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食王传(小灰雀)-第26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六七五章 兵分几路
没有了沿途各州县的刻意阻拦,甚至有些州县早早就派了人在接官亭等着高句丽的使者,见了之后清点人数,查验有无携带违禁品,盖上关防印信,再交代一下前面哪里哪里有什么个情况就匆匆离开,整个过程持续都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就完成了,其办事效率之高就是见多识广,不止来过大唐一次的高句丽使者的随从人员也是瞠目结舌。…《 》…%网
这也正合了他们的本意,他们原来就是来探探情况,给大唐抹点眼药的,如今见到这样的情况,结合上沿途所见,他们自然也是希望早点回去报告了,只是既然来了,长安却是不得不去,否则不显得他们虎头蛇尾了?而且,说不定,还能在大唐的朝上为高句丽争点好处。
所以,在一路上几乎都是绿灯大开的情况下,高句丽使者很快就到了长安,而到了长安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大唐的皇帝出游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至少半年内,大唐皇帝都不大可能回来,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呀!
大唐的调兵制度,高句丽人也只知道那么一点的,皇帝不在,也就意味着如今的大唐,除了镇兵外,各地的卫戍部队是没人有权调动的,也就是说,如今的河北,基本上属于防卫的空虚阶段。再有就是,皇帝不在,是打是和这个决定就没人有权力下,河北守军就只能被动的守,甚至连请求援军都很困难,真真是上天都眷顾高句丽了,难道说,这个中原的主人真的可以换了么?
当下,高句丽人是真没耐心呆在长安了,甚至于都忘了要求唐廷对河北那些出手抓捕高句丽人的衙门官僚进行处罚,只是简单的抗议一下,然后声色俱厉的要求唐廷放了那些高句丽人就匆忙的告辞。借口说既然皇帝不在,他们也要赶着回去准备秋猎,不然这个冬天不好过呢。
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他们的王要他们密切关注的大唐建安侯。竟然主动的提出要对河北的那些人进行处罚,还很诚恳的征求了他们的意见,问是送到高句丽去呢还是由唐廷自己来处罚他们,可高句丽使者这时候已经是归心似箭,哪里顾得了这些?而且河北那些人,据说和这个建安侯有关联,真要处罚了他们。万一以后真个把建安侯绑到新罗,转到高句丽去了,以后发迹起来,就这一条就能将他们几个摁得连肉末都不剩的。当下连连表示,不知者不为罪,他们也是为的唐廷好,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处罚就免了吧。告诫一下就可以啦。
然后使者们就匆忙的启程回高句丽了,甚至都懒得关心一下大唐和回鹘人的战况进展到了什么程度,时间宝贵得很呢。从长安回到高句丽就要一个多月的时间,然后上报,然后制定相应的策略,然后是要暗地里调兵不能让唐人知道,还有粮草呀什么的,这一整套流程下来,最少要半年,最快也得明年的年后才能准备完毕。
当然了,对于此战,他们是充满了信心。就算唐廷皇帝能赶在年末回来,可从河北一来一往就要两个多月,快马加鞭也至少要一个半月,而等到那时候,高句丽大军早就下了好几城了,有那好几城作为依托。固守上一年两年不成问题,唐人的城池之高大,那是他们高句丽人所无法企及的,以前没有城池,高句丽军队都可以坚守,那么有了城池呢,还不是更容易?
