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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天子(殷扬)-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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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混入人群,只见一队巡逻的唐军过来,他只得转个弯,避开这队唐军。

刚想离开,又一队唐军到来,他只得再度换个地方。

就这样,他总是遇到巡逻的唐军,不得不躲闪。很快的,他来到一座宏伟的大院前。

“这一定是一家大户人家。”拓西打量着这座院子。

只见巡逻的唐军一队接一队的出现,在这座院子四周巡逻,拓西心中一动:“这必然是要地。”

拓西四处打量,只见四面八方都有巡逻的唐军,拓西只得一咬牙,爬上墙头,进入院里。

这院里有很多房屋,间间宽敞明亮。

而且,院里有不少唐军在巡逻,盔明甲亮,很是威风。

拓西只得再度躲避唐军,来到一间宽大屋子后面,只听屋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默棘连见过大帅。”

“王孝杰的帅府?默棘连在这里做甚?”拓西心中一凛。

第五十七章离间计(下)

第五十七章离间计(下)

“王子请坐。”王孝杰的声音再度传来。

“请?”拓西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要不然的话,王孝杰不会用一个“请”字。

“谢大帅。”默棘连忙道。

“给王子上茶!上好茶!要上等好茶!”王孝杰的要求不断提高,仿佛默棘连是上宾。

“默棘连该不会是向唐朝投降了吧?”拓西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这段时间真是委屈王子了。”王孝杰的声音充满歉疚,道:“王子帮了本帅这么大一个忙,卖了一万突厥精锐给本帅不说,还把旗号借给本帅使用,成功的擒获了拓西。”

“甚?甚?甚?”拓西只觉脑中嗡嗡直响,天旋地转,都快晕过去了。

李隆基钻到他营地中央,再暴起发难,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导致突厥惨败,他也被生擒。对这事儿,拓西一直心有怀疑,李隆基明明只有三千人马,而默棘连手握一万人马,即使李隆基再了得,也不可能打败默棘连,生擒默棘连。

他听了王孝杰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默棘连故意的,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好你个默棘连,狼心狗肺,竟然出卖大突厥。”拓西恨得牙根发痒,恨不得把默棘连给宰了。

“大帅,这不算甚么。”默棘连的声音响起,很是诚恳的道:“大帅,只要你不食言就成。”

“你放心好了,本帅绝不食言。”王孝杰大声道:“这可汗之位本就该是你的,默啜不过是个盗贼,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汗位,你拿回来是天经地义,本帅自然是要助你。”

“夺回汗位?”拓西背上凉飕飕的。

默棘连是骨咄禄的长子,骨咄禄死后,这汗位就该由默棘连继承。默啜却是仗着自己势大,强行夺走了默棘连的汗位,这可是默啜父子的心病,他们很害怕默棘连为乱,夺回自己的汗位。

“本帅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阿史德·元珍已经答应助你起事了。”王孝杰的声音很是振奋。

“真的?阿史德·元珍助我,大事必成。”默棘连惊喜的尖叫起来,声音有些高亢。

“阿史德·元珍?你这老匹夫,竟然狼子野心,要助默棘连?我要回去给父汗说,一定要杀了这老匹夫。”拓西背上冒出冷汗了。

阿史德·元珍本就是骨咄禄最为信任的大臣,骨咄禄曾让他掌管突厥的兵马,他的影响很大,他的势力很大,若他为乱的话,这就是天大的麻烦,由不得拓西不怕。

“大帅,阿史德·元珍可有书信?”默棘连忙问道。

“糊涂!”王孝杰沉声道:“这种事儿,岂能有书信?”

