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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富甲天下(大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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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正中天,大周崇圣二年,江陵仲秋碧月湖花魁大赛,终于正式开始了。
彩荷对音律有着极强的天赋,再加上岳陵所教的曲子并不复杂,不过半个时辰,就已唱的极为精准。不但如此,还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加了自己的一些古韵进去。这一唱出来,引得众人叫好不绝,便是唐澜也连连点头。
待到那边开场,彩荷依依不舍的告辞。临出门之际,几次回眸看向岳陵,引得林慕白大呷干醋,恨恨不已。只是这会儿,他却是再不敢去挑衅岳陵了。
那小贼根本就不是人,整个一妖孽。林公子认为自己脑袋没被驴踢过,要说跟人斗当然没问题,但却绝不想跟一个妖孽交手。
擂台在碧月湖最中心处搭建,由四只大舫组成,上面拆了楼阁,以厚板铺砌,再铺上红毯。参赛花魁们,便在那上面各展绝艺,或歌或舞。
林慕白让人将船又往前划了,在另一艘大舫旁泊住。所有人都移到二楼,将对着擂台的一面窗户全部打开。众人临窗而坐,便可一边饮酒一边观赏了。
岳陵和文旭被三个老家伙拉在一起,韩氏父子却实在不耐这种场合,已然告辞,回到自己小舟上去了。
岳陵也不勉强,跟苏望、唐澜侃侃而谈。他有着超越千年的见识,后世对与古代方方面面的认知、见识、评论,几可用海量来形容。
是以,岳大官人虽然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具体情况,但只需在关键处随口点拨几句,往往便引得三个老头一阵的侧目。暗叹此人真少年英才,简直堪称国士。由此,越发谈的相恰,倒将那花魁大赛忽略了许多。
文旭今晚也算见识了岳大官人的妖孽处,他是宰相门生,早晚是要入朝为官的。对于政客的素质,有着先天的优势。当然知道一个顶尖人才,对自己为官的重要性。所以,愈发刻意的和岳陵亲近起来。
正说得热闹,却忽听外面传来阵阵欢呼之声,旁边那大舫上,更是猛然擂起鼓来。咚咚的鼓点,霎时将其他舫上的声音压住。
岳陵诧异的扭头看去,却见擂台上此时正走出一个宫装少女。那女子身段婀娜,举步之间犹如风摆残荷,显得柔若无骨。
再看那面容,亦是明眸皓齿,艳丽无双。尤其眉宇之间,只微一转眸,一扬眉,便尽显一种娇媚的风情。
“这个就是骆渺渺了,可是彩荷最强力的竞争者。”文旭见岳陵面上疑惑,探过头来解释道。
他回来这些日子,在这碧月湖上没少游荡,俨然一个熟客了。介绍完骆渺渺,又冲旁边那艘大舫呶呶嘴,低声道:“那边就是薛家的船。听说今日不但邀了城中一些大商,还有江陵知县曾维曾大人,荆州府同知杜希同杜大人一起,这声势果然是不小。”
岳陵听的曾维之名,心中不由一懔,立刻想起另一张面孔。探出头看去,果然在一侧窗子中看到了那个曾智。与曾智坐在一起的,还有三个少年,俱皆锦衣华服,满脸的兴奋。
第48章:花魁大赛(2)
心中若有所思,悄然缩回头来。目光一转,见文旭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台上,眼神火热,不由心中一动。
此刻台上,骆渺渺正随乐曲而舞,一条红绫带从粉颈后绕过,又在两臂上缠了,飘飘然的,合着一双翠色水袖,舞的如牡丹盛放。
岳陵惊异的发现,这女子竟然能用一双小脚,单凭着足尖之力支撑纵跃,舞功之精纯,竟是不逊于后世的芭蕾演员,不由暗暗点头。
这时候,后台又推出一面巨鼓,那鼓桌面般大,高约一米。骆渺渺就着乐声,忽然轻盈的翻腾,咚的一声,竟然停身落在那大鼓鼓面中间,四周顿时一片声的喝起彩来。
