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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秦-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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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羚牛骑兵飞快的奔驰着,可冲到了秦军阵前的时候。只抓到脑袋一根筋的小猫几只,剩下的大部分人都逃进了山林里面。羚牛骑兵也不追赶,而是紧紧的守在谷口。只要有人敢冲出来,绝对是强弓硬弩的招呼。慌张失措的从谷里刚刚跑出来的秦军,顿时死了一地。尸体几乎将谷口的地面铺满!
  几乎与此同时,秦军的后队也受到了突然袭击。数不清的巨大石块从天而降,巨大的石块迅速堵塞了道路。秦军士卒伤亡惨重之余,退出上方谷的道路也就此终结。除了跑出谷口,躲进山林的几千秦军士卒之外。五万秦军,大多被堵在了上方谷里面。
  进入到山林之中的秦军还没等喘一口气,惨叫声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不时有人惨叫着倒在地上,身上插着尚自颤动不已的箭矢。有些秦军士卒,跑着跑着忽然变从人们眼前消失不见。待后面的秦军站住脚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人在地上挖了一个巨大的陷坑。坑里面还插满了削尖了的木头,掉下去的秦军士卒被插得浑身都是窟窿。身子在无意识的颤抖,显然是活不成了。
  更让秦军崩溃的是,林子里面的埋伏远不止这些。陷阱,翻版,捕兽夹……等等等等。令人防不胜防,仅仅进入林子盏茶时间,死伤在这些机关下面的秦军士卒就不下百人。可此时,秦军连敌人的影子都还没见到一个。
  这时候的秦军已经失去了指挥和建制,所有人都好像绿头苍蝇似的乱冲乱撞。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是军队,而是一群群的羊。任人宰杀的羊而已!
  东胡人是山林里面最好的猎手,他们断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许多弓弩手都躲在茂密的树冠上,趁着秦军士卒不注意。便偷偷的射上一箭,这些家伙都深蕴此道,绝对不会让被袭击者发现。以前在兴安岭,他们就是这样狩猎野猪还有黑熊。
  云钥将他们安排在这里,就是要掐断这些逃散秦军的生路。没人能够在北方的林子里战胜东胡人,就算是铁血秦军也不行。
  上方谷几乎在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内乱成了一锅粥,中军校尉奋力用盾牌护在胸前。不断招呼着秦军士卒,饶过巨石向谷口方向冲击。他还不知道,谷口的地面已经铺了几层尸体。即便是变成死人,也绝对冲不出去。
  站在山巅的范增看着山谷中,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似的秦军士卒。不免一声叹息,都是三秦子弟大秦好儿郎,在这些其蠢如猪的将领手下。连一丝一毫反抗的机会都欠奉,可若是在云钥帐下。就算没有那些神兵利器的帮助,仅仅是借助地利。云钥也能够让他们战斗力全开!这或许就是善用兵者,与废柴将军的区别。
  中军校尉还在尽自己最大努力,想将军队召集起来。忽然,一块足足有两头大象那么大的石头砸了下来。中军校尉连个屁都没放,整个人就被压在下面。只能看见血水不停的流出来,其他的任何东西都看不见。
  这一下秦军的队伍个更加混乱了,失去了指挥的秦军将校们有些懵逼。秦军等级森严,那些将校军官们只能指挥得动自己的兵。可却指挥不动其他人的兵,有些上官有些仇怨的,甚至已经操刀子准备火拼。
  最混乱的要数谷口这地方,后面的人想出去。前面的人畏惧弓弩想往后退,人挤人人挨着人。前方后方挤成了一个大坨坨,中间的士兵只要一个不小心被石头或者是尸体搬倒。那就再也没有机会起来了,无数双大脚板踩在身上。收尸的人能够找到一张好皮,就算是你小子上辈子积德。
  看到眼前这混乱的情景,范增叹了一口气。吩咐身边的人说道:“令人去喊话,只要抛下兵刃出来投降。一律不杀!不然,日落时分便会降下泼天火油。将负隅顽抗者,活活烧死!”
