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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化尖兵-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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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考虑当事人的感受了吗?
张扬伸着个手:“诶,杨参谋!什么时候去报到?我派直升机接你!”
啊呸!
杨越在心里啐了他一口,这都还没一捺呢,就开始炫富了。
杨越没握他的手,抬声道:“师长!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师长斩钉截铁地摇头,“这里不是菜市场!看见上面的四个大印了吗?执行命令!”
“是!”杨越两眼一闭,这话一问出口就觉得自己是在找骂。
“张营长!”师长转移了话锋,抬了抬手:“我和杨越说几句话,你看……”
“行,我回避!”张扬很识眼色,敬礼,转身,拉门,出去。
临走之前,还朝杨越眨了眨眼睛。
这是拿着尚方宝剑上门明抢。
被抢的那个人,刚才还在想,你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我十六师来要人。
杨越抹了一把脸,心里一万匹神兽呼啸而过。
人家不但抢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抢,师长还挺配合。
这脸扇都快被人扇肿了。
办公室的门“咔嗒”一声关死了,师长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指了指沙发:“坐。”
杨越气呼呼地一屁股坐了下去。师长指着茶几上的茶:“喝茶,你家乡的云雾茶,挺不错的。”
杨越端起杯子,咕噜一口酒喝了一大半,然后把茶杯放下,“师长……”
“你有情绪?”师长问。
杨越毫不隐瞒,点了点头。
师长把身体窝在了沙发里,摸了摸后脑勺:“我还有情绪呢!你有情绪你可以怪我,我有情绪我怪谁去?你以为我想盖那个章?明确告诉你,我不想!”
杨越暗叹一声,你不想也盖上了,这是事实。
师长对着门呶了呶嘴,“可是人家,找的是军区,全疆军区!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不会同意,也知道你杨越不会乐意。所以他们直接用首长来压我们。你知道首长在电话里跟我说什么吗?”
师长端起了茶杯顿了顿,然后又放了下来,“首长说!你十六师,不要徇私!兄弟部队有困难,你得想办法帮忙解决,又不是很大的人事变动,正常的干部交流,你别敝帚自珍,搞山头主义!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实话说,我吃不消!”
懂了!
杨越这才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张扬为了把他弄到十四师去,简直是煞费苦心,用心良苦,连军区首长都惊动了。这动作实在是大到过分。
师长见杨越的表情有些松动,连忙趁热打铁:“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和对方说清楚了。就一年!一年之后,我不管他是什么态度,也不管军区插不插手,我一定把你接回来!”
他停下来,酝酿了一会,然后道:“明年防化连扩编,你的名字,是早就上了党委会的。借着这次机会,你也好好地观摩一下十四师的连队运作。毕竟空突营你也知道,是比较特殊的一支部队,他们的先进管理方法你得给我带回来……”
“是,师长!”杨越有气无力地回答。但心里却不以为然,连队的运作,全军都差不多。连长管作战训练,指导员管内务思想。
十四师还能变出朵花来?
杨越明白,这不过只是领导日常使用的安慰用语。要真想学十四师,也轮不到他去。
这事怕不是老牛也不知道,他这一走,防化比武怎么办?这档口是关键时期,往后场场都是恶战。
师长也没说到底什么时候去,杨越也不想问。他怕他一问,师长来一句“越快越好,就明天吧”。
那就凉凉了。
从师长办公室出来,走廊上正好碰见一大校。杨越一看,是参谋长。
刚想敬礼,参谋长就道:“省了省了!啥鸡毛事都能让你摊上,看见你我就觉得我也跟着你一起发了霉。”
杨越尴尬地笑笑,参谋长擦身而过,直接进了师长办公室。
他们两个谈什么,杨越也不方便听。走到楼下,眼镜蛇坐在吉普车上还朝他打了个招呼,杨越理也没理他,回到了综合演练场。一进门,林曾雪就神神秘秘地跑了过来。
“杨越!参谋长刚才打电话问我,你交流的事到底怎么个意思?”
杨越一脸懵逼,“他问我?我都还没彻底弄明白!”
林曾雪啧了一声,“你家老牛听说以后,都快掀桌子了!我跟你讲,你最好跟他解释清楚。这问题很严重!”
林曾雪说的,是干部交流的正常程序。一般没事也不会把你交流出去,交流到别的部队的人,要么是非常优秀的,去传授经验。要么是差点火候的,去学习改造。
杨越属于哪一种不重要,重要的是干部交流得找本人谈话,一般情况下,如果本人不愿意的话,也不会启动交流程序。
现在牛再栓恼火的是,杨越有可能偷偷摸摸地和别人苟且了!