高句丽的使者一走,朝中众大佬就开始忙碌起来了,针对高句丽的派兵派将也提到了日程上来,此时的朝廷是没有权力调动大批的军队,但少部分的军队还是可以的,再就是将领问题,主帅自然是要朝廷来派,还有那些从将等等,都是有权力派的,因此,本来已经有点平息下来的将领之争,马上又白热化了起来。
而经过了这近月余的事态发展,大家也都瞧了出来,建安侯图谋高句丽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说,能有如此的局面出现,几乎都是出自于建安侯一己之力,因此大家都不大好意思直接伸手摘果子了,都要王况拿出个主意来,主将由王况提名,只要大家都觉得行,那就通过,其他的将领么,还是看兵部分的意思和大家私下里角逐及商议的结果。
不出大家所料,王况果然提名由秦老将军出任主帅,全权负责水陆进攻,陆路兵分三路,具体的主将由秦将军自己定。另外还提议这次的海上进攻兵分三路,西路从东治港出发,由王霖泊统帅,取道浿水也就是大同江一路北上,将高句丽的国土一分为二,切出一大块的切糕吃了;北路从北瀛州出发,取道阿穆尔河入海口,直捣高句丽的王廷,接应皮三他们,这一路就由尉迟保玮这个北瀛州镇将为帅;最后一路是东路,由长孙煜率领,从耽罗出发,将新罗和百济拿下,然后等到西路将浿水掌控了后,将浿水以东的部分一举拿下,再配合西路军直接向西北进发,最后和北路军汇合,争取以这一战,彻底的将高句丽人赶到东金山以北甚至是石大兴安岭以北的地区,让他们不能得到喘息的机会,那样高寒的地区,想要发展,想要恢复元气,除非大唐肯给他们百年时间,否则,就只有坐以待毙的份了。
三路水军由李业嗣任帅,也就是说,王霖泊在此一战中并没有全权指挥建州水军,这也让许多大佬舒了一口气,建州水军的崛起带动了太原王家的崛起,其速度之快让许多大佬眼红得很,而此次征战中,唯一不受朝廷调兵律令规定的不可私自出兵的兵种就只有水军这一支,可以想见,整个针对高句丽的战事中,大部分的功劳都将被建州水军获得,太原王家已经有了这么快的发展速度,若要是被王霖泊再拿了这么大的功劳,那怎么成,那不就失去了平衡了么?
如今水军的指挥权一分为三,长孙家一支,尉迟家一支,李兵部家一支,正好是一文一武两个制衡加上一个谁也不靠的李家,又是一个新的平衡,这个结果大家都没话说,很快就获得通过。而也就是王况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许多人第一个就想到了王况是不是准备放手建州了?只是建州还有个黄良在,他们谁也不敢去插手,若要是他们知道了黄良过个两年将要离开建州出任鸿卢寺卿正的话,怕还不打个头破血流来?
建州好哇,如今的建州,已经成为了除了长安之外最炙手可热的地方,其地位早就远远的将东都洛阳给甩得老远去了,要不是因为建安离长安太远,路途颇有不便的话,估计皇帝都有将建安另设为南都的意思。
所以这一看李业嗣也将出征,那么此战之后,李业嗣必定要入京为官了,不大可能留在建州了,如此一来,建州镇将和福州镇将的位置不就空了出来?一将镇两州的地位咱不敢去想,但至少,一将镇一州还是可以的吧?这么就有了两个位置,两个职位虽然不高,但品级却高得吓人的位置可供大佬们角逐,家中子弟里,怎么地也要好好的培养一下,争上一争滴,水军咱也别想,家中子弟马上征战或许行,但舟船方面,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地。
于是乎,围绕着陆军几路的主将副将的位置,就又是一个白热化的竞争,王况也不插话,由着他们争去,这头疼的问题,王况才懒得去管,丢给李靖去就是了。不过王况也突然的想起了一个人来,硬是提了出来,要将这人安排为一路陆军的副将,至少也要给他一营的人马才行。