这种事绝不能留下书信,那是授人以柄,只要知道就成了。

“好狡猾的阿史德·元珍!”拓西恨得牙根发痒。

“幸好天佑大突厥,被我听见了,要不然的话……”拓西既是庆幸,又是害怕。

“来啊,送纸笔来。”王孝杰道。

“大帅,这不用吧?”默棘连迟疑着道。

“王子,你送的礼本帅很是满意,只是你得让本帅抓一个把柄,以防你反悔。”王孝杰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只要王子立下字据,就可以回去了。”

“这……”默棘连迟疑了一阵,道:“大帅,要我留下字据也可以,却不能示人。”

“只要你真能接应我大军,斩下默啜头颅,本帅自不会示人。若是你不配合的话,那就一定会出现在默啜手里。”王孝杰的声音有些冰冷。

“大帅请放心,我一定与大帅配合,里应外合,一举斩杀默啜。”默棘连信誓旦旦的道。

“杀父汗?”拓西浑身汗湿。

默棘连想要夺回汗位,最好的方法就是与唐朝合作,一起对付默啜。真要如此的话,默啜就是在劫难逃。

“王子,你回去之后,我们马上就要进攻了。你得设法把你的人马保存好,我们主要是对付默啜的人马。”王孝杰杀气腾腾的道。

“谢大帅。”默棘连很是激动。

“很好!”王孝杰赞扬道:“王子这手字写得漂亮。好了,送王子回去。”

一阵脚步声响起,屋里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一定得回去,立时回去。”拓西心急火燎,恨不得插上翅膀,立时飞回黑沙城。

拓西打量四周,发现有一个空隙可以利用,想也不想,利有建筑躲避唐军,顺利的出了帅府,钻进人群,直奔城门口。

还好,城门口虽然唐军,却是没有盘查,拓西顺利的出城了。

然后,拓西就是朝黑水城急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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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府中,王孝杰和李隆基再在喝茶。

“禀大帅,默棘连和拓西都逃走了。”唐休璟快步进来,冲王孝杰禀报道。

“好!”王孝杰大是欣慰,道:“好戏上场了。这下,突厥有得乱了。”

这就是李隆基给王孝杰出的计策,离间突厥。

“只要默啜一产生怀疑,我们就可以开始练兵练将了。”李隆基阴阴一笑,道:“光凭拓西的一面之词,难以让突厥产生内乱,若有我们大军在外进攻的话,这乱就一定会有的。”

“楚王真是好计较。”唐休璟赞不绝口,道:“既能让我们练兵,又能让突厥生乱,一箭双雕呀。”

“没错。”王孝杰大为赞同,道:“长孙晟当年分裂突厥,也不过如此。”

长孙晟,在历史上并不出名,但他的历史功绩却是非常巨大。长孙晟就是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的父亲,是唐太宗的老丈人。

突厥最初是一个统一的大帝国,东起东海,西到中严,疆域万里,实力非常强大。

如何对付突厥,就成了隋朝的难题。长孙晟向隋文帝提出分裂突厥的策略“扶弱抑强”,也就是现代人使用的“玩平衡”策略,谁强打击谁,谁弱就支持谁。

经过长孙晟的努力,最后把突厥分裂了,就有了**和西突厥。

突厥的分裂,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件大事,要是没有长孙晟分裂突厥的话,唐朝能不能灭掉突厥,很难说。即使能灭,要付出的代价也会大得多。

可以这样说,突厥的灭亡,始于长孙晟,成于李靖和苏定方。

若是通过离间计,让突厥发生分裂的话,对接下来的战事有着莫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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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沙城,默啜的牙帐,温暖如春。默啜正与一众大臣吃肉喝酒,酒到杯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活。

自从议定对付唐军的策略之后,突厥君臣就是欢天喜地,整日里吃肉喝酒,打发那无聊的时光。

“到了来年春季,我们就可以与唐军大战,一定能打败唐军,报仇雪恨!”

“没错!我们先打败唐军,再拿下北地,就是剑指中原了。再征服了九姓铁勒和回纥,就可以进军中原,役使中原!”

“役使中原,我们祖先的梦想呀,我们终于要实现了!”

一众大臣欢天喜地,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边大声叫嚷,瞧他们那欢喜样儿,仿佛突厥已经打进中原了似的。

“禀可汗,默棘连王子求见。”就在这时,一个亲卫进来,冲默啜禀报。

“甚?甚?甚?”