  “我想这里没有傻子吧!我可不想看到满坑满谷的焦尸,你们将来是要去扫平六国的。”看着下面密密麻麻如同蚂蚁的秦军士卒,范增喃喃的说道。


第二十八章 大梁破
  云钥终于发现,有一个好老婆的重要性。就在他带着一群丘八跟秦军死磕的时候,章佳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完成了对大秦王朝的改天换地。即将当老大的那个学龄儿童不是别人,正是云钥的亲外外甥胡亥。
  听了喻吉的叙述云钥才知道,这娘们儿通过喻吉运作了多少事情。从最初的说服公孙龙开始,然后就是通过公孙龙控制赵高。接着发动宫廷政变,将身染独瘾的荆二囚禁在甘泉宫。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却又真真实实的发生。云钥很想说点儿什么,可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太他娘的波谲云诡,诡异到云钥有点儿不相信的地步。
  “奴婢带着大王的令旨先找到了屠睢,声明干掉蒙恬和扶苏不需要他担心。只需要他事情过后,安抚住大军即可。不出夫人所料,屠睢满口答应下来。而赵佗则是最近才被策反成功的,蒙浩截杀小公子和云夫人。几乎要陷赵佗全家于死地,这让对蒙家原本就不甚忠诚的赵佗起了反心。奴婢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让侯爷省却了不少的麻烦。”喻吉说得很是简单,但云钥知道这里面需要多么细致入微的组织。多么精心的谋划设计,那个在咸阳宫里面号称算尽天下的公孙龙,恐怕也没这份好本事。
  “那蒙浩就甘心被赵高屠灭?甚至没有发出飞鸽传书,也没派人联络蒙恬?按照行程,他们怎么都应该比你快才对?”云钥对喻吉能够如此严密的封锁消息,感觉到很诧异。人你可以派人截杀,可鸽子你怎么杀?
  “主上多虑了!云浩派出十队人马给蒙恬送信,都被小庞和雷老虎在半路截杀了。至于信鸽嘛!三百只海东青云集咸阳以北,您认为还能让三只鸽子飞过去?”
  云钥一愣,三百只海东青。别说三只鸽子,就算是三只老鹰也挂定了。
  郑斌走进军帐,手里拿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云钥扫了一眼,便递给了喻吉:“范增带着章邯在上方谷截住了前往咸阳的五万秦军,歼灭一万余人。俘敌三万余人,这下好了。你们在咸阳放开手脚去干吧,没人回掣肘你们。只是屠睢这里……!”
  “主上!那屠睢原在王翦将军帐下听差,若说他的心向着平凉倒是不至于。不过,他属于不情愿跟平凉作战的那种人。如果主上不过分逼迫,他应该不会妄动。”在咸阳呆的久了,喻吉对大秦将帅情报掌握得比云钥还要多。谁是谁的属下,属于哪个派系张嘴就来。
  “既然这样,那你们发动吧!”云钥一摆手,喻吉便倒退着出去。一切行为仪制,都跟他当年在临淄侍奉齐王的时候一模一样。现在云钥也是王,平凉王!虽然控制的地方只有平凉与陇右而已,但放眼天下谁人也不干小瞧了这位平凉王。更何况,云钥虽然不敢说完全控制了西域。但平凉在西域的影响力绝对无与伦比,许多小部落都奉云钥为主。最为开化的大月氏,则是被云钥牢牢掌控在手里。
  眼看咸阳城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大梁城这个时候也不甘落后。想争抢着要在历史书上,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轰隆……!”被黄河水浸泡了几个月的大梁城墙终于坍塌。数不清的民夫开始掘土,疏通流水。待河水渐缓,疯狂的秦军便“嗷”“嗷”叫着冲进了这座大魏都城。
  被河水倒灌了几个月,大梁百姓早就苦不堪言。家被水淹了,灶台被水泡着,吃热食基本就是奢望。无论是富户权贵还是贩夫走卒,吃喝拉撒都得在屋顶上。地势高的还可以蹚水走路,地势低洼的地方出行只能靠船。
  除了一些早有准备的人家,城里谁家会有船这玩意。于是各种木桶,巨大的木盆都派上了用场。反正大梁城里的交通工具五花八门,但有一点是一致的。这些交通工具都得用东西划才行!