便在鼓上略一停顿,随即四肢舒展,竟尔就此在那鼓上舞了起来。随着舞姿,那鼓也便咚咚而响,与后面的乐声互相呼应,宛如鼓声也是配乐中的一环。
岳陵再次点头。能舞的好已然不易,鼓面轻薄,却能在其上舞动更不易。而舞动之际,踏出的鼓声还能和乐声相合,这便有些神乎其技了。这骆渺渺能得享和玉砚、彩荷齐名,果然名下无虚。
四周的观众已然彻底被引爆了激情,欢呼声一浪接一浪。岳陵恍惚之间,忽然感觉眼前一幕极为熟悉。这可不跟后世明星们演出时,那现场的气氛差不多嘛。
他目光四下梭视着,今晚之所以过来,可不是为了看什么花魁大赛。趁机察看下百花苑的人物,有没有可疑之处才是他的任务。
只是仔细留意许久,也未见什么西方面孔的人物出现,岳陵不由有些失望。
正将目光收回时,却见台子四周驶出好几艘小舟,往围着的各个画舫靠来。待到靠近,不多时便有人不断高声吆喝起来。什么张公子送渺渺姑娘金花五十朵,又什么李公子送渺渺姑娘金花八十朵的,不一而绝。
“老子送渺渺姑娘金花一千朵!”
一片高呼声中,忽然一个大咧咧的声音响起,顿时引得众人一片惊呼。
岳陵循声看去,却见正是旁边画舫上,和曾智坐在一起的其中一人。
文旭脸上闪过不屑之色,低声道:“这人叫薛玉贵,是薛家家主薛四海的宝贝儿子。跟曾智、杜小山、吕猛合称江陵四公子。那杜小山便是荆州同知杜希同的儿子,四人中排在老大。吕猛却是荆州兵曹吕大力的儿子,是个没脑子的愣头青,排在老幺。那曾智行二,这薛玉贵则排行老三了。
眼下这送金花,就是比争花魁的标准。每朵金花一两银子,谁最后得的金花多,便是花魁得主。都说骆渺渺是薛家捧起来的,这薛老三一出手就是一千朵金花,果然好大的手笔。”
岳陵不由微微摇头,麻痹的,除了这个薛玉贵外,这不整个一衙内团体嘛。而且,好像还是按照自家老子的官职排的大小。至于说那个吕猛,从文旭话中就能听出,之所以排在最后,却多半是因为那厮是个二货了。
默默听着文旭的介绍,忽的猛然记起,当日自己痛打曾智那档子事时,好像隐约听到过薛老三这个称呼。当时自己不曾在意,想必应该就是这货了。
想着,目光移过去仔细看了看,将这厮的面貌记下。却听一旁文旭又似漫不经心的道:“哦,对了,那林慕白和曾智是表兄弟。林慕白老爹的妹妹,便嫁给了曾维为妾,正是曾智的母亲。”
岳陵心中一震,两眼猛的一眯,这个消息可太意外了。感情这仇人都扎了堆了,自己却还懵懂不知呢。
“嘿,听说曾智很是不怎么看得起这个表哥,倒不知林丰如何感想……。”耳中又飘来文旭带着嘲讽的语气。
第49章:一曲成名(1)
第49章:一曲成名
岳陵听文旭似有心似无意的,给自己介绍着江陵官场的格局,心中不由一动。转头大有深意的看他一眼,低笑道:“知县附郭啊,那位曾大人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孽啊。”
文旭一楞,诧异道:“怎么说?”
岳陵见他不懂,也是一怔。怎么现在还没这说法吗?想了想,这才低声给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知县附郭一说,本是源自清代。说的就是知县和知府在同一城中为官。因为知府的存在,那知县老爷便失了许多该有的威风,平日里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牵制,任务也要比其他县令重上许多。
所以,就有了这么一种说法:前生作恶,知县附郭;恶贯满盈,附郭省城。
岳陵解释完,文旭呆怔半响,不由失笑。指着岳陵笑道:“子鸿偏这等刻薄,不过此言倒也大是贴切。你若入官场,定能有一番作为。”
岳陵撇撇嘴,“官场有什么好的?整日就是提心吊胆脑袋上的帽子,还要这样那样的规矩。平日里,做好了要归功上官,做不好却要当替罪羊,不知哪天就稀里糊涂的丢了脑袋。我这样逍遥自在的多好,可不去受那份罪去。”
文旭初时听的好笑,待到后来,却是不由默然,轻轻一叹。他跟在顾彦之身边不少时日,对于岳陵的话稍一琢磨,就深有所感。岳大官人几句话,便道尽了官场的险恶和无奈。世人皆看做官的威风,又有谁知那身后的辛酸?
