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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富甲天下(大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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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岳大官人险险当场变身。只是终归知道不是闹腾的时候,只能挨个抱了一下后,回房换了一身袍子,告别众女出了门。
到了门外,果然见一架马车停在那儿,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从,正恭敬的站在车下,眼见岳陵出来,急上前两步,行礼道:“小的见过岳公子。奉我家公子之命,来接公子过府饮宴,这便请公子高升一步,车中安坐。”
岳陵点点头,走了两步,忽又站住,回身对二宝道:“二宝,跟你叔打个招呼,然后来跟我一起去。”
二宝一愣,随即大喜,欢天喜地的跑去跟黄伯说了。随后在黄伯不迭声的唠叨中出来,扶着岳陵上了车,这才喜孜孜的跟那文府下人一起,在车辕上坐了。
车夫扬起鞭子,清脆的打个鞭花,马车便调了个头,直往城中而去。
黄伯站在门前,远远看着那马车去远,正待转身回院,却见门边处,普济和尚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不由面色一变。
“阿弥陀佛,老人家,贫僧看着你很面熟呢。以前可有去过北边什么地方?贫僧早些年,倒是在那边转悠过些时日。”普济笑眯眯的合什说道,两眼微微眯起,不停的打量着黄伯。
黄伯一愣,随即面色木然的摇头道:“小老儿从不曾去过什么北地,大师走的地儿多了,看的人多了,定是记混了。哦,想来大师也饿了,小老儿去给大师端饭来。”
说着,又再施了一礼,脚步蹒跚的往后去了。普济没再说话,默默的合什一礼。直起身来,望着黄伯远去的身影,脸上显出一丝迷茫,低声嘟囔道:“不是他吗?真像,真有些像…”
他嘟囔着,又再抬头看看,终是轻轻一叹,举步回了自己房中。只是他没看到,便在不远处的拐角后,黄伯两眼射出极锐利的光,死死盯着这边。目光中也是充满疑惑,但却更多是戒备。
那一刻,这老人哪还有半点老态,一眼看去,神态威猛,煞气逼人,竟如气吞万里的大将军一般。
城西府中的这一幕没人见到,甚至连当事人都各自懵懂。坐在马车上,优哉游哉的,准备去赴宴的岳大官人更是不会知道。他老人家此刻还在眯着眼睛,犹自沉浸在刚才的软玉温香之中呢。
天色暗了下来,街道两旁,各家灯火,星星点点的亮了起来。岳陵伸手挑开车厢一侧的窗帘,但见光影摇曳,喧闹了一天的城市,此刻渐渐褪去浮华。
第91章:文府赴宴(2)
淡青色的天上,有星子闪烁,地上的万家灯火,便如是那星子的投影。许多屋脊上,烟笼雾渺,隐隐有锅碗瓢盆的撞击声,间中杂着人语之声。这傍晚的江陵,便如卸了妆的妇人,虽少了几分颜色,却多出一些质朴,到处浮动着一种温馨祥和。
大车粼粼声不绝,直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在车夫一声吆喝下停住。二宝手脚利索的跳了下来,掀开车帘,请岳陵下车。
那来请的仆从转到前面,跟岳陵告罪一声,转身往门里跑去禀报。岳陵站在门前打量,暮色中,这文府显得极是华丽。不论是从门前的台阶、石兽,还是门内可见的侧房和雕饰,都尽显一种奢靡之气。
纵目看去,但见屋脊层叠,密密匝匝的,竟不知深有几重。只是那似是无穷无尽的,露在屋脊空挡的树梢,乍一看去,恍如连成一片轻烟一般,便可见这宅院的规模了。
门里一灯摇晃,脚步声中,文旭已是快步迎了出来,抱拳笑道:“子鸿可是来了,小弟迎迓来迟,恕罪恕罪。来来来,快快请进,家父已然问了好几遍了。”
口中说着,也不容岳陵回礼,拉着岳陵便进了门,两人把臂而行,过二道门,经庭院,再踏上一条玩绕曲廻的长廊,直走了得有二十多分钟,才来到一处厅堂前。
脚下不停,扯着岳陵进了厅中,一张圆桌后,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正起身而迎。
文旭笑道:“子鸿,这便是家父。爹爹,这位便是咱们江陵第一才子,岳陵岳子鸿了。”
岳陵连忙上前施礼,口称伯父。文玉山面上甚喜,连连摆手,让着岳陵坐了,这才捋须笑道:“公子既与小儿为友,老朽托大,便称一句贤侄可否?”