“王祥?这是什么人?难道是建安候的家人?没听说过他家还有人在军中的呀?”这是听到王况提议的名字后大家的第一反应,也难怪,姓王,一个无名小卒,又是建安侯亲自提名的,不注意都不行。
“此人非我建安王家人,而是西疆一个小关守,当日玄奘大德西行,正是此人偷偷放行,才使得玄奘大德可以早日到达天竺,也能早日取得真解回归大唐,可以说,如今大家能知道西域的风土物貌,也有此人的一份功劳。虽然于法不合,但于情可原,从法理上,他是犯了法了,但从后果看,他却是立了功了。况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正是因为这个王祥的一念之德,所以,如今我们才能面对高句丽,面对大食国有如面对我大唐疆域一样了如指掌。”王况只说了这么一段,就再也懒得开口。
王况没说的是,如果玄奘要是再晚个一年两年才到的天竺,搞个不好就真的回不来了,玄奘到了佛教的发源地后,那棵菩提树下的占地广袤的寺院,已经成了一堆的废墟,而且佛教的没落程度还在加快,玄奘都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来了个一年两年,整个天竺是不是还会有佛法存在?以玄奘那拗脾气,恐怕会在那里一呆就是一生,那一生都在为寻找埋没在民间的佛法典籍而奔波着。
第六七六章 就是要等封江
于是,很自然的,王祥就得了校尉的位置,考虑到他以前没有领过一路人马的经历,只是一个小小关守,因此在给他一营人马的同时,也给他配了一个副手,这个副校是程老魔王眼下的亲兵小队长,知道事情的轻重,不会跟王祥来个喧宾夺主,而且还能时常的给王祥出点主意。倒是王祥,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关守,一下就直接入了品,算是给他当年私自放玄奘西行所担惊受怕这几年的补偿,同时还给了他一条晋升的光明大道,经过这一战,王祥不敢说封爵,但至少到退下来的时候,搞个五品没问题。
没人反对,因为大家都知道,王祥这一放,真真是无意中给大唐立了大功,而且圣人对玄奘大德的重视程度他们也都看在眼里,那玄奘大德人还没回到长安,圣人的旨意就到了,由内府出钱出地出人给他盖译经院不说,还封了他一个“三藏法师”的法号,还要房相公他们出城迎接,从这上面看,足以可见圣人的重视。就是建安侯今天不说,他日玄奘大德想起还欠了这么个人的人情来,找圣人求情,也是可以得到封赏的,与其等到别人想起来了后求情,还不如自己主动的给呢,这也能显示出我们这些人的心胸开阔不是么?
“不对呀,不对!”大家正在讨论着这个营的主将该谁,那一路的先锋该谁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大家循声看去。却是禇遂良这个矮个子老头正站在一个锦墩上,连连的摆手:“呀,错了呀,错了呀,这个分兵法有误。”
“怎么有误了?”阎老头不乐意了,哦,先是你说妥妥的。现在大家都定下来了,你又来说有误,存心捣乱呢么?谁个不知道你禇老儿族中没有可用之人。都是舞笔杆子出身的,这战事关你禇家鸟事?大家就都不说话,都看这俩老家伙抬杠。这朝上若是一团和气就太没意思了,要这样有人相互抬抬杠才好么,于是都拢了手,搭拉着肩膀,脸上堆着笑,看!
“某这几年没少跑,河北某也是去过的,甚至偷偷的溜到高句丽境内去阿穆尔河看过,据说,每年的十月中一直到来年的二月底。阿穆尔河都是被冰封住了,而真正要等到全江解冻,至少要到三月底。浿水听说每年也有那么一两个月是冰封期的,这江面都封住了,大楼船怎么能进去?”禇遂良大急。顾不得跟阎老头绊嘴,而是在那里手舞足蹈起来,在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幅明显是刚刚画好的山川河流示意图,上面的墨汁都没干,应该是禇遂良这家伙临时画的。他会画并不希奇,圣人书房里的山川舆图上的地名都是他标的,哪能不会画呢?