想想今后自己不久后也要面对这些,原本一心挑拨的心思,不由失了兴趣,暗自默然起来。
岳陵见他不说话了,便又将目光转向外面。此时骆渺渺舞蹈已完,四下里喝彩声不绝,着实收了不少的金花,比之前面几人所得,可谓天差地别。
台上骆渺渺袅袅而起,不断向四周施礼答谢。如此几次,才扭腰摆臀下了台去。
岳陵看着她登上了一条刻着云纹图案的画舫,正要收回目光,却猛然双目一亮,目光霎那间定在了一人身上。
那人满头金发,老远虽看不太清面孔,但隐约能分辨出,绝对是一个欧洲人。头上并没绾发结簪,身上一袭黑袍的样式,也别于大周长袍制式,竟是一件教士袍的样子。
岳陵看到他的时候,那人正从那舫的下层转上来,迎着回去的骆渺渺,正躬着身子,双手比划着说着什么。
岳陵窥探了许久,终于是看到了一个西洋人,正琢磨着如何能看的仔细些,忽然,只觉四下陡然暗了下来,那人连带整条画舫,霎时全陷入黑暗之中,不由心中一惊。
耳边传来一片声的惊呼,转头四顾,却见不但那条舫子熄了灯,围绕着那擂台处的画舫,此刻竟然全都沉入一片黑暗。
正愣怔时,但见擂台上一处忽然亮起一点火光,接着又是一点。那火光一盏连着一盏,只眨眼间,便成了一簇。
此时四周皆暗,唯有那一处亮起,便尤其的吸引眼神,四下里由此沉寂了下去,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到那一点上。
第49章:一曲成名(2)
灯光先聚后散,呈花瓣状分开,如同一朵火莲盛开。灯光中不见人影,几声清越的琴音却先响了起来。
那琴音叮叮淙淙,若隐若现。先是如山涧鸣泉,随即却蓦地高亢起来,宛如鸾凤啼鸣,响遏云端。
随着这几声琴音,一个曼妙的身影,才缓缓自台后转出。聘聘婷婷之间,灯火中忽然扬起漫空花瓣,在那身影四周纷纷飘落。
岳陵嘴角微微勾起,四下里惊呼声次第响起,旋儿,汇成一片声的喝彩声。旁边林慕白那帮人,彩声尤其热烈。
彩荷,出场了。
静静的俏立灯火之中,彩荷并未坐下直接演奏,而是明眸四下转动,以眼神向众人招呼。
美眸善睐,波光潋滟,每个人都觉得彩荷姑娘看向了自己,于是,欢呼声、喊叫声便愈发热烈起来。
待到目光转到名士舫这边,彩荷面上忽然漾起一阵红晕,双眸愈发的亮了,与岳大官人的目光在半空微一纠缠,玉颊上便绽开柔柔的笑容。
“多谢大家厚爱,小女子今日有幸,得岳公子为彩荷新作一首词曲,极是喜欢。今晚,便以此曲敬献大家。”
微微向四周一躬,彩荷目中荡漾着激动与羞喜,莺莺呖呖的说道。周围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传来一片声的议论。
“岳公子?这却是何人?彩荷姑娘的词,不都是林才子所作吗?”
“是啊是啊,难不成这为岳公子比林才子还要有才?”
“不会吧,就算不是林才子,也该是崔公子所作啊。这岳公子又是何许人也?”