这文玉山细眉长目,鼻正口方,三缕长髯垂下,往那一坐,隐隐透出些书卷气来。商贾气息,却是半分也看不出来。这一开口,也是语音清朗,似带着一种磁性。
岳陵暗暗称奇,这文旭便生的颇为英俊,倒和他这老子是一脉相承了。
听文玉山说起称呼,微微一笑,抱拳道:“伯父太客气了,便称小侄才是最好,若是公子、先生的叫着,不知道的,还当是进了学塾,哪有饮宴的气氛?”
文玉山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连连点头。一边请了茶,一边令人开始上菜。
外面有人应了,不多时,便见七八个丫鬟俱皆托着木盘,将一道道菜摆上。
先上的是四个冷盘,白玉盏上,红绿相间,翠色喜人。量不大,却极尽精致。
随着凉菜放好,一道道热菜紧接着也上了桌。所用器皿又是不同,或陶或瓷,还有些竟用的是三足鼎,显然极为讲究。
岳陵看着这些器具,心中不由暗暗叹气。这富贵人家果然不一样,只从这细微末节上,也是精细至此。这些个盘盏碗筷的,只怕任拿出一个,不说在后世值多少钱,便在眼下时代,也是价值不菲。
待到整张桌子摆满,又有下人端上一只酒壶。文旭提起,亲自给几人满上,这酒席便算开始了。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岳陵见文家父子仍是殷殷相劝,并不多谈别事,心下不由奇怪。
难不成真的只是为了喝酒聊天?自己才不过作了一首词,再怎么出类拔萃,似乎也不至于此吧。
文旭偷眼看到他神色,与文玉山对望一眼,不由嘴角微微勾起。举杯相邀道:“子鸿,你我一见如故。那日名士舫上,又多得你声援,小弟心中实是感激。今日此宴,并无别意,除了畅饮,便是要感谢一番了。”
岳陵摆手笑道:“不过凑趣罢了,何值一提?何况,由此小弟还讨了一房美妾回去,倒算是借了奉阳兄的东风了。再要说谢,这酒我可喝不下了。”
文旭尚不知彩荷之事,连忙问起,听到宋安出面,眼中一道异色一闪而过,随即连声恭贺不已。
岳陵酒量自是不惧,举杯相迎,酒到杯干。文旭喝彩道:“子鸿好酒量。”
放下杯子,邀着岳陵吃菜,慢条斯理夹起一片鱼肉入嘴,轻轻嚼着。待咽下后,忽然似不经意的道:“沈家之事,令人扼腕。不过听闻和绿林中颇有纠葛,官府无力为之,推到子鸿这儿,便也不足为奇了。”
岳陵筷子一顿,两眼微微眯了起来。
第92章:我想做生意(1)
第92章:我想做生意
宴席之上,文旭似是不经意的一番话,让岳陵心中不由一动。真是不经意吗?还是意有所指?