这绝不能忍!
第381章 先比赛吧
杨越找到牛再栓的时候,张朝封正面红耳赤地在和他对着骂。
老牛气得吹胡子瞪眼,“张朝封,你是想造反吗?”
张朝封吼:“我不管,连长!杨越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你少在我面前吼,命令不是老子下的,老子也不欠你钱!”牛再栓骂道:“你想日天你就去日,我要是拦你算我输!”
“去就去!”张朝封夺门而出,然后一脑袋撞在了杨越的身上。
“怎么了?”杨越扶着张朝封的肩膀,那货定睛一看,见是杨越,当场就端着拳头一拳打在了杨越的脸上,“你个白眼狼!我们全连把你当兄弟,你拍拍屁股就跟人跑了!?”
杨越摔在地上,连部岗的哨兵想上来扶,张朝封一脚就把人家踹回了岗位上,“老实呆着!”
杨越从地上爬了起来,张朝封拎着杨越的领子,把他提留了起来,“攀上高枝儿啦?我说当初侦察连你不去,你原来是嫌人家格局小了?在哪当的叛徒啊?昆仑山?是不是眼镜蛇单独找你说话的那次?啊!你说话啊!你个瓜怂……”
杨越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朝封喷了他一脸的口水,被他一拳砸中的左脸一阵麻木,他活动了自己的脸颊,感觉整个一边都动不了了。
张朝封头顶冒烟,气喘吁吁:“你找谁不好啊?找个手下败将,你特么脸大啊!去了就能趾高气昂了吧?在空突营,谁还敢不听你的话呀?眼镜蛇都要让你三分吧?你把王德龙交流过来当副连长?他个侦察兵特么能当我们防化连这个副连长吗?他什么衔啊?比我高吗?说话啊!”
杨越睁开眼,“说个鸡毛啊说!你不爽了可以打我,我不爽了我打谁?我特么捡石头打天?”
“哟!嘴还挺硬,你等着!”张朝封一推,把杨越推到了哨兵的身上,站在连部门口吼,“我去找师长!你想走,问过我防化连没有!?”
张朝封气急败坏地转身,嚷嚷着要去开吉普车,牛再栓站在帐篷门口使了个眼色,季永春连忙跑去把吉普车上插着的钥匙拔下来,然后一溜烟跑去了综合演练场。张朝封走到了一半路,突然掉头回来,仇几满连忙迎了上去,“张朝封,你考虑好!别冲动!”
张朝封看也没看仇几满一眼,转了个弯去了三班帐篷。
“我去拿帽子。”
“郭廖!”牛再栓吼。
“到!”一直在三班探头探脑的郭廖连忙应到。牛再栓指着张朝封暴走的背影,“给老子捆了!”
“……”郭廖一阵懵逼,牛再栓眼睛一瞪,“等啥呢!?”
“是!”郭廖连忙掉头,三班几个货从角落里拿着绳子正好递到了他的手上。张毅飞使了个眼色,道:“排长已然疯癫,班长,听连长的,先控制了再说!不然让他去司令部闹一通,少说也是禁闭加处分。”
郭廖扶着额头,“还愣着干什么,上!”
三个新兵直扑而出,张朝封骂骂咧咧:“我看谁敢上!”
张毅飞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排长,对不住了!”
张朝封想挣脱,蓝兵从后面用拖车的粗绳子套着他的脖子反手就是一个死结,绳索两端再一绕,张朝封的双手就不能动弹了。
张朝封转头骂牛再栓:“连长!你是狗!你说话不算数,你说了不拦我!”
牛再栓喊道:“老子动了你一个手指头老子才是狗!”
杨越坐在地上一直没起来,一张嘴就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张朝封的那一拳是真黑,左边的几颗槽牙都觉得快飞了。几人把张朝封五花大绑,送进了连部。仇几满忙着招呼赶来看热闹的人群,防化连里三层外三层把外人隔开,结果越想不让人知道,别人的兴趣就越大。
有的说是防化连为了比赛的事情闹内讧了,一排长去找连长说理,然后被连长打了。出门的时候碰见了副连长,就拿副连长出气,然后被人捆成了一颗粽子,大概是要关禁闭,报处分了。
几个领队在外面看热闹,不住地摇头,十六师的管理真是混乱。不过话说回来,也就是这样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连队搞起来不拘一格,神出鬼没。
嗯,是这个道理。其他人听的深以为然,都说十六师打得十四师抱头鼠窜,师直部队属防化连最牛,一个连就包了十四师空突营的饺子……
几双目光射在了一直没说话的肖战身上,肖战背着手,看着他们:“看我干啥啊!我又不是空突营的!”