“咳,且不必猜,听听再说。”
“对对,先听听,能得彩荷姑娘如此郑重其事的宣扬,想必不会差了。”
四下里议论声不绝,舫中林慕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刚刚提起的兴奋,瞬间降到了冰点。崔少华等人,也是面现尴尬之色。
文旭目光溜了那边一眼,对岳陵笑道:“子鸿此番一举成名,这江陵第一才子之名,看样要换个人了。哈哈,而且,看来这位彩荷姑娘对子鸿大有情意啊,子鸿兄既得扬名又得佳人,着实令人羡煞啊。哈哈哈。”
他这话声音不小,林慕白面上更加阴鹜,看向岳陵的目光中,已满是嫉恨之色。
岳陵面上笑容不变,也不答话,只是盯着文旭看了一眼。文旭心中一惊,下意识的躲开目光,惭惭一笑。
台上彩荷这会儿已然摆好古琴,两个俏丽的侍婢,在两侧各点起一个巨大的香炉。烟气熏香飘渺而起中,彩荷素手轻抚,一阵悠扬的琴音,便自台上扬了起来。
琴声一起,四下里顿时寂然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凝注在台上那个灯火中间的倩影。
婉转的前奏一过,彩荷引吭而歌。曲调悠扬,词意清新,众人先是一呆,随即便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飘渺舫上,骆渺渺侧耳听着歌声,美艳的脸上黛眉微蹙,又是失意又是懊恼,低声呢喃道:“这岳公子究是哪个?竟能做出如此词曲……。”
岳陵持杯轻啜,双眼微阖。在他听来,后世的王菲唱这歌时,虽也极为动听,但却因特意加了一些个性因素,反而让这首词失了原本的意境。
而彩荷此时年不过十六七岁,嗓音虽不如王菲那般富有磁性,却胜在清丽清越,再加上她将古韵掺入其中,登时将那词意宣泄的淋漓尽致,引人入胜。
两相比较之下,古诗词用后世翻唱之法,比之这原汁原味,便无形中差了不是一筹两筹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碧月湖上,月光如银,彩荷清丽的歌喉,润润的浸入所有人的心头。四下里一时无声,天地间满满的,全是舞动的乐之精灵。
所有人迷醉了,碧月湖迷醉了,江陵城,也迷醉了。
琴声铮然,尾音袅袅不绝。待到彩荷唱罢,四周仍是一片沉寂,良久,掌声、喝彩声才如雷响起,霎时间,如排浪滔天,席卷了整个碧月湖上。
喊着送金花的声音此起彼落,一个比一个多,只喜得负责唱花的怡情楼茶壶,乐的嘴都要咧到耳朵后了。
众鸨子纷纷派出人打探那个岳公子,咬牙切齿的誓要不惜手段,从这位大才手中搞些诗词来。
彩荷胜出了,凭借着一曲“明月何时有”,以高出骆渺渺数百朵金花的优势,夺得本次花魁。
随着她的胜出,那首“明月何时有”,迅速传遍了江陵每个角落。而词曲作者岳陵岳大官人,也一夜成名。成为江陵各园子红姑娘们的偶像,百姓们口中的才子。
江陵城中,不知多少香闺中的少女,反复吟唱着这首词,眸光朦胧,含羞臆想。期待着哪一天,能与那位岳才子来一段邂逅,发生点故事。
而在江陵众才子士子心里,岳陵岳子鸿这个名字,却成了一种痛。据闻那一年的仲秋之后,很长时间里,没人敢再写,关于仲秋题材的诗词。
众才子捶胸顿足,恨恨不已。麻痹的,写的这么经典,得让多少人失去泡妞的大好途径啊。
第50章:我只在乎你(1)
第50章:我只在乎你
花魁大赛在彩荷一曲唱罢,还在继续进行着。只是前面有了骆渺渺的舞蹈,后面又有了彩荷惊艳的一唱,剩下的节目就显得索然无趣了。
众人的不耐与冷落,终于使得这届花魁赛草草收场,金花收入无形中减少了好几成。
这让主办的几方痛定思痛,以后怎么也得打听清楚,有没有像岳子鸿这样的妖孽半路杀出。如果有,那厮给谁写了词,那谁就最后一个出场,决不能让这次的状况再一次出现。
作为始作俑者的岳大官人,这会儿却难得没有为此沾沾自喜。不是他转了性,而是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偶然发现的那个西洋人身上。
大赛一结束,他推了苏望、文旭等人通宵畅饮的邀约,急急的登上韩铁的小舟,欲要暗暗跟着骆渺渺的画舫再调查一番。
临走前,毫不掩饰的跟刘老道敲定卖草药的事儿。其锱铢必较的架势,让刘老道咬牙切齿,也引得众人满面古怪。这他妈哪里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整个一唯利是图的奸商嘴脸嘛。
岳大官人才不会理会这些呢。妈的,老子现在穷啊。既然以玉砚和蝶儿的男人自居,要挑起家庭的大梁,这想法赚钱养家的事儿就要预为之所。那么,启动资金便是不可或缺的。
今晚上已经损失了百金,那几乎用性命换回来的草药再不多赚点,真有了好项目,他拿什么去搞啊?
