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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秦-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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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郅枭一定在一个时辰之内给云侯一个交代。”郅枭说完便拨马驰回林子里。
“侯爷!包庇叛逆乃是大罪,您……”跟在云玥身旁的范增脸色有些发白,他觉得这位主家胆子太大了一点儿。
“怕什么,作为统兵将领。不犯点错才是怪事,如今我新立大功,不趁此机会弄点好处怎么成。就算老子吞了这些人口,朝廷里的那些家伙也不会说什么。了不起功过相抵,记住能捞些好处总是好的。”云玥不理会思索的范增,纵马回到了本阵。
禁军已经赶了过来,云玥便将这里的防务交给他们。陌刀营与重甲骑兵齐齐卸甲,穿了一天沉重盔甲,铁人也受不了。
“大捷!大捷!敖将军斩杀杜壁,生擒公子成矯!大捷!大捷!”
“侯爷!敖将军回来了,他们带回了杜壁的人头,还有……还有公子成矯,拿的是活的。”插着背旗的传令兵飞奔而来,郑彬兴奋的指着传令兵大喊。
“我不聋!”云玥抽了郑彬一巴掌,大惊小怪的吓老子一跳。
郑彬一缩脖子,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大捷总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这一仗打得实在是漂亮。
敖沧海带着狰狞的面凯,浑身漆黑的铠甲威风凛凛。手里面牵着公子成矯,十三岁的少年已经吓得尿了裤子。他认得云玥,而且总听娘亲和祖母讲,云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成矯衷心希望,眼前这个人不会吃掉自己。
敖沧海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里衣的家伙,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陶碗。敖沧海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漆盘这东西。只能用祭祀用的陶碗代替,这东西里面本来装的是猪头。装杜壁的小脑袋,很是宽裕。
“侯爷!末将幸不辱命,将杜壁的人头带回来。这是公子成矯!”敖沧海将成矯向前推了推,成矯已经被吓傻了。被敖沧海一推便“噗通”一声瘫倒在地上,连哭喊都忘了。
云玥看了一眼托盘里那龇牙咧嘴的人头,是杜壁没错。武关是时候还一起喝过酒,前后还不到两年。如今人头用装猪头的大碗端上来,那日喝酒的场景好像还在眼前。
不管怎么说都算是故人,云玥挥了挥手道:“找个漆盒装起来送咸阳,拿个装猪头的大碗算是怎么回事!好歹也曾经把酒言欢,哎……行差踏错哦!”
云玥的两边站满军中将校,有些人与杜壁关系匪浅。听到云玥这么说,心里也都不是滋味儿。禁军中的一些上了年纪的将校还觉得,云玥似乎不像传说中那样好杀。多少还有那么一丝人情味儿在!
“小人杜忠,献公子成矯,请侯爷从轻发落。”云玥正要询问敖沧海,捧着陶碗那家伙忽然跪倒说道。
询问的目光看向敖沧海,敖沧海赶忙道:“公子成矯与这小子藏在草丛里,若不是他主动将公子成矯带出来,还真是麻烦。”
“所以你就让他捧着杜壁的人头,来求本侯的恩典?”云玥看着敖沧海道。
“呃……!圣明无过于侯爷!”云玥差点儿踹这小子一脚,跟谁学的居然还跩文。
“杜忠,你答应过杜将军保本公子周全。你是怎么发誓的,你这个畜生!”不知为何,瘫倒在地上的成矯忽然来了劲儿。指着杜忠大骂。看样子,要不是实在腿软,恨不得冲上去咬杜忠一口。
杜忠被成矯这一骂,居然站直了身子。抬脚便将成矯踢得鼻血长流,“小杂种,侯爷在这里哪有你喧哗的份儿。再说话,老子踢死你。”说罢作势又要踢,吓得成矯赶忙躲闪。
云玥皱起眉头,这样的人也算是少见。手捧旧主人头于上,脚踢君王于下。这样的人一旦跃上枝头,比鹰都要狠。杜壁啊杜壁,有这样的家仆你也算是瞎了眼。
敖沧海用带着鞘的马刀抽了杜忠一下,“侯爷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儿?”
