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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无双(微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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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小县城的故事,少有不会流传出来的。

便是两京那等帝王所在,对于有心人而言也不过是个筛子。什么保密的消息;只要费了大劲,也能给他找出来。

更何况,县城里头,就那么几桩叫人竖起耳朵听的大事。

县里南城开着成衣铺子的刘东家此刻唾沫横飞,正说着自家得来,有趣儿的听闻:“却说,县里有名的败家儿苏家伢子,这一次真叫人刮目相看啊。那么严重的伤寒,精壮汉子也苦熬不住。百年老参吊着命了,竟然最后关头活了下来!”

“那又如何?活下来还不是继续败家。三进五院的大宅子,一百两银子就给卖了。这般败家,活下去那就是祸害!”另一个不明就里的,用着以往的观点点评着。

果然,才一宿的时间。这些人还未得到最新消息,依旧延续着以往的印象纷纷八卦起来:“听说这苏家探花郎竟然是去做了武将,在北边投敌了!不然,那般大的官儿,怎么朝廷也没点动静分说明白。天下间都没了苏家家主的消息?”

“不错。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老子,这苏默就是活下来。也是个二世祖的德行!”

……

“错了!”那刘东家回复得斩钉截铁,道:“你们都错了!若是搁着前天,我也以为是如此了。可自从听了昨天在县衙的那场故事,我老刘羞人啊!”

那刘东家脸上这般说着,一副悔不该如此的表情。可那眼神看着众人,却是一副你们冤枉好人的模样。

这目光顿时激起了大家伙儿的兴致,纷纷都道:“这是怎么回事?”

“昨个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你老刘这么痛心疾首?”

“难道那苏家伢子学了周处,斩了善化的恶蛟?”

“刘家哥哥,这到底发生了何事,莫要藏着掖着了,说个痛快吧!”

众人叽叽喳喳,却是叫这刘东家越发得意起来。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刘东家开始说起昨晚河边柳前苏默的一番言谈,又将县衙里,苏默巧救夏氏祖孙事情原原本本道出。

“我希望在场之人,每人拿出一钱银子,用以处罚我们的冷漠。作为我们生活的文明世界竟然需要少女盗窃才能抚养一对祖孙的惩罚!”

“多好的姑娘,多好的话。多么高明的话语,这么一招使出来,咱们这些住着城里头的大华子民,难道能吝惜了那一钱银子?”刘东家说完这些,一干人的目光的确都是变了。

四千年的文明传承,千年的文教兴旺,宋时那般文华气息的繁衍。这样下来的华朝子民,骨子里已经被渗入儒家的教化。

儒家的仁,显然在苏默身上得到了极大的体现。

那个无论是主动盗窃,还是自揽罪责的夏达,更是一番孝行令人感动。古典田园世界,尽管商业繁华,但儒家教化里几千年沉淀的气息让这世俗秩序之外,总是透着那么一股子令人感到温暖的人情味。

再后来,得苏默搭救,知恩图报的夏氏祖孙愿意以奴仆身份自入苏家侍奉苏默。这更被看做了忠,恩的典范。

而苏默将奴仆关系,改成雇佣关系。则让人瞧见了浓浓的人情味,对人的关怀。

华朝继承宋国大统,中间那些纠葛姑且不论。但宋时的衣冠传统,却是继承了大半。

比如华朝在蓄奴这块上。就继承了宋时《天圣令》规定的合同制,也就是说,大户人家想要雇佣小厮奴婢,是要签订合同的。合同到期,就要放还人家,不准禁锢不放。

当然,比起宋朝不同。华朝是允许终生制的奴仆的,只是但凡清白人家不是真到了绝境,谁愿意生生世世为奴为婢?

故而,苏默这改奴为雇。着实引得了不少人的好感。而这一场惊艳表现下来,不少人便对苏默大为改观起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苏家伢子这会总算能对得起他那个能干的老爹了!”有人改口掩饰刚才的大话满满,但更多的人却是都认同地点头。

“是啊。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人家苏家郎是真的能干咧,你们可知道,苏默是石鼓书院的学子!这是县堂之中,他亲口对县尊说的!”刘东家这话一出,顿时将刚才还沉浸在那番故事中的众人又一次点爆了。

“什么?你道是,那苏家伢子考了石鼓书院?可是当真?”

