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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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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没有死。神医都说他能够活过来那便一定会活过来。至于身上有没有疤,鬼才会操心那事儿。又不是靠脸蛋过活的窑姐,有点疤痕不耽误生娃。
赛扁鹊刚一说完,便见到院子里摆放的一桌子饭菜。祖孙俩嚎叫一声便扑了上去,刚才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失。
云玥没心情看这两个活宝,赶忙冲进茅屋里。二蛋被捆得好像一个木乃伊,浑身上下都被用麻布包裹。隔着麻布闻到草药的清香,云玥不懂中医。这药什么成分,什么配比他不知道。可是他摸过二蛋的额头,没有发烧并且面色潮红的沉沉睡去。
阻止了众人的探望,这个时候还是让他休息的好。
世外高人左手拿着一根鸡腿,右手拿着一个大包子。一口鸡腿一口包子,啃得不亦乐乎。
菜肴是丰盛的,酒水略显寒酸。只有邯郸城里弄过来的浑酒,云玥尝了一口便失去了继续品尝的兴趣。除了酸涩,他娘的还不如啤酒口感好。
“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要想老先生请教。”
“有话说有屁放!”
云玥现在可以肯定,这老家伙就他娘的是一个混混。本以为是个张三丰,最不济也是一个殷天正。没想到这家伙却是个金毛狮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若是生活在北宋,云玥一定以为这哥们是梁山中人。
“小的自问在老先生处没有留下任何破绽,为何老先生一下便点出在下是去求医问药?”这事儿得问明白,穿越以来遇到的人都是二百五的存在,现在遇到一个比猴儿都精的老不休。得问明白破绽在哪里,免得下次忽悠人再被识破。
“哈哈哈!这有何难,你们装作旅人的模样。但所骑乘之马却是上好的北地良驹,但却又无军马标记。显然不是官家所有,放眼邯郸有这样马匹的只有乌家,所以你们必是乌家人无疑。
而来你们马上没有过夜的毡布,也没有躲雨的油布。显然不是远行之人,扮作行脚客却又没有货物。最可疑的便是你们的吃食,老夫也算是走南闯北之人。却没有见过这带馅儿的饼,和这么香的鸡。
你用这美食的香气引诱我家孙女,起初以为你们是人贩子。专门拐带人家孩子,可我那孙儿走过去却不曾遭你们掳掠。反而对她偷鸡视而不见,老夫便知道你们是有求于老夫。
那争夺肥鸡,只不过是做给你们看的而已。哈哈哈!”
赛扁鹊开怀大笑,云玥冷汗直冒。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家伙也不知道多大岁数都成精了。这他娘的到底是赛扁鹊还是赛福尔摩斯。
不管了,反正老家伙是住下了。日后再想办法,将这老家伙留住。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有个人看看,人才嘛谁不需要呢。
这老家伙将一根鸡腿塞进嘴里,涮了一下出来的便是一根骨头。看他吃东西的模样,云玥有九成把握留下这一老一小。
大栓与二栓又忙碌起来,庞大牛还领着几个壮汉在旁边帮忙。新盖起来的酒坊里有如蒸笼一般,深秋的日子里。汉子们光着膀子,胯下只有一条兜裆布。有几个货热得实在厉害,索性连兜裆布也不要了。光着屁股在里面干活儿,弄得妇人们视此地为禁地。轻易不敢靠近,好在这座房舍地处山脚下,平常也没人来。
凡有好酒之处必有好水,云玥发现梨庄后山上有一眼泉水。水质甘甜清冽,于是决定在此兴建酒坊。
冬天要来了,旅游服务产业想是不好搞。包子已然是梨庄的拳头产品,但随着邯郸百姓对这新鲜食物的认知。销量开始出现下滑,对赵国浑酒嗤之以鼻的云玥决定自己酿酒。
上辈子参观过酒厂,知道烧酒的全部过程。后世买一块钱一杯的劣质烧酒,真要是酿造出来。估计跟茅台得一个待遇。