杜忠赶忙垂首,一副恭顺至极的样子。
云玥走到成矯面前,掏出锦帕帮着成矯将鼻血擦干净。轻声问道:“跟云侯说,他跟杜壁发了什么誓言?”
“他……他说,定然保我回东三郡为王。而后,自刎以谢杜将军。若违此誓,天打五雷劈。”成矯抽抽搭搭的说道,一边说一边还不忘看向杜忠生怕他又来踢自己。
云玥抬头看了看天,天边晚霞薄淡。还能看到片片黑云!
“一场秋雨一场凉啊!带公子成矯下去好生照料,杜壁的人头拿给郅枭看看,或许能够让他下定决心。”云玥说完便钻进了宽大的马车里。空留下一群愣愣的将校,不知道云玥到底要什么意思。
天色将黑之时,郅枭带着人走出树林。事实上他们别无选择,身为叛逆能够去平凉已经的最好的结局。云玥也没难为郅枭,只是让他继续带自己的兵。那些叛军甚至连武器都没有被收缴,将校们都惊诧于云玥的大胆。战战兢兢的一宿都没睡好。只有云玥,睡得鼻涕冒泡。
现在云玥是他们活命的唯一希望,谁动云玥一根汗毛他们都会跟人家拼命。哪里还有半分造反的心思!
第二天吃过早饭,云玥便将禁军留下来打扫残局。自己带着队伍浩浩荡荡杀奔了函谷关,必须尽管占领函谷关。这是大秦向东最为有利的屏障,只是希望魏国人还没有占领函谷关。
第五十五章 渭水大捷
夜半的咸阳月明星稀,一队骑兵举着火把狂奔而过。在黑夜中宛若一条蜿蜒的火龙,直直冲向大秦帝国的心脏咸阳。
远远看到有骑兵奔驰,处于一级战备的守城军卒立刻吹响号角。黑夜中寂静的号角很快练成了片,钟鼓之声接着便响起来。整个咸阳宫顿时灯火通明,城墙与宫墙上站满一群群的禁军。黑夜中好像一道黑色的墙,将一切敢于冒犯大秦王室威仪的家伙阻挡于咸阳之外。
刚刚奉调回京的王翦,一身漆黑战甲。火把映照之下,好像一尊九天魔神。看着城下蜿蜒而来的火龙,王翦抬手便给了号手一巴掌。区区千人骑兵,哪里够资格进攻咸阳。
钟鼓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咸阳宫,荆二“霍”的一下惊得做起来。千度鬼一样出现在荆二床前,手里拎着一柄泛着金色的青铜剑。身上居然穿着青铜铠甲,神情庄重的样子很有一点男子气概。
“怎么回事?”荆二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现在咸阳城里可战之兵只有区区两万人。大秦自打迁都以来,咸阳从没有这么虚弱的时候。
“大王勿惊!已经着人去询问王翦将军,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传来。”千度小声的禀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大王不过十四岁而已,面临这样的非常时刻,少年人能有这样的表现已属上乘!
荆二抿着嘴不说话,他知道现在他说话没有任何意义。
王陵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咸阳宫前,手下三千侍卫背朝宫墙站在宫门前。若真是云玥兵败,王陵打算与咸阳宫共存亡。誓死也要捍卫,大秦王室正统。
椒房殿与高泉宫更是灯火通明,一群群宫女内侍好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不时有人撞在一起。可没人咒骂,也没人出声。气氛慌乱而诡异,每个人都慌张无比,偏偏还要故作镇定。
赵姬端坐在案几后面,手按在茶杯上脸上古井无波。嫪毐小心的站在一旁侍候,看着这家伙红润的脸色,鬼都不相信这货已经去势。
“云侯乃是我大秦无敌名将,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请太后放心。”
赵姬仍然不说话,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握着陶杯的手攥得紧紧的,关节处毫无血色。眼睛紧紧盯着宫门,似乎要看穿厚厚的宫墙,一直看到战场之上。
“清儿,你说云侯会胜吧!”孝后紧张的来回踱步,一向气度沉稳的她居然失了分寸。好像一个更年期妇人一般,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同样一句话,已经问了秦清不下十遍。
“云侯是我大秦不败名将,会的!一定会的!”这样的回答秦清也回到了不下十遍。
“哦!”孝后依然像驴子拉磨一样在大殿里转,转着转着低声问道:“清儿,你说云侯会胜吧!”