“诶,你就说说,你们十四师的空突营不是灭天灭地灭上帝吗?怎么就栽在了十六师防化连手里……话说,他们防化连是怎么打的这仗?你们参谋长有没有和你说,看看人家十六师的防化连,你不害臊吗?”
“你们聊……我还有事,我先走!”肖战一脸晦气,转身就走。
特么的,你们怎么知道的?
三十里演习结束,开作战总结会的时候,参谋长就指着防化营营长的鼻子骂,说是同样都是防化兵,同样都是战斗保障,别人十六师的防化兵把他们的指挥部保护得跟铁桶一样,你们一个营加上空突营的一个指挥部,几百号人,还让两个列兵摸进来扔了两颗手榴弹!?
脸在哪?还特么要不要了?
上午的比赛早就结束了,可几乎没人去管结果。尤其十六师防化连的,一排长被抓,副连长还在连部帐篷里关着门帘子挨训。
外人都不知道到底出了啥事情,直到吃完饭以后下午比武之前,十六师防化连的队员们还没出场。
林曾雪催了两次,别闹幺蛾子,眼前的事情先做完,其他的,放下再说!
牛再栓挂了电话,就那么看着杨越。两只眼睛盯着他,已经看了一下午了。
一句话也没说。
杨越觉得再这么打下去,身上会长蘑菇,想了想,道:“连长,先比赛吧!”
牛再栓没吭声,站起来戴上帽子,甩着门帘子就出去了。
第382章 八点
郭廖带着人等在帐篷外快一个多小时,总算等到了杨越出来。综合演练场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只等两个队入场。
林曾雪那跟赵喜发和总裁判长说了一下情况,突发事件嘛,大家也都能理解。
好不容易看见十六师的两个队一路小跑而来,喇叭里的赵喜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啊!因为不可抗力因素,今天下午的比赛延迟了二十分钟,不过我相信,好戏不怕晚。接下来,必定是一场精彩的较量……”
防化连观赛人员上了看台,有喜欢八卦的想问问情况,但发现十六师的这帮货守口如瓶,怎么问都摇头,就回答三个字:不知道。
事实上大部分人确实都不知道这一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排长打了副连长,然后连长把一排长关了禁闭。
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
杨越把队伍带到了休息准备区,六个队员凑了过来,罗熙道:“连长,你真的要走了?”
杨越吸了吸鼻子,“与你们无关,该说的我会说,你们别问了。”
郭廖叹了一口气:“你呀!该说你什么好?张朝封那货是冲动,但我觉得他打你打得对。我看得出来,老牛也挺想揍你的。他啊,一手把你捧起来,然后你翅膀硬了,不理他了。换谁也不开心……”
“别说废话了。”杨越顿了顿,有些气馁:“这可能是我看着你们的最后一场比赛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司令部已经来了电话,我后天一早就走……”
“空突营啊?”郭廖冷笑一声,“也好!替我问候一声,你要是整死了他们,那你还是我兄弟。”
杨越摸了摸有些肿起的脸,“明年我一定会回来,送你们。”
“啥也别说了!”郭廖拍了拍杨越的肩膀,“我和欧阳等着你!你已经浪出我们十六师了,明年要是敢放我们鸽子,回头我就学张朝封,打你个半身不遂,让你浪!”
杨越勉强地笑了笑,“行!我左脸给了张朝封,右脸留给你,下巴留给欧阳山。明年我要是不回来,等见面了就让你们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几人说着话,林曾雪小跑了过来,“祖宗啊!好了没?再拖裁判长该判你们弃权了!”
“好了!”杨越竖着手指比了个0K的手势,双臂张开,把六个人拢在了一起,“兄弟们!无论今天谁出线,往后的三场硬仗我就给你们留一句话……”
杨越看着面前那一张一张熟悉的面孔,他努力地把他们印在了脑海里。
“不管是谁,敢挡路的,干死他们!”
张毅飞伸手搂着杨越的脖子,头顶着头:“连长,放心吧!”
其余人一起低声道:“干死他们!”