“默棘连?”

“真是默棘连?”

“他不是被唐军生擒了么?他怎会回来?”

“我没听错吧?我耳朵没毛病?”

默啜还没有说话,一众大臣就叫嚷起来了,个个一脸的惊讶,一副耳朵出了毛病的样儿。

“真是默棘连?”默啜也是好一阵惊讶,一脸的不信。

“禀可汗,千真万确呀。”亲信忙肯定一句。

“要他滚进来。”默啜的脸当即就沉下来了,眼中凶光闪闪。

要不是默棘连被李隆基生擒后,打起他的旗号赚营,拓西会被生擒么?会有丰州之大败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默棘连,默啜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了。

亲信应一声,忙去带人。

“可汗要如何处置他?”群臣很好奇,却是不敢开口相询。

很快的,默棘连被亲信带进来。

群臣定睛一瞧,只见默棘连衣衫破烂,浑身血迹斑斑,脸色苍白,整个人很是憔悴。

“你还有脸回来!”默啜如同炭火掉进他裤裆烧了他jj似的,一蹦老高,大吼一声,如同惊雷炸响。

“默棘连有罪,还请可汗责罚。”默棘连跪在地上,额头触在地上,连忙认罪。

他犯了那么大的错,默啜要发火,这很正常。要是默啜不发火,反倒不正常了。

“大突厥的脸都给你丢尽了!”默啜吼得山响,口水乱溅,道:“要不是你,拓西会被擒么?要不是你,会有丰州惨败么?你罪大恶极,理应当诛,来啊,给我砍了!”

默棘连一直是默啜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早就想除去了,只是没有机会。现在,他终于逮到机会了,可以把默棘连名正言顺的杀了,他的可汗之位就特别稳当了。

默啜杀气腾腾的打量着默棘连,一副看死人的样儿。

群臣要想求情,却是被默啜的气势所慑,不敢说话。

“可汗,不可。”阿史德·元珍只得站出来,为默啜求情,道:“可汗,默棘连虽然有罪,还不至于死。请看在他是先可汗的血脉份上,饶他一命。”

“是呀,可汗!”阿史德·元珍站出来求情,群臣就有了主心骨,不少人忙求情。

默啜一扫视,只见座中有六成大臣为默棘连求情,眉头一挑,大为不悦。

第五十八章分裂种子

第五十八章分裂种子

座中大臣有六成为默棘连求情,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默棘连的势力很大,这对默啜极其不利,他极是不高兴。

“无论如何,我都要趁这难得的良机,杀了他。”默啜在心里暗道。

默啜早就想除掉默棘连,他当然不会错失这等良机了,沉声喝道:“默棘连啊默棘连,念在先可汗的份上,我本想网开一面,饶你一命,可你做的事太让人失望了。我要你增援丰州,你一万精锐竟然被李隆基三人千人杀得大败,你还被擒住了。你被擒住了不说,还导致丰州惨败。这么多年来,大突厥就未在丰州吃过如此大的败仗,这都是因为你!若不杀你,律法何在?本可王何以统领大军?”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儿,吼得山响,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哎。”那些想要保下默棘连的大臣中,有两成轻叹一声。

“嗯。”默啜这番话在情在理,按理说应该有更多的人不再支持默棘连,却还有四成人要力保默棘连,这让默啜很是不爽,冷眼扫视他们,道:“你们还要保他?”