“石鼓书院里头,那一个个都是文曲星转世啊。太祖出来打天下的地方,那苏家郎真的考进了?真的?”

“难以置信!”

“说不定是假的,那苏家郎若真是文曲星转世,这苏家大房怎么会败落成这样?”

这显然是嫉妒心发作了,果然,真是这石鼓书院的牌子太过吓人了。之前苏默县衙大出风头,一改原先败家子恶评还可以教人慢慢接受。

但突然地,苏默成了石鼓书院学子的消息就有些吓人了。以至于大家都有些难以置信!

此刻,一名干练壮汉过来了,脚步沉稳,穿着皂衣挎着铁尺,稳步走来。一下子便镇住了大家伙,所有人莫不起起身行礼:“杨捕头好。”

原来是县里的捕头。

这捕头此刻慢慢走来,看着几人,悠悠道:“不用猜了,不错,那苏默正是石鼓学子。也正是这,我们善化恐怕要扬名湖广了。谁是刘汇?县尊传你传堂过证,走吧!”

第十章:惊爆眼球

【圣诞快乐~祝大家玩的开心~】

“石鼓学子苏默通宵静坐县衙,为民伸冤状告苏留胁迫民女,诬陷良人!”随着苏默的石鼓学子身份被搬出来,犹如一道飓风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善化县,朝着四周扩散。

只是一个早晨,便传遍了整个县城。

石鼓书院里出来的学生,对善化县里的湘人而言,真切实犹如文曲星一般。在石鼓书院里就学的,等若是半只脚踏进了进士的门槛里。只要肯认真学的,至不济也能中个举子。

这种地方出来的人,那能是差了?

苏默既然是石鼓书院的学子,那他要伸冤,众人能不好奇,能不惊讶,影响能不轰动吗?

如此消息传出来,几乎要点燃了整个善化人的视线一般。

几乎满城的眼睛,都投向了位于善化县,正北方向的县衙。

而我们的善化大青天,此刻清晨,还在搂着昨夜从苏家六房带回来的美娇~娘,美滋滋地上下其手。

一觉醒来,想起昨夜的一夜风流,想起这苏家从省城购来的一流名妓。柔软的腰肢,勾魂的眉眼,以及床上那一切叫人欢愉的风情。

赖无寒心中大是满足,这位出身贫寒的县尊显然是个意志不坚型的,没见过多少奢华旖旎,便在这苏家的温柔乡中被攻克了下来。

而且此次苏家不仅美人相送,还有千两白银作为酬劳。

至于缘由,赖无寒也是心中有些明白。苏家内部纠葛万分,大房和六房的争斗即将在六房的最后攻势中结束。

自然,作为一县之长,赖无寒这边的关节首先就要敲定。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苏默自小游学在外,最后竟然真的成了石鼓书院的学子。

故而,这才让六房不得不加大筹码。最后舍不得美人酥骨,赖县尊只好欲拒还迎地收下了这么一笔馋人的酬劳。

咚咚咚……

只是咸猪手在美人身上游走的赖无寒并未舒逸多久,突兀的,一声声惊鼓将县尊从床上吵醒了下来。

这鼓声如同惊雷一般,突兀地出现在了城中,带着摄人心魄的声音,并不十分响亮,却悠远深长,穿透力惊人。好似能够一瞬间传遍全城一般。

“什么声音?”上任两年,赖无寒还未听闻过这般沉闷,带着震动心房的鼓声。

“只怕……全城都要听到了!”赖无寒突然想起了什么,牙齿咯咯咯地打着,转而惊怒变成了愤恨:“登闻鼓!”

《周礼?夏官?大仆》记载:“建路鼓于大寝之门外而(大仆)掌其政,以待达穷者遽令,闻鼓声,则速逆御仆与御庶子。”这是关于登闻鼓最早的考据,而登闻鼓三字出处,最早在《魏书?刑罚志》记载:“世祖阙左悬登闻鼓,以达冤人!”