“云侯是我大秦不败名将,会的!一定会的!”
大队的骑兵驰到距离城墙一箭之地距离,为首一名汉子高高扬起手臂。一手死死挽住缰绳,胯下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凌空虚蹬几下骤然停住。大喝一声:“禁军校尉司马杨,扣关拜见吾王!”旁边的军卒将火把凑近司马杨的脸,好让城墙上的人看清楚。不然,会被强弩射成筛子。
借助火把光亮,王翦看清楚司马杨的脸。同时也看清楚他头上的大红盔缨,司马错的后人做鸿翎急使一定是紧急军务,想到渭水边上的云玥。王翦扶着墙垛大喝道:“原来是司马校尉,开城门!司马校尉,我军战况如何?”
前一句是公务,后一句便存粹是私话。大秦军纪严明,论理王翦不该询问。可他实在担心云玥,忍不住便问出了口。
“哈哈哈!大捷!大捷!云侯率军大破叛军,阵斩杜壁一下五万余级。生俘公子成矯,明日禁军便凯旋回师。云侯率军赶赴函谷关,相信不日便可收复!”若是一般军情,司马杨断然不会吐露半个字。不过大捷的消息,传扬得越快越好。云侯身边的范增先生说了,越早安定咸阳人心,赏赐便会越丰厚。
“轰……!”整个城头沸腾了,军卒们忘记了军纪,手中挥舞着兵刃狂胡乱叫。从上到下一片欢腾,一向带兵刻板的王翦,也长出一口气。六万对十余万,还能取得这样的战绩。兴奋的王翦,似乎有一些嫉妒。
厚重的城门“吱呀呀”被推开,奔驰的马蹄声踏破了咸阳城的宁静。刚刚进城,鸿翎急使便扯着脖子喊:“大捷!大捷!渭水大捷,阵斩杜壁以下五万级,生俘公子成矯!”
王陵听到鸿翎急使的喊声,神情一窒,然后便是放声狂笑。一挥手,侍卫们便分列两旁,将宫门大路让开。
大正门上的城门郎听到銮铃的声音,这种铃声属于红翎急使,不敢怠慢,自己从小门出来,站在门前准备验看文书。没文书,黑暗中一个腰牌飞了过来,接住一看,赶紧把侧门打开,大秦禁卫的十万火急腰牌,没人敢拦。
匆匆赶来的文武百官瞪大眼睛,看着数十名骑兵钻进大正门放马奔驰。剩余的骑兵沿着宫墙转了一个弯,径直奔向禁军大营。
一名内侍慌慌张张的跑进椒房殿,被门槛一绊便五体投地的趴到了地上。
“啪”悬着的心吊到了极致,赵姬一双凤目立了起来。手里被攥得滋滋作响的陶碗终于擎受不住如此大的压力,碎裂成了八瓣儿!尖利的陶片深深扎进了肉里,鲜血一下便涌了出来。
“渭水大捷!阵斩杜壁以下五万余级,生俘公子成矯,明日禁军大正门献俘!”内侍趴在地上来不及起身便急吼吼的禀报。
呼,赵姬好像没感觉到手上的痛楚。长长舒了一口气,浑身的骨头好像被拆散了一般无力。眼里留着泪,嘴上带着笑。满是鲜血的手在案几上不断拍打,嘴里只有一个字:“好,好,好!”
高泉宫中也发生着同样的一幕,孝后放声长笑唤人服侍她沐浴更衣。她要去祈年殿,拜谢大秦列祖列宗。秦清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哇”的一嗓子哭出声来,撕心裂肺的哭成断绢裂锦。
许多人还在讨论捷报的真实性,吕不韦从一辆豪华马车里面钻出头来。虽然与王陵平日里多有嫌隙,但看在大捷的面子上仍然踱了过来拱手道:“王将军,听闻云侯大捷!此时当真?”