今天是第一锅酒出窖的日子,天气虽然已经颇冷。但依旧难掩庄户们激动的心,庞大牛用颤抖的手拍开酒坛子的封泥。一阵沁人心脾的酒香传了过来,庄户们全都跟警犬一样抽动着鼻子。
庞大牛倒出一碗酒来,递给云玥。艳羡的看着云玥呡了一口,云玥浅尝即止。这玩意度数太高,头锅酒的度数堪比医用酒精,喝到嘴里从嗓子一直辣到胃。整个身子好像火一般燃烧,身体里的血液仿佛一瞬间沸腾起来。
正在回味嘴里的酒气,便听见旁边咣当一声。云玥转头一看,大栓已然倒地不起。嘴里打着嘟噜胡言乱语,谁也不知道他说得到底是哪国外语。
装酒的陶碗跌在地上碎成片片儿,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混蛋尝了一口意犹未尽,干脆一口直接将整碗灌了下去。乖乖,这可是足足有半斤有酒精度数的头锅酒。幸好不是甲醛勾兑,不然这小子非喝瞎了不可。
“云先生,这……”庞大牛骇然,他与大栓这些日子在一起。经常弄些浑酒来喝。也算是酒肉朋友,知道这小子酒量不错。这种陶碗装的浑酒,喝上三五碗跟没事儿人一样。
“这是头锅酒,还他娘的得勾兑。不然为何将这酒坊巴巴的弄到这泉眼下面,就是要借着这山泉水勾兑。今后,不经勾兑的酒一律不准喝。会喝出事儿的。”云玥看着胡言乱语的大栓,冷着脸吩咐。
必须让这些家伙知道厉害,不然整天喝酒精。早晚一个个脑血栓,云玥可不想看到一庄子的吴老二。
第四十一章 兄弟义气
乌孙恒在被云玥连番打击之后没有丝毫动作,甚至连最基本的反击都没有。奎旭死了,老姜也被打断了双腿。各种阴暗的招式似乎对云玥这个外来户没有一点办法。
平静的湖面下总是潜藏着大鱼,越到深海遇到的海兽便越凶猛庞大。云玥明白这一点,所以每次回到乌家都小心翼翼。试图从这平静的场景里嗅出什么危险的味道,尽管自己努力变成警犬,但效果不佳。鼻子嗅了又嗅,没有闻到任何一丝危险的味道。除了祥和,还他娘的是祥和。
远远的望见了乌孙季长,这货似乎十分忙碌。对着云玥摆了摆手,便形只影单的往后宅里面钻。
看到乌孙季长努力装出忙碌的样子,云玥便知道这是愧疚惹得祸。云玥明白必须将这种心结解开,要不然这种愧疚说不定哪天便会变成仇恨。人是一种被各种稀奇古怪思维控制的生物,这种愧疚会从躲着见你发展到恐惧见你。
时间再长一点恐惧便会成为愤恨,愤恨便是做出干掉你举动的原动力。古往今来,因为这种愧疚成为仇家死敌的事情不胜枚举。乌孙季长是个耿直的汉子,他会默默扛下一切。不会如有些人一样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后,便要与你和好如初,云玥打算交这个朋友。
如果一个人对你说了对不起,一定要对这个人加以防范。因为他说了第一次,便会说第二次。反正也对不起一次,再对不起一次似乎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季长,你过来。老躲着我干什么,老子又不是被你搞大肚子的窑姐。每天向你要脂粉钱。”云玥知道乌孙季长实际上现在屁事儿没有,有自己这么一个兄弟。乌孙恒整不了云玥,整治一下乌孙季长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看他胡子拉碴肿大的眼泡,一脸疲倦的面容便知道。这货最近过得不好。
“兄弟,怎么回来了。也不知道庄子上怎么样了,这几天事情忙也没来得及过去。兄弟,你有事儿先忙。回头我去家里拜望老奶奶。”乌孙季长一边说,一边试图逃走。
这便是典型的愧疚焦虑症,他会关心你嘘寒问暖的一塌糊涂。可就是笑容里少了几分真诚多了几分做作。尤其是不会演戏的乌孙季长,这货的演技实在太烂。
“别打算逃走,跟我去家里。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云玥大声的呼喊乌孙季长,有些话必须说在明处。阳光具有杀菌的作用,对于心理阴暗也有极大的杀伤力。
乌孙季长小孩子似的走过来,挠了挠有些蓬乱的头发。脸上带着硬挤出来的笑。
“你难受不难受,那个在雁门山与匈奴人决死奋战的人哪儿去了。我认识的乌孙季长有他的骄傲,虽然是一名庶子但活得豪气干云。你是一只山中的猛虎,那便应该有猛虎的尊严。初见我时,你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哪里去了?