登闻鼓历史悠久,只是而今,这个为了平民伸冤无处而设立的制度,鲜少有人用到。

尽管本朝太祖为了平民能够直达冤屈在宫城设立登闻鼓,而各郡县也跟风设立。在国初,也的确有使民沉冤得雪的案例。

但随着世易时移,吏治败坏。在宣宗时,便有言官上书废止,只是宣宗以祖宗法度未有这才未准。可实际上,那时登闻鼓已经所用极少。

各县州法司的缩小版登闻鼓更是成了摆设,盖因百姓动辄击鼓,官吏不胜其烦。就算在国初,击鼓所为,也多有是寻找牛羊猪狗……或是判分家产之类并不重大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登闻鼓,主管司法的官员们自然是不喜欢的。甚至暗地里将府县出现登闻鼓事件列为考绩的项目,越多,则考绩越不佳。因为这种案子,很难解决好。若是一个处理不当,舆论风潮就能把你挤压垮了。

这样一来各州县对敲击登闻鼓的限制就越发严厉起来,太祖那会可以有事就去击鼓。但到了近年,则早就是“关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才能敲击登闻鼓,这样还不算,为了证明你有冤屈,这是要滚钉板的。而且,一开案,管你良善奸恶,首先这五十大板就少不了你的!

故而百姓对这样的规则只能是仰望之了。

这样下来,登闻鼓几乎只出现在稗官野史之中了。久而久之,几乎再无人记得这东西了。

毕竟,那玩意放在县衙偏僻角落。不是熟悉朝廷规章典籍的,谁记得那东西?

而今,这个本在尘封起来,被人遗忘的东西忽然响起。这登时便叫县尊肝胆欲裂起来,登闻鼓在世人眼里,那就代表着冤屈!

一经出来,那等若是代表你治下司法之上出了极其严重的公平问题。这简直就是朝着县尊大人的乌纱帽开炮啊!

赖无寒也顾不得床上的美娇~娘了,匆匆忙忙套上衣冠,便迅速前往大堂。

此刻,苏默静坐县衙堂前。而一个老汉则是领着鼓槌,在一个满是尘土的登闻鼓上敲击着。

一老一少,举动都是那么叫人瞩目。

苏默一身石鼓书院的学服叫人目光犹如长在了苏默身上一般,难以移开。而这登闻鼓悠远响亮的鼓声,则是更叫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

一瞬间,那些传奇小说之中的桥段纷纷映入脑海之中。

市民阶级的迅速扩大带来的不仅是城市的飞速发展,还有娱乐精神的发散。每个人都快步跑向了县衙,登闻鼓和学子服,两件原本不相干的事情碰撞起来。顿时将影响力相乘,举城都将目光投注了下来。

而另外一边,苏家大宅。

坐在书房太师椅上的苏家六房之长苏浚闭目沉思,书房内,苏留老老实实跪在一边。要知道,在没有元朝的中国,跪是只有奴隶和罪犯才能用的姿势。

而另一边,六房长子苏兰若则站着轻声劝慰着苏浚,内容,则正是眼下这件飞一般,传遍整个善化的学子服登闻鼓事件。

“父亲大人,事已至此,就莫要责怪二弟了吧,此次二弟真是知道错处了。再者,不也是那大房先行挑衅吗?”苏兰若身负秀才功名,文思敏捷。乃是这一代苏家的希望之星,苏浚对其寄予厚望。

听了长子的劝慰,苏浚睁开眼睛,冷冷看着跪下来的苏留,难掩失望道:“原谅他是不难。难得是下次我还有力气给他去擦屁股吗?”

“何必说的这么难听……”一旁的苏母刘氏也跟着劝说,为了惩罚苏留擅自行动,家法三十棍,一点都没有含糊。

苏浚一瞪眼睛:“这孽子哪次不是将事情做得这般难看?”