  不吃热食几个月倒也不算什么,可整天和脏水在一起就要了老命了。水里粪便尸体横行,有人的也有动物的。因为缺乏流动,大多数地方的水都是绿油油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天气一暖和蚊虫也跟着来了。虽说旱苍蝇涝蚊子,可大梁城被水给淹了。“嗡”“嗡”作响的苍蝇可是一丁点儿都没有少,死人泡在水里时间长了。身体上布满了白花花的蛆虫,好多人肚子越泡越大。最后肚皮膨胀得将皮肤撑得晶莹剔透,甚至可以透过阳光,看到里面的内脏。
  日头一晒那肚子就会“砰”的一声爆开,各种内脏夹杂着黑云一样的苍蝇四散纷飞。有些倒霉的,睡着觉就会被凌空掉下来的一截腐臭的肠子砸醒。除了大喊倒霉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墙根,屋角到处都是白花花的蛆虫在蠕动。人们对这种恶心的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一些顽童无聊之下甚至开始玩起蛆虫来。双眼茫然无神的大人们,根本没有闲心理会孩子们的无聊举动。他们在担心不多的粮食吃完了,那……可……怎么……整!
  每天晚上,都有成群结队的蚊子好像轰炸机一样。带着独特的“嗡”“嗡”声,肆虐在毫无遮拦的人身上。一晚上下来,身上没百十个包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被蚊子叮得多了,那就不是痒而是疼。渗进骨头里的那种疼,那滋味儿,没尝过的人真心不知道。尝过的人,这辈子都会铭记终身。
  随着苍蝇蚊虫的肆虐,各种各样的疾病在大梁城蔓延开来。不到一丈远的地方就有泡得发白,浑身蛆虫的死人和皮毛褪尽的死老鼠。人就趴在屋檐下喝这样的水,怎么能不生病。每家每户几乎都有病人,大人遭点罪还没什么。可孩子喝了不干净的水,上吐下泻。许多孩子肚大如鼓,嘴里鼻子里往外冒着黑水。没一天时间,就变得全身漆黑的死去。
  恶毒的太阳高挂在天上,肆意的将酷热喷洒到大梁人的脑袋上。后世的开封城,板油马路上可以晒得熟鸡蛋。可以想象,此时大梁城里的百姓到底是在遭什么样的罪。
  魏王假躺在大梁宫最高的一座宫殿里,全大梁可能也就只有他没有泡在水里。为了让他每顿饭都能吃上热食,厨房被搬进了后殿。从生下来就没进过厨房的魏王假,这一次算是真真正正知道厨子是过得什么样的日子。
  当大梁城墙轰然倒塌的时候,大梁城里所有人都送了第一口气。要死要活总算有了个了结,这样不上不下的挂着要到什么时候算是个头。自从龙阳君死了,魏王假就知道历经八代九君的大魏算是气数尽了。
  现在终于到头了,甚至魏王假还松了一口气。无论将来要面对什么,也比困守在这孤单的王宫中整日绝望来得好。最坏的情形不过一死罢了,经过百多天水淹的日子。魏王假觉得,自己还是死了干脆些。
  一挂白绫刚刚挂上房梁,颤颤巍巍的脖子往上挂了几次都没忍心踢脚下的凳子。慷慨赴死说得容易,可真到了紧要关头又有几人能够真有勇气。
  “帮我一把!”魏王假浑身抖得像筛糠,无助的眼神看着身边的王后。无论他是怎样一个昏聩的人,但对待王后还算是不错。夫妻相敬如宾,可算是伉俪情深。在这最后的时候,魏王假也只能求助于自己的王后。
  “大王……!”王后无论如何也下不去脚,踹那把椅子。
  “我富贵一生,时候也不愿意受辱人前。帮孤一把,为了大魏王族的颜面。”魏王假几乎是恳求着说道。不能再坚持了,他的腿正在不断的打颤。再过一会儿,他怕是连站都站不住。
  王后终于下定决心去踹那把椅子,可就在魏王假身子悬空。正在手舞足蹈挣扎的当口,一柄长矛从外面激射进来。
  白绫断了,魏王假肥胖的身子落在地上。气势汹汹的甲士从外面蜂拥而入,一柄柄锋利的长矛对准大殿里的所有人。宫人内侍们惊叫着跪伏在地上,只有魏王假的王后扑过去。扶起摔得七荤八素的魏王假,红肿的双眸里面再次泪洒衣衫。
  王贲挎着剑走进了大殿,亲手结束了一个大诸侯国。无论史笔如何,他王贲都将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一页。
  看了看魏王假,王贲笑了。活捉了一位诸侯王,这功绩肯定小不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讲魏王假全须全影的送回到咸阳去,一个死的魏王假哪里有活的值钱。看见魏王假狼狈的样子,王贲没有过分的羞辱。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带走!”