夹菜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自然。脑中陡然闪过白天唐澜的那个提醒,心中微有所得。
“哦?怎么会这样?常言有道,民心似铁,官法如炉。这天下还有官府无力为之的?再说了,小弟一介布衣,本分百姓,真就算官府管不了,也断无指望小弟之理啊。呵呵,奉阳莫不是醉了?”自顾自的夹菜入口,岳陵连连摇头,笑嘻嘻的说道。
文旭目光在他脸上一转,哈哈一笑,点头道:“是是是,我可真是有些不胜酒力了,子鸿莫要放在心上,不过闲聊而已。”
岳陵也笑,却不接话,文旭微有些尴尬,借着起身为几人斟酒,将窘迫掩饰过去。
等他坐下,又再举杯邀饮之时,岳陵却忽然笑道:“听闻宋知府和顾相关系不一般啊。”
文旭举杯的手微微一颤,强笑道:“哦?子鸿从何处听来的?不过也没什么,都是同朝为官嘛,总是有些来往的。至于说什么关系不一般,小弟随在恩师身边这么久,却没感觉到。”
岳陵定定的看着他,文旭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却听他又道:“呵,这酒好烈,我都有些晕了,说话竟也莫名其妙起来,勿怪勿怪啊。”
文旭面上神色微变,旁边文玉山呵呵一笑道:“既是都有些过量,不如便就此撤了酒,且换上茶来醒醒如何?”
岳陵连连点头,笑道:“还是伯父想的周全,什么事儿,转眼就有了对策。便是如此,喝茶好,还是喝茶的好。”
文旭脸上神色愈发难看,和文玉山对视一眼,只觉此人句句似有所指,让人摸不到根底。心中暗转着念头,面上却点头赞同。招呼下人进来,将酒席撤去,又吩咐泡上茶来。
待到三人重新落座,岳陵惬意的啜了口茶,忽然又看向文旭。文旭只觉心头大跳,不知他又要说什么。
“呵呵,奉阳兄,你久在京师,又整日随在顾相身边,见识自是高的。以你之见,如今这事儿,官面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哦,奉阳兄切莫多想,只是闲聊,出你之口,入我之耳,说过便算。”
待文旭被看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时候,越大官人这才呲牙一笑,笑嘻嘻的说道。
文旭没料到他竟这么直接的来问,只是他刚才提了一句“宋知府和顾相关系不一般”之语,想来有些事儿也是瞒不住的。微一沉吟,这才抬眼看看他,迟疑的道:“这个,小弟也说不好,便姑且说之,子鸿也姑妄听之吧。”
岳陵含笑点头。
文旭微微组织了下言词,这才道:“若按常理说,这做官嘛,求的不过都是所辖之地,百姓安居乐业,不生祸乱,再能保证赋税完足,也就是一等一的政绩了。所以,有些官员,往往出点什么乱子,便会想法遮掩过去,或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自是完美之事。
第92章:我想做生意(2)
不过,此次这事儿又不尽然。接二连三的十几条人命案子,怕是想压也不好压。盖因此次事件,牵扯到的是粮船帮。
我昔日在京师之时,偶而听恩师与人说起过这粮船帮,说他们历次漕运之时,出力极大,对社稷功不可没,据闻连圣上也曾过问过。
如今他们出了这等事儿,如果一个压不住,倘若闹了上去,江陵上下,大小官员,岂不要祸事了?
只是这事儿起因,却又是因为沈家丢粮而起,听闻那粮本是为军供所需,这便牵扯到了军方所辖范围。
这且不说,眼下众口一词,都说那事儿和洞庭帮有关,偏生又没人有任何证据。嘿,子鸿可知,这些绿林中能在地方上大摇大摆,安坐无恙的,身后又有几个是简单的?
或地方,或军方,或勋贵,一旦纠缠起来,越是高位越难处理。若只牵扯下面的人倒也罢了,可要是有上面的牵连进去呢?只怕事儿办不成,牵一而发全身,倒扯出别的麻烦来,那到时候,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此番之事,颇有蹊跷,知县曾维那边,竟然也模棱两可,态度暗昧。你想,这种情况下,宋知府如何能冒然介入?