“都蒙头蒙面了,谁认得出来?没有证据,最后谁能奈何得我们?”苏留有些不服气。

苏浚气得拿起拐杖要家法伺候:“生得你这么个猪脑子啊,难道你不知道为父筹谋这大事,一旦事成,莫说把城南那宅子打砸了,就是一把火烧了,也能做到。现在打草惊蛇,满善化人都知道老夫要去对付大房,这事还怎么处?”

“反正又伤不到筋骨,左右是个待宰的猪样,还能反了他?”正是青春期的苏留脖子一犟,对苏默的不屑溢于言表。

“屁!他是石鼓学子!”苏浚放声怒喝,似乎在隐藏其中的恐惧。

第十一章:超规格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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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那封从石鼓书院传来的讯息,苏浚登时恨得牙痒痒,怎么说族里以前怎么着都找不到苏默这厮以前的过往踪迹,没想到,苏默竟然真的考上了石鼓书院!

对于太祖发家时的地方,历代天子都是倍加厚爱。以至于两京十三省之中,最是强悍的书院就是这里。

三百余年长盛不衰的书院,简直可以说是帝国精粹最为集中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哪怕他苏浚背后能够牵出多少大人物,也伸手不到那里去。

果然,石鼓书院四字爆出来。苏留嘴巴惊讶地长着,好似能吞进一个鸡蛋一般。

忽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醉仙楼掌柜苏民快步跑来,途中,竟是在台阶之上绊倒了,苏民也顾不得这些,只见他连滚带爬地过来。一见面,便急促道:“苏默那厮……”

苏浚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速问道:怎么?苏默做什么了?”

苏民喘了口气,回道:“他穿着石鼓书院的学子服,带着夏老汉敲了登闻鼓!”

“登闻鼓!”苏浚也是进士出身,听了这三字,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分外熟悉。但等明白了,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唯恐闹不大啊!

“大房郎……成了恶狼了!”苏留和苏兰若一开始也没有明白,但在苏民的解释之下,顿时明白,这事大发了。

苏默峥嵘一出,又是石鼓学子的光环加持下来。顿时让苏留有些害怕了,一边心中庆幸苏默不是揪着那打砸的事情,但嘴上一点都不饶:“苏默竟敢如此,定不能饶了他。向着外人告自家族人,族法不饶!”

苏兰若听着腻歪,这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便幽幽一句:“那就二弟过去对付吧,登闻鼓都敲了,案子一大发,正主及时过去应对正好。”

苏留一瞪眼,连连讪笑,这会苏默来势汹汹,又是直指他陷害良善,图谋民女。这风口浪尖,他生怕苏默卷起舆论,被人给生撕了。

“够了!”苏浚狠狠地看了两人一眼:“能耐啊,外敌未至,便兄弟阋墙!”

“孩儿知错了。”父亲大人一发飙,两人顿时低头认错。

苏浚目光凌厉道:“现在你们的敌人,是大房,要分家么,老子还没死!”

两人头越发低了下来,良久。苏浚缓声:“看来,这一次大病,还将大房小子给治好了软蛋的毛病,连胆子都大了起来。小小牛犊,倒是不怕老虎。接下来,你们要他明白,宗主族长之位,是属于龙虎;而非牛蛇之辈的!”

苏家老爹虎躯一震,让两个被登闻鼓惊倒的孩子振作了起来。只是苏兰若有些忌惮石鼓书院:“衡山那边,恐怕会有大麻烦!”

苏浚眼中深深的忌惮掩去,一想起某个大人物的消息,顿时轻松道:“是有麻烦,但这个麻烦绝不是属于我们的!有了石鼓书院的机会,还不知珍惜……总之,这里你们不必担心就是了!”

苏浚说得轻松,只是自己都觉得一股子醋味。

撇去这个,苏浚目光落在苏留身上,显然是要分配任务了。苏留这会正心虚这,壮了壮胆子也没敢直视。

好在直至莫若父,苏浚知道自己这个极喜欢的二子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于是最终目光落在长子苏兰若身上:“你随我去县衙,赖无寒那里不成问题。你只管出马,有什么问题,我全程支援!留儿,你在宅中留守,不得妄动”

“是!”