潜意识里吕不韦不希望云玥获胜,可事实上他偏偏还需要云玥获胜。矛盾的心绪每时每刻的煎熬着他,这位纵横战国的大秦相邦,差点儿被弄得人格分裂。
“自然当真,这种事情还能假冒不成?冒领军功是个什么罪名,想必相邦大人比我知道的清楚。杜壁的人头和公子成矯,明天就回被禁军送回咸阳。云侯大军也将启程,收复函谷关乃至东三郡。看起来原先的布置要改一下,云侯不愧是我大秦名将。”当着吕不韦的面,王陵当然要夸赞云玥两句。到底是属于军方一脉,他们可以接纳能打的云玥,绝对不会接纳善耍权谋的吕不韦为自己人。
吕不韦脸上的神情非常精彩,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想发怒,却又找不到由头,活活憋出内伤来。还没等反应过来,王宫钟鼓楼上的巨钟便敲响了。吕不韦连忙正冠,拂袖,面向大正门肃然而立。
其余官员手忙脚乱,骑马的从马上蹦下来。坐马车的从马上上跳下来,还有个乘着步撵的家伙,一骨碌从步撵上滚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钟声整整响了一百零八下,这是对于军功的最大荣誉。毫无疑问,大秦王室要给予云玥最高奖赏。官员们心中狐疑,都已经是封侯了,还能往什么地步赏,难道要封君?
巨大的钟声悠扬久远,一瞬间便传遍了咸阳城的每一个角落。大秦王室以自己的形势,宣告平叛成功。堂皇之音传播于咸阳的每一寸土地,多日来惴惴不安的咸阳民众全都松了一口气。战争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在笼罩着这座巨型都市,工匠怠工,商贾惴惴。农人们都在鼹鼠一般储存粮食,短短几天咸阳粮价已经悄然攀升一成。
高门大户都在不断屯粮,都等着一旦叛军兵临城下,米粮价格疯涨之时大发特发。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纵横无敌的云侯爷击溃了叛军。就连叛军的大将军杜壁都被斩杀于马下,公子成矯成为俘虏明日便会在大正宫门前献俘。笼罩在咸阳城上空的乌云顷刻间散去,咸阳父老见到的是月明星稀的一个美好夜晚。今天,或许能够睡一个好觉了。
吕不韦痛苦的咧嘴直抽抽,老对手又要强大上几分。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的事实。迈着沉重的双腿,重新回到马车上。现在,他没有心情去见荆二。或许,应该和茅焦好好商议商议才好。
第五十六章 郅枭的憧憬
狂风卷积着乌云,从天边滚滚而来。乌云翻卷,好像狂暴的海浪一般从天际的这一头一直延伸到那一头。秋风吹得树枝与秋草发出“沙沙”的响声,天地之间充满了肃杀之气。
“杜忠,你既然发下毒誓。本侯想要收留你,自然要等你的毒誓全了之后,才能成为云家人。今天就在这众位将士眼中,若你能够擎受五雷之击,你便可以成为云家供奉终此一世衣食无忧。”云玥冷着脸,看着被绑在树下的杜忠。一条铜链子,从树顶一直连到杜忠的脑袋上。
这棵大树是方圆十里之内,最为高大的松树。云玥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道雷电被高高竖起的探针捕捉到。至于杜忠是死是活,那就看他的造化了。小时候经常在日历的北面,看到一些惊奇的故事。有些人被雷劈之后会忽然会说英语,有些人被雷劈之后有了特异功能。云玥很想看看杜忠会不会有这种变化!