……
地点:疆南军区十六师防化综合演练场。
时间:第三比赛日,下午六点十分。
第二轮最后一场比赛。
对阵双方,十六师A、B两队。
双方队员已经站在了比赛出发点,只等一声炮响。总裁判长最后一次确认了赛道准备情况,起点线上的红色旗帜放下,黄色旗帜迎风飘扬。
戈壁滩上的大风刮起,远处一片飞沙走石。那大风在高大的白杨树冠上肆虐着,阳光撒在地面的斑驳不断地跳动、闪烁。
场地中央一团白色烟雾腾起的那一刹那,杨越回到了看台上,径直走向了牛再栓。后者看了他一眼,挪了挪屁股。杨越点了点头,坐了过去。
“几点走?”牛再栓忽然问。
杨越轻声回答:“八点。”
“今天?”
“嗯!”
牛再栓转过头来,“那你还看什么?你得回去收拾东西了。”
杨越抿了抿嘴唇,“最后再看一眼吧……”
“你别矫情,我还没揍你呢。”牛再栓勾着背,把自己垫在交叉的双臂上。杨越笑了笑,“连长,我想说,这几年来……”
牛再栓连忙打断道:“你要是想说谢谢,那就省省吧。我牛再栓对你好,不是为了你个人。你现在所拥有的,都是你拼命换来的,你值得我对你好,你别以为你欠我人情。”
杨越闭了口,看着赛场上的那六个身影飞奔进了气密性检查室。
良久,牛再栓问道:“张朝封怎么办?”
杨越知道牛再栓问的是什么,“过一阵子就好了,他不孬的。”
“行!”牛再栓默默地点头,“那走吧,我送你!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参与分别的场合,你一定骗了他们。”
杨越想笑,可是嘴角一弯,却掉下了两行泪来。
“连长……”
“说了别矫情了!”牛再栓低吼一声,“抓紧滚!”
杨越抹了一把眼泪,跟在牛再栓的身后起立,走下了看台。
郭廖冲出气密检查室的那一瞬间,听见了引擎轰鸣的声音。一辆吉普车从看台边掠过,郭廖上了防化侦察车,透过防毒面具的护目镜,他看见了牛再栓身边坐着的杨越。
季永春上了副驾驶,抬眼一瞧,郭廖拉着手挡在发呆。
“班长!出发了!”
“特么的!”郭廖骂了一声,脚下离合器一松,一脚油门追着已经率先出发的A队而去……
牛再栓把杨越送到了防化连,一推车门,两人就看见连部哨兵岗边的台阶上坐着个中校。牛再栓上去就骂:“上吊也让人喘口气吧,你这不依不饶地堵着,是怕杨越飞了吗?”
眼镜蛇站了起来,一脸趾高气昂的样子,“你哪位啊?我等我们杨参谋,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们连长!”杨越没好气地介绍道。
牛再栓一摆手,“我哪位你有必要知道吗?扛着中校衔你显摆什么呀?你现在还站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就有我说了算,该哪凉快哪凉快去,滚滚滚!”
眼镜蛇冷笑一声,撑了一下衣角,转身上了公路,他站在渠沟边道:“杨参谋,时间不多,八点我们得赶到指定地点!你抓点紧。”
杨越白了他一眼,回头进了自己的房间。要收的东西倒是不多,也就一床被子几套衣服,一个枕头一个挎包,两个提包。
还有一个黄脸盆儿。
第383章 轰鸣
牛再栓站在杨越的房门口,目不转睛地看见他把那些七零八落的东西塞进了背囊。
换上了一身冬常服,杨越把自己穿戴得一丝不苟。
仍然是那个胖子,仍然是那张脸。
但这三年来,这个胖子的衣服更加合身了,他那张脸也更黑了。
牛再栓在心里掰着手指头算,杨越今年才二十一岁。
可是,看上去却已经快三十一岁的模样了。
塞外的风沙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一道的痕迹,被防毒面具捂出的黑色的痣越发的明显。
“连长!”杨越郑重其事地敬礼,牛再栓勾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滚!”
杨越叹了一口气,从他身边挤过。
“桌上有一张书牒,可能是老连长的……”他说。
牛再栓抬头看了一眼电脑旁的碟片,道:“知道了!”