边上的小黄门一拍脑袋:“哎呀,某的过错,圣人曾说过,若是碰到诸位相公要看舆图,就将其从书房中请出来,某这就去取,这就去取。”说完颠颠的跑了,边跑边拍胸,好玄,刚要不是禇相公画了这么个图出来,自家把舆图忘拿出来,真真到要打的时候,要是出了岔子,一查起来,自己没拿舆图出来,这个后果就不好说了哦,要是顺利,自己嘛事也没,要是不顺利,说不定就要成了替罪羊了。
“舆图看不看不打紧的。”王况笑了笑,上前去,将禇遂良手中的简易河流图接了过来,就在龙案上铺开来,想找一支顺手的笔改一改,禇遂良画的图并不准确,而且还少画了几条大奖,比如说混同江,比如说驼门江都没画上,也不能怪禇遂良,他当时去高句丽是偷偷的溜进去的,只大略的走马观花的看一下就赶紧的溜回来了,不然被高句丽人发现了,将他一扣,这乐子可就闹得大了。而且,他标注舆图,并没想到今天会用上,因此没有留意去记的。
龙案旁人不能近身,这是元蒙皇帝担心被汉臣所刺而定下的规矩,到了明老朱上台有所松动,到了满清后又开始严格起来,甚至比元蒙还严厉。可在这个时代,龙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在里面,不过就是一张案桌而已,皇帝在的时候,大臣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当皇帝不在的时候,它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案桌,除了那个位置不能轻易的坐以外,其他的,就算是所有大臣全都站到龙案前,甚至将龙案抬了出来劈了烧火另换一张新的都是可以的。
见王况在案桌上掏摸,阎老头乐了,伸手从袖里掏出一管笔,递给王况:“建安侯用不惯毛笔,用这个罢,虽然不及你那鹅毛笔细,但也是硬的。”王况明摆着是要修改禇遂良的图,阎老头哪还肯袖手旁观?改了禇老头的图,那就是说禇老头画得不对,禇老头不舒服,自己就得意。
王况一看,呵,这老头有意思,竟然做了一支只有半个筷子粗的细笔,还是没有笔尖的,虽然也是毛笔,但剪去了笔尖,却是能在画画的时候让人看出点意境来,这中间的破而不断,可是要不少功力的呀,可能是从飞白书上得来的灵感。果然,一见那管笔,禇老头就瘪了瘪嘴:“得意个啥劲?还不是从某这学去的?这中间还有王三郎的拓笔影子呢,瞧把你给能耐的,要不是王三郎将笔剪了一截来拓细纹,要不是某让人特地做出细笔来,你阎老儿能想得到用这个来表现飞白?”
又被禇老头扳回一城,阎老头有点尴尬,但也还以颜色:“你吵吵个啥?且看建安侯怎么说,军国大事,你倒好,行起妇道人家的小鸡肚肠来了,既然是你想出来的,你怎么不带在身上呀?”说完,手一甩,很是傲气的扭过头去,再也不理禇遂良,把个禇遂良气得直跳,可眼下真的是如阎立德所说的,军国大事,闹不得,就只好恨恨的冲阎立德指手画脚的,大意是:瞧着,瞧某给王三郎修书一封,以后再也不给你送鱼拓来了,急死你个臭老头!
其实王况也不是不会用毛笔,只是写得跟狗爬一样所以不愿意示之于人罢了,但用毛笔来画线却是没问题的,而阎老头给的这笔,虽然硬,好用,但画出的线也太过粗了点,所以王况还是在龙案上挑选了一管比较细的旧笔来,因常年被墨给湮了,笔根都板结在了一起,只有笔头部分比较松软,想来是李世民用来圈点用的,否则早就被小黄门们给换成了新笔了。见王况不用阎老头的笔,禇遂良这才得意洋洋的冲阎老头扮了个鬼脸,一付小孩子的模样。大伙本来挺严肃的,见这俩老头如此的小孩心性,都乐了,气氛也一下舒缓了许多。
等那小黄门将舆图取了来,王况这边也改好了,魏老头比较较真,凑上前去一看,啧啧称奇:“简直就是照着舆图描下来的一般,二郎你这记性可真好,年轻就好呀。”
大家也都凑上去看,将一幅舆图和王况改过的图比来比去,突然有人发现了不同:“咦?这浿水和驼门江不是连在一起的么?”他这一比,大家就看到了,舆图上两条河流是连在一起的,而王况的图上,两条河则是分开的。
“哦,此处断点便是太白山了,是浿水及驼门二江的发源地,两江源头相隔不过百里,均在太白山南麓,但却不相连的。舆图初绘之时,那里山高林密,常人难以到达,所以误以为两江是一源,某这次也多亏了那柳城罗捕头相告这才知道。”其实这并不是罗朋全说的,而是后世的常识,只不过是有现成的人来背黑锅,王况自然就不会放过,难道还有人吃饱了没事干,跑到河北去找罗朋全来对质不成?