“可汗,默棘连固然是罪责难逃,可他是先可汗的血脉,还请可汗饶他一命。”立时有大臣请命。

正因为默棘连是骨咄禄之子,对默啜构成巨大威胁,默啜这才非要杀他不可。

“阿史德·元珍,你如何说?”默啜望着阿史德·元珍问道。

阿史德·元珍是突厥的谋主,在骨咄禄时掌管突厥兵马,影响非常大,势力很大,若是他不同意的话,要想杀掉默棘连那是不可能的,默啜不得不问他。

“可汗,默棘连是有罪,还罪不至死,还请可汗饶他一命。”阿史德·元珍是骨咄禄最信任的大臣,很是感念骨咄禄的知遇之恩,当然要力保默棘连了。

“你……”默啜虽然很想杀掉默棘连,见阿史德·元珍力保,也只能暂时打消这一念头,只是他心中很是不爽,瞪着阿史德·元珍。

“见过父汗。”就在这时,只见拓西快步进来,冲默啜见礼。

“拓西?”默啜一见拓西进来,大是欢喜,脸上泛起笑容。

对这个儿子,默啜很是宠溺,乍见他归来,心里特别高兴。

“拓西,你怎么回来了?”默啜执着拓西的手,满脸笑容。

“父汗,你一定要杀掉默棘连,一定要不能饶过他,他罪大恶极,罪该万死。”拓西没有回答默啜的问道,而是冲默棘连喝道:“默棘连,你罪大恶极!罪大恶极!”

“此话怎讲?”默啜一心想要杀掉默棘连,正愁没有借口,忙问道。

“可汗,你可知默棘连是怎么回来的么?”拓西扯起嗓子大吼,道:“默棘连和王孝杰勾结,欲要对可汗不利,王孝杰这才放他回来的。”

“你胡说!”默棘连昂起头,冲拓西大声吼道:“你血口喷人!”

“我亲耳听见的,这能有假么?”拓西眼中厉芒闪烁,冷笑道:“默棘连啊默棘连,你口口声声说,你要杀掉父汗,夺回你的汗位,你果然是狼子野心。”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默棘连额头上的冷汗都渗出来了,脸色大变,扯起嗓子大叫。

默啜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欲要除掉他,就是因为默啜怕默棘连夺回汗位,这事要是坐实了,默棘连必死无疑,由不得他不怕。

“你还敢狡辩。”拓西对默棘连一直很不爽,哪会放过这等良机,喝道:“丰州戒备森严,你是怎么回来的?要是你不与王孝杰勾结,你能逃回来?”

“我是趁着唐军疏忽,逃回来的。”默刺连忙道。

“唐军疏忽?”拓西冷声道:“你这样的王子,唐军必然是重兵把守,你能机会逃走?”

“真是我自个儿逃走的。”默棘连忙分辩,道:“我逃走后,很快就被唐军发现,唐军从后追杀,我历尽千辛万苦,这才逃回来。你瞧瞧,我这一身的伤。”

“是呀。王子一身的伤呢。”立时有大臣附和。

“伤?你这是苦肉计!”拓西的声音有些尖细了。

“一定是苦肉计。”默啜点头道:“来啊,拉出去砍了!”

立时有亲信进来,就要把默棘连拉出去。

阿史德·元珍他们就要求情,却见默棘连冲拓西喝道:“拓西,你又是怎么回来的?你莫要告诉我,你是趁着唐军疏忽逃走的?”

“我……”拓西不承认默棘连是趁唐军疏忽逃走的,那么,他若是说他是趁唐军疏忽逃走的,就不成立了,他不由得语塞。

“天佑大突厥,要我识破你的奸计,给我机会逃掉。”拓西一愣之后,大声道:“我不仅逃脱,还亲耳听见你与王孝杰商议,要如何暗害可汗。”

“你在何处听见的?”默棘连冲拓西问道。

“当然是在王孝杰的帅府。”拓西昂头挺胸的道。

“不可能!”默棘连冷笑,道:“王孝杰的帅府戒备森严,你能靠近么?”