杜忠瞪大了眼睛,里面全是企盼没有一丝恐惧。这货生在战国,思想却颇为超前。是一个标准的无神论者,七岁就敢半夜溜进坟地里偷祭品。在封建迷信颇为流行的战国,杜先生可谓独树一帜,恪守骂人不疼起誓不灵的人生信条。在他看来,今天走过这场形式,成为云家供奉是改变自己境遇的最佳途径。
天边一阵阵闷雷滚滚,秋日里的雷声独有一股肃杀之气。围观的人都是杀人如麻的杀才,就在不远处还有数万具来不及处理的尸体。
黑漆漆的乌云笼罩在头上就像扣了一只大铁锅,风刮过树梢的“呜”“呜”声好似鬼哭。就算是杀惯了人的敖沧海,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身上的甲叶子抖得“哗楞楞”一阵响。
密集的闪电从云层里射下,如蛇,如龙,如叉子先是远远的在天边闪现,紧接着沉闷的雷声传来。雷公电母似乎用了最大的功率,将肃杀之雷劈向人间。
一道闪电拐着弯儿钻进了树上探出的铜线,蓝色的电弧好像有了灵智。顺着铜条直直轰击下来,“啊……!”惨叫的声音只持续了半声,杜忠张着的大嘴便成了黑色。浑身冒起一阵阵青烟。脑袋上的头发根根直立,枯黄成了焦炭。风一吹,便随风飘散。躲避不及的杀才们,被吹得满身都是。
杀才们长大了嘴巴,看着杜忠诡异的死法久久合拢不上。见过被雷劈死的,可没见过这样被雷劈死的。看起来这杜忠犯了很大的罪孽,不然老天爷不会这样惩罚他。
伴随着惊雷是一阵疾风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发出“哗哗”。天地间好像挂了一道珍珠的帘幕,杀才们任凭雨点打在身上。没人动一下,又一道惊雷劈下。
杜忠的尸体再次发出一股青烟,这一次就连洁白的牙齿也变得焦黑。雨点打在尸体上,一阵阵白眼荡起。
雷公电母似乎并不想放过这个出卖主子的二五仔,一道道九天神雷凌空劈下。杜忠的尸体不断被天雷轰击,身体慢慢变成焦炭。打在身上的雨水被不断蒸发,整个人笼罩在蒸汽里十分诡异。好多杀才杀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现在却吓得不敢睁眼观瞧。
云玥早就钻回马车里,秋雨淋多了会生病。掀开车帘看了看,很遗憾杜忠先生没有变身,也没有变形。更没有成为超人的潜质,作为一名正常人类,他没能带给云玥超出想象的惊喜。
吩咐一声,马车便启动。大队人马跟随云玥向东进发,每一个经过大树的军卒都会看到杜忠焦黑的尸体。长大的嘴巴黑漆漆的,雨水顺着嘴巴流淌,似乎很渴的样子。
郅枭带着人经过杜忠身边时,狠狠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接着便有人吐了第二口,然后是第三口……最后竟然成为了时尚,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向杜忠的尸体吐上一口。
“云侯如此处置有功之人,恐怕……恐怕日朝廷里会有……非议!”范增如果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云玥故意弄死杜忠,那就算是白活了。
“杜忠,杜忠!杜壁给他起了一个忠字,他却没有做到忠人之事。在我们的角度上来看,他献出公子成矯。许多人将会因为他的功绩,升官发财改变一生命运。好像他是一个功臣!
他这件事情做得好,好就好在他忘记了杜壁对他有抚育之恩。好就好在,他忘记了成矯是他发誓效忠的主上。忠人之托成人之事,既然答应了杜壁的事情没有办到。本侯也只是代天行事而已!”云玥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幕,“哗”“哗”声排山倒海。老天仿佛将整个夏天没有降下的雨水都倾泻下来,地上的积水冒着泡。一个泡破了,另外一个又冒起来。
“不忠之人皆可杀!”云玥缓缓的嘟囔了一句,放下车帘。将棉被往身上裹了裹,倒在柔软的褥子里。
范增激灵一下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有半声言语。跪坐在云玥面前,小心侍奉。这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子!