你看看现在的你,蝇营狗苟畏首畏尾。一只纵横北地的老虎,现在都变成猫了。一只连小白都不如的猫,口口声声讲义气做兄弟。做兄弟要同生死共患难,直面笑傲所有的强敌。
可你呢?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舐敌人偷袭的伤口。被强大的敌人打压得喘不过气来,却还死撑着告诉兄弟你很好。这是做兄弟的道理吗?你的这份毫无意义的坚持,只能让你沦落成狗不睬的一坨屎。”
云玥越说越气,一阵疾风暴雨似的数落。将这些天来乌孙季长所处的窘境道了个明明白白。家里女人多,人们都说这个世界上女人的舌头最长。实际上,她们的耳朵也很长。
乌孙季长怵然一惊,瞪着牛大的眼睛看了云玥半天才说:“你都知道了?”
“你是一个耿直的人,不是那些口蜜腹剑的老油条。脸上笑哈哈,背后阴刀子。你所有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既然没有人家老奸巨猾的本事。就不要装深沉,看着让人恶心。
做你本来的自己,那个坦坦荡荡的乌孙季长不好么?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扔掉了自己的耿直与骄傲。那还有什么,与那些庸庸碌碌每天只知道两餐一宿的庸人有何区别。
拾起你的骄傲,拾起你的洒脱。不就是一个管事的位置嘛,有什么呀。咱们兄弟到梨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哉。何必在这里受这份腌臜气?”
乌孙季长这种人,你必须将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给他说清楚。在底层混迹的时间太长了,没有与高层打交道的经验。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汉子,遇到哪些口蜜腹剑的高手,还不被人捅成筛子。即便是被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作为兄弟,有义务在这个时候拉兄弟一把。
“操你大爷的龟孙子们,不要爷爷老子还不伺候了。别以为爷爷不做这个鸟管事,你们就可以欺辱老子。老子有好兄弟,待我们整顿好梨庄便一个个将你们都操翻!”
乌孙季长在阳光下骂大街颇有几分泼妇的风采,面孔狰狞恐怖到了极致,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看起来这段时间,他受到的打压不轻。管事的职位没罢免,估计老母幼弟的生活也是更加困苦。
“很好,季长。这样就对了,是老虎就要露出狰狞的獠牙和锋利的尖爪。这人呐,扮猪扮得时间长了真的就会变成猪。
你骂得对,操翻他们这句就很好,很贴切。这帮欺软怕硬的家伙就这德行。你看看他们看你的眼神儿,里面除了恐惧便是敬畏。你不是大块的金银,可以博得所有人的喜欢。有时候,宁教人怕也莫叫人爱,被人爱的人总是吃亏。你不想总做吃亏的角色吧。”
乌孙季长愤怒的呼出憋在心头的一口恶气,从今天起他便不再依附于乌家。兄弟二人轰轰烈烈的干出一番事业,十个可以直面生死的好汉。可以笑傲心怀异志的十万大军,这便是兄弟的力量一种恐怖的力量。乌孙季长觉得现在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这种力量。
这种力量的名字叫做——兄弟义气!