苏浚一声令下,六房全员出动。整个苏家,大部分的资源都在六房手中。六房一动,苏浚便指挥着其余房的力量开始动员起来。

首要便是苏兰若带着宗族子弟,前往县衙。而其余各房,则在苏老太爷苏浚的命令下,开始影响舆论。

醉仙楼掌柜苏民迅速交代一干仆役为之背书,当初有见面的那些食客们,更是被苏家找到,许以重金,胁以家人,双管齐下,一副要堵死缺口的模样。

且不提这些阴私之处,苏默以石鼓学子的身份作讼师,为原告夏氏祖孙伸冤已经轰爆了人们的视线。

自然,苏家六房无论再如何遮掩,都要出来表示了。

十数骑奔驰而来,鲜衣怒马,豪奴成群。苏兰若领着一干骑士远远瞧着人群便遁避一旁,风采翩翩,还和几个被马蹄灰尘扬到的百姓道了个歉,便进去了县衙。

此刻,一干六房的人顿时发动了。

“如此有礼有节,这般风度翩翩。苏家的人就是不同凡响啊,怪不得能有苏默那样的君子。”

这是混淆视听来了,其他人不辩,还跟着道:“是啊,被马蹄的灰尘撒到了,还这般有礼的道歉。”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强抢民女的呢?莫不是苏默冤枉好人了罢!”

“是啊是啊,这案子本来是结了的。当初苏默在堂上,不就是催着结案救下的那祖孙俩么?”

“笨蛋!”一旁在人群之中的宋大壮忍不住,啐了一口,道:“那是苏兰若,不是苏家二子苏留。”

好嘛,原来捧错臭脚了。一干人嘿嘿干笑,还要继续。却被宋大壮满脸嘲讽道:“再说案子,可是苏留自己硬拖着不肯结的,一桌没人要的酒席就要五十两银子。当食材都是金银做得?”

几人尴尬着,忽而旁人一起骚动了。这小小风波这才算是被压了下来,因为。县令赖无寒上堂了!

“啪!”满肚子恼火的赖无寒冷冷看了一眼苏默,自从昨晚从苏浚口中得了真切消息之后。赖无寒对这苏默是怎一个腻味了得。

那场施恩,本该是作为亲民官的赖无寒去做的。如此一来,至少这一任的官声是得个上佳的表现了。

可事实上,非但没有让赖无寒在夏氏祖孙这场案子上得了一丝名誉。反倒是前前后后,叫赖无寒在司法公正之上出现了瑕疵。

苏默在县堂上大出风头,打击赖无寒存在感姑且不说。可苏默这回一纸诉状过来,声称夏老汉是被严讯逼供这才认罪,等若是指着赖无寒的鼻子要拆他官帽啊。

赖无寒这下岂能还有一点好颜色?

“《大华律…斗讼》有云:“诸为人作辞蝶,加增其状,不如所告者,笞五十。若加增罪重,减诬告一等。苏默,即便你是石鼓学子,但为人做讼师,也逃不了《大华律》的严惩。”赖无寒声色俱厉,直直盯着苏默,忽而又缓声道:“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苏默没有回话,只是看了一眼堂外。

第十二章:太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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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首,苏默一笑:“苏默在石鼓时,便有师生倡议废止对讼师的歧视。固然讼师之中,有些为虎作伥,坑害百姓的。但多数,不能否认他们的存在,让百姓面对强势官府,更多一些争取正当权益的机会和可能。苏默不才,正是要为夏氏祖孙,讨回一个清白和公平。至于律法之中的惩罚,我自然愿意身受!”