大军冒雨行军,敖沧海带着骑兵先行。除了回咸阳报信的司马杨,禁军骑兵都被云玥扣了下来。现在他手下兵力很紧张,天知道在魏国人现在有没有抢占函谷关,即便魏人没有抢占函谷关。东三郡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若没有郅枭带领的那八千军卒。云玥大可派人给麃公传信,让他去收拾烂摊子。
可现在不行啊!要被收拾人里面,有数万人属于自己。要成为平凉最新的纳税人,可不敢让麃公那个彪呼呼的家伙给杀光了。
大队人马当中,只有郅枭的人行军最为辛苦。他们是步卒,只能步行在大路上。而云家的陌刀营和重甲骑兵的待遇,简直就是小姐与丫鬟的区别。
这些家伙平日里行军都坐在马车上,如今下了雨也只不过,张开一张巨大的油布。一串绳子栓在马车挡板上,敞篷的大车立刻便有了顶盖。他们的马匹军械都有专门的人侍候,那些羌人或者是月氏人驯服得好像一条条狗。从赶车行军,到擦拭铠甲都不用老爷兵们出一手指头的力。
郅枭眼巴巴的看着眼馋,却没有丝毫办法。谁让你们投错了胎,没有早些成为云侯的手下。昨天一顿晚饭,今天一顿早饭吃得士卒们痛哭流涕。白白的馒头,他连听都没听说过。别说玻璃瓶子里面的肉,就连陶土坛子里面的咸菜,他们都啃得津津有味儿。
今天下大雨,郅枭居然发现。有些车竟然一边行军,一边有厨子在上面做饭。干柴用的很少,都是用那些黑色的石炭。待秋雨渐渐歇,人人都能分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吃过一碗之后浑身舒坦,这样好吃的东西,居然还他娘的管饱。
郅枭吃得满头大汗,那叫做辣椒的东西很对胃口。吃在嘴里火辣辣的疼,可疼过了之后似乎特别过瘾。明明嘴里火辣辣的,可一旦停下来,还是想着再来一筷子。
“将军,咱今后都吃这吃食?比家里都要好些!”一个十八九岁的士卒,欢快的围着郅枭转。对这些贫家子来说,能吃饱还有肉的地方就是天堂。有这样的地方,家都不回了。
“将军,听那些平凉来的厨子说。平凉当兵还有饷银?吃穿用度也都是侯爷的,即便不打仗也能养活家口。是不是真的?”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卒。对于这样年纪的老卒来说,能养活家口的事情。他们非常感兴趣!
“嘿嘿!到了平凉你们就知道平凉的好来,不但有饷银。家里的税赋也只有缴纳半成,而且没有徭役。平凉有的是那种奴隶,徭役的事情他们都办了。咱们华夏人,要么种好地。要么参军凭军功杀敌,挣碗饭吃太他娘的容易了。
看看你们活脱一个个饿死鬼投胎,吃了老子三大锅挂面。哎……!说你那,饱了没有,不够老子再给你们下一锅。”厨子踢了郅枭的屁股,郅枭也没有生气。
因为厨子扔给郅枭一小陶瓶烈酒,打开盖子酒香四溢。喝一口喉咙如过火焰,被秋雨浇过的身子几乎立刻便暖和起来。
“行军也可以喝酒?”郅枭诧异的看着厨子,有些不解的道。
“喝酒没事儿,不过喝酒误事会被砍头。不想死就悠着点喝,看样子你也像个哨长的样子,若是被砍了实在可惜。哨长每月有两贯钱的月例哩!”老厨子絮絮叨叨,郅枭瞪大眼睛。他不是哨长,他是将军。哨长一个月有两贯钱,那将军……!郅枭简直不敢想下去,眼前似乎都是美好的憧憬。
投降的军卒中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新消息,有时候消息跑得像风。随着时间和空间会发生极大的变化,例如平凉最有战斗力的军队叫做城管。在平凉不能得罪交警,酒后不准驾驭马车等等等等。
第五十七章 有埋伏
做了很多准备,也没想到收复函谷关会这样顺利。因为,当敖沧海冲到关前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居然发现,函谷关是空的。关上关下,别说人连个猴都没有。大秦雄关就这样没有一兵一卒的把守,静静的矗立在帝国的东方。
试探着派出斥候里里外外搜了整整俩时辰,还是不见一个人的踪迹。军械库尚算完好,里面的弩箭虽然丢失严重。但长戟等兵刃摆放得还算齐整,粮库则是一塌糊涂。成群的老鼠在捡拾地上的粮食,见到有人前来立刻一哄而散。躲在暗处的角落里,观察着这些新来的人。
“敖将军,不必再这样费事。看看粮仓都被抢光了,一定是这里的守军得到杜壁兵败的消息,望风而逃了。咱们赶快杀过函谷关,进军东三郡才是!”左军校尉对着敖沧海拱手说道。