  看到大梁人的惨状,王贲觉得自己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救人。太惨了!到处都是臭烘烘的淤泥,到处都有腐烂半腐烂,和已经成为白骨的尸体。人和老鼠待在房顶,居然也可以和平共处。好多时候,人没了吃的,老鼠就成为最后的粮食。甚至在城东的贫民区,已经发生人相食的惨事。
  从大梁城里走出来的人,确切的说已经不能算作是人。无论王室贵胄,还是八辈贫民。每个人都瘦的好像骷髅一样,大家闺秀跟胡同里的傻姑娘一样,全都是蓬头垢面,贵族气质荡然无存。
  骂了王贲几个月的魏国百姓,现在开始感谢起王贲来。
  一口袋粮食就能换一口袋金银珠宝,一摞饼子就能换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当一个人要活下去的时候,任何东西都是可以出卖的。身体都不在乎了,随身的东西又算个啥。王贲兴致匆匆的命人写捷报!年青的他,还沉浸在消灭一个诸侯国,俘虏诸侯王的兴奋之中。
  远在邯郸的王翦就笑不出来了,按照计划他此时应该出兵进攻齐国。不管怎么说,齐国都算作是一块巨大的肥肉。王翦相信,如狼似虎的秦军只要冲过边境。打下临淄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真正左右战争的,永远不在两军阵前。咸阳不断传来的消息,让王翦的心忐忑不安。尤其是屠睢从西北传回来的飞鸽传书,更是让王翦心惊肉跳。
  蒙恬严守防御是对的,现在大秦还没有击败云钥的实力。可不知道谁刺激了云钥。这位老朋友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形下,居然带兵开始进犯。兵进上土塬,与蒙恬呈对峙之势。云钥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说他要解决了蒙恬,而后继续南下袭击咸阳?他做好接手大秦的准备了?
  王翦的心在焦灼,到底是回军咸阳。还是继续进军齐国,又或者是楚国。如果这时候回军咸阳,联合了蒙恬数十万秦军自然有资格和云钥拼一下。可若是那样,大秦精锐便会和云钥的几万大军拼个两败俱伤。即便将云钥驱逐到了西域,大秦也会因此元气大伤。
  东方的广大领土,如果没有了足够兵力弹压。会不会出现旧贵族作乱?枕戈待旦的楚人,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甚至是富裕的齐国,会不会重新振作奋发图强。十年之后,恢复当年千乘之国的实力?