“好!”这番话正是戳中了平民的心声,自古官门令人望而生畏,是个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地方。

破家县令,灭门令尹。官府的力量之大,是小民难以仰望的。

即便是小民有了冤屈,得了大户豪族的欺压,也往往不敢声张;更遑论反抗。即便是上了官衙,打起官司来,也足以让一个清白人家倾家荡产,乃至家破人亡。

什么开堂杀威棒,大华数千上万条条款款的律例,以及各种打点,这些都足以让小民离公平和正义越来越远。

便是寻常的官方事务,小民在衙役书吏面前,依旧是十足的弱势。对行政事务的一无所知让污吏们有了上下其手的机会,可以说,讼师这些在权力与权利之间进行职业说理的群体,让小民在面对官府之中,至少有了一层安全的缓冲。

今日苏默以石鼓学子的身份,公然为讼师正名,顿时唤醒了百姓之中,对讼师的正面回忆。

一时间,苏默好似沐浴在伟大的光芒之中。

只见苏默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气度沉稳,目光坚定,配上一副英武的面容。直立堂前,背负双手,平静对视县尊不落下风,教人恍惚间,一个对抗黑暗的光明面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罢,罢,罢!”赖无寒气得想要吐血,本意是给苏默一个下马威,可没想到,反倒是让苏默给反将了一军。搞的他这个县堂是藏污纳垢之处一般,而他赖无寒更是在苏默的反衬之下,成了第一号大反派。

赖无寒拿苏默没办法,只好将杀威棒祭出:“兀那夏岳。可是你敲得登闻鼓?”

县太爷将威势摆出,顿时让夏岳,也就是夏老汉吓得有些受不住。只不过在苏默温暖的目光鼓励下,夏岳挺直身子,道:“正是老汉。”

“来人呐!”县太爷眼露凶光,厉声道:“杀威棒八十,给我用心了打!”

“喏!”左右衙役齐齐出列,正要拿了夏岳祭旗。

苏默听了赖无寒最后几字,顿时明白这县尊显然是对他不满至极。要朝夏老汉下死手了,苏默怎么能袖手旁观?

顿时,只见苏默声音清朗,拦在衙役之前,直视县太爷。感谢这个没有元朝的中国,跪礼除了用于十分隆重的祭祀礼节,只有罪犯和奴隶,才会动辄跪拜,软了膝盖。

在华夏正统的华朝,四千年承袭下来的骨气依旧。这才教苏默在县堂的时候,不需给赖无寒下跪。可以平视之,而坚信无罪的夏老汉也挺直了脊梁,用代表清白身份的作揖礼节,代替了有罪之人的下跪礼节。

这样,在堂外数百上千,乃至更多的百姓眼中。就好似苏默在艰苦顽强地抵抗着不公和黑暗,定要还百姓一个清白一般。

平视带给别人的心理转变苏默不清楚,但此刻,集中了全部心神的苏默脸上一片平静,道:“夏老汉已经年届五十,不当受此大刑。讼师有代理当事人之职,自然,这板子也当由我来代替。”

“苏公子好样的!”

“苏家大郎,仁义!”

……

“肃静!”赖无寒脸色一黑,惊堂木拍下来。顿时寂静一片,看着苏默,欢喜刚刚涌上来,刚要应下。

苏默却好似先知一般,将赖无寒的话噎在嗓子里:“但大华石鼓书院学子,有见官不拜,免徭役丁税之权。故而,这杀威棒,还请免了吧!非重罪,仗着学子,还请先文书书院再论!”

“罢,罢,罢!”又是一连三个罢,这才让赖无寒口中那口气顺了下来。差点没噎死的赖无寒脸色铁青,直至身边师爷快步跑来,听闻苏家六房大子苏兰若进来,这才颜色稍缓,再次开堂审案:“开堂,带被告!”

锦衣佩玉,仪姿有礼的苏家六房二郎——苏兰若一上场便博得了众人不菲的印象分。

“七弟,一晃六年不见。却不想再见之时,却是在这个时候!”磁性的声音带着关怀的暖意袭来,谁都没有想到。六房大子一进来,面对状告自己亲弟的苏默竟是这么一副淳淳兄长之风。

苏默这一代,各家兄弟都是合在一起排名的。其余庶子且不提,苏兰若第三,苏默第七,苏留第九。

故而,苏默便是苏七郎。这个堂兄弟乃是实打实,做不得虚的。

面对这么个堂兄关怀,第一带给苏默的不是久违的亲情。而是一股子悚然的冷意。这会两个灵魂重叠下的苏默,心底里的直觉。

但苏默没有勃然变色,反而变作苦涩,苦笑道:“这自然不是小七愿意见到的事情,三哥这般关心,着实令小七感动。只是不知松伯哪里招惹了三哥,竟然一夜之间,苏氏书坊,尽化瓦砾!”