王孝杰的帅府戒备森严,就是苍蝇也别想靠近,更别说人了。

“没错。”立时有不少大臣附和。

“拓西,如实道来。”默啜也不信。

“父汗,千真万确呀。”拓西非常笃定,道:“真是在王孝杰的帅府。”

“拓西,休得胡说。”默啜的脸沉了下来,轻斥一句。

“父汗,你乍就不信呢?”拓西忙道:“你得下令,要各部防备,唐人要进攻了。”

“进攻?甚时间进攻?”默啜倒是吓了一跳。

唐朝数十万大军集中在边关,若是进攻的话,那可不是一件小事,他还真是担心。

“很快。”拓西道。

“王子,你说笑了。”有大臣不信,摇头道:“眼下正是冰天雪地,唐军无法进攻。莫要说唐军,就是大突厥勇士也不敢进攻。”

在大漠上,要想在大冬天进攻,还没有听说过,谁也不敢会相信。

“拓西,你包藏祸心,欲要置我于死地,信口胡说。”默棘连抓住机会,反唇相讥。

不少大臣点头,赞同这话。

拓西说的话,谁也不会相信,他必然是想要陷害默棘连。

“可汗,我兵败被擒是大罪,拓西兵败被擒也是大罪,他还血口喷人,这要如何处置?”默棘连深知默啜一直想要除掉他,他当然不会错失这等活命的机会,冲默啜问道。

刷!

群臣的目光落到默啜身上了。

他适才以默棘连兵败为由,想要杀掉默棘连。拓西同样兵败被擒,而且他还信口胡说,真要论罪,不比默棘连差。

“这……”默啜眼中精光闪烁,有些不好回答。好在,他的反应极快,微一凝思,道:“拓西罪责难逃,理应受罚,来啊,鞭一百。”

这也太不公平了,群臣有些不屑。

默啜打量默棘连道:“你也鞭一百。”

他很想杀掉默棘连,有了拓西之事,他只得放过默棘连。

这是各打五十大板,若是就此收场的话,倒了过得去。然而,拓西却是尖叫道:“我不服!父汗,你可知你有多危险么?阿史德·元珍已经与王孝杰勾结在一起了……”

“闭嘴!”默啜眼睛瞪得滚圆,冲拓西大吼一声,如同雷鸣似的。

阿史德·元珍是突厥的谋主,是默啜很器重的人,他在突厥的影响非常大,势力非常大,拓西还真敢说。

刷!

群臣的目光集中在阿史德·元珍身上,要看他的反应。

“……父汗,阿史德·元珍欲要支持默棘连造反,杀害父汗。”拓西兀自叫嚷得厉害,吼得山响。

他对默棘连早就看不惯了,一心想要除掉默棘连,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一机会了,

“啪!”默啜右手一挥,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拓西脸上,沉喝一声,道:“闭嘴!”

“……”拓西很得默啜宠溺,这才如此叫嚣,却是没有想到,默啜竟然打他耳光,一下子懵了。

“来啊!”默啜沉声喝道:“拓西造谣生事,鞭一百五。”

“父汗……”一百五十鞭,那可不好受,拓西脸色大变,想要分辩,默啜却不给他机会,右手一挥,立时有亲信过来,把拓西拖下去。

默啜上前一步,脸上泛着笑容,把默棘连扶起来,道:“贤侄,拓西乱说,你莫要放在心上,叔父给你赔罪了。”

默棘连已经做好了不死也要脱层皮的打算,万万没有想到默啜竟然向他赔罪,有些发愣,忙道:“可汗言重了,默棘连不敢。”

“你这一百鞭先给你记着,容你伤好了再行刑也不迟。”默啜一副和蔼样儿,在默棘连身上拍拍。

“谢可汗。”自己被生擒,导致丰州惨败,这是实打实的罪过,默棘连也没有推卸责任的打算,不过,眼下他有伤在身,若是再受刑的话,会非常难受,若是养好伤再受刑就好多。

默啜来到阿史德·元珍跟前,身子躬成九十度,冲阿史德·元珍道:“拓西胡言乱语,对你多有不敬,还请你不要记在心上。”

“可汗,臣不敢。”阿史德·元珍忙道。

“阿史德·元珍对大突厥呕心沥血,多立战功,赏骏马一千、牛三千、羊万只。”默啜大声道。

“谢可汗。”阿史德·元珍谢恩,只是没有喜意。

“好了,今儿就散了吧。”默啜挥挥手,群臣忙谢因而去。

暾欲谷却是没有走,默啜问道:“你怎么不走?”