“先说正题罢,你们不知道,王二郎以前可是天天看舆图的,看的次数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多,你们瞧瞧这舆图,周围的几乎都是王二郎添上去的,不然这舆图,怕也只有现在的一半大小。”长孙无忌语不惊人死不休,突然的给大伙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扯着王况:“二郎你来说。”全然不看那禇遂良张得大大的都可以塞下好几个鸡子的嘴巴: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多?连某标注地名的也包括在内?天吶,王二郎那么早就能呆在圣人身边出谋划策,指点江山了?
王况心里暗自腹诽:你个臭老酸,哦,自己想着去游山玩水了,就想把担子丢给我?没门!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只好强打起精神,暼了一眼冲他直眨巴着眼睛的臭老酸,清了清嗓子:
“就是不封江,这浿水也是进不了大楼船的,浿水彻底封江的时间应该是在十一月底到来年的一月末,大约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某之所以提议说,要在开春前开战,要争取在高句丽人有动作的至少前一个月开战,就是要的这封江的时段,江面封了好呀,一马平川,没有任何的障碍可以阻挡我大军前进,我大军的大楼船只需要开到江口,然后兵士下船,沿江而上,直切入高句丽的腹心,将其分割开来,使其左右不得逢源,而等到江水开化了,大楼船则可以溯阿穆尔河西进,在江面上牢牢牵制住高句丽人,从而巩固我大军的战果。”
第六七七章 防火之物
王况这么一说,大家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难怪呢,江面封冻住了,可不是一马平川?虽然冰面上滑,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鞋底上裹一层干草或者布条也就是了,马匹也可以如此的处理,就再也不需要翻山越岭了,江面多平坦,你爱怎么走就怎么走,甚至在上面打着滚前进也成。
这就是冬天开战的好处了,高句丽人少铁,他们的箭矢多半都是石矢,不过呢,比东瀛倭奴好一些,到底是个大国,铜簇箭矢还是有一些的,将领用的则是铁矢,可这又有什么?担心高句丽人埋伏在岸边给你来个齐射?开玩笑呢,大冬天的,我穿那么厚的袄服是白穿的?兵士的藤甲是白给的?就算是有那力大无穷之辈能伤了我几个兵士去,但这点小损失和舍弃了平坦的江面不走而走山路来比,那就不值得一提了。
骑马者着铁甲,步行者着藤甲,就是这一次定下来的着装标准,骑兵要的是冲撞之势,又有马匹驮着,着铁甲出击,其声势惊人。而步兵在冬天着藤甲,一是轻便,二是不会那么冷,要不是考虑到骑兵需要一定的冲撞力的话,全着藤甲也没事,浸过桐油的藤甲,钢刀需要在同一个部位连砍几下才能砍得破,只不过藤甲有个毛病,那就是怕火。怕火也没什么,宽阔的江面上,没有可燃之物,高句丽人就是放火,也只能烧着他们自己!