巴拉巴拉……

苏默前面声音洪亮,到了后面,却改作了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

如是,这么一桩案子的开场白就成了堂兄弟之间的叙亲情。苏默十万个腻歪,却在宗族团结、礼法约束的大帽子下,只能生生忍受。

而苏兰若仗着兄长的身份,屡屡“提点”苏默,好似真将苏默当做了关怀的堂弟一般。

两人演着兄友弟恭的戏份,谁都不落下。

苏默深深看了一眼,打起了全部的精神。这是一个特能装的人,看似温和可亲。但这做戏的功夫却叫苏默腻歪得想吐,但效果显然是不错的。

这兄友弟恭的模样,大大冲淡了此次六房的负面影响。

而苏兰若对这个弟弟显然也是用了全力,他感受到了来自石鼓学子的强力挑战。不过苏兰若对此信心满满,松伯就在手中,只要从松伯口中抠出苏默不法的口供,哪怕是诬陷。他苏默最后都只有身败名裂的下场。

不然,苏默不会用整个夏氏祖孙之案的平息来换取松伯的回归。

苏兰若心中冷笑,以为区区一桩所谓盗窃案就能威胁到六房吗?苏默,你太可笑了!

“原告夏岳,状告醉仙楼东家,苏留克扣卖艺银钱,陷害夏氏祖孙。现在开堂,闲杂人等,不得喧哗!”

审案开始,两人收敛心神,互相收回带着莫名光芒目光,令两人都歪腻的表演这才结束。

第十三章:庭辩

【亲们,快考试了。最近流量有点差啊,好多同学都去复习没投票了。。。】

【嗯,大家先好好考试完,好好复习,你们都是过儿。元旦微言爆发,求支持啦。】

“被告何在?”赖无寒明知故问问。

苏兰若拱手回复:“回禀父台,舍弟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家父委托兰若全权代理,为舍弟洗脱冤屈。”

“原告何在?”县令再问。

苏默笑容温润,带着强烈的亲和力:“好教县尊得知,原告夏老汉,因是年迈无力,故而由苏默代为诉讼。只是,夏老汉所告之人,乃是苏留,而非苏兰若。如此代理,恐怕不妥吧!”

“并无不妥,本县准了!”说罢,赖无寒不再看向苏默连继续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又问向苏兰若,道:“夏岳告你弟苏留,克扣卖艺银钱,陷害夏氏祖孙。你可认罪?”

“子虚乌有!”苏兰若一脸愤慨:“这怎么能是舍弟做的呢?舍弟虽然算不算品性高洁,但也是温良守法的大华臣民。此事,定然是有人诬陷!”

“原告,被告否认。现在,本官允许你二人对质!”赖无寒再问向苏默。

苏默皱眉:“敢问苏留大华启兴二年二月六日,苏留身在何方?”

苏默说的时间是夏氏祖孙在醉仙楼,被诬陷的时候。

苏兰若对答如流:“舍弟正在后花园侍奉家母,温习功课。一天都未有出门。此事,六房阖家上下百口,皆可为证!”

苏默摇头:“亲亲相隐,一家之内,亲人主仆,怎可为证?”

“请县尊释义!”苏兰若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赖无寒。

赖无寒面色严肃,尽量做出一副公正公平的姿态,道:“此事,系情况紧急特殊。亲亲相隐不可用!”

尽管心中有所准备,但面对县官如此公然拉偏架的行为还是深深刺痛了苏默。

什么情况危急,这根本就是给苏家六房大开方便之门啊。华夏文明,吏治败坏,初到另一个中华时空的苏默胸中激情已经渐渐消退。

冷酷的现实和六房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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