“可汗,唐人这是用的离间计。”暾欲关道。

“没错。”默啜眉头一挑,不屑的道:“如此低劣的离间计也敢用,太小看本可汗了。”

“不!”暾欲关却是持另一种看法,道:“可汗,你意欲对阿史德·元珍礼遇有加,这本没有错,可你看见了的,阿史德·元珍没有喜意呀。”

“我看见了,他这是暗起戒心,怕本可汗不利于他。”默啜点头道:“我要是不这样做,还能怎样做?”

“可汗的做法本没有错,错只错在阿史德·元珍身处嫌疑之地呀。”暾欲关眉头挑着道:“阿史德·元珍那里若是出了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第五十九章冬季练兵

丰州,帅府。

王孝杰、唐休璟和李隆基三人在座。王孝杰居中而坐,李隆基有唐休璟左右相陪。

“禀大帅,黑沙城的消息。”有侍卫进来,冲王孝杰禀报。

“拿来。”王孝杰右手一伸。

侍卫忙把军报呈上,王孝杰接过一瞧,脸上泛着笑容,冲李隆基,道:“楚王,离间计成功了。”

“哦。”李隆基眼中精光一闪,问道:“情形如何?”

“据我们的探得的消息说,先是默棘连回去,默啜欲要杀他,以阿史德·元珍为首的群臣要保他。拓西紧跟着回去,两人争吵,拓西一怒之下,把我们想要他说的全说了。”王孝杰笑眯眯的,把军队递给李隆基。

李隆基接在手里一瞧,只见上面写得明白,不由得一笑,道:“这个默啜是个精明人,识破了我们的离计间,对阿史德·元珍礼遇有加。”

“识破了?”唐休璟很是惊讶,问道:“那大帅怎说成功了?”

“我们这离间计有些不同。”王孝杰笑呵呵的道:“若是能让突厥分裂,那是最好;若是不能的话,那就让突厥不和,不能齐心协力。默啜虽是精明人,识破了我们的离间计,可阿史德·元珍身处嫌疑之地,只要拓西指责他一次,我们就能把这事儿变成真的。”

阿史德·元珍是骨咄禄的重臣,骨咄禄对他有知遇之恩,曾让他掌管突厥兵马,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他对突厥有大功,影响大,势力大,默啜既是用他,又是防他,他就处在嫌疑之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默啜礼遇他,亲自赔罪,还赏他牛羊骏马,他却没有喜意。

这些年来,阿史德·元珍一直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默啜真正的信任,拓西说他要为乱,与王孝杰勾结,还真是打中了要害。

“也是。”唐休璟点点头,道:“即使拓西不说,我们也可以造谣,让他们君臣离心。”

“没错。”李隆基点点头,道:“拓西亲口说出来,会更好。有了这铺垫,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这个默啜倒也忍得住,没有杀默棘连。”唐休璟点点头,道:“默啜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默棘连是我们的一颗棋子,默啜杀不杀都不重要。”李隆基笑道:“若是默啜杀了默棘连,我们就造谣说默啜心怀不诡。一定会有不少突厥人怜悯默棘连,一样会削弱突厥。若是默棘连活着,那就更好,我们就造谣默啜欲要对付默棘连,再造谣说默棘连欲要造反。一开始,默啜或许不信,时间一长,他就会相信。再加上,我们进行针对默啜的打击,默啜一定会信的。”

默啜一直提防默棘连,不管默棘连是生是死,对唐朝都有利。

“楚王,好算计!”唐休璟大拇指一竖,赞不绝口。

“接下来,该我们加把火了。”王孝杰眼中精光四射,大声道:“聚将。”

聚将鼓一响,众将赶到,王孝杰当即下令:“为了来春更好的打击突厥,本帅决定,趁这冬季练兵练将。”