所以,若能由韩铁这边发动,以单纯的访查凶手为由介入,届时,或进或退,有宋知府在后照应着,既能查明此事,也可控制局势发展,此方为万全之策。
至于说青睐于子鸿,则一来是因子鸿与韩铁的交情,你的话他肯听;这二来嘛,子鸿显露的才学,还有几次处事的手法也极为稳重,正是查访此事最合适的人选。
呵呵,这些便是小弟的看法了。不过一家之言,揣测之语,希望能帮得上子鸿。”
他洋洋洒洒,一气儿说了这么多,再无掩饰。岳陵静静的听着,面上自始至终,便是淡淡然的。见他说完,这才苦笑道:“你们倒是看得起我。我不过一平头百姓的,偶尔写出首诗词来,又说得什么才学?”
文旭微微皱眉,忽然起身,整理了下衣衫,抱拳正色道:“岳兄何必自谦?今话已说至此,小弟也不敢隐瞒。所谓学而优则仕,小弟十载苦读,又承于相门之下,这入仕是早晚之事。
岳兄大才,今能入知府大人的眼,若能借此发力,事成后,知府那边岂有白用之理?而你又与苏山长、唐老大人交好,到时,朝上有宋大人提拔,朝下有苏、唐推动,岳兄他日之前程,可谓大好。
小弟今日之所以如此披肝沥胆,坦诚明言,不为别的,便是想真心结纳岳兄。仕途险恶,你我若能守望互助,呼和照应,则万事可为,此实乃不世之机。小弟拳拳此心,还望岳兄明了。”说罢,一揖到地,行了个大礼。
岳陵连忙扶起,眼见他满眼希冀,想了想,忽然笑道:“文兄顾相门人,又如此摸知府宋大人的脾气,不如先帮小弟一个忙成不成?”
文旭一愣,随即慨然道:“但有所用,无不尽力。”
岳陵微微一笑,道:“我看好了一块地,想拿下来搞点小生意。那江陵县与我有些龌龊,我原本想拐个弯找人去办,如今若是文兄肯帮忙,从知府大人那儿下来,可就省了好多麻烦了。还望文兄多多费心了。”
文旭瞠目结舌,愣愣的看着他,老半响说不出话来。他竟然要经商!他竟然要经商?!
文旭觉得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那就一定是对面这人神经错乱了。任谁听了刚才自己那番分析,有了这种人脉,那不得喜的晚上睡不着觉?不得赌咒发誓、屁颠屁颠的去玩命办差啊?
可这人怎么就能蹦出这么一个主意来?看好一块地经商?商贾之道若是做好了,固然能衣食无忧,可这时代,这商人地位却是极为低下。
要不然,怎么便自家这般家世、林慕白那样所谓江陵首富的,都要下血本培养后代读书入仕呢?还不就是为了摆脱这种窘状,以求能光大门楣吗?
可这人…这人……,文旭呆在那儿,忽然感觉刚才自己那番表演,竟尔是那么的可笑。
这便如一个女子,自觉其美,使尽浑身解数卖弄了一通风情,媚眼儿乱抛,最终却发现,对方原来竟是个好另一口的。那场面,岂不正如同猴儿耍戏一般,全剩了自家没趣了……。
第93章:密室之谋(1)
第93章:密室之谋
岳陵眉花眼笑的告辞而去,屋中文氏父子却是一脸阴云。
前面既然说的天花乱坠,又紧着贴上去表示了诚恳的交好之意,对于岳大官人提出的请求,文旭又怎好推脱?更何况,人家也没说什么别的,事儿终归是做出来的,可不是说出来的。
“此人只怕不好掌控啊。”文玉山端坐捋须,沉吟着说道。
文旭袖中两手紧紧攥着,嘴唇抿了抿,望着门外夜空不语。半响,沉声道:“且看他做。我便不信,他真个是淡泊权势的。”
文玉山点点头,想了想又皱眉道:“若他不做,顾相那边……。”
文旭面上愈发阴沉,默然片刻,摇头道:“若真那般,也只有孩儿来想法子了。总不成离了张屠户,便要吃带毛猪。”
文玉山一惊,随又叹道:“顾相如今位高职崇,又何必盯着这等小事?”