第四十二章 乌孙恒的阴谋
“你说乌孙季长全家搬去了梨庄,家主还同意了?”乌孙恒有些惊诧的说道。乌孙季长此举便是与乌家脱离关系,今后他再也不会在乌家任职而且也不会受到乌家的庇佑。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离群的孤雁。
“是的爹爹,那乌孙季长的老爹原是咱乌孙家的远房分支。因为去北地收马死在了匈奴人的手上,而且他也不是嫡子而是庶子。按照咱家的规矩,家主如此做也合乎情理。再说他的管事职位也让爹爹你给革了,留在乌家也是吃闲饭。去了梨庄便等于破门出家,今后咱们要对付他,便不会再顾忌他是乌家子孙。”
乌孙恒的儿子乌孙寰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他认为将乌孙季长逼得破门出了乌家,这是一场不小的胜利。
“傻小子,你知道个什么。这乌孙季长有些本事,十六岁起便带着商队混迹北地。这六七年,翅膀已经摔打出来了。着实是一个扎手的硬茬子,如今他举家搬去了梨庄。便是与那云玥联系更加紧密,一个文一个武。有姓云的那小子在后面出谋划策,事情只会更加棘手。”
“爹爹既然心烦,那便交给儿子好了。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既然一定要杀了姓云的小子给阴阳家一个交代。不若连那乌孙季长也一起干掉,反正他现在也不是乌家的人。”
“有把握么?那乌孙季长可是有两下子,莫狐狸没打着惹了一身的骚去。”乌孙恒与儿子的乐观态度截然相反。
“嘿嘿,父亲请放心。儿子已经网络了邯郸剑馆的几名一流剑手为我所用,只不过是花一点钱嘛。”
“这些人可靠么?你大伯可是十分在意这个云玥,连乌孙季长破家出门他都可以允许。若是一个不慎惹恼了你大伯,你应该知道后果。”
“爹爹请放心,这些都是邯郸剑馆的一流好手。儿子看过他们的手段,等闲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云玥手无缚鸡之力,虽然乌孙季长扎手一些。但也不过区区一人而已,他能杀一个杀两个。如果十几个人一齐上,我看还是会被乱刃分尸的结果。
再说杀人者乃是邯郸剑馆的人,大伯就算是知道了。也跟咱们没关系,爹爹想要取代大伯的位置。现在来看,那云玥可是一块巨大的绊脚石。就连阴阳家的好手奎旭都被他用一根牙签儿弄死,若是不现在快刀斩乱麻。迟了怕是要生变。”
“此事做得一定要机密,咱家只出银钱。所有的家人都不准参与,另外让剑馆的人秘密进行。最好在没人的地方下手,这样事后毁尸灭迹才是神不知鬼不觉。”
父子二人密议着杀人计划,却不防头顶便有一双贼兮兮的眼睛看着他们。见父子二人没什么可说的,那道瘦瘦小小的影子便悄然隐没在黑暗中。退到房脊,只几个纵跃便消失不见。
云玥正在精心培育一片奇怪的幼苗,这座火炕的炕头被填上土。每天天气最好的时候,还要打开窗户让这些幼苗见见阳光。旁边的地上放着用菽泡过的水,在炉子边上沤了几天。现在正不断的冒出气泡,还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兄弟,这玩意有这样金贵。还特地弄了一间屋子,你让无忌就看着这臭烘烘的东西?你说这玩意价值万金,我没读过书你可不要骗我。”乌孙季长看着云玥宝贝似的侍弄这些幼苗,有些不耐烦。这货从小舞枪弄棒,长大了也干的是贩卖牲畜的营生,一天地都没有种过。
“这东西叫做辣椒,可是极其珍贵的食材。等长好了你一吃就知道,冬日里切上一只羊腿。再用芝麻磨成酱,加上这辣椒磨成的面面。那滋味儿,简直……人间极品啊!”云玥用涮羊肉勾引着乌孙季长的馋虫,果然这货双目烁烁放光。恨不得这叫做辣椒的东西立刻长出来,云玥都想念的吃食一定不凡。
荆大犹如一个幽灵似的闯了进来,突然出现在云玥的面前吓了云玥一跳。
“下次不要像鬼一样的出现,一点声音都没有。小白好歹还会发出一些声音,你这样会吓死人的。”云玥絮絮叨叨的说着,旁边趴在地上的小白悠然的打了一个哈欠继续念它的呼噜经。