他始终背对着杨越,让杨越不能好好地告别。眼镜蛇坐在车上使劲摁喇叭,“哐哐哐”地没完没了。营区公路上已经进入了下午的体能训练时间,侦察营的正在一二一地跑步路过。
带队的王亚文瞧见了眼镜蛇,然后转头,看见了防化连的营门口站着个杨越,背着背囊,挎着挎包和水壶,手里提着他的战备包。
杨越向王亚文敬礼,王亚文皱了皱眉头,想问什么,却终于没问。
侦察营喊着号子越跑越远,他们绕过了拐角,直到听不见声音。
杨越把背包扔进了吉普车的后座,上了副驾驶。
眼镜蛇递来一根中华,杨越摇了摇头:“戒了!”
“你们师长给的!”眼镜蛇道。
“那你留着作纪念吧!”杨越怼了他一句。
眼镜蛇戴上了墨镜,发动了车辆。
吉普车缓缓地越过了防化连的营区门口,杨越的视线穿过了挡风玻璃,看着防化连的连部哨兵正朝他敬礼。眼镜蛇不知廉耻地回礼,那哨兵“切”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杨越闭上了眼睛,他怕看见防化连营房的最后一个屋角,那里有他的手印和脚印,他曾经从那屋角上攀爬,趁着疆南的美丽夜色,喝着啤酒唱着歌。他怕看见长长的甬道边一颗一颗的参天白杨,秋天,他会在这些树下一扫把一扫把地清扫着落叶;春天,他会在树下休整沟渠。他也怕看见甬道尽头的西门岗哨,如果喀喇昆仑山是十六师的象征,那西门岗哨,就是防化连的缩影。他扛着枪,在那站了整整两年岗。
他甚至不敢看那古城墙,这会让他想起他的三班和那个巨大的化粪池。
杨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喉结颤抖着。
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眼镜蛇,从来没有!
但是,这个讨厌的家伙,此时此刻却一声没吭。他牢牢地把着方向盘,把车开出了叶尔羌,行驶在了城外的公路上。
杨越猜,他一定是心虚了。
前面就是综合演练场,远处的绿洲仍然被风沙笼罩。眼镜蛇减了速,让杨越最后看了一眼。然后他们从桥上渡过了叶尔羌河,便一往无前了。
手机响了三次,一次是张朝封打来的,两次是苏沐晨打来的。
杨越没接。
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一个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他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和他们说。
苏沐晨第三次来电,杨越就让那铃声回荡在吉普车内。眼镜蛇瞄了一眼,“怎么不接?”
杨越没说话,直接摁掉了。
没几秒钟,苏沐晨发来了一条短信。杨越点开,“你去哪儿了?”
他想了想,手指轻动:“奎城。”
眼镜蛇哈哈大笑:“神特么奎城,谁跟你说我们要去奎城了?”
杨越白了他一眼,“你不看别人的隐私会死啊?”
“呐!杨越,我警告你!”眼镜蛇顿时拉着个脸:“我现在是你的营长,顶头上司,你对我能不能有点好脸色?”
杨越冷笑一声,“你少来这一套!有本事你就把我踢开,老子巴不得!摆什么营长架子,我不吃!”
眼镜蛇摇摇头,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你就特么的一股子野性!不过,老子就是喜欢,你咬我呢!?”
杨越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张教官,别把我对你最后的一丝好感浪费掉。你老人家干脆果断点告诉我,你想怎么折腾我?”
“我?”眼镜蛇道:“你灭了我两次,我怎么折腾你都不算过分吧?”
杨越呵呵道:“我受得起!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只要不练死我,我迟早练死你空突营。”
眼镜蛇抽空瞄了一眼杨越,“你个小参谋,志气还挺大!咱就打个赌,你要是把我空突营练趴下了,营长你来当!”
“不吹牛会死?”杨越一点也不给眼镜蛇面子,“张教官!你都被我灭了两次了,还不懂得什么叫谦虚使人进步?”
“你赢了!”眼镜蛇有点聊不下去了:“今天该你说话,你尽管说。我也得提醒你,到了地头,该怎么做你该有个数。”
“是!”杨越懒洋洋地敬礼,“营长!你说了算!不过我就奇了怪了,你们空突营都这副造型了,你还能当营长?你们十四师参谋长的心得有多大啊?”
眼镜蛇眨了眨眼睛,调笑道:“算你说对了,因为老子上头有人!再说了,空突营在我的领导下,一向都是所向披靡,输给你们十六师,那只是小概率事件!”
“啊呸!”杨越啐了一口,去你大爷的!
要脸不要?