老道是土豪,不打白不打,岳大官人毫无心理分担。仗着手中全是市面上的缺货,下手那叫一个黑啊。
辞别众人,一上韩铁的小舟,便催促着往骆渺渺的画舫划去。韩铁只道他起了色心,满脸的古怪。
岳大官人这个郁闷啊,没好气的将缘由说了,韩铁这才省悟,尴尬的让水生赶紧操舟,悄然往百花苑的画舫潜过去。
其实凭着刚才彩荷那一曲,只要他亮明自己的身份,骆渺渺怕不要倒履相迎了。只是这货显然还没意识到这点,在他想法中,自己为彩荷写词作曲,才导致了骆渺渺的落败,那就是人家的仇人。
这会儿凑上去,什么鲜花笑脸的绝对是奢望,要被发现了,多半是菜刀大棒的伺候。所以三人都很小心,极为鬼祟的落后老远跟着。
一直跟到那画舫靠了岸,骆渺渺一行人弃舟登岸,径往百花苑而去。等到岳陵远远的跟上,果然见到那个西洋人也在队伍中。
只是,让他丧气的是,百花苑的一大队人都在,实在没法单独接近那人。最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队人进了园子,大门一关,将他们的视线阻断。
既没了指望,也只能俟之异日再找机会了。三人转出东街,便在城西分了手,各自归家。
古时的夜间可不像后世,任你随意溜达,都是有宵禁的。宵禁时间以衙门里的漏刻为准,自“昼刻”已尽时,擂六百点“闭门鼓”,城门关闭,严禁夜行。直到第二天五更三点后,再擂四百点“开门鼓”后,才会开启城门,允许上街走动。
第50章:我只在乎你(2)
如在宵禁时辰中被抓,便是“犯夜”之罪。根据时辰不同,分别处以数十鞭笞之刑。若在特殊时期,如战乱、灾难时期,甚至要被处以极刑的。当然,如疾病、生育、丧葬等特殊情况,是不受宵禁规矩的。
除此之外,只有在一些节庆时,才会有解禁,让百姓尽欢通宵。古时娱乐项目极少,所以每逢这种日子,家家户户都是通宵而欢。便寻常贫苦人家,也会量力而行,各寻乐趣。这也是为什么从许多古诗词中,看到的多是描述节庆之夜,而少有平常夜景的原因。
所以,岳陵在归家之时,虽然天色微熹,来往行人却是不少。等到了家中,家中四个人也全都没睡。
玉砚和蝶儿迎了他进去,将几样小菜重新热了摆上,蝶儿便缠着他讲起今晚的事儿。
待到听他说帮彩荷写了词曲,从而赢得花魁,登时小脸一片阴云,撅着嘴也不理他,自往一边生气。
岳大官人这才忽然想起,在这丫头的意识中,彩荷可是抢了自家小姐花魁名头的人,一直怨念极深的。他这下说的得意,竟尔忘了这茬儿,莫怪的小丫头恼怒了。
玉砚见他尴尬,心中不忍,竟主动伸出小手,在下握了握他手,眉宇间全是一片温柔。
岳陵大喜,反掌握住,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那滑凝的手背,惹的玉砚玉颊飞红,嗔怪的白他一眼。挣了挣,想要抽回,却被他使劲握住,哪里肯放。
玉砚面颊愈红,终是不忍违逆他,便任他握着,微微转过头去,轻声道:“那词是怎样的?奴家可…可能见识下?”