“邯郸的剑馆是个什么东西?”听完了荆大的叙述,云玥有些不解的望向乌孙季长。自己是外来户,这家伙才是土生土长的地头蛇。想要了解邯郸的情形,还是要问周围季长大爷。
乌孙季长听完荆大的叙述,眉头便拧得紧紧的。见云玥询问犹豫着说道:“邯郸剑馆是一个名叫莫离的家伙开办,为的便是培训合格的剑手。这些剑手通常都会被富户和权贵选为家臣,一些符合条件的贫寒子弟都在剑馆刻苦训练。
如果说是剑馆的一等好手,拼尽全力恐怕我只能对付两个到三个。如果说真的如他们所说,十几个人一起上。恐怕咱们只能是被乱刃分尸的下场。”
“原来是这样,不过现在我们有心算无心。那便不一样了,那位乌孙家的二当家不是说了么,想要尽量减少这件事情的影响。
如果想让影响降到最低,在荒山上杀死我们最好。刚好梨庄的后山便是一处荒僻的所在,现在已经立冬。梨庄后山荒僻无人,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所在。你说若是我提前放出风声说我会上山,而且由你陪同。那些剑客会不会跟上来,杀咱们两人灭口。”
“我看有八成把握,如果咱们在后山埋伏下人马。嘿嘿……!”乌孙季长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这货纵横北地打闷棍搞埋伏的事情也没少干。如今云玥一说,他便明白了云玥的用意。
还有什么比打埋伏更能有把握干掉一批身手高强的剑客。
“可是咱们庄子里能打的只有庞大牛一个,剩下的二十几个壮丁庄客虽然有把子力气。但遇到训练有素的剑手,仍然很吃亏。”乌孙季长随即有些犹豫的说道。
“难道你忘记了,我有一柄可以射上三百步的劲弩么?”
第四十三章 岁寒三友
冬日里的梨山真的没啥可看,梨花已经化作泥土被踩进地里。偶尔有浮在上面的,也被初冬的北风席卷到了天空不知道飘落到了哪里。
这个季节没几个人往梨山上跑,若是下雪天。或许还有几个舞风弄月之辈去山间的亭子里优雅一把,尽管下山时鼻涕长流,不过总算是风流了一把。可现在这里除了漫天飞舞的黄叶还有遍地的杂草别无他物。
今天是个好天,暖洋洋的太阳毫不吝啬的将日光洒在亭子里。袅袅的青烟四处飘散,如果你靠得近些。还能闻见烤羊腿的香味儿,荆二在一边摇着羊腿。不时还用调好的蜂蜜水刷在羊腿上,带着蜂蜜甜香的水喝着大滴的羊油滴在火红的炭火上。一阵阵青烟合着香味儿,四处飘散。
荆二的小鼻子好像鼹鼠一样抽动,眼睛看着片下来的羊腿贪婪得咽了一口口水,声音大得吓人。
“兄弟,你真认为他们会来?”乌孙季长吃了整整一只羊后腿,庄户们用麦子蒸出来的酒也喝了一壶。现在脸膛黑红黑红的,不顾天气的寒冷。将上衣一脱便打了赤膊,前胸的护心毛被山风吹得乱抖,让人极度怀疑这家伙没有发育完全。
“一定会来,咱们身边没有护卫。你我都是他们击杀的目标,如今咱们兄弟身处深山之中。正是下手的好机会,我估计他们的坑都挖好了。就等着干掉咱们兄弟,扔进坑里一埋了事。
到时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即便是家主也无可奈何。既不能找邯郸剑馆的麻烦,也不能找二当家的麻烦。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我给他们提供了这样一个方方面面都满意的刺杀场地。他们怎会不好好利用。”云玥一边用小刀片羊腿上的肉一边含糊的说道。
“来了!”乌孙季长吃肉的嘴忽然停住,一双耳朵好像德国牧羊犬似的竖起来。
云玥四处踅摸,没有丝毫发现。山风吹过四周的梨树,光秃秃的枝杈互相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在哪儿,我怎么没有看到。”云玥有些担心,真他娘的百密一疏。怎么就没准备一面盾牌什么的,万一这帮家伙用弓弩怎么办。
