由而战斗的波兰人民,援助1万5千支带刺刀的步枪,另外还有六十门火炮。上述武器大都来源于卫国战争期间,法军在战场上缴获的德意志邦国军队的制式武器,至于普鲁士军团的武器大都被柏林赎回。
当天大的喜悦从天而降时,科希丘什科竭力保持着头脑上的冷静,他很是紧张询问彭杜瓦斯,那位安德鲁元帅会对解放中的波兰以及波兰民众提出什么政治、军事与经济方面的要求。
彭杜瓦斯也开诚布公的回复说:“目前只有三点,第一,波兰抵抗组织合作的对象,必须是也只能是安德鲁元帅。即便是未来有了巴黎的加入,也必须事先得到北方统帅部的允许;第二,北方统帅部在对抗俄国、普鲁士或是奥地利时,作为盟友的波兰军队必须予以不留余力的协助;第三,如果未来的波兰王国依然坚持君主立宪制,希望将安德鲁元帅的子嗣列入波兰王储的备选名单中。”
自从斯坦尼斯瓦夫二世的波兰政…府不大不小的坑了法国一把之后,安德鲁便不再将波兰大贵族视为首要合作对象,转而寻找波兰流亡者中的“布尔乔亚”与“小布尔乔亚”,而科希丘什科与东布罗夫斯基就是其中的最好选择。
在听完彭杜瓦斯将军转述安德鲁元帅的要求之后,科希丘什科没有考虑多久就全盘接受了。毕竟,无论是之前的法兰西王国,还是现在的法国共和国,都不需要波兰的一寸土地,反而是在危机时刻给予华沙各种援助。
第一点,在北方统帅部围歼14万普奥干涉军之后,大批的波兰爱国者已视这位年轻的法国元帅为心目中的偶像,有了“神眷者”的支持,肯定会鼓舞军心士气;第二点是毫无疑问,盟友之间原本就是守望相助的。而法国属于欧洲列强中,对波兰最为可靠的盟友,几乎没有之一;至于最后一点更加没问题,那不过是个波兰王储的提名而已。这个东斯拉夫人的国度有一个无比优良的传统,就是特别喜欢邀请外国人来担当波兰国王。
既然要促进波兰搞革…命,彭杜瓦斯就不会希望科希丘什科筹划中的波兰抗俄大起义变得仓促盲目,最终一败涂地。军情局六处主管告诉这位科希丘什科将军,必须先建立一个强而有力的起义组织,进而将所有全欧洲的波兰爱国者团结在这个组织之下。至于组织名称,安德鲁元帅已事先为波兰人想好了……“解放波兰联盟”,后者将下辖一个军事机构……“波兰自由军团”。
除了支援武器之外,安德鲁还秘密派遣大批军事教官秘密赶赴波兰,训练自由军团的士兵,帮助波兰人在当地建造军械所,以及弹药加工厂。与此同时,解放波兰联盟也将定期将优秀的波兰军官送往北方统帅部下辖的军团(集团军)进行专项培训和随军实战,尤其是在炮兵、参谋、通讯、工兵等技术兵种。
彭杜瓦斯强调道:“先以国家(波兰)的名义,联络反抗派贵族;再以革…命的名义,团结中下层的共和派;最后以自由的名义,唤起全国约4成的农奴与半农奴。”
……
第二次援助,纯粹就是一项军事援助,与政治其他无关,那是应来自奥斯曼帝国新任苏丹,塞利姆三世的请求。
塞利姆三世是在1789年,其叔父阿卜杜勒·哈米德一世死后即位。显然,这位年轻苏丹王的运气很不好。即位之初,奥斯曼帝国就同神圣同盟的俄罗斯与奥地利大打出手。更加不幸的,是帝国…军队在两个战场上都先后失败。
1791年8月同奥地利签订了《锡斯托夫条约》,这令奥斯曼失去了大半个波斯尼亚;而1792年1月,与俄罗斯达成的《雅西和约》,奥斯曼更是损失了克里木和格鲁吉亚,俄国则在得到的黑海沿岸地区建造基地,发展海军。
在1792年5月,塞利姆三世等到“神圣同盟”之间的战争一结束,为了重振昔日的老大帝国,这位身材高大,体魄魁梧的年轻君主试图以西方列强,尤其是以法国为模板,在内政、外交和军事制度等方面采取一系列革新措施。
今年8月到9月间,奥斯曼苏丹的特使奥马尔来到巴黎,试图寻求法国人的帮助,然而却适逢14万普联军入侵法国,使得卫国战争爆发,没人有功夫理会那位远道而来的奥斯曼特使。最终,奥马尔不得不失望而归。
10月下旬,回到伊斯坦布尔的奥马尔收到了法国卫国战争的胜利捷报。于是他向塞利姆三世主动请缨,希望派自己再度出使法国。接连在巴黎、兰斯、色当扑空之后,奥马尔特使最终在布鲁塞尔行政宫见到了安德鲁统帅。
与援助波兰遮遮掩掩的不同,安德鲁当即同意与奥斯曼帝国苏丹塞利姆三世,延续两国数百年来的盟友关系,愿意在军事方面给予帮助。其中就包括提供法军缴获的两万三千支奥地利军队的制式步枪,以及八十五门火炮。富有的奥地利人一贯财大气粗,经常赎回士兵和军官,但很少赎回武器。
除外,安德鲁也同意安排一百二十名军事教官远赴伊斯坦布尔,为奥斯曼成立中的新式陆军服务。不过在连续经历与奥地利,与俄国的两次战争失败之后,苏丹塞利姆三世显然没有足够的黄金来支付这大批军火费用。
好在安德鲁也非常体贴大军火采购商的难处,他主动提出可以拿中东产(埃及为主)的长绒棉、安卡拉羊毛、铬铁矿作为冲抵军费;另外,塞利姆三世领导的奥斯曼帝国必须理解与支持法国舰队(私掠船舰队),在北非一带开展的剿灭海盗行动。说的明白点,作为北非各国宗主国的奥斯曼帝国,需要承认法国私掠船舰队在北非一带,已经或即将建立的海外殖民地。
至于奥斯曼苏丹在政治与经济方面的改革,安德鲁没有任何想要插手的意愿。因为他知道,那个年轻气盛,缺乏城府与政治经验,不懂得如何隐忍的塞利姆三世在强大宗教势力与军队保守派的联合反对下,很容易把国内局势搞得一团糟。在“掀翻汤锅”(叛乱信号)之后,积重难返的奥斯曼帝国又从满怀希望回归到失望之极,等着下一次继续被俄国人,奥地利人,以及法国人狂虐。
那是历史证明,没有启蒙思想长期熏陶的政治改革,是不可能获得成功的。
……
回归眼下,丹东向安德鲁陈述的紧急援助,不仅仅是政治军事方面,还包括经济上。简单的说,巴黎又在闹粮荒、糖荒、咖啡荒和可可荒。不是没有上述物质的供应,而是财政部胡乱发行的里弗尔指劵已经把法国经济搅成一锅粥,直接导致了恶性的通货膨胀。
由于贸易商人们拒绝接受几乎形成废纸的里弗尔指劵,而被法国海关禁止入关,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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