云家骑兵能派出来的只有两千人,云玥怕敖沧海吃亏。特地让义渠君的左军校尉,带着本部八千骑兵与敖沧海一起行动。
义渠王是绝对不会给这些丘八们发工资的。之所以义渠这帮人打匈奴软脚蟹,打关中的秦军精神百倍。原因固然很多,不过总结起来就一个字——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想要盐巴布匹只能跟那些黑了心的华夏人交换。一只羊换筐布头,一匹马换一罐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华夏商人的心都是黑的,若是剖开肚子心都臭了。
当然,不拿牛羊用钱也是可以的。可草原上都是善于养羊的汉子,没几个人会倒蹬买卖挣钱。每次出来打仗,除了响应义渠君的号召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抢点钱回来。家里的娃子还光着屁股,锅里的羊肉汤少盐没味儿。谁家男人不抢点儿什么回来,都不好意思见人。
在这种作战思想指引下,见到比义渠人还穷的黑氏部落。义渠人自然没什么战斗力,可现在到了关中就不一样了。到处都富得流油,义渠骑兵们是看什么都好。这时候不抢一把,更待何时。当兵的眼睛红了,就跟土匪没什么两样了。
敖沧海一眼就看穿了左军校尉的想头,这货怕是手痒了。关中不好下手,可叛军聚集的东三郡总好下手了吧。借着平叛的由头捞钱,乃是丘八们的不二法门。
“函谷关必须有人驻守,既然左军校尉愿意前出平叛。可自便,我军在此守关恭候侯爷就是。”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敖沧海虽然自己不屑于抢劫,可绝对不会拦着这些义渠人。出来混都不容易,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就是为了捞点钱么。
左军校尉大喜过望,没想到云侯面前的红人,居然这么识相还好说话。“敖将军只需在这里等候侯爷便是,本校尉带着弟兄们前往东三郡。得了好吃,自然有敖将军的一份儿。”左军校尉拱了拱手,便带着义渠骑兵出关而去。
敖沧海摇了摇头,看起来东三郡百姓要遭罪了。谁让他们支持反叛,叛逆之地刮地三尺也是应有之理。既然选择支持造反,就应该有风险意识。成功就有从龙之功,失败了自然会破家灭门。管不了这么多了,还是找点人将这里收拾收拾是正经。
“弟兄们,去弄点人来。将这里打扫一下!”敖沧海一声令下,一群杀才们便奔了出去。云家骑兵,从来不干这些粗活。杀人,才是他们的工作。
左军校尉带着义渠骑兵奔驰在峡谷之中,心里憧憬着即将到来的财富。他甚至在出发前,已经准备好了许多麻袋。准备装那些黄澄澄的铜钱,叛军的地盘上不抢白他娘的不抢。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因关在谷中,深险如函,故称函谷关。秦孝公从魏国手中夺取崤函之地,在此设置函谷关。此关关城东西长十五里、谷道仅容一车通行,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公元前二百四十一年,楚、赵、韩、卫诸国合纵攻秦,至此败还。
西汉贾谊的政论名篇《过秦论》写道:“于是六国之士……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众,叩关而攻秦。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其中的“关”就是指函谷关,可见其战略影响。
刚刚下过秋雨,黄河水量充沛。一波波浪涛拍打在岸边,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长达五十公里的峡谷,东头是函谷关,而西头就是潼关。
左军校尉便带着八千之众,一头扎进了大峡谷之中。两边都是悬崖峭壁,此时的潼关尚未设立。只不过有几座烽火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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