所以藤甲怕火这一条刚被人提出来,就马上被众人叱了下去,倒是给王况提了个醒,冲着另一边因为没捞着出征的机会而闷闷不乐的侯君集问道:“侯相公,前此某请你帮忙寻那火油湖,如今境况如何?”侯君集如今任了吏部尚书,倒是还和原来的历史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因为高昌纵兵烧掠及曾经有过私吞高昌王宫财货的不光彩经历。没有领兵部。这主要是李靖身体一直不错,又深得李世民信赖,就由他一直领着兵部。
而侯君集原来历史上是领兵部尚书,并且还是检校吏部尚书。一人领两部,地位和长孙无忌的差距不是那么大。但是也正是因为如今的改变,使得侯君集避免了一场大难,远离了太子的核心,使得太子几乎无人可用,无兵可控,或许。这便是太子到现在不管皇帝给他什么处罚,也只好乖乖受着的主要原因了。
侯君集之所以不能出征,主要还是在他这个吏部尚书之位,皇帝不在,那么他这个掌管着官员考核升迁的吏部尚书就不能也不在朝,否则,谁来主导这几个月的事情?万一来个突发状况,比如说某个官员受贿赂东窗事发了。某地发生回鹘人强卖切糕了而地方官睁一眼闭一眼的(你没看错,回鹘人就是后世强卖切糕的人的祖先,改名不过百年。之前一直叫回鹘的,后来一路西迁才到了西域)等等,都需要吏部来做出处置。
一听王况问起这话,侯君集那二十多年的统兵经验也不是白给,当下就笑道:“建安侯可是准备用那火油给敢埋伏在沿江两岸树林里的高句丽人点颜色瞧瞧?怕他们太冷,给他们生个大火塘?油湖已经找到,某也派了一营的人马前往筑城,沿途都有多派巡逻队,据闻那火油湖方圆虽不过百丈,深不过一丈。但油却是一直往外淌的,用量上倒也不愁,只是有一点,这天一冷下来,油湖里的油便凝结成块,似乎不大好用呢。”侯君集虽然人在朝中。当着吏部尚书,但高昌是他打下来的,所以他还虚领着个西州都护府,且西州将领大多是他的老部下,要做什么事情也是方便,本州内兵力的调动本来就是侯君集的职责,无须上报朝廷。
“结块无妨,某自有办法,到时候,反而是要唐相公这里多给各州下点任务了,让产竹各州多采买些带盖的竹筒,怎么颠都不漏水的,争取能做到平均一个兵士可带上两个,还有,阎工部这里,可要费些心力了,某想在郊外设立个作坊,用来加工火油,达到合用的地步。”
“呵呵,建安侯要建作坊,工部欢喜还来不及呢,放心,保证建安侯规划好了后,七日内就可以启用。”一听说要工部建作坊,阎立德就忍不住嘴角一咧都差点咧到耳朵根上,开新作坊好呀,只要是王二郎挑头的作坊,哪个不是财源滚滚而来?如此一来,那他的工部就再也不用看户部那帮小吏的眼色了,管着钱的户部小官小吏哪个不是鼻孔朝天的?就连他这个工部尚书的帐都不卖。
这些事情都解决了,现在让王况最头疼的就该是火油容器的防火问题了,现在的百姓,并不知道火油的可怕,若真是每个士兵都带上两罐,只要有人不小心,那就是后果非常严重;可要是集中存放的话,要用就要分发下来,做不到随机应变,而且集中存放也目标也大,容易被敌人盯上,放一把火,在那冬天的东金山,可真真是天干物燥的,一点火星就是一场大火。
“丛卿正,你看看什么时候给各左近各道观发个文下去,尤其是要找那丹道之人,问问他们最近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出来没有?比如说最怕火的,或者说最怕水的,或者最不怕火的之类的丹药。”用瓦罐盛火油是不怕火烧,可耐不住磕碰,最理想的状况当然是耐火有耐磕碰了,王况也只是想试一试,离出征还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火油在出征前一个月从长安运去就行了,因此还有五个月,也不知道能否找到合适的东西。
僧尼道都归鸿卢寺管辖,那么鸿卢寺对这方面的信息掌握就更全面,尤其是皇帝命令不得以丹蛊惑人心,那么鸿卢寺对那些炼丹之人监控也是必须的。