  脑袋里思考着这许多事情,王翦的头发白了许多。他猛然间觉得,似乎大秦的命运正掌握在他手里。这种感觉很压抑,责任太大太重。王翦觉得自己的头戴不了这么大的帽子,肩膀扛不了这么重的责任。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如果一时不慎就会成为挡在车前面的那只螳螂。即便是粉身碎骨,也绝对不可能阻挡车轮行进半分。如何选择,不但关系到他王家的未来,更关系到大秦的未来。
  身为大秦本土将领,王翦从小便被灌输忠君思想。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无条件的忠于大秦王室。可现在……他真的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王翦却不知道,此时的咸阳正发生着一件惊心动魄的大事。事件之重大,影响之深远绝对不是他能够想象的。


第二十九章 步入死地
  赵高怀着忐忑的心情守候在甘泉宫外面,今天他将迎来两位极为重要的客人。接到喻吉的飞鸽传书,赵高便命人去传旨。现在的咸阳城掌控在赢傲和冯劫的手里,只要干掉这两个人。咸阳城就由他赵高说了算,到时候将疯癫的荆二弄到咸阳让群臣参观。禅让换君便成了必然之举,扶苏已经挂了。这个君,除了胡亥就没人够资格做。
  一骑斥候飞驰而来,见到赵高马也不下便高声喊道:“启禀大监,丞相大人与御使大夫已经距离甘泉宫五里。”
  “来了!”赵高听了斥候的话,心里不免一喜。终于将这俩人给盼来了,只要您二位进了这个门儿,这辈子就别想在出去。
  “派出两队禁军迎一下,前些时小公子和夫人来甘泉宫,路上就遇到了贼人。这回可不能重蹈上一次的覆辙!”赵高回身吩咐身后禁军,立刻有两队禁军骑兵驰了出去。烟尘滚滚的迎着赢傲和冯劫的车队去了!
  迎接赢傲和冯劫只是让他们两个放心而已,稳住了他们的心神才能将他们骗进甘泉宫。现在的甘泉宫与龙潭虎穴无异,数百名嗜血的內侍正端着屠刀等待大秦三公之中仅存的两位。噬魂的大网已经铺开,就等着赢傲和冯劫往里面钻。
  赢傲和冯劫根本不知道,前面那座宫殿里面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来到甘泉宫外的广场上,赢傲首先走下马车。看看了眼前的甘泉宫,虽然没有咸阳宫那样巍峨壮丽,却有些奇秀之美。说出去别人都不信,赢傲是第一次来甘泉宫。
  这座距离咸阳城足足有数十里的宫室,常年盘踞着大秦太后。先是宣太后,然后就是韩太后,华阳太后(孝后),然后是赵姬。一座经常有女人出没的宫殿,确实不适合他这个大老爷们儿。
  原本对这宫室没有多少印象,可今天一来赢傲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同。七月里的天,咸阳城里好像一个大火炉。天上的太阳好像将火焰,直接丢在了城里。即便是待在盛着条冰的屋子里,好像也有一股子燥热从人心里喷出来。道了外面就更别说,只要走出去一会儿。绸缎制成的衣服就会像鼻涕一样粘在身上,黏糊糊的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不少咸阳居民,甚至被活生生的热死。关中已经有数个郡县派人来告急,有起了蝗灾的,有起了瘟疫的。可最严重的,依旧是旱灾!幸好今年的夏收已经结束,不然真不知道,来年要用什么来养活关中子民。
  渭水南岸地势本就比北岸要高,数百亩的清凉碧波带着凉风正好吹过这甘泉宫。只要进入甘泉宫地界,就算是吸一口气儿都是凉的。跟那些条冰镇出来的冰凉感觉判若天上地下,当真是说不出来的舒坦。
  “丞相大人,难得大王寻了这么个避暑之处。在渭水河畔住了一辈子,如今才知道居然有这么个所在。真是枉为三秦后裔!”冯劫下了马车,便抻着胳膊松筋骨。见到赢傲也是如此,不禁踱过去笑道。
  “哈哈!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侵淫溪谷,盛怒于土囊之口。缘太山之阿,舞于松柏之下,飘忽淜滂,激飏熛怒。耾耾雷声,回穴错迕。蹶石伐木,梢杀林莽。至其将衰也,被丽披离,冲孔动楗,眴焕粲烂,离散转移。故其清凉雄风,则飘举升降。乘凌高城,入于深宫。抵华叶而振气,徘徊于桂椒之间,翱翔于激水之上。将击芙蓉之精。猎蕙草,离秦衡,概新夷,被荑杨,回穴冲陵,萧条众芳。然后徜徉中庭,北上玉堂,跻于罗幢,经于洞房,乃得为大王之风也。故其风中人状,直惨凄惏栗,清凉增欷。清清泠泠,愈病析酲,发明耳目,宁体便人。此所谓大王之雄风也。”赢傲身材高大不惧寒冷,却最是害怕这酷热。在咸阳城里算是在熬日子,他也没想到渭水之滨有这么好的避暑胜地。心情大好之下,居然跩起文来。
  “丞相大人好一篇赋,在下惭愧!”冯劫拱拱手,两人笑着往甘泉宫里走去。他们是臣子,虽然贵为三公,但车驾也只能到甘泉宫门口。剩下的路程,就要两人一步一步走进去。
  堪堪到了甘泉宫门口,便见到赵高笑吟吟的迎了来。赢傲本来不喜欢这个阉人,但今天心情好。见到赵高也没有往常的恶行恶相,见赵高躬身施礼便道:“行了!恭敬不在这些虚礼上,大王最近身体怎么样。恶疾有没有发作?”