“你找什么呢?”乌孙季长疑惑的看着云玥四处划拉,可以遮体的东西。
“真该死,万一他们带了弓弩来那可怎么办?”云玥有些气急败坏。
“把心放在肚子里,他们不会的。这些人是剑客,剑客杀人从不用别的武器。这是一个剑客的操守!”乌孙季长有些鄙视的看着云玥,这小子白白生得人高马大。虽然狡猾的好像狐狸,但胆子小的也好像狐狸。或许聪明的人或动物都这样,心思细密胆子便会小些。
云玥才不管什么狗屁剑道,这时候有件防弹衣穿还差不多。
一阵树枝撞动的声音,从一处树丛里钻出了三个人来。这三个家伙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最中间的老者奇瘦无比。脸上长着长长的鼠须,一双小眼睛贼溜溜的放光。一看便不是个好人,这家伙手中拎着一柄出鞘的青铜剑。
此剑剑身细而窄,只要两尺多长。看看剑,再看看人。便可以确定,这老者使剑是以快捷轻灵为主。
左边一人,生得好像一个地缸。矮矮的身子三尺有余,大大的肚子好像怀胎八月,如此寒冷的冬天这货居然只穿了一件类似坎肩的东西。一双大大的胸乳袒露在外面好像弥勒佛,如果不是这货有一副山羊胡子。云玥真的分不清楚这货到底是男是女。
最让人心悸的是右边那位,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根本没有脖子,仿佛一座黑黝黝的大山横亘在哪里。脸上的胡须好像一根根钢针扎在上面。一双昏黄的豹眼,瞪着云玥好像一只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
云玥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看到了他手中的兵刃之后更是如此。
战国时代的剑一般为青铜铸造也就二尺有余三尺不足,只有贵族才可以打制得起特殊制造的长剑。因为这要精确掌握锡的比例,如果搞错了配比长长的青铜剑很容易折断。
这家伙的大剑,长足有五尺。看那重量,至少也得一百斤。云玥很怀疑,被这柄剑杀死的家伙不是被刺死的。而是被砸死的,这简直就是一个带手柄的青铜坨子。
三个造型奇特的家伙忽然出现在面前,乌孙季长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这货也看傻了。
“估计这便是邯郸剑馆的岁寒三友了。”乌孙季长喏喏的道。
“噗……!”云玥一口酒喷出来,就这三个货还风尘三侠。他娘的,要不要起这么有诗意的名字。
“莫要小看了三个人,那最中间的名唤竹呤据说他能跟蜻蜓一般落在竹叶上。左边那个一定是梅虹,传说这家伙体胖如猪。却出剑如电,快得可以斩下苍蝇的翅膀。
最要命的便是右边的那个叫做松熊的家伙,这货有拔山之力。那柄剑名叫松斩,重达一百零八斤。等闲剑手,还没等近前便被这松斩连人带剑劈做两半。
据说在这三位在邯郸剑术界从未遇到敌手,乃是邯郸剑馆的镇馆之宝。没想到赵烈居然派他们三个出来。还真是想将咱们哥俩一击毙命啊!”
“别说废话,你能对付几个。”云玥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
“一个都对付不了。”这货居然关键时刻谦虚起来。
……
“邯郸剑馆岁寒三友,奉馆主令前来取二位的首级。”中间那位老者抹了一把鼠须,那意思好像云玥和乌孙季长应该立刻跑过来。将脖子放到他们的剑下,任凭他们宰杀一般。
“知道你是拉杀我们的,你要我们怎样做?站在这里让你们杀?”
“大哥,莫要废话。赶紧宰了这两个小子,回去喝酒是正事。这天冷的邪乎,我都有些冷了。”说话的是梅虹,云玥这个气。这么冷的天,你他娘的只穿一件坎肩不冷就怪了。
第四十四章 嘴硬
袒胸露乳的家伙这就要向前冲,云玥赶忙躲在乌孙季长背后。传说这家伙出剑如电,还是找个顶缸的比较好。这年头敢拿剑出来的,都是有几下子的变态。还是不跟他们直接过招儿的好,云玥认为自己比较擅长以德服人。
乌孙季长大吼一声:“出来!”