文旭看了自家老爹一眼,缓缓摇头道:“爹爹有所不知,这如今看着便要入冬了,正是边地不稳之季。前时朝廷得了消息,道是北疆果然有所异动。为了这事儿,圣上早早便下了旨,要北军整饬兵马粮秣。这承办的,就是当今太子殿下。但这次集粮,偏有数处都出了问题,不是被人早早买走,就是也如这江陵沈家一样,半路被人截了去……”
说到这儿,他不由顿住,抬眼又看了文玉山一眼。文玉山面色微变,急起身走到门边看了看,这才对他一招手,父子二人绕过屏风,往书房中坐了。
文旭所言不多,但文玉山自是听的明白。如今大周一朝,崇圣帝已年近六旬,膝下子嗣昌盛,大小七个儿子六个女儿。早在顺兴年间,便立了太子,便是那正宫长子,封为秦王的武逸。
崇圣帝这些年信奉佛事,显得温温吞吞的。但年轻时,却是酷厉威严,手段极其硬朗。
这太子武逸却不似乃父,自小谦恭有礼,待人和善,极有君子之风。朝野之中,大得文臣清流的拥戴,期许为下一代当仁不让的圣仁之君。
顾彦之不但是众臣之首,还是东宫之师,正是太子一派的领军人物。
只是太子这般性子,在文臣中固然相得,在武人眼里,便成了软弱怯懦。大周立国数百年,到了此时,有识之士都看的明白,虽面上繁荣浮华,却已渐渐显出颓式。
当年立国之时,太祖为了迅速掌控中原,对于众多周边的大小势力,都是采用的怀柔政策,以安抚羁縻的手段为主。
后来几代皇帝,也都顺承了这个思路,及到上一代安帝时,这些势力已然颇具气候,时不时的便有寇边之事发生。
好在大周分设边防,北军、西军都是勤练不辍,又加上京畿禁军装备严整,倒也没出大的乱子。
到了崇圣帝继位,这位皇帝却是个强硬的,上位伊始,便连续对外发动了几次大战,调集中原悍卒,将周边边疆向外扩了一倍有余。
第93章:密室之谋(2)
如此一来,面上固然是功业无双,也确实狠狠打击了外族气焰。但地盘忽然大了,边军戌守的难度也增加了许多。
而且,连番大战之后,百年来积攥的国孥靡费大半,国力便渐渐有了后继无力的苗头。而同时被打击的那些外族,对大周更是仇视,无时无刻不存着复仇之心。
这般内忧外患的情形,一个谦和纯善的君王,怎么能让人放心?所以,在武人们的眼中,更看好的却是另一位亲王,便是齐贵妃所生的燕王武戈。
这为燕王极为酷似年轻时的崇圣帝,杀伐决断,行事果决。在封地蓟镇,常带虎贲出没边地,异族但有所犯,必追而杀之,举族而灭。是以,不但在周地威名素著,便外族之人闻之,也往往股栗不已。
有这么一位有为的亲王比着,朝中便渐渐有些风声传出。断断续续的,朝野内外,请废秦王逸,改立燕王的声音便多了起来。
也不知那位崇圣帝究竟怎么想的,对于这种奏折,皆是留中不发,一概不予理会,甚至连训斥都不曾有过。这种不表态,落在外臣眼中,便成了一种态度。于是,渐渐开始潜流暗涌起来。
此次北疆敌情初现,负责总揽战备的是太子,却在此事上接连出现岔子,虽未造成什么实际损失,但却在声望上,便等若有了莫大的污点。
朝中上下人等,如顾彦之等人都是成了精般的人物,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关窍。重而视之,便也是题中之意了。
所以,文旭这边提了个头,文玉山顿时便面色大变。自古以来,最凶险的,便莫过于这天家之事。但最大的机遇,也是这天家之事。一旦投准了,将来自是擎天保驾的从龙之功,荣华富贵不可限量。
父子二人到了书房中,文玉山又再仔细看过附近无人,这才回来坐定,低声道:“能确定那沈家之事,跟这个有关?”