  “呃……!回丞相大人的话,大王的身子还好,只是精神差了些。一会儿您见到大王就明白了!”赵高弓着身子,偷着眼看外面那些赢傲和冯劫的侍卫。
  打死赢傲和冯劫都想不到,今天居然就是他们的死期。带的那些个侍卫,都听话的被禁军安排到一旁的院落里面休息。大日头底下赶了几十里的路,人人身上都是一身的臭汗。现在到了清凉的地方最想的,自然是要好好的休整一下。
  “哦!”赢傲看了赵高一眼,便走进了甘泉宫的大门。赵高眼见赢傲走了进去,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既然你们两个进来了,那就待在这里吧!
  赢傲和冯劫避开王道,沿着宫路穿过前殿。甘泉宫的正殿就在眼前,可此时赢傲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大殿看着雨咸阳宫里的宫室差不多,却好像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当年也是带过兵的人,对这种气氛再熟悉不过。而且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却又说不上来。思索了良久,也没有个结果。
  别的不说,单单就是殿门前就站立了十名內侍。忽然间赢傲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殿门口怎么都是內侍。禁军哪里去了?咸阳宫里面关防可不是这样的!
  “赵高!”赢傲回身想要询问躬身跟着自己的赵高。却剑赵高不紧不慢的说道:“丞相大人与御使大夫见到大王,自然便明白。”
  赢傲与冯劫狐疑的对望一眼,看了看甘泉宫正殿。还是慢慢走了进去,饶是他们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大殿里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第三十章 疯也得疯不疯也得疯
  尽管赢傲和冯劫做好了各种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情形深深的震惊了。
  大殿里面的青铜仙鹤倒在地上东一只西一只,纯黑色的大理石地砖上污秽不堪。荆二蜷缩在柱子下面,披头散发的像个鬼。手上身上站满了屎,浑身上下恶臭不堪。整个大殿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儿,吸进去一口气好像肺都要吐了似的。大殿里面没有一个宫人內侍,只有荆二孤零零的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看样子他这样已经好久了,身上的衣服居然已经浮现出了尿碱。荆二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在一个地方不错眼珠。如果不是胸膛还在起伏,赢傲和冯劫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这……!”赢傲手指颤巍巍的指着萎顿不已荆二,努力了几次居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大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冯劫回过头,一脸惊恐的询问赵高道。赢傲也是一脸震惊的回头看着赵高,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赵高的身上现在已经布满弹洞。
  “大王从昨天开始已经成了这幅样子,不管怎么说都不行。不但不会说话,还咬人。”赵高的脸上充满哀伤的说道。
  “为什么不传太医!”赢傲冲上来,双手拎起赵高的衣服领子,如果不能给他一个很好的答复,丞相大人现在就会咬人。
  “太医被大王一剑给杀了,说是太医要害他。您看,大殿里面没人敢待。我们又不敢绑缚大王,所以只能封住殿门。连夜传讯给二位大人,好让您二位来定夺。”被赢傲抓住脖领子,赵高没有任何反抗,任由赢傲抓着自己的脖领子,摇元宵一样的晃。
  “这……!”赢傲眼珠子瞪得出了血丝,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人的命只有一条,碰见这么个主摸不得碰不得。不但咬人还杀人,就算是自己也不敢朝前。
  “酒……!我要酒……!”似乎是听见了人声,荆二嘴里嘟嘟囔囔,虽然含糊不清,但三个人都听得清楚明白。
  “给大王拿酒来!”赢傲听到荆二的声音,暴怒的吼叫几乎可以将屋瓦震裂。
  “我的丞相大人,这病人我们怎么敢给酒喝。万一喝出个好歹来,您还让奴婢活不活了。你看看那些水,都是被大王摔了的。现在要怎么办,您二位倒是拿个主意啊!”