口袋里手机又响了,苏沐晨发来了一条短信。
“有时间给我回个电话。”
杨越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然后默默地把电话塞了回去。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太阳已经向西而去。也不知道在公路上跑了多少路,吉普车突然拐弯,进了一条乡村小道。
这戈壁滩上几十公里都没有人家,一眼望去,便是无边无垠的满目苍凉和黄沙滚滚。吉普车在砂石路上飞奔,不一会儿就钻到了沙丘的背面,再往里走,就是沙漠。
杨越没说话,但是心里有些疑问。好好的跑沙漠里来干什么?
眼镜蛇也没回答他,循着地上的车胎印记在山丘的夹缝里转来转去,直到耳边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
第384章 兔崽子们
那是各型号的直升机发出来的巨大声响,不是一架。
那是一个机群。
武装直升机、运输机、医疗救护机。
大批的空突营士兵带着凯夫拉头盔,穿着三防作战服,手持各类武器,挂着手榴弹和子弹袋正在集结。
自动步枪、狙击步枪、班用机枪、重机枪、单兵导弹、迫击炮。
杨越看了看手腕上的欧米伽,七点五十二分。
螺旋桨旋转着,高速旋转的桨叶刮起了一阵一阵的狂风。吉普车停在远离机群的位置,迎面上来了一个上尉,向眼镜蛇敬礼。
“营长!”
眼镜蛇点点头,接过了他手里的防风镜,一副给自己,一副给杨越。
“这是B队连长,兰连。兰州人,绰号老兰州。老兰,这是杨参谋,以后负责我们的作训计划,认识一下!”
“杨参谋!”老兰州没看军衔,照例敬礼。杨越一丝不苟地还礼,“久仰!”
老兰州哈哈大笑,“杨参谋客气了,你两次把我们空突营打得狼狈不堪,我对你倒是如雷贯耳。营长能把你请过来,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杨越摆了摆手,本想客套几句,但对面这上尉脸色肃穆,一脸正经,不像是开玩笑,于是心里一定,道:“相互学习,以后请多关照!”
老兰州点头:“一定!”
眼镜蛇摆了摆手,“都是自家人了,别太酸。老兰,准备怎么样了?”
老兰州点头道:“全队集合完毕,准备登机,就等你们来了。”
眼镜蛇和老兰州对了一下表,八点整,“登机吧!”
老兰州领命而去,手执一盏红灯在胸前做圆形运动。早已经整装待发的部队开始登机,偌大的机降场地上顿时人影绰绰,眼镜蛇拉着杨越上了一架黑鹰。巨大的噪音让杨越什么也听不见,眼镜蛇指着座位边挂着的耳麦,杨越点点头,拿着耳麦往两耳一套,噪音顿减。
“头一回坐飞机吧?”眼镜蛇在耳麦里问。那声音有些飘渺,在电流中显得那么地不真实。
杨越摇头,“来十六师的时候坐过。”
“直升机呢?”
“没!”杨越感觉到机身的颤动,头顶螺旋桨夹卷起的风沙灌进了机舱,眼镜蛇把舱门关闭,在密闭的空间里,杨越感觉自己正坐在了一节奔驰的火车上。
“马上要起飞了,换三频道!”眼镜蛇竖起三根手指头。
杨越依言,找到了座位边的通讯频道转换旋扭,透过机窗,他看见地面有人带着防风镜正在挥舞着一篮一红的两根荧光棒,直升机的抖动剧烈起来,不一会儿,杨越只觉得屁股下一空,心往下一沉,机头昂起,升空了。
“所以!你们是专门来接我了?”杨越不要脸地问。
没想到眼镜蛇居然点了点头,“怎么样?排场大不大?”
“少忽悠我了,你们是在这里驻训?”
“不是,刚刚执行完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
“军事机密,你就别打听了。”
杨越白了他一眼,“我现在的身份也没权利知道?”
“以后有,现在没。”眼镜蛇笑了笑,“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参与到这样的任务中来。”
杨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从身边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满弹夹,卸下了一颗子弹,是实弹。
他大概了解了这群武装到牙齿的特种兵在执行什么任务。
这的确是军事机密。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动用如此的场面,欢迎我入列!”杨越指着自己的胸口,“真心的!”
“识相!”眼镜蛇哈哈大笑,“看来我准备的一套劝降用语都用不上了,你很快就能自己上道!”
杨越点头道:“我适应能力还行,就怕接下来,你们适应不了我的节奏!”
“别吹牛!”眼镜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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