“遵命!”众将轰然领命,然后按照事先的谋划,率兵出发了。

一时间,一队又一队的唐军从营地开出,顶风冒雪,进入大漠,一场针对突厥的进攻开始了。

校场上,三千精锐集中在一起,列成阵势,横成行,竖成列,极为整肃。

李隆基骑在照夜狮王背上,打量将士们,大为满意。

这次作战,主要是练兵练将,让将士们熟悉大漠作战的特点,是为来春做准备,不可能两万人都去,李隆基挑选了三千精锐来历练。

只要把这三千人历练出来了,他们就是骨干,对于来春的大战有着莫大的好处。

“弟兄们:经过三个月的训练,你们早已今非昔比,看上去精悍了许多,也有一股子锐气,只是你们真的是骠悍善战么?本王深表怀疑。”李隆基大声训话,道:“训练场上再好也不是优秀的军队!你们再骠悍,也不是真正的精锐!只有上过战场,在尸山血海里滚过来,才是真正的精锐!今天,本王率领你们上战场,打突厥!”

“打突厥!”将士们眼里射出厉芒,攘臂高呼。

将士们主要来自边关,边关百姓突厥的恨如同滔滔江山,连绵不绝,无不是大吼。

“到了战场上,你们要放开了杀!要一个不留!”李隆基眼里精光闪闪。

“一个不留!”对这命令,将士们是欣然赞同。

“出发!”李隆基一拍马背,照夜狮王嘶鸣一声,撒蹄便奔。

“隆隆!”三千将士骑着骏马,紧随其后,马蹄踏处,白雪纷飞,很快就消失在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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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套之地,地处阴山之南,这里土肥水美,气候温暖,是天然的牧场,一直是突厥人梦想中的牧场。自从突厥反叛后,突厥虽然没有拿下丰州,但对河套之地的控制越来越强,有十几万突厥人在这里生活。

虽是大冬天,积雪径尺,整个河套之地白茫茫一天,但时不时就有突厥的帐幕点缀在其间,让河套平原多了一股子生气。

突厥臣服唐朝数十年,虽是接受汉文明的影响,已经有了不多的农业,本质上仍是游牧民族,每到冬天就要窝冬。

所谓窝冬,就是躲在温暖的帐幕里吃肉喝酒,挨过冬天。

大漠上的冬天特别冷,雪特别厚,也没有办法做事儿,除了窝冬,用吃肉喝酒来打发无聊的时光也没有别的办法。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突厥窝冬透着一股子喜气,人人欢喜难言。

丰州以北,一百多里外,就有一个突厥部落,约莫三四百人,有近百座帐幕。

此时,这个部落正在雪地里唱歌跳舞,歌声悠扬,舞姿优美,一派欢庆气氛。

“今岁,大突厥南下,掳掠极丰,好几万口众不说,还有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这是大突厥这些年来收获最为丰厚的一年。”

“没错。今岁是大突厥喜庆的一年。过了今年,到了来岁,大突厥就能复国,呵呵,不要说做,就是想想,我也开心得不得了。”

“复国!复国!”

自从六十年前,突厥被李靖灭掉后,复国一直是突厥人的梦想,一提起这话题,个个就是欢喜难言,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仿佛他们已经复国了似的。

“去!把唐人押来,要他们唱歌跳舞,给我们助兴。”

“没错!当年颉利可汗被李渊逼迫唱歌跳舞助兴,今儿我们要在唐人身上报复。”

“他们要是唱得不好,跳得不好的话,我们就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灭国之后,最让突厥感到耻辱的就是颉利可汗在李渊举办的酒宴上跳舞一事了,每当想到这事儿,突厥就是恨得牙根发痒。

今儿,他们兴致高昂,就想要报复。

立时有人去办理,很快的,一群衣衫褴褛的唐人被赶了来,有男有女,个个伤痕累累,不成人样。

以突厥对唐朝的恨,唐人落到他们手里,肯定没有好日子过,这些唐人天天过着地狱般的生活,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唐人,你们仔细听着:立时唱歌跳舞,助我酒兴!要是敢说个不字,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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