  “我去看看!”冯劫到底比赢傲老成一些,伸手从门口的內侍手里操起一壶水。慢慢走向荆二,他走的很小心。万一这位大王蹦起来咬人,以冯劫的身手可以迅速躲开。
  “大王,喝点水!”慢慢尝试着靠近荆二,冯劫小心的说道。
  “酒,我要酒!”荆二好像梦呓一般的呓语。好像根本没有听冯劫到底在说什么。
  “大王,您身体不好。咱们喝点水……酒!臣这里就有一瓶,您尝尝!”冯劫小心的靠近荆二,将手里的水壶递给荆二。看荆二没有反应,只能手里拿着壶往荆二的嘴里送。荆二浑身散发的恶臭,差一点儿将冯劫熏得晕过去。可为了保持忠臣的姿态,冯劫愣是当做没有闻到。
  “混蛋!你们这帮王八蛋又骗我,这是水不是酒。我要酒……!我要酒……!”荆二一把便抢过了冯劫手里的酒壶,远远的摔在地上。破碎的酒壶陶片四散飞溅,壶里的水洒浮在大理石地面上四下流淌。
  冯劫被吓了一个激灵,可还没等他站起来。荆二便合身扑了上来,双手抓住冯劫的肩膀。张开大嘴作势欲咬,吓得冯劫赶忙将荆二推开。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保持忠臣的姿态,大脚板死命的蹬,一脚便将荆二踹出老远。接着编连滚带爬的回到了门口,站起来时胸膛剧烈起伏已经是喘的不成样子。
  赢傲松开了赵高的衣领,刚刚的一幕真的将他吓住了。大王这是真的疯了,刚刚他清晰的听到森森白牙合拢的声音。那上下牙撞击的声音是那样大,如果这一下咬得到冯劫,肩膀上一定会被咬下一大块肉来。
  几天没吃饭的荆二被踹飞出去,不但没有消停。反而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得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两位重臣立刻懵逼,不知道如何面前眼前的情形才好。
  “二位大人,还是赶快出去吧。大王哭累了就会好!”赵高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慰着赢傲和冯劫道。
  老哥俩眼看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听着荆二孩子似的哭声又闹心。无奈之下,只能随着赵高退了出去。当大殿那两扇门“咣当”一声关闭的时候,荆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那笑很邪,好像来自地狱一样。
  来到外面,炽热的阳光照在身上。可赢傲与冯劫依旧全身发冷,事情很难办。大秦现在的国土日益庞大,要处理的国事自然也是繁杂不堪。虽然有他这个丞相与御使大夫帮助处理政务,可是很多事情还需要荆二亲自拍板才行。现在荆二这个样子,不把自己饿死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处理政务!很难想象,如此大的一个帝国若是没有大王会怎样。一旦王室的权威衰落,那这个新兴的庞大帝国会迅速的四分五裂。这是赢傲和冯劫,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
  “冯劫大夫你说怎么办?”赢傲站在大殿之前,耳边好像还可以时断时续的听到荆二的哭声。那哭声好像女鬼哭魂儿,不像是响在耳朵里,更像是响在心里,大白天的就让人心里发毛。
  “这件事情要封锁消息,而且需要立刻秘密遍请名医医治,绝对能够再拖延。”冯劫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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