岳陵微微一愣,转眼看着她侧影,心中微微一动。听了岳陵为彩荷作词教曲,玉砚从头至尾没说什么,但此刻这话,却颇有幽怨之意,显然并不像表面显露的那么不在乎。
其实古时虽然都是一夫多妻,但世上又有哪个女子,真的从心里愿意跟他人分享感情的?玉砚没表示出半分嫉意,一来是风气使然,二来,可不也是顾及他的感受吗。
想到这些,岳陵心中不由愧疚,却也对这温柔美丽的女子,更增了无尽的爱怜。
一旁的小丫头这会儿也将耳朵偷偷竖起。能让彩荷一曲而胜,那词定是非同小可,以她那熊熊的八卦之火,岂有不好奇的?所以,面上虽仍是别扭着,一个小身子却不由的倾了过来。
岳陵看到她那架势,不由暗暗好笑,咳了一声,假模假样的作态道:“咳,那啥,蝶儿啊,笔墨伺候。”
小丫头正满脑子八卦,猛不丁听他吩咐着,下意识的哦了一声便起身而去。走出几步才猛然醒过神来,不由恨恨转身瞪着他。
岳陵得意洋洋的瞅着,笑道:“咋了?快去啊。不拿笔墨来,我怎么写给你们看啊?”
蝶儿这个气啊,鼓着腮帮子瞪了半响,终是拿他没法,恨恨的跺跺莲足,气哼哼的去了。
岳陵哈哈大笑,玉砚满面无奈的嗔了他一眼,随即也是不由的嘴角微微勾起。
第50章:我只在乎你(3)
待到蝶儿取来笔墨,岳大官人这才挥毫而就。玉砚靠过来看着,美眸中异彩连闪,实未料到,这冤家竟有这般好文采。
蝶儿这会儿也忘了生气,便就另一边探过小脑袋来看。岳大官人眼珠儿一转,满面贱笑的凑上去,两手一伸,一边一个搂住,嘴中却把那曲子唱出来。
玉砚和蝶儿被他抱住,都是浑身一颤,随即便软了下来。听着他口中古怪的调子,不一会儿就沉迷了进去。
半响,玉砚轻声一叹,赞道:“子鸿之才,怕是江陵少有人及,这曲子也作的极好,虽大异于现时词牌,却另辟蹊径,别有一番意境。”
岳大官人就得意非常。
蝶儿撇嘴道:“又得意个什么?这等好曲子,偏给那彩荷去唱,没得糟蹋了这般好词。要知小姐歌舞双绝,若由她唱来,又哪有那彩荷的风头。哼,如今你开心了,那彩荷名声大噪,正配得你这大才子,还来理会咱们作甚?”