文旭苦笑摇头,“若能确定,恩师又何必缩手缩脚,将孩儿打发了回来?这次孩儿本打算亲自上阵,却不料竟有这岳陵出现。宋仁那边如此笼络其人,怕是也打的这个主意。”
文玉山皱眉道:“但这个岳子鸿不似个好搬弄的,如之奈何?”
文旭冷笑道:“且不急。宋仁那边既出了手,焉肯让他白得了好处?而且,还有那江陵县的态度也是古怪,说不好就是那边的手尾。便宋仁不成了,只要有意的露些口风出去,到时候,事儿临头,又岂容他不想接就不接的?”
文玉山送了口气,只是随即又皱眉道:“那你方才怎么还答应他,去帮他说合?让他在这没了指望,不是更利索些?”
文旭嘿然一笑,目光闪烁。“他又不曾明确说不做,兴许只是提前要些好处呢?话又说回来,现在帮着他在这儿立下了基业,可不也等于套上了笼头?到时候,或打或拉,这主动权还不是在咱们手里?”
文玉山面上渐渐显出笑来,点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慈爱欣慰之色,温言道:“看来这些年,你在顾相身边倒是学了不少东西。做事能周密如此,为父便此刻去了,也能安心了。”
文旭急忙站起,恭声道:“爹爹说的甚不吉利话,往后自有富贵日子要过,孩儿也当好生孝敬爹爹和娘亲,承欢膝下。”
文玉山捋须而笑,含笑点头。忽又想起一事,道:“我听你所谋,已然缜密。但那岳子鸿前番有言,说此番求你是临时起意。那原本的打算,说什么转个弯的,此事你可知道?别要到头来,在那儿出了漏子。”
文旭猛省,起身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皱眉道:“与他有关的人,除了明面上的几个,再就是有两处,现在还摸不清楚。一个是萧家,据说前阵子他与萧家姐弟先后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过,两方之间有没有联系却是不好说。
而萧家那老怪物非是官面上的人,就算他们有什么关联,也不可能帮他这事儿。
那么,除了萧家,便剩下一个南园了。倒是听说这芜菁夫人曾亲自出面,帮了他一次。若是她的话,倒真有可能。”
文玉山面色一凝,慎重的道:“旭儿,那陆芜菁后面可是镇南候和大理,如果真是那边插手,这事儿还当千万谨慎,万不可莽撞。”
文旭点点头,脸上显出焦躁之色。背着手在屋中来回走着,半响,忽的站住,两手一拍,笑道:“有了,既不好插手,何不釜底抽薪?她若自家的事儿都忙不过来,又怎么去帮那岳陵?”
文玉山一愣,急道:“计将安出?”
文旭嘿嘿一笑,凑上前去,低低在文玉山耳边说了起来。屋中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壁上,幽幽晃动,如若魅影…………
第94章:侍卫宝爷(1)
第94章:侍卫宝爷
岳大官人优哉游哉的回了家,对于文旭所言,他虽未全信,但估摸着知府宋仁的心思,当是比较靠谱。
推出自己这个小蚂蚁,能撕开口子,得了便宜自是给他加分,助他仕途上更进一步。若是不成,说什么护着自己那只有白痴才信,但最差的结局,不过是牺牲自己这个无关紧要的弃子,却伤不到他一丝一毫。
这般算来,怎么都是他宋仁的算盘。付出的,在他那儿而言,不过是个卑贱的女子,得到的,却有可能是辉煌的政绩。换做谁,也是会这么做的。
这也终是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堂堂知府大人,竟会对他一个平头百姓这么礼遇了。
至于文旭,话里言外的,是将自己看做一支潜力股来发展。只不过,这番心思应该不必说出来吧。若真有这心思,只默默的做,等到真有那么一天再让自己知道,效果岂不更好?