“嗌?奇怪的东西么?某这里倒还真有一块,二郎你瞧瞧。”王况才说完,长孙冲就挤了上来,一手继续挑着兰花指,一手从袖袍里掏了一个小锦囊出来,奇怪的是,他这个锦囊竟然还是用油布做的,而不是一般富贵人家用的上好湖丝所做。
“此物某也是去年所得,那时候不是到处的求医问药么,终南山上有位道人便给了某这个,说让某试试,可某哪里敢试呀?这可是人命,不是其他的,但此物状极漂亮,某爱不释手,就收了下来了,说来也怪,此物任是烟熏火燎的都没事,但就是怕水,一碰水就化,若要是不怕水的话,就凭这晶莹剔透的卖相,绝对能卖个好价钱,不会比二郎你那什么黄玉差到哪去。”长孙冲得意洋洋但又是带着点惋惜。
王况接过锦囊,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件东西,这东西一掏出来,那些好奇心重而凑上来看的大佬们就倒抽了一口凉气,什么叫晶莹剔透?这就是晶莹剔透,像是不带一点气泡的冰一样,但又不同于冰,此物外表***,闪耀着动人的光泽,如果此物放在西市上当宝石卖,绝对会被人哄抢的,不过既然它怕水,那也只能骗得了人一时,骗不了人一世,被人举报了后,一场官司免不了,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那道人才没将其拿出来卖吧。
王况心中一动,叫小黄门端了一碗水来,将手中这个晶莹剔透的东西砸碎了,丢进水中搅拌,砸的时候,许多人心里是好一阵抽抽:这么漂亮的东西,就这么砸了?但一想到是王况砸的,就马上换了一付理所当然的表情了。
很快就感觉不到水中有东西存在了,王况心里又有了一些底,眼一暼,见长孙冲这家伙的袖袍里露出了一截的丝帕,就扯了过来,长孙冲一个没提防,见自己的丝帕被抢,就上前来夺:“可别,这可是丽质绣的。”话一说出口,顿觉失言,马上捂住自己的嘴,他这下情急,还以为这是家里或者是王况家的后院,自然而然的丽质二字就吐了出来。
“哦?既然如此,那算了,某还真赔不起。”王况尴尬的笑一笑,又将丝帕给塞回了长孙冲的袖里去,转身从案上取了一张纸,在那水中泡了泡,然后取出来,唤个小黄门拿出殿外去晒干后送回来。
“既然用纸就行,干嘛非得扯丝帕?”长孙冲嘀嘀咕咕的,却被长孙无忌从后脑勺给他来了下狠的,马上闭口不说了,但一双眼是滴溜溜的转着,瞄瞄这个的袖子,又瞄瞄那个的胸前,被他瞄到的,都心中发毛,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八月的日头很毒,哪怕此时已经过了中秋,不大会功夫,纸就晒干了,小黄门送了过来,王况接过,又让小黄门点了支蜡过来,将纸凑到火苗上。令大家感到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纸竟然点不着!长孙冲不信,一把抢过去,自己凑上去点,一样点不着。
第六七八章 火油
水玻璃啊,竟然是水玻璃。王况真有一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这可是防火利器,将木材放在水玻璃溶液里浸泡后,就不再怕火烧了,有此利器在手,将竹筒泡过水玻璃之后,还用得着担心么?可惜,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想不到,就是想到了,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制取,化学知识,除了生活中常用的,基本都还给老师了,所以他就是想不起来。而之所以会想到找炼丹道士,那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希望,毕竟,他们可是化学这一门学科的鼻祖。原来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