小丫头大吃干醋,满面的恼怒。玉砚微微蹙眉,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又偷眼睇了睇岳陵,生怕他就此着恼。
小丫头心中委屈,眼圈儿微红的将头低下。岳陵忽然手上用力,将小丫头揽到腿上坐了,另一手将玉砚也拥了怀中。
小丫头大羞,啊的一声要站起来。岳陵忽然柔声道:“一首小词,不过逢场作戏罢了,又生的什么气?我整个人都在你们身边,心里装着的也全是你们。我在乎的,是你们的喜乐,只想咱们三个一生相守,给你们快乐,让你们幸福。旁人配不配得,又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三人这些日子来,虽然多有相偎相依的时候,二女心中也早将自己看做是岳陵的人了。但如今日这般,岳陵亲口说出一生相守的话,却是第一次。
两女哪里受得了这种情话,原本尚有些僵硬的身子,顿时便绵软了下去。心中甜的如要满溢了出来,情迷意乱中,两张如五月丹枫的娇靥,乖巧的靠在岳陵胸前。
偶然目光相触,心跳的似要从嗓子里蹦出。眸子慌慌的垂下,下面两手,却各自与岳陵一只手握住。十指交叉,纠缠的解也解不开。
第51章:漕帮惊变(1)
第51章:漕帮惊变
仲秋之夜在第二天初升的旭日中过去了,欢腾了一宿的江陵,也在晨光中渐渐趋于平静。
这个时代,虽然从朝野到民间,都组织各种活动欢度仲秋,但从官方来说,仲秋还并未成为朝廷指定的正式节日。
既不算正式节日,也就意味着没有法定休息日。所以,哪怕是头天晚上喧闹了一宿,第二天各处衙门该开衙还是要开衙。
不过好在朝廷还是很讲人情味的,仲秋第二天的出勤并不是那么严格,只要没特殊情况,所有政务可从午时之后正式处理。
但这种规矩,从中央转到地方,可就没什么人严格执行了。说是允许休半天,那些府尊、县尊们,却全是一整天的休着。平日里的政务,也都压到副手们身上去处理。
作为州府一级,本来就是个拿总的活儿,而且府衙之中,除了知府和同知外,还有诸如判官、佥事、各曹诸职,自有分管杂事。这休也就休了,一般不会误事。
但县这一级,除了知县、县丞外,就是些捕头、捕快和衙役了。除非一些大县,才会多设县尉一职,比县丞低半级,协助县令共同处理政务。
所以,要是知县大人偷懒,又没其他政务属官分管,作为县丞或者县尉的,那就得憋屈着埋头苦干了。
比如像江陵县丞孔茂孔大人,午时刚过,便已在县衙侧房里呆着了。不过这位孔县丞打从进了门,就哈欠连天的往榻上一倒,继续补他的觉去了。
对于这位县丞的做派,县衙中没人觉得不对。江陵县衙里,上有知县曾维,下有县尉罗怀水。
所有人都知道,罗县尉是曾县令的铁杆狗腿,还是知县大人公子曾智的智囊,人称罗坏水。在县衙这三进院子里,罗县尉虽然比孔县丞低半级,但实权却比之大了去了。
当年老县丞致仕,罗县尉还巴望着进半级,哪知忽然凭空落下了这位孔茂,硬生生的将他的希望彻底粉碎,罗县尉每每想及此事,都要恨的咬牙切齿。
不过好在这位半路来的孔县丞压根不管事儿,每日里就自个儿溜溜达达的,除了跟捕头雷虎有些交情来往,跟别人极少交集,县丞之位,整个就一个摆设。
其实就是他想不当摆设也不成,有曾大人在上面罩着,凭着罗坏水与之的关系,他又哪能得到什么权柄。
既然如此,人家来上班了就算是尽职了,不让人睡觉还让人干啥?所以,大伙儿也都见怪不怪。毕竟,县令大人睁一眼闭一眼,巴不得他不管事,县尉大人更高兴没人分权。
而这位县丞大人自己呢,似乎也很享受这种生活,并无什么不满的意思。且自醉生梦死,逍遥自在的很。
总之,过节也罢,不过节也罢,孔县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这么过的。可是今天,就在他仍是打算这么混过半天时,一件突发的情况,却首次将他的平静打破。
第51章:漕帮惊变(2)
“大人,孔大人!快快醒来,出事了!”耳边一阵急促的呼喊,孔茂迷迷瞪瞪的被人摇醒。睁眼一看,江陵捕头雷虎一张冷肃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呃,雷捕头,什么事儿找我啊?”一时搞不清状况,孔茂只是翻个身,懒洋洋的坐起问道。
雷虎额头上冒汗,急道:“出事了!刚才在城外发现城西粮船帮的两只快船,上面十几个人,除了摇船的,都死的七七八八的,怕是府衙那边也要惊动了。”
他口中的粮船帮就是漕帮,只不过是官府的称谓罢了,民间却以漕帮称之。
孔茂乍听这个消息,两只一直来浑浊的眼睛猛然睁开,脸上立时显出一片阴鹜之色,只是不过一晃儿,却又隐去,啊了一声道:“那…。那怎么不去报知曾大人或者罗大人?却来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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