以这对父子之精明,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这点?所以,什么提前结交,看好自己前□□云,绝对是拿**棒子骗小孩的把戏,岳大官人要是信了,那才是头让门夹了。
既然如此,那这厮上蹿下跳的,忙活的这么起劲儿,无非离不开两点。一,可能他本就是和那宋仁一路的,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唐澜不是说了嘛,宋仁和那顾彦之走的很近。文旭作为顾彦之的弟子,过来江陵呼应,便也是题中之意了。
这其二嘛,多半是既为了自家利益,又为了报复林慕白等人。自己真趟进了那湾水,无论胜败,都会触动本地固有势力的利益。比如林家,薛家等。
只要搅动了这个根基,一发而动,自然便有了重新洗牌的机会。文家坐山观虎斗,时机成熟时,自能攫取渔翁之利。
这样一来,打生打死的,都只是自己这小虾米,具体实现的工具便是韩铁的粮船帮。
自己若葬送了一切不必多言。但若侥幸留下命,有了今晚的主动示好,则权当是意外收获,便真如他所说那样,以后在官场上,也算有个同盟。
就算自己到那时候,只怕再明白过来里面的弯弯绕儿,局势所迫之下,怕也是得捏着鼻子认了。说不定还要主客互易,主动去交好于他。
这账怎么算都合适,岳陵自觉换做自己,多半也会这么干。他现在来这大周毕竟时日太短,哪会知道这点事儿,竟会牵扯到帝国上层的风云变幻中?
所以,思来想去,也只是围绕着眼前利益得失推断。不过,与此同时,他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不太妙的信息。那就是,皇帝和大臣们,似乎都对韩铁的粮船帮上心了。
对于这种层面的上心,岳陵绝不会傻的认为是好事儿。一国之君关注一个江南的民间帮派?还赞其有功?嘿,怕是多半心生警惕,将其当做乱民隐患的心思更贴切些。
说起来也是,韩铁这帮人人多势众,连当地官府,都因有些借助之处,而不敢过多的约束。他们又都是好勇斗狠的,整日跟人械斗讨活。一个不好,可不是祸乱之由吗?
第94章:侍卫宝爷(2)
士以文乱政,侠以武犯禁。历朝历代,中央**稍有不稳时,最先□□的,可不就是这些聚众傲啸的武人吗?若是无拳无勇的老农,哪有那胆子造反?没那实力,也没那存活的土壤。
不行,这事儿要赶紧和韩铁说说。那粮船帮该散了最好是散了,大伙儿换个壳再混。正好自己这边若是能张开场子,也需要大量的人手。有了门面,不但经营要人手,更要有护卫的力量。韩铁这个粮船帮,倒是极为合适。
粮船帮这个时候散了,也可消除被人利用的由头。那知府宋仁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情分,岂肯轻易放过?没了粮船帮,他再想掐自己脖子,让自己在他辖地有份产业,便是最便利的方式。这样,也便无形中推动了建立江陵超市的事儿。
到时候,推出沈万山领头经营,自己隐身幕后,再把戏院的事儿做出来,提高自己的声望。这样,有钱又有了声望,还藏着一股敢拼的实力,才能从根本上具备自保的能力。等到那时,他宋仁要想对付自己,也得掂量掂量了。
他打从出了文家,便一路琢磨,低头不语。二宝今晚被岳陵领了出来,本来大是兴奋。
原本跟着玉砚时,虽也经常在城中采买什么的,但那时的身份却是杂役。而随着岳陵出来,那便算是随从了。
随从在大户人家那儿,也要充当主家的侍卫。而今,岳陵名声响亮,这几天只从登门来访的人就能看出,岳公子往后的前程,那绝对是敞亮光明的。
以后便说做个一县父母,甚或再上一步,在州府里占上一席说不定也是有的。到那时,作为随从的二宝自也会水涨船高。便被人喊个宝哥,甚或宝爷都是可能的。
想到日后美好的前景,二宝潜意识中,已是不知不觉将岳大官人置于第一等的位置上了。本来嘛,连原本的主家玉砚姑娘,现在不也是公子的妾室吗?那忠于公子,也便等于忠于小姐,哦,不是,是该叫夫人的了。二宝如是想着。
所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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