云玥身后的两团茅草忽然掀开,从里面窜出两名持剑汉子。这是乌孙季长从邯郸城里找来的朋友,据说都是剑技好手。就是不知道跟对面的岁寒三友比起来怎样。
梅虹刚刚启动的身子猛然顿住,由于制止动作太过剧烈。身上的肥肉荡出一阵涟漪,本就波涛汹涌的前胸更是海浪迭起。
“啊哈!小子还找了帮手,今天看谁能保住你的性命。”那竹呤见对方来了帮手,便带了三个家伙一齐冲了上来。
“轰”一瞬间乾坤颠倒灰土飞溅,兄弟三人刚刚冲到草亭旁。便掉落在一处大陷坑之中,松熊的身子最沉跌在最底下。接下来便是梅虹,竹呤脚尖儿一点梅虹的大屁股。身子好像一根竹蜻蜓一般钻天而起,堪堪将要飞出洞口,却被一张网兜头罩了下来。
竹呤手中剑光急闪,只几剑便将那麻绳织成的网子搅了一个粉碎。奈何他这一出剑,去势已尽。只能无奈的落在地洞里,抬头看天却见这地洞颇有学问。两三丈深的地洞挖得是口小肚子大,若想灶壁出去说不定挖塌了地洞会被活埋在里面。
“嘿嘿!跟我斗,君子斗智不斗力。乖乖在里面呆着,要是不乖老子让人填土进去活埋了你们三个蠢货。”云玥那张无比欠揍的脸出现在洞口。兄弟三人很想将这个家伙撕成碎片,可这小脑袋只是一伸便缩了回去。
还没等云玥高兴起来,树丛中又窜出来四个人。
云玥一拍脑门儿,底下有岁寒三友。这四位难道是四君子?这古代人起外号都这么诗意?
事实上云玥太高估自己,邯郸剑馆馆主赵烈只是派这四个家伙给岁寒三友打下手而已。这四位兄弟刚刚还在挖坑,准备干掉了云玥之后就地埋掉。谁料想,人没杀死刺客先被干掉。
主力被干掉,没办法二梯队只能硬着头皮上。好在对方虽然有五个人,但只有三个人使剑。可怜的云玥虽然一米八多的个头,但还是被归类到少年儿童的战斗力级别。如果云玥知道四位兄弟的真实想法,一定会郁闷致死。
事实上四位兄弟还是看走了眼,虽然面前有五个人。但不远处的杂草丛中还潜伏了一个老家伙。
庞大牛手中端着云玥的那柄大号弩箭,一根指头粗的无尾弩箭静静躺在凹槽里。四个家伙刚一蹦出来,蓄势待发的庞大牛便勾动了扳机。
“嗖”强劲的无尾羽箭几乎呈一条直线,一下便贯穿了一名剑手的头颅。弩箭带着热乎乎的脑浆和破碎的脑盖儿飞出老远,直到脑盖落地才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庞大牛太满意这弩箭的力道了,比起赵军的制式弓弩要好上太多。即便与素来以强劲著称的秦弩,也要好上一个档次。这是真真正正沙场利器,当年在长平如果有这东西。也不至于……
剩下的三个家伙几乎傻掉,弩箭来势太急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弄死了同伴。只见到同伴被一股巨大的惯性带倒,地上的尸体十分可怕整个头盖骨都被掀开。红红的血灰白色的脑浆不断向外淌,隐隐还能看见脑子里还有东西在蠕动。尸体在地上不断痉挛,至于鼻息根本就没人去探。这家伙死定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一枝弩箭射出来。正中一个家伙的胸膛,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传来。剩下的俩人反应比较快,他们迅速完成了侦察逃跑路径这一工作,一头钻进灌木丛飞快的逃遁。
庞大牛微微一笑,手脚并用的拉起弩弦。瞄着不断摇晃的树丛又是一箭,那摇晃的树丛立刻不动了。
很干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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